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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水溶忙上前一步,朗声答应。
此时此刻没有谁比水溶更清楚皇上有多恨李云绵,皇上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但这话皇上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皇上变成了不顾手足之情的禽兽。
“这件事情交给你了。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若是能捉住那个贺兰臹,朕要亲自审讯他!”李云绵恨恨的说道。
“臣遵旨。”水溶躬身答应,嘴角弯起一抹冷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有把李云绵攥在自已的手里,这口气才能尽数发泄出来。若不然,水溶心中的怒火肯定要把他的被烧成内伤不可。
北静王真是天子宠臣啊!
皇命一下,满朝文武不无唏嘘。皇上的亲兄弟犯了事,皇上一句话就把他交给了北静王,啧啧…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简郡王那可是家资千万啊,这件事乃是肥的流油的差事,只要北静王拿捏好了,把简王处置的合了皇上的心思,这以后的小日子就越发的舒服了。
能在朝为官的人,个个儿都是人精。不信你问问,历朝历代的庙堂之上,哪个傻子曾经傲视朝堂?就连太和殿门外扫地的太监,那都是水晶心肝儿玻璃人。
众人都在心中感慨之际,皇上已经甩袖子说了一声水溶你到朕的御书房来,便起身退朝。
皇上转身在文武百官的跪拜山呼声中离开了太和殿。大殿之中有热闹起来,有些按耐不住的朝臣们,纷纷上前同水溶搭讪,水溶只是冷笑置之,摆摆手,说了一句:“诸位请回,本王还要去御书房同皇上商议简王之事。”
有句话说:后宫亦是朝堂。
此话真真乃是至理名言。
水溶在太和殿同众位大臣们告辞,随着太监往御书房来,刚到御书房门口,恰好与太后万寿宫里的总管太监撞了个对面。
“皇上!奴才参见皇上。”那太监见了水溶,只拱手笑笑,便转身先一步进了御书房。
“什么事?”李云绶的心情不错,看见万寿宫的太监,便乐呵呵的问道:“母后有什么话跟朕说?”
“回皇上,太后娘娘早起亲手做了皇上爱吃的椰蓉糕点,说请皇上过去尝尝,太后娘娘说,好几天没见着皇上了,心里想得慌。请皇上下了朝便去万寿宫。”
“哦!好啊,椰蓉糕点,是朕最喜欢的点心啊!”李云绶说着,便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欲往外走的时候,却见水溶已经进门。于是摆手笑道:“罢了罢了,叫你来也没什么话,还是那句,务必把真相查出来,朕可不想当个糊涂皇上。你去吧,传太医院的太医,给晋阳郡主好好地把把脉,调养好了身子,今儿——初七了吧?还有五天,就是晋阳郡主十五岁生日了。到时朕让华贵妃亲去北静王府,主持晋阳郡主的及笄之礼。”
水溶来不及回话,皇上便出了御书房的屋门,随着那太监往万寿宫去了。
看着那一抹明黄色绣九龙的织锦龙袍,水溶恨不得上前去,连这条恶龙一起撕烂。
北静王府内书房的卧室里。
黛玉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喝着紫鹃喂过来的汤药。终于喝了半碗,便伸手推开,叹道:“偏偏是我命苦,一年到头跟这些苦药汁子做伴。”
“主子这几天受了些恶气,又吹了凉风。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还是把这药吃了吧,养几日就好了。等身子大好了,自然就不用吃这些东西了。”紫鹃劝说着,又要喂她。
“不要了,吃来吃去也不过是这样。你倒是去问问,南宫公子从牢里出来了没有?”黛玉再次推开紫鹃的手,自己转过身子,又躺倒靠枕上,仰着脸,看着帐子顶上绣着的折枝虫草。
“听说南宫老妇人答应给皇上提供四十万两银子的军饷,他们才把南宫公子放出来。”紫鹃把药碗放在一边,轻声叹了口气。从来都以为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好看的邪气公子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不想他竟然可以为了主子独闯皇宫,连杀二十多个大内侍卫,一直逼近皇上身边,真真是个男子汉呢!可惜好人命不好,偏生这位公子得了不治之症。若不然那晚估计都把那狗皇帝给杀了。
紫鹃想着想着,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黛玉便瞥了一眼紫鹃,生气的问道:“你笑什么?这事儿很好笑吗?”
“主子恕罪,奴婢不是笑南宫公子。奴婢是笑那位宝贵人。听说南宫公子闯入皇上的正清殿时,正好是宝贵人侍寝,南宫公子长剑一挥,那位宝贵人都吓得尿了皇上的龙床…”紫鹃说着,又捂着嘴笑起来。
黛玉也被她逗笑了,抬手拿着帕子甩了紫鹃一下,笑骂道:“你这促狭鬼小蹄子,专拣这些没用的乱说。”
主仆二人正笑着,忽听门口有人说道:“你们说什么体己的笑话儿呢?也说给本王听听?”
紫鹃忙离座起身转过去对着水溶福身行礼:“王爷安。”
“嗯,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水溶看着黛玉因笑而绯红的脸,心中比抹了蜜还甜。
“她哪有什么正经话?还不快去换下这身朝服?”黛玉说着,瞪了紫鹃一眼。紫鹃忙吐吐舌头,转身下去取水溶的家常衣裳。
水溶方在床边坐下来,又定定的看着黛玉,半晌儿方道:“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黛玉原是见他很认真的看着自己,半晌不说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一直耐心的等着,不想等了半天,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话,先是一愣,立刻便觉得浑身暖暖的,仿佛沐浴着和煦的阳光一般的舒畅,一时微笑着,又瞪了水溶一眼,嗔道:“你再不学好。”说完,便转身向里,歪在靠枕上。
水溶见她欲笑还嗔的娇羞模样,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扑上去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问道:“玉儿,你在简郡王府,没受什么委屈吧?”
“那些事儿,算不得什么委屈,只是你却一直欺负我,让我受了许多委屈,这帐可怎么算呢?”黛玉回脸,瞪了水溶一眼,说着话,又红了眼圈儿。
“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害你受了这些的委屈,也害了倾城。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水溶抱紧了黛玉,连声自责。
“不许再说了…”黛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自责下去。事实上,他越是自责,黛玉的心里越是难过酸楚,若他能替自己辩解一些,或许她的心里还好受些。
“嗯,不说了。”水溶低垂了眼睑,张口咬住了黛玉的指尖,葱白般的纤纤玉指被他含在口中,轻轻地吸允了一下,一阵苏苏麻麻的热流立刻遍及全身。黛玉忍不住轻声哼了一声,急忙抽出手指。
“不舒服?”水溶轻笑,俯身过来,干脆吻住她的耳垂,用湿濡的舌尖去触动她最敏感的肌肤。
“哎呀——”黛玉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却不能如愿。
“玉儿…我好想你…”他伸手箍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转脸吻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久违的吻。
“呼啦”一声门帘被掀开,被紧紧拥住的黛玉身子一怔,忙拼命地推水溶,却因为胸口里的空气都被抽出去,一时全身乏力而以失败告终。
水溶根本不理会谁会进来,事实上这个时候除了紫鹃会不小心闯进来,别人是不会进来的。所以他依然肆无忌惮的吻着身下的她,手随着她的腰肢慢慢的抚上勾住衣衫的玉勾,然后手指一动,轻微的一声响,玉白色的茧绸衣衫便被解开。
“唔…”黛玉只听见门帘被掀开,却没听见后面有任何声音,便觉得有人在门口并没有离开。所以依然挣扎着,想要提醒水溶门口有人。
但水溶却只用心的吻她,对身边的事情不管不顾,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咦?梅公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紫鹃抱着一身藏青色的家常衣袍从东里间过来,看见梅瑜泽一手掀着门帘,站在卧室门口,不禁纳闷的问道。
“嘘——”梅瑜泽回头,对着紫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显然,这噤声的动作有些多余。水溶猛然放开黛玉回头,恰好看见似笑非笑的梅瑜泽。一时脸色阴靖不定,似笑非笑的瞪着他,不说话。
“对不住,我啥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梅瑜泽剑眉一挑,嘿嘿笑着,放下帘子转身就走。
“混蛋!谁许你进来的?!”水溶拉过毯子把黛玉盖好,狠狠地骂道。
“王爷,请换衣服?”紫鹃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暴怒的水溶,不明所以。
“让开!”水溶推开挡在门口的紫鹃,便冲了出去。
“哟,这是怎么了?刚不是好好地吗?”紫鹃抱着衣服,走到床前,却见黛玉蒙着被子呵呵的笑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主子,您笑什么呀?什么事儿这么好笑?”紫鹃傻傻的站在床前,越发的纳闷起来。
第11章 酸辣红尘梦醒晓寒
水溶出了卧室,追着梅瑜泽到了书房的院子里,院子里的石凳上,早就坐着一个少年男子在品茶,一身郡王蟠龙服色,稳坐如山,正是南安郡王李云缂。
水溶见李云缂也来了,少不得把刚才的事情先压下去,吩咐了一声看茶,便从李云缂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依然怒视着梅瑜泽,而梅瑜泽却笑得百媚横生,把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都给迷住了。
“你还笑!再笑我院子里的这些丫头们晚上都睡不着觉了!”水溶瞥了一眼游廊拐角处一个个发花痴的丫头们,嘴上冲着梅瑜泽怒喝,心中却一遍遍骂那些发花痴的小丫头,这些臭丫头们也真是的,没见过男人吗?看见这样一个怪物也能流口水。回头让水安都送到庄子上去配人!
“这能怪谁?按说王兄仪表堂堂,更胜梅瑜泽三分,只是王爷整天跟个万年冰山似的,这些小丫头们见了个个儿恨不得退避三舍,生怕王爷冰山发生雪崩,把自己埋在冰雪之下冻死。这会儿好不容易见着风流倜傥的梅大公子,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吗?”南安郡王李云缂坐在石凳上环顾四周,果然见有几个小丫头听了水溶的话慌忙四下散开,便笑着打圆场。
“你一个小孩子家,不能跟着他学。将来移了性情,再该就晚了。你是他父亲的学生,不是他的学生。千万莫沾染了他身上的不良习气。”水溶对着李云缂正色叮嘱。又瞥了梅瑜泽一眼。
李云缂不比李云绶和李云绵。他们弟兄三人各有自己的老师,李云缂虽然最小,但却极有主见,先皇在世的时候,他自己就择定了梅翰林为老师,每日都跟着梅瑜泽的父亲读书,对政事从来不闻不问,也不跟任何朝臣过密的往来,就算是在他的母妃跟前,也极少说话口好像是个处身事外的孩子一般。但他偏偏从小跟水溶亲近,别人都怕水溶的冰山面孔,惟独他不怕。
“对不住了,王爷。小的不小心,扰了你的好事。”梅瑜泽见水溶不再瞪自已,忙对着水溶拱拱手,歉意的笑道。
“这个时候,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梅翰林没在家,你们又偷偷地跑出来了?”水溶瞥了一眼梅瑜泽,其实梅瑜泽出来倒没什么,若是让人知道李云缂也出来,并且来了北静王府,定然又是满城风雨。
“他想去看看南宫倾城。”梅瑜泽指着李云缂,开门见山的说道。
“见他做什么?”水溶皱眉问道。
“王兄,我听说那个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圣医。对不对?”李云缂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水溶。
“是又怎么样?你乃是皇室子孙,一言一行都会牵动激流暗涌。你去见他做什么?”水溶不悦的问道。
“王兄,我从心眼儿里佩服他!”李云缂压低了声音,凑近水溶面前,神秘的说道。
“胡闹!让皇上知道了,你又要受罚。”水溶皱眉,皇上对这个三皇子向来不喜欢,若是让他挑到李云缂一丝半点的错儿,不但他要受罚,恐怕连梅翰林都要跟着遭罪。
“王兄,我知道,你有办法不让皇上知道。”李云缂称水溶为王兄,称李云绶为皇上。听上去,好像他跟水溶才是亲兄弟一般。梅瑜泽好笑的摇摇头,暗暗地笑了一声:这个三皇子,看上去是个孩子,其实那些心眼儿比皇上还多。要不然,在那个吃人的后宫里,他能安全的活到现在?
“你倒是了解我!”水溶瞪了李云缂一眼,转头看着梅瑜泽,问道:“简王府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正是为这事儿来的呢。清单在这里,你自己看吧。那些贪官们这次肯定会逮住这个机会中饱私囊,你可以趁机除掉几个,也是为社稷和百姓做点好事。”梅瑜泽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一叠纸张,交给水溶。
水溶展开来看时,却是两尺多长的清单一份,上面是李云绵所有的家产。存粮之多,田产之广,商铺之繁,金银财宝之巨,园林别院之密,无不让人惊叹。
“这单子上的很多东西,那些官员是查不到的。这园林别院都不在李云绵的名下,还有这钱庄里的银子,也都是暗股,六部那些人办事若有你梅瑜泽十分之一,也是国家之幸。”水溶淡淡一笑,给了梅瑜泽一记赞赏的目光,六部查不到的财产,那就归北静王府吧,反正北疆十几万大军的粮草至今也没有着落。皇上让北王府想办法,北王府有去找谁想办法?李云绵这块肥肉,乃是最好的下家。
水溶没说话,摆手叫了水安过来,把清单递给他,吩咐道:“梅公子回头会照着这个单子把上面的东西都送来,你仔细核对着收好了。”
“是。”水安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接了单子就要退下。
“嘿——等等!”梅瑜泽急忙摆手,瞪着水溶道:“你打劫啊?这上面是他全部的家产,难道一点也不往国库上交?”
“哦。”水溶又对水安道:“那些不值钱的我们不要了。让梅公子拿着去做人情吧。东西无所谓,我对人比较有兴趣。”
“是。”水安答应一声,转身下去。梅瑜泽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一不小心,我会让你给整死。”
“我整死你有什么用?你死了,我北疆的十几万人依然没有饭吃,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水溶看了梅瑜泽一眼,似是对梅瑜泽的话极为不满的样子。又对李云缂道:“你要见南宫倾城有什么事?实话实说,若我觉得有必要,就带你见他。”
“我要跟他学毒,学武功。能在一刻钟的时间杀入皇宫,接近皇上寝殿的人,难道不能做我的老师吗?”李云缂的目光里闪着激动的光亮,仿佛长途跋涉的疲惫旅人终于看见了飘渺的炊烟。
“你小子,有点志气。”水溶淡笑,皇室李家,终于出了一个有种的男人。
“王兄,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虽然我不想做那把椅子,但我要保住我跟我母妃的性命。”李云缂认真的看着水溶,目光清澈而真诚。
水溶似是被这种真诚所感动,轻轻地点头,想了想说道:“今天不行,你跟梅瑜泽先回去,改天有机会,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好,一切就都拜托王兄了。”李云缂对着水溶抱拳,俯首道谢。
梅瑜泽带着李云缂离去,黛玉便从屋子里慢慢的走出来,一身送花色的长衫上绣着点点玫红色的花朵,形似菊花又非菊花,纤细的花枝没有一片叶子,唯有花瓣开的张扬而艳丽。这般夸张的色彩按道理应该是极不协调的,但此时穿在黛玉的身上,却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
“这衣服好看。”水溶看着纤弱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院子里那棵落尽了花瓣的金缕梅已经长出了嫩黄的叶芽,阳光穿过枝叶,影影绰绰的照在他的紫红色绣蟠龙章纹的服饰上,狂放不羁中带着几分内敛,仿佛一股冲天霸气正在慢慢孕育,眼看着就要直冲云霄,龙啸九天。
“你不该是这样子…”黛玉看着这样的水溶,心中充满了骄傲——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位居人臣之位,任凭昏君压榨欺凌?他本身就是一条狂啸神州的巨龙,正应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对。
“是啊,这身朝服穿着就别扭。还是换下来吧。”水溶并没在意黛玉的话,而是慢慢的站起身来,拉着黛玉的手进去换衣服。想着要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紫鹃看着黛玉顺从的跟着水溶进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跟进去,而是上前关了房门,自己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晒太阳。
而此时此刻,李云绵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原来李云绵是被囚禁在刑部大牢,但皇上下了圣旨,要北静王水溶全权负责李云绵通敌卖国,劫持郡主,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的案子,水溶便毫不客气,命夜景阑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刑部大牢把李云绵提了出来,直接带到了一处秘密所在。
确切的说,这是个地窖。只不过这个地窖很大,里面分了好多间屋子,墙壁亦用青砖砌成,每隔几步,便点燃着一支火把,偌大的地窖里灯火通明,比刑部大牢干净多了。但与刑部大牢不同的是,这里面摆放了各种刑具,十八般酷刑那是刑部大牢里的刑具,而这里,却比刑部大牢更加恐怖,更加血腥。李云绵看着那些乌黑锃亮,依然带着鲜血气味的刑具,便觉得头皮发麻,身子禁不住打哆嗦。
越往里走,便越觉得阴森恐怖,还未走到目的地,李云绵便疯了一样的大声喊道:“叫水溶来!叫水溶来!我不要在这里——放我出去!——”
“太吵了,叫他闭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李云绵闻声看去,却见一个老者正在用水冲洗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剔骨刀。那刀尖锋利无比,映着火把闪着诡异的光亮,那老者每转动一下手腕,那光亮便晃动一下,而就在两步以外水槽边,正躺着一个已经被剔骨的人,那人显然还活着,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像鱼眼一样往外凸着,却还在咕噜噜的转动,再往下看去,但见那人自胯骨以下,血肉全无,两根腿只剩下森然白骨。
饶是李云绵再阴险狡诈,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脚上沉重的锁链磨得脚脖子破了皮,露出了血,拼了命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狂呼,嗷嗷的声音竭斯底里,没有人能听懂他在喊什么,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简郡王,此时真的是吓破了胆。
“真他妈没劲,这就吓成这样了?要是这个狗日的被俘虏了,肯定第一个卖国求荣。”负责押送李云绵的一个护卫不屑的笑道。
“兄弟,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犯人,你没看他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养尊处优的主儿。跟咱们王爷送来的那些奸细不一样,那些人个个儿都是死士,用尽十八般酷刑都不开口的主儿,这个小白脸儿,可没那种骨气。哎——要不,咱们换个玩法儿?”一个黑袍黑脸的刑官从一边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白手巾,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乐呵呵的笑道。仿佛他刚才根本不是在对犯人行刑,而是喝茶聊天那样的寻常事儿。
“换个玩儿法?哈哈——别逗了!我还不知道你老兄吗?你他妈的好那一口儿,我可没兴趣,五两银子去翠烟阁,找一个漂漂亮亮的美娇娘,凭爷怎么高兴怎么玩儿。兄弟你喜欢,交给你好了。记住,别给玩死了!主子还有话要问他呢。”
“得了!放心吧。”黑袍人把沾了血迹的白帕子随手一扔,拍拍这护卫的肩膀,转身慢条斯理的像李云绵走去。
李云绵看着那黑袍人走向自己,就好像看见死亡之神走向自己一般。他哆嗦着身子往后退,一直退,退到角落里,无路可退的时候,他终于哆嗦着出声:“你放过我,我是简王。只要你放我一命,将来我必定重重的谢你。
“将来?谢我?”黑袍人双臂抱在一起,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穿一身囚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错的玩物儿。他的皮肤细腻白皙,宛若最精致的瓷器,比那些娘们儿还嫩。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也很可怜,让人忍不住狠狠地要他。嗯——条件不错,玩儿几次呢?玩儿完了可不可以跟其他兄弟们分享?
李云绵看着面前这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便以为对方在考虑自己的话,忙又接着说道:“我是简郡王,先皇的儿子,当今皇上是我皇兄。你放我出去,我皇兄跟我兄弟情深,一定会重重的谢你,你要什么?银子?珠宝玉器?女人?还是高官厚禄?我都可以给你。好兄弟,你…放了我!”
“哈哈哈…”黑袍人张狂的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直笑个不停,笑到眼睛里流出了泪,方对边上一个同伴说道:“这小东西很不上道儿呢…”
“那你就教教他!好好地调教调教,等会儿兄弟我忙完了,也放松放松。”那边那个剔骨高手已经把剔骨刀洗干净,正微笑着看着地上那个被剔了一半的人,并不问话,只是再等着那人的回答。
“各老子的,我调教好了,你来享受?做梦去吧。今儿晚上他都是我的。你们想来,明儿再说。”黑袍人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李云绵的身边,抬手抚摸着李云绵白皙的脸蛋,轻声笑道:“据说,简郡王李云绵府上养着不少男宠,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货色。今晚大爷我能尝尝你这个龙子凤孙的滋味,也算没来这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