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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醒了那么几天,为什么皇帝还是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就因为她的心是属于他的吗?想丢开就丢开,想放弃就放弃?宁承轩脑袋发热,眼中布满了满是恨意的血丝,扬起鞭子又在马儿身上抽了几下。
受了惊的马儿嘶鸣了一声,很快速度更加惊人,风驰电掣一般奔跑在离离原野之上。而这匹马儿身后,大概五里的路上,同样有一匹马飞快的跑着,马背上娇小的身影被颠得有些吃不住力,却还是紧紧握着缰绳,一路疾驰。
当初用了整整五天才返回的路程,宁承轩却只经过一夜,便到了碧泉山行宫。一夜不停地奔跑,马儿早已疲累不堪,宁承轩刚刚拉住马,翻身下来的时候,马儿便支撑不住的半卧在了地上。
宁承轩顾不上许多,直接就往行宫里冲进去,守门的侍卫见了他这样玩命的样子,都有些被吓到,原本不应该拦他,但见这副情形,却都不敢怠慢,全都涌上来挡住他的去路。
“王爷且慢…”
“王爷,请稍候片刻…”
“王爷,请王爷等一下,奴才去禀报皇上…”
“王爷…”
一大片嘈杂的声音困住他,他脑中一片昏昏沉沉,手中的鞭子忽然间用力一挥,霎那间两个侍卫的脸上便出现了两道血痕。宁承轩沉着脸,吼道:“通通给我滚开,我是来见皇上的,谁敢阻拦——”他忽然伸手抽出了其中一个侍卫腰间的剑,直接指向那人的喉咙。
一群人见状,顿时都不敢再多动,立刻有机灵的人已经转上跑上了宫内。
宁承轩一路推开那些挡在面前的侍卫,艰难的走进宫内,一把抓了个小宫女,厉声道:“皇上昨夜宿在哪里?”
“朕在这里。”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宁承轩抬起头来,看到皇帝静静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脸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此时此刻,他恨不能,恨不能举起手中的剑,一剑刺死面前这个男人。
皇帝一挥手让那些侍卫都退了下去,整座宫殿面前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冷冷的对峙着。
宁承轩脑中不停地回响着之前两人的对话,亦是承诺——
“你会一辈子对她这么好吗?”
“是,在我有生之年,会一直对她好。”
——
宁承轩忽然扔了手中的剑,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还是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你抛到脑后了?”
皇帝并不惊讶,只是冷静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
宁承轩却冷笑道:“不管你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那么对她?你凭什么那么对她?你不是说过会一辈子对她好吗?怎么,你的一辈子,就这么长?你的有生之年,就只有到现在为止吗?”
此话实属大逆不道之言,皇帝从来高高在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如今从他话里的意思,却仿佛是咒皇帝早死一般。犹是脾气再好,性子再冷静,皇帝此刻也禁不住微微变了脸色,一把拉下他揪在自己领口的手,冷冷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足以让王府鸡犬不留?”
宁承轩冷笑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对,还有我父王和娘亲,诛九族?正好,是不是连皇上您也要一起砍了?反正君无戏言也可以当成玩笑话,冷漠无情不顾亲人又有什么好稀奇?”
皇帝冷眼看着他,心中却不可抑止的想起汐汀。汐汀,那个糊里糊涂的汐汀,那个连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汐汀,那个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汐汀。
此时,面前这个怒气冲天的堂弟就是为她而来的吧?可是他要怎么向他说明,怎么向他解释,他之所以无法遵守承诺的原因?那个承诺,如果要兑现,究竟对谁是难事?天知道他有多想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甚至生生世世对她好…可是,如果她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好,不在乎这种好,他要怎么给?
脑中不可遏止的,清晰地闪过她刚刚苏醒那个时候的片段——她的苏醒,对他来说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她的一句问话,就直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她从前的梦中轻声唤他“宇”的时候,他以为她心里的人是他,他真的以为是他。可是原来不是,原来,就算一个人在梦里呼唤你,在最无助的时候呼唤你,也未必是因为爱你。
原来,就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拼尽全身的力气也要躲开那人,那也未必是恨。
她的梦,是为那人而做的;她的眼泪,是为那人而流的;她的心,是为那人而伤的;她的情思,是为那人而牵挂的。
而他,却只不过是她需要的一个肩膀,在最无助,最孤独的时候,能给她一个依靠。只是他误会了这就是爱,她也误会了这就是爱,而眼前的宁承轩,也同样误会了。
“为什么不肯回答我?”宁承轩冷眼看着他,“是没脸说,还是不敢说?你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许下承诺?”
“你想知道的答案,我没办法给你。”皇帝反手握住他再次有些失控的手,强压着心头那股不断上涌的酸楚情绪。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子的失去竟是这般的疼痛,锥心刺骨,叫人如此难耐。他紧紧咬着牙,看着他:“你若是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她!”
话刚说完,皇帝看着宁承轩骤然收紧的面容,心中忽然如苦瓶翻倒,那种苦楚翻江倒海的袭来,他差一点就承受不住,却还是必须强忍着。
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什么要让他去问她?这算什么,自暴自弃吗?就这样放弃她了吗?他知道自己会后悔,他确信的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可是面对着眼前这个双眼布满血丝的宁承轩,还有那依旧躺在病榻上的汐汀,他还能做什么?他难道还能强占着她不放?
宁承轩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听林景盈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所以你相信林景盈是不是?”
林景盈?皇帝嘴角泛起苦笑,他差一点就忘了,原来她还在自己面前告过一状。只是到现在,她说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他颓然的摇了摇头,忽然不耐烦起来,甩开宁承轩的手:“我给你机会去问她,你若是不去,那边算了!”说罢,他转过身就要走进殿内。
宁承轩却再次一把拖住他,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不知道林景盈到底对皇帝说了些什么,他只有尽自己的全力去解释:“皇兄,你不要相信林景盈,汐汀她根本不是自愿的,是我逼她的,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我绝对没有侵犯她的身子…你不要伤害她,你答应过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她其实很脆弱,她禁不起这样的伤害…”
他低声的苦苦哀求,一声声的砸在皇帝的心上,讽刺,天大的讽刺!皇帝心如刀绞,一甩手进了大殿,命人关上了殿门。
宁承轩眼睁睁看着那大殿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心里是气,更多的却是无奈与担忧。此时此刻,她要怎么办?她那样在乎皇帝,曾经他说下那样一个谎话,骗她皇帝并不在乎她的时候,她就可以奋不顾身的撞墙自尽,而在这种时候,她又会怎样?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五章
宁承轩从未觉得自己的脚步这样的踟蹰过,在行宫里,不过短短两座宫殿之间的距离,整整半个时辰,他却还是只停留在碧荷苑前方的那个荷塘边,望着那一池碧绿的荷叶,迟迟迈不开脚步。
恍惚间只觉得仿佛应该在这一层层碧绿的荷叶中看见她。是了,他第一次看见她,便是在无边无际的荷叶中,一袭淡绿衣衫,眸光闪闪,梨涡浅笑,轻盈空灵。
他不自觉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感觉那里跳得很厉害。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莫不是到现在才察觉,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进驻自己的内心了吧?那纯净如水的粲然一笑,原来已经足以令他这个轻薄狂徒为之倾心荡漾。
只是那样的笑,却再也没有看到过了。从那以后,她见到他,再也没有那样笑过。他甚至有些拿不准,是不是从她遇见自己之后,便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他让她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到头来,疼的,却是自己的心。
“宁承轩!”
身后忽然响起某个女子娇脆的声音,他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是林景盈,霎那间便沉下脸来,嘴角勾起冷笑:“林婕妤。”
林景盈亦是冷冷一笑,遣开一众婢女,走上前来:“听说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此时此刻,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不劳林婕妤挂心。”他冷冷看着面前的荷塘,沉下嘴角,“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恭喜林婕妤,挑拨成功?”
林景盈微微扬了扬眉,冷冷一哼:“如你所见,总之他现在不会再想去看那个狐媚子,我就满意了。”
宁承轩转过脸,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眼中忽然写满苍凉——这个女子,是他从前喜欢过的么?从前那个单纯美丽的林景盈,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他淡淡一挑眉:“所以呢,你得到什么了?他临幸你了?”
林景盈脸色一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宁承轩冷笑道:“他应该不会临幸你吧?就算他临幸你,你拿什么给他?就这副不再干净的身子?”
“宁承轩,我那时受你蒙蔽,白白交出了自己的清白,你却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居然反过来羞辱我?”她气得脸色发白,却忽然冷笑起来,“这样没良心的男人,难怪那个狐媚子宁死也不肯选你了。”
宁承轩喉头一动,死死攥着拳头,咬着牙,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火。
林景盈见他的样子,更是得意,半晌之后却忽然叹了口气,仿佛认真起来,怔怔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过,我是你喜欢的第一个人吗?如果你真的喜欢过我,为什么不肯对我好一点?”
宁承轩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你要我怎么对你好?”
林景盈眼眶忽然微微泛红起来,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臂:“你明明知道你是与我最亲密的男人,却偏要这么没良心的对我?好歹我也交出了自己的清白,你就不能为我做一点点事情?”
宁承轩面无表情,心中忽然觉得一阵厌恶,却还是强压着:“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交易,我还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是不是?”
林景盈只是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不说话。
宁承轩忽然邪佞的一笑:“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曾经说过,我并没有对你满意,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多试几次?”
林景盈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张口道:“你若是愿意兑现自己的承诺,我也不在乎再一次将自己出卖给恶魔。”
宁承轩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忽然响起“啪”的一声,伴随着林景盈的一声惊呼。待到宁承轩看清眼前突然多出来的那个娇小人影时,同时也听到一声娇叱:“好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算是长见识了!”
林景盈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眼中燃起火苗:“你是什么人?”
夭夭得意洋洋的看了紧皱着眉头的宁承轩一眼,才又转向林景盈,答道:“我是谁,你问他呀。”
“宁承轩!你联合这个妖女来戏弄我?”林景盈怒不可遏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让宁承轩觉得形如鬼魅。
他微微勾起薄唇:“那就算是吧,以后,不要将你的心思都用在怎么害她之上,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景盈瞪着他,又冷冷瞥了眼前的夭夭一眼,终于一跺脚转身离去。宁承轩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方才转过身,看着前方根本望不见的碧荷苑。
而直接被他忽略掉的夭夭,则显然不甘心他这样的反应,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喂,我帮你解决了这样大的一个麻烦,你不懂说谢谢么?”
宁承轩淡漠的一哼:“解决?这样子,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她敢!”夭夭扬起脸看着他,邪恶的笑笑,“那我就偷偷潜进她房中,趁她睡着的时候划花她的脸,看她以后拿什么脸出来见人,更别说勾/引人!”
宁承轩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忽然间不再做停留,大步朝着碧荷苑走去。如果她现在的不快乐是由自己造成的话,那就让他自己去为她做弥补。她要怎样都行,想打他,骂他,甚至想杀了他,都行,他让她杀!可是,他想将她的幸福还给她,哪怕那幸福,是让他如此心碎。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六章
“你要去哪儿?”夭夭一见他径直就往前走去,忙跟上去,不依不饶的问。
宁承轩忽然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她,冷冷道:“你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以一个南诏刺客的身份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天朝的行宫内,还敢出手打皇上的妃嫔,就这么不怕死?”
夭夭眨眨眼睛:“不是有你吗,我怕什么?”她咬着下唇,咯咯笑了起来,“我有感觉,你不会将我交出去的,是不是?”
宁承轩点着头:“你说得对,就算我将你交出去,你也照样能跑掉,不是吗?”话到这里,他忽然敛了容,沉声道,“不过,我只允许你到这里,不要再跟过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说罢,他转过身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夭夭眼睛里写着一丝丝委屈,在原地站了片刻,却还是偷偷的跟了上去。
宁承轩来到碧荷苑前,发现这里果然是冷清得可以,三三两两的宫女都百无聊赖的坐在殿前的池塘边谈谈说笑,蓦地见了他,顿时全都脸色大变,起身行礼:“见过轩王。”
宁承轩冷冷一哼:“好一群奴才,自家主子还病着,自己倒跑到外面逍遥自在来了!”
“王爷恕罪!并非奴婢们偷懒,而是婕妤主子她不让人在跟前伺候,只留宛若姐姐一人守在里面。”
宁承轩微微一怔,抬脚就往里面走去。守在门口的宛若忽然见了他,忙起身来,正要进去通报,却被他一把拦下,只是道:“本王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探望绾婕妤,你下去吧。”
宛若有些迟疑。她当然知道身为王爷,却直入妃嫔寝宫于情于理都不合,但她也知道这位轩王在后宫向来是不受阻拦之人,无奈之下还是低身退了下去。
宁承轩轻轻推开面前的那一扇门,都觉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待到走进去,关起门来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时,更是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她床前,却发现一碗药还好好的摆在床边的几案上,动都没有动过。为了皇帝的冷落,她竟然真的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药都不喝?宁承轩心里一阵阵的泛疼,倾身过去,发现她紧紧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
不知道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他看着她不再那样苍白的脸色,暗自想着,手已经迟疑着伸了出来,轻轻撩开了覆在她胸前的被子。
中衣上面干干净净,一丝血迹和药物的痕迹都没有,想必是已经在愈合之中。他暗自松了口气,抬起眼来,却正好对上她漆黑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
宁承轩几乎屏住了呼吸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得动弹,手僵在那里,嘴巴也僵在那里,仿佛应该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动不了。
她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里一片茫然,脸上除了发怔,还是发怔,可是眼角,却突然之间滑落两滴清泪。
宁承轩喉头一堵,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拼命地冲出来,终于开口,却只是淡淡的问:“为什么不吃药?”
汐汀仿佛终于被他的话唤醒了神智,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东西,仿佛有一个一直不间断的声音在那里不停述说——
“我会一直折磨你,折磨得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还想继续被我折磨吗?羞辱你,唾弃你,杀掉你的孩子,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汐汀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晦暗起来,眼中也充满了恐惧,看着他还放在被子上面的手,忽然一把将它打掉,声音有些颤抖:“走开!”
宁承轩僵着的手被她打开,晃了两晃,无力的垂在身侧,却还是一直看着她。
她没有看他,却一直在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什么,脸上的表情焦急而又茫然,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呼唤出声:“承宇,承宇…”她拉开被子,似乎想要下床来,却一下子跌下床,被宁承轩接进怀中,才没有摔在地上。
他紧紧抱着她,一颗心却不停地颤抖。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是在他怀中不停地挣扎哭泣:“放开,放开我…承宇,救我——”
无时无刻,她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皇帝。
他没有松手,只是一直抱着她,再次将她放回床上,死死掰住她的肩膀,眼中泛着血丝:“够了!不要再动了!你的伤口会崩裂的!”
“不!放开我!”她大声的哭着,一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拍打着,同时也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宁承轩紧张的看着她,发现她脸色瞬间变化的时候,忽然不顾一切的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果然见到她胸口处缠绕的绷带上面沾染了丝丝的血迹——伤口崩裂了!这个伤口,原本就是因为他才存在的,此时此刻又因为他而再次崩裂,宁承轩心头忽然一堵,不可自制的放开了她,倒退了两步。
他带给她的,莫非永远都只有灾难?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额上疼得泛起冷汗,依旧哭着。这么痛,怎么会这么痛?可是为什么这么痛的时候,却没有期望中的那个肩膀?
那个人,他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会是面前的这个恶魔,为什么会是他?她禁不住心头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七章
“娘娘,娘娘!”外间的宛若忽然听见这样大的动静,丝毫不敢怠慢,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便推开门冲了进来,却发现宁承轩呆呆的站在床边,而汐汀缩成一团坐在床/上,胸口衣襟散乱,而那捂着胸口的五指处,正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
宛若大惊,忙上前护住汐汀,同时往外大喊了一声:“快传太医!”回过头来,再看向宁承轩的时候,眼中不免多带了一层东西。
宁承轩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却终究连抬起头看一眼她此刻情形的勇气都没有。可是一想起那个人,那个给了她承诺却又将她伤成这样的人,他又禁不住心里的怒火焚烧。
而正在此时,他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撞,回头看去,却是夭夭。几乎是瞬间便血液上涌,似是发泄一般:“你来干什么?”
夭夭瞪着他:“你拦得住我吗?”说完便绕开他,直直的走到床边,坐下来察看汐汀的伤口。
宛若见一个陌生女子忽然闯进来,又见她与宁承轩相识,更是警惕,不准她碰汐汀瑟瑟发抖的身子。
夭夭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要是还这样抱着她,她迟早流血过多而死!”说罢,一把将汐汀扯出来,从自己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稍稍将里面的药粉都落在她的伤口上,那伤口奇迹般的就止住了血。
宁承轩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阵的发紧,还是忍不住凑上前来,低声道:“你这是什么药?”
不料那边的汐汀,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再次激动起来,不停往床里面缩。
宁承轩看着她恐惧的样子,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忽然拉开床边的另外两个人,倾身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待她挣扎,便沉声道:“你不是想见他么?我带你去见他!”
汐汀虚弱的看着他,眼中泛起泪花:“你带我…去见他?”
宁承轩恨得直咬牙,却还是无奈的点着头:“是,我带你去见他,如果你想见他,就不要再挣扎!”
她的身子却还是紧绷着,仿佛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眼睛游离在他的脸上,却忽然冷了下来:“放开,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带我去见他!”
宁承轩脸上一僵,忽然抬脚就往门外走去,再不理会她的挣扎。如果这一切是他造成的,那就让他来弥补吧,把属于她和皇帝的幸福,再还给他们。
一路来到皇帝栖身的华清殿外,随着越来越接近那殿门,她的挣扎也逐渐无力起来,最终竟毫无声息的靠在他的怀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瞬间又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襟。
宁承轩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殿门,皇帝正坐在榻上,一名宫女正站在旁边服侍着他喝什么东西,忽然被那“砰”的一声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皇帝拧着眉头看着那个落到地上的碗和溅在自己龙袍下摆的药汁,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宁承轩,而他怀里的汐汀,却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予。
宁承轩同样直直的看着他,冷冷道:“我把她带来了,有什么你们自己说清楚。”
汐汀在宁承轩怀中,眼睁睁看着皇帝的眼睛就那样低下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愈发凉了起来,似是喃喃低语一般:“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