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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辉煌,让宇文护深深明白草原骑兵的冲击力。身为皇子的他一直是说一不二的,与其放走十万俘虏,不如将火种斩杀在萌芽之中。可以想见,如果当初宇文岚将皇位传给了宇文护,恐怕以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想是会加强北部边防,将金帐汗国牢牢控制在掌中。
可惜,宇文护的后台曲家没有赢过宇文朗和太后所依靠的李家与云家,最终落败。有的时候,皇位的传承比的就是力与力的较量,权力的平衡。显然,得罪曲家和得罪李家与云家相比,宇文朗很容易就能做出决定。
何况,与宇文护相比,宇文朗虽然逊色不少,却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守成”君王。至少,他登上皇位的这四五年,晟国一直国泰民安,甚至连大的灾荒都没有发生什么。也许是这种和平的景象,让他对北部的邻居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的觉察有些迟钝,尽管他还短暂的住在金帐汗国一段日子。
八、阴魂不散
四王之乱那会,宇文朗刚刚回国,处理太后的丧事。为了牵制布日古德,他便给了苏赫巴鲁不少支持。只可惜,苏赫巴鲁失败了。
如果是宇文护当政,应该会趁着四王之乱之机,派出大批军队冲击。谁的力量强大,就打谁。最好是能像汉朝一般,将他们的势力永远赶出这片大草原。至于之后西迁的他们会造成西域以及更远国家与文明的覆灭,那已经不再是宇文护要考虑的事情了。杀戮与冲突,还有战争,在历史的延绵长河之中,有时候是坏事,有时候却又是好事。
当然,琴玥虽然很清楚这些,却是始终无法理解与赞同。存在即是合理,虽然合理,却不一定合情。她明白在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但是却没有办法对敌人挥刀,看着毫无关系的对方死在自己手上。她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没有杀戮和战争的世界,可是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么?
不,永远不可能存在。只要人还活着,还会延续后代,战争就是无法避免的。
琴玥是为了逃避战争而逃回晟国的。可是就算她逃了,金帐汗国依然还是会发起战争,还是会有人死,仇恨也会一代代堆积下来。她虽然对着忽赤和萨奇尔发誓绝不会泄露他们发起战争的消息,可是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死于战火么?
逃,逃不掉;躲,躲不开。在哪里都无法避免这样的结局。琴玥不是神,也不是君临者,救不了天下百姓。但是,至少她要尽力保护她身边的所有人。
“这位老太太,你…”琴玥想要将一个月后金帐汗国发动战争的消息告诉她,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嗯?年轻人。有事么?”老太太虽然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太灵光,总算能听见琴玥似乎想对她说话。
“您在这一个月内,有没有出行计划?”思前想后,琴玥还是用一种比较隐晦的方式问出来。
“出行?有啊,二十天后,我那儿子去嘉谷县娶媳妇。他特意请了十天的假,去嘉谷县把儿媳请回来,老身也会跟着一起去。嘉谷县离我们这里有四五天的山路,山高路远,路又实在难行,没有老身朗带领,只怕那些媒婆都会迷路呢!”说到这里,老太太脸上洋溢着满足与自豪。
“是么?那就好。”琴玥知道她逃过一劫了,心里有些安定。忽然又想到,就算老太太一家逃过了一劫,其他人还不是得陷入战火?但是将他们地计划告之官府么?首先官府信不信是一回事,自己也会增加被发现的危险;还有更重要的是----若是告之了官府,加强了警备。那么金帐汗国那边攻击就会受阻,死伤也必定惨重。琴玥自问一直将草原当成自己的家,实在不愿意看到家人冒险。
寒霜像是知道了琴玥心里地危难。忽然伸手。紧紧握住琴玥地手。琴玥看看她。寒霜摇摇头:“这不是我们能左右朗事。”
琴玥长叹一声,点点头,她还是决定缄默不言算了。
第二天早上,在老太太朗指引之下,琴玥和寒霜又踏上了行程。临别之际,琴玥除了再次嘱咐老太太一定要离开这里朗事情。还留给她一个金扳指----这是宇文朗送给她首饰盒中朗一枚。去年朗时候琴玥想要把这些全部捐出去,却被阿拉坦截了回来。在琴玥出征朗三个月中,没有了诊金作为收入,寒霜差点饿死,还好将宇文朗送来地东西变卖了一点,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老太太自然是不愿意收朗。在琴玥朗一再坚持下,终于还是接受了。宇文朗送朗这些东西绝对是相当大朗一笔财富,琴玥不缺钱花。
这样到了日暮时分,琴玥和寒霜终于到了宁绥县城。
宁绥果然不愧是个小县城。琴玥和寒霜沿着城内最大朗一条大道从城南走到城北,才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也许是夜晚将至,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屋子里倒是炊烟袅袅,开始做饭了。琴玥和寒霜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问清楚了客栈在哪里,两人这才到了本县唯一一家客栈----“云来”客栈。
房间倒是收拾地挺干净的,用过饭,再美美的洗了个澡,琴玥和寒霜也终于有了高床软枕可以休息了。不过每天舟车劳顿的,次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寒霜的身子便有些重,嗓子也哑了。很明显,她受了风寒。
寒霜虽然是丫鬟,可是跟自小打打闹闹地琴玥来说,身子反倒不及。琴玥从小便遭人打骂,被废后四处流浪,又上过战场,身体其实相当强健。寒霜生病,琴玥帮她把过脉,是连日来到处周转苦了一点,又加上晚上睡觉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不过病的不重,吃一副药,休息一两天就好了。反正战争也要二十多天后才打的起来,休息一两天倒也无所谓。琴玥开了方子,让寒霜好好躺着,自己去药铺抓药去了。
喝过了药,又吃了点稀粥,寒霜昏昏沉沉躺下去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过来。知道自己耽搁了一天功夫的寒霜有些过意不去,琴玥倒是好言安慰。反正只是一两天的功夫,也不太在意。
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趁着寒霜睡着的时间,琴玥出了客房想要伙计送饭过来。她刚走过转角进入大厅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男人随意的喊声:“小二,上酒菜!”琴玥唬了一跳,听这声音,分明就是宇文护!
可不就是么,宇文护此刻正歪坐在墙边,斜着脑袋,手里拨弄着竹筷。看到琴玥,他似乎一点也不惊奇,反而跟她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哟,巧啊!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巧个鬼!肯定是这个家伙暗地里跟踪,真是阴魂不散!琴玥想也不想,怒气冲冲地一转身回房。而宇文护还坐在原地,慢慢的斟了一杯店家自酿地好酒,送到嘴边喝光。哼,这家客栈就这么一个出口,咱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还怕你跑了不成?
回房以后地琴玥依旧气闷不已: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还以为那天这人真的转性了,没想到居然追到这里来!躺在床上的寒霜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琴玥气呼呼的样子,连忙发问。琴玥眼神一躲闪,嘴里嘟囔着:“没事,你休息吧。”反正他宇文护已经没有了皇子身份,想躲想逃还不容易?
刚这样想着,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琴玥一惊:是宇文护么?忙问:“谁?”
店小二声音道:“我是来送茶水的。”
琴玥狐疑的打开了门,门口真的站的是端着茶水的店小二。等小二送完了茶退了出去,琴玥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将门撑住了。不用看,站在门边笑得一脸无良的人,除了宇文护,再没有别人。
琴玥两手用力,想将门关住。以她现在的力气,足以对付像萨奇尔那样的人,却动不了这门分毫。而宇文护单手撑门,笑眯眯的道:“再推,这门可就要坏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跟踪我们也就罢了,现在还来劲了!”琴玥懒得理他,依然用力的推门。但是门还是丝毫未动。
“我本来以为你们前天傍晚就能到的,没想到昨天才来!迷路了吧!”宇文护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
“我叫你出去!”琴玥愤怒的吼。
“父亲原来告诉过我,征服女人和打仗一样。我一直是不相信的,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宇文护笑得很是轻佻,“征服女人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又很容易。而打仗需要的是脑子,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少嗦!要研究打仗你自己上战场去!要去追女人有大把的人等着你去宠幸,我这里不欢迎你!”琴玥才懒得听宇文护嗦,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这个花花公子。
“所以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才会放着百夫长不做,狼狈的从草原跑回来!”宇文护意似嘲笑,“依我看,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是吧?”
琴玥一惊,手上的力道也没那么大了:“你…你全都知道了?”
趁着这个机会,宇文护手上一使力,闯了进来。琴玥刚想把他推出去,门已经被他合在身后。但是宇文护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佻的微笑,他更是难得的皱了皱眉,眼睛微眯:“本来我只是半信半疑,不过看你现在的表情…看来,我猜的没有错。”
九、不一样的他
琴玥一愣,也没有继续推阻他。宇文护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缓慢的道:“说吧,什么时候?”
琴玥撇过头,轻哼了一声:“什么什么时候?我听不明白!”
宇文护也懒得跟她争了,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碗茶道:“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也不想管。反正,这天下是他宇文朗的,管不管的住,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宇文护喝下一口茶以后,再缓缓道:“自从父皇把皇位传给他的那一天起,我就放弃了做君临者的愿望。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还是三皇子,所以我必须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而去守护这个国家。现在,随他天下姓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所想的,只有我自己的事情。”
琴玥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安插了奸细么?不然你怎么会…”
“奸细?”宇文护冷笑一声,“哼!根本无须那些东西!从你逃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场战争是避免不了的。---不,自从六年前阴山一战之后,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之前我一直好心提醒皇兄要关注北部边防,可他一直以为我是为了加强曲家的势力,反而削弱了对于金帐汗国的控制,才会任凭他们统一草原,而如今又…”
接着,宇文护眼神犀利的看了琴玥一眼,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猥亵。至少,此刻在琴玥眼里,宇文护的目光仿佛一把尖刀,深深的洞穿了自己的心灵。宇文朗像是观摩一件货物一般点评道:“你很有思想,凡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朗了。不过,你心不够狠,做事没有办法做到绝对,所以心思也很容易被看穿。我想,你既然能当上百夫长,而又偷偷跑了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听你临别时对那几个草原汉子说地话,你应该是很不想离开金帐汗国才是。但是却有逼着你不得不走朗原因,除了战争,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确,确实是这样。琴玥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护,也无力的坐了下来。
宇文护继续道:“你会拼死逃回晟国,这战争应该就会马上打响。但是你不仅在我的木屋待了一晚,而在宁绥的客栈又住了两天。宁绥是边关,若是一打起仗来一定会最先波及。依我看,这场战争地日期虽近,但是还不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十天…嗯,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战争才会打响,是吧?”
琴玥无力的点点头。平素看惯了他花花公子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宇文护,敏感、锐利,一针见血,对事情有着令人恐惧的洞察力和判断力。难怪当初他能打胜仗,难怪他能装死逃过宇文朗的追捕。仅凭一点线索就能有如此看法,真是可怕啊!
宇文护看到琴玥的表情,难得的叹了口气:“真是的啊…如果当初皇兄听了我的话。把伊顿一行人一直留在晟国,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吧…”
琴玥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是伊顿?”
宇文护道:“我也听说过四王之乱的一些事,可能知道地不是太详细,但是基本过程我还是明白的。事情的起因是在于二王子的鹰准部被毁吧,接着纠察出幕后黑手是大王子阿尔思楞,然后清机国师与三王子苏赫巴鲁借着这个机会打败了阿尔思楞,苏赫巴鲁坐上了狼主的位子。但是就在那天晚上,四王子伊顿来袭,剿灭了苏赫巴鲁地主力部队,然后想要处死在战争中功勋卓著的穆言。不料在阵前却被手下地将士所杀,而穆言更是在死前将一切托付给二王子布日古德,从容自尽。我说的可对?”
琴玥想想,是没什么错的,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遂点点头。
“问题就在这里。”宇文护忽然眼睛精光大闪,眉头深锁。“其一,事情的发展太过于戏剧化。虽然一环接一环很流畅,细细地考虑下来却有些怪异。其二,我不认为那个穆言,会是为了布日古德牺牲一切的人!”
“啊?”琴玥愣道。“你说些什么啊?”其实当初穆言死时,她也觉得有些疑惑,再加上穆言和布日古德扯不清楚的关系。隐鹰营的事情,彻底打乱了她的思路。但是穆言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琴玥也就没有多想。可是此时经宇文护一提醒,她也不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而到底哪里奇怪,自己又说不上来。
宇文护道:“事情地发展看似顺风顺水。但是对于布日古德来说。一切也太顺利了点!且不说穆言临死前地托付。就说这之前地三王混战。阿尔思楞、苏赫巴鲁的力量被消耗殆尽。而国师清机也在战争之中死去。四王去其二,势力平衡大大倾斜。简直就像是在扫灭政敌的做法!而穆言又在这个关键时刻叛逃…虽然当时的情景似乎合情合理。可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局,而布日古德在接手之后病情大好,后来甚至参加了对苏赫巴鲁的讨伐战,时间拿捏地也是刚刚好,你不觉得对于一个患病数年的人,这些看上去有些奇怪么?”
“我也想过。”琴玥此刻很正式地与宇文护商议起来。“布日古德与穆言的关系。穆言或许就是布日古德地手下也说不定。因为他就是四年前袭击宇文潇和我的人!”
“啊?”这回连宇文护也疑惑了,“四弟?你?”
琴玥道:“阿尔思楞并不是被苏赫巴鲁杀死,他的死因是漫天的银针和一支夺命镖!四年前,他先是在宫内用银针袭击宇文潇,然后嫁祸给我。在我被废之后,埋伏下杀手,试图置我于死地!目的是想让晟国和国视同水火。现在他故技重施,乱军之中取走了阿尔思楞的性命,并且将谋杀阿尔思楞的罪名推给苏赫巴鲁,而伊顿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帮助阿尔思楞报仇。”
“好算计啊!然后这伊顿又替别人做嫁衣,他自己坐收渔人之利!真是妙啊!”宇文护拍手感叹。
“不止是伊顿吧,穆言又何尝不是?”琴玥道,“利用完了,抹煞掉最好,所以他死了。不仅他死了,整个穆家都被伊顿抄家灭族,平白的成了牺牲品。”
“什么?穆家是被伊顿…”宇文护大惊。
琴玥很沉重的点点头。
宇文护忽然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深锁,目光如钜。琴玥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心里也开始盘旋起来。她早就知道穆言和布日古德不简单,可是推理到了此处,差不多也就到了一个尽头。再往前,仿佛是混沌的黑暗,看不清来路,凶险无比。
琴玥甩甩有些昏乱的头,拿起另一只茶杯,倒满了水。
宇文护忽然停了下来,觉察出不对劲的琴玥看着宇文护,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在熠熠生辉,而脸上也泛出不可思议的红色,像是激动,又像是难以置信:“我忽然想到…这个穆言,和布日古德,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砰”的一声,琴玥没有拿住手中的茶盏,任它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你,你说什么?你说穆言是…”琴玥觉得心都在颤动。
“除了穆言本人就是布日古德之外,我是实在想不出,能让这一切变得合情合理的说法。”宇文护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一切,只能能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才能招揭吧!”
“怎…怎么会…”琴玥瞳孔猛缩,全身都在抖。
“不管穆言是不是布日古德,他布的这个局可是大的很啊!连我也被他算计了。”宇文护感叹道,“知道为什么宇文朗对我越来越不信任么?那次对四弟的袭击,四弟重病,自然不用说。皇兄和次真公主也受了伤,而唯一没有受一点伤的人,就是我!不仅仅是我本人,就连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侍卫们,都毫发无损。皇兄从此开始猜忌我,他是怀疑,我不仅是想篡权夺位,还想杀光皇族啊!”
“穆言…”琴玥想起那个送她戒指的高大少年,想起他很爽朗的大笑和豪气的对萍水相逢的自己说“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想起他在逸园指挥若定,谈笑间轻易收服了几个壮士的心,与云飞争锋的霸气。而后,又不加猜忌的帮助自己出宫…她当时是看出了穆言的一些不对劲,可是怎么样也不能把那个穆言和这个天才阴谋家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要是万骥盟的惨案真的跟他有关的话,而又不信被宇文护说中了他就是布日古德本人。那么,所谓的“惨案”就是一场惊天的局。他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当中…
十、聚财当铺
虽然看惯了阴谋,看惯了厮杀,对明刀明枪,甚至是暗箭中伤,琴玥现在自信都能顺利接下。杀戮和死亡,立场不同的人生死相拼,她虽不能接受,却能理解。可若是宇文护的话真的成为现实,那琴玥这么多年所坚持的、所笃信的,所谓一点微薄的世道人心,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
她发现她还是看不懂人心。对宇文朗、宇文潇是如此,宇文护亦是。而对穆言,又何尝不是?
光怪陆离的尘世,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然而,有一条铁则还是存在的。即使是穆言也好,宇文护也罢,都无法反对:最后的胜利者,才能代表“正义”!因为,成王败寇,历史始终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如画江山,群雄逐鹿,笑到最后的,才是真英雄!
琴玥自然不会留下宇文护,事实上,正是宇文护自己走的。他在喝完第四杯茶以后,还没跟琴玥打招呼,便站起来摇摇摆摆的走了。琴玥那时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刚才宇文护的话。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门掩好,宇文护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琴玥若有所思的拿起那枚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金色的戒指闪耀出异样的光芒,翔鹰展翅,翎羽飞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刚才宇文护的一番话,她也是将信将疑。她心里很清楚。穆言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但是。她依然没有办法将他与那个布日古德划等号。就算是穆言,也有爽朗地大笑,在她心里的穆言。一直是对她说“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地那个人。不论穆言他究竟干了什么,总之他对自己很好。这一点,琴玥很感激。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坏人么?
琴玥长叹一声,坐到床边。寒霜刚刚就已经醒了,不过她没有敢插话。听了宇文护和琴玥地话,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寒霜是没有见过穆言的,对他的印象也是从琴玥那里听过一些他地事情,点滴拼凑起来。这些年里,穆言帮助伊顿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海部逐渐壮大,怎么想也不会是个省油地灯。
当下,寒霜只是安慰了两句:“没事的,别多想了。”琴玥面有忧色。然而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管穆言是不是布日古德,现在都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天早上。
“掌柜的,结账。”收拾好东西,琴玥先一步走下楼。除了付账之外,她还想去药店抓两服药来着,虽说寒霜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留着个尾巴,买点药有备无患。而且以后可能要加速南行,去哪里都有可能。这万一去到深山老林里生了什么疾病,又临时找不到药材,才真叫冤枉呢!
“好嘞!住了两天,房费每天五钱银子,饭六顿,花费二钱银子。客官,一共一两二钱!”掌柜的拨弄着珠算。“哗哗”几声,马上就得出答案来。
琴玥把宇文朗送她地一颗指甲盖大小地绿宝石递给他。这还算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有些例如猫儿眼、金刚钻之类地宝物。掌柜地还不一定见过。
不过,就这绿宝石也够让掌柜地吃惊了。他讪笑着道:“客官,咱这可不好算账,您有现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