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隔着内裤,但对方抚摩自己私处所带来的恐惧还是让通子陷入极端恐慌。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扭动腰部,想把次郎的手从裙子里弄出去。无奈右耳被对方狠狠揪住,痛楚令呜咽转为痛哭。
“住手,快住手!我要去告诉老师了!”
耳朵被对方的手扯着,通子哭喊着说道。她的手终于抓住了次郎的手,使尽全身力气把它从自己的私处拨开。这时一种未曾体验过的痛楚向通子袭来,通子不明其故,只觉得内心极度绝望,眼前发晕。
先摆脱了伸进裙子里的次郎的手,接着拨开揪住自己耳朵的手,最后双唇也逃离了。自由了。通子扭身迈步,想要逃离这里,却再一次被次郎从身后一把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次郎匆忙说道。
“讨厌,放开我!”
“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不会了!你冷静点儿。”
“说好就只亲一下的,藤仓君你骗人!”通子连哭带嚷地说道。
“加纳你之前不也让矶田摸过吗?”
“什么?!”
通子脸色大变。对方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矶田说,你曾经让他摸过那里的。”
血一下子涌上脑袋,怒火让通子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颤抖。
“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是真的?放手!”
“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家去,放手!放手啊!”
通子不住地挣扎着。
“等一下嘛,这样只会把你自己弄疼。”
“你说过只是亲一下的,现在你该满足了吧?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紧紧抱住通子的次郎突然陷入沉默。通子以为是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
“如果你叫人,到头来麻烦的还是你自己。”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通子一时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过了几秒,才凭直觉觉察出他的言下之意。
“明白了吧?如果你大声叫嚷,必定会把巡警招来。我已经查过了,我弟弟那件案子还没过时效期呢。要是你把警察招来了,我就把那件事告诉他们。”
这句话简直带着魔法,如果当时还有旁人在场,肯定也会这么认为。通子当然明白“时效期”这几个字的含义,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呆住,老实下来,只是身体仍旧在不停地颤抖。
次郎放开了通子的手臂,转而搭上通子的左肩。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
“可以再亲一下吗?”次郎如同宣告胜利般地问道。
绝望使通子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不愿意吗?”次郎说道。
通子的喉头发出呜咽声。她低下头,咬紧牙关,无声地抽噎着。
“快点头。”
通子心中此时还存有一丝侥幸,想靠哭泣来蒙混过关,但这样的计谋在次郎面前丝毫不起作用。最终通子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能怎样?点过头之后,通子又赶忙带着哭腔补充道:“不过,这次不能再做出过火的举动了。”
“什么叫过火的举动?”
次郎佯装不懂。
“别摸我下边!”
通子懊恼得直想跺脚。
“行啊。”
次郎回答得轻描淡写,通子抬起泪眼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
“只要你能答应,迟早一天会让我摸就行。”
一听这话,通子的唇角立马歪斜起来。这一次,她终于发自内心地哭了出来。悲伤、愤怒、懊悔,通子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不要!无论如何都不要!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坚决不要!如果只是亲吻,通子还能勉强忍受。然而更亲密的行为绝对不行,哪怕要以死相抵,也在所不惜。
随着身体的一阵痉挛,次郎的嘴唇又贴到了自己的唇上。通子连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别咬着牙。”
次郎的嘴离开通子的双唇,轻声说道。尽管语调与平日里的并无二致,通子却感受到了命令的态度。随后,次郎的嘴唇再次贴过来。通子径自抽噎不已。
次郎的舌头撬开通子的上下牙齿,伸进了她的口中。湿漉漉、滑腻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
“啊。”
次郎的手摸到了通子的胸部,通子不禁轻声惊呼,并连忙抬手,抵御次郎的侵犯。
“不要……”
不知为何,通子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要。我没有,很丢人的。”
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就连通子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这个想法一直深埋在心底,只是今天被自己承认了而已。
“你不是还戴了那玩意儿吗?”次郎反驳道。
他所说的“那玩意儿”,指的是胸罩。当时通子的胸部很小,几乎看不出来,根本没有戴胸罩的必要。但因为班上的其他女生都戴了,无奈之下,通子也只好买来戴上。这也是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原因之一。而且胸罩戴着十分不舒服,一旦跑动起来,就会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求你了,别……”
次郎的嘴唇还紧贴在唇上,通子只得勉强地断断续续地发声。次郎这才放开了手,只在外衣和胸罩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好吧,今晚先放过你。以后你会让我摸的吧?”
次郎轻声说道。通子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下边也会让我摸的吧?”
话音刚落,次郎的嘴唇又再次贴过来。通子感觉仿佛全身触了电,心想这样的要求可不能轻易点头答应。
过了一阵,放开了通子的次郎用粗犷的奇怪嗓门吼道:“你能发誓保证吗?”
通子抬起头来,和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看的次郎四目相接。对方的目光无比霸道,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可以说,他已经用最完美的方法擒获了通子这头美味的猎物。
屈辱感使通子再次颤抖起来。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对良雄之事既往不咎,就是为了伺机做这些。之前的温柔也都是假象,为了这一天,他一直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他在等自己长大、变成熟。不管自己变得多么美丽动人,都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作为一个女人,自己要用一生去补偿,成为次郎的祭品。想哭的冲动再次袭来,但不知为何,这次眼泪并未涌出,呜咽声也没有响起。
“怎么样啊?”次郎再次发问。
通子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约好了哦?”
只能点头。
“什么时候?”
通子摇头。
“现在不行吗?”
“别逼我。”
通子连忙说道。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回家……我必须要回去了。”
说完,通子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次郎并未立刻答复。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遗憾地说:“嗯,我知道了。那就回去吧。”
终于得以从黑暗的石墙边走出来。听着鞋子踩在地上发出的沙沙轻响,通子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不禁舒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通子发觉自己的私处再次痛了起来。怎么回事!?回答她的只有绝望。
20
通子与次郎并肩走在城址公园昏暗的坡道上,次郎忸怩地牵着通子的手,通子也任由他牵着。此时低头向前走着的通子心里只期盼着不要遇上熟人。后来通子仍依稀记得当天夜里的虫鸣声,如同无数铃铛同时奏响一般嘈杂。每次迈步,都会扯动私处隐隐生疼。迈步稍大或步伐稍快,就会更加疼痛。周遭环境如此闹心,加上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通子正一步步迈向绝望的深渊。
通子努力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与次郎分开后自己该如何是好?这痛楚究竟意味着什么?该不是得了什么病或异常吧?要去医院吗?但都这时候了,估计诊所都关门了,而且挺丢人的。要是大夫提出要看痛的地方可怎么办?
话说回来,刚才的经历到底算什么?!自己还只是名初中生,不光和高中生接了吻,还被对方隔着内裤摸了私处,今后事情又会怎样发展?已经被迫答应次郎,迟早一天会让他摸那里。如果真让他摸了,对方就必定会提出与自己发生性行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将被一个自己并不喜欢、满身尘土汗臭的男孩子夺走。必须想点办法才行。是否有办法逃过这一劫呢?初中时就发生性行为,今后自己必定会沦落为风尘女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响,不知什么掉到了地上。次郎连忙转身蹲下。尽管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但仍能看出书本的形状。书的封面看起来不硬,比通常开本稍小一些。
虽然此时神情呆滞的通子对具体是什么书毫无兴趣,但大脑还是被这一发现刺激,已不像之前那样混乱,开始了推测深思。书是次郎的,但之前他手里一直空空如也。既然如此,那掉在地上的书之前应该揣在他的兜里。也就是说,刚才自己碰到的那个硬东西,很有可能是——这本书——
想到这里,通子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次郎的脸上竟带着一丝笑意。通子不明就里,反而对他的这副模样感到一阵厌恶。低头再看那本书,次郎已把它捡起,正拿在手里翻看。从封面到封底,接着哗哗翻动书页,动作持续了许久。不知不觉问,引得通子也怔怔地望着发呆。
次郎似乎察觉到了通子的视线。他回看了通子一眼,问道:“想看这个吗?”
通子沉默了一阵,问道:“什么书?”
书的封面是灰色的,估计因为被读过太多遍的缘故,整本书都有点歪斜变形了。书页也被翻得有些合不上。封面上没有任何图案或花纹,估计本来有个外封套着,只是如今已不见了。
话说回来,连和自己约会都带在身边,究竟是什么书,会对次郎如此重要?
“要看看吗?”次郎问道。
通子摇摇头。她不想看,没有半点兴趣。
“想知道这是本什么书吗?”次郎再次询问。
这次通子没有摇头,只是一味地沉默。她对书的内容毫无兴趣,至多只想知道是本什么书。可看起来次郎却并不想告诉她,真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
“想要吗?不如送你吧。”
听到次郎这句出乎意料的话,通子立刻摇了摇头。然而次郎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多少勾起了她的一些兴趣。
“这本书是我从矶田那里要来的。”
次郎翻开封面,把印有书名的扉页递到通子面前。通子靠近了半步,借着远处路灯的亮光,看清了书名——《不可不知的事》。
通子从未听说过这本书,也没听同班同学提过这个名字。但她懒得开口问书的具体内容,继续沉默不语。现在她没有半点和次郎交谈的心情。
“送给你吧。”
说完次郎突然放开了手。之前为了看清书名,通子握住了书的一角,这样一来,那本书就留在了通子手里。
“不必了!”
通子连忙回绝。她不但对书没有兴趣,更不想要次郎给的东西。为了把书还给次郎,她拼命把书往对方手里塞,次郎却故意把双手背到身后,这动作惹得通子莫名恼火。她不想让路人误会,自己和次郎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这个地步,今后也不想与他走得更近。
“我已经看过了,所以这书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看看吧,挺不错的。我们人类想要继续存活于世间的必要条件,书里全都写着。”
通子看了次郎一眼,但因为周围光线昏暗,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然而能从他说这话的语气中感觉到他的严肃。听他这么一说,通子心中涌起一丝兴趣。看来是本告诫世人该如何生活的人生心得。
“真的,不跟你开玩笑,这确实是本好书。你把它带回家去,抽个时间好好看看吧。”
次郎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水银灯发出的光透过树枝,在他脸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印记,之后又直接照亮了他的脸。出乎通子意料的是,次郎脸上竟然浮现出羞涩的笑容。笑容中,隐隐可以看出有些不怀好意,但通子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不便再拒绝了。
两人走出城址公园,周围的光线稍稍变得明亮了些。通子看了看表。女式手表的表盘较小,加上周围黑漆漆的,若不把表凑近眼前,根本看不清表针。通子把手腕抬到眼前,终于看清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通子一惊,平时这个时候家里差不多要准备开饭了。自打恭子转学后,通子就没这么晚回过家,必须赶快了。
“再不回去的话,父亲就要发火了。快赶不上吃晚饭了。”通子说道。
“陪我走到我家附近吧。”
“不行!”
次郎说得相当悠闲,通子却几乎是喊着拒绝。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样的提议都不是开玩笑的。一想起父亲,通子就不由得加快脚步,加上目前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大对劲,通子更想早点儿回家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如果到次郎家附近去,很可能会遇到他家的大姐令子。对通子而言,以藤仓家为中心,半径一公里以内的区域都是一片绝不可涉足的魔界。
“时间不早了。”
通子再次强调。幸好,次郎没再提出任何异议。
相比次郎家,城址公园离通子家更近一些。两人没走多远,便已能依稀看到通子家的大门了。然而通子心中却不由得涌起一阵新的不安,因为次郎还牵着她的手。
“会遇上熟人的,放手吧。”
听到通子的央求,次郎只淡淡地回了句“等一下”。又走了几步,通子又说“让我回家去吧”,次郎却又回了句“再多走两步嘛”。无奈,通子只得从自家门外走过,继续向北走。私处传来的疼痛终于停歇,却还有种别扭的感觉。一定有什么问题。异常的感觉还在不断加剧。不能再磨蹭下去了,必须尽早处理。已经错过了家门,再走下去只会离家越来越远。好想早点儿回家。
“我的家已经过了,让我回去吧。”通子说道。
“嗯,我知道,再走两步嘛。”
次郎再次敷衍。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黑暗的前方,手依然紧拽不放。前边就是居民区了,通子猛然想到,次郎会不会打算在临别之际再和自己亲吻一次。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与他并肩而行仅仅十秒,通子却感觉如同十分钟一样漫长。这样的时光真难熬,好想早点回家。回家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身体的异状让通子担忧不已。
当时的那种感觉,时至今日通子仍记忆犹新。在路灯的照耀下,眼前出现了一处狭窄的十字路口。通子在次郎的拖拽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十字路口走去,这时传来一声恶魔般的粗犷喊叫。
“次郎!”
这充斥着压迫感的可怕声音,似乎使寂静的夜晚都随之颤动。
次郎紧拽着通子的手猛然一震,通子也吓了一跳。
通子永远不可能忘记路灯下的那张脸,以及睥睨着自己的目光。
男子喊完,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男子身体强壮结实,被太阳晒黑的肌肤饱含被体力劳动锤炼出的精神。尽管体形算不上魁梧,但在当时通子的眼里,对方看上去俨然一个顶天立地的高大男子。男子先瞥了次郎一眼,随后又将通子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中明显带着轻蔑,通子因为恐惧而缩了缩身子。
“啊,哥哥。”
次郎的声音里带有一丝献媚的感觉,展现出两人间的实力差距。
“你干什么昵?还不赶快回家去。”
简短地说过一句,对方便转身背对着通子。看那样子,似乎坚信弟弟会跟在他身后,转身的动作也体现出男子汉的压迫感。次郎放开通子,连忙跟在哥哥身后,既没多看通子一眼,也没说再见。如此一来,通子也算是解脱了。
然而吓呆了的通子并没有立刻察觉到事态的变化,整整十秒钟,通子一直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恐惧令她的双腿一阵麻痹,泪水涌上眼眶。藤仓一郎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成年男子了,与脸上还残留着孩童的稚气的次郎形成鲜明的对照——表情中不见丝毫笑意,眼神可怕得让人想哭,像看一条狗一样审视着通子。那冰冷的目光让人脊背发凉,简直像个黑帮老大。
通子强忍着泪水,快步向自家跑去。推开家门待了一会儿,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才发现私处传来的异样感正不断增强。
这时有人叫了通子一声,接着从走廊上传来父亲责问通子为何回家这么晚的声音。父亲在饭厅里,饭菜都准备好了。阿为应该也在家,因为父亲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爽朗,甚至还有笑意,通子立刻觉察到了这一点。
回答了一声“马上过去”,通子却先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把次郎给的书扔到书桌上,小心地关上拉门、插上门闩,撩起裙子准备检查自己的私处。只闻到一阵异臭,不安涌上通子的心头。她用紧张得瑟瑟发抖的手,把内裤褪到了膝盖上。
通子嘴里发出轻声悲鸣,双腿不住地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内裤上一片鲜红。
21
通子在屋里呆站了许久。刚开始她根本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惊恐不已、不知所措,绝望充斥心间,以为自己患上了什么足以和死相提并论的病症。通子觉得或许该涂些药,但又不知道该涂什么药才好。又想还是叫救护车去医院吧,总之得先想办法止血。最后决定干脆用早就准备好的卫生用品垫一下。
通子急得想哭,赶忙拉开抽屉,把放在最里边的卫生用品一把拽出,哆嗦着撕开包装。垫好之后,通子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月经来潮?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初潮——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仔细想想,似乎也已感觉不到疼痛了。被次郎摸过之后感觉到的疼痛原来是因为月经初潮,通子还以为是受了什么伤呢。再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对方并没直接摸到自己的私处,更没把什么东西塞进去,应该不会导致受伤出血。不过,这种事会在这时发生是纯粹出于偶然,还是说,由于那件事的刺激,导致了月经来潮?
这时门外传来父亲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通子赶忙应一声,穿好裙子。但又猛然想到,私处散发的怪味会不会让父亲起疑,但眼下已顾不上这么多了。要是再不赶快过去,或许会引发无谓的家庭口角。通子取下门闩,打开房门,向饭厅走去。
阿为和父亲已经吃过晚饭了,父亲一边剔牙一边喝着茶。给通子留的饭菜放在桌上,碗里的饭已经凉了一半。阿为看都不看通子一眼,给她倒了一碗味噌汤。
通子一边留意着尽量不让裙子翻起,一边轻轻地在自己往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尽管弄清不是受伤让她安心了不少,但月经初潮带来的震撼还是让她慌乱,而且这个时期该注意些什么、怎么行动,这些事通子通通一无所知。不光气味,还要留意别把坐垫弄脏。通子恨不得马上离开饭厅回房间。要是母亲还在的话,通子还能和母亲说一说,但面对阿为,通子实在不愿开口。
父亲今天似乎兴致很高,喋喋不休地对阿为讲述他在北海道弄到了一块地,地皮不错,位置也很好。将来那地方一定能发展,可以拿来经营投资。又说如果到时自己还能拿出点精力来,就打算在那里经商,问阿为要不要同去。阿为回答说她坚决不离开盛冈,如果是观光或者泡温泉的话还可以考虑。父亲说那里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而是个小渔村,估计民风比较粗野。阿为听后,回答说她讨厌渔民。
幸好有阿为在家,父亲并未多问通子半句,回家太晚的事一句也没有提。只要有阿为在身边,父亲就会只顾着和她说话,完全不把女儿放在眼里。尽管有时也会感到寂寞,但多数时候,通子还是觉得这算得上是件幸运的事。
趁两人都没注意,通子偷偷把菜里的鸡肉全都拣了出来,狼吞虎咽地几口扒完饭,又躲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不光月经的事让通子担心不已,同时还有家庭作业和预习等着她完成。
关上拉门,重新插好门闩,通子再次把内裤褪到膝盖上。血量并不算大。尽管通子不大喜欢那东西贴着肌肤的感觉,但她还是拉起内裤放下了裙子。这样一来,估计不会弄脏什么。通子缓缓在椅子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准备做作业。就在这时,放在书桌角落上的那本次郎硬塞给自己的书映人了通子的眼帘。整本书的书页都弯成弧形,放在桌上,封面都会自动翻开,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讨厌感觉。封面皱巴巴、脏兮兮的,一点儿都不美观。被好奇心驱使,通子并没有立刻动手做题,而是拿起了那本书。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不可不知的事”几个字。书名之前通子已经看过,不过因为当时光线昏暗,正文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通子很想了解一下这本书究竟写了些什么,于是单手拿书,哗啦哗啦地翻了起来。最终停在书页卷曲最严重的那一页。通子凝神细看,只见这页上还附有插图,插图旁有解说.
通子决定看清这到底是幅什么图,于是把书放到桌上,用双手压平,凑近仔细端详起来。刚开始还完全没弄懂书里到底写的什么,看了一阵,才突然感到震惊。因为通子在图的下方看到了“处女膜”几个字。这一瞬间,通子明白插图上究竟画的是什么了。那是一幅女性生殖系统图解,图画旁还写着“小阴唇”、“大阴唇”、“阴核”之类的字样,还连线指明了文字所指的部位。最令通子感到嫌恶的是“肛门”两个字,书里也画着与该部位对应的插图。通子想象着自己摆出插图上的姿势,不光感到羞耻,甚至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