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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公主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她不经意间抬眼,望着江厌辞抱着月皊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女儿都长大了,不再是不知事的孩童。这兄妹两个,分明是没有血缘关系。如今是该避避嫌了。华阳公主琢磨着,改日要提点他们两句。
江厌辞抱着月皊回观澜阁,将人放在床榻上,瞧着她朦胧的眼,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他问:“要不要喝点水?”
“口水。”月皊轻声。
“什么?”江厌辞问。
月皊眼睫颤了颤,将手朝江厌辞探过去。江厌辞握住她的手,俯下身靠近她,一声软绵绵的“阿兄”之后,软绵绵的人也靠了过来,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
在这个十六岁的生辰,两个人避开给他们庆贺生辰的人,于这静谧之室,纠缠拥吻。
华阳公主不放心月皊,正往这边来。
第115章
【番外·平行世界之青梅竹马(七)】
“廿廿, 你觉得好些了没有?”华阳公主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着。她忍不住皱皱眉,有些责怪屋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华阳公主推开房门,看见江厌辞正立在床榻旁, 将悬挂的床幔放下来。
他回头, 压低声音说道:“廿廿睡着了。”
“哦。”华阳公主点点头, 原本想斥责这里没侍女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放轻了脚步朝床榻走过去,隐约看见月皊的身影,江厌辞已将床幔彻底放了下来。他说:“让她小睡一会儿吧。”
“也好。”华阳公主再回头望了一眼,才转身往外走。
江厌辞跟着华阳公主一起出去。他落后在华阳公主身后半步的距离, 两个人走出房,江厌辞回身去关门。房门一点一点关合, 江厌辞望了一眼床榻的方向。
床幔拢遮的床榻之上,月皊面色绯红,紧紧攥着被子。她当然没有睡着。此时的她听着自己异常加快的心跳声, 慢慢捧住自己的心口。确定华阳公主走远了,她才悄悄地缓慢地松了口气。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躺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才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重新整理了鬓发和头发, 然后往荣春堂去。
华阳公主朝她招手,笑道:“不难受了?”
“没有难受。”月皊弯着眼睛摇头。
江月慢在一旁柔声道:“我算知道廿廿不能喝酒了,以后再不敢让你喝了。”
“一回生二回熟, 兴许我下次就能喝好些酒,也不会难受了呢。”月皊软声反驳。
“别别别, 就算有下回, 那也是你自己喝, 我可不敢劝酒了。”江月慢笑着向后倚靠着椅背,自己悠闲自在地品着酒。
侍女端来刚烤好的小糕点。糕点被做成姹紫嫣红的颜色,看上去就又好看又惹人食欲。
月皊急急忙忙伸手去拿,却轻“呀”了一声,被烫得松了手,漂亮的桃花酥掉回盘子里。
“性子急的小馋虫。”华阳公主在一旁笑话。
月皊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手指头被烫疼了也是真的。她拇指和食指相互搓揉着,放在唇边吹了吹。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睛,视线越过其他人,落在江厌辞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地轻哼了一声。
江厌辞望过来。
就在月皊以为江厌辞要关心一两句的时候,江厌辞只是欠身拿了一块桃花酥来吃。
月皊又轻哼了一声。
江厌辞抬眼看她,眼里有笑。
一家人聚在一起到很晚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月皊和李姝遥住在一起,自然手挽着手一起回观澜斋。
今天的确折腾到很晚,两个人都有些累。回去之后便分开,各自去沐浴安置下来。
月皊打着软绵绵的哈欠躺下来,望着床榻顶端怔怔发呆,好半晌,她才抬起手来,将纤细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唇上。
已经过去那样久了,唇上似乎仍旧残着一点阿兄的味道。
月皊慢慢睡着了,并不知道江厌辞何时过来。
江厌辞弯腰,将一条粉色珠子的手串轻轻套在她皓白的腕上。
“阿兄……”
“醒了?”江厌辞抬眼望过去,看见月皊仍旧睡着,只是在睡梦中轻声唤了他。
江厌辞指腹捻过月皊娇柔的手背,又拨弄了一下刚套上去的手串。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月皊的手放回被子里,再给她盖了盖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也遮好。
室内炉火温柔地烧着,递着脉脉温暖。
江厌辞在床榻旁坐下,望着月皊,想着白日听来的话。他无意间听见戚家要上门来提前,替戚平霄向月皊提亲。
一想到戚平霄那张脸,江厌辞顷刻间皱了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戚平霄那个书呆子,除了读书还凑合外,还有任何优点吗?再说,戚平霄连读书也比不过他。
那样一个人,怎么有胆子上门来提亲。
月皊睡梦中哼唧了两声,吸引了江厌辞的目光,使得他暂时不去想戚平霄的事情。
月皊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睡梦里揪起小眉头,哼哼唧唧。江厌辞俯身靠近,将轻吻落在她的额头,月皊皱巴巴的眉心逐渐舒展起来。
江厌辞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李姝遥夜间起来去方便,打着哈欠回屋时,隐约听见了一点响动。她迷迷糊糊地寻声找过去,惊愕地看着江厌辞从月皊的房中出来。
“你……”李姝遥刚发出一个音,立马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惊愕的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江厌辞。
江厌辞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李姝遥在原地呆立了好半晌,才揉着自己的眼睛回房去。
第二天,李姝遥在月皊面前时,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月皊终于忍不住问出来:“遥遥,你怎么啦?是不舒服吗?”
李姝遥干笑了两声,别别扭扭地说:“没有,没有……”
“哦。”月皊软软地应了一声。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荷包,递给李姝遥看。她问:“这个好不好看?我的绣活儿有没有进步呀?”
李姝遥接过来细瞧,看着上面的青竹绣纹,知道是给男子绣的。她脱口而出:“是给三哥哥绣的吗?”
“是呀。”月皊毫不遮掩。她又弯着眼睛问:“好不好看呀?”
李姝遥翻来翻去地看了看,确定上面绣的只是青竹,不是鸳鸯也不是连理枝、比翼鸟。
李姝遥忽然之间糊涂了。她不确定江厌辞和月皊是暗中结了情愫,还是江厌辞一个人单方面对月皊意图不轨。若是后者,她当然要提点月皊。若是前者,那她不该多嘴多舌才对。
月皊软声细语地说着自己绣这个荷包花了多久时间,又说哪些地方没绣好,曾被她返工过。
李姝遥听着她带笑的声音,心里想着暂时还是别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她先观察观察,先弄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兴许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呢……
虽然这有点不合适。
李姝遥还没观察个所以然,转眼到了三月天气一下子暖和起来。身在洛北的沈家兄妹也要到京城了。
华阳公主让江厌辞去城外接人。她又琢磨了一下月皊年前病的那一回,想着不如让月皊也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便让她也跟着去了。
“照顾好妹妹。”华阳公主有点不放心,叮嘱了江厌辞好几次。
看着月皊坐的马车走远了,华阳公主还在念叨着:“唉,这孩子从小长在我身边,头一回让她自己出门去,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舒坦呢?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儿。”
冯嬷嬷在一旁笑着说:“公主您就宽宽心。孩子也没有一辈子都待在身边的。现在只是出去几天,你就不放心。等廿廿嫁人之后怎么办?”
“哎呦喂。”华阳公主叹息,“你可别跟我提她嫁人之后的事儿了。她那个娇娇的样子怎么去给别人当儿媳?我一想到她以后有可能受婆母苛待,整日在一个老妪面前谨小慎微,心里就堵得慌!”
冯嬷嬷知道自己这是把话题扯到华阳公主心病上了,她赶忙笑着将话题扯回来:“公主您就放心吧。又不是廿廿一个人出门去,三郎陪着呢。有三郎在,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倒也是。”华阳公主点点头。对于这个儿子,华阳公主的确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转身往回走,却不由自主将手压在心口。
华阳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两个孩子这次出门会出点什么事情……
与“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同,马车里的月皊却亮着一双眼睛,很是欢喜。
她攥着江厌辞的袖角,轻轻拽了拽。待江厌辞回过头来望着她,她小手攀上江厌辞的衣襟,身子也倾过去,偎在江厌辞的怀里。
江厌辞却抬起她的脸,去亲吻她娇妍的唇。
月皊没有拒绝,紧紧攀着江厌辞的肩。
马车微颠,伴着车辕的辘辘声。这里不是江府,两个十六岁的恋人乘着马车,正朝着远离江府的方向而去。不需要担心被人撞见,不需要想着该怎么向旁人解释。
狭□□仄的马车里,却是大得可以放进一切。
马车拐过街角,车厢不由跟着朝一侧略倾,月皊几乎躺进江厌辞的怀里。待马车重新平稳前行,月皊从江厌辞的怀里起身,垂着眼睛,整理衣服上被压出的褶皱。
这样好像是不对的。
可是有些事情变得不能被自己控制。
月皊眼睫颤了颤,抬起一双略湿的眼睛,望着江厌辞。
四目相对,江厌辞望着月皊湿漉漉的撩人眸,问:“要哭了吗?”
月皊抿着唇摇头,软软地唤了声“阿兄”。
“我喜欢和阿兄在一起。”她说,“只我们两个。”
江厌辞用指腹轻抚着月皊的脸颊。
终于,她没有在他亲吻她时哭着推打他,骂他欺负人。
终于,她口中也能说出喜欢。
第116章
【番外·平行世界之青梅竹马(八)】
马车停了下来, 月皊探头从车窗望出去,问:“这是哪里呀?”
“宜丰。”江厌辞道,“今晚在这小镇住一晚, 明天一早出发。下午应当就能接到人。”
两个人下了马车,就近找了家客栈。
店小二笑呵呵地迎上来, 询问要几间房。
“两间。”江厌辞道。
月皊偷偷望了江厌辞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睛。她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上了楼,直到到了房间之后, 她才知道江厌辞之所以要了两间房,另外一间是给赶车的小厮。
她坐在床边, 睁大着眼睛环顾屋内。客栈简陋, 自然比不得家中外间套里间,这边床那边榻, 只一张简单的木床。她抬起眼睛仰望着江厌辞, 问:“我们住一间吗?”
她搭在身侧的手摸了摸床榻, 这屋里可只有一张床。
“你敢一个人睡一间吗?”江厌辞问。
月皊愣了一下,抿抿唇不吭声了。外面有着长长的走廊,一间间客房挨着, 声音嘈杂时不时传进来, 她好像的确不太敢单独住一间……
夜里, 江厌辞给月皊整理好床铺, 自己抱了床被子打地铺。
月皊躺在床榻上,望着屋顶发呆。夜色深了,外面的嘈杂声也逐渐没了。她偏过头, 在一片黑暗里望向在一旁打地铺的江厌辞。
早春时节, 天气还冷。
月皊轻轻咬了下唇, 小声唤了声“阿兄”。
“外面环境是差一些, 忍一晚上。”江厌辞道。
黑暗里,月皊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又一次软软地唤了一声“阿兄”。
江厌辞这才转过头,望向床榻的方向,问:“怎么了?”
月皊不说话,先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才吞吞吐吐:“地上凉,阿兄……阿兄上来睡吧。”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月皊硬着头皮小声说:“我相信阿兄。”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江厌辞道。
月皊呆住了。好半天,她才哼声嘟囔:“你怎么能这样!”
她翻了个身,面朝床榻里侧去。
可不多时,月皊听见了身后的声响。当江厌辞将手搭在她的腰身时,月皊轻唤出口的“阿兄”,便带了一丝颤音。
“廿廿,转过来。”江厌辞道。
“我不……”月皊微微用力地攥住了被角。
江厌辞握住她纤细的肩,轻易将人转过身来,面朝着他。月皊眼睫颤了颤,抬眼望向他,带着一点心慌地唤声:“阿兄……”
“你冷吗?”江厌辞问。
月皊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具体听明白江厌辞在问什么,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看见江厌辞微微扬起了唇角。
紧接着,江厌辞便将她摁进怀里,抱着她。两颗心紧紧相贴,去听对方的跳动声音。
月皊不仅脑袋里乱糟糟的,心里也慌得一塌糊涂。她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就像小时候,背着阿娘吃冰。就像读书时,让阿兄模仿她的笔迹替她写课业。就像在生病时,偷偷溜出去玩……
这是错的,是不应该的。可是心里的喜悦却像一个诱人的陷阱,让她忍不住往前迈。
“阿兄……”
江厌辞听出来月皊的声音有一点哽咽,立刻将紧拥在怀里的人松开一些,抬起她的脸,去望她湿漉漉的眼睛。
江厌辞问:“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月皊哭着点头。
江厌辞再问:“那信不信我?”
月皊再点头。
“好。那就放宽心,一切都交给我。”江厌辞靠过去,去吻她湿漉漉的眼睛。
月皊合着眼,由着江厌辞的亲吻辗转而下。当江厌辞的吻落在她的锁骨时,月皊下意识地抬手抵在江厌辞的胸口。江厌辞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月皊抵在江厌辞胸前的手慢慢滑下去,不再拒绝。
江厌辞却握住了她的手,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儿。一片灰暗里,两个人相互凝望。江厌辞望着月皊的眼睛反复去吻她微颤的指尖,道:“睡吧。回家以后我们就成亲。”
“成亲”两个字在月皊耳畔又回荡了一遍。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一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只能将一张发红的脸埋进江厌辞的怀里。
江厌辞喉间轻滚略克制了一下,才拉过锦被,仔细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离得那样近。离得近了,有些身体上的秘密便藏不住。
月皊的脸颊越来越红。她将脸彻底埋在江厌辞的胸口,然后摸索着去拉他的手。她拉着江厌辞的手,缓缓移到她腰侧的系带。
良久,江厌辞沉声:“你确定吗?”
月皊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早已是羞红了脸。
江厌辞垂眸,望向埋首在他怀里的人。他将手挪开,只是俯首温柔去吻她的头顶。
“廿廿还小。”他说,“就算成亲了,也该晚几年再要孩子。”
这样简陋的客栈,又毫无准备。
不可以。
月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在偎在他怀里胡乱地点头。后半夜,更是寂静。月皊偎在江厌辞的怀里很快睡着了。从小到大,她在江厌辞身边总是会很放松。对江厌辞的习惯、依赖,和信任,已经持续了十年。
就连走到一起,成为携手一生的夫妻,似乎也变得顺理成章。
月皊想不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阿兄,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男子闯进她的生活。这种闯入,简直是一种冒犯。她不想嫁给别人,也不想阿兄和别的女子成亲。
他们只能属于彼此,不能被人打扰。
至于她与阿兄在一起会不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和议论,好似并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他们早已分不开。
这几天,李姝遥一直心绪不宁。她还没弄清楚江厌辞和月皊之间的事情。这次月皊跟着江厌辞出京去接沈家兄妹,若真的是江厌辞单方面对月皊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
李姝遥后悔了,她不应该为了所谓的明哲保身决定先观察。她应该第一时间将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告诉月皊。就算是误会一场,就算月皊责怪她多管闲事,她也不应该让月皊有置身危险的可能呀!
不出意外,江厌辞和月皊今天下午就能接回沈家兄妹。李姝遥焦急地等着,盼着这三日不要发生什么坏事才好。
听侍女禀话人回来了,李姝遥赶忙小跑着往外走。她一口气跑到花厅去,和华阳公主一起等着。
“姝遥过来了。”华阳公主道。
李姝遥扯出一丝笑来,说:“也好几年没见到沈家兄妹了呢。”
她话刚说完,江月慢也拖着款款的步子走来。江月慢亦是来等沈家兄妹,尽地主之谊。
李姝遥陪着华阳公主和江月慢说话,面上带着笑,心里却一直很忐忑。直到侍女禀告人到了,几个人朝外望去,看见沈家兄妹、江厌辞和月皊一起往这边走。身后跟着些下人。
华阳公主视线扫过沈家兄妹,不经意间落在江厌辞和月皊牵在一起的手上。她不由愣住了。
江月慢也有些意外地将视线长久凝在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这……可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举动。
月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忽有一点担忧。江厌辞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却微用力地握她的手。
月皊松了口气,亦微用力地回握一下。
四个人迈进门槛,沈元衡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刚来京城就能有喜酒吃!”
他望向江厌辞和月皊,唇角扯着灿烂的笑。
第117章
【番外·平行世界之青梅竹马(终)】
屋内的气氛沉闷到诡异。沈元衡看看这个, 再看看那个,最后也规矩起来,不吭声了。
江月慢最先反应过来, 她微笑着开口:“元衡和元湘舟车劳苦,累着了吧?快入座。”
华阳公主也反应过来了,她勉强笑了笑,和善道:“来了府里就当成自己家,有什么缺的或是不习惯尽管说。”
话题绕到欢迎沈家兄妹上, 众人客套了几句之后, 华阳公主侧首望向江月慢, 道:“弟妹刚过来, 你带他们去住处安顿下来。也好让他们先歇一歇。”
江月慢笑着起身, 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挨着坐在一起的江厌辞和月皊,然后又笑盈盈地带着沈家兄妹往外走。
外人走了, 华阳公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姝遥很识趣地站起身,说:“我去陪沈家妹子说说话。”
她快步往外走,去追沈家兄妹和江月慢。实则,李姝遥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这架势,那天晚上的事情并非是江厌辞对月皊图谋不轨,而是两个人……
李姝遥心口跳了跳,简直不敢多想。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么规矩的两个人居然、居然……
屋子里,冯嬷嬷很有眼力见地带着所有下人退下去, 轻轻将房门关上。
月皊偷偷望了一眼华阳公主的脸色,阿娘鲜少有这样脸色发沉的时候。她抿了抿唇, 不由自主去看身边的江厌辞。
她满脑子都在想如果阿娘不允许怎么办?阿娘伤心了怎么办?阿娘……
越想越害怕, 越想越难受。月皊吸了吸鼻子, 瞬间红了眼睛, 滚下泪来。
“哭什么哭!”华阳公主训斥了一声。
华阳公主声音不小,传到了外面。候在外面的冯嬷嬷立刻抬头望过去。只不过接下来屋内再也没传出能被听见的交谈。
冯嬷嬷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十分焦急地等待着。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着。她也担心华阳公主动气伤身。各种杂七杂八的担忧堵满了她的脑子……
立在冯嬷嬷身边的几个侍女亦是心中忐忑等待着。
许久之后,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冯嬷嬷和几个侍女急忙抬头望过去,看着华阳公主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
冯嬷嬷视线越过华阳公主,去看后面的两个孩子,却也一时之间没看出个什么来。
冯嬷嬷一边细细琢磨着三个人的脸色,一边迎上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板着脸开口:“去请春娘。”
冯嬷嬷愣了一下,立马笑着点头称是。春娘,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媒人,挑良辰吉日最拿手!
月皊低着头,偷偷望了身侧的江厌辞一眼,不由自主翘起了唇角。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厌辞直接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月皊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收回来,可是下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也不用偷偷去牵阿兄的手,她悄悄用手指头勾了勾江厌辞的掌心。
华阳公主忽然转过头,月皊吓了一跳,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赶忙将手缩回去,背在了身后。
江厌辞再次伸出手,直接将月皊背在身后的手重新握在了掌中。
月皊看了看江厌辞,再看了看阿娘。
华阳公主欲言又止,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外走。她走着走着,唇角不由自主浮现了笑意。
这样也好,她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儿就可以继续养在她身边,不受别家尖酸的婆母苛待喽!
婚期定了,五月三十。
江厌辞和月皊的婚事在长安城掀起了好大一阵议论,毕竟这两个人是都养在华阳公主膝下,平日里以兄妹相称,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可是江家正大光明地摆喜宴,旁人再怎么议论也没用,人人皆知两个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如今结成夫妇也不犯法。
五月二十九,江府上上下下格外忙碌。
江月慢没有想到弟弟和妹妹能走到一块,为此,她着实气了月皊好几日,气月皊连她也瞒着。不过短暂的生气之后,更多的是为这桩婚事高兴。不管外人怎么议论,这两个人不能更知根知底。
“歪了,不对,再往左一点。”江月慢指挥着侍女在墙上贴喜字。一连指挥了几遍还是不满意,她摇摇头,让侍女下来,自己踩着凳子去粘贴。
刚将喜字粘好,江月慢将要下来,脚下踩的凳子忽然一晃。一道人影飞快闪过来,急忙帮她扶。
江月慢稳了稳身,回头望去,看见是沈元衡过来帮她扶了椅子。她的面上慢慢绽出笑靥,道:“是元衡啊。”
沈元衡仰望着江月慢,心里噗通一声,他赶忙将目光移开了。
她扶着侍女递过来的手,从凳子上下来,与沈元衡的距离拉近了,近得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多谢你。”江月慢柔声含笑。
“县主客气了。”沈元衡急忙说。
夜里,沈元衡怎么也睡不着。白日里县主回头的一笑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一想到县主已经定亲了,沈元衡心里好生难受。
沈元衡在床榻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忽然一下子坐起来。他觉得谁也配不上县主,包括那个道貌盎然的楚家小子,一看就是个伪君子。他从明天起就去盯着那个楚嘉勋,说不定真能发现他是个坏东西,免得县主姐姐嫁的不好!
对,就这么干!他从明天开始盯着楚嘉勋!
五月三十,是月皊和江厌辞大婚的日子。十里红妆,锣鼓不歇。她坐在花轿里绕着长安。她从团扇后悄悄去看热闹的长安,去看围观的人群,更多的是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向前面高头大马之上的阿兄。
江厌辞回过头,两个人视线相交,皆带了笑。
月皊慢慢弯起眼睛来。
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插进她和阿兄之间。
再也不用担心和阿兄分开了。
他们名正言顺,白头偕老生死与共。
(青梅竹马番完)
第118章
【番外·姐姐和小姐夫(一)】
沈元衡想不到有一天能摘下月亮。
不不不……
月亮不是他摘下来的, 而是有一天忽然掉进了他的怀里。
沈元衡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江月慢慵懒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弄乱的云鬓。她望过来, 嫣然一笑,笑得他心尖尖跟着一颤。那个藏在他心里的秘密仿佛立马就要钻出来。他用力地去捂。
他眼睁睁看着江月慢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