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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她还尚在病中。
本因自己对寄主的身份一无所知,便有心装失忆欲蒙混过关。谁知这一装却发现一个天大的好事,原来那云笑笑本就是个傻子,她就算对这家里的人一个不认识,也不用担心做出什么反常之事被人怀疑了。
可这庆幸归庆幸,云笑笑虽傻,云镜却不傻。
等病好得差不多时,她也通过暗中细枝末微的观察将身边人的品性看出个大概。
更将那造成自己这一场大病的罪魁祸首很快便揪了出来。
好歹自己也是中医世家长大,那云奕水连她病中都不放过,依然借着探病为由端些一闻便不对劲的药膳过来,她若是不警觉,便要与那云笑笑一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面色平静,娓娓而叙的三女儿,云天傲眼底满是震惊。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水儿常常捉弄笑笑,却从未想到,水儿竟是狠毒至此,一度下毒想要毒死笑笑。
“笑笑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二姐造成的?”
努力平复了心底震惊,云天傲还是无法相信,水儿会有心害死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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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 攻心初步
更新时间:2014-4-7 14:49:55 本章字数:3450
云镜见他惊疑交加,便对自己以前的猜测更是深信了几分,忍不住冷冷一笑,反问道:“二娘一度骂笑笑是贱人所生,而笑笑一出生便是傻子,娘也不幸难产而死,爹爹就没想过,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吗?”
“你…”云天傲呼吸一紧,震惊的面孔便立时生了愧意。
“我一朝清醒,等于重生。爹一向疼爱,笑笑心知肚明,装傻是笑笑无奈之举,希望爹莫怪,也希望爹能理解。”
对云家的过往,云镜并不是很清楚。
只知二娘与笑笑娘本是亲姐妹,当年二娘怀了二胎之时笑笑娘在府上做客,却意外与爹互生了情愫,自此这段感情便一发不可收拾瞑。
后云天傲执意将娘娶了进门,气得二娘动了胎气,最终滑了胎。
这样的复杂关系,云镜作为一个现代人,自是鄙视云天傲与云笑笑她娘的。
虽然二娘也是侧室,又在古代这种允许三妻四妾的时代,但到底一个在老婆怀了孕的时候看上别的女人、一个在姐姐怀孕时候爱上姐夫,这种事情,打死云镜也是无法认同瑛!
于是对于云笑笑的傻与她娘的死,云镜都不会有太多的同情。
毕竟这世上总有因果循环一说,就算她们的错罪不致死,可在这样后苑相斗、非死即伤的时代,命运本就不公。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一场爱恨往事,云天傲算是既负了姐姐又害了妹妹,内心对她二人都存了歉疚。
是以对二女儿他格外纵容,导至云奕水心狠手辣,炼药制毒伤到下人的事,时常有之。
而云笑笑天生痴傻,云天傲因她生母的不幸也是百般怜惜,即使所有人都耻笑他生了一个傻女,他却一样好吃好喝从未亏待。
到底这样的债,因他所种,当然也由他而还。
算来,云天傲也算一个难得的好父亲。
可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前提下,这种好,便是悲哀!
对云镜来说,她与他们完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谁对谁错她根本不想去评判。
从前怎样她都不管,如今这身体换了自己做主人,她却是不容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凌。
装傻只是权宜,一旦恢复自我,从前的债该收的收、该讨的讨!
她非圣母,只有懒得计较的时候,绝不会计往不究!
“…是爹的错。”良久,沉默不语的云天傲方深深一叹,刚毅的面上满是悔痛:“是爹对你照顾不周,愧对于你…只是爹没有想到,你二娘心底的恨竟如此强烈,竟教得水儿…唉,爹实在无颜对你!今后,爹希望笑笑不要怨爹,也让爹,能够好好补偿你!”
这样的话,让云镜心底微微一动,意识到云天傲算是第一次正面跟自己提及当年往事。
微微一笑,她已淡然而道:“有爹这句话,笑笑已经很满足了。笑笑之前便说过,我告诉爹真相不为计较谁对谁错,只希望过去的都能过去…不管怎样,只要爹不嫌弃,我永远还是爹的好女儿!”
她果然没有猜错,二娘对自己的恨不是没有缘由,而娘的死,也不是无缘无故。
却只要有云天傲这句话,云镜便放心了。
说明她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怀疑,有了他的认同,那云镜以后便可以顶着云笑笑的身份,毫无后顾之忧地活在这个世上了。
“好好,好啊!”云天傲一脸欣慰,看着这般懂事善良的女儿,忍不住又生了婉惜,“都怪爹没有及早察觉,不然定能替笑笑寻到一户大好的人家,不至错嫁到萧家受累了。”
若非女儿傻,云天傲是怎么也舍不得嫁到一户日益衰落的商户人家,虽是吃喝不愁,却是地位卑微,受人轻视。
这便罢了,他日笑笑所生之子也只能经商,连科举都不得参加,想想他便后悔万分。
若早知笑笑已去了病根,他怎么也要替她挑一户好人家,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云镜到没想到云天傲会这般说。
微愣之后,见他一脸的后悔不迭,心底亦忍不住生了暖意。
“爹别这么说!笑笑傻了多年,爹也一味爱护,从未嫌弃,这已是女儿几世修来的福份。便是这样,爹还为女儿选了一户不错的人家,女儿是甘愿嫁进去的。萧家虽非大富大贵,却家底不错,女儿不学无术,能有这样的人家娶为正室,也是一种幸运。何况萧煌对女儿很好,这也是爹有眼光,才帮女儿挑了个好夫婿;不至让女儿嫁进高门遭受冷眼,女儿已经很满足了。”
到底血脉相连,即使自己的灵魂与他毫无交集,此时面对这样满心里怜惜自己的父亲,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云镜自幼父母双亡,云天傲与她虽交流不多,却总能让她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或许,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与云笑笑融为了一体。
云笑笑是她,云镜也是她!
“当真如此,那爹就放心了!”她这样体贴懂事,听得云天傲又是感叹不已,连连点头:“那萧煌爹也确实满意,只是笑笑可别骗爹,若萧家对你不好,尽管回来跟爹说!爹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让你在人家遭受半点委屈!”
云笑嘻嘻一笑,应道:“爹放心吧,虎父无犬女!爹爹这样睿智能干,女儿从前傻着不提,如今一切清楚明白,哪还能被人随便给欺负了去?”
如此一番话说得云天傲又喜又慰,先前的沉重已一扫而空,对这个女儿是打心眼里喜欢莫名,到后悔将她嫁早了,没留在身边多陪陪自己。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问及云镜被掳一事,云镜便拿上元那晚竞夺百花灯之由大体上应付过去,云天傲也未多疑。
只又问了萧煌的伤势,听说他人如今在外养伤,略皱了皱眉头,到也未再多问。
回去之时,云天傲又命人备了许多的礼物,硬是装了满满一车,竟比云镜带来的还要多出一半。
之后云天傲又亲自将云镜送出府门,送上了车,直看得一府的下人皆是惊异纷纷。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别说三小姐只是一人回来探亲,便是大姑爷与二姑爷夫妻同时上门,老爷可也从未出门相送过一回!
二奶奶带着半车礼品出门,却是满载而归,还尽是贵重值钱之物,这令萧家上下又是一片***动。
云镜从中挑了几样相中的物品便将余下礼物尽数充了萧家库房,使得从华氏到管家与宅里的几个管事,皆暗暗点头。
而云镜挑出的那些物品却非拿回自己的屋子,而是于次日早膳时分,拿去了前苑一一分送给萧家的所有人。
送给华氏的,是一尊价值不菲的玉观音。
通体白润无一丝杂质,乃是早年云天傲生辰之时,别人送的生辰贺礼。
昨日云天傲命人打开宝库门,让云镜自己进去任意挑选,她在一一问过库房管事相关来历与价值后,才挑了些价值适中又不显得凡俗之物回来。
送给秦氏的,则是一支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
这本是云亦兰当年生辰之时别人送的贺礼,然价值虽高,却戴起来略显老气,是以一直被扔在了库房,乏人问津。
云镜当时看到便觉得此物华丽不失优雅,云奕兰那样的年纪戴着确实不妥,但秦氏这等年纪的女人戴起来,却会彰显一丝尊贵与妩媚,再合适不过。
果然秦氏一见这簪子,初时还羡慕华氏的心便立刻抚平,到让华氏眼底生出一丝醋意来。
到底媳妇是自己的,却连秦氏都有份,虽份量不足自己那份,却多少心里有点小不是滋味。
然云镜却装作不知。
不仅有秦氏的份,也有萧炫、凌锦如、萧煜各一份,甚至连姚婧与常年足不出户的许氏也都有一份,端的是设想周到、无一漏掉。
这样聪慧大度的女子,华氏与秦氏心里已各有计较。
华氏从这点之上已看出云镜是一个极会处事之人,且不管私下有无恩怨,面上的功夫却是做得极好,教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加之其分配合理、安排妥当,某些方面,竟是不须自己教,都能处理得很好!
这样的媳妇,确有着正室之范,比起总爱贪占小便宜的老大媳妇,这个二媳妇,到是无可挑剔!
而秦氏却暗叹这样聪慧的女子却有幸被老二抢了先,也是那华氏的福气,明明娶进来一个傻子,却一转眼,得了令人生羡的媳妇。
莫非,自己这辈子注定要输给华氏,永远,也斗不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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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 姚婧送礼
更新时间:2014-4-8 15:23:47 本章字数:3249
眼见得云镜短短时日内已赢得了华氏与萧家上下不少人的好感,一直作壁上观的姚婧终于按耐不住,开始有了动静。
这日云镜正在午休,姚婧继上一回的不愉快事件发生之后,这是第一次重踏萧煌的苑子。
得知云镜刚刚睡下,姚婧竟也未曾告辞,而是坐在外屋与冬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大有不等到云镜醒来便不走的架势。
黑米练好字回来见姚婧还在,直觉不喜欢地瞪了她一眼,直看得姚婧寒毛立竖;却因知云镜如今已不傻,少年黑米一向听她的话自不敢乱来,心底多少有了些底气。
黑米如今已单独睡了一间房,不再跟从前一样直接睡在云镜屋外的躺椅上瞑。
每日晨起,他便去与萧煜练一会儿功,回来与云镜一起吃早餐,然后适当休息一会儿,便跟着云镜学功课。
每天中午云镜都有午睡的习惯,他睡不着,便按云镜要求每天这时候在书房练会儿,等回来云镜便也该醒了。
“二奶奶,表小姐在外面。琰”
听到屋里二奶奶起了,冬竹跟姚婧欠个身,便掀帘进了房去。
黑米随后而入,嚷道:“姐,我的字都写好了,你说下午带我出去玩的,看我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将钱袋在手上抛了两抛,看得冬竹“噗哧”一声失笑,摇头道:“黑米如今终于知道银子的用处了!”
“这是哪儿来的?”
云镜微微一愣,这才想起黑米在这个家里算是尴尬的存在,一直没有月银拿的。
而黑米却不以为意,道:“姐夫给的。”
见云镜面有不解,冬竹便解释道:“二奶奶没回来的那些日子,黑米天天都要跟着四爷出去寻找,有一回四爷商行里有事,便让他单独先回去。哪知途中黑米却看到一辆马车上的女子侧影极像二奶奶,便二话没说一路追了上去。那车上坐的是刘员外家的千金,刚从城外法源寺还愿回来,黑米一路直追到人家门口,一经追上,便一脚踢开了车夫、将两个护在旁边的家丁打飞,撩了车帘便跳了上车,直吓得人家小姐花容失色,连叫救命!然后等黑米发现认错了人,那刘家里外的十几个护院也一窝蜂地冲到了门口将人团团围住,直当他是登徒子,要扭了送衙门去。”
“…竟还有这事?”
云镜美眸大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黑米,直看得他面色泛红,极不自在道:“都过去的事了,提了作甚!”
见他这样,云镜忍不住又感动又想笑,转头又问冬竹道,“后来怎样了?”
“后来呀…”冬竹抿唇一笑,对黑米的瞪眼不予理会,继续又道:“黑米到底被二奶奶教得很懂事了,之前以为那些人是掳了二***坏人才冲动之下动了手,等发现弄错了,便忍着疼硬是挨了那么多人揍也未还手。直看得那刘家小姐到心有不忍,忙唤人住了手,这才问清了事情始末。所幸那刘员外也算是讲理之人,听说是一场误会,又早先听外面人说了二奶奶您失踪一事,便也没多计较;仅让黑米拿出二十两银子作药费,赔偿先前被黑米打伤的家丁与车夫,此事便可私了。岂知黑米从来不知银子是干什么用的,自然身上也未备带一文,端的是尴尬不已。幸好又是那刘家小姐善解人意,见黑米为难,便让她爹先放黑米回去,容他等拿了银子再送回来不迟!”
“竟还有这种事!”云镜又惊又奇,见黑米一脸的不自在,不觉笑道:“那你后来给人家送去银子了没有?”
“去了!”
黑米点点头,脸上的尴尬掩饰不住,到让云镜禁不住好笑起来。
还是冬竹笑着帮他作了解释,才让云镜知道,后来萧煌听了这事,便让人取了五十两银子给黑米让给刘员外家送去。
结果那刘家也是守信之人,硬是只肯收下原先谈定的二十两,其余原数退回。
于是这余下的三十两萧煌便让黑米自己留着,省得平时万一用得上银子时却拿不出,平白教人看了笑话。
三人闲聊这片刻,外头等急的姚婧终于耐不住性子掀了帘,径然而入道:“二嫂这里好热闹!怪不得冬竹姐姐把我给忘了,原来自己在这里说得欢乐。”
“…哎哟,瞧我这记性。”冬竹微微一怔,抬头见姚婧已自行进来,下意识地看云镜一眼,见她神情如旧,方笑道:“真是该打!奴婢顾着跟二奶奶说话,竟把表小姐等在外头的事情给聊忘了,表小姐可莫怪罪。”
“冬竹姐姐如今是二嫂跟前的红人,我哪敢打呀。”姚婧掩袖一笑,人已款款来到云镜妆台前,娇笑道:“妹妹是个急性子,方才二嫂睡着没敢打扰,这会儿醒了,可是再也坐不住了。二嫂不会怪罪我的吧?”
“表妹可是稀客,我盼还盼不来呢,哪会怪罪!”
云镜对着镜中的人影微微一笑,抬手已招呼姚婧先坐,“表妹来了怎么不让冬竹叫醒我,平白叫表妹坐等了这半日。”
“不打紧,是我让冬竹别吵醒你的。我来只是找二嫂说说话,又没什么正事,无须搅得二嫂连觉都睡不成起来陪我。”
姚婧说着,已是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件,递上前道:“前儿二嫂送我的一对金摺丝楼阁耳坠很是漂亮,我却没有寻到合适的礼物送二嫂,心下一直很是过意不去。想着二嫂出身富贵,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识过,寻常玩意儿怕是瞧不上眼;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串沉香手串还能拿得出手了。呵呵,这是我爹在外经商途经浣月国时给我带回的礼物,虽不值什么大价钱,却是本国难寻之物,希望二嫂能够笑纳。”
顺着视线看去,云镜但见一串褐色的天然沉香手串套在姚婧掌间,颗颗珠圆玉润、打磨光滑,被姚婧约了几道在手依旧宽松。
如不出意料,当是由108颗珠粒的沉香珠所串。
这让云镜不免有些意外。
那沉香珠串本身就是极少见的,又是这种可以约成几道的长串便更不可多得,她之前曾见姚婧戴过几回,到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珍藏物品送来给自己。
“表妹不须客气,那耳环亦不值什么大价钱,我看着适合表妹才挑了给你,哪还要表妹还什么礼?”
一见之后,云镜便淡然回绝。
却令姚婧微微发急,忙道:“二嫂若不肯收下,便是还怪姚婧从前不懂事,不肯原谅我。亦或是,二嫂嫌弃这手串不是新买的,不招喜欢么?”
她这样一说,云镜到不好硬推。
虽不解姚婧送东西给自己意欲何为,却还是可以肯定,那手串到确是不可多得的正宗沉香木;其价值远比自己送给她的耳坠要值钱很多,一时到也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姚婧心怀不轨,可她自幼辩识药物,这沉香手串味道独特,却还是辩得出是其本身的香气,并无特意加染其他成份。
或许是姚婧有心拉拢自己,这才下了本钱,想借此讨好自己也未可知。
“表妹误会了!从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表妹,让表妹受过不少委屈,该是我要表妹原谅才是。”如此一想,云镜便也不再推脱。
起了身亲自从姚婧手中接过手串,她自然地将手串约成三道套于腕上,笑道:“这样好的东西表妹今日送给了我,可莫要后悔,我可是收下不还啦!”
姚婧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道:“二嫂喜欢就好!这几日姑妈一直要我与二嫂多亲近、多跟二嫂学习,我还怕二嫂记怀从前之事,对我不爱搭理呢!如今,我可是放心了!”
二人这般一说,气氛明显较先前轻快几分。
看得黑米却很是不耐烦起来,一旁催道:“姐,你们还要说多久,什么时候才带我出去玩?”
云镜还未开声,姚婧已是面色微微尴尬,主动告辞道:“原来二嫂你们要出去啊,都怪我在这儿打扰了,呵呵,那你们忙,我改日再来!”
“表小姐慢走!”
云镜客气一声,便让冬竹送了姚婧出门。
等冬竹回来,看着二奶奶已拿腕上的珠串取下,不觉轻道:“二奶奶,表小姐这珠串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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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 约会茶楼
更新时间:2014-4-9 15:14:48 本章字数:3335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冬竹已知二奶奶为人谨慎小心,对大奶奶与秦姨娘送来的东西虽是收下了,却是纷纷备注了收在一边,压根不曾动一分。
方才表小姐这手串她却是径直套在了腕上,若是有什么不妥,岂不是让人担心!
“东西到是好东西,可惜送东西的人却居心叵测,绝不会凭白无故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给一个与之曾有过节之人。无功不受禄,这般贵重的东西必要有与之相等的代价付出,我既推不掉,且收着看看她要作什么也好!”
将自己珍爱之物送给别人,通常有两种可能。
一是视所赠之人为知已瞑!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另一则是发自心腑想与那人冰释前嫌,从此彼此恩怨尽消,化干戈为玉帛。
可显然,姚婧与自己这两种皆不是琰。
当初为一根成色一般的蝶形发簪都能气得动手打人的姚婧,要她将整个雷泽国都不可多寻的沉香手串赠给自己,显然与割了她的肉也差不多了。
现在就只等着看,姚婧在这一步跨出之后,下一步,又会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命冬竹随意地将手串收在妆盒之中,云镜简简收拾一下,便带着黑米出了门。
听萧煜说最近时局动荡,人心浮动,生意不景气。
前段时间木行的危机刚刚得到缓解,又因云镜被掳之事再生波澜,如今行里的资金已经到了只出不进的地步,甚是愁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云镜初时被萧煜救回来才遭遇一家人的冷眼,认为是云镜害得萧家日益衰落,以至昏迷三日除了萧煜竟无一人前来探望。
所幸云镜这一变故竟是因祸得福,彻底去了傻病,萧家上下的人才算稍有安慰。
不管怎么说,云镜到底是云郡王的三女儿。
以前疯傻让人不耻,如今清醒,那萧家在外人眼中的地位便又立时不同。
眼下便是银子周转不利,但有了云郡王作靠山,便是云天傲本人不须出面,各大钱庄也是不敢怠慢。
如今只等萧煌伤愈回来,这筹银子的事儿便算解决了一大半;只看后面如何经营,方能令木行起死回生了。
云镜今日带黑米上街,主要是应了萧煜要求,帮他一个忙来的。
作为风流倜傥、桃花不断的花花公子,萧煜从前确实惹了不少的风流债,却自正式到木行做事,便仿佛一下收了心,再未惹出什么花边新闻。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越是躲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两日前萧煜在街上见到一个黄衣少女被几个蓝衫汉子追逃,他出于好心便顺手搭救一把,谁知却惹来个甩不掉的包袱,莫名其妙地粘上他了。
初时云镜听得哈哈大笑,戏说萧煜这是欠的桃花债多了,如今上天让他偿还来了。
等得知那少女竟是宰相府逃婚出来的千金嫡小姐,她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家伙真是到哪儿都招蜂引蝶呀。
从前的那些花花草草不谈,如今可好,连宰相家的千金都惹上了,这回可真不是轻轻松松可以打发得了的。
若是平时遇见还好,偏这相府小姐是逃婚出来,如今对着萧煜死缠烂打不肯回去,无论萧煜态度好坏,都有可能惹得一身腥,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她曾笑言让萧煜直接将人家娶了,等生米煮成熟饭那宰相便是再气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