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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似淮将外衣与腰封解开,放在床榻旁,再屈膝上去。

  她直接和衣爬上去。

  反正身上只是一套裙子。

  但蓬松的裙摆瞬间占据了床榻的一大部分位置,楚含棠留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用手将裙摆拨弄回来,压在腿下,“这样行了吧。”

  谢似淮看了一眼被楚含棠压在腿下的层层裙摆。

  她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就躺了下去,眼珠子一转一转地看床顶。

  很快,楚含棠也能感受到身旁不远处的少年躺下了。

  床榻是谢似淮终年躺的,充盈着属于他的气息。

  令人能联想到干净二字的含香气息,楚含棠侧身去看谢似淮,少年现在没有盖被褥,纤长的身形在白薄的里衣内若隐若现。

  他把绑高马尾的红发带取下来了,长发披散在身侧。

  床榻虽大,上面躺了二人后却莫名显得小了。

  只要楚含棠将手伸出被褥,再向前探一点儿,便能触碰到谢似淮落在床榻上的柔软青丝。

  楚含棠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仔细地看过他了。

  小时候的他与现在的模样重叠。

  五官张开了。

  变得更加精致了。

  楚含棠从小到大皆喜欢漂亮的东西,对谢似淮的第一印象自然也是喜欢的,是单纯对外表看似美好的事物产生喜爱之情。

  她还在看他。

  楚含棠脑海里粉雕玉琢的男童与眼前的柔美少年时不时交替出现,“谢似淮。”

  谢似淮听她叫自己,转过脸。

  “你也是用皂角洗头发?”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个问题。

  房外的雨声不断,他“唔”了声,“你为何问这个?”

  楚含棠趴在床榻上,以手撑脸。

  “我以为你除了用皂角,还会用别的东西保养头发呢,你的头发比我好看太多了,我娘亲还给我买过坊间昂贵的头油护发呢。”

  在她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好奇。

  又因为楚含棠的性格使然,她总是会想问什么也会问什么。

  谢似淮早已习惯她多问题。

  他反应不大,只是如实道:“我只用普通的皂角。”

  那就是天生丽质了,这个词用在谢似淮身上不违和,楚含棠心痒痒地伸手过去摸了一把他的长发。

  指尖将几缕头发攥入掌心。

  楚含棠又松开了,“谢似淮,你爹娘都长得那么好看,你以后找妻子是不是也要特别特别好看的?”

  谢似淮茫然地垂下双眼。

  “妻子?”

  她觉得发髻在待会儿睡觉时会硌脑袋,半坐起来解开绑住发髻的淡青色发带,还不忘回,“对啊,妻子,难道你以后不成婚?”

  一条一条的淡青色发带被解开。

  谢似淮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它们,脑回路不同寻常人,反问道,“你想成婚了?”

  楚含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微泛红。

  幸亏今晚的雨声那么大,也传不到院子外面。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楚含棠还在咳嗽,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裙覆上她清瘦的脊背。

  谢似淮五指冰凉,缓缓顺着脊背而下,仅仅是帮她顺气罢了。

  楚含棠不咳了。

  她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京城里有很多及笄前就订下婚约,及笄后便嫁过去的姑娘。”

  “我今年刚及笄,在别人看来也能出嫁的了。”

  谢似淮眼睫一颤。

  “出嫁?”

  他将替楚含棠顺气的手收了回来,好像陷入了沉思,唇角的笑意也淡了不少,“你若是出嫁便会到夫家住,偶尔才回一次楚家吧。”

  “按理说,是这样的。”

  楚含棠趴在床榻上有些不舒服,拿了一个软枕放在胸前压着。

  柔软挤压着软枕,属于她的女儿香渐渐与谢似淮留下来的淡香交织、融合在一起。

  她又思忖道:“不过我才及笄,应该不急的。”

  谢似淮望着楚含棠的侧脸,房间烛火尚未熄灭,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到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有点儿像夹在书中的蝴蝶上的细毛,却又不太一样。

  他想摸一下,却没动手。

  楚含棠打了个哈欠,刚才学习学了一段时间,聊天也聊了一段时间,不免困乏了。

  最重要的是明天还要上学堂。

  太晚睡,也许起不来。

  她不打算继续往下聊了,“时辰不早了,休息吧,对了,烛火还没有灭,我现在去……”

  话音未落,烛火灭了。

  楚含棠起身的动作一顿,又躺回去了,不由得感叹一句,“你的武功愈发精湛了,如今都能随意扔掷东西弄灭烛火了。”

  谢似淮闭上双眼,语气淡然,“你想学,也能如此。”

  她还真的思索了一下。

  不过听说真正地习武会很辛苦,还是算了吧,楚含棠懒惰地想。

  雨夜微凉,盖着一张薄被的她到后半夜还是觉得冷。

  楚含棠无意识地寻找温暖之处。

  找到了,她仍然沉浸在酣睡中,原本被压在腿下的裙摆,此刻尽数地压到了谢似淮身上。

  楚含棠的柔软抵在他胸膛。

  她的脑袋侧压在他锁骨。

  谢似淮一向浅眠,所以当楚含棠一趴过来,他就醒了。

  少女身躯软绵绵的。

  谢似淮的眼睛适应黑暗了,低眸看了看楚含棠随意地搭在他肩上的手腕,藕白色。

  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细,可以圈住。

  她手腕的踝骨微微突出,他指腹按压上去,摩挲着这一块骨头。

  不过谢似淮很快便放开楚含棠的手了,黑夜里五感会放大,他感受到身前有很软的东西。

  正在贴着他。

  只要楚含棠随便地动一下便会转变形状,依然蹭着他。

  谢似淮又闭上眼睛了。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楚含棠一睁眼差点儿尖叫起来。

  她怎么趴到他身上?虽说她不太相信谢似淮会真的对自己剁手跺脚剁脑袋,但楚含棠依旧很心虚。

  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发带就放在一旁,楚含棠随意地攥进手里,抬头看窗外,天快亮了,得早点儿爬墙回家。

  她回首看谢似淮,少年紧闭双目,还在睡觉。

  不用打招呼了。

  反正谢似淮一觉醒来见自己不在了,肯定能猜到她是爬墙回家了,这一系列操作熟练得很。

  楚含棠依然不走房门出去,灵活地从窗钻出去。

  恰好此时有人站在房门前敲门。

  吓得正在爬窗的她一个踉跄。

  险些就摔倒了。

  门外是谢府的一个老嬷嬷,平日里就负责谢似淮的起居饮食,“小公子,您可醒了,时辰不早了。”

  床榻上的少年掀开眼皮。

  楚含棠碰巧回眸一看,看见谢似淮惺忪着睡眼的模样,他长发及腰,劲瘦腰线没入被褥。

  “砰”地一声,她还是摔倒了。

  敲门的老嬷嬷一顿。

  她奇怪道:“小公子,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么?”

  谢似淮再看窗户时,摔倒的楚含棠早就溜之大吉了。

  目光收回来。

  落到床榻附近的地面,那一处安静躺着一条被主人丢弃了的淡青色发带,楚含棠平日绑头发需要很多条发带,这便是其中一条。

  谢似淮先回答老嬷嬷说没事,再下床捡起来。

  淡青色发带还有一缕女儿香。

  楚含棠前一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廖英后一脚就过来敲门了。

  她端着早饭在外面道:“糖糖,你该起了。”

  楚明知为自家女儿默哀。

  每天早晨都需如此。

  别说是楚含棠,即使是换作他,也不想一大早地起床念书,念完书还要去学堂上课,但他还是很支持大於的女儿家识字念书的。

  楚含棠快速地将头发扎好,开门接过早饭,“起了起了。”

  吃完早饭,她拎起小布包想往外走,被廖英拦住,“还不到时辰去学堂呢,你留在家中念会儿书。”

  不想念书的楚含棠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去找谢似淮。”

  廖英还是不放人。

  她疑惑问:“你一大早去谢府找似淮干什么?”

  楚含棠想了几秒,“夫子要我们今日提早过去打扫学堂,我去找他一起早点儿上学堂啊。”

  一听是夫子吩咐的,廖英赶紧放人,“你不早说,快去。”

  楚含棠抱住小布包往外走,嘴上还应着,“昨晚忘记说了,现在说也不迟,我先走了。”

  天边逐渐亮起来,她走到谢府大门前,遇上来开门的老翁。

  老翁知道楚含棠。

  他慈祥道:“糖糖姑娘,你稍等一下,小公子应该快出来了。”

  他们都喜欢叫她的小名糖糖。

  楚含棠也听习惯了。

  其实她今天就是不想念书,找个借口提早溜出来而已,“没事,我站在这儿等等便好。”

  没等多久,谢似淮出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谢府大门见到等自己去学堂的楚含棠,以前都是谢似淮去等她的。

  但谢似淮向来没太大情绪,见此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像往常那样去学堂。

  唯一不同的是在路上遇到了昨天才见过一面的新学子柳星阑。

  楚含棠谨记夫子说过的要善待新来的学子,不能孤立他,于是扬起笑容对他打招呼,“柳同窗。”

  柳星阑也随和地笑,回礼道:“楚同窗,谢同窗。”

  昨日,夫子在讲堂上喊了几遍楚含棠的名字。

  他想要不记得都难,而楚含棠在下课时也当着柳星阑的面喊过谢似淮,也记住了。

  谢似淮嗓音温柔,“柳同窗。”

  因为在路上遇到了,所以他们三人一同去学堂。

  谢似淮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掉了下来,又在片刻后,重新牵上去。

  楚含棠将糕点分给他们吃。

  柳星阑依然双手接下。

  谢似淮没有接,楚含棠自然地将糕点递到他嘴边,“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奶娘做的糕点不错么,昨天我叫奶娘做好,今天带过来的。”

  柳星阑有些惊讶。

  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他还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同窗关系。

  也不能怪柳星阑,他昨天刚到学堂,即使有心打听同窗间的事宜,也来不及打听。

  谢似淮张嘴吃下了糕点。

  他舌尖无意地扫过楚含棠拿着糕点的手,指腹微微湿润了。

  她心莫名一颤,觉得好热。

  一刻钟后,到学堂了。

  柳之裴比他们早到,见谢似淮和楚含棠中多了一个柳星阑,颇感惊讶,她不会是看上柳星阑了吧。

  也正常。

  楚含棠今年及笄了。

  柳之裴见她回到座位上坐着,八卦地转过身来。

  他说话不经过大脑道:“楚含棠,你真看上我三叔的儿子柳星阑了?你要是嫁给我堂哥,我岂不是要叫你堂嫂了?你还比我小呢。”

  楚含棠正在用竹筒喝水,闻言喷了他一脸水,脸都被呛红了。

  柳之裴面无表情地摸了一把脸,“楚含棠,你……”

  她放下竹筒,将他拉了出去。

  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想在讲堂内说这种事,柳星阑还在不远处坐着,万一听了去,岂不是尴尬?

  可在别人看来,却是楚含棠被说破心事,害羞的表现。

  楚含棠略无奈道:“我昨天才见过柳同窗,今日就看上了?怎么可能,你脑子去哪儿了?”

  柳之裴不赞同地摇摇头,“谁说不可能的?”

  她接道:“我说的。”

  他自动忽略楚含棠,

  “什么都有可能,当初池同窗来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她了,到你身上怎么就不可能了?”

  楚含棠似笑非笑,“你是你,我是我,没必要对比。”

  “一见钟情大多是见色起意!”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

  柳之裴端详楚含棠良久,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提到心中的羞涩之意,不得不相信了。

  “好吧,我会算卦,要我给你算一卦姻缘么?不收银子。”

  楚含棠微笑,“你还是给你自己慢慢算姻缘吧,我不需要。”

  言罢,她回了学堂。

  而谢似淮正看着窗外。

  刚才楚含棠和柳之裴就站在院子中说话,明显是在说关于柳星阑的话,由于距离较远,在讲堂里的人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

  楚含棠闻着谢似淮送她的香囊,整天都是清醒着听课。

  他们又在谢府大门前分开,临走前,楚含棠说今晚也要爬墙到他房间,昨夜忘问一道重要的算术题了。

  《周髀算经》刚好还落在他房。

  晚上,楚含棠估摸着时辰到谢似淮房间里,窗户是打开的,她这次不敲窗,直接进去了。

  却不料会看到正在穿衣衫的少年,她愣在原地。

  房间还放着浴桶,少年腰腹薄瘦,肌理流畅青涩,滚落着水珠。

  楚含棠瞬间变得结巴了,“啊,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下次,我一定敲门,不,是敲窗再爬进来。”

  说完,她准备先爬窗出去,等他穿好衣衫再进来,却被拉住了。

  谢似淮似乎不太在意此事。

  他忽问:“你想嫁的人是新来的柳同窗么?”

  楚含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似淮的指尖还是湿淋淋的。

  握住她时,将她也弄湿了。

  楚含棠下意识地想逃,但脚却挪动不了半分,只见谢似淮缓缓地靠近,轻声呢喃道:“你昨天才认识他,如此便想嫁他了么?”

  他刚沐浴过,身上的香气更是浓郁,她闻着腿一软。

  楚含棠跌倒在地毯上,谢似淮弯腰覆上她脚踝,轻轻地一拉,将人拉近他的身前。

  “柳之裴今日跟你提到他时,你脸都红了。”

  脸红?今日?

  那是被水呛到,才会脸红的好不好,楚含棠刚想说话。

  谢似淮像是在跟她商量一样,“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以后也应该在一起的,你成婚了,又不能把我也带去,这该如何是好呢。”

  楚含棠万万没想到他会想这个。

  他思索良久,似乎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不然这样吧,我娶你,或者你娶我。”

  她目瞪口呆,“这……”

  这个逻辑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谢似淮眼神清澈看她,“怎么,你不愿意么?为何?”

  他似要退一步了。

  “倘若你成婚后也能把我带过去,你跟别人成婚也是可以的。”

  “只是能不能不要让他碰你,我可能无法接受,你要是实在想行鱼水之欢,可以来找我。”

  楚含棠惊呆了。

  她暂时跟不上他的思维,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谢似淮手还圈着楚含棠窄瘦的脚踝,视线划过她腰间的香囊,“楚含棠,你觉得哪一样可行呢?”

  楚含棠还在发怔。

  少年倾身过去,亲上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瓣,本能地一点点舔舐,将舌尖抵入她的口中,“你现在也可以试试的,楚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