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一见了几位长辈,倒是没见马咏芹和她的男朋友。
初徵心正想到这里,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一间房里传来奇怪的对话声,马院长的家是复式结构,不算华丽,但素雅精致很有一种温馨的家庭感。
她趁着没什么人注意,默默地退后着,直到能隐约听见那扇门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辛以,求求你了…”
初徵心一愣,这分明是马咏芹带着哭腔的嗓音。
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辛以说了些什么,俩人声音低下去,又过了一会,才听见马咏芹又说:“我不能再失去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们的对话讳莫如深,一时令初徵心更加觉得其中有古怪,察觉到他们好像快要结束这场谈话,她赶紧回到大家中间一脸淡定地粉饰太平。
马咏芹出来以后,揉了哭红的眼睛,与她对视的时候,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连正眼也没给。
而安辛以依然平静镇定,穿着一件深色的兜衫,一出现就让空气里多出了丝丝凉意。
大家都在忙着安慰马咏芹和她的母亲,偏偏安辛以竟然走到她背后,小声说了一句:“我有东西要给你。”
初徵心完全愣住了,听见他继续说道:“周六正午,在你家附近的街心公园门口。”
她回头去看他,对方却已背过身影,往另一处走去。
尽管安辛以约她是在周末的大中午,还是公园门口这样热闹的地方,但初徵心的心中还是不免起了疙瘩,坦白说他们都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他有什么东西能给她,难道是上次拍的那些照片?
她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些了,然而,这种约法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回家以后,初徵心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徐阵,谁知道对方也偏巧要在周末回澄昌市一趟,上回他托魏晟安排他去少管所见一见虞良,这事总算是安排妥当了。
“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开免提。”
“那有什么用,有问题你也来不及赶过来啊。”
更阑夜静,她听见对方从话筒里传来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哦,那就别找我了。”
初徵心笑了几声,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在说玩笑话,她静了一会,才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现在都觉得…要是当初没遇上你,很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阵在那端竟然也笑了,还笑的很好听,可是他嘴上却说:“别想用甜言蜜语收买我,犯法了一样得定罪。”
…这个梗他打算用多久。
初徵心对于要见安辛以,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说不定,他真的还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她。
一晃眼,周末很快就到了。
初徵心准时抵达邀约地点,她看了看已经在通话状态的手机,眼神澄亮,向四周望去。
“你来了,初小姐。”
她回过头,看见安辛以是一如既往的打扮,只不过今天的他还多背了一个东西,长方形,大概是的尺寸大小。
“咏芹呢?怎么没一起来?”
她是故意问这句话。
安辛以忽然低声一笑,说:“除了要给你一样东西,也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他比平时给她的感觉居然要轻松愉悦一些。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怪人,但也用不着怕我吧。”
初徵心总觉得气氛异样,下意识在口袋里摸住手机,知道那个人还在电话另一端,她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好吧,你要说什么?”
“其实,我和咏芹隐瞒了部分事实,那天晚上我们是在床上,但这是在马院长被害之前。”
初徵心的手臂颤抖了一下,不得不说,听见这话是有些错愕。
“后来,我没有睡觉,而是画了这个东西。”
安辛以说着,把背后的东西解下来,递给了初徵心。
她镇定地接过来,将布掀开一看——那是一副她的素描画像。
确切来说,是安辛以依照那张他在山顶拍的她的照片所画的,朗风青山、巍巍之巅,那一天在山顶所感受到的天地渺远,竟然在这一刻扑面而来,离她仿佛就只有几米之远了。
初徵心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工笔精妙、才华横溢,看着她入迷的表情,安辛以骤然加深了笑意:“你也懂得欣赏这种‘美’,‘美’是人类最妙的沟通语言。”
也就是说,安辛以在她面前拆穿自己的谎言,就为了要告诉她,他画了一幅素描要送给自己?
如果仅仅是为掩饰杀人的行径而故弄玄虚、大费周折这么一出,也太奇怪了。
在初徵心看来,安辛以的为人并不明朗,但很有一种宁静而深沉的气质,这种特别之处也是他能够吸引马咏芹的原因所在吧。
或许艺术家的女友都有些患得患失,更何况安辛以半夜不睡觉,还在他们…他们做/爱以后来画她的肖像,任哪个女人都不会高兴。
“画的太好了,我都有些不敢收了。”她把画像重新包好,学他那样放在背后,才说:“安先生,我受之有愧,谢谢你,祝你事业飞黄腾达。”
初徵心故意用这些话来划清俩人之间的界线,安辛以却不以为然,他挥了挥手,说:“再见,初小姐。你可以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十九章 内心是火焰
第二十九章
魏晟在外面等着,抽完一根烟,第二根又接着点起来,这次抽到一半,那人出来了。他赶紧迎上去,兴奋地看着对方问:“如何,问出什么没有?”
“这里不方便说。”
徐阵摇了摇手,魏晟还很刻意地把身体靠近他一些。
“我为了你费了这么大劲,你也不夸我几句?要不是我搬出这次‘雨夜乌鸦’的特大案件,还不一定能走得通呢。”
“行,到时候给你写封表扬信。”
魏晟:“…”
他看对方依然不咸不淡,问道:“那要不到你家的大书房喝杯茶?咱俩好好聊聊?”
“一直忘了说,只有我老婆才能进我的书房。”
魏晟也是脑子转得快,立刻大惊小怪道:“那徵心算怎么回事?”
徐阵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只能表示无语地扫了他一眼。
老实说,魏晟从来没有想过要撮合这两个人,他也是宝贝着徵心,自家妹妹以后要跟了这么一个不懂温柔体贴的家伙,肯定得少不了受罪,然而,光是听了最近他们之间的一些事,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开始看着配一脸了。
“哎,行了,回答不上就别回答了,你看这害羞的小模样,啧啧,处/男都是这样的。”
“你不是?”
魏晟挑衅地:“我还真不是。”
俩人一边闲聊一边上了车,魏警官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徐阵,说:“好了,现在能告诉有没有什么进展了吧。”
他们给出的官方说辞是让犯罪学心理专家与虞良单独畅谈一次,然而,为了对付心理防线如一座铜墙铁壁的少年,他悄悄地进行了一场催眠。
是的,徐阵不需要足够分量的证词,他只需要从虞良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终于还是被他问出来一些了。
当时蛊惑虞良去杀人的幕后真凶的的确确就是“乌鸦”,也就是当年犯下一系列“雨夜乌鸦”案子的杀手。
虞良不认识初徵心的父亲费雷冬,但他知道“乌鸦”认识,还知道“乌鸦”想对初徵心下手,就是因为她的父亲。
他还透露出一种内心的情绪,对那个男人即是敬畏又是害怕,他们见面的时候,对方总是有一些伪装用的装束,所以他说不出乌鸦的真实相貌,但正如初徵心曾经描述过的那个将她弄晕的人——一米八的个头,很凶残,也很狡诈。
大概是方才太过紧张投入的原因,魏晟注意到此刻坐在副驾驶的徐阵额头冒出汗珠,尽管他看着还是凝神静气,但呼吸里总有一些紊乱的节奏。
“你是为了徵心才这么拼的吧。”
“…”
“装什么,是男人就去告诉她。”
谁知道徐阵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目光又远又深:“为什么她要知道。”
…
徐阵回到西市的那天,初徵心被约到他在这里的小公寓见了面。
这是一间两居室,装潢朴素,但也是单身男人住的干干净净地方,因为他不习惯和别人合宿,当地部门才特地找了这么一处相对安静素雅的单身公寓出来。
初徵心打量了几眼这处雅致的小地方,顺便帮徐阵把掉在地上的贴身衣服拾起来,他看上去倒有些局促了,转身去厨房里泡了茶。
这个地方有他的味道,不是浓郁激烈,而是轻若游丝,又像一些滞留在空气里的透明的水汽。
俩人喝了清新的绿茶,交换了彼此的信息量,徐阵把虞良那边的收获也讲给了她听。
“费雷冬和雨夜乌鸦…如果他们是在比试杀人技巧,那么费雷冬不可能这些年什么案子也没干,现在我更倾向于你父亲是在躲着什么人。”
“他在躲着‘雨夜乌鸦’和警方吗?”
“也许吧,所以才更不敢贸贸然露面。”
徐阵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神色渐露疲惫,初徵心忽然觉得不忍,她知道这几天他都在路上奔波,之前还要去“雨夜乌鸦”的犯案现场勘查,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她倾身过来,本来想替他去擦手臂上一快小小的水渍,但动作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非常不妥当,还是收回来手,假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俩人静静的不说话,初徵心低头,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讨论着:“那马院长的案子,安辛以和洛庚,谁的嫌疑更大呢。”
“安辛以有必要再查一查,不过,为什么不关注一下剩下的两位。”
徐阵指的自然是其他两位女生——章蓉蓉和庞楚。
“可是她们都有给对方做不在场证明,你的意思是…她们是主犯和从犯?”
“是不是合谋还不好说,但我认为她们也不是完全清白的。”徐阵给她解释道:“法医这边给出更详细的解剖记录,我看了一下,发现马岳善头部的伤砸出的创口不是右手都能办到的,有些创口向左边倾斜,如果是用左手造成的会更合理,也就是说这个犯人的左手也必须很有力。”
“我不知道安辛以行不行,但章蓉蓉、庞楚和洛庚都不是左撇子。”
徐阵:“从拖行的痕迹和击打的创口来看,这个凶手力气很大,女性要一个人完成案子确实有些难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比较在意章蓉蓉的一段话。”
徐阵还记得当时警方要她回忆那天晚上的过程,她说和庞楚正在看一部节奏很慢的国际大片,时长约两个小时。她们基本上是从头看到尾的,只是中间她略有些困,眯了几分钟,还被庞楚推醒了。
“这有什么问题呢,章蓉蓉看了整部电影,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因为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是吗?”
初徵心听出徐阵话语背后的笑意,顿时好奇:“其中有诈?”
“先告诉你一些别的。之前,我还去查了庞楚的背景,她以前在中学的时候,课外上的是拳击课,为此还出过意外,很巧合的是居然右手骨折,当时她就开始习惯用左手了。”
“也就是说…她也具备作案的可能性。”
“嗯,关于章蓉蓉的证词,也很好理解…”
徐阵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一只手按住太阳穴,神色有些怪异的闭上眼睛,就像初徵心曾经在澄昌市看见过的样子。
初徵心立刻猜到了,前几天他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更不用说“催眠”别人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即便对方是虞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对他造成“伤害”。
这个年轻人在她的面前,看上去就是这么高挺如松地站着,可是此刻却忍受着头痛欲裂的苦楚。
初徵心一时就觉得很难受,明明一开始是他要她做自己的医生,要她来想办法开导他。
可她一直没能帮上他什么。
而起初的徐阵也是从来都想着他拒绝别人,甚至愿意说自己平庸,说自己一无是处。
他始终是在逃避着的,他是…有问题的,比她的问题还要更严重。
初徵心知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有些了解他,但也远远不够了解——徐阵害怕别人注视他,害怕聚会,很少很少很少很少会对别人敞开心扉。
自然也痛恨与人辩论,出门在外就一直心跳加速。内心世界丰富到天马行空,可以物质化一个宇宙,想象力创造力更是无人能及。
她认为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去令本该是一个骄傲无畏的侦探,变得这么封闭自卑。
他究竟是有着一个怎样丰沛、又孤单的灵魂。
初徵心看着转身去找药的徐阵,很想要抱一抱他。
但是…真的可以吗。
她再次告诉自己,如果那么想做一件事情,为什么不就去做呢,尽管它看上去充满阻碍,但她还是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挣扎一番,初徵心还是轻轻地走过去,眼眶不知何时含了眼泪,她微踮了脚,抱着他的手,然后再是将自己的手移到他的脊背,颤抖得比任何一刻都要用力。
她将头埋在他的身上,紧紧贴住,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出什么惊人的秘密。
“谢谢你。”她不管他能不能懂,只是很想说出这句话。
“徐阵,真的谢谢你。”
谢他平白无故为她担心,为她顾虑。
谢他给了她绝望中最后一丝强烈得比太阳还要温热的希望。
徐阵也是全然没料到初徵心的举动,他僵硬地全身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慢慢地将手揽到她的腰际,感觉到她凉凉的温度,但是让人觉得很舒服,似乎浑身都平静下来,他竟然多出一个想要知道的问题——她有没有一点,在意着关于他的事。
初徵心柔软的长发像海藻浮在他的皮肤上,柔洁光滑,让人不仅想到那片黑色如渊的深海,就像他的心曾经去过的地方。
…
我曾经表面是海水,内心是火焰。
直到海水浇熄了火焰。
那是我濒死的心。
第三十章 谈情说案
第三十章
这个夜晚尤其漫长。
徐阵焦虑不安也说不清是因为头痛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柔软的触感萦绕在周身,已经挥之不去的了。他微微低头,闻她衣服上有像是洗涤剂的香氛味,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小皮的奶香味?
初徵心亦是恍惚,等到意识到自己也被对方抱着的时候,耳根子都已经红透红透了,她甚至都没有去考虑,万一自己被当场强行地推开…岂不是画面会很难看!
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更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何处,反正碰到的肌肤都已经像在燃烧。
总说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觉得那是好闻的味道,那么这样说来,她觉得他一切都是那么好,好到自己都有些望尘莫及的地步也是带了感情原因的吗?
初徵心退后一些,抬起的目光看到徐阵的额角鬓发,她松开手,尽量让自己镇定无比地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你是不是头很痛?还是先坐下来…总能有我帮忙的地方吧?”
他除了面色有些差,还是很能抗,唇畔浮现一抹笑意,其实此刻的感觉已经让他觉得很舒服了,就像一种无声无息的治愈,相逢此处,胜过千万语的赘述。
“你这么讨好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是真的在感谢你好不好。”
初徵心佯装无语地坐下来,看着徐阵打开电脑,然后在搜索栏输入了几个字。
“你也想看这部电影?”
他要找的正是章蓉蓉和庞楚在那个夜里看的那部片子。
“我对这种纯粹只能消遣时间的肥皂片没兴趣。”
那言下之意就是为了搞清楚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了?
在他之前,或许只有穆泽德给过她如此“伟大”的距离感,想要拼命追赶,从没有一刻是如此想要变得比过去优秀百倍。
初徵心不是很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后来也就知道了,就是想要独自一个人变得更优秀,想要他对她放心,哪怕为此伤痕累累,也不会在意。
徐阵皱了皱眉,又猜不到这姑娘苦思冥想的是在想些什么,尽管他知道她焦虑时的习惯,还知道有时候她会有些很没有逻辑的小动作,譬如说焦灼的时候,还会用拇指去掰她的小门牙。
观察别人已经是一种职业习惯,但能够看得这么仔细还不讨厌的大概为数不多。
徐阵:“我…”
初徵心的手机恰好在这一刻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立刻走到一边把徐阵晾起来。
“喂…妈?你找我?”
徐阵一听是私人电话,也就不去在意了,勉强自己沉下心气来看眼前这部完全没有意义和营养还长达两小时的破电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初徵心走回来,情绪低落完全就是写在脸上,根本不用推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又被那位强势的初玮凝女士教训了?”
“…”
她看着连头都没有回的徐阵,愈发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我就不该跟她提那些事…”
他笑而不语,笑容还带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继续看他的电影。
初徵心瞪了他一眼,可恨的发现,这男人即使状态不佳也依然一副眉宇清秀、器宇轩昂的好模样。
后来她回家之前,徐阵还很假惺惺地送了几步,她回身推他,说:“行了你快点休息吧,什么时候要我给你做心理辅导,我再过来…”
“初徵心。”
他没征兆地直呼她的名字,让人心里一下就更没底了。
徐阵嘴角挂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他看着她,说:“有你在我的状态会更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会明白。”
说完,也不管门外的她是怎么去想的,清俊姣好的面容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清高,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初徵心自诩也是机灵聪慧,但每每都在他的面前败下阵来…什么意思,谁能告诉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楼道的灯光依稀还有些闪烁,害得她头晕目眩,不知是被那人给刺激的,还是被他的话给迷惑的。
或许,她不得不承认,最美便是他的剪影,还带着一点光。
…
每到周一总是忍不住让人开启上班的地狱模式,对于有排班的初徵心来说,周末的意义倒也不是很重要了,眼下就快毕业,马院长遭遇不测前是百般希望她留下来,但最后的选择还是在她。
说实话,这份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没法胜任,许多地方与想象中的也不完全相近,她看到太多怀有仁心仁术的医生,最后却被无情的夺去了往日的信念,变得麻木而隐忍。
“我跟你说,肯定是这样的…”
“估计是帅哥,那天她还在小包间打电话…干什么呢。”
早晨上班还能有这么清脆爽朗的笑容,一般都是已经在这里有些经验的小护士、小医师了,初徵心偏过头,看着她们问:“聊什么?”
“初医生,章蓉蓉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哎呀,那天你不在,我们听见她‘偷偷摸摸’接了一个电话,那小表情可萌了~我记得她叫对方…许、还是徐什么…反正啊,那男人单独找了章蓉蓉出去。”
初徵心一愣,但也立刻想到…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徐阵。
或许是因为查案,才会单独和人见面吧,她觉得这样分析很有道理,毕竟那是徐阵,那个有社交恐惧症的徐阵,就算对其他不算讨厌的女生,也不太会愿意单独见面约会的…吗。
初徵心还没彻底想明白,那边章蓉蓉已经迎面走过来了,看她们嬉皮笑脸就知道在八卦什么,加快小步子,跑来说:“你们讨厌,走走走,快去当白衣天使。”
俩人对视了一下,章蓉蓉捂嘴笑着:“她们跟你说啦?”
“真是徐阵约你?那个说话能气死人的徐阵?”初徵心想了想这男人平时一贯的作风,反而有点担心了:“他没有很刻薄吧?”
但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章蓉蓉说:“没有啊,我觉得徐侦探还挺温柔的。”
“…”
她们真的是在说同一个人吗。
初徵心觉得嘴里有些苦,吞了吞口水:“你们是去吃饭?”
“其实,那天我接到电话也是吓了一跳,徐先生约我周六见面,说是请我吃饭没错。”
不过她去了才发现,有些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章蓉蓉:“你说我们平时和病患打交道已经够厉害了,但我还真没和谁讲话那么紧张!”
初徵心不知道该不该问究竟徐阵找她谈了些什么,她听见眼前的小姑娘说:“徵心,我要请几天假,辛苦你多干一些活了。”
…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徵心在上班之余给徐阵打了电话,他说要是晚上她愿意请吃饭,他可以考虑来一次案件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