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被下人领着进了偏殿,这一处倒是瞧着不算凄凉,隐约能听见前面人走动的声音,看来是靠近主殿的一处,想来这卢公公为了独孤奕是真打算将自己推到人前,成为那呆子的女人了。\\*
只是沈曼想不出到底会是怎样,按着那话,自己进了宫,那么独孤奕便是要让出这江山给二哥的,那么卢公公预备拿自己还有那呆子怎么办?
这一切的一切,便像是一瞬间掉进了迷雾之中,沈曼找不到头绪,也解不开,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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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奕的确不知道沈曼已经进宫了。
先前凤歌带着沈曼进宫,还是按着上一次的密道来的,只是经过上次他们劫走了沈曼,那条密道便加派了人手看官,就是进出只苍蝇也要上报,当凤歌的马车到了密道门口的时候就被人围住,上报给了卢公公。
而这一切,独孤奕是真的不知道,他每日都是按着卢公公说的去做,奏折上的字他都看得明白,可是连在一起,他就是一句话都不懂,哪里战乱了,叫他们不要打就是了,报上来有用吗?哪里因为战事,男丁不足,要求减免赋税,那便减了就是,难不成要看一家子都饿死了,还在凑那赋税不成?
这一切,独孤奕都不明白,而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凤歌将沈曼交给卢公公之后,就开始在京里散开了话,说是萧家二少奶奶已经到了宫里,傻帝该选个日子退位让贤了。(*^)(*)
卢公公挡不住流言蜚语,何况沈曼进了宫等小主子见到了人就瞒不住了,但是卢公公还没有等到萧子墨的态度,小主子在江山与美人之间,选了沈曼,那么这江山,他便是尽力保住,若实在保不住,眼前这个女人他也要替小主子留下来。
“京里不是有说书的吗?把这段子散出去。”
下人不敢瞄那纸张上写着的东西,躬身退下去之后,下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折子,却是面色有异。
那纸张上,只是将沈曼上一回路过帝都时初遇睿帝将了出来,串联上此刻睿帝以江山换美人的举动后,再点了几句沈曼此刻身怀六甲。
那么,该有的,能想的,会想的,都往卢公公要的那个方向去了。
沈曼,就算小主子要不了你,你也只能是小主子的人,那萧子墨纵然得了江山也失了你,卢公公的眼底一抹森冷看得人心里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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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战事一触即发,但是大街小巷,更加津津乐道地却是围绕沈家三小姐的这段风流韵事。
好事者甚至将沈曼父亲,当年云城的风流才子,为了妻子破门而出,拒不认那小妾的事情给翻斗出来,直说到沈曼身上,甚至还有人捕风捉影,连着云笙的事都闹了出来,只是江云笙的名号出了云城倒是少有人知,现在接着说书人那一张嘴,倒是知道了江云笙是那风城叶家的未来姑爷。
能够与萧子墨那样的经纬豪杰相守,又能叫才见过一面的傻帝拱手让河山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行啊,当人们知道就是连上次那柴郡之围都是这女子给破了的时候,人们对这沈家三小姐更加好奇了。
沈曼注定是一位传奇女子。
就在所有人猜测沈曼到底怀没怀孕,且是不是那傻子的孩子的时候,萧子墨在龙城发了诏令,硬是将拱手让来的大好山河推之门外。
那个男人说,“江山,我要,便要自己来取;沈曼,是我萧子墨的女人,由不得任何人恺觑。”
萧子墨领着兵,开始像帝都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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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在这一点上,算是感激卢公公的。
他没有逼着自己怎么样,只是让人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然后请了御医替自己看过脉,让人熬了安胎药送过来之后,便只让下人带了一句话给她。
“若是不想腹中胎儿出事,那么安心伺候着小主子。”
是了,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的确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来得有力度了,沈曼乖乖地喝了安胎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衍儿那胎的关系,这一胎沈曼怀得真的很辛苦,来的马车上,沈曼吐得厉害时,凤歌便是干脆点了自己的睡穴,这才算是熬过了一路上的辛苦,等到了帝都,自己也很少吃得下东西。
不过这御医开的药倒是真的不错,自己也能吃下点东西了。
当沈曼罩了件披风出现在独孤奕寝殿的时候,独孤奕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讷讷地站在殿中,身子向前跑了两步却又生生顿住,双唇颤着又不敢喊,沈曼看得懂唇形,阿曼…阿曼…那是自己的名字,只允许亲厚之人才能喊得,但是每一回独孤奕喊的时候,沈曼不觉得怎么,只是会有哀伤蔓延出来。
沈曼对着独孤奕躬身,“妾身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奕轻轻地扶住沈曼的身子,眼底是亮盈盈的光,带着心疼与不舍,却又无比开心,“阿曼,真的是阿曼,我是奕儿,不是什么皇上,阿曼…”
当手碰到阿曼的身子,掌心卷起的温暖才叫独孤奕相信,真的是阿曼啊,他的阿曼又肯回来陪自己了吗?
沈曼看着眼前这个大孩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卢公公说了,伺候好他,那便这样吧。
“奕儿用过晚膳了吗?我让人传膳。”
(不要这样子,俺在群里么得装可怜,是真的郁闷卡文中呀。嘿嘿。)
正文 字字千钧许承诺
独孤奕从来不是个好皇帝,在位期间,不曾颁布过一条利民的措施。(*^)(*):初登基时,朝政把持在左相手中,一切奏折都由左相批阅,到了左相一门被诛,所有的奏折就变成大司马在看了。
独孤奕二次登基时,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卢公公定主意,不是卢公公不愿意将朝政还给独孤奕,实在是独孤奕看不懂朝政,他的想法太单纯,哪里打战了,你让他们不要打就是了,哪里饿肚子了,你带着粮食去就成了。
他根本就不应该是兼顾民生大计的君王,而只是父母怀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只可惜,被逼着到了那个位置上,做不来学不会,也就成了一种罪过。
但是独孤奕却从来都是会上早朝的,就算当初左相与大司马先后把持朝政那会子,他就是坐在金銮殿上昏昏欲睡也是要来上朝的,但是自从沈曼进了宫,见到了他之后,独孤奕开始不肯上朝了。
卢公公怎么劝都不听,沈曼知道自己得罪不了卢公公,而且她也好奇这个素来很乖的奕儿为何不肯上朝的原因,便开口问了。
没想到独孤奕却是志得意满地牵住沈曼的手,“阿曼,我说了,这江山没有你好,我只要你就够了,现在你到了我身边,这江山就送给你相公好了,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胸口不自觉地疼了一下。
江山,那么多人用尽心机,耗尽生命在求的东西,这呆子却是说不要就不要,只愿来换自己无心的相伴,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那江山,或许对他来说,真就是一个华丽的枷锁,但是它富贵,能容得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肆意放纵,谁会不藏着野心?二哥也想要那个位置,或许从认识自己起,二哥就已经计划着要得到江山了。
二哥胸怀抱负,他要在自己手中创建一个胜过栾凤皇朝的一片江山,沈曼知道,也一直无怨无悔地支持他,他要做乱臣贼子,自己便做那乱臣贼子的贼婆娘,又有何干?
大司马与左相也想要这江山,但是他们的妄念太多太沉,他们充满了血腥与杀戮,他们就算登上那位置也做不长久的。
不管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想要那江山,只有这傻子不要。沈曼忽然开始想,拿江山来换自己沈曼,二哥…会不会答应地这样轻松?
笑着摇了摇头,那根本就不应该是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像独孤奕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傻子,世上定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沈曼后来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没有遇见二哥,而是遇见了独孤奕,这之后的结局会不会一样改变?仔细想了想,沈曼觉得,还是会一样的吧,这世上也只有二哥那样一份霸道且专注的爱才能将自己的心从云笙身上拉过去,对独孤奕,至始至终她都只是带着怜悯与心疼的,但却不会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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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子墨从天而降,出现在沈曼面前的时候,沈曼彻底地呆住。
萧子墨带着的萧家军在帝都外与卢公公派出来的皇家禁军对上了,谁都不曾想到,卢公公手中竟然还握有这个一队彪悍的骑兵,不多,十万人不到,但却叫战无不胜的萧家军开始吃上苦头。
这个时候,卢公公肯定不可能安静地等在宫里,萧子墨就是借着这个时候,让珈蓝领着自己从密道进去,躲过眼线,找到沈曼的。
沈曼静静地环着萧子墨的腰,才发现,他身上的味道,霸道却分明已经叫自己觉得想念了。
“二哥。”
萧子墨看着沈曼,因为有孕而悄悄隆起的小腹,添了她几分柔美的风韵,这一个多月里,他养伤,布局,却是一刻也不敢去想阿曼,他不知道阿曼会不会听信了别人的话而怀疑自己,是真的为了江山将她送给了独孤奕,天知道他宁愿拼输了江山也不愿意将她送给谁。
他送回去的信,老爷子没有回,萧子墨知道,江山唾手可得,是他自己不愿要的,天下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他知道,但是他不是傻子,他不能任意妄为。他是要靠自己得了这江山,但是他必须保证阿曼的安全。
直到今天,兵临城下,他却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寻了来,但他却不想告诉阿曼,他还不能带她走,他要正大光明地将阿曼从这帝都里接出去,流言蜚语都是有心人散出去的,半真半假却叫世人看不分明,却又偏偏伤到无辜的人。
阿曼…
沈曼看着萧子墨,瘦了,也黑了。
萧子墨长得好,她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知道,这连着大半年的战事却叫子墨愈发地劲瘦,棱角分明,那双墨玉般的眼看得人只觉得更加幽深了。
沈曼叹了口气。
“二哥,做你的女人,当有这个胆量,面对一切的。”
萧子墨却是强悍又带着温柔地捏过沈曼的下巴,一字一句,“阿曼,我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要的起你吗?”
沈曼嘴角轻轻扬起,眼底却是深情如许,“二哥,我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德何能,做你的女人?”
有些人,真就是天生一对的。
沈曼骄傲冷清,这样的女子,世上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却分明不多,萧子墨这样的男子,经纬霸业,却也是至情至性,他要的很多,一个天下才算是勉强,但有的时候,他要的有很少,少到只要这样一个女子。
萧子墨之于沈曼,拼在一起才是一对,一对分不了,只属于彼此的一对。
萧子墨细细地打量着阿曼,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阿曼,等我,率着千军万马来迎你,正大光明!”
沈曼点了点头,“在你来之前,我哪儿都不去,就等你来接我,可好?”
(因为天天入群,本人可能要加更,泪奔,一群彪悍的女人,啊啊啊啊啊)
正文 箭在弦上势如火
随风留在宫中暗处保护沈曼,而萧子墨却是一个纵身没了人影。
一手推开门,兴冲冲跑进来要带着沈曼去玩的独孤奕却是忽然顿住脚,鼻子皱了皱,“阿曼,这味道不是你的,奕儿闻着不舒服。”
沈曼心底却是悄悄颤了一下,跟着舒展开眉头,“哪儿什么古怪味道,外间冷,我有些吃不消,我们就在屋里玩吧。”
是啊,那霸道的麝香味,不正是刚才二哥留下的吗?只是没想到这傻子对味道这么灵敏,好在卢公公不在,不然…
也不知道二哥安全出了皇宫没有?
沈曼不自察地拧起眉间,独孤奕的声音却是一下子闷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曼的袖子,“阿曼,你不要想别人,李公公说,只要阿曼哪天不想别人了,就不会想要离开奕儿了,好不好?”
沈曼愣住,轻轻拍了拍奕儿的手背,有些话,说了出口也是假话,对着这般剔透的人,她宁愿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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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次来,留给沈曼一个人,一件物。
人,便是随风,暗中保护自己安危,那件物,却是毒药。
沈曼何其聪明,甚至不用萧子墨说出口,她便知道了用意,独孤奕要死,而且定要死在自己手里。
独孤奕作为前朝皇族,有朝一日二哥若是登上皇位,总会有借口独孤奕做文章,所以独孤奕必须得死,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一点,权谋之人都懂,当初大司马没有下手,除了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之外,沈曼想,更可能是因为卢公公叫他忌惮了。
宫中的闲言碎语是止不住的,更何况很多消息还是从宫里传出去的,什么同榻而眠,什么亲密无间,夹杂着宫外的一些个闲话,沈曼知道,二哥这样做的用意,却是要替自己肃清闲话,那么独孤奕,更加不能活了。
沈曼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面,左右都看不见生机。
卢公公手上握有的那只禁卫军,领队的,便是当初将她带回皇宫的木战。
沈曼知道,两军开战,萧家军胜在后援充足,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都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给萧家军,但是禁卫军则不同,他们吃的是皇粮,一切都是由着宫里给配给的,一场战事耗得就是后援,在两方势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就看哪一方的后援先倒下了。
说实在话,这天下,除了这帝都还在睿帝手里,大部分都归于萧家了,江南一片,两城都表明了立场,剩下的小城哪里还不随从,若说富庶,这钱粮上,江南最多,无论哪里都是比不过的,皇朝这些年也都是靠着江南送上来的钱粮撑着国库,只是这战一打起来,江南早就断了给皇朝的赋税,只怕没那么大的力气跟萧家军拼了。
但是这损失之大,就是萧子墨也有些不忍。
这江山早就千疮百孔了,打到这里若是能顺手接过这江山倒也还好,否则这天下指不定要休养生息上几年才能复原。
何况最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萧子墨要这天下并不是拿来任由自己为非作歹的,他想要这天下更加强盛一些,但依着目前来看,这战,只要入了冬还要打下去,到时候这群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兄弟们只怕又有的苦受了。
可是这战却不得不打,一味拖下去也只是延误了战机罢了。
“告诉弟兄们,打得狠一点,咱们年前回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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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战单膝跪在卢公公面前,他生来就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守护独孤氏后人,保住栾凤皇朝的江山,这是木氏一族开朝起一代传一代的使命,到了木战手中,却已经是避不开的责任了。
但是现在,这天下之欠一统了,但他却迷惑了。
“卢公公,皇上是不是真要让出这天下?!!”若真是这样,那他跟兄弟们就用不着在那战场上洒热血了,因为那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卢公公看着面前的木战,只有最优秀的木家人才能当木家的族长,这是木家素来的规矩,如果你不是最强的,就算是坐上了族长的位置也做不长久,因为后面会有人将你比下去的,而面前的木战,十六岁就夺了木家族长的位置,一直到现在,他的身上泛着凛冽的杀气,忠心不二。
他是除了卢公公之外,最忠诚的栾凤皇朝的子民,这一点,卢公公相信木战。
没有回答木战的话,卢公公站到窗口,“木战,你且起身,我问你,你觉得小主子坐在那个位置上,会开心吗?”
当然不开心,木战知道,木战与小主子一起长大的,他七岁的时候被接到宫里,陪着小主子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主子是个怎样的人了,他从未杀过生,在他眼里,世间便是彻底的美好,哪里会落下一点污浊?可这世间就是这样污浊,脏到连他那一份的清澈纯白也容纳不下。
这样超尘脱俗的人,哪里适合会适合那个位置呢?
可是他姓独孤,是先皇唯一的儿子,那个位置,必须他来坐,若是不然,木家人便没有留在这世上的意义了。
其实知道先皇计划的人,不单单是一个卢公公,还有他,当初南凡净进了龙城,带人下手的便是他,也只有他带着的人才能迷惑住萧子墨那样的人物,将迷局拖到今时今日才彻底揭开。
但是他更知道,小主子比谁都不适合那个位置。
“那个女人,小主子真的很喜欢?”
“从未有过的快乐,木战,你说,我们要不要将主子的计划进行下去?这样,小主子分明过得不快乐啊…”
木战的嘴角僵住,却将身子躬下,“卢公公,只怕由不得我们了,萧子墨那边,来势凶猛,就算木家军,也拖不住多久,还请卢公公明示!”
正文 骨肉相连亦相亲
挡都挡不住了啊。(
那个男子,果真厉害角色。
其实卢公公早就知道,挡不住那人的,那人竟是这样狂妄,流言蜚语挡不住他的步伐,这天下他要,但却要自己一手挣得,定是不要人拱手相让而来的,这样的男子,的确叫人心服口服。
但是这样一来,不是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
卢公公看着这座华丽的宫阙,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这宫里谁都会觉得冷,他老了,本来就怕冷,只是现在,却是更冷了…
“挡不住也要挡,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要我们把这江山拱手让人,老奴做不到!!”卢公公的眼底有一道光闪过,快得如同天际的闪电,唰一下便是瞧不见踪影了,木战不敢猜测卢公公的心思,其实对卢公公,他也有一份敬重的,他与小主子也算是卢公公看着长大的,或许他能算是卢公公的半子。
木战不是木头人,对这局势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与萧子墨交过手,是个对头,那样的人却是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而且更厉害的是,他不止自己厉害,他手下人才济济,统领的萧家军所向披靡,才更加叫人忌惮,这样的人,的确是王者之风。
但是木战知道,他姓木,是独孤氏的家臣,是最忠心的一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卢公公说要拼得鱼死网破,那么天下苍生也算不得过,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帝都,便是弄得天翻地覆了他也无所谓。
在木家人眼中,没什么比独孤氏的安危于独孤氏的江山更加重要!
“木战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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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前面五里便是帝都。”
萧子墨挥手让小兵退了下去,胯下的良宵乖乖地低着头嘴巴里嚼着什么东西,萧子墨拍了拍良宵的脑袋,眼底却没有放松一点,沈君安想要过去的时候,萧子琛拦住,换了自己驱马上前。
“二哥。”
萧子墨点了点头,回过头便看见马背上的老四,这段日子子琛的表现是越来越好了,这一点萧子墨很是欣慰,子墨其实也能感觉到娘对四弟的一点奇怪,明明是很疼爱的,但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四弟无论想要怎样都是可以的。
“有话就说,咱们是亲兄弟,不外话。”萧子墨随手理着良宵的鬃毛,一点点,这段日子,刀剑拿得多了,手上的茧泛起一点黄,萧子墨想,他有一个多月没看到阿曼了,只是不知道这段日子了,阿曼的肚子会不会又大一点…
萧子琛看到二哥这个样子便想到二哥是在挂念二嫂了,对这二嫂,萧子琛是越来越喜欢了,那样一个清雅的人儿,难怪二哥待之如珠如宝,可是这战若是再打下去…只怕就是萧家军也损失颇大。
“二哥,眼下就入了冬,他们说过不了半月,定要下雪了。”皇城这队禁卫军的确厉害,竟能将战线拉着,耗着,若是到了冬日,他们在外安营扎寨却是绝对比不过禁卫军守城来得舒服,到时候军中将士定有冻伤,作战力会下降这是难免的。
这一点,萧子墨哪里会不知道,但是他没有退路,他不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的,只是因为那是阿曼,他的阿曼,他孩子的娘亲,他要亲自接回自己的阿曼!
萧子墨想要开口说,但是萧子琛没给二哥这个机会,冲着二哥笑了笑,“我想跟二哥说的是,风城的棉褥送过来了,到时候就派给弟兄们,二哥不用担心。”
兄弟,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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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
“太太,小少爷抱过来了。”碧玺小心翼翼地将衍儿放到自己怀里抱着,云城今年的冬冷得特别早,因为小少爷身子骨怕冷,萧家便是早早地就烧了炕,衍儿也直接抱到了秦氏屋里照看着,连带着扣儿与碧玺也跟了过来,嬷嬷自然也不例外。
秦氏将衍儿小心翼翼地抱在手里,轻轻拍了拍衍儿的背,“白日里是不是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