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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从厦门回来了,给暖暖带回来了贝壳之类的玩具,看到我屋子里没有拉窗帘,怔了一下,淡淡笑道:“不怕光了?”
我轻轻应了声:“嗯。对面没人。”说完了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说话迷迷糊糊的都不走脑子,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明自己见过赵以敬,还知道他不在。虽然我并没有肯定的答应过夏医生什么,但彼此都在心知肚明的按照处男女朋友的模式在交往。这样又见了赵以敬,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似的。
夏医生很明显的听出了我话里的漏洞,苦笑了一下,转身出去陪暖暖去玩。我心里好像压了几十斤重的石头,这样的我,对夏医生的确不公平。要不就等到十月底,再做决定?可那样不依然是等完了赵以敬才做的决定吗?那样仍然不公平。那到底我该怎么做?犹豫纠结着,手里的菜刀一个不留神切到了手上,我“啊”的痛的叫出声。
夏医生赶忙跑到厨房,看到我手上的血,微微蹙眉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要把手放到自来水底下冲,他把我的手扯过来:“自来水里有细菌,当心感染。”
说着从外间拿了消毒纸巾过来给我擦掉血渍,找了创可贴裹上,看着我若有所指的说道:“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专心,好吗?否则伤害自己,别人也看着心疼。”
我的心丝丝缕缕的疼了起来,他说到了我的痛处,我不是专心的好女人,我脑子一热,抬眸看着他说道:“至瑾,不如我们商量件事?”十月底,也就两个月,就算我傻也好,不道德也好,不等到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甘心。不如先和夏医生彻底分开,别让他陪着我一起等。
“清扬,我们相处的很好,暖暖也需要人照顾。我说过,我是心感情愿守护你的。”夏医生的神色微微有些严肃,眸子里却有痛心的情愫,顿了下说道:“你如果觉得对孩子,对你自己都是现实而负责任的想法,那你说吧。”
我的心揪了一下,夏医生似乎总能明白我要说什么,暖暖,孩子,我发热的脑子冷静了下来,心来回乱缠了半天,最后还是咬咬唇道:“我没说的了。”我需要认真的再捋一捋思路。
夏医生淡淡的笑了:“出去休息吧,我来做饭。”说着把我推出了厨房。
我走出屋子,暖暖自己玩的起劲,我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我便打开电脑,随意看着,忽然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我打开一看,是凡苓的,邮件很简短,大致是她找到了一个适宜居住的城市,虽然有点孤独,但是也很清静,末了一句话让我很触动:“丫头,相爱不如相忘,不要等到最后,必须承接血淋淋的刀俎的时候才觉醒。早点收手,还能有更多的美好可以回忆。”
看到这句,我心里又不踏实起来,凡苓这样的状态,还是没有放下。还在纠结过去到底是美好还是血淋淋。我叹了一声。忍不住给肖彬发了个短信:“不忙给我打电话。”但看起来他还真忙,除了回复了我个“好”字之外,我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他的电话。
到了周末才终于接到他的电话,声音还挺疲累:“我终于有点时间了,你想说什么?”
“我要真有着急事,等到现在黄花菜也凉了。”我和他开着玩笑,“你是决心进董事会啊这么拼命?”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没着急事,你有急事还会那么温柔?早一个电话追来了。”肖彬声音淡淡的,自从凡苓走后,他的幽默也不灵了,“最近确实忙,文化丝绸的订单很多,全在加班加点,快累倒了。”
“文化丝绸真那么好卖?”我好奇的问着。
“嗯,丝之恒不是在和意大利合作着项目吗,他们也在欧洲帮忙大力推广着,有了他们的宣传,再加上文化丝绸确实质量上乘,所以才会卖的好。现在最关键的是第三条生产线了。等第三条生产线上了,丝之恒才能真正飞起来。”肖彬越说话越多,忽然收住了口,“我现在也是人老话多了。”
听着他的戛然而止,我的心突了一下,忍不住问着:“第三条,是成悦锦吗?”
肖彬顿了一下,说着:“预计是的。成悦锦申请地标成功才能投产,这条生产线才是大头。之前的两条都是给这个铺路呢。”肖彬犹豫了一下,说着:“清扬,对以敬,你要理解,成悦锦是他们几辈人的希望,现在又正在研发根据现代工艺改良的成悦锦,不看到成悦锦上线,他不甘心的。”
“我和他,不需要什么理解不理解了。”我叹了口气,“既然人家手里拿着传世的信物,我又没有,自然是没那个缘分。”
“你又较劲,那锦是锦,感情是感情,怎么能是一回事。”肖彬的声音几分无奈,“对了,赵信儒的夫人去世了,你知道吗?”
“去世?”我的心颤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吧。丧事从简。”肖彬叹道,“老太太也不容易,无儿无女,和赵信儒老先生相扶相持了一辈子,没少遭罪。”
“怎么没儿女呢?那老先生怎么办?”我听的有些揪心。
“老先生现在整个倒下了,躺在床上整天拿着老太太的照片看。听说老太太原来和赵家也是有渊源的,和老先生感情很好。现在赵董公司整个没法管了,都是以敬在处理,还有人时不时的使绊子。”肖彬忽然转道,“半天都是我在说,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说凡苓给我来邮件了,说她很好。其它的信息没透露。”我回过神来,说了主题。
肖彬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句:“那就好。”我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又随口应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的情绪被肖彬说的有些伤怀,不禁打开网页浏览着丝之恒的相关信息,却没搜到和赵信儒夫人去世的信息,看来的确是很低调。却在无意浏览间,发现了有一条相关的报道,大致是讲赵信儒夫人去世后,其名下代管的股权不知将花落谁家。报道称,据丝之恒有关人士透露,赵信儒夫人名下有公司10%的股权,赵信儒夫人在世时,只是代为保管,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和决策,如今赵夫人去世,这10%股权的去向将成为大家关注的事。
我琢磨着这个词,“代管”,那是代谁保管?不禁哑然失笑,赵家的股权还真是够烦够乱。
悠悠晃晃了几天,我还是没有想得清楚,夜里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心里百般滋味。女儿一天天大了,真的不知道怎样的生活,才能让她健康快乐。正在纠结着,忽然手机震动了,我看了下,是赵以敬的电话,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也许是有急事,我忙拿了手机走到外间客厅去接。
“清扬,”赵以敬的声音疲惫而倦怠,“没有休息吧?还好吗?”
“很好。”我抑制着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犹豫了半天还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累,节哀。”
他顿了一下,涩涩的声音有了许暖意:“你都知道了?”
“嗯。”我应着,“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我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断了线,忙拿着手机跑到厨房打开窗户四处找信号,“喂,是没信号吗?”
“不是。”他沉声应着,突然,他像下定决心似的说着,“清扬,我最近又要宣布婚期,但是,只是宣布婚期,不是真的结婚。这次我不想让你从别人嘴里听到,歪曲了我的本意。这么做自然是有用意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必须如此,你要理解我。十月底之前,会有结果。”
沉默寡言的他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脑子空了,半晌才游离的回了一句:“那你就宣布吧。”说完挂了电话,心里沉甸甸的,这就是有钱人的婚姻,随时都是一场作秀或者一场阴谋,还一个戏码重复上演,有意思吗?
☆、一袭婚纱订何情
这次赵以敬终于提前通知了我,我不至于从别人口里听到而震惊落魄。可我的心依然沉沉。就算是别有目的,就算是谋划策略,可听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的婚讯,心被砸到懵,然后一点点的苏醒,都是割裂的痛。我想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却也害怕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因为我怕承受不来。
公司的单子最近也繁忙,丝之恒的两条生产线带来的威力就是,我们代理的丝之恒渠道也随着水涨船高。张帆忙得不得了,北京和江苏两头来回做空中飞人,周一还在北京,周二就得跑回来联系厂家。小杨看见张帆“哎”一嗓子喊住了他:“张哥,我可被你害了,听了你的把丝之恒的股票抛了,现在可好,人家又涨了,老婆说少赚了一万,这两天都逼我睡沙发。”
张帆哈哈大笑道:“谁让你家庭地位那么怂,不过回家告诉你老婆,也许过两天还得感谢我。”
小杨的眼睛发亮了:“张哥,你一直做丝之恒的代理,是不是有什么庄家的内部消息,透露点给我呗,兄弟感激你八辈祖宗。”
张帆捶了小杨一拳,笑着道:“我没内部消息,这都得高层掌握内幕,我哪知道?”张帆顿了一下,说着,“不过也邪门,都这些日子了,要是庄家对倒出货,也该到日子了,还这么涨的坚挺,难道真的生意好成这了?”
我在和一诺说着嘉宝增加代理权的事,但耳朵也在支楞着听张帆和小杨对话,把我这个门外汉听的一愣一愣,只觉得该赶紧到北京报个MBA班恶补一下金融知识。小杨看从张帆那套不出话,转看着我笑道:“宋姐,你一定认识丝之恒高层吧,要不咱们哪能拿到代理权呢?股票赚点,才能给老婆买个车,省的怀孕还挤公交。”
我心里有些慨叹,股市多风险,庄家做着买进卖出的游戏,老百姓却是关系生计的钱财。张帆一拍小杨:“脑子抽风了吧你,让宋姐给你跑消息,死小子谱大了。”小杨嘿嘿笑着跑过去忙。
我心里动了一下,把张帆叫到了办公室,指指椅子:“坐吧,我直说了,你是不是挺懂股票的?”
张帆笑道:“以前玩过俩年,后来赔了,就不买了。”
我继续问着:“我也不懂你说的庄家对倒,那就现在看,你觉得丝之恒的股票,涨得正常吗?”
张帆想了想说着:“那天杨子说完,我也回去看了看,涨得是挺快也挺高,但是现在丝之恒本身生意好,所以也说不上正常不正常,这两天基本维稳在那个高度,那说明涨得还是正常的,不像是庄家拉的。起码像我这种级别玩股票的,是看不出来不正常。”
“那如果是庄家拉的,又会怎么样?”我问着。
“如果是庄家拉的,过两天涨够了,就会暴跌,到时候散户的钱套进去了,而他们再低价买进吸筹。”张帆看我听的糊涂,简单的解释着,“大致情况是,压低吸筹,抬高出货。”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那就是说,如今股价飙升,吸引大家来买,然后再跌,就可以买进控制股权,这方法增持股权倒是很便利。只是这招,不知道是博弈的哪一方的主意。是赵以敬还是赵信俭要这么做?我对张帆笑笑:“那我明白了。你去忙吧。”
张帆出去,我忍不住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问着:“丝之恒现在的股价涨得很厉害,你知道吗?”
他在电话那边沉沉的笑了:“你终于肯关心我了。”
听他还笑得出来,我便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心里踏实了一点,解释着:“没有,只是看别人都买丝之恒的股票,我也看着眼热,向你问点内幕消息也去试试水嘛。”我的理由找的很充分。
赵以敬怔了一下,淡淡笑道:“那不是你的性格。好了,我去忙。注意身体。”说着挂了电话。
我盯着被挂的电话,心里竟有丝说不出的感触,他倒是一副了解我的样子。不禁低声自言自语:“真自大,我就不能真的想买股票吗。”
和他讲过电话后,还是忍不住上网去搜罗丝之恒的相关信息,大到企业动态,小到八卦传闻,事无巨细的关注着。看到赵以敬和姚清莲一起出席在某个丝绸品牌的宣传仪式上,看到姚清莲满面春风笑容绚烂的样子,我的心忽然又变得很痛,她是他高调承认的女人,我这一点点的温情,到底算什么?
一周以后,赵以敬和姚清莲再定婚期的消息正式公布了出来。这次的动静更大,丝之恒的官微宣布婚期定在十月底,各大娱乐媒体纷纷去采消息,报道的轰轰烈烈。
当这个消息真的来临的时候,我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十月底,我的心被冲击着,等到十月底,等来的到底是希望,还是死心?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庞大的自信和耐心,才能经得起这番等待。那段日子失眠很严重,常常睡到半夜突然就醒来,撩开帘子看着对面黑洞洞的虚空,心也跟着荒芜的看不到底。
我的情绪开始有点恍惚起来,有时夜里做梦,会突然梦到娱乐新闻里巨版头条报道,丝之恒年轻有为董事赵以敬与丝绸世家传人姚清莲完婚。吓得突然惊醒,一身的大汗淋漓。
吃完饭的时候,夏医生看我精神乏累,有些担心:“清扬,需不需要药物辅助治疗一下?睡不好人的状态很受影响。”
“不用了。”我无力的摆手,“最近可能公司的事太多了。我应接不暇。”我掩饰着。
“为了公司的事不必让自己这么煎熬。”夏医生夹了一筷子菜,似无意的说着,“工作哪里有那么圆满?”
“你工作也有不圆满的时候?”我转移着话题,笑道,“我感觉你都是圣手回春。有治疗失败的案例吗?”
“有。”夏医生神色怔了一下,缓缓说着,“最近就有,有个孩子心理有些障碍,也是不爱说话,我尝试干预疗法一个疗程后,孩子出现了自残的行为。看的人很心痛。”
都是做人父母,听到这种事情我心里很难过,忍不住问着:“那怎么办?”
“换种疗法。”夏医生回答着,给暖暖夹了一筷子菜,“把这些都吃了。才长得高。”
看着如今健康的暖暖我心里也很欣慰,好在暖暖对夏医生的治疗反应好,才能很快的治好,我随口问着:“那孩子是什么原因不说话?”
夏医生看了我一眼,顿了一下说道:“父母是重组家庭,爸爸忙,后妈对孩子不太好,还是奶奶发现孩子不说话了。”说着拍拍我的手,“别想多,都是个案。”
我的心抽了一下,没有再问。却不知不觉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暖暖身上,少了许多胡思乱想。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女人的悲哀吧,就算心里压抑、不平、伤怀,也总要拿出坚强的一面,来做孩子面前无所不能的钢铁侠。
听了夏医生说的个例,我反思自己的恍惚,猛然觉得不应该这样过分的关注着这些事。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搜罗丝之恒的信息,回到家里,只要开始乱想,就去洗衣服,用忙碌控制自己的思维。连暖暖都说:“妈妈比洗衣机厉害。”
夏医生也说着:“清扬,只要努力,没有调整不了的情绪。我相信你。”他的话让我多了份信心。不要在意,不要关注,先做好自己!
但是躲避,似乎永远解决不了问题。虽然我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缩在一旁,看着赵以敬的那盘让我撕心裂肺的棋,但还是有人会提醒我去认真看。
九月底,公司的女孩子们中午休息时间就聚在一起聊八卦,还对我说着:“宋姐,你看网上发的丝之恒董事和未婚妻的婚纱照了吗?”
“婚纱照?”我眼前一黑,婚纱照都拍了?
“啊呀,快来看看。保准流口水。”一诺说着把我扯到办公桌前,另一个女孩子指点着:“人家这婚纱,太上档次了,中西都有,都是丝之恒的料子。”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怔在了那里,我的确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婚纱,白色的礼服配着蕾丝,做工异常的精美,而中式的旗袍,鲜红的美艳几乎把我晃倒。
照片上的赵以敬一身黑色的礼服,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魅力,而姚清莲明艳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两个人的婚纱照很美,不知道是情不自禁还是摄影师很会拍,有一张赵以敬俯身吻着姚清莲头发的照片,深情的简直让人心碎。
公司里的小姑娘拍着胸口:“唉呀妈呀,要是这男人这么看我一眼,我死也值得了。这也太-------啊,不行了,我得喘口气。”
那种窒息的感觉也向我扑来,我的眼前忽然交织出层层杜衡十里红妆的影响,那满街的红,也是这么震撼人心吧。隆重,原来真的不是为了虚荣做给别人看,而是决定相守一生的那份庄重,真的很动人。
☆、每人一个待嫁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办公室,晕沉沉的终于忍不住,给赵以敬发了条短信:“你的婚纱照,很好看。”发了又后悔,把手机关了默默的流着泪。
我和顾钧结婚的时候是裸婚,什么都没有,那时年轻的自己觉得婚纱照就是花钱买罪受,有那几千块干什么不好。但现在,却是由衷的羡慕着。
再开机的时候,赵以敬只回了我一条短信:“婚纱照公布,股价涨了。”我无奈的摇头笑笑。人家的婚纱照,真值钱。
吃晚饭的时候都在出神,夏医生看我神情恍惚,问着:“怎么了?”
我没过脑子忽然冒出一句:“你拍过婚纱照吗?”说完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拍过,忙笑着道,“看到同事的婚纱照了,拍的很好。”
夏医生眉眼含笑的看着我说道:“想拍咱们也可以去。”看我变了神色,淡笑着说道:“别急,听我说完。现在很多人喜欢拍照,我一个同事的爱人就在南京开着工作室,他还给了我张优惠券,有时间可以带着暖暖过去拍,儿童写真很流行,记录孩子成长的日子。你要是想拍,也可以顺便拍一套。”
听夏医生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心动,女儿小的时候,请过工作室的到家里来拍,后来长大后我忙着生意,还真的再没给暖暖拍过。如今夏医生提起来,倒也觉得是个主意。
暖暖吃完了在一旁玩着,我问着她:“暖暖,想不想去拍照啊?”
暖暖在画板上涂抹着,自从夏医生给她报了班,她对画画倒是兴趣渐浓,对我的问题随意的点着头“嗯。”这家伙,年纪不大,倒学会敷衍了,我走过去,看她画的说道:“画什么呢,连妈妈都不理。”
暖暖抬头对我咯咯笑:“画妈妈,叔叔。”夏医生也凑过来,暖暖的画很简单,两个大头人儿牵着中间的一个小孩,暖暖指着:“这是叔叔,这是妈妈。”
我有些好笑:“你怎么把妈妈的脸涂成紫色的?叔叔的就不涂?”
暖暖笑道:“妈妈的脸总是这样。”我和夏医生都怔住了,原来我的伪装,还是没有逃过孩子的眼睛。夏医生讪讪笑着道:“暖暖顽皮,下次不要这么画。”
我解着尴尬,说道:“那就你去订一下,什么时候带暖暖过去拍。”夏医生点头。
夏医生约了两周后的一个周末,他带着我和暖暖过去。工作室离他们医院也不远,夏医生的同事并不在,只有同事的爱人和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小夏一家吧,老罗和我说了,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人预约,好好给女儿拍个写真。”
我没想到暖暖还挺喜欢拍的,很配合镜头,抱着小熊也好,骑着小木马也好,神态萌极了。我自己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好多。拍照的时候,和老板娘随口聊了几句,知道她也是刚开的工作室,生意还挺清淡。老板娘对我笑道:“宋小姐,你女儿很上相,这套写真出来,我当样片摆在这行吗?”
“当然可以。”是夏医生的朋友,我自然欣然应允。
“谢谢啊。”老板娘打量了我一番,说着:“宋小姐,你也拍几张吧,给我们做样片,新进回来的古装,婚纱,都没人试过呢。”
婚纱两个字,让我的心“砰”的跳了起来,夏医生看我的表情淡淡笑了:“你先去看看。喜欢就拍,也是帮人。”我的心动了,跟着老板娘到化妆间看着衣服,五套新的婚纱,各种颜色的都有,我抚摸着那套白色的,虽然没有姚清莲的那么华贵精致,但是圣洁高雅的气势依旧让我砰砰心动。女人是不是对婚纱,戒指,天生的没有抵抗力?
老板娘看我痴痴的摸着婚纱,把那套取了下来递在我手里:“宋小姐,你可以上身试试,一定很好看。”
当时的我仿佛中了蛊一样,就像去商场买衣服看到自己喜欢的也挪不动步子一样,即使买不起,能上身试试看看效果,总是欢喜的。我走进试衣间,把婚纱换了上来,老板娘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上,不禁叹道:“宋小姐,你可一定要帮我拍一套,我就是花钱找模特,也不一定能穿出这个效果。”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一身洁白的自己,呆在了那里,我从来没穿过婚纱,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美丽。夏医生闻声走了过来,也愣住了,转而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我被他看得有些脸红,说着:“是不是很丑?”
“很美。”夏医生的笑很脉脉,“清扬,你真的很美。”
老板娘问着我:“宋小姐,可以拍你吗?你和夏医生正好拍一套。”
我心里一梗,摇摇头说着:“不拍了。我不太会摆表情。”老板娘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夏医生顿了一下,拉着我道:“既然衣服也穿了,咱们拍一张合影吧。”他的眸子里全是恳切。
老板娘笑道:“行。”说着把摄影师招呼了出来,吩咐着:“拍普通的就行,都没化妆。”夏医生站到我旁边,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摄影师按了几张快门,又给我单独拍了几张,对我笑着说道:“感觉不错。”
拍完后,暖暖的照片要挑片子,我的就直接拷到优盘里带回来家。路上夏医生的表情第一次有些超出控制的失神,突然看着我问道:“清扬,我们一起拍真的婚纱照的那天,还远吗?”听着他卑微又失落的语调,我深深的内疚了。
“至瑾,我想十月底之后,----”我刚要说十月底之后才能给你答复,夏医生笑着打断我,“对了,晚上吃什么?”他转移了话题,我也只好作罢。
我把照片传到了手机上,看着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也很臭美,只可惜身边站着的是夏医生,如果是赵以敬会怎么样?想着想着脸红了,抱着手机睡去。
每个女人,都在做着一个待嫁的梦,无关年龄,只关风月。只可惜我和赵以敬阴差阳错的婚纱照,谁的旁边都不是自己心里的人。
已经到了十月二十号,还有十天,我的心情反而已经没了忐忑,而是一种无奈的挣扎。直到现在,丝之恒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股票仍在有条不紊的涨着,并没有出现暴跌抄底的现象。变化总不会在一夜之间完成。如果到时依然状况不明,我是等,还是不等?
那几天,我的情绪特别的差,敏感又焦躁到了极致,每天怕上网有忍不住手抖的看着,网上天罗地网的赵以敬和姚清莲的报道,连在哪个酒店举办,嘉宾邀请名单都列出来了。这是做戏吗,怎么越看越不像?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焦虑。人也变得游离恍惚。
终于,当妈妈再次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清莲的婚事定在月底,老家的饭店也定好了的时候,挂了电话,我紧绷的神经完全崩塌了,晕在了地上,能感觉到胳膊好像划了什么,很疼,但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夏医生接了暖暖回来,看我的样子着了急,把我扶到沙发上,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说话,用消毒纸巾给我擦着胳膊,眼里是各种纠结:“清扬,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苦涩的笑笑,答不出来,我累了,太累了,我快等不动了,我也装不动了,在夏医生面前,我无法再去装暖暖的钢铁侠,去装快乐,我真的做不来了。
暖暖撇着嘴快要哭出来了,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夏医生没有再问,静静的把饭做好后,没有在我这里吃就离开了,那步伐,很沉重。
那夜依然失眠,第二天一早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竟然是赵以敬,我接了,电话那头是赵以敬咬牙切齿的声音:“宋清扬,你连俩个月都等不了吗?”
“又怎么了?”我的声音满是疲惫,还在嘴硬,“我好像从来没答应过等你。”
赵以敬气结,顿了一下说着:“好,很好,那就是说,你和那个医生拍的婚纱照是真的准备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坐起来,他也越发手眼通天了。
“我怎么知道?人家打到我头上了,我还要不知道?”赵以敬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声音全是激动。
“那你拍的时候,想过我的心情吗?”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就算是做戏,要做的那么逼真吗?”说着止不住眼泪下来,“赵以敬,没人非得为了你不着边际的许诺,去焦心熬油的等。我已经受够了。”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好委屈,捧着电话哭出了声。那一刻,纠结,挣扎,痛苦,全都爆发,“赵以敬,我真的受够这种等待了,从你第一次告诉我要等,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两年,我就这么无边无际的等着,从姚清莲是你逢场作戏的女伴,等到她成了你的女朋友,又从她是女朋友,等到她是未婚妻,又从未婚妻等到要结婚,你现在还嫌我等的不够是吗?”
当我说的抽噎不止的时候,电话那头是沉寂,过了半晌,他的怒气换成了一句沉重的:“我知道了。”顿了一下,他终于像豁出去什么似的说着:“我今天就履行我的诺言,和她宣布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