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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不知道李秋宁信没信,大概是着急退亲,她跑出了门。
看着李秋宁的背影,柳纭娘心里明白,这丫头从来就没想真正依赖自己。当初事事来找她这个祖母做主,不过是想让她帮着对抗李老大夫妻俩。
“秋宁,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已经跑到院子外面的李秋宁回头,有些不耐:“奶,我有急事,能不能回来再说?”
“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等我一会儿。”柳纭娘从屋中掏出三枚银锭:“这是你当初放在我那里的,还是自己收着吧。”
李秋宁皱了皱眉:“你想让我拿这个银子去退亲?”
柳纭娘:“……”
用得着她让?
若是没猜错,李秋宁本来就是跑去退亲的。
“退不退是你的事,我只是觉着,你长大了,主意也大,银子该自己收着,想用的时候方便。”
李秋宁沉默半晌,伸手取走了银锭,转身就走。
说实话,如果是夏桃子在此,大概要伤心。
柳纭娘倒是还好,她本身没把李秋宁当孩子看,也没有指望她对自己心存感激,没有希望,便也不会失望。
稍晚一些的时候,村里传出消息,李家与何家的婚事作罢,且已经退了聘礼,两家再无关系。
无论是定亲还是退亲,柳纭娘都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第87章 偏心婆婆 二十
对外是退了亲,但家里肯定会吵起来。
果不其然,傍晚的时候,李秋宁就把双亲堵在了院子里:“还我聘礼。”
“聘礼是留着以后给你备嫁妆的。”李老大振振有词,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甚至没有让女儿压低声音,根本就不怕外人听了去。
李秋宁已气了一天,接受了此事,这会儿并不冲动,有条有理道:“从我十岁起,你们就没有养我了,无论如何也花不了二十两。”
从头到尾,李老大就没有怕过女儿,这些年来他没少想法子问女儿拿银子,父女俩斗智斗勇,都是他无功而返。这一次他拿到了确切的好处,手头握着村里人一辈子也攒不了的大笔银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更不怕了:“我要是不生你,你连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有,那是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
这就是耍无赖了。
饶是李秋宁早已对双亲失望,无论他们做什么都能心平气和对待,此时也气得胸口起伏:“我宁愿你们没有生我。”
“反正生了你,我们是你亲生爹娘,可以作主你的婚事!”李老大一脸得意:“这事儿你得认。你退亲的事我听说了,要我说,何家是个好去处,你既然不愿意,我也管不了你。这银子我收了,等你日后出嫁,给你备一份嫁妆。”
李秋宁还真不稀罕。
胡氏对上女儿憎恨的目光,缩了缩脖子:“秋宁,我们先借来用一用。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
她说得斩钉截铁,诚意十足。
柳纭娘突然出声:“用来放利钱?”
“娘,这生意大家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好。”李老大一挥手:“放心,等会日子好过了,也会照顾你的。”
“我不稀罕。”柳纭娘沉声道:“别做这么缺德的事。”
“我这是帮别人,哪里缺德?”李老大一脸不解:“您这土里埋头干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落下,还是做生意才有出路。你不知道,镇上的那个刘海还约了我明天喝酒。他那样的人,以前我们连面都不得见……”
他越说越自得。柳纭娘看了厌烦,打断他道:“人家喝的是银子,你要是没有二十两,他能拿正眼看你才怪。”
“肤浅。”李老大嗤笑:“娘,刘海说了,要是早认识我,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他现在是我大哥,往后在这个村子里,再没人敢欺负我。”
“以前也没人欺负你。”柳纭娘面色淡淡:“我只恨不能与你断绝关系!早知道我跟你爹会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我们就该断子绝孙。”
李老大:“……”
要不要这么狠?
这几年来,母子俩感情冷淡,偶尔心情不好,见了面也不打招呼。听到母亲这话,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母亲是真的厌恶自己。
活了半辈子,被亲娘这样嫌弃,他一脸愤怒:“娘,你看不起我,是因为我没银子,等儿子出人头地……”
“不会有那天的。”柳纭娘摆了摆手:“从今往后,别再喊我娘。”
胡氏面色微变:“娘!”
“你也一样。”柳纭娘头也不回。
身后,李秋宁想到什么,急忙出声:“奶,你帮帮我。”
柳纭娘头也不回:“我帮你足够多了,往后你好自为之。”
李秋宁又焦急地喊了几声,柳纭娘都没有搭理。
接下来,父女俩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吵,李老大仗着自己是父亲,寸步不让。李秋宁也不遑多让,甚至彪悍地跑去翻夫妻俩的屋子。一无所获后,又逼问二人银子的去处。
说到底,这是家事,事关几十两银子,外人无论怎么劝,都有点慷他人之慨。所以,没人凑上去讨嫌。
没有人劝,李家院子一直到晚上都没消停下来。
两边寸步不让,最后以李老大关了房门结束。
李秋宁不甘心,但她方才真没找着银子,气得在院子里转圈时,余光瞥见边上的李老三,她勾了勾手指:“三叔,你知道我爹的银子藏在哪儿么?”
李老三还以为有好事,谄媚凑过来听到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这我上哪知道去?”
李秋宁也不失望,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李老三眼神一转:“这个嘛。”他翘了翘脚,脚背上破了个大洞,叹息道:“今年旱了大半个月,地里的苗都干卷叶了。日子不好过啊!”
听到这话,李秋宁秒懂,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放在他手中。
李老三压低声音:“银子已经给了那个刘海,听说今天已经放出了十两。本来我不知道的,咱们村里的赖皮狗借了二两……”
听到这话,李秋宁只觉得眼前一黑。
如果早知道银子不在了,她也不会费这半天的劲。
银子落到刘海那样的人手中,基本没有讨回来的可能。李秋宁思量了下,又跑去敲祖母的房门。
柳纭娘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也不去开门,扬声道:“不管你爹做了什么,都不要来找我。”
李秋宁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
*
那天之后,李家院子里跟唱大戏似的,一直就没消停过。李秋宁手握大笔银子,但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年纪又小,从来不敢去镇上找刘海,只在家里找双亲的麻烦。
李老大最近日子过得滋润,家里时常开荤,也经常去镇上的酒楼打牙祭。只除了女儿爱找麻烦。
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与刘海喝酒时,还把这件烦心事说了出来。
“闺女不听话,嫁出去就行了。”
李老大已经微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帮她定了何家,结果她自己跑去退了,这丫头主意大得很,我根本就管不住。”
刘海算是在镇上放利钱最多的人,他平时喜好结交友人,认识的人挺多。他酒量大,这会儿李老大已喝醉,他却还清醒着。
他能混成这样,脑子自然机灵,心下一转,笑着问:“李兄弟,听你的意思,你那女儿私底下还攒了不少银子不肯给你?”
“可不是么!”说起这个,李老大很生气,拍了下桌子:“那个死丫头,要是愿意把所有的银子给我,我至少有六七十两。到时候每个月六两,哪里不好?”
刘海心下激动,压低声音:“我有法子。”
李老大半信半疑,他如今每个月不干活,净二两的纯利,如果银子足够多,利钱也能更多。由奢入俭难,李老大已经过不了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当即想也不想就凑了过去。
无论行不行,总要试一试。
另一边,柳纭娘发现李秋宁最近老往外跑。
当然了,这丫头向来不爱在家,不同的是,以前她都是往山上跑,最近却往镇上。
“秋宁去了隔壁镇上,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说话的,是李家隔房的小媳妇,娘家在隔壁镇,她一脸不解:“按理来说,咱们白山镇比隔壁镇好太多了,那边的人还往我们这边来赶集呢。她去那边……”
小媳妇孔氏到这里来告诉本家婶婶这件事,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
像这种事,一个弄不好,就会落下一个搬弄是非的名声。但若是不说,她心里不安。
李秋宁一个姑娘家,悄悄往隔壁镇跑,总不能是去绣花吧?
在孔氏看来,这丫头不要何家的亲事,八成是有了心上人。现在又跑去隔壁镇,搞不好那心上人就住在那边。
隔壁镇上少水,每年粮食都减产。遇上干旱,更是别想有收成。里面的姑娘都想往外嫁,好多人打光棍,甚至是一家好几个光棍……她怕这丫头被人骗。
如果是一场乌龙自然是好,如果是真的有这么个人诓骗小姑娘,长辈知道了,应该还能阻止一二。
“婶儿,你还是问一问,但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柳纭娘则想到了另一处,她本来也打算最近跟着李秋宁,如果没记错,上辈子李秋宁救了侯府世子的事就是最近。
当然了,上辈子夏桃子是后来才知道的。
柳纭娘本来也不想管她救不救人,但是,夏桃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侯府高高在上,想要碾死她,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和侯府作对太难,夏桃子的身份注定她不能做太多事,所以,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让侯府世子对她也心存感激。柳纭娘并不是要抢李秋宁的功劳,只是顺便帮上一把,让侯府世子不与她作对就行。
从那天起,柳纭娘也跟着早出晚归,祖孙俩在落水镇的那条道上来来回回。她离得远,倒没有让李秋宁怀疑。
一连好几天,柳纭娘耐得住性子,始终跟着。李秋宁则似乎越来越暴躁。这一天近黄昏时,眼看又要无功而返,李秋宁气得踹路上的小石头。
石头飞出,落入路旁的草丛中,露出来了一抹鲜亮颜色。她急奔上前,扒拉开树叶,顿时大喜过望。柳纭娘悄悄摸了过去,正想着自己要怎么出现,或是不出现帮一下侯府世子的忙呢,就看到李秋宁忽然起身,周围扫视一圈后,忽然搬起块一尺见方的石头,狠狠朝着草丛中砸了上去。
柳纭娘:“……”这丫头太狠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恩情是这么来的。
草丛中的人似乎昏死了过去一般无知无觉,始终没有动静传出。
下一瞬,她就看到李秋宁把那砸人的石头用力丢到了坡底下,然后又掉头回去,没多久就拖出来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公子,腿上大片血迹,还在渐渐往外晕开。
第88章 偏心婆婆 二十一
说实话,这样的情形实在出乎柳纭娘意料之外,愣了一下后,那边的李秋宁已经把人往林子里拖。她追了上去,没多久,就见李秋宁满头大汗地把人藏进了山洞里。
这山洞隐蔽,刚好长在背光处,洞口又有枝蔓挡着,寻常人还真不易发觉。
半个时辰后,林子里只见微弱的天光,李秋宁从洞中钻了出来,擦了一把汗后,急奔下山。
柳纭娘从树后走出,进了山洞,地上的年轻男子面色惨白,正在昏睡之中,一条腿被厚厚的衣料绑着,她伸手摸了一把,虽不太会医术,但骨头正不正还是看得出。
年轻男子的腿骨折断,此时已经接上。柳纭娘摸骨时,他还皱了皱眉,应该是快要醒了。
想了想,柳纭娘出了山洞,颇费了一番功夫,从镇上买来了吃食放在他身边。
正准备来了,男子已经醒了过来,但却说不出话。柳纭娘给他倒了一碗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满脸戒备:“你……”
他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你别说话,”柳纭娘将水灌入他口中:“我偶然发现你躺在这里,身上还有伤。我看你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应该是有人看顾你的,不过,我上一回看见你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这期间没人来探望过,我怕你饿,所以给你备了些吃食。”话落,看了看洞外黑下来的天:“天色已晚,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呢,你自己小心。”
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在周边捡了一大堆枯枝,堆进山洞,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火。
“夜里冷,你还有伤,别着凉了才好。”
年轻男子沉默了下,道:“多谢。”
柳纭娘摆了摆手,消失在夜色里。
她不打算再来,稍微施点恩已经足够,只要这侯府世子不要对她出手就行。
天已经黑了,这儿回李家有挺长的一段路,柳纭娘一路疾奔,就在即将靠近村口时,从林子里窜出一个纤细的人影。
人影出现得很快,像飘似的,柳纭娘唬了一跳,定睛一瞧发现是李秋宁。
柳纭娘先发制人:“秋宁,你怎么在这?”
李秋宁上下打量她:“天黑了,我发现你没回来,特意到村口来等。”
口中说着话,眼神里满是怀疑,继续上下打量,仿佛要把柳纭娘看穿一般。
“奶,你去哪儿了?”
“闲来无事,到处转一转。”柳纭娘随口道:“天色不早,咱们快回吧!”
一路无话。
翌日早上,柳纭娘找来了李家所有人:“我有些事和你们商量。”
众人面面相觑。
“我要送几个孩子去书院。”柳纭娘一脸严肃:“我不是和你们商量,书院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还请了个人照顾他们起居,不要你们操心。”
之所以没有一来就送,是因为那时候没有银子,也没找到合适的人。
众人都一脸诧异。
李老大最近对银子特别敏感,最先反应过来:“娘,你哪儿来的银子?是不是秋宁给的?”
如果真是,他绝对不答应这么离谱的事,凭什么用大房的银子供养别的孩子读书?
“不是。”柳纭娘眼神一也扫过众人,正色道:“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你们这几个混账我是越看越烦,所以,打算把所有的银子都花在孙辈身上。”
屋中一片哗然。
分家之后,他们全靠自己过日子,这几年来就攒了几个铜板,今年干旱,眼瞅着不能丰收。之前攒的那点钱大概贴进去还不一定够。
他们也都知道了以前逼问母亲要银子分家时有多离谱,但这会儿母亲竟然说以前攒下了银子!且还不少!
家中如有堂兄弟五个,全部都去书院的话,每年至少要十几两……母亲哪里来的银子?
柳纭娘这几年来暗地里也没闲着,她本身比较会做生意,镇上铺子看起来不起眼,其实比别人五个铺子赚的还要多。并且,她去年找到了一种能够高产的作物卖给当地的富农。换得百多两银,加上这几年赚的,她上个月借口走亲戚离家几天,已经去县城里开了一间酒楼,因为菜色新颖,又色香味俱全,自开张以来天天座无虚席。每日都有二十多两进账。总算到了将孩子带离的时候。
这两年她费心隔开孩子和三兄弟,可同处一屋檐下,到底还是受了些影响。尤其是最近两天,快十岁的李秋义又开始傲气,在几个弟弟面前颐指气使。
所以,带走孩子,迫在眉睫。
兄弟几人眼神一对,都不太想追究。无论母亲的银子从何而来,反正得好处的是他们,没必要问得那么清楚。
倒是妯娌三人不太乐意,或者说,她们舍不得孩子远离自己身边。
杨氏试探着道:“秋义都十岁了,还能学着什么?”
“不求考取功名,认字懂点道理就行。”柳纭娘一挥手:“孩子这几年都是我养的,我是亲祖母,不会害他们。你们就别操心了。”
妯娌三人哪怕不舍,也知道孩子读书的机会难得。她们不该拦着,于是,一开始的震惊过后,都忙着回去给孩子收拾行李。
这一收拾,才发现孩子这几年来的衣衫都是婆婆给买的。胡氏发现时,也没有多想,反正婆婆又不是只给她的两个孩子买,二房三房也一直没落下。
“秋义,在外头要照顾弟弟,不要跟人吵闹……记得让人带消息回来。对了,如果你识了字,以后可以给娘送信。”
李秋义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此时一脸纠结,随意点了点头。
胡氏不太满意儿子这样的态度:“你说话啊!你就不想娘吗?”
李秋义沉默了下:“娘,放利钱不好,你劝劝爹。”
“怎么不好了?”胡氏一脸不悦:“是不是你姐姐让你说的?”
李秋义:“……”
其实是祖母说的。
他知道母亲和祖母互相看不上,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他沉声道:“娘,往后你别让爹喝那么多酒。奶年纪大了,你要多照顾,那天我看到她蹲着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摔倒,扶着墙好半晌才缓过来。还有,天气还没暖,河水冰冷,您要是得空,少出去到处找人唠,帮奶洗一下衣衫,我们都走了,奶的柴火应该不太够,你去山上……”
听着儿子嘱咐,胡氏一开始还挺感动的,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可听着听着就不太对,怎么都是让她照顾老太太呢?
地里干旱,胡氏不打算种地了,反正靠着收回来的利钱,足够他们夫妻俩过得滋润。如果不是不想太招摇,她还想请个人来家里照顾自己。
夫妻俩的衣衫都不想洗,让她去给婆婆洗,她打心眼里不愿意。
“你奶藏着那么多银子不拿出来,你竟然还要我照顾她?”
“奶对我和弟弟好,也是为了帮衬你们。”李秋义伸手比了下自己的个子:“要不是跟着奶,我不会有这么高。这几年,我都不太生病,娘,你要是真疼我,就帮帮奶,行么?”
不帮婆婆就是不疼儿子,这是哪门子道理?
儿子即将要走,胡氏不想与他争执,但回过头,真的是越想越憋屈。
其余两房也差不多。
杨氏听到儿子说让照顾好婆婆,满口答应了下来,但心底里却不以为然,婆婆那么年轻,一年到头咳嗽都少,哪儿就需要人照顾了?
小杨氏的孩子最小,今年才五岁,她舍不得。忍不住跟边上的男人嘀咕:“那么多的银子,拿来做生意不好吗?非要送孩子读书,咱们秋午还有可能,大房那两个都快十岁了,能读个什么出来?简直就是白费银子嘛。”
李老三深以为然:“娘向来偏心大哥二哥,咱们就算开口也劝不住。还是别把人得罪了,小午读书要紧。”
……
不管众人怎么想,翌日早上天蒙蒙亮,已经有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妯娌三人都想跟上去看看,柳纭娘伸手一引:“我去是要给他们交束脩的,你们要是想去,那就给自己的孩子交。刚好我还能省一笔银子。”
听到这话,已经在往上爬的小杨氏立刻麻溜地滑了下来。胡氏见状,也溜了下来。
大房如今是有银子,但除了平时花销的,剩下的都放在了刘海那里利滚利,她咬牙应该能供养儿子读书。可二房三房的孩子都是婆婆出银子,她凭什么要给自己孩子出?
还是不去了!
胡氏不再上,又开始嘱咐两个孩子。
李秋义将母亲上来又下去的动作看在眼中,心下失望,侧头看向柳纭娘:“奶,我们好了。”
胡氏:“……”儿子好像不贴心了。
看着马车走远,她忍不住道:“我怎么感觉孩子被抢走了?”
杨氏姐妹俩面面相觑,她们也有这种感觉。
但是,让她们把孩子接回来,又是万万不能的。
太特么憋屈了!
第89章 偏心婆婆 二十二
柳纭娘将几个孩子送进书院,还去了酒楼一趟。
两日后才回家,院子里一切如常,几个儿媳看到她,态度好了不少,胡氏笑吟吟道:“娘,我做了饭,一会儿就在这里吃。”
李老大也难得在家,乐呵呵道:“娘,我早就盘算着送孩子去书院,可惜给耽搁了,不然,我早就送去了,海哥在书院认识人……”
他们夫妻今年地都送给别人种了,有什么耽搁的?
柳纭娘不爱听他吹牛,道:“我在镇上吃过了,不用给我做饭。”
李老大走了一步,有些踉跄:“娘,儿子出息了,往回你要是遇上事,尽管开口。”
他语气大包大揽,柳纭娘这才发现,他好像喝了些酒。心下更加厌烦,再不肯多看一眼,抬步就走。
“娘,我给秋宁订了门婚事,就是镇上的梁家,我估计挺合适的。”
听到这话,准备进门的柳纭娘脚下顿住,回过头问:“哪个梁家?”
“就是镇上卖粮油的那个,他家老大今年二十……年纪是大了点,但知道疼人……”
柳纭娘:“……”
做生意的人自然不会娶不起妻。这位梁家老大前头娶过一个媳妇,可他爱喝酒,也爱动手。他妻子在有孕三个月时被他喝了顿酒后打得一尸两命。为了平息娘家人的怒火,还赔了不少银子。
这件事情在两年前闹得挺大,别说镇上了,就是周围村子里的人都有所耳闻。
那位梁家老大却并没有吸取教训,这两年来还在喝酒,也容易闹事,算是在镇上的名人。
这特么的哪里是疼人,打疼人还差不多!
柳纭娘面色一言难尽:“你是有多恨你闺女?”
李老大仿佛没听见这话一般:“那小子跟我保证,往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秋宁,我聘礼都收了,足足十二两呢。可见他的诚意。”
不只是柳纭娘,院子里其他人都惊着了。
杨氏脱口道:“他们愿意拿?”
“怎么不愿意?”李老大拍了拍胸口:“我的女儿,这点聘礼都不给,我才不乐意!”
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又一想,梁家这才是聪明人,李秋宁这两年跟家里谁都不亲,单看她那间屋子和她平时的穿戴,就知道她手头攒了不少银子,家里人知道的就有几十两,还有不知道的呢?
拿十二两换她进门,再划算不过。
果然不愧是生意人!
李家的其他人感慨一句就罢了,等到李秋宁忙忙碌碌从外头回来,听到小杨氏看似“好心”的恭喜,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一脚踹开了双亲的门。
本来还想发脾气,发现胡氏不在,床上的李老大喝得醉醺醺,她大吼一通,才发现父亲没反应。走进了一瞧,早已醉死过去。
李秋宁满腔愤怒,气得眼都红了,又大吼道:“谁答应的婚事谁嫁!”
想了想,又实在不甘心,跑去敲了祖母的门。
柳纭娘没开门,站到了窗前:“我是今早上才知道的,你爹早就不听我的话了,我劝不动。”
李秋宁想要请她帮忙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她低下头:“奶,我有了心上人了。”
“那是你的事,我早说过,不会再管你。”柳纭娘抬手关了窗户。
傍晚时,李老大酒醒,父女俩又吵了起来。李老大振振有词:“我是你爹,我不会害你,就你定的这两门婚事,如果不是我跟你娘,你上哪找去?”
这话险些把李秋宁气得背过气去。
“我不嫁。”
李老大恶狠狠道:“你敢不嫁,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嫁!”李秋宁寸步不让。
“反正聘礼老子已经接了,不嫁是你的事。”李老大冷笑道:“想让我还,我也还不出来了。”
说这话时,他眼神里满是得意。
李秋宁对上父亲这样的眼神,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什么,道:“你故意套我银子?”
话出口,她气得眼泪直掉:“有你这样的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