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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南宫老夫人一听此话,立刻瞪起了眼睛,急急的拉着黛玉的手腕,焦虑的问道,“请郡主再说一遍,是谁救了王爷和郡主?”
“老夫人不必着急,救了我们的,的确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倾城。”水溶也肯定的点点头,歉然的说道:“按说我们早就该道谢,原来在南下的路上,就多蒙大公子出手相救。这一次,若不是大公子全力相救,我与郡主只怕已经命丧敌手。本王听说南宫大公子是被驱逐出家门的。虽然说老夫人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只是我与郡主蒙受大公子的救命之恩,少不得替他说句好话,不管有什么过失,还请老夫人网开一面,毕竟…”
“呜呜…”老夫人闻言身子一顿,脚下便有些站立不稳,踉跄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帕子竟然掩面痛哭起来。
黛玉不解的回头,看看水溶。水溶亦连连摇头,自己话未说完这老夫人便哭成了这样,看样子这驱逐出门的话也未必是真的呀!
紫鹃见这番情景,忙遣退了一种丫头婆子们,自已也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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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纵难忘生前身后事
南宫老夫人掩面痛哭,黛玉和水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劝解。便有些着急,黛玉忙拿着自己的帕子给老人拭泪,又和言细语的劝道:“老夫人莫要哭坏了身子,在这里呆了两日,原就受了委屈,再哭坏了,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莫不是我们的话引得老夫人伤心了?若有苦衷,不如跟我们说说,能帮的,本王一定尽力相帮。”水溶虽然冷清淡漠,但面对救命恩人的祖母,也不好意思一味的撩在那里不管。
“王爷和郡主说我家大孙子救了你们的命,请你们告诉我,那孩子…他如今怎样了?”南宫老夫人呜咽着问道。
“挺好的呀。”黛玉忙道,“嗯,好像身上有旧疾,犯了一次,他不说是什么病,但我瞧着,倒像是心悸的毛病。”
“哎!是啊是啊!这孩子从小七灾八难的,好不容易长到十四岁,竟然跟他老子闹翻了脸,一气之下离了家门,再也没回来。他父亲也生气的很,一病不起十多年。如今只剩了一口气吊着,不过是想等他回家去看一眼罢了。这孩子…这孩子是我这一群孙子孙女里面最得意的人,又是长房长孙。原来我是看中了他来代替我的位置的,如今杳无音信,只能通过江湖传言来知道一点他的消息,真是罪孽啊!”南宫老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说道。
“老夫人不必伤心,我王兄体内中毒,如今还没完全好,这阵子南宫公子还会来找我们。老夫人若不介意,不如让我王兄代老夫人劝劝公子,如何?”黛玉看南宫老夫人哭的伤心,又陪着掉了许多眼泪。
“真的?他现在在姑苏吗?“老人一脸的惊喜,看看水溶,又看看黛玉。
“真的啊,我们刚分开没两个时辰,王兄体内的余毒未尽,公子这几天会来找我们。”
“我想见见他…”
“难道公子还不见老夫人不成?”黛玉看着老人为难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哎,郡主不知道啊。他若是肯见我,我又何必如此伤心?他发誓要跟南宫家决裂,若不是南宫世家名声大,江湖之上,谁又能知道‘毒手圣医’是我南宫家的后人?”
黛玉惊讶的看看水溶,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既然如此,那老夫人还是别要强了。不如本王先同南宫公子说说,看他的意思如何,本王想,他若是相见老夫人,是必然会见的,若是不想见。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老夫人的家事,我们不好多插手。”水溶却干脆的多,他个人认为,既然南宫倾城和自己的家人决裂,那么欠南宫倾城的救命恩和南宫世家与自己的关系就是两码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外人,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黛玉认为也只得这样。南宫老夫人亦是哀叹连连。三人又说了些闲话,因水溶和黛玉二人十分的疲惫,便早早的散了。南宫老夫人自回自家别院,水溶和黛玉各自回房歇下。
一连几天,水安自请了大夫来给水溶治外伤,黛玉都在苏州府衙内替水溶煎汤熬药,龚尚仁每日都出去忙碌征粮一事,一天到晚也不见人影。这官署内倒也清静。
南宫倾城因要给水溶配药,其中缺少一味难寻的药材,所以让水溶在姑苏等几天,而他自己却来不及休息,便去深山之中采药。
水溶所中之毒,原是一种叫做龙结草的东西混合其他毒物淬炼而成,这种龙结草十分罕见,传说是毒蛇渡海化龙不成,以口舌之气喷石泄恨,千年方成。赤龙蛇过海即成龙,赤龙蛇当初身作浅黄色,过海时颜色渐深,到鬼岛已成深赤。赤龙蛇至鬼岛后无力前行,又不愿原路返回,化龙不成,便以口中之气喷石泄怨,千余年中,喷石不息,竟将岩石喷吐成蘑菇状,并附以毒汁,使之剧毒无比。
江湖上识得此毒的人很少,然南宫倾城这十来年都致力于淬毒解毒的研究,经常跟毒物打交道,有些毒蛇毒蝎之类的东西,他甚至都有专门的饲养,又偶然间从古书上见过关于龙结草的记载,知道要解此毒,必须得有赤龙蛇的蛇胆方可,于是他才专程去雾州藏龙山去寻这种赤龙蛇。
赤龙蛇生性敏捷狡猾,极少出洞,南宫倾城寻到赤龙蛇经常出没的山谷内,洒下几处诱饵,之后调息内力,收敛气息,只能以守株待兔之法,等候赤龙蛇出洞。
藏龙山上杂草丛生,湿气极重。因常有毒物出没,所以空气十分不好,隐隐中总有些腥臭之气。南宫倾城躲在杂草丛中,不多时便觉得胸口憋闷,十分的不舒服。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迫使自己想些有趣的事情,于是想起了那个太虚地宫,想起了在太虚地宫中小憩时的情景一一
“你怎么了?”语中的关切沁入心房,缓解了锥心之痛。
水溶在南宫倾城身体一个趔趄的时候忽然止步,修长而冰冷的手拖住他的胳膊,他不闪不避,他的手明明冰冷但却让人感到炙热。十分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听从他的话,盘腿坐在角落里调息。两个男人,同样的优秀,互相之间从未有什么真正的交集,水溶看他的目光甚至是莫不在乎的,尽管他救了他和他心爱的人的性命。
不同于那些女子贪婪的眼神,他的冷眸里只是单纯的关心,或许只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礼貌,但是这让南宫倾城又喜又憨。水溶其人,在南宫倾城的记忆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只是这种难以用语言诉说的情怀,欲说,语言已失去意义。
南宫世家是个大家族,南宫倾城虽然是长房长孙,但却只比自己的二弟大六个月,南宫家不缺孩子,但是南宫倾城从小却很孤独。他生来便有不足之症,太医说他天心不足,不能激动,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大喜大悲…没有一个兄弟姐妹肯同他一起玩,大家都不理他,说他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说是父亲为了霸占家业而从外边弄回来的野种。
五岁那年,他因受不了兄弟姐妹的嘲弄,一气之下冲进了家中的禁地:父亲书房的内阁。却发现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正对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发呆。
“你来了。”父亲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开口,却不叫他的名字:皓龙。
这是奶奶给取的名字,南宫世家的长房长孙,名字一定要不同凡响。据说父亲当时坚持要叫自己子容,但奶奶不同意,说那名字没有气势。南宫世家是老太太当家,所以他当时的名字,是南宫皓龙。但父亲却从那以后,没有叫过自己一声名字。
“我有事要问你。”南宫倾城当时有些害怕,毕竟父亲还是严厉的。
“先给她磕三个头。”南宫倾城的父亲南宫堵指了指画上的美人,平静的吩咐。
“她是谁?我为什么要给她磕头?”
“没有为什么,没有她,你便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算是吧。“含糊其辞的回答,让南宫倾城在见到黛玉之前,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给她磕头。”
“放肆!不孝!”南宫珺忽然厉声喝道。
“是的,我今天就是要放肆一回,不孝一回。我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从外边抱回来的野孩子,你是不是为了争夺这份家业而收养了我?我是不是你的一颗棋子?”五岁的孩子脸上满是愤恨,五官也因为激动而扭曲,尽管如此,但他还是出奇的漂亮,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神,无一不让人沉醉迷惑,就因为这张美丽的脸,美丽的跟记忆中一样的脸,他的父亲平日里都不多看他一眼。
“从外边抱你回来为了争夺家业?哈哈…”父亲狂笑不止,笑得泪流满面,然后看着画中的美人,自言自语道:“敏儿,你听见了吧?你都听见了吧?又是家业,又是这该死的家业!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南宫世家,还儿子一个清白…”
哦,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父亲无心争夺掌家的权力,但自己是南宫家的长房长孙就必须面对被人恶意中伤,被人诬陷排挤这样的事实。
五岁的男孩愤然转身跑出书房,独自一人跑到后山的山林里,一夜未归。之后大病一场,险些丧命。醒来后听说自己被毒物所伤,中了毒,幸亏得一个世外高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后来祖母下严令,不许他独自外出,无论走到哪里,必须有四个护卫四个丫头随身保护。他便成了一个美丽的囚徒。
再后来,记得那年,他只有十岁,母亲带着他游姑苏名园。那日在大街上,他和母亲走散,一个人兴奋的四处游荡,好像出笼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呼吸。
“丫头,你确定用这个东西换我的东珠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耳朵,他忙环顾寻找,终于在一个杂货摊前,看见一个十来岁的黑缎锦衣少年,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一个劣质的蝴蝶玉坠,似乎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不行吗?你不要也无所谓哦,那个珠子已经是我的了,是你自己送给我的,不许出尔反尔。”小丫头有些蛮不讲理,一张美丽的小脸上,闪着一双精灵才有的眼睛,轻灵生动的眼神,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调皮。
好漂亮的小女孩,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想慢慢的靠上去,不防却被一个华服男子挡住去路,如猪嚎般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使人作呕,“嘿!你们来瞧瞧这个孩子,真他妈的漂亮。老子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孩子。啧啧…喂,小宝贝,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是哪家的孩子?来来来,跟大爷走吧,大爷给你买好吃的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南宫倾城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他一边后退,一边冷冷的看着那个华服无赖,知道此人非富即贵,绝不是寻常百姓能得罪的起的人物,别指望在这大街上会有人出手相救。
但他也绝不会任凭这样肮脏的人碰自己一个手指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是南宫倾城的亲人。
一群家丁围着十岁的柔弱少年,中间的恶少流着口水往前凑。
绝望的闭上眼睛,从袖子里拿出随身用的小刀,不能鱼死网破,那就一死百了。反正人生万般苦,从未有过一丝乐趣。
“住手!”一样清朗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犹如一道清风拨开了浓雾,南宫倾城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玄色锦衣的少年手中长鞭一甩,指着那恶少骂道:“你们这些龌龊的狗东西都给我滚开!再敢任性妄为,小心小爷送你们去西天!”
“嘿!又来一个小宝贝啊!”那恶少回头,看见那少年刚毅却十分俊雅的脸,再看看少年身边的小姑娘,色迷迷的笑道:“可惜了这小丫头,本大爷不好这一口。倒是这个嘛…跟那个比起来,却另有一番味…嗷一一”
“啪”的一声巨响,那恶少话未说完,便一声惨叫,抬手捂住半边脸,手指中有鲜红的液休缓缓流下。
“反了反了!连我们龚家的少爷都敢打,真是反了!”
“我看你们才反了呢!来人!把这些狗东西都给我带去知府衙门,交给府尹大人!”那玄色锦衣的少年厉声怒喝,边上便有四个便衣护卫闪出来,三下两下擒了那些恶人带走。
“皓龙!大少爷!皓龙一一”
母亲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南宫家的大奶奶的马车匆忙赶来,掀开车帘,她看着儿子傻乎乎的站在大街上,对着一个玄色锦衣的少年傻笑,便着急的问道:“皓龙,你怎么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叫娘亲好找!快上车来。”
“娘亲,我也在找你啊。”南宫倾城无辜的看了看身边华丽的马车,却一动不动,又对着那玄色衣衫的少年拱手:“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赶问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不过是举手之劳。”玄色衣衫的少年轻轻地点点头,因见自己坚持,方在转身离开之时轻声说出两个字:“水溶。”
“皓龙,你如何认识那个贵人?”
“我不认识,母亲认识?”
“见过一面,却想不起从哪里见过…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娃却不简单,她家可是这姑苏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姓林,她爹叫林如海,她娘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荣国府的大小姐,姓贾,闺名单字曰‘敏’。哎一一皓龙,晚上咱们南宫世家要宴请北静王,说不定这位林家老爷还会作陪呢。”
南宫倾城听的累了,便毫无兴趣的靠在车里睡着。
果然,晚上的宴请有北静王,还有兰台寺大夫林如海,还有一个人,就是北静王之子水溶。
少年的心灵,明净而单纯。南宫倾城柔弱的心灵从那天开始,便印下了一个影子。
十一岁那年,他的母亲无端的疯魔,每日疯疯傻傻,但却看见他就又打又骂,用长长地指甲抓他的脸,骂着肮脏难听的话。从那些只言片语里,他明白了自己从何而来,母亲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替代另一个人嫁入南宫世家的可怜女人。他痛苦,也很可怜这个女人。
她原本是个贤淑的女人,因为跟父亲的一次撕心裂肺的争吵而变得易怒,变得脆弱,而父亲的一再冷漠,让她变得不可理喻。
他不敢看脸上的伤痕,看了那些,让他觉得自己也肮脏起来。
老夫人盛怒之下,决定叫父亲休妻。母亲的家人愤怒的把她接走,临走时,给了南宫倾城一样东西:刻有‘敏思雅致’四个字的梅花银簪。并且告诉他:这支簪子的主人,勾引了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失魂落魄,害的他的母亲疯魔,让他从此成了孤儿。是男人,就要去报仇,母仇不报,枉为世人。
那个女人,就是父亲书房里挂着的那个画中美人。
他知道,那才是自己的母亲。而那个疯魔了对自己又撕又打的女人,只是父亲当时抱着他进家门时,给老夫人的一个交代而已。
他生平最恨感情的背叛!他突然间想起父亲曾对着那幅画叫她‘敏儿”还要自己给那个女人磕头。多么可笑,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也配受别人的跪拜吗?她一定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不然父亲为什么不明媒正娶?不能进南宫家的大门的女人,一定是水性杨花之人,亦或是残花败柳。
扭曲的仇恨,在那一刻扎根于幼小的心头,然后发芽,疯长。终于在十四岁那年,他跟父亲大吵一顿,离家出走。然后更名为‘倾城”一个女人化妖魅的名字。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祸乱南宫家的那个女人,莫要忘了仇恨。
赤龙蛇一日未出,南宫倾城便在这潮湿闷热的地方蹲守一日,两日未出,便蹲守两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捉到赤龙蛇,取得蛇胆,为水溶医好休内的毒。
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南宫倾城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村旁,闭目静坐,许是因蹲守了两天,未眠未休,有些劳累,一时便打起了瞌睡。恍然间如灵魂出窍,飘飘乎,随风直上九万里…
“龙儿。”天霏霏,水蒙蒙,一个通透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霎时间云开雾散。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空中悬岛之上。只见岚霞变换,云水飞腾,山泉倾泻汇成丹池。弥漫着水雾的池中遍开五色莲花,好似仙境。
“龙儿。”举目望去,广台之上立着一位女子。蛇身人面的她深深地望着南宫倾城,眉宇含愁:“忘了她吧,回到天宫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不。”控制不住自己的唇,像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不知所以地开口,“原来是我太傻,太糊涂,心中只想着她对别人的好,却忽视了她对我的情,所以才一怒自刎。”哽咽,“不但害的她挥剑斩情,也害了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管将来如何,就算她恨我,我也要去找她,就算她不理我,我也要看着她幸福!”
“你们兄弟俩啊。”蛇身人面的女子叹了口气,“你是太执着,过于要求完美,才会为情所累。他是太顽劣视感情为儿戏,弄得自已负债累累。你们两个若是能均衡一下,那该有多好啊。”她微微一笑,“终究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情根不断,就算留你们在仙界,你们也不得安宁,罢了罢了,凭着你们磨练几世,索性再放任你们一次,若是能将那份孽缘完结,也算是好事一桩。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挥了挥手,眼前景物突变,周围一片惨淡。
恍惚中,他站在一座桥上,看着桥下的水从高处往低处流,看着泉水两岸的曼殊沙华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久得让他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久得让他忘记了那个黑衣人从身边经过了多少次。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狭长的双眼中掩饰不住的恨意,以及那个放荡不羁的背影。
好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那一世,是我负了你们。”一个兄弟情,一个情人意。
嘶嘶的声音,细小而微弱,几不可闻。
瞌睡中的南宫倾城蓦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盯着那个细小的洞口。
浅黄色的小蛇悄悄地出洞,盯着不远处南宫倾城放下的诱饵,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慢慢的靠近,眼见就要落入陷阱。南宫倾城瞅准机会,一举发难,带着天蚕丝手套的右手带着休内真气,一把抓住小蛇,碾碎它三寸处的脊骨。然后火速回姑苏城郊自己的住处,剖蛇取胆,和原来淬炼的汤药混在一起,配齐解药,炼制成药丸,放入一个汝窑白瓷圆盒里,便踏着夜色直奔姑苏城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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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问卿心秋色婉转
水溶身休内的毒又有了反复。南宫倾城的药只能压制住七日的时光,七日一过,毒在休内开始扩散。整个左臂都肿了,原本不过是针眼儿大的伤口已经有些溃烂的迹象,南宫倾城还没有来。
深夜,黛玉立在苏州官府的廊檐下,翘首以待。头发被北风吹得凌乱,绾了绾耳边的发丝,用手轻轻滴抚摸着芭蕉粗糙的村棕。两脚踏在枯黄色的蕉叶上,发出裂帛一般的碎心声。如今叶凋满地黄,肩仙空留一缕伤。而让世人寻寻觅觅的芭蕉心在肃杀的秋风中,瑟瑟蜷缩,哀哀展形。
偏过头,看着扇形窗里枯黄的蔷薇,心中一阵酸痛,手指拨拉着藤条,指腹突感一个尖锐的刺痛,翻掌一看,左手食指被扎了一个针尖大的细孔。殷红的血滴凝在那里,艳艳的如同一颗红豆。食指按在病色的衰花上,柔柔地为她染上最后一丝春色,为她涂上最后一抹胭脂。
蔷薇,真是一种多刺亦多情的植物。
细细顾盼,将这一树一花,一秋一色,深深地印入眼中,烙在心头。
白色身影轻飘如梦,不真实的立在黛玉跟前,他眼神似醉非醉,朦胧中带着几点粼粼,歪着头,墨绿色的长发滑落锦衣。一一“又在这里胡思乱想?他的毒怎样了?”他俯身逼视,那双流转微动的狭长双眼霎是动人。
黛玉终于看清了眼前人。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一对似翠非翠远山眉眉,一张似启非启朱红唇,齿如含贝、面若冠玉。若说不是妖精,那一定是:祸水。
“你终于来了!”黛玉沉声叹息,顾不得许多,上前握住他的手便往屋里去。
“这几天可有毒发过?”
“发过两次。”黛玉拉着南宫倾城的手进了屋里,一直走到水溶的床前,直到水溶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一松手,闪到一边,“请南宫公子快点给给王爷诊脉吧。”
“嗯,去端一碗白开水来。”南宫倾城拉下一个白色贡缎的荷包,扔到黛玉的手里,“这里面的丸药每日一粒,这会儿先给他服一粒。”
紫鹃早就端了一杯温开水来,黛玉便从荷包里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到水溶的口中,用白开水送下去。
“需要施针,运功疗伤,你们都退下吧。人多了,心神不宁,若是走火入魔,别说解毒,恐怕连我也会送了性命。”南宫倾城看了黛玉和紫鹃一眼,便坐在床上,抬手给水溶解着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