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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英和楚明知要是知道这种香囊能让她在上课时清醒,就算价格再贵,也会给她买一只的。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楚含棠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似淮将视线从楚含棠的手移开,落到她脸上。

  “你想要这个?”

  “对啊!”

  谢似淮温柔地笑着,慢条斯理地道:“这种香囊会让人上瘾的,你若是闻习惯了,以后就不能离开它了,永远无法离开的……”

  有那么神奇么?

  不就是一个能提神醒脑的香囊?她不信邪,依然想要,“你就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吧。”

  谢似淮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窗外飞过的蝴蝶,“是我亲手做的。”

  楚含棠微微地倾身过去。

  她讨好地笑着,“谢似淮,你可不可以给我也做一个,或者把这个香囊送给我啊,我真的很需要。”

  少女倾身上前,衣领上的一截纤秀脖颈颇为吸引人的目光。

  谢似淮却没有看。

  他看的是绑住她发髻的发带。

  发带很红,发髻是漆黑,而楚含棠整个人的皮肤却是白皙到透明,三种颜色混杂在一起。

  谢似淮淡淡道:“好,这个香囊送给你了。”

  楚含棠开心到想跳起来,但还是对夫子有所顾忌的,开心了几秒,小脸又浮现苦恼之色。

  可香囊不是永远都有着香气的,三个月后就会淡了。

  三个月,有点儿短。

  她将香囊系到自己腰上,“以后它要是没了味道,怎么办?”

  谢似淮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子,声音很小,“那时,你便来找我,我给你换掉里面的香料,或者,给你弄个新的。”

  楚含棠点点头,“好,一言为定,对了,今晚我要去你家。”

  他微顿,“为何?”

  她垂头丧气,“昨天夫子不是让我们回去做《周髀算经》里面的算术题么,我有几道题弄不懂。”

  谢似淮“嗯”了一声。

  楚含棠感激涕零。

  “不过你不要跟其他人说,千万也别跟我爹娘提起,我今晚偷偷爬墙过去找你。”

  若廖英知道她不会算术题,肯定会说她在学堂不专心学习的。

  谢似淮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也答应了。

  楚含棠激动到握了握他的手,“谢似淮,以后你要是有事让我去做,我一定义不容辞。”

  手与手交叠在一起,皮肤贴着。

  谢似淮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下,有些排斥却又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她的手太软了。

  用力一点儿会捏碎么。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还没有试过仔仔细细地触碰过楚含棠呢,像触碰那些种类不同的蝴蝶一样。

  此刻,谢似淮柔声地重复一遍,“义不容辞?”

  楚含棠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拍胸口保证道:“当然,你帮了我,我自然也是会帮你的。”

  他笑了笑,将手指从她掌心里一根一根地抽出去,

  “好啊。”

  却手留余温。

  楚含棠的掌心太温暖了,

  差点儿就想直接据为己有了。

  好生奇怪。

  近来总是对她有古怪的感觉。

  是因为他们自小在一起长大么?

  幸好谢似淮自制力还算不错,及时地将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

  楚含棠没察觉到不对劲。

  她闻着身上香囊传过来的味道,第一次一点儿也不困地听完夫子讲课,神采奕奕。

  香囊果然很有用。

  以后就不怕困了,楚含棠想。

  夫子也略感震惊地看了她好几眼,这是真的楚含棠吧?

  不过,夫子就是夫子,很快收敛震惊,继续讲课了。

  下了这节课,楚含棠没在讲堂里闷着,而是到院子里爬树摘果子,池尧瑶站在树底下,担心地看她。

  池尧瑶既怕夫子瞧见,又怕她摔下来,“含棠,下来吧。”

  楚含棠很快爬到树上面了。

  她伸手到树枝上摘果子,用本该装书的小布包装果子,“池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不到须臾,小布包都装满了。

  楚含棠从树上跳下来。

  吓得池尧瑶捂眼睛不敢看,“含棠,你小心点儿!”

  楚含棠稳稳落地,打开小布包,将两颗果子塞进她手里,“给你吃,池姐姐。”

  池尧瑶接下了,忍不住嘱咐,“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

  楚含棠左耳进右耳出,“好的,我记得了。”

  言罢,她带着小布包进讲堂,给同窗分发果子,摘了好多呢,一个人吃不完的,大家可以一起吃。

  同窗纷纷接下,然后笑着道谢。

  无论男女都喜欢楚含棠。

  主要是她总给他们带吃的,性格不差,长得又好,大家相处的时间又不短了,关系都挺好。

  楚含棠也给了新来的同窗柳星阑两颗果子,其他同窗都是两颗。

  柳星阑像是没想到自己第一天过来学堂就能收到同窗给的果子,愣了几秒,忙双手接下,“谢谢。”

  楚含棠摆手,“不就是两颗果子嘛,不用谢,大家都有份的。”

  最后,她走到谢似淮桌边。

  鼓鼓的小布包扁下来了,但还是有果子的,楚含棠从里面掏出了三颗果子给他,“这是给你的。”

  原本在望着窗外的谢似淮听到楚含棠的声音,抬头看向她。

  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底倒映着她。

  楚含棠将三颗果子囫囵地塞进他的手,很自豪道:“这三颗果子是最大最圆的。”

  谢似淮都给她香囊了。

  她怎么也得对他好一点儿。

  这三颗圆大果子是楚含棠在树上摘的时候就挑选出来,放到小布包的夹层里面的。

  讲堂里的同窗几乎都在吃果子。

  谢似淮也收下这三颗被人精挑细选过的果子了,不过他并没有吃,只是收下而已。

  楚含棠以为谢似淮想留着回去再吃,也不管了。

  毕竟他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她想了想,又凑到他耳边说:“别忘记啊,我晚上要去找你。”

  靠得太近了。

  说话的气息喷洒到耳廓周围。

  陌生的酥酥麻麻从谢似淮耳廓附近快速地散开,传遍四肢百骸,他不自觉地侧了侧头,楚含棠的唇角却因此擦过了他耳垂。

  她愣了一秒,但也没当回事。

  楚含棠站直身子,又到院子外面跟其他同窗闲聊了。

  柳之裴啃着果子,将她拉到角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他清了清嗓子。

  “楚含棠,你和谢似淮一起长大,你们父母又都认识,他们真没有为你们订下过婚约么?”

  楚含棠踹了柳之裴一脚。

  她也拿出剩下的果子出来吃,“想什么呢,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对本姑娘生了爱慕之情?”

  柳之裴嘴角一抽。

  “我心中只有池同窗。”

  楚含棠哼了一声,“池姐姐是不会喜欢你的。”

  柳之裴:“……”

  她疑惑道:“那你今天为何突然问我跟谢似淮有没有婚约?”

  柳之裴吃完一颗果子了,十分幼稚道:“你刚刚给了他三颗果子,其他同窗都是两颗。”

  楚含棠略无言,“你去死吧。”

  见她好像真没这方面的意思,柳之裴也不嘴碎说这个了,免得遭受楚含棠的毒打。

  日暮时分,楚含棠依然是和谢似淮一起离开学堂的。

  回到谢府门口,遇到了谢似淮的父母谢如温与邢女,楚含棠十分讨人喜欢地向他们问好。

  邢女温柔地给她撩起碎发,“糖糖有空过来玩啊。”

  谢如温站在邢女旁边。

  他淡笑道:“有空就过来吧。”

  谢似淮倒是一言不发地长身玉立着,楚含棠应好后就走向谢府隔壁了,那是楚家。

  邢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腰间的香囊,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未待邢女深思,谢似淮说话了,“爹、娘。”

  谢如温忽然想起一些事,“似淮,听说你又到香料铺买香料了,爹娘不是让你不要再学巫术了?”

  谢似淮天生一张看似无害的皮囊,此刻自然地笑起。

  他道:“我只是想学学罢了,不会害人的,爹娘信不过我么?”

  邢女跟谢如温相视一眼,她摇头,“爹娘相信你。”

  谢似淮转身进谢府。

  谢如温对谢似淮有愧,当年他退隐江湖,遭到了仇家报复。

  对方将谢似淮掳走,对他进行了一次诅咒祭礼,祭礼进行到一半,谢如温便及时地救回了谢似淮,他却对巫术感兴趣了。

  而邢女以前又是巫女。

  她对这方面很了解。

  身为巫女之子的谢似淮对此也有天赋,谢如温不知是福还是祸。

  谢似淮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进谢府,陪父母用过晚饭,径直地回了自己房间。

  谢如温、邢女一般不会擅自闯入谢似淮所住的房间,他坐在书桌前,摊开夹了不少蝴蝶、蜻蜓的书。

  又把一只处理过的蝴蝶放进去。

  便是此时,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窗纸上倒映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绑在少女发髻上的数条发带轻轻飘动。

  楚含棠拍了拍窗户。

  然后她轻声道:“谢似淮,是我,开窗让我进去。”

  谢似淮闻声缓缓地抬起眼睫。

  她来了。

第90章

  楚含棠等了一会儿,见迟迟没人过来开窗,又见里面灯火通明,不像是已经入睡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试着推一下窗。

  她刚抬起手,窗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少年站在窗前看出来。

  一见到人,楚含棠扬了扬手中的《周髀算经》。

  谢似淮看着她十分熟练的爬窗动作,往后退一步,知道楚含棠待会儿要一鼓作气地跳下来。

  如果楚含棠偷偷来找他,是不会走正门的,谢似淮的房门对着院门,她担心一不小心会叫人看见。

  而这个窗户位置偏僻,又靠近院墙,方便进出。

  楚含棠跳下来后,不拘小节地走到谢似淮的书桌旁。

  他的书桌跟她的不一样。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

  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桌角还摆放着几株兰花。

  别人的书桌前一般只摆放着一张椅子,而谢似淮的书桌旁常年摆放着两张椅子,因为楚含棠经常会来,明着来或偷偷来。

  楚含棠拉过椅子,坐下。

  谢似淮没把窗户关上,也坐下。

  二人的距离很近,原因是桌子只有一张,有时大腿会隔着衣裳擦过,楚含棠不在乎这个,小时候他们还躺在同一张床睡过觉呢。

  她把手中的《周髀算经》摊开,翻到不会的那几页。

  谢似淮指尖也轻压在纸张上,微微倾身过去看,吐息仿佛含香。

  楚含棠怔了几秒。

  她不自觉地吸了几口。

  有点儿疑惑谢似淮平日里是用什么澡豆沐浴的,身上总是香香的,比惯用胭脂水粉的女儿家还要香上好几分,这种香气又特别好闻。

  因此,楚含棠分神了几秒。

  却见谢似淮提笔蘸墨,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不疾不徐地在上面写下一道很是详细的解法。

  墨香也散开,她总算回过神来。

  纸张上的字迹清秀、有力。

  楚含棠将脑袋凑过去,认认真真地看起来,她算是聪明的人,只是做题时喜欢钻牛角尖,一旦得到点拨,便能立刻融会贯通了。

  将纸张的字都看完后,楚含棠点点头,“弄明白了。”

  他慵懒地托腮看着桌旁的兰花。

  听到她说弄明白,谢似淮才将目光转回到楚含棠脸上,少女是沐浴完再过来的,现在绑着发髻的发带是似充满了生机的浅青色。

  她身上的衣裙跟发带颜色相近。

  是一条百褶裙。

  层层布料错落地堆积在一起,弧度微隆,而腰身却纤细不已,用一条细腰带绑住,打成结的尾端垂下。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不再看了。

  学到一半,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楚含棠转头看去,发现大晚上的下起了雨。

  院墙若是有雨,会湿滑,抓也抓不稳,更别说要去攀爬了。

  她神色纠结。

  走谢府后门?好像也行不通。

  谢府家中的一位马仆常年住在后门旁边的小阁房,武功又高强,只要有一丝动静都能听见。

  听说这位马仆不是寻常的下人。

  他以前跟谢如温在江湖上认识,后来瘸了一条腿,来了谢府当个照料马匹的马仆。

  楚含棠很有自知之明,只会一丁点三脚猫功夫的她若是从后门离开,一定会被马仆发现的。

  不如在谢似淮房间住上一晚?

  以前又不是没试过,楚含棠陷入沉思之时,谢似淮起身走到了窗前,将手伸出去接了点儿微凉雨水。

  五指尽湿。

  雨水沿着指缝掉落。

  她暂时没看他,看向房间里的床榻,被褥叠放得端正。

  今年及笄之前,楚含棠经常在上面躺着睡觉。

  雨越下越大了,她将《周髀算经》合上,走到谢似淮身边,“雨太大了,我今晚没法爬墙回去了。”

  谢似淮好像不知道楚含棠打算说什么,“然后呢?”

  “我想在你房间睡一晚……”

  说完此事,既怕谢似淮拒绝,又不想睡地上的楚含棠忙道:“你的床这么大,我用被子隔开,是绝对绝对不会碰到你的。”

  谢似淮好整以暇问:“万一你还是碰到了,该如何?”

  该如何?用不用这么较真?

  她苦着脸想,试探开口,“你想如何便如何?”

  谢似淮笑吟吟道:“砍掉就好了,你哪里碰到我,砍断哪里。”

  楚含棠大惊。

  以前又不是没跟谢似淮同床睡过,小时候,她还把对方当抱枕一样抱着睡觉呢,觉得很舒服,双方父母想把他们分开也分不开。

  最后还是廖英使劲地掐了她一把,楚含棠才吃痛放手。

  她还一脚将谢似淮踹下了床。

  太疼了。

  廖英将楚含棠掐得太疼了。

  然后她就疼得在床上乱蹦乱跳,一不留神将生得粉雕玉琢的他踹下去了,砸得青红交加。

  看得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他皮肤太白太软了,一点儿淤青都很明显,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时候的楚含棠才会喜欢抱他睡觉。

  如今回想起这些事,楚含棠还觉得挺对不住谢似淮的。

  都是年幼时不懂事。

  不过他说如果她哪里碰到他,砍断哪里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的,楚含棠坚信是开玩笑的。

  她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有雨从窗户洒进来。

  楚含棠殷勤地过去关上窗户,又去衣柜里抱出一张被褥,这是她以前在谢似淮房间睡觉用过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