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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之裴没话说了。

  素心走过来,“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柳公子,你不是在看火的么,火都快要烧没了。”

  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相处下来,拉近了距离,说话比较自然。

  柳之裴见灶台的火真要熄了,赶紧回去拯救了,楚含棠笑话他干啥啥不行,刚说着笑就看到谢似淮经过厨房外面。

  她把蒸笼盖子放回去,又出厨房了,直接朝他走过去。

  谢似淮看见楚含棠便停下了。

  楚含棠见附近没人,摊开掌心,一双红宝石银耳坠躺在上面,弯唇一笑,“你看,我拿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谢似淮目光扫过那一双红宝石银耳坠,“那就好。”

  顿了一下,他忽然道:“你还是把它给我吧,以后你要是想看,我直接戴给你看便可。”

  楚含棠看了一眼谢似淮渐渐好转的耳垂,犹豫几秒,还是将手中的红宝石银耳坠还给他了,“也可以,不过你这几日千万别戴。”

  谢似淮笑容很淡,“嗯。”

  她看着他把宝石银耳坠放回腰间,又问:“你今日去哪儿了,白公子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快太阳下山了才回来。”

  谢似淮仿佛不太想说这件事,“随便出去走走。”

  楚含棠还记挂着厨房里蒸着的藕片,语气有些自豪道:“你先到院子等等,应该很快就可以吃饭了,我今天弄了很多样菜呢。”

  言罢,她转身回厨房。

  谢似淮看着楚含棠的背影,将腰间的宝石银耳坠又拿了出来,毫不迟疑地扔进了不远处的水池里。

  水池发出轻微的响声,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宝石银耳坠慢慢地沉了下去。

  入夜,暖风轻卷,他们一行人戴着面具融入了京城的街市中。

  为了以防万一,池尧瑶戴上面前之前还易过容了,白渊他们也是,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他们所有人戴的都是狐狸面具。

  这是柳之裴在天黑之前出去买的,懒得挑来挑去,后面干脆都买一样的,他选中的就是狐狸面具。

  其他人对面具也不挑剔,能戴就行。

  楚含棠故意地放慢脚步,落后于他们,跟谢似淮走在后面。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被灯光拉长。

  她转过头看戴着狐狸面具的谢似淮,觉得好玩地用手指碰了碰面具边缘,“想不到柳公子的眼光还不错,你戴这个狐狸面具好看。”

  狐狸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因此楚含棠能看到他微弯的唇角。

  街道灯火辉煌,过了长桥便能看到一棵菩提树,上面挂满红色的许愿带,他们走了过去。

  白渊像原著里写的那样买下了几条许愿带,将它们分给了他们。

  他说:“你们也来试试。”

  楚含棠看着手里的红色许愿带,感觉它如同烫手芋头,踌躇片刻,还是提笔写下了几句话,在后面落款为楚含棠。

  谢似淮端详着许愿带良久,等他们差不多写完了,他才动笔。

  站在菩提树下售卖许愿带的男子将他们的许愿带收集起来,一条一条地挂上去。

  挂到楚含棠写的那一条,风一吹,把还没挂稳的许愿带拂落在地,正好落在谢似淮脚边,他弯下腰捡起来,无心地看了一眼。

  这条许愿带上写着,希望我心中所想的皆能成真。

  楚含棠见谢似淮捡到自己的许愿带,抽了回来,心中庆幸自己留有后手,“你看了就不灵验了。”

  他轻轻一笑,看着她,“你心中所想是什么呢。”

  她摇头。

  “不能说,说出来也会不灵验的。”楚含棠将许愿带递给男子,“麻烦你再帮我挂上去,谢谢了。”

  男子双手接过,“好的。”

  池尧瑶一回头就见他们还站在菩提树下,两名少年身姿挺拔,如纤竹般,在某一瞬间,她脑海里竟然闪过看着很是般配的念头。

  太荒谬了。

  她出声提醒,“走吧,含棠、谢公子,我们到对面看杂耍。”

  “我们知道了。”

  楚含棠便抓住谢似淮的手腕跟上去,到有杂耍可看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她跟他说自己好像落了一些东西在菩提树下,想回去找找。

  谢似淮本想和楚含棠一起回去找,她却道不用,让他在这里等。

  他看了她几秒,答应了。

  楚含棠见谢似淮答应,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此处,快步地朝菩提树的那个方向走去。

  一回到菩提树下,她就问售卖许愿带的男子要了一条许愿带。

  因为楚含棠长相不凡,所以男子还记得她,疑惑道:“公子刚刚不是已经写过一条许愿带了么,为何现在又写?”

  楚含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想多许一个愿望。”

  她提笔快速地在许愿带上写下剧情点要她写的话。

  内容是,愿能永远和池尧瑶在一起,我喜欢她,很喜欢,希望她也能够心悦于我,并没有文绉绉的用词,全是直白的句子。

  落款还是楚含棠。

  原主对女主还真是痴心一片。

  楚含棠这次亲手把许愿带挂上去,挂上去的那一刻,就被系统提示剧情点完成了。

  她赶紧离开了菩提树,回到表演杂耍的地方,却不见谢似淮了。

  不知怎么的,楚含棠心底有些不安,问池尧瑶,对方也没留意,因为他们都在专心地看杂耍,只知道谢似淮刚才跟她站在一起。

  他不会跟着她回菩提树那了吧。

  楚含棠下意识地转身想去找谢似淮,一抬头就看见了拿着两个糖人过来的他。

  谢似淮将其中一个糖人递给她。

  他还戴着狐狸面具,看不清底下的表情,但语气听起来是正常的,“你回来了,找到你的东西了么?”

  楚含棠还是有些紧张,“你刚刚去哪儿了?”

  谢似淮举了举手中的糖人,温柔地笑着,“我去买糖人了,你怎么这么紧张,都流汗了。”

  她接过糖人,“我怕你等太久,跑回来的,所以才出汗了。”

  他“嗯”了一声,继续看杂耍。

  楚含棠摘下狐狸面具吃糖人,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恢复正常,糖人的甜气在舌尖上散开。

  他们看杂耍的时间不长,池尧瑶习惯早睡,于是看完就回去了。

  她也回去了。

  谢似淮今晚并没有来楚含棠的房间,他回自己的房间,从袖子里拿出一条许愿带,垂着眼看上面写的字,最后看向落款。

  楚、含、棠。

  他脑海里浮现了她弯腰在桌子上写下许愿带这些字的画面。

  楚含棠站在菩提树下,他站在桥边看着她把许愿带写完,再亲手把它挂上去。

  谢似淮指尖缓慢摩挲着许愿带上的名字,瘦削的肩膀轻轻地颤动起来,他似乎笑了起来。

  上面还有一个名字呢。

  池尧瑶。

  他笑着笑着,眼尾滑落一滴泪,细长的手指将许愿带撕开,新做的红绸带很难扯烂,便使劲地撕,把指尖也撕得泛红,像是要滴血。

  “嘭嘭嘭”很轻的敲门声。

  楚含棠的人影倒映在外面,小声道:“我看你房间还亮着灯,应该还没睡吧,我忘记问你了,你今晚还要来我的房间么?”

  谢似淮抬眼看过去,眼尾泛着海棠花粉色,又有一滴泪滚下,像是太用力地笑,笑出来的。

  “咔吱”一声,门开了。

  楚含棠闻声抬头,还没看清门后的人,便被一条发带蒙住了眼睛,然后被人扯了进去,踉跄几步,撞入一个盈着香味的怀中。

  她吓了一跳,扶住他手臂,“你蒙住我眼睛干什么?”

  一滴不知名的水砸在她手腕。

  “楚含棠,你、你亲我一下,我现在有点儿……有点儿想掐死你。”谢似淮抚摸着她的脸,笑着说,“可我又不太想掐死你,所以你亲我一下吧。”

第53章 红果

  谢似淮说话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一点儿, 如同在耳边细声细语般,带着一抹诱惑,却又似带着一丝由正在绷紧的弓弦发出的颤音。

  楚含棠被蒙住了眼睛, 无法看见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只能凭借着语气来分辨。

  她现在甚至无暇去思考那一滴砸到手腕上的水珠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有温度的。

  楚含棠虽尚未弄明白谢似淮今晚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又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尽量冷静下来, 手摸索着往上挪,触碰到他的脸。

  她微微踮起脚, 亲了他一口。

  谢似淮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塌下了腰, 下颌搁在楚含棠肩上,耳鬓厮磨着,他好像在笑, “楚含棠。”

  楚含棠也没拉下眼睛上的发带,只是任由谢似淮抱着。

  “嗯?”

  他歪过头,吻过她耳垂, 从脸颊一路吻上去,隔着蒙住她眼睛的发带吻过她的眼皮, 将人往床上带,“你说一遍, 你喜欢我。”

  “……”

  楚含棠不知为何迟疑了几秒,其实是还在思考谢似淮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他想跟自己行房事, 为了满足占有欲, 想让她拥有他。

  可不是说了她不能人道了么。

  而且他也信了。

  今晚说有点儿想掐死她,应该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跟他行房事吧。

  小病娇有些喜怒无常, 楚含棠也是知道的,但今日的情绪转变也未免太突然了,会不会跟许愿带有关?

  暂时无法确定。

  毕竟她还特意地避开所有人,回去写的那一条许愿带。

  等她回到看杂耍的地方,谢似淮是不在原地,但那是因为当时去买糖人了,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一起。

  不过,楚含棠还是对此存疑。

  她这一瞬间的犹豫落到谢似淮眼中却是别的意思了。

  他略一停顿,“你不愿说?”

  楚含棠听到声音才回过神,赶紧道:“没有,我喜欢你,你想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的。”

  谢似淮莫名其妙地笑了声,吻向她的唇,轻咬了一口。

  喜欢不过轻飘飘二字罢了。

  对谁说不是说。

  所以她才会轻易地对他说出口。

  骗子。

  他想着,却吻得更深,缠着她的舌尖不放,卷入自己口中。

  三王府,夜晚灯火通明,偌大的府邸却没有什么声音。

  一名穿着玫红色衣裙的姑娘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好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悠然地品着茶,吃着点心,

  此人正是白日里在茶馆听书之人,她吃了几块点心后,觉得太甜了,腻得慌,扔回碟子里。

  三王爷外出而归。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姑娘,忍不住皱起眉头,嘲讽道:“陛下今日可真是有闲心,竟然还乔装打扮出宫了。”

  姑娘便是当今皇帝刘秀安。

  她捂唇笑了笑,“三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想你便来了。”

  有时候她不用朕自称。

  刘段恒冷笑一声,“我还以为陛下您是不放心,亲自来监视我,可您这般随意出宫,就不怕觊觎着您皇位之人会逮住您的把柄么?”

  刘秀安似无所谓了,“这个就不用三哥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两人相对无言,刘段恒默然片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听闻皇后娘娘有喜了,若诞下男的,应该就是大於的太子了。”

  提到皇后有喜一事,刘秀安反应平平,心不在焉地拂过衣袖的绣纹,“应该吧。”

  刘段恒却忽地义愤填膺。

  他将茶杯摔倒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散开,刘秀安眼也不眨。

  刘段恒疾言厉色,“你我都知道,你是女儿身,皇后也是女儿身,你们怎么可能有孩子,皇后怀的是谁的孩子?”

  刘秀安站起来,云淡风轻地踢了踢溅到脚边的碎片。

  “皇后怀的孩子自然是朕的孩子,还能会是谁的。”她笑着说,“朕在位这么多年,膝下无子,文武百官都替朕忧愁不已。”

  刘秀安缓缓道:“如今朕的皇后终于有喜,亦是大於之喜,三哥你也应该替朕高兴才是。”

  似乎知道刘段恒比较在意的是什么,她安抚道:“三哥,你放心,大於永远都会是我们刘家的天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是刘家之后。”

  寥寥几句,他便能够听出了刘秀安的言外之意。

  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还是刘家的血脉,就是不知刘秀安丧心病狂到让刘家何人去与当今皇后行……

  刘段恒不想跟她多说。

  却听刘秀安又道:“我今日到京城的街上逛了逛,想着能不能遇见池县丞之女,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不知三哥有没有见过?”

  刘段恒顿了顿,“你不是早已颁发了通缉令?京城又这般戒严,他们或许还未入城呢。”

  她微笑着摇头。

  “我总感觉他们进来了,他们一定会找三哥你的……而且,我有预感,他们会在你生辰那日来。”

  刘段恒并不出声。

  刘秀安也不在意,细指划过桌案,“我之前想活抓他们的,因为我不喜欢池尧瑶此女,想把她活抓,再狠狠地折磨她。”

  “可他们逼我逼得太紧了。”

  刘段恒面无表情道:“即使池尧瑶死了,你也无法得到白渊,你若要皇位,就无法跟他长相厮守。”

  他知道她年少时见过池尧瑶与白渊,并对白渊心生爱慕之情。

  刘秀安听了他的话,又大笑起来,“是么。”

  “不过男人和皇位相比,自然还是皇位更重要了,为了皇位,我也是可以杀掉白渊的。”

  刘段恒无言以对。

  他敢肯定的一点儿是刘秀安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为了权利,为了江山,甘愿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喜欢过的男人。

  以前父亲曾教导他们不要为情所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控权利,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中,如今看来,只有刘秀安做到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人实在太适合当皇帝了。

  最后刘段恒轻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出的选择。”

  刘秀安抿唇笑起,“我从不后悔我任何的选择,这天下只能属于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

  他沉默。

  与此同时,池尧瑶从床上惊起,她做了一个噩梦,大汗淋漓,里衣也被汗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噩梦太可怕,又过于逼真,即使醒了,依然心有余悸。

  池尧瑶下床喝了几杯水,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梦就是梦,不应该太在意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将小匣子交给三王爷,让他打开小匣子的机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推开窗户看了一会儿月色。

  对面是楚含棠所住的房间,熄了灯,应该也是入睡了。

  事实上,楚含棠并未入睡,也没在自己的房间,她正在谢似淮的床榻上,衣衫渐解,听着少年轻哼。

  他细韧的腰身在某一刻弯成一把弓,漆黑细长的眼睫垂下,舌尖与楚含棠勾缠追逐,舔舐着,喉口攒动,泄出细微轻吟。

  楚含棠心跳如擂鼓。

  大概也是信了无法人道的说法,知她不想他碰到哪里,便远离那里,谢似淮只将自己放于她膝盖往上三分的地方,然后本能地动着。

  也只在规定的范围内满足他拥有她或被拥有的想法。

  一下又一下的热度蹭过。

  一片酥麻。

  热度始终只在楚含棠的腿比较下方,膝盖的上面些,还隔着一层裤子,不曾往上移半分。

  而少年发丝散乱,锁骨、肩胛骨微抖,皮肤的薄汗擦过她,不分彼此,念着她名字时像是无意识地低喃,“楚含棠……”

  楚含棠脑子有些恍惚,嘴巴还下意识地张着,与谢似淮接吻。

  直到闻到谢似淮身上多了一股麝香,才渐渐地清醒过来,她蒙住眼睛的发带被汗弄湿透了,可还穿在身上的衣衫却也湿了。

  低头一看,只能看见衣摆下像是被洒上了一些纯白色的果籽。

  又粘又热。

  楚含棠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个地步,可能是知道一个吻已经无法安抚他。

  于是在可控范围内将底线下降一点儿,然后就不知不觉地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楚含棠想了想,把发带从眼睛上扯落,适应半晌才能看清东西。

  谢似淮漂亮流畅的肩背低耸着,转而埋首在楚含棠脖颈,眼尾红得不行,胭脂红,微睁的眼似含着晨间的雾气,仿佛被欺负得狠了。

  刚才分明得了好处的人是他,还露出一副可怜、脆弱的姿态。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年纪不大、在床上示弱的少年杀人不眨眼,是原著里武力值天花板,也是一个小病娇,睚眦必报。

  楚含棠咽了咽口水。

  她正准备说话,他又缠了上来,吐息落在她的脸、鼻尖、嘴角。

  到了后半夜才有消停的迹象,楚含棠坚持自己换衣服,说因为不能人道,所以也十分厌恶别人看向她下面的目光。

  她反过来将谢似淮的眼睛蒙住,然后在他房间换了一套不是很合身却干净的里衣。

  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楚含棠方安心地躺回床上睡觉。

  谢似淮从后面搂住她,也没解开蒙住眼睛的发带,不知是睁着眼睛,还是睡着了,出自潜意识的动作。

  在楚含棠昏昏欲睡之时,他如梦呓般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楚含棠没有精力思考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彻底地陷入了睡梦中,这一觉直接睡到天明。

  一觉睡醒后,她并无任何不适。

  虽说昨晚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被谢似淮磨的那一片地方皮肤泛红,应该是有点儿擦破皮了,但显然是把破皮的疼转移给他了。

  可他昨晚还那么兴奋。

  却又会放轻动作,好像是怕她推开他,尽管楚含棠没这个打算。

  只要不触碰到马甲那根线。

  楚含棠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地下了床,穿上昨晚没弄脏的外衣就离开了谢似淮的房间,也没叫醒他。

  不知怎么的,觉得谢似淮可能需要多休息,兴奋过头的人的确需要好好补充睡眠。

  穿在里面的里衣是谢似淮的,楚含棠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下来。

  两人的身形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谢似淮的衣衫相对她来说,还是偏大偏长。

  楚含棠换好衣服后又躺回床榻,闭眼睡上一小会儿,她好像也需要补充一下睡眠,身体是没有不适,但昨晚也跟谢似淮一起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