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一路上,我反复想了很久,我要不要这样做。这样做,我会变得有点恐怖,有些可怕,或许很多人会把我当神经病,当变态,不过,我不是很介意。就像你也不介意,会把我逼成什么样子一般。”
他合上所有门窗之后,转身看着鱼非池,脸上带着有些清贵,有些懒散的笑容,一步步走近她,依旧慢声说道:“在西魏的时候,我用尽方法把你逼出来,我知道你会不开心的,你甚至很讨厌我这么做,你总是讨厌一切逼迫你的人和事,不管是我,还是鬼夫子,又或者是其他人。因为你讨厌,所以你才想逃掉,可是你越逃,我就会逼你逼得越厉害,我像不像索命的厉鬼,与你不死不休?”
当所有人都不惜一切代价,下着豪注地做着一场赌博,要把鱼非池从躲藏的地方逼出来时,他知道,以鱼非池的性格,她一定不会觉得这是荣耀,她会觉得这一切很可怕,也很可憎。
她从来不曾插手过别人的生活,凭什么,别人却总是要逼她走上大家希望的道路?她从头到尾想要的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偏要让她不得安宁。
这样想来,她其实没什么错,是所有人,把对的事情摆在错的位置,逼着她认错。
以她骨子里的骄傲,她怎么肯答应?
他明白这些道理,他很早就明白了,然后他就失去了鱼非池。
“真正令你感激,让你牵肠挂肚的方法,是离开你,放你自由,让你自在地活着,这样,或许在你的梦里,在你的回忆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不过…”石凤岐逼近鱼非池,接着说:“我并不稀罕这样的牵挂,也不稀罕活在你的回忆里,我又没死,我凭什么只能活在回忆中?”
鱼非池宁可看到他脸上有愤怒有狰狞的表情,也不想看到他脸上如此平静的神色,他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只与她叙话家常。
鱼非池站起来,被他逼得慢慢后退,依旧什么话都没有。
他不急,鱼非池慢慢退,他慢慢进,这屋子总共就这么大,她再会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他看着鱼非池,她的容貌未有变化,身上的衣服简单普通,未着半点脂粉与首饰,她果然过得像个最寻常不过的平头百姓,清简雅致,忙里忙外,经营着自己那点小日子。
没有什么无为七子的光环,没有惊天的谋略与手段,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她弃之如敝履,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她籍籍无名,寻常到平凡。
他曾经对这个人日思夜想,想得肝肠绞碎,想到痛不欲生,恨不得一睁眼就看到她在眼前,可是当她真的在眼前之后,他却已经分不清心里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样大的痛苦,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来没有人,令自己这样低三下四,放下尊严,求着她喜欢自己。
不管是他坦白赤诚,还是用尽心机,他所图的不过是让鱼非池留在自己身边,但是这个人,她丝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你看她神色多冷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后面是一张桌子,鱼非池踢到了板凳,身子不稳双手撑在桌子上。
他手指划过鱼非池的脸,带着冰冷的温度,一路向下滑到她细长的颈脖处,沁凉的感觉激得鱼非池脖子上的鸡皮直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的原因,连美人筋都高高凸起。
他笑了一声,嘴角挑起残忍的弧度,顺着美人筋,他手指滑到鱼非池的锁骨上,猛地抓住鱼非池的肩膀,将她翻了个个,压在桌子上,他低下身来,在鱼非池耳边低声说话的声音带着平淡的残忍,他说:“鱼非池,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魔鬼,你不要忘了,是你逼我的。”
“嘶拉——”
已是五月,鱼非池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轻薄起来,经不起大力地拉扯,他手掌一用力,裂开了鱼非池后背上的衣裳,袒露出大片的光洁后背,在摇曳的烛光中泛出淡淡的光泽。
他没有半分怜惜,狂风暴雨一般地摧残着鱼非池的身体,凶狠地占有与侵略,被撕成碎片的衣物掉落了一地,强健而用力的手臂将她死死地钳制在身下,过份地用力在她手臂上留下深色的淤青。
他残暴的肆虐,像是一个暴君,疯狂地占有着鱼非池每一寸地方,分不清是吻还是咬,他在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像是要在鱼非池身上打上烙印一般,密布在鱼非池身上的红印和淤青像是一朵又一朵怒放的花,带着血腥的美艳,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颗颗粒粒从她皮肤上渗出来。
于是两人紧紧相贴的肌肤之间黏腻湿滑,于是死死扣住的手指越发用力,像是宁可折断她羽翼也不肯再让她逃离的决绝狠气,于是痛不能言苦不能说,彼此折磨与好过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鱼非池始终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她的沉默自始而终,不管是痛苦还是痛快,她紧咬的牙关紧闭的双唇里都不曾发出一个音节,她沉默得像个死人。
汗死的细发黏在她脸上,蜿蜒曲折,弯出妩媚风情的形状,偶尔她因为造成淤青的痛感,而伸长的脖子不过是给了石凤岐侵略的破绽,他剧烈而沉闷的喘息声压抑而绝望,他希望听到鱼非池的声音,骂他,或者痛哭,都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得无声无息,让他觉得,他身下这个人,都已经不再是鱼非池。
原本的她,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反抗并且愤怒,才是她该有的姿态。
他翻过她的身体,扬起的黑发铺开在桌子上,他强迫鱼非池看着自己,他说:“说话,鱼非池,你说话啊!”
鱼非池看着他,目光明亮,灼人眼痛,她永远有一双平静得让人害怕的眼睛,她藏得住所有的情绪不泄露半分,她直直地看着石凤岐时,石凤岐觉得他的灵魂都要被她看穿,再对视着这双眼睛,石凤岐害怕自己会心软。
所以他低下头去,不与她对视,那些已经成了布条一般的衣物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像是捆绑。
第四百零五章 你其实一直知道我的身份
漫长的彼此折磨终于停下,鱼非池屈着双腿侧卧在桌子上,破布一般的衣衫不能蔽体,坦露在外的肌肤尽是淤痕,莫名地泛着靡靡的暧昧与情愫,像是一副色彩艳丽的图画。
图画中的人一动不动,也能散发着浓烈的艳态,泛起活色生香来。
石凤岐从后抱着她,手臂拥在她细腰之上,两人沉默无话。
时光好像凝滞,再也走不动了,就这样停在这里,停在两人之间。
鱼非池的眼神很涣散,或者说很空洞,不知望着哪里,屋子里的蜡烛燃到了最后,留下了堆堆烛泪之后,挣扎着熄去,屋子里一片黑暗。
石凤岐的呼吸就在她肩上,她可以感受得到,随着蜡烛的熄灭,石凤岐有一声漫长的叹息,带着轻轻的颤抖。
他说:“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鱼非池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南九两次写信的地方,一次是在业峰陵,一次是耳都,业与耳,邺,邺宁城,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藏在大隋,藏在我的眼皮底下。”石凤岐自嘲一笑,枉他用尽心思,找遍了天下,她居然就藏在邺宁城旁边的小镇上。
那时候他在月郡丢失了鱼非池,想着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去大隋那是非之地,又因为地上的马车辙子印记也是往南边而去,他一路顺着找下去,找过了无数的地方,用尽了他全部的人脉,鱼非池却杳无音讯。
她在大隋邺宁城附近,离得这么近,他却一路南下找遍了天下。
南九。
鱼非池也自嘲着发笑,早就该想到的,只能是南九。
明明她叫南九去的城镇静不是这两个地方,也是南九煞费了苦心,才找到了可以给石凤岐提供线索的地方,他应该是想着,如果石凤岐真的有那么强烈的愿望要找到鱼非池,他就一定会发现这里面的端倪。
“从你带我去月郡你的老家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什么都知道。”石凤岐说,“你知道我是灭月郡的人,鱼家的灭亡与我脱不干系,当年武安郡三面临敌,压力过大,那时候急需一个地方缓解这样的压力,是我与上央先生商量,拿下月郡,将月郡变成前哨之地,以此舒缓武安郡的压力,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你全家,非池,如果我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年…”
“你还是会那么做。”鱼非池打断他的话,烫人的泪水从她眼中划下,在漆黑的屋中半点也看不见,她的声音平静又平淡,“你和上央还是会派兵攻打月郡,因为那是必然之势,对大隋有利,所以,你还是会那么做。鱼家的人,也一样会死,我一样会家破人亡,没有什么区别。”
石凤岐闭上双眼,靠在鱼非池肩上,闷声道:“我本来准备到了邺宁,就把这一切告诉你,跟你说明白,到时候你要怎么惩罚我当年做下的事,我都不会反抗,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离开我。”
“不然呢,跟杀父杀母之仇的人在一起吗?没心没肺地继续和你生活吗?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荣华富贵,过着富足宁静的日子吗?”鱼非池笑一声,“是这样吗?如果是你,你做得到吗?”
很久很久了,鱼非池很久以前就知道,石凤岐就是当年攻打月郡的人之一,当然了,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估计做出决定的人是上央,又或者是石磊,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当初在旧白衹的时候,石磊来劝她,让她与石凤岐重归旧好,不要再闹脾气。
鱼非池就说:石大人你可知道,我是月郡的人。
石磊便变了脸色,再无多话的退下,大家心知肚明,只有石凤岐死守着那一层薄薄的膜不愿揭开,不想面对,鱼非池便也配合着不说,相安无事了那么久,直到再也装不下去。
她再大度包容,再乐天豁达,也不可能忘记得了她姓什么,她来自哪里。
她一点也不喜欢须弥大陆这个世界,也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她曾经喜欢的,让她有归属感的不过是鱼家那一家人。
当他们尽数死去之后,怎么能指望鱼非池忘记呢?
就像她对南九说过的,忘却就是背叛,总要看着往日的伤口,才能想起疼是什么滋味。
“其实,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对吧?”石凤岐终于问了出来,终于敢直面这个问题。
“知道。”鱼非池说。
石凤岐闭着的双眼闭得更紧:“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年我们一起去大隋,从宫宴里出来,你带我去吃了一碗玉娘的豆子面,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久,你从来不说?”
“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那碗豆子面太过暖心暖肺,我想,被你收买一回也无所谓,后来的时候,是因为我知道,一旦说了,我就没有理由继续…继续留在你身边了,谎话有时候,比真相要美丽得多,动人得多,真相太丑陋了,丑得让人不敢面对。”
鱼非池的眼神依然空洞而涣散,划过鼻梁的泪水也依然灼热伤人。
都只怨她心肠狠,没有人知道她掩藏着的秘密是多么残忍,她一次次的妥协是受着怎样的凌迟。
退到无路可退,她除了离开,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么久不见,两人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与激动,没有倾诉衷肠的深情与缱绻,甚至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问对方一句:近来可还安好。
有的只是狂暴霸道的肆虐与鲜血淋漓的真相。
鱼非池真的不怨石凤岐疯狂地占有自己,她能够理解石凤岐心中的愤怒和恨意,也能够体会他的压抑和痛苦,鱼非池知道,石凤岐这段日子过得不够好,甚至很糟糕,他想惩罚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她只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石凤岐在分析出南九给出的线索之后,一刻也未停留,从西魏直接回到了大隋,到了皇城脚下,他都没有去见上央与隋帝,他心急着找到鱼非池,心急着见她,长久以来的思念早就快把他折磨疯了。
自从他认识鱼非池以后,他从来没有跟鱼非池分开过这么久。
往日里便是整日的提心吊胆,生怕鱼非池会离开,所以不敢告诉她真相,不敢跟她坦白自己的身份,活怕她一旦知道了,就会慌不择路地逃走。
当她终于离开的时候,石凤岐便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现实,他终于承认:鱼非池什么都知道,所以她才一直想要逃。
他翻过鱼非池的身子,让她靠进自己怀里,鱼非池也不挣扎,由着他摆弄,靠在他胸膛时,也会懦弱,也会动摇,想要说服自己将一切都放下,反正自己总是什么都看得开,何不随他去也好。
但始终不能忘记,那日她站在小渡口,看到的满天火光。
也不敢忘记,旧白衹的时候,窦士君死得是何等的悲壮。
一旦离开这里,要面临的,就是疯狂地杀戮,她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看见的就是血光。
石凤岐吻过她额头,对她说:“跟我走,好不好?我犯下的过错,我用一辈子来弥补,我欠你的东西,我用一辈子来还,非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哀求,那样尖利的仇恨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那样恐怖的命运摆在他们面前,再往前一步,就是满路荆棘,但他依然不愿意让鱼非池离开,最多他在前方开路,铺一条平坦大道,让鱼非池远离那一切。
会很辛苦,但是他不在乎。
所以,鱼非池,你跟我走,好不好?
面馆的大门之外坐着迟归,旁边的竹篮里放着几个红鸡蛋,是陈大哥让自己带回来给小师姐的,说是让她也沾沾喜气。
迟归高高兴兴地提着竹篮里的红鸡蛋回来,看到了大门紧闭的面馆,看到了外面的一匹黑马,他坐在那里,听着里面的一切声音。
听到了石凤岐的话,听到了他撕裂小师姐的衣衫发出的声音,听到了桌椅翻倒的响动,他坐那里,目光看着前方,一个人听了许久许久,一直到里面再次沉寂得没有半点声音。
迟归想着,他终于还是来了,小师姐果然没有去找他,是他找到了小师姐。
他看到街角的屠夫提着几根排骨走过来,看到迟归,他问:“小二哥,你家老板娘在吗?我这里留了些好排骨,给她送来炖汤…”
屠夫的话没有说完,迟归已经站起身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手指并在一起,他翻一翻手掌,像是看着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然后他手一伸,手刀穿透了屠夫的身体,从他后背透出来,秀气好看的手掌上滴着浓稠的血。
另一手他捂住了屠夫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他做这动作,顺手极了,自然极了,没有半点迟疑和不忍。
“你这种杂碎,也敢觊觎我小师姐?”
他抽出穿透了屠夫身体的手掌,倒提着他的身体走在街上,脸上有着古怪的笑容,那种杀完人之后依然天真无邪的笑容。
第四百零六章 为什么要叫黄老板
石凤岐在镇上住了下来,每日来帮鱼非池的面馆里打杂帮工,也不想着邺宁就在旁边,一个时辰不到的脚程他就可以回去跟隋帝聊一聊近来西魏的事。
鱼非池再怎么假装自己冷得下脸,也架不住石凤岐成天嬉皮笑脸地死缠烂打,拿他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生得好看,个子也高,笑起来更是甜得醉人,便是这面馆中又一道风景,引得姑娘家们春心动荡不说,就连过往的婶子婆子们也喜欢这年轻的后生,婆子婶子们说:难怪以前给黄老板介绍了那么多的男子她都瞧不上,原来心上人是个如此俊俏的,她哪里还看得下别人?
这话说得石凤岐满心欢畅,大手一挥地就免了婆子婶子的面钱,乐呵呵地陪着婆子婶子说八卦,说起了大隋的奇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胆子那么大,敢睡了魏帝的王后!
石凤岐心里一个叫苦,这些婆子婶子怎么这么开放,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他神色讪讪地看着鱼非池,小心地说:“我真没有睡薛微妙,天地良心!说来你可能不信,是她先动手的!”
鱼非池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把石凤岐赶走,咱别的不说,就单说他这几天给人免的饭钱就是笔不小的数目,他倒是好日子过惯了不知道这赚钱的苦,鱼非池天天挣这么几个铜板她容易吗她?尽让石凤岐给霍霍了!
所以鱼非池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睡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你身上作记号?”
“那要不晚上你给我验明正身?”石凤岐巴上去,凑在她脸前说着不知羞不知臊的话。
鱼非池笑得一脸甜蜜,捧着他的脸:“想吗?”
“想啊!”石凤岐满脸花痴,以为得了她允许,上下其手就要把鱼非池抱过来。
鱼非池脸色说变就变,一块破抹布甩他脸:“想得美!”
石凤岐揭下脸上的破抹布,脸色有点苦,那天晚上自己太过粗暴了些,痛得鱼非池两天下不来床,然后…然后鱼非池就不让自己碰她了。
他是个年轻人,火气正是旺的时候,憋了这小半年的日子已经足够辛苦了,好不容易鱼非池到了眼前,却连碰都碰不得,简直是活受折磨。
可是这不讲究的粗暴的事情来了一回,总不好再来第二回了嘛,石凤岐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总是胡来的人,他还是很心疼鱼非池的。
他只是想着呀,早知道那天晚上就留着点,悠着点了,哪里知道吃一顿饱的要饿上半个月啊?!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也是颇为焦虑,想方设法地鼓动着鱼非池没事滚一滚床单,对大家身心都有益,但是任由他说烂了嘴,鱼非池说不干就不干,她比君子还一言九鼎,简直是气死了石凤岐!
他继续凑过去,跟着鱼非池进了厨房,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看她有板有眼地煮着面条,可怜巴巴道:“唉呀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是喜欢在上面吗?我不介意在下面!今天晚上好不好?”
他居然还记着这个梗…
鱼非池哀叹一声气,这个人真的是一点记性也不长,那天晚上两人的谈话那怎么算也不是愉快的吧?自己跟他之间怎么算也是有点不好迈过去的坎吧?他是怎么做到转头就忘,说不要脸就不要脸的?
“你别叹气嘛,这个,所谓鱼水之欢,这个,嗯,所谓夫妻闺房之乐嘛对不对,嗯…还有这个…”大概是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卡了半天的壳,然后没等鱼非池说话,自己先笑出声来。
“石凤岐啊。”鱼非池喊了一声。
“诶!”石凤岐扎扎实实欢欢喜喜地应一声,现在他觉得,全天下最好听的话莫过于鱼非池叫他的名字,这要求和标准也是低得令人发指。
鱼非池把煮面条的长筷子一放,在他怀中转过身子看着他,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之前你一直西魏忙着是吧?”
“对啊,你不是都知道吗?我真的跟薛微妙没事,你要信我,不然我哭给你看啊!”石凤岐以为她要追问薛微妙的事,赶紧撇得干干净净,他可是一个有着心理洁癖的人,不喜欢的人碰一下都觉得恶心,这个必须要向鱼非池说明!
“那我就奇怪了,你这么忙,肯定不会跟叶藏要他那套小人图吧?”鱼非池挑着下巴抬头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意渐深。
“没空要啊,得想办法把你找出来,没想过这些…”石凤岐觉得这话里有陷阱,赶紧拉住了话头,然后拖着嗓音转过语调:“不~过~呢…我自幼便是天资聪颖,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即透,最擅长的就是举一反三,所以!所以就算是这个那种事情,我也是学得极快的,更不要提还有你这样认真教学的好老师,对吧?虽然你不负责任教了一堂课就跑,但我是个乐于钻研的好学生啊!”
他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只是为了赶紧堵上鱼非池后面的话头,这个人她脑子里总是有许多刁钻古怪的词儿,天晓得她下一句话会不会把自己噎死。
鱼非池听他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刚想调侃他钻研了半天就钻研了个怎么施暴不成,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嘴——用他的嘴巴堵住的。
他笑得眼睛都弯起,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全是光亮,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是举一反三,学什么都快,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居然撩得鱼非池心跳加快,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脚下有些软,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两个人都不是扭捏造作讲究个怕丑怕羞的人,虽然还有那么点小矛盾没化去,但是,嗯,这个,并不影响大家不要脸嘛是不是?
反正他们两个不要脸也不是头一回了…
亲就亲了,倒也是大大方方的,纠缠也好,腻歪也罢,舌头打一架。
就是有一点不好,石凤岐这个手不老实得很,明明搂着鱼非池的腰,慢慢爬上了她的背,再慢慢地就跑到了前面,刚准备捏一捏,结果就让鱼非池一巴掌拍掉了。
好嘛,不让摸就不摸嘛,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石凤岐虽有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地抱着她,弯着身子低着头,免得她踮着脚尖太辛苦。
“黄老板,面怎么还没有好啊?”外面的食客饿得直叫唤。
石凤岐瞄开一道眼睛缝,看到后面煮的那锅面都已经糊成一团了,便干脆把要离开的鱼非池搂得更紧了些,含含糊糊道:“一时半会儿的又饿不死人,让他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