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雍,她看起来好似非要让他吃了不可。
齐雍动也不动的僵持了半晌,最后不是很情愿的微微探身接近,张嘴把那块肉给吃了。
收回筷子,姚婴似笑非笑,看着他转过脸去缓缓咀嚼,又好像在笑的样子,她小小的轻嗤了一声,假正经。
一大早的就给她上‘道德课’,弄了半天就是在装相,喂了一块肉而已,就都暴露了。
继续低头自己吃,这客厅里的空气果然不再那么别扭压抑了,很好。
齐雍要她待在这里,但他自己却好似有什么事情,在用完了早饭之后,他就离开了。
临走时,表情尚好。
姚婴想,就算是昨晚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应该也不记仇了。喂了一口肉,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个人,有时候很难缠,但,要说哄的话,也挺好哄的。简简单单一招,他就不生气了。
护卫也跟着走了几个,只留下一个护卫和那厨子。
没有人管控,姚婴便独自的在院子里和房间中来来回回,她有自己的事情做。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行动起来很方便。这会儿还有另外两个人在,总是不免要顾及一下他们,她的行动也受到了一些限制。
真应该让齐雍把他们都带走,当然了,他若是也不留在这儿就更好了。、
过了晌午,那边厨房刚刚准备好了午膳,小院儿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姚婴自然也听到了,能敲门的肯定不是齐雍,他来去自如,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才不会敲门呢。
护卫去开门,大门打开,没想到站在外头的是罗大川。齐雍说他回来了,他还真回来了。
大门一开,他就自动的进来了,也根本没管护卫有没有同意。
他一身黑色劲装,身体还是那般壮硕的像大象,钢丝球一样的头发在脑袋上扎了个圆髻,略显狰狞的脸上倒是刮得干干净净,他这显然是收拾了一番。
“阿婴妹妹,小爷回来了。”他边往客厅走,边大声喊道。
“听见了,你那么显眼,进了大门我就看到了。”从房间出来,姚婴上下的扫了一圈他,在山里待了那么久,瞧着倒是有那么一丝清心寡欲的样子。
还有那头发,怎么弄得像个道士似得。
“有没有想念你大川哥哥?听说你跟着公子去了塞外,没有小爷相陪,是不是害怕的要死。”他边说边摇头晃脑,好像已经猜准了姚婴就是这般想的。
“是啊,没有你在,好像还缺少点儿什么似得。不过,你哪天回来的?捯饬的这么干净。”走到他旁边,姚婴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干干净净,还有一股熏香味儿。在山里待那么久,可不会这么香。尤其他臭脚丫子的味儿十分惊人,这么香喷喷的不合常理。
“小爷前天回来的,直接跟着他们来了皇都。昨儿新年,这一通闹腾,他们把小爷我按进了大酒桶里。早晨醒来,满身的酒味儿,所以,便梳洗打扮了一番。”他坐下,环视了一圈,一边侃侃而谈。瞧着,似乎那情伤真是疗好了。
“玩儿的还很多样啊。”在对面坐下,姚婴的眼睛在他的脸上转,刮干净了胡子,瞧着依然很凶恶。
“是他们在闹,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了,一个个跟还俗的和尚似得。小爷就不一样了,小爷冰清玉洁。”他颇为鄙夷其他人的样子,同时不忘烘托自己。
姚婴几分受不了的撇嘴,不过他能说这话,就代表那心里头,或许还在意难平呢。
对此,她也不想表示什么,尊重他个人意愿吧。
“你找到这儿来,显然是公子同意的。看来,这往后,咱们又得并肩作战了。”姚婴还是很愿意和罗大川一同行动的,他比较听她的话,她指使他也没那么多顾虑,毕竟相熟。
“是啊。还差个若乔啊,咱们可号称吉祥三宝来着。”罗大川说道,去年的吉祥三宝,他可记着呢。
“不知道她在哪儿,那时回楼里了,出没出来就未知了。”调派若乔的是他们都不认识的姑姑,所以她在做什么,姚婴也打探不到。
“唉,真是可惜了。我昨儿听说,待开春,好像还要往北走。这么说吧,小爷从来没去过塞外,北方都没去过。所以,就想去看看。你不是去过一次嘛,咱们再去一次?”他扬起眉毛,看起来真心实意。
说道北方,姚婴不由得想到了姚寅,他那时说可能随时会来找她。其实,在这皇都也不是特别方便,尤其他人可能一直都在塞外。
去北方的话,还是较为方便的。开春了,北方也没那么冷,好时机。
微微颌首,“好啊,我也想看看冰雪消融的北方,之前去太冷了。”
“成,就这么定了。小爷要去塞外策马奔腾,谁也拦不住。”他还是那随心所欲的样子,但姚婴瞧着他,莫名觉得他可能是想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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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情蛊(一更)

于罗大川来说,这个小院儿太狭窄,毕竟他长大的家那可是太守府,茅厕都比这儿大。
在这儿陪着姚婴吃过了午膳,就张罗着要出去转悠,一副躁动不安的样子,这里已经装不下他了。
新年时的皇都是很热闹的,有很多平时严令禁止的东西都开放,所以这城里的人就更显得多了。
出出入入,小孩子也巨多,即便街上有很多金卫甲在巡逻,人们也是不害怕的。
若是平时,必然闪躲的远远地,生怕犯了规矩冲撞了他们。
姚婴并不是很想在新年时去街上乱晃,但罗大川这人,他就是个不懂看脸色的,他想做什么,若是不赞同他,他就会一直磨叨磨叨,非得磨得人同意不可。
姚婴最后无可奈何,只得答应跟他一同出去转转。带上钱,裹着披风扣住脑袋,两个人便出了门。
护卫也没法儿阻拦,齐雍临走时吩咐他在这儿守着姚婴,如今她和罗大川离开,他没招儿,就只能在后头远远跟着了。
姚婴带了钱,是有先见之明,罗大川身上是没钱的。
之前做任务,楼中给赏金,他都没要,全部给了她,他就不是个喜欢钱的人。
从小的生活太过优渥,钱什么的,他并不在乎。
只不过,跟他上街,必然会吃。他没钱,只得她付。
出了门,顺着街巷走,这附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大灯笼,足以感受到新年的气氛。
罗大川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在说他刚刚来时在主街上看见那些沿街摆摊的,卖什么的都有,跟他青阳郡老家的庙会似得,热闹的不得了。
他就是要去那儿逛,姚婴觉得他大概是想重新感受一下家乡的氛围。
她之前路过了青阳郡,但是,并没有仔细的去观赏那里的风景,有时间,倒是真的应该去瞧瞧。
往罗大川向往的主街上走,还没走进去呢,遥遥的便看到人头攒动。而且,从这周边来来往往的人们无不手中拿着购买的东西,还有小孩儿边走边吃,吃的脸蛋儿上都是糖,像小花猫一样。
罗大川有点儿眼馋,他小时候最喜欢在庙会的时候跟着母亲去逛了。
纵观这整个大越,也只有青阳郡的庙会特别盛大,因为那里的人都有信仰,特别虔诚。
“走走走,钱给我。”一手推着姚婴肩膀,另一手要钱。
姚婴直接把钱袋给他,他大爪子放下去,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姚婴跟着他,逐渐的走进了人群中,擦肩接踵,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
身家普通的人,其实打眼一看就瞧得出来,即便穿上好衣服,那含胸驼背,以及一些神态举止,都掩盖不住。
而反观有一些也混在人群里的富贵人,那就是不一样了,就算是长得歪瓜裂枣,但在这普通人之中也会刻意的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罗大川则是不管不顾,他也不看别人,盯着他喜欢的吃的,就直接挤上去。
排队什么的在他这里不存在,就算有小孩子争抢,他也会瞪眼睛把人吓走,他就要排第一。
姚婴很无语,这在山里待得,他都变成野人了。
争抢着买到了心仪的食物,就从周边排队的人群里挤出来,撞得其他人左摇右晃,他却是完全不在乎。
而且有一些很明显是什么富贵人家的,身边还带着下人,因为罗大川的举动而怒目而视。但一瞧他那粗鲁壮硕,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莫名的都有点怂了。
“尝尝。”从人群里挤出来,他就直接走到姚婴面前分给她。这种都是人的地方,再加上他的行径,姚婴是真的不太想认识他。
但,幸好她扣着兜帽,巨大的帽子把她的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个下巴尖儿,根本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接过他递来的吃食,尝了一口,甜腻腻的,罗大川喜欢这种甜食。
虽说不是特别好吃,但凑个热闹品尝一下,算是跟着应景吧。
两个人顺着街上走,罗大川不时的就挤去买,也错误的估算了自己的胃,买来的不是很好吃,他就只吃一口。
路遇人群中有小孩子,就直接塞给人家,这就是个散财童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在皇都,新年时大灯笼是最紧俏的商品,家家户户都会买。
这街上就有卖灯笼的,超级大,摆了很长一段,占据了这附近最大最长的地段。
两个人走到这儿,也不免停留驻足围观,两个人都没有要买来一个扛着的心,但围观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
顺着边缘走,一边走一边看,那后面支起来的木架子上挂着的都是最大的,特别的显眼。
罗大川不时的伸手一指,若是按照他的喜好,必然买回去最大的挂起来,谁也别想比他家耀眼。
正走着呢,忽然就和从另一侧边缘往这边走的人撞上了。
姚婴本就娇小,或许在人群中也不是很扎眼,所以走了个相对的人撞到了她才发现这儿还有个人。
姚婴仰起头,想去看那个人,但是兜帽太大了,遮挡住了她的眼睛,抬头到最高也没看见。
刚想开口说一声抱歉,没想到那个人忽然揪住了她的兜帽,往上一扯,她的脸就露出来了。
抬眼看向那个人,姚婴也一诧,谁又想到居然在这儿碰见了他?
这把她兜帽揪扯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去年之前在皇都得罪过的某个贵人,小宁王齐屏。
他可真是一身华贵,身后跟着起码有十几号人,各个穿着劲装,把周边来往的人都给隔开了。
看到姚婴的脸,齐屏就发出一声终于逮着你的惊呼声,抓着她兜帽的手也收紧,“果然是你。”
罗大川看到齐屏,也愣了一下,谁又想到皇都这么大,偏偏在这儿碰见了。
把手里的吃食扔掉,暗暗的撸起袖子来,尽管他身后跟了许多人,但也不耽误他想大干一场的心。
“小宁王。”姚婴倒是镇定,反正她也一向从不会做夸大的表情。意外是真的,冤家路窄不过如此。
“好啊,逃跑出去几个月,这回敢回来了?在这儿被本王逮着,看来,是老天要收你。”说着,另外一只手就朝着身后比划,要自己人都上来,擒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他养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上来,将姚婴和罗大川两个人围了起来。
罗大川动了见血的心思,表情也狰狞起来,赤手空拳没有兵器,他也一样敢拼。
“应该也算是缘分吧。不过,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又何必动刀动枪的,再说这街上这么多人。新年之际,无不欢欣,打打杀杀岂不是吓着了平民百姓。这样吧,我跟着小宁王走,不做任何反抗。”她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分外的和平。
齐屏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但是又怀疑她有诈,狐疑的盯着她半晌,眼睛也过多的在她身上多瞄了几眼,可没忘记她身上有毒蛇。
这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随身带着毒蛇,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走。”齐屏示意护卫过来盯着她,自己则退远一些,免得被她暗算。
罗大川不知姚婴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打起来,他们两个人也不见得斗不过他们?再说,她身上东西可多着呢,有拳脚的人一般时候也奈何不了她。
隐忍着,罗大川随着姚婴跟着那些人往外走,人多势众,这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都给他们让路,反而畅通无阻。
姚婴盯着走在前面的齐屏,这小子吃过一次亏,这会儿倒是无比的警醒。不时的回头盯着她,预防她再出什么招数。
不过,他也没看出什么来,因为姚婴一直老老实实的随着走,十分顺从。
罗大川走在她身后,数次的想问问她什么打算,若是想走到人少的地方动手,他也好做个准备。
终于,缓慢的从人头攒动的街上走出去,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齐屏的车驾就在不远处,这条街人太多,车马进不去,所以就停在那儿了。
朝着停放车马的地方走去,齐屏心里头想着一会儿如何整治那个小丫头。
应该把她的双手捆住,绑在马车后头,让马车快点儿跑,好好地给她个教训。
很快的,便到了停放车马的地方,他刚要指挥手底下的人,却不想姚婴的双手从披风里伸了出来。
两只手都伸出来了,并在一起,她看着齐屏,“我觉得小宁王是想把我捆绑起来,免得我作乱吧。既然如此,那你动手吧,我也少受些苦。”
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自觉,齐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朝旁边伸手,护卫立即把绳子送到了她手里。
“算你识相。不过,本王可不是那种不和女人计较的男人。有些女人,狠毒起来,连男人都比不过。你今日落在我手里,若表现良好,本王以后便不再与你计较了。你老老实实的反省,到时给本王磕头赔罪,咱们就此两清。”他话落,就甩开绳子,奔着她的手过去了。
她衣袖很长,都要盖住了大拇指,他也是随意的那么把她的衣袖往上一翻,她手腕上缠着的蛇就翘起了脑袋。
他完全是没想到,猛地向后蹦出去,后腰撞到了车辕上,疼的他大叫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姚婴轻笑,收回手,转身,也就在此时,旁边那些狗腿子们也相继的倒了下去,无知无觉间就中了招。
齐屏也一样,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儿,之后脑袋就不好使了。眼睛翻起来,随后就晕过去了。
罗大川不免几分可惜,没动手,这手心直痒痒。
只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周边来往的人都往这边看,他们俩也不宜留在这儿太久。
伸手拽着姚婴的披风,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不收拾他一顿,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呢。”罗大川边走边笑,又觉得不过瘾,应该揍他一顿才是。
“到底是公子的弟弟,这般教训一下就行了。用不过一炷香,他就醒过来了,赶紧走。”那小子记仇,往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两个人顺着街巷走出来,又转到了另外一条主街上,不过这条主街不如之前那条长街热闹,可人也不少。
罗大川直接挑了个羊肉馆,刚刚用过午膳也不过一个时辰,见着羊肉他还是能吃的进去。
在远离窗边的桌边坐下,俩人是担心在窗户那儿太扎眼,若是齐屏的人在街上搜索,很容易被瞧见。虽说不至于害怕,但总不至于吃顿羊肉还得被打扰。
“在这皇都也没啥意思,还有个仇家。要我说,咱们没事儿就往北走,趁着冰雪还没消融,去看看热闹。”罗大川惦记着这事儿,已是躁动不安。
“又不是你说了算,还是得听最高领导人的。你若见了公子,不如去问问他?”挑了挑眉,姚婴觉得还是等暖和些再去吧。
“你呀,公子公子的挂在嘴上,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和公子怎么样了?你可真行,佩服你,那种男人你也勾的上手。现在想想,之前跟我说的什么暗慕公子皆是假话的,完全就是在骗我啊。”罗大川叹口气,但又对她很服气。也没什么倾国倾城的样貌,又不天真可爱,是怎么把齐雍给勾搭上的?
“想要男人,费什么力气?我有蛊,下个蛊就行了。”姚婴随口胡说,却是把罗大川给惊着了,一副长了见识的样子。
“你能在公子身上下手?你是这个。”竖起大拇指,就差怼到她脸上了,以表达对她绵绵不绝的敬佩。
姚婴忍不住弯起嘴角,情蛊的确有,但,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管用。爱情这个东西,是最难以估测和掌控的。
在巫人之中,不知有没有和情蛊相关的蛊,关于情蛊,又属另一道了,和那种害人的蛊不是一个路数。
她见过的也不多,并且,见过的都不是特别有效的。
她那时还在想,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知会怎样,她一直没试过。

☆、218、情蛊(二更)

姚婴当街戏弄了齐屏,这事儿可是很多在街上走过路过的人都看到了。当然了,他们肯定是不认识姚婴和罗大川,但齐屏他们认得。那平日里在街上碰见了他的车驾,都得远远地避让开。也就是眼下适逢新年,平日里的禁忌在这几天都放开了。而且皇上也说过君民同乐,所以,当天齐屏和他的狗腿子被撂倒在街上,引得许多人围观。
这事儿,在姚婴这儿不算事儿。什么身份尊贵,什么皇后宠爱的小儿子。她已经很给面子了,给的还是齐雍的面子,因为那是他弟弟。
入夜,齐雍便回来了,而且,他已经知道了白天的事儿。
护卫这整个下午一直跟着姚婴和罗大川,他们俩做了什么他都知道,齐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他回来,罗大川就来劲了。当然了,他倒是也收敛了许多,可说话不懂迂回,直言要北上。那儿的任何任务他都能接,让他去就行。
并且,还要带上姚婴,扬言他们俩同去,所向披靡。
这种话姚婴都不敢说,他是真能吹,对自己极其有自信,对姚婴的信心也相当高。
齐雍给予的便是一句否决,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是否决。
说了一大堆,换来的是否决,罗大川也是无可奈何。
看了一眼姚婴,似乎是想让她帮忙说几句。她笑了笑,“我觉得,还是等开春时再去,不冷。”
“看来你们两个是商量好了,在楼中,还从未有过你们俩这样的人。一向都是上面如何指派,下面的人如何做。你们俩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跑来命令本公子了。”齐雍微微歪头看着姚婴,淡淡道。、
“公子说的是其他人,譬如罗大川这种资质的。我想,我不一样吧,看我身上穿的衣服,难不成我还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么?”姚婴自然有话等着,给她这一身衣服,又限制她自由。按理来说,她现在可以不用跟着东哥行动了。当然了,还是得听齐雍的命令,他是主子嘛。
扬眉,齐雍盯着她,那边罗大川忽然觉得姚婴说的特别有道理。姚婴现在在楼中的地位,应该和东哥等人是一样的。
“所以,你今日便在街上明目张胆的对宁王动手?害他在街上丢尽了脸面。”他知道这事儿,回来也没问她,这是他第一次提起。但又好像是刚刚被怼的无话可说,随便找了个话题。
“丢脸算什么?我可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没伤害他一根毛发。”姚婴很无辜,又不是她先挑的事儿。
这种话听起来也还算顺耳,毕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如此说来,在她这儿,他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齐雍淡淡的轻哼了一声,“开春再说,此时塞外冰天雪地,你皮糙肉厚尚可抵御,她却是不行。”这一次,他给了否决的理由,罗大川也无话可说了。
“那么,这段时间不知可有什么任务?若不然,我就回楼里。我想,楼中必定有很多记录,记录了关于巫人的事迹,以及各种战争之类的。我想去看看,顺便下回出楼,把我的金隼带出来。”姚婴说道,她心中已有盘算。
“楼中的确有,宫中也有。”齐雍淡淡道。
“宫中也有?不知和咱们楼中的记录有什么不同?”不过想想也是,皇宫里,必然是拥尽天下之物,有很多或许常人都从未听说过从未见过的,在宫中都能找到。
“都是一样的。或许有一些,不被认为是巫人作祟,但也仍旧发生过的诡异之事。”皇宫在这皇都,占据三分之一的地皮。看起来好似也没多大,但实则在那儿,有过很多很多奇诡之事。
“那要去看看。不过,可以进宫去看么?”在这皇都这么多年,姚婴从来没去过皇宫,甚至接近过都没有。那附近都是金卫甲,巡逻极其森严。她去过的权贵之家,大府邸,也就只有高威将军的家了。
“没什么不可以。倒是,你的金隼不打算带出来了?”扬眉,齐雍问道。
“想把它带出来,但是,它怕是也不会听除了我之外的人指挥。”它在那里憋得太久了。
“或许,可以寻一个它认识的人。”齐雍继续道,状似无意的样子。
认识的人?姚婴扭头看向罗大川,他坐在那儿一脸‘天真’。和姚婴的视线对上,他反手指了指自己,“那倒是,我和它很熟。”
“那就你了。”姚婴点头,这任务也非罗大川莫属了。
“跑腿儿?成,小爷去。不过,开春了咱俩就往北走,谁阻拦也不好使了。”反正要他跑腿儿,他就得讲条件才行,哪能白白跑腿儿。
姚婴挑了挑眉,没吱声。齐雍则是几分不耐烦,他嗓门太大了,吵得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