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宇文潇终于忍不住大步地跑了过去。琴玥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吃惊地回头,才发现后面紧紧赶来的宇文潇。这下可遭了,赶紧离开才是正理。琴玥一咬牙,提气迅速跑掉,而宇文潇在后面紧紧追赶,两个人沿着天河一前一后地跑了起来。
追了差不多三里的,琴玥脚下一滑,绊了一跤,终于被宇文潇截住了。琴玥想也没想,就开始动手打人。宇文潇也不是个柔弱公子,反剪了她的双手,压着她的腿,免得她使阴招。
琴玥吃了一惊,大声道:“宇文潇,放开我!”
然而宇文潇却没有回答她,双目赤红,嘴中居然像野兽一样低吼了一声,只一推,就把她推到了一棵大树下。琴玥这下子急了,一面拼命地挣扎着,一面大叫道:“宇文潇,你…”
话还没说完,宇文潇的身体就压了上来,脸也一下子靠近,用自己的唇堵住了琴玥的嘴。
“唔…唔…”霸道的男子气息侵上来,让琴玥心里慌乱不已,她想要挣脱宇文潇的束缚,但是越是用力挣扎,宇文潇的力气就使用的更多,到后来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扭断了。
宇文潇虽然平日里温文尔雅,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谦谦君子。
不过把他逼急了,他也是能杀人放火的主。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数年来处于上位者的杀伐决断,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威猛的气息。琴玥无遗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四年来的日思夜想追悔莫及,到如今,只得到一句“有缘无分”和她已经订亲的消息,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什么尊重,什么爱情,都是胡扯!要是,要是当初在宫里就和她发生关系,还用等到现在吗?
你连女人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拥有,还指望永远拥有她的心么?笑话!
宇文潇只觉得浑身发热,怒火烧光了他的神智,他已经要气得发狂了。琴玥的挣扎,无遗是最好的催情良药。“嗤嗤”两声,上衣被生生扯开,雪白的肌肤半露,宇文潇又是兴奋的低吼一句,迅速的吻了上去。
“不要、不要…”终于能够说话了,然而,当宇文潇的唇触碰到她肩膀上的肌肤时,琴玥像被天雷轰到一样,更加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最后一个用力,几乎是把全身所有的潜能都激发了出来,终于推开了死死压在她身上的宇文潇。琴玥脱困以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眼睛血红,浑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男子,真的是那个气质如华,敬我爱我的宇文潇?
被强行推开以后,宇文潇喘了几口气,冷风吹过,他也有些清醒了。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以及琴玥陌生而震惊的眼神,他有些后悔了。
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自己的做法,无遗在琴玥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看着琴玥想要站起来,宇文潇想要去扶她一把。谁知道琴玥一下子打落了他的手,冷冷地道:“还想再来一次么?四殿下?”
听到她冷冰冰的话,宇文潇又是退后了几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事情过后,琴玥很冷静的查探了一下衣服,虽然被撕开了,不过还不算太难看。腿上有刚才的擦伤,虽然有点疼痛,不过也无大碍。琴玥裹紧衣服,缓缓站好,淡淡的道:“四殿下,要是没有别的事,民女告辞。”
说完,虽然身体摇摇晃晃,但是脚步却很坚定的离开了。
宇文潇愣愣的立在当地。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一下子还没有理出头绪来。然而心里却有种潮水退去后的失落,他很清楚,自己和琴玥,是真的完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当宇文潇正准备回府的时候,忽然有几个黑衣人接近。几个熟悉的手势招呼之后,宇文潇明白这是给自己传令的侍卫,随即招来他们问情况。一个侍卫靠过来小声耳语几句,宇文潇忽然目中精光大盛,压抑下神思,神情凝重的道:“走!”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琴玥有种很可笑的感觉。四年的坚守,四年的思念,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这算是什么?手腕和肩膀还很疼痛,街上没有一个人,孤单的感觉慢慢侵蚀到心头。
前路茫茫,夜幕深沉,看不到一点光亮。哪里才是出口?
忽然,一个人歪歪斜斜的笑脸出现在她心里,那个人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却一直留着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容忍自己的任性。琴玥忽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仿佛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见到母亲的感觉,又像是在海上迷途的旅人看见灯塔。其实灯塔一直就在那里,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云雾散开,蓦然回首,终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很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很想拥抱他,很想很想。琴玥忽然朝怡然居狂奔而去,脸上再没有悲伤或是迷惘,有的只是追寻幸福的快乐。
然而,一口气跑到怡然居的时候,兴冲冲的打开宇文护的房门,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宇文护不在房里。
他去了哪里?琴玥这一惊可不小,连忙找了起来。而后,她在桌子下找到一块令牌,正面雕刻着一条恶龙,而背面,则是“武英殿侍卫刘,二十八”。
是大内侍卫!宇文护他,被大内侍卫抓住了!
那一瞬间,天仿佛都要塌了!
四十四、凌迟之罪
琴玥手里紧紧握着那块令牌,脚都开始发软了。下一刻,她突然想起寒霜。要是那些大内侍卫在找到宇文护的时候,也顺便带走了寒霜,怎么办?琴玥马上冲了出去,对着寒霜的房间大声敲门:“寒霜,寒霜,你在么?”
隔了一会儿,屋里传出动静,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寒霜在揉揉眼睛:“玥儿,大半夜的,你…”
琴玥一喜,立刻闪身进了寒霜的屋子,反手关上了门。寒霜有些惊奇,刚想问,就听见琴玥道:“宇文护被大内侍卫带走了!”
寒霜吃了一惊,睡意立刻消散,问道:“确定么?”
琴玥点点头,把令牌塞到寒霜的手里:“这是货真价实的令牌,绝对是真的。屋里被褥凌乱,床边宇文护的外衣还在,没有打斗的痕迹,恐怕是来了好几个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直接把宇文护从床上架走了。”
寒霜问道:“这…如何是好?”
越是急,琴玥越是冷静下来。毕竟她曾经遭遇过寒霜被绑架的事件,对这种事情已经有经验了。想了想道:“侍卫没有带走你我,想必还没有发现我们。这次宇文护是被宇文朗直接提走的,只怕是凶多吉少。我想,我们应该去找足够在宇文朗跟前说的上话的人。”
寒霜冲口而出:“五殿下怎么样?”
琴玥摇摇头:“彦儿在宫内,宫内门禁森严,根本不可能去求救。”
“那么,四殿下呢?”
“…”想到刚才和宇文潇发生的事情,琴玥连忙尴尬的摇摇头,“不好。我们还是去找昭宁吧。婚后她应该还是和云飞住在郡主府——现在应该改名叫做驸马府了。那里离皇宫又近,足以探听消息;而昭宁又好说话,去求她应该没问题。”
寒霜也点点头。琴玥道:“事不宜迟,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驸马府!”说着,琴玥一转身丢下一句话。“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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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上京城一处黑暗幽暗的地道里。宇文护被反绑着双手,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他的前后左右,分别有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押送。
地道很长,等终于走到了尽头,有人在后面一推,宇文护踉跄了两步,进了一个空间。而后,身后有什么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后是金属锁链被锁上,一个黑衣人抽出刀来砍断束缚着宇文护双手的绳子。宇文护再自己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长出了口气:“呼…终于可以视物了。”而后,他又活动一下手腕:“手被绑的真难受啊。”
这是一间牢房。(这里没)有横流的污水,也没有四处逃窜的老鼠蟑螂。有的,是一张石床,一叠薄被。
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三弟,好久不见了。”
宇文护伸了伸懒腰,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笑道:“这地方不错,干净、舒适。不知道有没有美酒佳肴、美人相伴?是吧,皇兄?”说着,他回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在牢房外面端坐的宇文朗。
不多时,宇文潇和宇文彦也赶到了。看着牢房里躺的四仰八叉的宇文护,两个人眼里都有不可思议的感觉。宇文护看到他们来了,从床上懒懒的坐起来,打了呵欠笑道:“哟,四弟、五弟,你们好啊。”
宇文潇和宇文彦神情复杂,看着关在牢里的宇文护,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而宇文朗则端坐在一边喝着茶水,脸色铁青。
而宇文护还在里面笑道:“为了我一个‘死人’,夜深了,竟然惊扰这么多的皇子王孙,真是罪过啊!”
“哼!”宇文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三弟,你太过分了!”
宇文护耸耸肩,状似无奈。
宇文彦忍不住了,毕竟宇文护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于是便问道:“皇兄,你打算怎么做?”
“那还用问么?”宇文朗冷哼一声,“既然三皇子宇文护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就一定不是三皇子宇文护!冒名顶替皇子之罪,四弟你应该最清楚该有什么刑罚吧?”
宇文潇嘴角抽动一下,看看一脸严肃的宇文朗,又看看歪坐在床上的宇文护,小声道:“冒名顶替皇子,其罪…当诛!”
“好,说的好!”宇文朗忽然大笑道,“其罪当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宇文护一脸无所谓地笑道:“启禀陛下,小民并没有冒充什么皇子,三皇子早已经死了。现在草民,只是个没有权势、没有金钱的普通人而已。陛下心切,认错人了。”
宇文朗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宇文护,你还不知罪?真的要朕下狠手,你才会招么?”
宇文护笑道:“小民不是说了么,小民并不是什么三皇子宇文护,小民只是…”
“混账!”宇文朗一下子暴怒了起来,宇文潇和宇文彦立刻跪了下来:“皇兄息怒!三哥只是…”
“只是什么?”宇文朗怒道,“你居然敢逃?居然敢装死?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活了两年?”
宇文护笑道:“诶诶,这说的就有些过分了。我是今天才回的,而且待两天就走,上京我已经玩腻了。”
宇文朗冷笑指着宇文护,眼里看着宇文潇和宇文彦道:“你们听到没?他说玩腻了!你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宇文护混不在意,笑笑道:“我觉得我消失,‘死亡’比较好。要是我还是以皇子身份生活在宫里,才会是你的心腹大患吧!”
“你!——”被宇文护戳中软肋,宇文朗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而宇文潇和宇文彦也只好跪着打边鼓,竭力劝说。
宇文护笑道:“我要是在宫里,虽然只是挂个闲职,每天花天酒地的,但是一定闲不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而我现在出了宫,不是皇子了,你才能高枕无忧。毕竟,我现在没有了皇子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哼,依朕看,你是看着曲家的势力倒了,溜回来想帮他们一把吧!”宇文朗才不相信宇文护的鬼话。
“你可以问问你的大内密探们,我出宫的这两年,可否与曲家的人接触过哪怕一次?”宇文护不以为然的道,“我要是想借助曲家的势力上位,当年争夺皇位的时候,我根本不会置身事外。要是我想要这顶皇冠,它现在就不可能带在你的头上!”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宇文朗虽然脸上有些狰狞,眼睛里却异样的爆着精光,“朕早就知道,你不安其位!想要取代朕?想都别想!”
“当皇帝?算了吧,”宇文护摇摇头,“我才不想当呢。早在大哥没死的时候,父皇就曾经问我是否想带领这个国家。我当时就说不愿意,直到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的。”
“哼哼,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啊!”宇文朗冷笑,“不用编这么浅显的谎话骗朕,没有用!”
宇文护耸耸肩,“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已‘死’,又没有和曲家联系的证据,又不想颠覆你的皇位。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心爱的女人成亲,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养养花,种种地。”
“养花种地,亏你想的出来!”宇文朗大笑,眼中的犀利又增加了一分,“罪臣宇文护,听旨!”
宇文护无奈的摊摊手,还是跪了下来。只见宇文朗居高临下,大声道:“罪臣宇文护,欺下瞒上,抗旨不尊,大逆不道。按律该处凌迟之罪!念其曾有功于国,判处绞刑!钦此!”
话语一出,宇文潇和宇文彦惊得呆了,连忙求饶道:“皇兄,刀下留人呐!三哥纵使深犯大错,然而古语道‘刑不上大夫’,三哥贵为皇子,又曾经为国立下大功,恳请皇兄网开一面啊!”
宇文朗冷冷道:“古语还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宇文护犯下大错,理应处死!”
“皇兄,刀下留人啊!”宇文潇和宇文彦还苦苦求饶。反观宇文护,却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局,没有哭天抢地或是痛不欲生,只是表情略微凝重而已。
宇文朗大声道:“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岂是说出来就能收的回去的?四弟五弟不必再劝!朕心意已决!”
然而这个时候,却传来“哈哈”的大笑声。这笑声在空气几乎窒息的牢房回荡,显得有些滑稽。宇文潇和宇文彦一看,却是跪在地上的宇文护笑了起来。两人眼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宇文护究竟在干些什么。难道真是吓昏头了?
宇文朗看着宇文护肆无忌惮的大笑,一脸凝重地问:“出了什么事?”
四十五、丹书铁卷
宇文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子金口玉言,的确不错。不过,我却有方法,让皇兄你乖乖地收回成命!”
宇文朗听了,不怒反笑:“哦?朕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方法!”
宇文护冷静地道:“丹书铁卷!父皇给我的免死金牌!就算皇兄你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父皇吧?”
宇文朗吃了一惊,宇文潇和宇文护也震惊不已。
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免死金牌”这东西?听说晟国的开国元勋之中,有宇文家的先祖亲口颁赐的一卷“丹书铁卷”,可保祖孙三代无事。但是时过境迁,现在晟国立国已经两百年,宇文家也再没有颁发过这种东西。
宇文朗眼色游移不定,显然还是有些怀疑。宇文护却笑道:“这是六年前,我大破金帐汗国的军队,父皇给予的赏赐。当时父皇问我是想当皇帝还是想一辈子做王爷,我说的是如果实在父皇想将皇位传给我,我会接受;但是,一旦他选定了别的继承人,我会抽身出来,置身事外。为了保障我的安全,父皇交给了我一块‘丹书铁卷’,叫我好生收藏。今后若有变故,可救我一命!”
宇文朗大吃一惊,然而看那神色还是不信:“哼,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我看分明是没有,故意骗人的吧?”
宇文护笑道:“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贴身收藏。事实上,父皇早就为我准备好一个极好的藏匿地点,若是我当真有事,那人自会拿‘丹书铁卷’来救我性命!”
宇文朗冷哼一声:“那人是谁?‘丹书铁卷’又在哪里?”
宇文护不答,只是抬起的脸上,分明洋溢着成竹在胸的笑容。
驸马府。
琴玥和寒霜赶到了驸马府前,内里灯火暗淡,人已经入睡,琴玥和寒霜(敲了大门。)
不多时,里面一个五十余岁的门房揉揉眼睛出来开门。一看到琴玥和寒霜,很是不满地嘟囓着嘴:“你们俩是什么人?”
琴玥连忙上来道:“我想找郡主。”
门房一听,哟喝,这两人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你当郡主是你家亲戚,想见就见的?门房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别碍事。”
寒霜也上来道:“拜托您了,我们真的有急事要找郡主。”
门房才不管那么多,一把把寒霜推开:“赶紧滚,不然我不客气了!”
琴玥急了,直接闯了进去,寒霜也跟着进来。门房这下终于醒了,看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连忙大嚷:“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屋里的灯一下子就亮了。不少人纷纷冲了出来。琴玥和寒霜知道路径,七弯八绕,由于熟稔,也确实甩开了一部分追兵。然而越到里间,冲出来的侍卫就越多,在昭宁房前,最后终于被赶上的侍卫们重重包围。琴玥无奈,只好一面拔剑御敌,一面高喊:“昭宁!昭宁!”
居然直接喊郡主的名讳?把我们这些侍卫当成什么了?侍卫们本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下凶性被激发出来,都是舞着刀怒吼。一时间驸马府刀光剑影,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分外热闹。
“吵什么吵!”忽然,昏暗的屋子里亮起了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满的大哼起来。琴玥忙着收拾一群武士,没有在意;而寒霜却听得分明:是云飞的声音!
当下寒霜开始大喊起来:“云公子!云公子!”
而侍卫们也纷纷大嚷道:“驸马爷请小心,有刺客!”
云飞一皱眉。怎么回事?居然有刺客敢闯到这里来,还真是不想活了!而他的身后,有一个慵懒的女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飞轻声道:“你先进去吧,这里有我应付。”
那女声却不买账,声音陡然提高几个八度:“你应付得了?这里还会这么吵?到底怎么回事?”想都不要想,除了昭宁,还会有别人么?
云飞皱眉道:“昭宁,你还是进去吧,这里有点麻烦。”
昭宁一听有麻烦了,眉毛一跳:“我就知道,不是麻烦我还不乐意来呢!到底是什么事?”
侍卫越来越多了,琴玥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挥舞了半天的手,还是杀不出包围圈。寒霜被护在里头,到处是刀光剑影,喊了云飞也不理,不禁着急起来。一抬头看见一个高高梳起的发髻,女式的,连忙大喊:“郡主!郡主!”
昭宁也有些好笑了。听侍卫们说,刺客只有两个人,深夜闯了进来,还熟门熟路的,在驸马府东弯西绕,却没有迷路。而(且在云)飞出现了以后,并没有转而攻击云飞,只是一心一意边的侍卫,但是也不下狠手。这算是什么刺客?
而后,那个刺客又大声嚷道:“郡主!郡主!我是寒霜!”
“寒霜!”
这个名号一出来,迅速激起昭宁的一阵悸动。这个名字牵起了她四年前的回忆,那个以为早已远离人世的身影,一下子在脑海中成型,渐渐清晰起来。
昭宁和云飞对视了一眼,云飞眼里也是这个意思。本来以为早已经死去的人还在人间,而且正在眼前。不管是真是假,这样的消息已经让他们惊讶非常了。
下一秒,云飞和昭宁同时大喊一句:“住手!”
侍卫们乖乖的罢了手,纷纷看向两位主人,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在关键时刻叫他们停手。就在人群当中,昭宁分明看见一把剑惊雷一般,白光闪闪,通体纯白。不会错的,那是白涟剑!是自己亲手交给她的白涟剑!
而后,人群缓缓分开,内里,一个穿着白衫的年轻“公子”展现在两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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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内。
一盏油灯昏暗暗的在头顶上,灯油爆了爆。一位侍卫有些昏昏欲睡,被爆起的灯花吵到,迷迷糊糊的耀花了眼。而在他不远处,坐着三个人,却是整个国家的命脉之所在。
宇文朗铁青着脸,看样子很想发怒,但是又隐忍不发。而在他身边的宇文潇和宇文彦一脸忧色,想要劝告,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三人同时看向牢里的宇文护。不过不同的是,宇文护并没有在牢里悲伤难过或是满脸惧色,而是一卷铺盖,头朝里侧卧,全然不顾身后脸色发青的宇文朗,睡的昏天黑地。
忽然,宇文护出声了,“啊”的一声。宇文朗和宇文潇、宇文彦三人一激灵,连忙看过去,却是宇文护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宇文朗脸色更臭了,就想发怒;宇文潇连忙上前按住宇文朗,好说歹说,终于安定下他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宇文护睡得相当沉,居然打出了微微的酣。宇文朗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宇文潇连忙劝道:“皇兄…”
“哼,什么‘丹书铁卷’、‘免死金牌’?分明是他故意的!我看父皇根本没有给他这个东西,只是他想要保命的借口而已!”宇文朗大怒,恨不得现在就把宇文护拖起来砍个十刀八刀的,别的先别提,只冲着自己三人在旁边坐着,而他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条,就足够宇文朗动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