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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即使她能力搏猛虎、能指点江山、会琴棋书画,高贵如同天之骄女,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永远都是个弱者。
宇文朗一点都不惧怕她会死,因为他手里还握着宇文护的命、秋叶绿荷的命,甚至是寒霜的命。琴玥自己可以反抗,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在自己逃脱大难的同时也救出其他人。这是个拳头和权力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主动权。
弱小的人,即使被欺负、被侮辱,也只能哆哆嗦嗦地苟活于世。
琴玥一直觉得自己是只鸟儿。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羡慕外面广阔的天地,梦想着有一天能展翅高飞。跌跌撞撞被人赶出了牢笼,她终于可以有了几年自由的日子;但是现在…她不仅又被禁锢在笼子里,甚至连翅膀都被折断,再也无法飞翔了。
想过要杀了宇文朗,所以她明知那是一把没有开锋的剑,也要义无反顾的握紧、举起、刺下。可是她忽然很颓然的想到,就算杀了他,失去的能够再重来么?
她忽然捂住脸孔,有风吹过,她单薄的衣襟猎猎而舞。好冷,真的好冷,彻骨的寒,冷到了心里。就算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起,也一点温暖都取不到。
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宇文朗穿着小衫出来,看着琴玥哆哆嗦嗦蜷缩成一团靠在抄手游廊上,宇文朗又是急又是气,连忙跑了过来,蹲下去问:“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手好凉!”
宇文朗想要握住琴玥的手,帮她暖暖,琴玥却一下子抽出手,晃晃悠悠的扶着墙站起来。刚站好,人就晕了。
宇文朗赶紧抱住她,一沾手才发现她身子滚烫滚烫,正是受了严重的风寒。他一面高喊“太医、太医”,一面将她打横抱起,一溜小跑回了床上。
方子很容易就开出来了,是因为多日不吃东西以至的身体虚弱,然后偶感风寒,吃几服药就够了。宇文朗一直在旁边照顾,看到她潮红的脸和逐渐恍惚的意识,还有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冷而发颤的身体。那么刚强那么骄傲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副样子,宇文朗忽然觉得,这么暴力的要走她的初次到底是不是错。
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除了加倍对她好,宇文朗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能补偿。
药很快熬好,粥也都送上来了,宇文朗心烦意乱的把照顾的丫鬟太监们都赶了出去。喂她,她不张口;想要叫醒她,她却依然还在恍惚中。吃不了药,就不会好,这可怎么办?
勉强撬开她的嘴,宇文朗毛手毛脚往里面灌药,然而琴玥却咽不下去,全都流了出来。宇文朗擦去她嘴角地药,最后一横心,自己含了一口药就往她嘴里喂。这回琴玥总算没有吐出来,喉咙里“咯咯”两声,咽了下去。
宇文朗大喜,立即又喂了她几口药。喂到后面,琴玥又咳嗽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宇文朗吓得赶紧帮她顺气,也不敢再喂她喝药了。粥也没有喝,宇文朗就这么紧紧抱着她,不敢动,生怕一动,她就会受伤受冻。
到了半夜,琴玥悠悠地转醒,就发现自己被宇文朗紧紧抱在怀里,头正靠在他的胸膛。琴玥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是这样一动,却把他弄醒了。宇文朗喜滋滋的抱着琴玥,笑道:“你醒了?”
为什么还没死?琴玥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居然这个。看到宇文朗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想到可能今后还要面对这一张脸,这一个人,她忽然心里涌出一阵悲哀和抵触。
宇文朗无限柔情地伸出手她碰碰她的脸,伸手摸摸额头:“烧退了,烧退了。”琴玥看都不看他,翻了个身子就睡了,宇文朗自己讨了个没趣,但是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嘻嘻地道:“太好了,太好了。”
琴玥的身体挪了挪,尽量离宇文朗远一点。宇文朗心里明白的很,也不去反对,只是轻轻搂过她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地时候,宇文朗已经离开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刚熬好的药,一碗咸粥。
太阳透过褐色的窗棂照进屋子,琴玥晃晃悠悠地起床,勉强尝了一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吃了粥,喝了药,又能怎样?只要自己不死,就会一辈子被他囚禁在这里,当他的禁脔?
可恨的是她连自杀都不可以!——宇文护还在他的手上,秋叶和绿荷也被莫名其妙的牵扯进来。本来她是不相信一贯珍视家人的宇文朗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动手的,但是前天的经历让她明白了,宇文朗终究只是个一心为己的帝王。那样满眼戾气的宇文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就算想死,也得确保宇文护和秋叶绿荷逃出去,安全了,她才能安心去死。
寒霜…寒霜,不知道寒霜怎么样了?这么多天…诶!她虽然着急,但是我…琴玥摇摇头,她不想去见寒霜,她也没有脸去见寒霜。
至于宇文护…那更像是上辈子的梦了,明明就是两天的功夫,但是感觉却隔了许多年一般。琴边襟里,只叹无缘。
不敢奢望再和他在一起,只求他平平安安,能顺利逃出去,就算是回报他的感情了吧!
正想着,宇文朗忽然推门而入,琴玥一下子就收敛了悲伤的表情,变得冷冰冰的,也不理人,也不动,就坐在琴边,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宇文朗毫不介意的自己解去了大衣,走过来从后面抱住琴玥的身体。琴玥扭动一下,想要挣脱宇文朗的怀抱,宇文朗却似乎提前知道了她的行动,反而抱的更紧了。
宇文朗顺着她还没有束好的头发向侧边吻了过去,一路亲吻到耳朵旁边。感觉到琴玥不再挣扎和反抗,他忽然心里生出一份欢喜来,不知怎么的就傻傻的问了一句:“你不抗拒了?”
“就算我反抗,你会放了我么?”琴玥口气相当的冷淡平和,似乎在说一件和她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宇文朗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怎么会?你不是说你要留在这里么?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完,他又一把将琴玥抱了起来,缓缓走出门。
琴玥闭上眼,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要去哪里。但是随着宇文朗走街串巷了以后,她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恐惧:难道,宇文朗是想把她带到宇文护的身边,耀武扬威的么?她心里忽然大惊,她不想见到宇文护,不想让宇文护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发急的她只能紧咬下唇,用劲捏紧拳头。当看到宇文朗抱着她从一个院落右转,远离了那上山的必经之路以后,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而宇文朗接下来的行为却让她光火不已。宇文朗带她走到一处热气蒸腾的屋子前,侍女一推门,扑面而来的水汽让她猝不及防。这是…这是,温泉?宇文朗是想…
感觉到琴玥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宇文朗很自觉(地遣退)了伺候的侍女。屋里众人都退了个干净,连门都带(上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宇文朗把琴玥放到地上,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正好。回头刚要解开琴玥的衣裙,琴玥戒备的后退几步:“你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还用问么?这里是浴场,你说呢?”宇文朗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伸手想要碰她地衣服,琴玥忽然开始向后退了几步:“不要,你不要过来!”
宇文朗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沐浴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么?你不是很喜欢沐浴地么?我还记得,你在草原上的时候,曾经深夜里和寒霜两个人去村边的小河洗澡。怎么现在你又?”
琴玥震惊了:“你!你居然…”她一直疑惑,自己是女人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看出来,没想到却是因为…
宇文朗又上前一步,琴玥连忙向后退:“别过来!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疯子!”
宇文朗笑道:“当时我又不是故意去看的!——何况,只要是个正常男人,看到那样的景致都会动心吧?”
琴玥忽然觉得自己好脏,真的好脏。原来事情可以追述到两年前,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怎么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人,而且居然满不在乎的做出这种不知羞耻地事情?
看着宇文朗一步步接近,她整个人像是被击溃一样,除了缓缓的退步,她真是毫无办法。
不过宇文朗才没有什么兴致跟她玩你进我退的游戏,趁着琴玥一时失神的时候,三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琴玥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而后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当温热的水流漫上了她的肩头的时候,琴玥悠悠的转醒,一见宇文朗正光着身子坐在她眼前,拿着毛巾细细的洗去她身体的污浊,一股无法言说的、极度羞耻后的愤怒涌上心头,再加上温泉蒸腾的热气,使得她的脸上泛上一抹夺目的红艳。嘴唇已经被咬的出血,明明控制着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一眨眼,眼泪还是很轻易的滚了下来。
就这几天的功夫,她似乎是将一生储藏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了。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琴玥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闭着眼睛恨声道。
水声一动,接着,宇文朗的胳膊就缠了上来:“我怎么舍得杀你?也许过去我对你有兴趣,还参杂着报复宇文护的快感…不过,经历过这两天,我想明白了,我爱你,是真的爱你。”
琴玥头一偏,厌恶的不想看他:“别逗我发笑了!宇文朗,我很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稍微一愣,忽然宇文朗的笑声又起来了,然后,更加紧的抱住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你终于承认了,自己已经是我的女人的这个事实?就算是恨也罢,爱也罢,你都无处可逃了。”
琴玥又被激的全身的气血暴涨起来,霍的转过头,怒吼道:“宇文朗,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必杀你!”
宇文朗无所谓的笑笑道:“为了那一天,你得好好活着才行。不过现在是享受生活的时候,我会尽量,让你在这段时间爱上我的。”
“做梦!”琴玥紧咬着牙关,目龇欲裂。
“现在是在做梦啊…不过,当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事情也许就会变得不一样吧…”宇文朗说着,嘴唇凑近她的,琴玥厌恶的移开了脸庞。然而手腕却被他禁锢住,再接着,他的整个身子又靠了过来…
琴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嗓子里连撕心裂肺呼喊的力气都失去了。千回百转之间,只有一句话回荡在她的脑海当中: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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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种事果然这是个禁区。书评区的亲们大多都是义愤填膺的啊,本后妈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我不喜欢看韩剧,尤其讨厌一味唯美的公主王子写法。现实是残酷的,有开心,也有悲伤,也许这些悲伤大到了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宇文朗的确足够无耻,所以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现实中不也正是如此么?不过我说了,要是这么就完结,那女主就不是那个高傲的女主了,本文也该改名叫《半生缘》。
至于结局怎么偏喜,大家可以参考《神雕侠侣》。平心而论,是我认为宇文护没有资格拥有一份完整的幸福,所以才这样写。不管他是被迫的、不愿的、还是怎么也罢,他毕竟曾经是个刽子手,有十万人死在他的手上。
不管是历史上、现实中,这样手里沾满鲜血的人如果一点惩罚也没有受到的话,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岂不是白死了?虽然这个报应,很不幸的落在了女主身上…
我虽然不相信命运,可是我也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冥冥之中,报应不爽。宇文朗会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也保证到了最后,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苦难到了极限,是会反弹的。
七十三、上元节
还记得小的时候,琴玥曾经问起母亲,什么是欢乐,什么又是忧愁。母亲曾经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和你父亲成亲、生下你这个小精灵是欢乐,凌家被抄家、带着你住进冷宫,则是忧愁。当时琴玥还太小,并不明白母亲的话。
长大以后,渐渐经历了一些事情,琴玥发现自己和母亲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被废、被赶走,是快乐,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四处游历;而大婚是忧愁。自从见了宇文朗第一面以后,她就满心厌恶和抵触,到了现在更是如此。宇文朗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要和她有孩子?
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她算了,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幸福。
白天又黑夜,浴场而后又是小院,除了某个时间段宇文朗出去处理公事,他连宫也不回,早朝都不上了,每天只是让太监送来成堆的奏折,在清醒的时候批阅一番。新年快要过完了,宇文朗却没有搬出龙凤山庄的意思,住的相当惬意。
不过对宇文朗而言是至福,对琴玥而言则是难以想象的噩梦。每天几乎不吃东西,也足不出户,却被宇文朗毫无餍足的索取,短短的半个月,她整整瘦了一圈,人也虚弱了不少。现在任谁也认不出来,这个孱弱白皙的女子,就是那个弯弓射虎豹,飞箭斩豺狼的百夫长。
日出日落,冬去春来,一切如常。大自然根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痛苦就真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却从来没有看见神明有站在她的身边,对她笑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神明也是崇尚金钱和权势的。
靠着自己的一点医疗知识,琴玥小心翼翼地做着避孕措施,很简单的,只是几个穴道,以及平常的饮食而已。宇文朗看到琴玥和他提要求想要吃这个吃那个,满心欢喜地去准备了,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现在的她再也受不起沉重的打击,她也爱孩子,可是,绝不能是宇文朗的!
可笑,挣扎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这么一个结果。埋怨和悔恨都已经渐渐散去,就连每晚面对他时的羞耻心,也在天长日久中慢慢变淡了。
而且,琴玥居然悲哀的发现,尽管心里越来越讨厌宇文朗,一想到他就要恶心半天,可是,随着接触的时间慢慢拉长,自己的身体居然对他产生了熟悉的感觉。
可笑么?下贱么?也是因为宇文朗特意为之所致。他是皇帝,过去只有妃子讨好他、奉承他的份,他根本不会去在意、也不会考虑有人会和他争女人的问题。可是琴玥却不一样,她根本就不在乎宇文朗的皇帝身份,而且她心里还爱着另一个男人。宇文朗只好每次之后都在她的脑海里打下专属于他的烙印,让她一回想起来,整个心里只有他的影子。就算达不到这个效果,至少也能让她每天每晚,想忘都忘不掉。
在这段时间,唯一的收获,是琴玥终于劝服了宇文朗放走了秋叶和绿荷。对于宇文护,她曾在秋叶和绿荷走之前,让她们两个带给宇文护一把笛子,本来她们两人听说那人是宇文护,心里还有点小疙瘩。然而,当宇文护拿到那支笛子以后,他一切都明白了,长叹一声,却并没有收回笛子,依然让秋叶和绿荷还给琴玥。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这支笛子既然已经是你的,就不用再还给我,除非你有一天不想要了。不管怎样,你永远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秋叶和绿荷把宇文护的话带给琴玥时,本以为眼泪流尽的她又忍不住肆意的泪水,她接过笛子,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像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秋叶和绿荷走了,走之前,琴玥托她们带一封信,给住在郡主府的寒霜。信里报了一番平安,意思是自己心情不好,出去散心,现在身体大好,不用担心云云。琴玥不知道寒霜会不会相信这封信里的内容,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也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自己。——不,应该这么说,如果写信求援,是能救得出自己,却救不出宇文护。宇文护一天不能走,她也要留下来陪他,宇文护可以离开,那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是生是死,就看天的意思。
春节很短暂,瞬时间就到了上元节,宇文朗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上元节是琴玥的生日,他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了花灯和焰火,收拾一新。
不过琴玥显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一两眼,就眯着眼要睡过去。宇文朗看到一半,发现琴玥紧紧裹着大衣,把头埋在衣服里悄然睡去,也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便抱着她回屋休息。
刚一放下,捏着她的胳膊,宇文朗才惊讶的发现,记忆里丰腴健康的她,现在居然瘦成了这个样子。手腕有种病弱般的白,细的仿佛能一折即断。
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自己的亲近还会拼死抗拒,而现在几乎不管不理。也不弹琴,也不下棋,也不写字,每天的娱乐只是坐在窗边托着下巴看天。看到人的时候也是目光呆滞,不说话,似乎失去了语言。
宇文朗发现她似乎很嗜睡,有时候一天都躺在床上,他真害怕她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可是在草原上的时候,她每天都看病到很晚,早上起得很早,只需要很少的睡眠就够了。
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她会哭,她会怨毒,她会疯狂,但是她似乎不会笑。过去最为迷恋的她的笑容,温暖、舒心,一看到就会觉得人生很美好,身体充满力量。可是,她现在似乎已经忘记笑容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的脸永远是阴天。
宇文朗忽然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云雀,他爱着它漂亮的羽毛和动听的歌声,命太监抓起来给他送来。虽然每天给它喂清澈的泉水,每天给它可口的点心,它却一点也吃不下,很快就这么死了。琴玥她会会也这(样?希望)不会…
这样想着,宇文朗忽然变得很惶恐。他感觉琴玥的生命之火正一点一点的变淡,万一真的有一天,她就这么羽化登仙了,怎么办?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她,但是也不愿意自己的她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的,其他东西可以君子成人之美,但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送给别人?
想到她这些年受过的苦难,从大婚那天的羞辱开始,到后面一意孤行生死相搏,再到后来草原上两人争锋相对转变成倾心爱慕。每一步,她走的有多艰难,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她又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想起她在草原上的英气勃勃的姿态,再看到现在的她…痛悔、自责,宇文朗紧紧地抱住琴玥,喃喃地问:“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说,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忽然,琴玥居然有些回应了。她动了一下身子,转过头来,淡淡地道:“放了宇文护。”
宇文朗被琴玥的话刺得周身一震,他霍地站起来,看着她冷漠的脸,忽然觉得一片灰暗:“你就这么喜欢宇文护,这么想和他在一起么?”
琴玥冷淡地道:“你错了。我确实是很爱他,可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很脏,我不配。”
宇文朗全身的气血都被琴玥的话激起来了:“你很脏?——你是说…跟我在一起,很脏?”
琴玥不置可否,她只是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看到琴玥的这副表情,宇文朗心里一股气就上来了,上前一把扳过琴玥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你给我说清楚!你说和我在一起很脏是不是,你很讨厌是不是?”
琴玥根本就不看他的眼睛,头一偏又朝里扭着。宇文朗一手捏着琴玥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扭过来:“说清楚!”
“如果你不是瞎子,”琴玥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淡的道,“应该看的出来。”
“你!…”宇文朗脸都扭曲了,“和我在一起的半个月,让你这么讨厌是不是?”
琴玥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宇文朗狂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觉得自己脏,我就让你脏个够!你不是讨厌我么?我就偏偏要折磨你!我就看看,你以后还逃不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宇文朗压上来的时候,琴玥头一偏,就能看到窗外那轮圆月,那么清亮,那么明晰,冷冷地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丑恶,却无动于衷,漠不关心。于是她的眼神也变得冷起来,当宇文朗气喘吁吁躺到她身边的时候,琴玥冷冷地说了句:“完了没?我要睡觉。”说罢,就闭上眼睛,面向墙壁睡了下去。
听到琴玥这话,宇文朗真的有被五雷轰顶的感觉。第一次,他遇见这样一个女人,让他爱到无法言说,可是又如此轻慢他…就算,就算和她做了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她也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就算她尖叫也罢,挣扎也罢,或者打我骂我,甚至一剑过来也罢,求求你不要这样轻视我!宇文朗愤怒、无奈、而又痛悔,只觉得什么都失去了,他只是很无助地紧紧抱着琴玥,嘶声道:“我求求你,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就一眼…”
琴玥根本动都没动,也许她是睡过去了,也许她是根本不想看他。宇文朗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也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亲手把美好的事物毁在了眼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人们常常把破坏后又重来的感情叫做“破镜重圆”。可即使是破镜能重圆,镜子上也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就算是极力掩饰,也永远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