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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也不说话,只不紧不慢的品茶。待紫鹃把那两身衣裳棒过来时,方把茶盏放在一边的炕桌上,轻声说道:“这是你们给我做的衣裳,看过了。刺绣针线,也算难得的了。不过并不是我心中理想的样子。我知道这不怪你们,你们如今拿的工钱,原就是二等绣工的工钱,这此钱比起姑苏城里那此大绣庄里的一等绣娘们,还差了一大截。所以你们做的东西也理应比她们差。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放心,这两套衣裳我都收下了,回头只叫紫鹃告诉你们尺寸上不合适的地方.你们拿回去修改一下,世就送回来吧。但我很期待明年过年的衣裳,会是什么样子的。”
几个绣娘听了这番话,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这位小姐的声音甜软温和,有着蜜糖一般的感觉,但为什么宇字句句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刀子.把自己心中那点虚伪的侥幸的还略带一点点不服的东西尽数剖开,让自己内心深处那点小九九就这么暴晒在冬日的阳光下?
“紫鹃,你带他们下去吧。”黛玉说着,便起身下了美人榻,去一侧的书架上取了本书转身靠在软软的靠枕上,不再看众人一眼。
紫鹃对着管家婆子和几个绣娘笑了笑,抬手示意大家到厢房说话。
管家婆子倒也罢了,知道黛玉的身份,不敢又一丝一豪的不服。而这几个绣娘却不知黛玉是谁,这沐有德的生意那边的人都知道楚景天,但这边的人却不知道沐有德这号人,更别说黛玉了。楚景天的机密工作做得很好,这也是水溶和黛玉二人的意思。毕竟北静王府的实力如今是不能暴漏在外人眼睛里的,那样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几个人来的时候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娇气的小姐。这几个绣娘虽然不是姑苏城最好的绣娘,但也是见过世面的。如此被黛玉一番不冷不热的话说下来,脸上不敢怎样,心中到底不服。更有那个绣娘的头儿暗暗地撇了撇嘴,一声冷冷的哼声,几不可闻。
但黛玉的屋子里寂静的很,偏生这一声冷哼,被黛玉听到耳朵里。
不过黛玉只是没动,依然是背对着众人,懒懒的看书。
紫鹃不安的顿了顿脚步,悄悄侧目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黛玉,只当黛玉没听见。便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绣娘,眉头微微皱起,出门的脚步便略快了些。
几个人出了黛玉的屋子。紫鹃看了一眼碧落,碧落便点点头,进了屋子后,关上房门,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紫鹃在厢房里一一交代了这两套衣服不合适的地方之后,看着那为首的绣娘一脸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又轻声的追问了一句:“这位嫂子,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可都记好了?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可不能耽误了我家小姐穿呀。
“姑娘放心,我们浣青丝绣坊虽然是新开的绣坊,实力不如那几家大绣坊。但那些大绣坊里的师傅们,是不接咱们姑苏本地这些奶奶小姐们的绣活儿的。人家时刻都预备着京城宫里和各位王府的主子们,都忙不过来呢。所以我们敢说,在这姑苏城里,我李绣娘的绣活还是数一数二的。这两个绣娘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手艺如何,我李秀娘还是有数的。不信姑娘在这姑苏城打听打听。”这位李绣素来被人吹捧惯了,又不把这新来的一户人家放在眼里,当然,黛玉等人搬进这所院子,都没惊动什么人,原就是悄悄地搬进来的,所以这些人不把这院子里的人当回事,也是正常的。
紫鹃便轻轻一笑,细细的看了这李绣几眼,这李绣娘三十多岁的年纪,高颧骨,双眼皮,薄薄的嘴唇儿,说话利索,目光精明,一看便是个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若单单从绣娘和管事这两点来说,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称职的。虽然不完美,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她身上总有那么一点自以为是,是紫鹃所看不惯的。当然,黛玉不说话,紫鹃是不会自作主张对这个绣娘说什么。只是这样轻轻地笑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晌儿方对管家婆子道:“钟嫂,送这几位绣娘出去吧。叫人去请了楚先生来,主子有话吩吩咐。”
钟嫂答应一声,上前把黛玉的两身衣裳包好了,亲自拿着,带这三个绣娘出去。
这三人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李绣娘看着两个不言不语的徒弟,忽然笑了。
“师缚笑什么?”
“你们说,那个姐是不是挺有趣?巴巴的叫了我们三个过去,却说了些不相干的话。她倒是明白的很,只是那些话跟着衣裳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咱们主子。”
“师傅,咱们还是谨慎些吧,瞧那位小姐身上虽然穿着家常衣衫,但也是上用的绸缎,不是一般富商人家能穿的起的。还有那小姐一脸的冷清平淡,不喜不怒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师傅想想,咱们也走过几家官宦富商之家,那些奶奶小姐们,哪个有这位小姐身上那股孤高自诩目下无尘的气质?”这位李秀娘的两个徒弟都不是傻瓜,做绣娘的必备条件,就是头脑请晰,心思冷静,那种头脑一热就爆发的性子,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的。
不过,当这位出徒不久的看上去一脸恬静十七八岁模样的绣娘话一说完,侄换来了师傅一记不屑的目光。
“哟,瞧咱们画眉,竟比那些状元榜眼还有才,都能出口成章了。满嘴里四个字的词儿,当师傅的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李秀娘半喜半怒半真半假的看着画眉,心中一遍遍想着画眉的话。无疑,这个丫头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就算再有道理,她一个做徒弟的这样说师傅,也是犯上,何况边上还有一个徒弟,这不是当众给师傅下不来台吗?
画眉听了师傅的话,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应时,便慢慢的红了脸,低下头去。
第23章 烛影红黛玉许今生
楚景天听了紫鹃转达的黛玉的话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看紫鹃别有深意的目光,半晌方问 :“紫鹃姑娘,主子是不是对浣青丝的衣服不满意?”
“楚先生,咱们主子在王府里吃的穿的用的,不敢说是独一无二的,那也都是极难得的.浣青丝的衣裳,如今打发那些中等人家的小姐奶奶们还说得过去,放在主子身上,自然是说不过去的。郡主的身份在这里,你也明白的。不过楚先生放心,主子却说过年的时候就穿咱们浣青丝做的衣裳。”
楚景天听了这话:“紫鹃姑娘,请代景天给主子回话,景天一定把主子的意思办到。”
“嗯,楚先生放心。”紫鹃点点头,这一位虽然是个书生,但据说很有手腕,也是个软硬兼施恩威并用的人。这点小事自然全处理妥当,不用黛玉费什么心。
楚景天告辞出去,先把新年订货送货的事情交给了二掌柜的。而他自己却亲自抓起了绣房里绣工的质量。
当然,楚景天是不懂刺绣的,甚至,谈不上了解。他是书生出身,这些针线活计都是女人的事情,男尊女卑的时代,他一个大男人若是懂针线,那可成了时间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当楚景天一脚踏进浣青丝的绣房的时候,一屋子的绣娘都傻了眼,连绣匠头儿李秀娘都愣住了。
不过楚景天自有他的办法。轻声咳嗽两声,环视了这一群莺莺燕燕,脸色凝重。
李秀娘反应过来,忙上前福身行礼。
楚景天也不多话,只吩咐了一句:“以后你们做好的绣活,先不要急着给主顾送去,一律先拿来给我,等我过目后,你们再给主顾送。”
“可是,大掌柜,这样我们的时间就很赶了。”李秀娘听了此话,不敢驳回,只好从侧面提了提自己的建议。
“我知道,从今儿起,咱们绣坊就不接绣活了。你们把你们如今手上的活做好了,就可以过年了。”楚景天说完后,众人心中都愣住了。
李秀娘也干瞪着眼站在那里,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感情过了年就把我们都遣散了?
“怎么,你们担心丢了饭碗?”楚景天轻笑。
“奴才愚钝,请大掌柜明示。”李秀娘福身道。
“年前这批货,我要抓质量。宁可少赚些银子,也要把你们的绣工质量抓上去。我们有个大主顾,是京城来的。看了我们的绣活,不是很满意。不过这是咱们东家的老关系了,人家给东家面子,不好把咱们的衣裳退回来。并且还没人送你们一身衣裳过年。来人,请总管!”楚景天一挥手,水安便带着人从外边进来。
上用的绸缎,姑苏城最好的绣匠,最好的裁缝。无论从颜色,绸缎面料,绣工针线等哪个角度评价,这些衣服都是最完美的。
绣娘们做的就是这一行,自然都是识货的。当着华丽的衣裳放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一个个都惊呆了。更有资历尚浅的刚从学徒晋升上来的绣娘,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华丽的衣裳,心情激动不已早就掉下眼泪了。
而楚景天也已经跟沐有德商议了,虽然雪雁怀着身孕,但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便每大都到绣坊来,做一个时辰的监工,顺便指导一下绣娘们的绣工。争取在年前把浣青丝绣娘的手艺提高一个档次。
当然,楚景天不会只想着培养自己的绣娘,最重要的,他还要想办法去别的绣坊去挖几个资历深厚的绣娘来坐镇才行。
水溶一直忙到了腊月二十八方才有了点时间。这日一早起床后,看见外边院子里家人忙忙碌碌的洒扫,整理,人人都带着过年的欢喜,连院子里的红梅也绽开了几朵,吐着新蕊,散发着浓浓的梅香,令人心旷神怡。
“王爷,京城梅公子差人送了好多年货来,人是昨晚上到的,已经安排在西跨院住下了,东西己经抬进了二门,这是书信和清单。”水安见水溶从卧房里走出来,站在廊檐下伸懒腰,便急忙凑上前去回话.
“嗯,这个梅瑜泽,好歹还能想着我。”水溶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暖了。接过水安手中的书信,撕开看时,看到一半便又冷了脸。
“王爷,这清单…”
“对账入库房。”水溶说完,转身进了房门。
黛玉虽然醒来,但还未起床,正躺在帐子里闭目养神。紫鹃和碧落自去梳洗,不在房里。水溶推门进来,便向床前走去。
“紫鹃?”黛玉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些急,试探的叫了一声。
“玉儿。”水溶沉声回道,“是我。”
走到床前,水溶又有些犹豫,看看手中的书信,又叠好放入袖子里,转身往一他走了两步,又坐在椅子上。
“大请早的,匆匆忙忙,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今儿多腊月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过年了。我想着,年前总该去岳父岳母坟前祭奠一下。过了年我们北去,不知何时还能再回来。”水溶脸色不好,但黛玉帐子里没有看见。
梅瑜泽书信里说,宫里有人故意把晋阳郡主的画像在贺兰臹的面前露了一露,贺兰臹一见不能忘,立刻问了画中人是谁,便去求皇上赐婚。
原本准备在新年的除夕宴上,诏各位郡主及四品衣裳朝中大臣之女或之妹进宫赶宴,挑选和亲之人。这一下连挑选都免了。不过幸好皇上推脱了个借口,说晋阳郡主尚未及笄,年纪小,身体弱,怕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把这件事情给暂时压制。
贺至臹因此有些不高兴,当场拒绝皇上的邀请,已经于腊月腊月二十一日离京西去。
宫里的人!
水溶恨得牙根儿痒痒,李云锦的势力已经渗透的无处不在,皇上日防夜防,到底没防住他。公里的人能够有机会把画像在贺兰臹面前抖搂出来的,应该屈指司数。而且这个人应该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然的话,她这样做世是自身难保。
或许是李云锦逼迫,但李云锦应该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失去自己精心安插到宫里去的一颗棋子。
坐在黛玉的卧室里,水溶沉思不语。
黛玉已经自己披了衣服下床,看见这样的脸色,知道必然是京中有事。于是问道:“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没事,昨晚睡得好吗?”水溶伸手把黛玉拥在怀里,这几天他逼着自己忙碌,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原本就是为了压抑自己心中的那股冲动。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很后悔。真的不该这样躲避,两个人应该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清静,好好地在一起。谁知道回到京城之后又会是什么局面?
“挺好的。我去梳洗,用了早饭咱们出城去拜祭我父母。”黛玉从水溶的怀里挣脱出来,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
水溶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在那里若有所思。
简单的早饭后,黛玉吩咐紫鹃叫人备车,要出城去给父母扫墓。
这个吩咐有些突然,紫鹃先是一怔,忙答应了转身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纸钱香火还有供品等物,水安已经安排好护卫备了车,在二门处等候。
这次拜祭父母,黛玉没有像工次那样哭的不可收拾。反而冷静的很,如亲自在父母的坟前摆了供品,烧了纸钱,然后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磕头。磕了三个头之后,又静静地看着那刻着林如海夫妇名讳的墓碑,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在水溶有些看不下去的时候,她却自已站起来了。
“玉儿,这儿的风大,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吧?”黛玉的不哭,还不如哭了会让水溶好受些,她这样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悲伤,让站在身边的男人更加愤懑。
“嗯,走吧。”其实黛玉也不是十分压抑,虽然心中很悲伤,但却也明白父母不能跟着一辈子的道理,一切还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她刚才默默地跪在父母坟前,其实就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父母,以后的路不管多艰难,自己都不全随便放弃。
回去的路上,马车走的有些慢。是水溶的意思,他怕黛玉心里压抑,所以想让她在走回去的这一段路土慢慢的缓和自己的心情。再说,其实水溶心里也很矛盾,皇上此时拒绝了贺兰臹,但却不代表会坚持下去。当场拒绝,应该是碍于大朝的面子问题和他自己的私心。这对水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样的事情,只能让要来的事情提前到来而已。
水溶从心中轻叹,如果此时西疆有战事,不知皇上会足什么心情?征粮征响的事情也该告一个段落了。恐怕用不了几天,皇上催自己回去的圣旨世会到苏州。
还有几天的宁静?三天?五天?十天?
晚饭后,水溶不急着回房,而是赖在黛玉的房里不走。拿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半大都不翻一下。
黛玉坐在他对面,认真的把那个鸦青色绣五彩蟠龙的香囊拿在手中,在温和的烛光下,做完了最后一针,巧妙地把线头藏起来,然后转身,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纱布包举到鼻子距前,轻轻地嗅了嗅,满意的徽笑,然后把小布包放在香囊囊里,再轻轻地拉紧了香囊的收口。方才抬头去看水溶,不经意间瞥见他手中的书,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笑什么?”水溶抬头,奇怪的看着黛玉,这丫头笑靥如花,甜美的如同梅花心蕊里的蜜糖一般,无论谁看见她都无法把目光移开。
“王爷何时对《妇经》感兴趣了?”
“呃?”水溶一愣,《妇经》?那本一直握在手里的书突然被翻了过来,封面上两个墨色字迹赫然入目,水溶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顺手把书放在一边的矮几上,瞪了黛玉一眼,“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把这种书放在手边?”
黛玉怕在笑下去水溶恼了,于是忙敛了笑容,把那本书拾起来,转身放在一边,又好笑的说道:“这是我的闺房,您乱动了我的东西,反倒来派我的不是?”
“你…”水溶语塞,一时没有可以用来反驳黛玉的话,只好瞪了她一眼之后,别开目光。
黛玉却轻声一笑,从榻上下来,转身坐到他的身边,把手心中的香囊托到他的而前。
“给我的?”水溶看着精致贵气的香囊,眼前一亮,薄薄的唇角上扬,弯成美丽的弧度。
“嗯,作为新年的祝福,全不会太寒酸?”黛玉轻笑。
“怎么会?”水溶站起身来,示意黛玉亲手给自己佩戴上。
黛玉仰起脸,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抬手把水溶身上原本带着的一个暗色的香囊解下来,把自己这个系到他的腰上。
“玉儿…”水溶抬手把她拥进自己的怀抱,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心口,自己却仰着头,一脸的纠结,半天方轻声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就是现在。不是将来,不等皇上的赐婚。只是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北静王妃。”
黛玉贴在温热的胸膛的脸上,倏地流下了两道清泉,一道被贴在眼睑下的衣衫吸进去,一道顺着如玉的容颜一直滑落,在那尖尖的下颔处凝结成一个晶莹的水滴,然后啪的一下落下来,打在那人抚摸自己后脑的手臀上,无处找寻。
飘渺的声音仿俯从天外传来,你愿意嫁给我吗?就是现在…只是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北静王妃…
干裂荒芜的心灵,被细细的甘霖滋润,脆弱的感情一片泥泞,你的,我的,如同水与泥,再也无法区分。
“我一直在等。你终于不再犹豫了。”黛玉的身体仿佛脱力一般,回答的声音也极轻极弱。
细细的甘霖变为澎湃的波涛,一阵狂喜席卷了水溶的全身,七尺男儿伟岸的身影,竟然有些颤抖,他猛然间用力,把怀中的佳人推开,然后半跪在脚踏上,凝视着那双泪水中更加清透的双眼,纯净的眸子漾着清澈的泉水,让他撕心裂肿段的疼痛。
“玉儿,我不是犹豫,只是怕你为委屈。”他抬手,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滴,但很快又有一颗泪落下来,直接落在他的手指上。
“只要是你,就永远不会委屈。”黛玉眼睛里含着泪,嘴角却绽放着最迷人的微笑。是的,只要是你.就不委屈。这是你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圣旨无关,跟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关。
对于一个男人,不管他身份如何尊贵,亦或怎样的卑微,黛玉这样的话,无疑都是最高的赞美。
水溶纵然十分的与众不同,此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陷入情网的男人。当这一句话如此清晰的印入他的心,他便下定了决心,就算她要去天上摘星星,自己也要用肩膀给她搭建一道登天梯。
就在她那样倔强的与他对视的目光里,他终于慢慢的起身,以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然后抬起下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压抑了许久的热情如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但都在这一刻化作涓涓细流。
柔软馨香的唇被他以舌尖轻轻地低开,很轻易的,他便与她纠缠在一起。柔软的触感,甘甜的香津,让他越发的沉醉其中不愿清醒。慢慢的把她推倒在榻上,轻轻地棒着她的脸,专注的吻着,他的身子便很自然的伏在她的身上。
他的修长手指从她的脸上轻轻地滑落,顺着而后的脖颈抚上了她的肩膀,藕荷色的家常小袄上的瑚蝶盘扣不知何时被挤开,胸前的一片肌肤暴露在烛光下,晶莹的锁骨处颤动的脉搏一下一下的跳着。她挣扎扭动,只换来他更加激烈的热吻和抚摸。
睁大眼睛,晕黄的烛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色的边,烛影晃动中,面前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柔和起来,如此之近,却有些模糊。彼此唇齿的纠缠,颤抖不稳的气息,温热光滑的皮肤,辗转炙热的抚摸,被黑暗催生成身体最原始的欲望。
她忍不住娇吟一声,双手攀到他背上去,全身的感官似乎被打开了开关,身体颤抖起来。
他似乎被鼓励,一只手居然丛她腰间滑进她的兜衣里,去抚摸她的胸乳。
凉意使她清醒,脸越发的红透,如同醉酒,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溶… 明天,让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就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好,”他低哑地说,鼻尖触着我的,凝望着我的黑眼里情欲澎湃,“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那现在…”可不可以先拜天地,再入洞房?黛玉轻轻侧脸,躲开他细密如雨的吻。
“先洞房,再补拜天地,好吗?”沉闷的语调,不难想象他压抑的多么痛苦。
黛玉无奈的笑,早知道这样,刚才那句话还不如不说…
“王爷呢?”水安急促的声音从窗外响起。
“这么晚了,大总管何事?”守在廊檐下的紫鹃轻轻扭头,瞄了一眼黛玉的卧房,水安向来是老道之人,这个时候闯进来,实在有此鲁莽。
“京中有圣旨到,此时传旨的人已经到了姑苏城外,正在叫城门。快去请王爷,坐好准备。”水安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尖的细汗,他妈的,这些老阉奴,就不能等明早再进城吗?
水溶在屋里,听得浩清楚楚,哪里还用紫鹃进来回话?
黛玉心中一紧,暗暗地叫苦:来的好快,难道连一个安静的年都过不成了吗?
水溶黑着脸从屋子里出来,冷冷的扫了一下廊檐下的紫鹃和水安,没有说话,但却抬脚往外走去。
水安立刻跟上,紫鹃却回了屋子里。
水溶在圣旨下达到姑苏府衙的前一刻中敲开了龚尚仁的大门。龚尚仁刚洗刷完毕准备在五姨娘的房里睡觉,好好地心情被打搅,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臭着脸出了屋门。但在听到亲随一声:‘北静王到了’的时候,又立刻闭嘴。匆忙穿好衣裳,快步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