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这次谁也没带,直接去了孙家,跟孙文清一道去了佩兰书院。
“怎么没带顾家的几位妹妹一起来?”孙文清问道。
“佩兰书院不是不收庶女么?”林江月说道,“到时候庶出的姑娘不带,只带嫡出的姑娘,难免会有不平,干脆谁也不带。”
孙文清深以为然,然后跟林江月说起了赏春会的由来,每年四月是佩兰书院收人的日子,想要参加入院考试的女学生可以在赏春会这日过来参观,若能获得某位先生的青眼,那入学之事便多了一层保证。
“林妹妹,不如你也来书院上学吧。”孙文清忽然说道,“你那么聪明,考试应当难不倒你。”
林江月直言拒绝:“我是个江湖之人,读书习文只是兴趣,习武练剑才是正道。”
“可你不是要嫁入顾家么?”孙文清不解道,日后结婚了,她难道还要出去行走江湖么?
“或许我会嫁给顾宗珵,”林江月答道,“但我不会嫁给顾家。”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她并不是原始原味的古人,她既不想借用顾家家族的力量,也不想被这个大宗族羁绊。
孙文清对林江月的说法大感惊讶,但也知道林江月跟她不一样,因而劝说什么,马车很快到了佩兰书院,门口早已停驻着许多马车。
佩兰书院不愧是大安朝最高的女子学府,规模虽然比国子监略小,但建筑几布局一点儿也不逊于国子监,单是那面刻着苏皇后自辩辞的壁垣,就足以彰显佩兰书院的地位了。
因为赏春会,平时井然有致的书院到处都是人,孙文清直接将林江月带到了惯去的地方,王芜龄和齐盼等人都在那里等着,见了她们,纷纷露出笑容来,结伴开始参观。
佩兰书院分设乐、文、丹青、算、礼五个馆学,每个馆学下还会有不少科目,致力于培养贤良淑德,恭谦有礼的良妇,林江月好奇之下,去佩兰书院的藏书阁走了一圈,查阅了佩兰书院的校史,发现佩兰书院建立之初,开设的分明是君子六艺的课程,后来才改成现在这个样子,林江月默默将书放回了原处——不管苏皇后是不是穿越者,她创建佩兰书院的初衷大概是想把女子当男子那样来培养,结果等她挂了之后,佩兰书院却从根子上变了,变成了一个将女子培养成为男子规则下的楷模的机构,何其可悲,苏皇后要知道了,估计宁愿当初没建这个书院吧。
经过丹青阁时,孙文清对林江月说道:“我对丹青阁的岑夫人提起过你,岑夫人特别想见见你,今日你难得过来,不若进去与先生见个面吧。”
林江月知道孙文清是一番好意,因而并没有推辞,跟着走进去,迎面却走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头,长眼细眉,高鼻薄唇的女子,林江月一看,这不是熟人容惠郡主么?真是巧了。
众人立刻见礼,容惠郡主矜持地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林江月身上,她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子开口问道:“孙文清,你带人过来拜访岑夫人,莫不是也想拜夫人门下吧?”
孙文清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女子对孙文清的态度见怪不怪,转而对林江月,说道:“这位姑娘,你若是想要进佩兰书院,还是改投其他先生的门下为好,岑夫人名下已经满人了。”
这句话好像是好心提醒,但听在耳里却极为刺耳,林江月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之前她们说的那个欧晓柳吧?如果真是,也难怪其他姑娘会对她抱有那么大的成见了,说话当真一点儿也不中听。
“多谢姑娘费心了。”林江月客气地说道。
一边的孙文清却不服气了,可林江月是她邀请来的,怎么能受别人这么奚落?当即冷笑一声,不屑道:“欧晓柳,干嘛说得好像你能帮岑先生决定要不要收徒一般,好在林妹妹只是来参观的,不然你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你可知道我们林妹妹是何等人?方大师想收她为徒她都不愿意呢。”
提到方大师,又是姓林的,欧晓柳哪里还不明白林江月的身份,她看向林江月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探究,正欲说话,容惠郡却动了,她上前两步,盯着林江月:“你就是林江月?顾宗珵的未婚妻?”
“正是。”
“那天就是你装神弄鬼?”容惠郡主逼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糊弄我!”
“小女不知郡主所言何事。”林江月一本正经道,“还请郡主明言。”她可以肯定容惠郡主没有亲眼看到是她出的手,有可能是后来去打听谁来了天泉寺,又加上郑準是坐顾家的马车离开,而她又是江湖女子的身份推测出来的。
“你敢说郑準不是你救走的!”容惠柳眉倒竖。
“若您说的是郑九爷,上次我们在天泉寺的确遇到了,顾四爷见他身上带着伤,便把马车让与他了,这可是冒犯到郡主了?”林江月面带疑惑地问道。
容惠顿时语塞,当日出手之人听声音是一个老人,可天泉寺当日只有三拨人去上香,除了她和郑準,就顾宗珵和林江月,而天泉寺里的和尚又都不曾习武,若不是林江月救的人,那会是谁?想到郑準那日的目光和言语,她心里不由一阵恼怒与烦闷,连带地看林江月也有些不顺眼,便没好气道:“下次若让我看到你跟郑準有什么瓜葛,我定不饶你!”
林江月却不吃这种威胁,直接冷笑一声,反问道:“郡主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定了亲的姑娘家,跟一个外男有什么瓜葛?郡主说这话,若是传扬出去,被我未来夫家听到了,我该如何自处?莫非我们江湖儿女在郡主眼里都这么不检点?都说汉王府的容惠郡主芳姿高贵,见识非凡,如今一见……”
林江月没说如今一见如何,但她的语气足以说明一切。
容惠一愣——经验少,没办法,还从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呢,郡主身边的下人训斥道:“郡主尊贵之身,岂容你肆意妄议!还不磕头认错?”
“圣上岂不是更尊贵,可圣上做事尚且还有谏官谏言呢,”林江月扫了对方一眼,“郡主如此做派,可得当心点了。”
林江月把圣上都搬出来了,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嘴,容惠收起吃惊的表情,认真看了看林江月,别有深意道:“好一张利嘴,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
“江湖女儿,气性难免如此。”林江月直接对上了容惠的视线。
“我记住你了。”容惠说着便离开了,身后的人不甘心跟着离开,欧晓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林江月几眼,才施施然离开。
孙文清等人皆松了好大一口气,然后又婉言劝林江月下次莫要如此冲动,得罪容惠郡主,总归不好。
林江月却不甚在意,就刚才她说那一番话,容惠都没生气,可见对方要么不是一个度量狭小之人,要么就是有城府,善于做表面功夫的人,不管是哪一种,她这种直言不讳对方应该都不会追究的,而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容惠郡主与郑準之间的恩怨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今日的容惠与天泉寺见到的容惠差距那么大?那日就郑準说了一句话就招来对方的盛怒,究竟是郑準没说实话,还是郑準说中了对方的要害?
不过这种事怀疑就怀疑了,她却不会去追究,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她跟着孙文清进去见了岑夫人,跟对方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工笔画技巧,对方恨不得当即收她入门,可惜林江月对佩兰书院毫无兴趣,拒绝得很果断,让岑夫人好生遗憾,林江月离开的时候,还亲自将人送到了院子。
“你们的先生可真热情。”林江月感慨。
孙文清才是真正地感慨:“那也是因为你才华满腹,若换了旁的人来,送再多钱财再多好处,岑先生也无动于衷,你看这院中的梅花,先生的品格就跟它们一般。”
林江月的视线转向院子整齐地摆放着的盆景上,忽然一笑,吐出两个字:“病梅。”
“什么?”孙文清没听清楚。
“没什么,走吧。”
林江月回到顾家,春娇立刻跟她说顾家发生的事,原来她出门不久后,六老爷顾文梧那一房就闹出事来了,四姑娘顾元璐和五姑娘顾元珠吵嘴了,二姑娘顾元玥劝架,却被两个妹妹失手推到湖里了,大冷天的,救起来时都冻昏过去了。
“请大夫了么?”林江月问道。
“请了,听说发烧了,不知道现下如何了。”春娇面带同情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希望二姑娘没事才好,不然四姑娘和五姑娘不得愧疚一辈子么?”
“好端端怎么会吵起来了?”林江月问道,还偏要到在湖边吵架,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春娇觑了林江月一眼,小声地说道:“说是因为没能跟姑娘一起出门才吵起来的。”
林江月哼了两声,道:“居然还扯上我来了?这才是无妄之灾吧?”她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后面肯定还有文章。
果然,寅时二刻时,蒋氏亲自过来,敲开了清风楼的院门,请林江月过去给顾元玥看诊。
人命关天,林江月没拿乔,让春娇春荷帮她换好衣服,直接就跟蒋氏过去给顾元玥看病,好在顾元玥只是因为受寒才发烧,林江月最开始学医时最先学的就是治发烧了,又扎针,又喂水,又推拿,又开药,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退烧了。
77、事发突然时 ...
林江月仔细吩咐顾元玥的大丫鬟后面的事,然后在蒋氏的感激涕零中离开,路上,春娇敬佩地看着林江月:“姑娘,您可真厉害。”
“不过是曾用心研习过罢了。”林江月随口说道,目光落在几步之遥背对着她们抬首赏梅的顾宗璞,脚下一顿,面不改色地走过去。
顾宗璞听闻声响,回过头来,面露喜色,行了个礼,道:“见过林妹妹。”林江月无心敷衍,只随意打了声招呼就要转过去,顾宗璞却问起顾元玥的病来,表现得对顾元玥十分关心,林江月不好不答,答了几句话才回去。
“这大房的五少爷什么时候跟二姑娘这么好了?”春娇奇怪地问道。
“可不是么。”林江月垂下眸子,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没藏着她的医术,但顾家人只知道她给小宋氏看过病,而且小宋氏现在还“病气怏怏”着,别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蒋氏对她的态度就很奇怪了,是谁跟蒋氏推荐她的?又有何目的?
顾元玥睡了两天,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能开口吃东西了,蒋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令贴身嬷嬷送了些谢礼到清风楼来,林江月没客气,直接就收下,然后对魏嬷嬷使了个眼色,魏嬷嬷心领神会,亲自把人送出去。
“……说是二太太跟前的袁嬷嬷去跟六太太说的,说您医术了得,身怀神技,绝对能救回二姑娘。”魏嬷嬷小声地向林江月说着套来的话。
“袁嬷嬷?”林江月玩味地说道,竟然跟袁氏有关?
“姑娘,要不要去正院打听打听?”魏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江月扬唇一笑,不甚在意道:“别人都还没亮出招子呢,我们就乱了,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魏嬷嬷喏喏了,虽然她是焦氏送来的管事嬷嬷,但对林江月这个主子,她还真不敢乱出主意,只能收起心思,安安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不敢僭越。
吴隐晚上来见林江月,将他去徐家打探的结果告知林江月,林江月之前以徐正浩下属的名义送进徐家的三女二男,最终留下了一男一女,女的为徐正浩收用了,而男的则在马房伺候,吴隐通过这两个人,将徐家上下摸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林江灵的踪影。
林江月一点儿也不意外,林江灵必定隐藏着很隐秘,不然早被隐王发现了,但她很肯定林江灵就藏在徐家,并有机会接触到林惜彤,便道:“师兄,你的易容之术如此精湛,我想师姐应该也会吧,那两个下人只是普通凡人,师姐若是伪装成府里的人,要瞒过这两个新鲜进去的人,应该不是难事。”
“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徐家走一趟?”吴隐立刻说道,“进徐家不难,但想要进内宅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你就帮我捎份礼去给我那师侄好了。”林江月想也不想地说道,“她有孕在身,我这个做师叔的,不表示表示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吴隐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林江月从他那声鼻音里听出些不痛快来,一时兴起,便故意道:“易容术最高之术便是易性伪装了,师兄在这方便应该是人中翘楚吧,我曾听师父说过师兄年幼时曾打扮成妙龄少女,将金刀门的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老迷得团团转,混进了金刀门,拿到了重要机密,可真有此事?”
吴隐整个脸都黑了,冷冷地瞟了林江月一眼,将先前带来的包裹一丢,果断地飘走了,林江月啧啧了两声,打开包裹,面色一正。
这是旧都户部的账册,也不知道吴隐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弄到手了,林江月当即把平香叫过来,两个人拿着算盘,连夜将一大堆账册的数目算出来。
不得不说,苏皇后的账面做得很漂亮,大数目上都平了账,但林江月的专业就是学数学的,这种账目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难事,略微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待她将账目算出来时,不得不沉默了——苏皇后从前朝宝库中拿到了一万万两白银,但实际上一亿两银子并没有动用到分毫,因为苏皇后管理有方,旧都的赋税加上乡绅大户的捐款,不仅足够维持旧都需索,还能驰援军饷。
一亿两银子啊,没准还不止这个数,换成人民币……
林江月拨弄着算盘,喃喃道:“莫非这是老天给我的提示,我之前的日子太过安逸,暗示我该去探探宝?平香,你想不想要这万万两银子?”
平香想了想,摇头:“那么多银子,我该藏哪里去啊?岂不是日日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香?那还不如不要那么多银子呢。”
“那倒也是。”林江月深以为然,而且那么多银子给她用,她也花不完啊,这么一想,就放下了。
熬了一个晚上,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林江月决定睡一个安稳觉,便吩咐春娇春荷不必来打扰她,但事与愿违,春荷在申时叫醒了她,表情有些惶恐,她立刻清醒了。
“何事?”
“琏二奶奶出事了!”春荷快速说道,“刚才逛小花园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早产了!”
林江月皱眉,她记得今日顾家举家去春茂侯府给侯府老太君庆生了,能拿事的人根本没一个人在家,本来她也是要去的,她不想去凑这些热闹,找借口推掉了,结果却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事,这未免也太巧了,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叫大夫了么?”
“已经叫了,稳婆也叫来了。”春荷解释道,“已经派人出去请二太太回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琅大奶奶可出门?”林江月问了最关键的问题,而春荷的回答没有让她意外,小宋氏因为要装病的缘故,没出门,妯娌出了事,她自然责无旁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小宋氏之前要去庄子,一是为给顾宗琅治病打掩护,二就是为了避开陈氏这档事,没想到竟然躲不过。
这事巧合得过分,林江月压下心中的猜测,简单梳洗后直奔顾宗琏的院子,一进去,不意外地听到耳房内陈氏忍耐的叫痛声,而小宋氏正皱着眉头,如临大敌地站在门口,见到她,小宋氏先是一愣,快步走过来,低声道:“你来这浑水做什么?赶紧回去,已经请大夫了。”
“今天就你我在家,想不趟也难了。”林江月说道,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那她面对的就是两种情况,要么陈氏顺利产子,大家虚惊一场,要么陈氏遭遇不幸,那她和小宋氏有可能会背黑锅,不管怎么看,她和小宋氏都处于被动的地位,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主动来了,她压住小宋氏想说的话,直接问道,“稳婆和大夫可来了?”
“大夫在偏房候着,稳婆有两个,一个是陈家送来的,一个是太太给准备的,都在里面伺候着。”小宋氏解释道。
“平香,沉香!”林江月话音一落,沉香和平香大步上前,推开门进去,小宋氏就听到里面一阵“你们是谁啊?你们要做什么,来人!来人!”的叫嚷,然后沉香和平香一人架着一个婆子出来。
小宋氏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一点儿也马虎不得,林江月怎么把稳婆都给弄出来了?
林江月也没解释,径自进了耳房,春娇春荷平香三人都跟着进去了,沉香则自发自地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门口,两个稳婆想要进去,眼睛瞄到沉香腰间的佩剑,脚步又缩了回去。
“琅大奶奶,我们姑奶奶眼看就要生了,您却把我们架出来,这是何意?”陈家的稳婆立刻质问。
袁氏找的稳婆也开口道:“是呀,大奶奶,现在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出门作客了,您可就是家里说话份量最重的人,现在二奶奶要生二房的长孙呢,你若是帮忙保下了这一胎,您就是给顾家立了大功劳了,以后就算您再在顾家有什么难事,家里的长辈也不忘记这份情义的。”
小宋氏被这话气得脑仁疼,这说话的什么话?且不说陈氏生的未必是男孙,这稳婆话里话外一直在怼她不得长辈欢心,不就是在戳她无生养么,这不像是劝架,反倒是在激她似的,想到这婆子的来头,她默默地忍了忍,解释道:“刚才进去的是林姑娘,她精通医术,先让她给二奶奶看看诊。”
陈家稳婆可不知道林江月,她反驳道:“就算那位姑娘医术再怎么精通,到底是未生育的姑娘家,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婆子?大奶奶还是让这位姑娘让开,让老婆子赶紧进去吧。”
小宋氏看了看绷着脸的沉香,又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两个婆子,觉得脑仁疼,她对木蓉使了个眼色,木蓉立刻带着几个丫鬟,半哄半压地将两个婆子推到旁边的偏房里去了。
小宋氏竖起耳朵往耳房里听了听,陈氏这会儿已经不叫了,安静得让她心里有些发毛——林江月究竟想做什么?是想让陈氏生下来,还是……她摇了摇脑袋,不敢再想象下去。
木蓉走过来,提醒道:“大奶奶,不少人过来打探呢,您看这事……”
小宋氏神色一凛,想到其中的关窍,立刻吩咐道:“去,把院门关起来,你去跟各院的管事嬷嬷说一声,管好自己院里的人,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乱子,立刻提交发卖了!”
78、闹剧与阴谋1 ...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工作后,淳于白天忙学习忙工作,下班还要照顾小苹果……唉,一直都没时间来更文,还没完结的文,淳于会慢慢挤出时间来写的,只是给不了大家更新保障,大家伙儿还是等完结再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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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还能听到陈氏的吃痛声,后来竟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小宋氏心急如焚,却又不敢闯进去看里面究竟什么情况,只能盼着林江月有什么妙计,又盼着袁氏等人快些回来,她能尽早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可事与愿违,侯府那边似乎出了什么岔子,大门紧闭,口信根本传不进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宋氏心底升起一股战栗——怎么都湊一块儿去了?
好不容易,耳房里终于有了动静,春荷拿着方子出来去煎药,小宋氏心下一松,开了方子就好,立刻打发木蓉一道去,免得库房的人欺负春荷脸生,耽误正事。
不料木蓉二人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药端回来,小宋氏看两人面色,眉头一蹙,打发春荷先端药进去,才询问道:“怎么回事?”
木蓉低声道:“取药时出了点差错,要不是春荷眼尖,就拿错药了,好不容易煎好了,又给一个小丫头撞翻了,又得重煎……”
木蓉虽然轻描淡写,但小宋氏哪里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在这样危急关头,竟然还有人要给她使绊子,小宋氏几乎怒不可遏,但再怎么怒火攻心,她也知道轻重缓急,现在先顾着陈氏这头,旁的日后再算,她压低嗓子:“可打听出来?”
木蓉摇头,春荷只说是林姑娘吩咐,并不清楚那药方到底何用,小宋氏心里纠成一团乱麻,正要示意木蓉去敲门,门却突然开了,主仆二人立刻精神一振。
只见平香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瞟了她们一眼,道:“药已经给琏二奶奶用下了,姑娘吩咐了,在她出来之前,还得烦劳大奶奶继续守着门。”
“那二奶奶现下……”木蓉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需担忧。”平香平平地说出这两个字,对着小宋氏欠了欠身,脚下翻飞,翻墙从后墙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主仆二人。
小宋氏不免有些气恼,林江月为人随性也就罢了,怎么一个丫鬟也如此放肆?还没等她气消,院子外一阵喧吵,她眉头一蹙,语气里透着不耐:“怎么回事?”
秋叶立刻凑过来低声道:“袁嬷嬷在外面吵着要见奶奶您呢。”
袁嬷嬷打什么主意,小宋氏不必想也知道是什么,不是浑水摸鱼就是趁虚而入,她心里闪过一丝厌恶,也懒得去应付对方:“打发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