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你是个什么想法你也和奶奶说说，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说出来咱们研究商量。”
二美垂下眼，唇角勉强扯了扯，“我在那个家你可能都听说了，我爸妈对我特别好。”
周母听这话又掉眼泪。
明明不是亲生。
“我爸我妈总吵架，也动过手，但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他们不愿意我上农大，怕将来毕业找不到好工作，家里哥哥姐姐都对我好，哥哥和爸爸妈妈闹翻了但还是很关心我，背着给我零花钱，我上大学衣服化妆品都是姐姐给买的，我姐也总给我钱，害怕我受委屈，家里做生意是我先干的，我妈一开始不愿意，后头还是帮我了，她自己以前干镶瓷砖的活儿，就男人干的那种，她为了让我过好日子什么苦都吃了，我不能扔下他们。”
真的选，二美还是会选择顾长凤和谭宗庆。
人的心是肉长的，她和爸爸妈妈一起很多年了，她和姓周的人都很陌生。
从超市回来，老头儿也睡醒了，要准备吃药了，二美帮着给拿药喂的，老头儿看起来很高兴。
老太太拉着二美看了看过去的一些老照片，都是她的照片。
老太太保留了很多，这些年就是看这些照片过来的。
“你看你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
和现在的模样不太像。
二美出生的时候双眼暴皮儿的，长得可好看了，出生的时候像爸爸，后头长长吧就稍稍变了点模样，跟她妈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孩子的双眼皮儿越来越小。
二美看那照片，觉得那孩子不像她。
小孩儿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瞧着就是个美女，可她现在不是美女啊。
“嗯，看照片看不出来是我。”
老太太点头：“女大十八变，不然怎么敢认啊。”
路上遇上了也不知道这就是孙女啊，变模样了。
你说是老谭家的孩子，那就像，你说是老周家的孩子，一点都不像。
这一晚上大家都没睡好，二美是有点不习惯。
按照约定，第二天得让二美回去，老太太和老爷子的意思是送回去，可二美非要自己走。
送上车，老太太一直叮嘱，到家一定得来电话。
“回到家就给奶奶来电话啊。”
二美：“知道了，您回吧。”
老太太回了家，老爷子就交代妻子，这家里的钱得守好了。
“改天我们得去做个公证。”
老太太：“公证？”
老头儿说：“你看看他，孩子找到了他接了吗？要见面了吗？他不为孩子考虑我得为孩子想以后，我名下的房子钱将来都是她的。”
老太太点头：“那现在就给呗。”
老头儿摇头：“现在不能都给，我们才认她，也不知道孩子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好的话多少都是她的，不好的话，也得给她留条后路。”
钱是好东西，可你也得会花，都败家了，还有谁会不停的给你钱呢，得给孩子留一条长路，真的以后遇上什么事儿了，能救命的路。
两个人商量好，然后给周楚成打电话。
周楚成并没有同意父母提出来的做公证，一旦做了这个公证，他死了以后那媛媛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秦舟这话讲的也不是不在理，过半辈子了，最后什么都不给她们娘俩留？
电话里讲不清，只能回庆州。
周楚成也是讲自己的难处，大部分想都留给二美，但孩子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样的还没摸清，也得彼此先熟悉一下。
是这块料，那就留给她，不是这块料，周楚成想那就最后姐俩平分吧。
可这话不敢这样说，因为这样说会直接气死老头儿的。
迂回的讲。
老头儿老太太听的心寒。
亲生的不如亲养的，还真的有这回事儿。
“这房子肯定给她。”
老太太想发火，老头儿拉了拉老伴的手：“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吧。”
周楚成：“爸，秦舟也嫁我这些年了……”
“嫁就有功劳了，不是因为她你也不至于家破人亡的，闹成这样我还得给她颁个奖？你自己的钱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老周……”老太太不干了。
老头儿拍拍妻子的手：“不是孩子的抢也抢不来，你硬抢除了叫孩子难堪也不剩什么了，我们有什么就给什么，他做亲生父亲的愿意多给就多给点，不愿意给旁人又能如何呢。”
周楚成：“我想先把孩子接回来。”
老太太冷笑：“接回来？你想的挺好，她跟你走吗？她那么大了有手有脚的，你知道孩子和我说什么？说她不会离开那个家的，不会离开养她的爸爸妈妈，因为那家人都对她好……”
周楚成皱眉：“对着好那是因为黎莉的器官捐赠给了那家的儿子……”
周母摆手：“换做是你这种人，可能心肝肺都给你，最后你也不会感动的。”
出了正月周楚成去了农大。
打听一圈才找到二美的同学，苏璇看着眼前的人一脸莫名其妙。
“找二美？”
周楚成点头：“她在吗？”
“没在，你找她有事儿吗？”
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周楚成：“我是她父亲。”
苏璇没见过谭宗庆，她只是听说二美她爸挺时髦的，今天一见还真的是挺时髦。
“叔叔你等下啊，我给她去电话。”
苏璇等电话通了就喊：“你爸在我们寝室楼下呢。”
老谭？
二美纳闷，老谭来学校干嘛不打电话？
一路赶回来，结果这爸爸……
二美见过周楚成一面，对这个人更没感觉了。
父女俩对望着，谁都找不到话讲。
倒是周楚成先打破沉默：“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在学校吃也行。”
二美领着周楚成去了学校的食堂。
周楚成接过筷子，说了声谢谢。
“听说你过年的时候回爷爷奶奶家了。”
二美点点头，“我妈让我去的。”
周楚成叹口气。
“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我又再婚了但是我妻子人很好的，她会对你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二美摇头：“不了，我有家。”
周楚成冲口而出：“爸爸想补偿你。”
补偿吗？
二美不太想要补偿。
虽说这个亲爹肯定比老谭条件好，但她没缺过钱，没受过憋。
现在也过的很好，补偿不补偿的，二美真的不缺这些。
“我过的很好。”
“你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
二美看周楚成，她看这个人她的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事实上证明，所谓的血浓于水不过就是书上讲的而已。
“我会去看他们。”
周楚成：“媛媛……”
这是他的女儿周媛媛。
二美翘翘唇：“我是叫元元，我叫谭元元。”
周楚成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继续谈下去，似乎怎么谈都是谈不通。
说你是我的女儿，应该姓回周姓？
貌似这样的话现阶段也没办法讲出口。
“你多吃点。”周楚成瞧着二美还挺瘦的。
“谢谢。”
二美和周楚成的这种隔阂更加的深，没来由的深。
彼此谈话不太走心，多数都是周楚成发问。
周楚成呢，也是想要做个好父亲，想要掏点钱，但给零花钱孩子不要。
“你毕业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二美道：“我要自己做农场。”
周楚成叹口气。
不是不好，但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其实我这边也能托托关系，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也可以和我说，不愿意和我讲你就和你奶奶讲……”
女孩子一辈子最重要的除了嫁人就是工作了。
自己的工作好过的就能顺心点，周楚成想先从这个工作上下手。
二美摇头。
“其实你们都不用为我操心的，我家挺关心我的，我就是喜欢干这样的工作，有这个意愿。”
周楚成吃过饭出去一趟，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给二美买了些吃的还有衣服。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谓的对着好，能想到的就是花钱，花多多的钱，电脑手机通通买了新的。
二美拒绝接受这些礼物。
对她而言，这个父亲就是个陌生人，就算不是陌生人，她什么都不缺的。
“我都有的，我这些年过的很好，他们很疼爱我……”
她没办法形容那种疼爱。
即便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的。
家里难的时候也没缺过她一口米，也没缺过她任何吃喝穿的。
她是真的快乐，不是装出来的快乐。
周楚成：“爸爸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你都收着吧，真的不太喜欢就送回去换，所有的发票我都放到里面了，改名字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你到底是我们家的孩子。”
怕二美再说不要的话，周楚成就连忙离开了。
回到车上，自己也是愣了好半天。
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很是小心翼翼。
手机响，接了以后才开车离开。
谭元元的找回让周楚成很烦恼。
高兴过后随之烦恼都出现了，验过以后确定就是自己的孩子，烦恼就更甚了。
他和秦舟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但现在钱分配不合理，势必会引起秦舟的不满意，夫妻过半辈子，讲实话周楚成也不是狠心的人，真的说一毛钱不留给秦舟娘俩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可留？
留多少？
留多了父母不愿意，留少了伤妻子的心。
别人家是死了以后才争遗产，他现在就面临这种问题了，加上公司这两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他比较头疼。
180 顺利过关？（一更）
二美这些天兴致一直不高。
万玲玲的生日徐建熹还是带着女朋友登门了。
早就定好的。
按照正常的轨迹来说，这大体就是等二美毕业，一毕业也就结婚了。
徐建熹说带人回来，万玲玲挺感兴趣的，带上门的那想定下来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
侧面问过，想知道知道这未来的儿媳妇一些情况，可徐建熹没说。
二美不太想去，她觉得登门了以后事情要考虑的事情就变多了，比如说以后徐建熹妈妈的生日她都得记得住，比如说过年过节她总要做些问候的。
不想来，可徐建熹想让她来！
二美拧不过徐建熹！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小的事情上面他不和她计较，轻易也不会说别的，但大的事情上面，一旦他解决下来的，她想去改变特别难。
这不涉及尊重不尊重的问题，而是徐建熹捏着进度条催着她，既合理又合法，她讲不出来别的，除非她是打算分手。
一大早就在试衣服，试了好半天也没试出来合适的。
穿裙子吧淑女，穿牛仔裤吧休闲，各有各的好。
淑女她觉得自己不是，她也不是喜欢走那种风格。
徐建熹来接她的时候，她还在头疼衣服的事儿。
他昨天没在冰城，刚刚回来的，也是专程回来接她的。
一进门就发现她还在镜子前呢。
“穿睡衣去？”他笑着问。
二美拎拎手上的衣服：“完了，我出不去门了！我找不到衣服穿。”
徐建熹经过她身边，去了厨房接了杯水喝。
“这拿的不是挺好看的。”
二美：“会不会太甜了？”
这种小可爱裙子，万一他妈认为她是那种很听话的人怎么办？
自古婆媳问题就有啊。
“就吃顿便饭，穿什么没所谓的。”
他觉得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纠结的个性，不就一套衣服。
“你是觉得没所谓，我觉得问题大的很。”
所以讲啊，为什么要现在去见面啊？
徐建熹见她实在是纠结，干脆就帮她挑了一套。
司机送他们回去的，在路上他还接了几通电话，二美和顾长凤发微信，说自己去见徐建熹他妈了。
顾长凤就发了语音，发完才觉得不对。
这语音那徐建熹能听见啊？
“谭宗庆……”
谭宗庆刚装车，刚准备出门，被顾长凤给喊回来了。
老谭会打字。
顾长凤：“二美今天要去见徐建熹他妈。”
谭宗庆觉得脑仁一疼。
“之前怎么没说呢？”
徐建熹要是个普通的小子，他什么都不担心，我闺女能去你们家那就是你们家的荣幸，可现在是徐建熹家啊，他妈会不会喜欢二美？会不会给姑娘难堪？
顾长凤道：“你赶紧打字告诉二美，去了就规规矩矩的，要是他家说什么难听的话，那就赶紧回来。”
……
二美见到万玲玲的第一眼，就心中感叹了一句，难怪徐建熹长得好！
人家妈妈的基因在这里摆着呢。
儿子像妈，那就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而且大爷的基因可能都被忽略掉了，平心而论徐建熹他妈长得真好看，父亲的长相就是个一般人，不丑但也没帅气到哪里去。
万玲玲对二美挺客气的。
不管怎么说，能领进家门就证明是要走下一步了，看在什么份儿上都不至于把事情做难堪了。
“喜欢喝点什么？茶可以吗？”
“阿姨，我都可以的。”二美说话客客气气的。
万玲玲叫佣人给了二美一杯茶，又怕年轻的姑娘不喜欢这种味道，又准备了其他的。
二美看万玲玲，万玲玲也在看二美。
老实讲，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不说看起来就小，就说这长相……
万玲玲以为男人都会喜欢长得好看的，因为大爷确实挺喜欢她长得好的。
就是吧，觉得看见了儿子的另外一面，哦原来喜欢的是这样的。
小小的，不是那种女强人的风格，想也是啊。
小女孩儿面相挺好！
不是美女，但面相长得舒服。
该加分的地方都有加分。
你说万玲玲迷信吧，她也不是什么都信，但这看人多少还是有点往面相上扫的。
耳朵长得很好，耳垂也很好，好像又喜欢笑，笑起来是甜面眼睛弯弯的，额头也长得挺大，鼻子不错嘴角不是向下，人中长得也好。
对着二美笑笑。
“也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
“阿姨，我什么都吃的。”
第一次见面，聊的肯定都是些没营养的。
这样的场合大爷不会在。
徐建熹上楼去接电话，楼下就万玲玲和二美。
“你在哪个学校念书啊？”
二美回：“冰城农大。”
万玲玲笑：“你看看这个喜不喜欢喝，如果不喜欢的话就说出来，别委屈自己。”
农大？
没听过的学校啊。
学历不行！
二美抱着那杯，干了！
万玲玲觉得这孩子还挺有趣儿的。
真的是差了点，母亲的基因其实很重要的，父亲某些时候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看你第一次来，阿姨觉得你挺面善的，我们说不定在哪里见过面。”
就是有点熟悉感，但好像又没那么强烈，可能也是自己想的多。
二美；“阿姨，我们应该没见过，如果见过的话，您这样的大美人我一定记得住。”
万玲玲笑。
心里想，嘴还挺甜的。
“是住在冰城吗？”
二美简单提了提家里的情况，万玲玲是面上不显，真的不显。
你在她的脸上能看得到的，都是她展现出来的善意，笑的很温柔很美。
但……
听二美一说家里，万玲玲这分数就往下降了降。
确实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就连个中产家庭都算不上啊！
她挑儿媳妇其实要求不高，只要家世清白，但家世清白的界线在哪里？
父母的工作要挑一挑，因为没有一个足够的底蕴不见得能养出来一个合格的孩子，孩子的成长父母是关键，现在建熹这女朋友这里完全是拿零分的。
再说学历本身……
怎么认识的？
怎么接触到的？
这不太像她儿子会做的选择。
完全看不懂！
佣人说饭菜都准备好了，万玲玲去房间喊大爷下来吃饭。
大爷就二美和他打招呼的时候见了一面，谈不上印象好不好。
今天换成是谁，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觉得怎么样？”
万玲玲叹口气。
大爷倒是来兴趣了。
叹气啊？
那就是不好了了？
万玲玲直言：“我没搞懂儿子是怎么想的，各方面差强人意啊。”
这就连她的最低标准线都没达到。
“可能他喜欢吧。”
万玲玲皱眉：“就是喜欢，至少也得有对等的地方。”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了。
二美在徐家吃的这顿饭貌似挺好的，吃过饭以后逗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然后离开的。
徐建熹送她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徐建熹也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或者微信，所以她能理解成过关了？
早知道就不紧张了！
回到家第一天万玲玲什么都没有讲，等到第二天徐建熹又回家，母子俩谈了谈。
谭元元的身份瞒不住，徐建熹原本也没打算瞒，干脆就直接讲实话了。
万玲玲没吱声，坐着没动。
没料到会是这个关系！
那许多年前她为什么没想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来抚养？怕的就是这种事，没料到避来避去没避开。
不是说孩子不好，但思来想去，她就是觉得不合适。
二美的本出身她就不是很喜欢，无论是父亲母亲，闹出来的事情她会同情，但这件事情发生在未来儿媳妇的身上，这是绝对分数都减没的。
加上后期的父母，万玲玲也觉得是减分项。
这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就不应该有这种结果。
怪谁呢？
怪她心软？
刘玲玲那次提到这件事情，加上儿子一直做梦，有些讲得清讲不清的东西，万玲玲就有点怕，她只有徐建熹这么一个儿子啊。
当时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就走了这么一步。
她想的是，求个心安。
如果是不放心孩子，她可以替孩子解决任何的问题，可没想把徐建熹搭进去啊。
先在这问题出了，她开始头疼了。
确实有点棘手。
不赞成也不能硬掰。
儿子是亲生的！
万玲玲道：“你只是谈恋爱，那我没什么意见，如果是打算结婚，妈妈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万玲玲不赞成。
又道：“她之前的父母那些情况我就不说了，就说现在的父母状况……她的学历，你会和我说学历不要紧，但有个好学历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没有一项是加分项啊。
徐建熹笑了笑：“这些都不算上什么，学历可以后天努努力，她比一般的同龄人眼界还是宽些，品性很好，亲生父母也都没养过她。”
万玲玲看徐建熹：“建熹啊……”
徐建熹；“妈，我选的是和我要结婚的人，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哪些问题该怎么解决，我也知道该怎么引导她，你说希望的她以后都能办得到，她不会成为你所想的那样笨拙遇上事情只会逞口舌毫无反应能力的人。”
万玲玲动动嘴。
可说些什么呢？
硬掰她做不到，还是那句话，她看重徐建熹。
不愿意为了一点事情和儿子之间起争执摩擦。
这世界上的所有，都不如她儿子来的重要。
“她有两个家，这以后传出去……”
叫人搞成小道新闻传，然后谈起来徐家的儿媳妇，除了八卦就剩八卦。
哪怕就是真的农村的，她都认了，可……
“我有办法。”
万玲玲叹气。
那就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希望你能冷静冷静想这个问题，有些时候是因为见面的次数多，所以你可能觉得身体上有什么指引……”
用了她妈妈的心脏，就会加倍去爱那颗心脏的女儿？这种说法万玲玲不信。
科学上解释不通的。
那么多心脏移植的人，真的都这样，那就乱套了。
不会有移情作用，有的只是你知道这人是谁以后长期接触所产生下来的。
她现在真的后悔当时的一念之差了。
“妈，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念高三。”
一句话成功让万玲玲闭嘴了。
那就是说，认识很多年了，且中间没有断过。
*
顾长凤肯定要来电话问的，夫妻俩都想着说了，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有钱人眼睛长在天上肯定是有的。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安慰的话都想好了，一方面又抱着希望，想着万一人很好呢？
二美这电话进来了。
顾长凤听了心落地了，然后给谭宗庆打电话。
谭宗庆今天就没干活儿！
他遇上事儿就没办法冷静，腿也软腿也麻，各种好的不好的结果通通想了一个遍，吹了点风然后现在头疼身体疼。
上次看病，大夫说他是心理作用，谭宗庆何尝不明白，可他上火啊。
他怕啊。
顾长凤打电话，谭宗庆在大台坐着呢。
他就是过来坐坐，你说不抱任何希望吧，他还想祖宗帮帮他，别给他家这么多的磨难，他不孝顺吗？
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挺好了，就可怜可怜他呗？
一说徐家没有任何的反对，谭宗庆觉得祖宗显灵了。
在他来看都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结果竟然什么说法都没有，那就是瞧上他闺女了。
乐呵了！
那是，他把二美养的多好啊！
徐建熹家里还是有眼光的！
这小子不错！
下次登门，给他加大螃蟹吃！
高高兴兴回了家里，腿也不软了也不麻了，浑身舒爽。
“怎么说的？”
顾长凤：“就说吃了顿饭，人挺好的，没什么后续了。”
谭宗庆摸下巴：“你说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顾长凤皱眉：“应该是同意了吧。”
谭宗庆：“是不是太顺利了点？我要是那么有钱我都得寻思寻思，他们就这么喜欢二美？”
正常挑儿媳妇都得找点缺点出来的吧？
穷人家还一堆事儿呢，徐建熹这事儿是不是太少了点？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希望顺利点还是希望别太顺利？”
181 奶奶的乖孙（二更）
“就是感觉不对。”
顾长凤手机响，她去拿手机，是老客户下单，她在微信上收了钱。
“那有钱人也有素质好的，那么有钱读的书多见过的世面多，考虑问题也不能和我们似的。”
顾长凤很清楚自己家的短板在哪里，但就这么回事儿，你看得透别人不见得就能改变自己。
“是这样？”谭宗庆狐疑。
越有钱啊他觉得越那个……好的真有但很少，难道二美就这么走运？
命好？
也想不出来什么结果，干脆也不想了，省得想的头疼。
“我之前合计啊，这要是人家不同意你说我们怎么办？或者拿钱来让孩子分手……”
反正电视剧那么演的，谭宗庆觉得吧，真的大有钱的，看不上可不就拿着钱砸了，砸到分手为止。
比如说元楼和张萱啊，他要是有几千万，他就拿个几万去砸元楼。
顾长凤听这话觉得特别的可笑。
电视剧看多了吧？
“还拿钱砸，钱都是天上白掉下来的啊，不付出就有人砸钱，竟做美梦。”
都是那些没嫁人的小姑娘们才信这个。
嫁了人，你就知道日子是怎么回事儿了，还拿钱砸。
肯砸钱的，那都是有把柄被人抓手里了。
被人砸钱谭宗庆觉得这是噩梦，可在顾长凤来看，有人砸钱那就是美梦。
两口子聊的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你晚上给二美打个电话，周末我包饺子叫她回来吃，包一兜肉的。”
“我现在就打吧……”
二美亲奶奶来了电话，孩子爷爷想周末见见二美。
周母：“你爷说实在不行，我们过去看你也行。”
老头儿的意思还是想培养感情。
不见面感情不会递增，没闭眼之前还是想和孩子多亲近亲近。
最近也有和老太太商量，实在不行就把庆州的房子卖了，到冰城租房子住去。
舍不得老家，可老家和孙女比起来，孙女重过一切。
儿子已经不要了，孙女再没了那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我去看你们吧。”
二美难为。
硬生生的见面，但老人家对她很好，那种喜欢她的感情她感觉得出来，但就是她……
周母一听高兴了。
“哎哎哎，我明天就把屋子都收拾收拾，你周末想吃什么啊？你说一样奶奶给你做。”
老太太手艺可好了，人也聪明学什么都快，老头儿没生病之前那饭做的是花样百出，后头老头病的有点重，她心思就不在这上面了，也没什么心情来回折腾那些饭菜。
二美想说别忙了。
她不太想住亲奶奶家，可又不能不住。
刚挂电话，谭宗庆电话进来了。
叫二美周六回去吃饺子。
二美应了。
周五晚上就坐车回去了，周六顾长凤给包的一兜肉的饺子，说全肉就是全肉的。
谭宗庆吃了不少，吃完就捧着肚子四仰八叉躺在炕上消化食儿。
“你这吃的也太多了。”二美吐槽她爹。
赶上五个她吃的了。
她敢说老谭绝对吃了个十一分饱，过分饱！
谭宗庆也觉得有点不舒服，吃撑了。
“你妈啊，也就你回来认真做顿饭吃，平时就糊弄，我也吃不到什么好玩意儿。”
顾长凤担心二美跟人回去了，成天担心哪里有心情给谭宗庆好好做饭，就上顿对付下顿对付的。
二美推推老谭，老谭挪了个地儿给老女儿。
“那你吃的也太多了，吃饱了躺着不动小心长内脏脂肪，上年纪了就得控制点体重，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