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一百章
他的身子猛地一僵,这话听来,竟是如此的熟悉,只是因为她从前,曾经不知多少次说过这样的话,每次,都是在他欺负她的时候。
她原本是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向他求饶,他究竟有多恐怖,会让她这么害怕,以至于连在昏迷中都还噩梦连连,不停求饶?
他回过头去,赫然发现她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了一层,唇色苍白,眉头紧锁的样子,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大步走回床边,伸出手去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又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折磨你了…”顿了顿,又道,“也算是放过我自己吧。”说罢,他发现她仿佛真的听到了一般,竟然渐渐松开了眉头。
他不再做留恋,转过身便大步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
也正好,恰恰忽略了她脸上潸然滑落的清泪,仿佛痛入骨髓。

离开房间,宁承轩几乎没有作任何停留,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吩咐人将早已收拾好的东西搬去马车之后,又亲自去接飘落和宁子宸离开。
飘落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宁承轩自己亦是难受无比,也没有多留意,将她搀上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心中空空荡荡的,无力的靠在车厢里假寐起来。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第三天行至郊外的时候,宁承轩在下车休息时,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简简单单只有几个字——“绾婕妤已醒”。
他微微松了口气,将那张小纸条揉作一团,捏在手心里,不经意间看向遥远的路的尽头,却蓦地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正行进在那条小路上,走得很吃力的样子,却还是渐渐离他们的车队越来越近。
他终于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子,身上穿着粗布衣,娇娇小小的样子,等到她再一次接近,他才看清,竟是个绝色女子,虽是身着粗布衣,脸上也脏脏的,好像有泥土一样的东西,可是却依旧掩饰不了那双晶亮的眸子和绝美的五官。
那女子远远就见到这边的队伍,待到接近之后,忽然扑到一群士兵脚下,抓住他们的小腿哀求着:“你们是官兵吗?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那群侍卫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什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这边的宁承轩。那女子显然也看见了宁承轩,跪在地上就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公子,求公子救救小女子,小女子被一个员外家追捕,要抓小女子回去做妾,求公子救救小女子…”
宁承轩低头看着她,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不耐烦的抬起脚避开她有些脏的小手。那女子却依旧苦苦哀求:“求公子相救。”
宁承轩冷漠的勾了勾唇角,往她来的方向看了看:“似乎你已经逃出来了,并没有人追来,不用人搭救。”说罢,他抬起脚就要离开。
“公子…”那女子咬着下唇还要说什么,却忽然瞥见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绝美的妇人,看向这边,她又忙要过去,却被宁承轩一把拖住:“站住,不准过去。你要做什么?”
女子哭了起来,对着飘落不停磕头:“夫人,求夫人救救小女子,小女子感恩戴德,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夫人…”
飘落有些迟疑,看了看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宁子宸。宁子宸皱着眉头,看着那女子:“你这是要逃往哪里?”
女子低声抽气着:“小女子不知前方为何路,只是一味的逃着,已经逃了十多天…”
宁承轩低头看向她的脚,果然发现她脚上的鞋子已经磨穿了,露在外面的脚趾还染上了血迹。飘落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心,宁子宸无奈的叹了口气:“轩儿,给她拨一辆马车,带她一程也罢。”说完,他便将飘落扶上马车,自己也上去了。
宁承轩有些不耐烦,着人给她拨了一辆马车,自己便跳上了自己的马车,只听见那个女子感恩戴德的声音:“小莲谢过公子,谢过公子。”
一路上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顺利回到京城。那个小莲跟着他们一路来到王府门口,还是不肯离去,只是说自己无亲无故,也无法谋生,请求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是做一名粗使丫鬟,也感激不尽。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飘落为她准备的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干干净净的,晶亮的眼睛更是动人,再加上年纪小,倒是一副招人疼爱的模样。
宁承轩本不愿答应,但见飘落有些怜悯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唯恐飘落要开口让她在身边服侍,便道:“行了,那你以后在我书房中负责打扫,不准在府中乱走动,听到没有?”毕竟是来历不明的人,他更不能让她接近飘落,就算她真是好人,他也要防患于未然。
飘落淡淡一笑,便随着宁子宸走进了府内。
小莲感激得热泪盈眶:“多谢公子,小莲定当尽心服侍公子,绝不马虎。”
宁承轩早已抬脚走了进去,只见管家出了门来,对那小莲道:“小丫头,以后别再叫什么‘公子’,那是我家王爷。”
“王爷呀?”小莲晶亮的眸子吃惊的闪了闪,随即笑了笑,“小莲知道了。”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一章
此时的碧泉行宫中,却是一派死寂的景象。众人皆知,虽然前段时间病重垂危的绾婕妤已经苏醒过来,可是不知为何,偌大的行宫中却半点欢喜的情形也没有,反而却一日比一日安静,加之皇上又要忙于排查之前的刺杀事件,并没有多多余的空闲时间陪她,导致碧荷苑中冷冷清清,毫无人气的样子。
外间流言甚多,碧荷苑中的人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宛若端着药碗,轻轻推开汐汀的房门,发现她还迷迷糊糊的睡着,便上前轻唤了两声。
汐汀逐渐醒过来,胸口的伤一阵疼痛,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娘娘,是时候服药了。”宛若上前为她垫好枕头,准备服侍她吃药。
汐汀看着那个药碗,偏过了头,嘴唇毫无血色:“我不想吃。”
“娘娘刚刚苏醒过来,身子差,怎么能不吃药呢?”宛若好言劝道,
“皇上吩咐了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为娘娘调理好身子,如果娘娘不吃药,那太医和奴婢都是要获罪的。”
汐汀看着她,浑身力气全无,眼眶微微泛红:“那你告诉我,我醒过来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上到现在,都没有来过?”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心中好像一直牵挂着什么事,看见皇帝在床边,便拉着他问了两句,却记不得自己问了什么,他回答了什么,只记得那之后她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仿佛仅仅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宛若一脸为难的样子,无奈道:“娘娘,那日只有皇上在房间里守着娘娘,等到皇上唤太医和奴婢们进来的时候,娘娘已经又晕了过去,奴婢真的不知到底为何皇上没有过来。只是听说皇上近来忙于追查那件刺杀案,想必是没空过来。”
汐汀再一次偏过了头,心中空空荡荡,仿佛没有着落。
明明在她苏醒之前他都还一直守在这里,偏偏她苏醒之后,他就不见了人影。忙?为什么偏偏要等她苏醒之后才忙?是她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吗?可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难受得掉下泪来,可是又觉得心中空荡的远非这件事,仿佛还有什么事被她遗落在了脑后,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
“娘娘。”宛若见她的模样,忙道,“娘娘若是想见皇上,奴婢这就去回禀皇上,娘娘不用难过的。”
“不用了。”汐汀淡淡道,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声的落下泪来。究竟有什么值得哭的?就因为他这几天都没有来看自己?汐汀想不明白,却只是流泪。
宛若见此情形,知道今日这碗药是很难要她喝下去了,只能无奈的搁下碗,走了出去。匆匆出了碧荷苑,往前走了一段,穿过抄手回廊来到大花园中,却蓦地发现皇帝竟然和慕容寒烟站在园中赏花,不知在交谈什么。宛若见此情形便不敢上前打扰,只是远远站着。
皇帝听着慕容寒烟回禀的事情,听着听着就失了神,心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慕容寒烟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这才短短半个时辰,已经失了不知第几次神了。皇帝回过神来,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肖天霖他们仍未离开京城?”
“是。”寒烟低声道。
皇帝淡淡应了一声:“总之一切都拜托将军了。”
“皇上,绾婕妤的伤势还没有稳定吗?呆在这里,始终是危险,还是早日启程返京为好。”寒烟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意见。
皇帝怔了怔,下意识的往碧荷苑的方向看去,却一眼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宛若,倒是一愣。
宛若见状,忙走了上来:“奴婢见过皇上,见过慕容将军。皇上,婕妤娘娘她不肯吃药,一直追问皇上为什么不去看她。奴婢劝不住…”
“混账。”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淡淡的传了出来,“你身为掌事宫女,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道要朕去帮你劝?身为奴婢,怎么能由着主子的性子来?”
“奴婢不敢!”宛若大惊,只觉得从未见过这样淡漠的皇帝,又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前去碧荷苑的意思,只能低头道:“奴婢这就回去服侍绾婕妤用药。”说完忙站起身来,匆匆忙忙转身离去,惊觉自己一背的冷汗涔涔。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眸光瞬间黯淡下来,一低头便又失了神。
慕容寒烟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副情形好像似曾相识,终于想起来曾经听飘落讲过的,她与宁子宸分开之前这是这种情况。想到这里,寒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上为何不去探望绾婕妤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神思微动,嘴角勾起淡漠的笑意:“误会?如果说有误会,应该是之前我误会了什么。不过现在,什么误会都解除了,没有误会了,一切都清楚了…再清楚不过…”
他觉得可笑。原来从头到尾,三个人的两段情,都不过是一个误会。只不过,他,她,他,都陷在各自的误会里,还以为那就是现实。
而现在,惨淡的现实告诉他,原来误会消除的时候,才是最痛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陷在那个误会里?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二章
而在京城的王府里,此时的外表看来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处处张灯结彩,大红刺眼的“囍”处处可见,整个王府也焕然一新的感觉。
然而,在这样的喜庆中,准新郎宁承轩却日日外出游荡,仿佛根本不将大婚之事放在心上,今日约三五好友小聚,明日和一群贵族子弟畅游,好不逍遥。
这一日,当他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却听说宫中按照皇帝的吩咐赏赐了东西下来。他只是冷冷一笑,往正厅走去,还未进正厅,就见厅外都已经摆满了赏赐的各种贵重物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宣旨的太监见他回来了,忙上前行礼:“老奴向王爷道喜了,皇上远在碧泉山中还惦记着王爷的大婚,实是待王爷不薄呀!”
宁承轩淡淡瞥了一眼那些东西,坐了下来,看见新来的丫头小莲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些东西,便伸手敲了敲桌面,冷冷道:“不知道奉茶么?”
小莲“呀”了一声,方才慌慌张张下去备茶。宁承轩淡淡收回手来,却不小心触到放在桌上的一个锦盒。宣旨太监一见,眉开眼笑:“王爷,这是皇上亲手准备的礼物,刚刚从碧泉山送过来,恭贺王爷新婚。”
宁承轩听在耳中,不为所动,信手打开来,却原来是一幅字。皇帝的字其实写得极好,铁划银钩,独成一家,很有风范。他轻轻展开那幅字,只有简简单单八个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宁承轩怔怔的看着那八个字,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从前教汐汀弹琴的样子,握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感觉着她的恐惧,那时候只觉得可笑,现在想来却是无尽的悲凉。
琴瑟在御。他冷笑,忽然感觉这仿佛是一种示威,仿佛是皇帝在向他宣示,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握她的手,而与她并肩弹奏琴瑟的人,只会是当今的皇帝。
抬起眼来,看了看面前站着满脸谄笑的宣旨太监,站起身来,信手从那些赏赐的物品中抽出了两把玉如意:“公公辛苦了。”
那太监忙接了过来,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宁承轩将那幅字扔回锦盒中,却忽然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便拿起锦盒来细细查看,发现锦盒中竟然还有夹层,拆开来看,竟然是一封信,那笔迹,正是他派在那碧泉山上留守的人写的。
来不及多想,他匆匆打开来看,立刻“唰”的变了脸色。
正在这时,小莲捧着一盏茶走了进来,放在他旁边的几案上,轻声道:“王爷,请用茶。”
宁承轩额头上青筋暴起,拿起那个茶杯便狠狠摔在地上,抬起眼来看见满屋子的赏赐,却只觉得怒火中烧。
手再次放回几案上,却突然摸到了那个锦盒,冷冷一笑,拿出那幅字来,三两下都撕得粉碎,撒得满屋子都是。
在漫天飞舞的纸片中,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吓呆了的小莲,忽然笑了,俊美的脸在此刻显得如此动人心魄:“我看你刚刚好像很喜欢这些东西是吧?你去把所有下人都叫来,这些东西,通通赏给你们了。”
小莲吃惊的看着他:“真的吗?那我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宁承轩看着她,忽然觉得她那晶晶亮亮的眸子里仿佛还藏了什么别的东西,挑眉看着她:“你喜欢的东西?倒是与本王谈起条件来了?”
她吐了吐舌头:“小莲不敢,可是王爷说的这些东西都赏下来,那小莲只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宁承轩冷眼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挑:“你挑给我看,我看你都喜欢些什么。”
小莲果然听话的围着那堆东西挑选起来,每从里面抽出一样东西,便扬起眼来看他一眼,闪闪的眸子里却一丝贪婪都见不到,反而清澈透明得见底。
宁承轩直直的看着她,一个不防,便跌了进去一样。为什么总是觉得,每个人的眼睛都与她如此相似,仿佛谁都是她,可是偏偏谁都不是她。他心中一阵刺痛,回过神来,发现小莲已经将一堆东西摆在了他身边的几案上。
那一小堆东西其实只有寥寥十数样,宁承轩淡淡一瞥,却忽然来了兴趣一般,扬起眉看着她:“你眼光倒是不错,样样都是最好的。”
小莲撅了撅嘴,扬起灿烂的笑脸:“那是王爷允许的。”
宁承轩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得俯下身子,看着她绝色的脸,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接近王府来有什么目的?”
小莲满脸吃惊,可是宁承轩还是从她闪亮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隐藏的笑意,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被皇帝戏弄也罢,竟然还要被一个小丫头戏弄!他怒不可遏:“本王没耐性跟你玩,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性。”
“小莲不敢呀!”她眨着眼睛,却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浑身都是戾气的男人,反而笑了出来,“王爷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呢?”
宁承轩冷笑着,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捏住她的下颚:“倒真是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你若是不说你到底是谁,这张俏脸可能就毁了,你舍得么?”
她的眸中忽然泛起了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听说轩王爷最是风/流,怜香惜玉的,难道王爷就舍得么?”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三章
宁承轩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忽然就失去了耐性,扬起手就要打下去,然而大手却还是在离她的脸只有半寸的时候停住了,却发现她依旧扬着笑脸,脸色一点也没有变。
他见她这副模样,反倒来了兴趣:“你倒是训练有素,莫非泰山压顶也不会变色么?”
她轻轻转了转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明眸皓齿,闪闪发亮:“那我倒是没有经历过,不过不知道王爷手中那封信写了些什么,让王爷脸色大变?王爷若是肯让夭夭看一看,说不定夭夭的脸色也会变呢!”
“夭夭?”宁承轩脸部微微动了动,冷笑道,“果然是比小莲更适合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等着她回答,却发现她不安分的眼睛只是往那张信纸上面瞟,加上又弄不清楚她的确切身份和目的,心中更是不快,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许:“这么想知道上面写的东西?”
夭夭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王爷,疼呢!您轻点!”
宁承轩反手一拉,将她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反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的耐性已经消磨完了,你到底说不说?”
夭夭咯咯笑了起来:“真是个没耐心的王爷,看来义父选中你,应该是选对了。”
宁承轩眉头微动:“谁是你义父?”
“南诏大将军,王爷应该知道是谁呀!”夭夭眨着眼睛,清澈透明的眸子里一丝嘲笑清晰可见。
“肖天霖?”宁承轩沉下脸来,“他还在京城?是他派你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义父说有事要与你商量啊!毕竟你与他还是甥舅一场,叙叙亲情总是可以的吧?”
“闭嘴!”宁承轩沉下声音喝道,“谁说他有资格当本王的舅舅?”
夭夭脸上浮起无辜的表情:“是义父这样说的,他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身体里总有一半是南诏人的血,血缘之亲是不可改变的。”
“砰”的一声,宁承轩一拳砸在旁边的几案上,冷冷看着她:“我警告你,不管肖天霖派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准接近我娘亲!你要是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些话,或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就别想活着走出王府!”
“伤害表姑姑?”夭夭哑然失笑,“怎么会呢,义父还让我保护她呢!再者,就算我有心伤害她,我也舍不得伤害她腹中的孩子呀!”
“你会这么好?”宁承轩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呆在王府么?”
“当然!”夭夭扬起脸看着他,梨涡浅笑,“义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人进入碧泉山,今日你若是赶我走,他日我也照样可以偷偷潜进王府,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宁承轩一想起肖天霖那一次上山的结果是让汐汀中了那差点取她性命的那一剑,更是怒不可遏:“一群蠢材,连要刺杀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还敢威胁我?”
夭夭眸光一闪:“那次不过是义父派去打探的人不得力,没有探清楚,才害得我们一行人到现在只剩三个,不过——”她有些邪恶的笑笑,“我一向是认为人少好办事,那些人被抓了去反倒是件好事。”
“妖女!”宁承轩看着她,从牙缝里逼出这两个字来,随即又问“肖天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我就算实话告诉你,你也没办法抓到义父啊!再说,就算是那慕容寒烟,也不过能与我义父打个平手罢了,再加上冷叔叔,你们不会成功的。”夭夭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仿佛媚惑一般的盯着他,可是那双清澈得足以滴出水来的眸子却透明如初。
宁承轩点着头,后退了两步,手往后一伸,再举向前方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直指着她的喉咙:“当日那肖天霖伤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又那剑对着我,我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里,杀了你这个小妖女倒也能解解气。”
夭夭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却又闪过一丝狡黠,突然跃起身来,宁承轩尚未看清她的动作,拿着剑的手臂已经被她推开。她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王爷怎么这样吓唬人,夭夭会害怕的…”她扬起脸,毫不惧怕的看着他,嘴角渐渐泛出一丝笑意。
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即使是沉着脸,拧着眉,都俊成这样,若是能让他笑一笑,那岂不是要像个女人一样媚惑众生了?她暗暗想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同时也没有忽略他愈发阴沉的脸色。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把推开了她,冷冷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夭夭乖乖的站在他身前没有动,看着那两个进来的侍卫,听见他冷着声音吩咐道:“将这个妖女拿下,带到后院囚禁起来,不准让她跑了,否则你们两个提头来见!”
夭夭撇起嘴,看着那两个一脸紧张的侍卫慢慢走上前来,拖住了自己的手臂,忽然道:“我自己会走的,不要碰我。”
宁承轩没有理她,又唤了一声管家,管家立刻赶了进来。
夭夭走出房间,却刚好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我要出门一趟,帮我瞒着父王和娘亲,不准让他们知道,就算瞒不住了,也不能让他们担心,懂吗?”

作品相关 第一百零四章
他的话,全都被刚刚被带出门的夭夭听在耳里。她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个宁承轩,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困住她了吗?想得美!
宁承轩匆匆叫人备了马,没有带任何东西,也没有带一个侍卫,转过马就一路疾驰,那方向,竟是照着前几日刚返回的碧泉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