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真的太狠心,太令我心寒了!他们不就是不待见我吗?”杨清微面容有些扭曲,持续多月的亏损,让她心里烦躁,“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爸妈!”
梁渊顿了一下,努力使自己语气变得平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爸妈怎么了?他们一年前,能把梁氏交到我手上,说明是对我信任的。如今梁氏在你我手里变成这样,我爸非但不怪我,还安慰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妈呢?”
杨清微:“你这是在怪我?梁渊,这一年来我都没有好好睡一个觉,就因为梁氏!”
梁渊:“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爸妈。”
杨清微:“他们是你爸妈,不是我的。梁渊,你爸妈根本没把我当儿媳妇,他们说可以让你出国投靠他们,却让你不要带上我!”
梁渊张了张嘴:“清微,你和我的关系一直都僵,我爸向来站在我妈那边。这…”
“为什么僵,你不清楚吗?”杨清微冷笑,“如果不是你出轨我,你妈会这么看不起我吗?”
梁渊气笑了,语气带着怒意:“你在说什么?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出轨的事情,责任难道全在我,你没有?”
杨清微看着梁渊这幅动了气的样子,连忙反应了过来。
她低下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没过十秒钟,眼泪就掉了下来:“对不起,梁渊,我只是太着急了。”
梁渊看着杨清微脸上的泪滴,愣了愣,揉了揉眉心,起身出门,语气有几分生硬:“没事。”
杨清微沉下脸色,踢翻了桌子。
睡前,杨清微强行凑到梁渊身边,几番摸索后,两个人做了几次,和好如初。
梁渊把杨清微搂在怀里:“清微,你放心,我会一直在国内陪着你。我们会东山再起的,你相信我。”

然而半年过去,他们非但没有东山再起,还混的越来越差。
两个月前,梁氏彻底倒台。为了还清欠款,梁渊和杨清微把手里头的房、车、理财产品都卖了。
手里头两个人加起来只有五万的存款,他们决定先开始工作。
有过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的经验,还怕找不到高薪酬职位?
但是结果是,找不到。
大型企业,本就有自己的管理层,用不着招两个年轻小孩。小公司也看不上。
毕竟年轻小孩就是不成事,一个好好的梁氏,一年就被他们给搞垮了。更何况他们这种小公司?
无奈,两人只能降低标准,进入公司当一个基层职员。
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做惯了老板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在其他人手底下工作?住惯了豪华住宅,出行都是豪车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设施不完整的出租房和挤地铁、挤公交?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又怎么吃回味道几乎都差不多的外卖?
而且请不起保姆,家里的家务活便要自己来。
杨清微以前是做家务的,但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她已经不想弄了。梁渊是有钱人家的儿子,根本就从未做过家务。
洗衣服谁洗?房间地谁打扫?谁拖?卫生间谁来收拾?马桶谁来刷?垃圾谁扔?
外卖吃腻了,饭谁烧?碗谁洗?
虽然事情一件件看起来都是小事,但是合在一起,也把人的脾气磨了上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
两人开始频繁吵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起来。
大吵小吵,吵个不停。
杨清微口红涂着涂着,就一手扔到了地上。
她指着梁渊的鼻子:“梁渊!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这个月,你已经第三次辞职了!你难道要我养着你?”
梁渊看着地上砸碎的口红:“经理让我去应酬,席间有女人对我…”梁渊都说不出口,“这种情况,我凭什么不能辞职?”
杨清微嘲讽的笑了一下:“女人怎么了?摸你了吗?摸你又怎么样?你不能忍着?男人被摸又不会少块肉。我第一次实习,和经理出去应酬的时候就被男人吃豆腐了,可那又如何?我不也笑着忍下来了?就你金贵?梁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梁氏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梁家的儿子?”
梁渊不可置信的看着杨清微:“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人话?”杨清微已经懒得在梁渊面前隐藏自己了,她看了看自己完美无瑕的妆容,拿着包就要出门。
梁渊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杨清微甩开梁渊的手:“出去吃饭,别烦我!”
梁渊堵在门口:“你要和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去吃饭?!”
杨清微笑了一下:“不可以?他能带我见到很多老板,梁渊,难道你甘心这样的生活?我告诉你,我不甘心。”
梁渊:“那个男人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杨清微静静地看着他。
梁渊在这一刻,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其实,在梁氏破产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明白了。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敢相信。
梁渊唇微微抖动:“杨清微,你当初接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杨清微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一把推开梁渊,没有任何留恋地下楼,坐上了门口等着的豪车。
豪车里,是一个长得挺帅气的男人。

听着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梁渊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
他拿出手机。
朋友圈里,他爸爸晒了张照片。
富丽堂皇的家里,他妈妈和雨雨,抱着他的儿子,笑得开心。
梁渊一愣,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儿子的生日。
一切恍若隔世,梁渊坐在地上,大哭。
**
一个星期后,杨清微回家。
家里没有人,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餐桌上还有准备好的三菜一汤
只是梁渊的厨艺很烂,看起来并不怎么样。
她耸了耸肩,并没有吃的欲.望,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回到卧室。
卧室里,梁渊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衣柜里,空了大半。
杨清微指尖顿了顿,她把衣服挂好,坐在床上,有些晃神。
梁渊走了?他居然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他凭什么这样就走了!他们现在还是夫妻身份,他们还没有离婚,他居然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跑到回国,投向他爹妈的怀抱了吗?
就把她留在这里,继续过这种看不到头的日子?
他事先居然什么都没说,怕说了,她不同意?!
杨清微实在是觉得有几分好笑。
笑着笑着,她便哭了。
她其实好几次希望梁渊赶紧滚,梁渊这种男人,如果地位高,家里有钱,相处起来会很舒服。
但等他跌入凡尘,便不那么好了。他不做家务,有自己的傲气,工作一不满意就辞职,受不了气。
她其实已经受够他了,她恨不得他滚回国外。
这样她一个人,能毫无顾忌的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走了。
杨清微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大半。
她忍受不了的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然后哭着给家乡的杨若柔打了个电话。
杨若柔心疼坏了:“孩子,你回家吧。和妈妈一起,妈妈照顾你。”
杨清微擦掉眼泪:“不,妈,我不回。”
她看着自己的出租房,开着的电视里,刚好在放关于远银集团的事情。
远银集团。
江邢远和阮迎银。
这是永远扎在她心里的一颗刺,她如果不拨掉,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妈,我不会甘于平凡的。”杨清微的话斩钉截铁,“我这辈子永远都不要龟缩在一角。”
她要站在最高的地方,将看不起她的人,都一一踩下!
杨清微挂掉和杨若柔的电话后,就给那个富二代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富二代便亲自过来接她,带她去豪华餐厅吃饭,带她去见圈里的人。
然后当天晚上,两个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杨清微成为了这个富二代的情人。
她退掉了出租房,住进了富二代金屋藏娇的别墅里,过回了以前的日子。
创业的那颗心又跳了起来,富二代全力支持她。
可不是所有富二代都是梁渊,富二代睡腻了之后,便一脚将杨清微踹了。
之前富二代经常带着杨清微出去见人,见的基本上都是一个圈子的。
圈子里的男人,都是差不多秉性。
有几个人见富二代换了一个女人,便问起了杨清微。
得知富二代和杨清微掰了之后,那颗心便蠢.蠢.欲.动。
杨清微这个女人,很够味。长得漂亮,又是高材生,而且脾气也很带感。
就这样半是胁迫,半是诱惑,杨清微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就像毒.品,这辈子沾上之后,想要停下就难了。
杨清微有了不少储蓄,基本上都是那些人给的嫖.资。
她拿着这些钱,开了家公司,打算重新开始创业。
然而事情败露,最后一任情人的老婆找上了门,借着家里的势力,让杨清微的新公司亏得血本无归。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杨清微倾家荡产,背负债务的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到医院检查一番,是艾.滋。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大暴雨,吹得玻璃窗响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碎。
巨大的动静,让杨清微收回了记忆。
她又开始咳了起来。
喝过一杯水后,她没有再躺回床上,而是坐在窗边,看着暴雨。
雨溅在她的身上,很凉。
半晌,杨清微拿起手机。
梁渊并没有删她好友,也没有屏蔽她。
她依旧能看见他的朋友圈。
梁渊出国三个月后,便开始催着让杨清微和他离婚。杨清微一直不同意,两个人就这么拖着,拖到时间到了,梁渊估计就要采用法律措施。
朋友圈里,梁渊抱着他的儿子,站在叶雨雨旁边,笑得很开心,神情又带上了熟悉的温润绅士。
仿佛当年,那间出租屋里,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只是杨清微的错觉。
她哭了起来。
到生命的最后,她发现她一无所有。
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梁渊离开了她后,又可以过回以前的日子?叶雨雨凭什么接受他?他出轨了啊!他出轨了!
而且梁渊应该是她的才对,应该是她的。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答应过,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杨清微擦掉眼泪,给梁渊发了条消息。
【杨清微:你回国一趟吧,我们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收到这条消息,梁渊没有听叶雨雨和梁母让他别回来的建议,很快就回了国。
两人约定见面的当天,杨清微好好打扮了一番,在自己破旧的出租屋等他。
梁渊看到杨清微的时候,吓了一跳。
杨清微看着他的神色,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怎么了?我这幅样子吓到你了?”
梁渊沉默不语。
现在的杨清微很廋,非常廋,廋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
“进来吧。”杨清微转身进门。
梁渊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他四周打量了一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
杨清微倒了两杯水:“你先坐。”
梁渊顿了一下,坐下了。他把离婚协议推了过去:“签了吧。”
杨清微拿过来,然后把水推了过去:“我这只有白开水。”
梁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接过水。
杨清微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突然间道:“梁渊,我得绝症了。”
梁渊一愣,抬起了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杨清微对他笑,拿出笔在离婚协议书签下自己的名字:“胃癌晚期。”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离婚协议书推了出去。
梁渊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上头青筋暴起。
“怎么会这样?”他张了张嘴,“看过医生了吗?”
杨清微笑笑:“看医生也没用的,我现在就是在等死。”
梁渊下意识道:“怎么会没用?你得积极治疗。”
杨清微喝了口水,不说话了。
梁渊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没钱?清微,你去医院吧,你的费用,我会出。”
杨清微的手握紧了透明的玻璃杯,她有些哽咽,话几乎都说不下去:“不用了,梁渊,我不能喝酒。我们以水代酒,敬一杯吧。”
梁渊本来不打算喝水。
看到杨清微的这幅模样,他不知为何很是心疼。
不管怎么样,哪怕经历过欺骗和生活最艰难的时候,他都不能否认,他对杨清微,有感情。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回来。
他想亲自、面对面地,和杨清微结束这场婚姻。
梁渊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和杨清微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下。
杨清微没喝,她低下了头,眼角的泪滴滴入水面,泛起几分涟漪。
几秒过后,梁渊昏倒在地。
杨清微放下杯子,走到梁渊旁边,十分艰难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一步一步,将他放在床上。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杨清微吻了吻梁渊的唇。
她拉上窗帘,脱掉两人的衣服,哭着和他相融。
然后她站起来,光着身子将囤了很久的酒精倒满了屋子。
杨清微走到床边,她摸了摸毫无意识的梁渊,喃喃自语:“梁渊,我爱你。”
半晌过后,杨清微大笑了起来。
笑到咳嗽不止。
然后她躺在梁渊旁边,喝下那杯为她自己准备的水。
水里有大量安眠成分。
她躺了下去,右手手上的打火机,在她意识消退之时,掉落在地面。
然后便是一场漫天大火。
此时是工作日的下午,楼里的住户大多数人都在上班,不在家里。
在家的,意识到不对后,就立马跑了出去。
消防人员立马赶来,把火扑灭,除了财产损失,几乎没有伤亡。
除了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
———————杨清微&梁渊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银崽崽和远哥的甜番外了~
但是我得喘口气,5.1-5.6号请假,5.7号晚六点见~
为了补偿,我会尽量多写几章甜番外的!希望多多理解哦,祝大家五一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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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秦澄晨穿进了一本娱乐圈小甜文里,成为了书中的同名女N号——男配影帝郁添的脑残粉。
穿过来的时候,书中女主受不了郁添的冷淡,刚和郁添办好离婚手续。
原主秦澄晨身为郁添的脑残粉,听到这个消息,过于激动,然后死了!
秦澄晨嘴角微抽:“…”
果然脑残。
里提到,结婚两年,女主和郁添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
秦澄晨合理猜测郁添可能那方面有问题。
后来——
郁添十分优雅地系着衣扣,微微低头看她,语气淡淡:“饿了么,早上想吃什么?”
秦澄晨裹着被子,嗓子哑得话都说不出来:“…”
吃你妹。】
第096章 (番外一)
Z大新生军训在烈日炎炎的日子, 总共半个月的时间。
阮迎银出行皆备太阳伞,无论是灼热的光线还是高温, 她都不喜欢这种季节。
可是她却想参加军训。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完完整整的过完大学的生活。
她本应该死于车祸,但却活在了一本书里,得以重新生活。阮迎银觉得,这重来一次的机会, 是上天的馈赠。
高中、大学, 她都想认真的体会一番。
阮迎银想做的事情, 江邢远不会阻止,也没必要阻止。而且为了能和阮迎银多待会儿, 他也就安安稳稳的和阮迎银一起当一对军训夫妇。
两个人都对自己的身份没有清醒的认知。
军训不过几日, 阮迎银和江邢远便已经闻名Z大了。
下午,天气愈发的燥热烦闷。
休息时间, 有不少穿着军绿色军训服的学生, 三三两两到学校小卖部里买冰棍、雪糕、冰西瓜等吃食。
排队购买的间隙, 围在一起的女生便聊开了。
“哎, 我们班的那阮迎银, 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昨天下午军训结束后,我看到她在校门口上了辆豪车,车里还有个男人,但我没看清。她好像也不住校。你们说,她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噗, 你难道不知道阮迎银是谁?”
“呃,不是我们班同学吗?”
“你知道银狐水吗?”
“知道,我一直想买,但买不起。”
“银狐集团,就是阮迎银旗下的公司。不过我听说,过不了多久,银狐集团和远氏集团估计要合并。”
“什么?!!!”
“别大惊小怪的,我说你也太孤陋寡闻了。阮迎银家里有钱着呢,你说她被包.养,还不如说她包.养别人呢!不过人家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金融系的。江邢远知道吧?就是远氏集团的老总!你想想,我们都还是学生呢,人家都已经是公司老总了,差距啊。唉…”
“嘘——”
有人小声打断说话的女生,大家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一对男女,纷纷噤声。
原本还吵闹小卖部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的仿佛掉了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邢远一手撑着太阳伞,一手牵着身旁的阮迎银,问道:“想吃什么?”
阮迎银踮着脚尖,视线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冰西瓜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微亮,然后便盯着不动了:“西瓜。”
江邢远将太阳伞塞阮迎银手里:“等我一下。”
阮迎银抓紧伞柄,十分自然的忽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站到旁边的一颗树下,等着江邢远。
没过一会儿,江邢远拿着半个冰西瓜,和一个勺子过来。
小卖部这会人多,旁边的位置上坐满了人。
江邢远和阮迎银也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四周看了一圈,两人便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坐着了。
阮迎银把太阳伞收起,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然后在江邢远身边坐下。
她很自然的伸手要去拿勺子。
结果江邢远快她一步,把勺子拿在了手中。
阮迎银一愣。
江邢远唇边一抹轻笑。他拿着勺子,在西瓜的正中间挖了一勺。
学校的西瓜很红,在炽热的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阮迎银盯着那勺子西瓜,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嘴巴主动微微张开,等着江邢远喂她。
江邢远打量着阮迎银的一举一动,视线落在她微张的唇上。这样的天气,大多数人的唇都被晒得干裂,微微苍白。
唯独阮迎银,依旧泛着微粉的光泽,看起来水润润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拿着勺子,往阮迎银的方向伸了过去。
阮迎银见此,唇瓣再张开了一些,下意识就要去接那勺子。
然而,肉眼可见的距离内,勺子突然间调转了方向。
江邢远一口咬下西瓜,在阮迎银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特意细细品尝了一会儿,末了满意地点评道:“很甜,很冰,不错。”
阮迎银:“…”
她捏紧了拳头,恼羞成怒:“江同学!”
“嗯?”江邢远又挖了一勺,吃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看着她,幽深的眼中闪着很明显的笑,“怎么?有事?”
阮迎银脸色微红,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气的。
李彤说的没错,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德行。吃到手了,就不在乎了。
她揪着地上的草,闷闷不乐就要爬起来。
江邢远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阮迎银:“去买西瓜!”
“西瓜这不有吗?”江邢远笑着挖了一勺,递到阮迎银唇边,语气放轻,带着几分暧昧,仿佛意有所指,“宝宝,吃吗?”
阮迎银手上再次揪了一根草。
她视线闪躲,不由又想起几天前的晚上,江邢远那颠来倒去的问话。
“宝宝,还要吗?”
“宝宝,不要了吗?”
“宝宝,还吃的下吗?”
“…”
阮迎银张开嘴巴,就要拒绝。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拒绝,等在唇边的勺子就钻了进来。微微的凉气席卷而来,还泛着清甜的西瓜味道。
阮迎银下意识就咬上了那口西瓜。
阮迎银:“…”
算了,就这样吧。江邢远向来都是这幅样子,和他计较,他反而越来劲。
她看着他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绷着脸,抢过他手里的勺子,将他手里的半个西瓜也抱了过来。
她侧了个身子,自己一个人吃着西瓜,不想理他了。
江邢远好笑的看着她。
阮迎银的马尾因为刚刚的训练,乱了。有几根长发从皮筋里调皮地跑了出来,垂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处。
因为吃西瓜的原因,她头微微低着。发丝一半顺着衣服,探入滑腻的肌肤之中。
开荤之后的江邢远很清楚阮迎银身上的每一处。
夜晚时分,压着她,看着她一头黑发披在白皙的肩头,从后头彻底拥有她的感觉。想想,就让江邢远有些心驰神往。
自从开始军训,阮迎银这些晚上都睡得很早。
往往他洗完澡出来,她就已经睡着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江邢远就算忍得难受,也不忍心把她吵醒。
所以,江邢远欲求不满好几天了。
他压下心头的燥热,勾起她散落的几缕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