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还是不行。
沈曼扶着萧子墨坐到主位上,边上几个人总算是将眼神盯牢自己的脚面不敢乱动了,萧子墨重重地喘了口气,顺着阿曼正在替自己顺气的姿势,一把就拽紧了阿曼的手,一双眼便是瞪大了盯着前面的卫皓然,这人果然好大的胆子,长成这样还跟自己抢阿曼,真是厚颜无耻,比自己家里那“无齿”小人还要无耻!
在萧子墨撑着身子瞪面前的卫皓然时,卫皓然也大大方方地回看回来,这人竟就是沈曼的相公,也就是萧家的二公子,那个名动天下的墨公子么?果然名不虚传,是个人物,先前只是听了他的战绩,却始终还是摇摆之中,只打算守住龙城,到时候再说了,可是现在看来,是万不可行的。
投诚,才是最后的法子。
卫皓然看着面前的萧子墨,等对方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之后才开口,“冒犯之处,多有得罪,还望原谅,只是尊夫人的确有叫人心动的地方,在下据实以告罢了。”
好了,萧子墨的心底指不定冷笑多少回了,这人,前头夫人才保了他后半生的荣华安康,现在就得瑟上了,那是肯定没多少活路了,一边的林之泽他们选择沉默。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一点,萧子墨此番再看面前这卫皓然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人,直接爽朗,说过就会做到,绝不会跟你玩第二手,倒是值得深交。
沈曼知道萧子墨没多少力气说话,她的手被某个小心眼的人死死拽着,只好抬头对着卫皓然开口,“承蒙错爱,不甚感激。”
饶是卫皓然这样面色如石的人脸皮都稍稍跳了跳,也就是萧子墨定气凝神地深瞅了一眼阿曼,这边阿曼立马乖巧地扶住萧子墨,“二哥,您累了吧?我扶你进去休息。”
沈曼他们选择的驻扎点离开龙城实在不远,没半日,所有人马就移到龙城里去,龙城本就是一个充斥着杀伐霸气的城镇,宽敞的街道,黄色的地,高大的城墙,身材偏高大的男男女女,单看街上行人那走路的姿势,沈曼就断定他们只要换上戎装,不输给一般别的队伍。
全城皆兵?
沈曼心底有些后怕,这个一个城镇,就算是拼了萧家军大部分的气数,只怕也是很难拿下来的,而且就算是拿下来了也恐怕损失惨重。
萧子墨早间醒过来那么一下子,现在喝了药又沉沉睡去,唇色泛白,嘴角烧出几个血泡,沈曼用发簪过过火挑破了涂了点薄荷油上去,就看到萧子墨不满地挑了挑眉,沈曼抿着唇跟着笑了笑,没事的,进了龙城,到底是能安生不少,就算有事也还有龙城的人先挡着一阵子,所以,安心养病,你现在做不了的事情,我来帮你做,恩?
没等沈曼想好事情,那边马车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过来的卫皓然放慢了马步,“夫人,进了我龙城,感觉如何?”
隔着车窗帘子,沈曼微微一笑,“龙城当之无愧这个名字,民风彪悍,倒是真的厉害。”
卫皓然听了沈曼的话,忽而唇角扬起,冷硬的笑挂在唇边,“我龙城,只崇尚强者,从来都是!”
正文 奸佞臣子夺帝位
萧子墨这边的兵力入了龙城,卫皓然倒是为人爽落,后人都说这样的人魄力胆色兼具,是个人物。
但那是后世之人所说的,龙城那近十万的兵力不是小数目,在这样一个乱世里,多少股力量甚至只有几十几百人,都能打出旗号自处流窜,不入流些的也就就是一堆土匪而已,但是龙城这么精良的一股势力,竟是就这样交出来,沈曼不得不佩服卫皓然。
卫皓然的野心,有,但却不是天下,他这样的人,喜欢给自己挑战,当初硬生生要了这云城,只为了一血当年的耻辱,现在报了仇,该死的也都死了,而这龙城却成了一道包袱,一个不好轻易被丢弃的包袱,除非有合适的人,他实在很难脱身,而遇上萧子墨之后,卫皓然虽不曾直面接触过他,但却从沈曼身上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有朝一日定会登上九五至尊,既然这样,倒不如早些将龙城收了去,也好得日后龙城受尽苦难。
一场笑闹,便将整个龙城交到了萧子墨手中,并未萧家军旗下的一支,饶是百年之后,当有人提起先祖曾经的那些丰功伟绩,没有人不为之惊艳赞叹的,而这龙城一事更是被人称颂。
萧子墨以德服人,卫皓然弃暗投明的魄力,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有一个通点,那就是萧子墨的女人,那个叫卫皓然透过她看到的一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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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的气候甚至还比不过云城的好,这样的地方本不适合养伤的,但实在是没地方选了,而这里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萧子墨的底子不错,饶是这样,萧子墨的烧也开始退下来了。
对于萧子墨身子的好转,沈曼他们觉得欢喜,但却也有人觉得不舒服,尤其在龙城里面这么一大股兵力全够改投在萧家军门下之后,有人坐不住了。
皇朝元贞32年仲夏,大司马废睿帝囚于深宫中,发动政变,自立为帝,号嘉元帝,新帝上位后颁布的第一道诏令便是要萧家人进京。
同年,萧家军打出口后,擒贼擒王,欲清君侧,天下群起响应。萧家军于初秋时彻底驱除握木儿人,气势如虹,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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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会像自己这样,好不容易爬得老高了,却被人当头一棒给砸晕掉了下来?这样的感觉谁有?
大司马就有,他没想到散出萧子墨病重的消息竟然会没用的,而正因为是这样,反倒是将萧家军打好了一切前提,或许,这就是命,有些人生来就该得到那些荣耀,而有些人却只能浑浑噩噩的。
相对大司马登上帝王时的欢喜,深宫里头唯有一处如往日一般,只是某人庆幸,终于可以不用早起了。
独孤奕对于大司马的夺权,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也算是大司马在夺权逼宫时候的一点小遗憾了,他总是想看看那个笑起来如仙驾临的傻子在自己夺走这片独孤氏江山的时候能够有一点反应,但是他错了,独孤奕就是个傻子,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需要这片秀丽江山,也不需要这座华美宫阙,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只是束缚住他的囚笼,他想做的,只是每天吃饱了等睡觉,就是书都不愿意去看的。
卢公公其实心底也曾暗暗想做,这样的小主子,或许离了这片龙域宫阙会活得更加舒心自在些,但也只是想想,主子这样的样貌心性,出了这片权谋狡诈的宫阙,谁能保他一世无忧无虑?
不过独孤奕最近添了心事,他想念起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了,卢公公知道那名女子是上回小主子受不了宫里的规矩,逃出宫时遇见的那名,侍卫也曾进来传话,说是谁家的小夫人赶路暂居在那处小院里的,等他们再回去找的时候已经人去院空了。
卢公公能有今时今日,跟他的忠心与心狠手辣也有关系,对独孤家的人,他是绝对的忠心,甚至可以不要自己这条命,而对别的人也就不会存多少好心了。起初他想,既然小主子对那妇人有兴趣,抢进宫里来,若是能为先皇留下一点血脉,那也不无不可,可是等那队人顺着线路追查出去,那驾马车竟是直接出了北门往外走的时候,卢公公想,那女子,不是一般的人家。
线在这儿就断了,卢公公也不急,他总觉得这女子与小主子的缘分还没断呢,总会遇见的,而且他觉得,这缘或许早断了才好。
很多时候,老人家的感觉其实才算得上是最准的,或许是因为上苍赐予他们生命终止之后的一种通达睿智吧,只可惜,依旧无力回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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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线局势有所好转,也与萧老爷那边联系上了之后,云城的消息总算是传来了,秋,萧府二房妾氏产下一女,其母产后血崩,殁。
拿到那信笺的时候,沈曼轻轻抿了抿唇,那个女子,没了?萧子墨睡在床榻里面,沈曼没叫醒他,只是将信笺放到他床头,走了出去,心底不悲伤,也不欢喜,或许,死了,才好。
正文 缱绻温柔情更浓
沈曼是答应了萧子墨要回去,但却不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的龙城被太多的人盯上了,就算随风他们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如此一来倒是极有可能落入他们的手里,萧子墨冒不起这个风险,而且沈曼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萧子墨,因为沈曼想等萧子墨的伤再好一些才走。
其实还有一件事沈曼多少也还是放在心上的,那就是华玉瑶的死,那信笺她放到了二哥的床头,但等她再进去的时候那信笺已经不见了,沈曼不知道那信笺去了哪里,但是二哥却是什么话都不曾跟自己说过,仿佛不知道。
说不上为什么,华玉瑶对自己是下了心机与毒手,自己也不可能简单地就放过她,但是二哥跟自己说过,他既然答应了华玉瑶那个孩子会姓萧,那么孩子便绝对会姓萧,但是就这样子没了,沈曼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怀疑过二哥,但是她希望没有。
两个人相处,总有不想对方知道的底线,就好像说是沈曼的云笙,萧子墨的唯一,而华玉瑶算是两个人都不想提起的部分,沈曼最后还是没问出来,人都已经去了,再去计较也觉得有些偏颇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孩子怎样了,照着月份来算,倒是足月了。
一想到华玉瑶的这个孩子,沈曼就更加地想念衍儿,衍儿的身子骨也不算大好,没有自己边上,嬷嬷跟丫鬟会不会照顾得尽心…
做了娘的人,心到底还是要被孩子给束缚住,当时年少还不懂得,现在想来,在自己决定要保住衍儿起,自己就不可能离开萧家,离开萧子墨了。不过,她很庆幸自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否则那样可爱的衍儿就不会降临。
沈曼想在倒是希望这场战争早些结束,这样他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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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股又一股大小不一的散兵小团开始围拢到龙城四周,甚至开始妄图攻城起,萧家军等来了这样两个消息,自封的嘉元帝将他们定为叛军,要真的这些小股叛军来打他们。这个消息不算出乎他们的意料,对着这些人,萧家军与龙城的守卫也不至于被这样不入流的角色给逼到非要出城不可,而第二个消息,或许叫嘉元帝更受打击一些。
其实这消息,对所有人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奇事了,毕竟他们连造反的兵还有旗号都打出来了,自立为王的人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神州大地,只不过一个秋,便是出了多少帝多少宗了。
萧子墨看着这两道信笺,眉头蹙起,想起自己先前收到的另一封信笺,信笺是萧老爷写给来他的,信里没说多少,只是告诉他大哥跟三弟领着兵从西北那边朝着自己打过来了,老爷子说,这是个机会,萧子墨也知道这是个机会。
若说这个大司马先前也算是个狠辣小心的角色,但却是越来越被你权势给迷惑住了,非但不聪明起来,更是愈发地蠢笨了。
总觉得,好像不大对劲,萧子墨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线…似乎被什么人牵引的,但是他现在还想不到,究竟是谁设局了,既然这样,倒不如先入了局再说,见机行事好了。
但是萧子墨放心不下阿曼,这一回阿曼没坚持,她知道现在危机,而云城却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云城是他们的发源地,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去的,这一点,沈曼清楚地知道。
所以沈曼陪萧子墨用完晚膳之后开口了,“二哥,我明晚就回云城去。”
萧子墨想起上回不算欢快的一场对话,身子稍稍僵了一下,沈曼慢慢地说着,“二哥,你自己万事小心,切莫太过操劳,不少事情都让林公子他们担待去了就成。”
顺着沈曼的话,萧子墨点了点头,沈曼扶着萧子墨上床靠着休息,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将身子彻底地养好,这样才能叫沈曼安心。
沈曼看着这个虽然一脸病容,但却依旧叫人觉得心安的男子,轻轻阖上的眼睑下,睫毛弯起的弧度叫人惊艳,沈曼不想靠得太近,她害怕自己甚至都比不过他漂亮。
萧子墨感受着沈曼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扯了一把,沈曼跌到自己身上,还好没压住萧子墨的伤口,沈曼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但却没想到萧子墨扯着嘴角,眼底一闪一闪的,“阿曼,我想要你。”
沈曼知道萧子墨的意思,他们有几个月没在一起了,而且明天自己一走之后便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在一起,可…真是色到家了,他还有伤了。
像是懂了沈曼的意思,萧子墨笑得有些妩媚,“所以,这回阿曼在上面,好不好?轻一点,别弄裂伤口,就算是裂了,为夫也只要浴血奋战了。”
萧子墨的话叫沈曼彻底地红了脸。
虽然交心之后,沈曼对他是放开了许多,床榻之上也极尽温柔缠绵,但沈曼毕竟是女子,总不好那么主动的,结果这一回,萧子墨竟让自己…
沈曼出嫁的时候,族里的女人送过一本锦盒,里面摆着的便是画风精细的春宫图,里面有这样的姿势,当初看到的时候沈曼觉得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叫沈曼觉得心底浑身燥热起来。
萧子墨抿着唇,勾着媚眼笑了起来,看到这样子的阿曼,真的是…越来越想要她了。
沈曼低下头,白玉般的脖颈印着烛火的颜色,魅惑极了,萧子墨听见了自己咽了口津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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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相顾无言拟别离
第二天,萧子墨与阿曼起得很迟,昨晚…沈曼脸一红,放轻了脚步,腰际的酸软叫她有些难受,而且身子也有些难受,出了一身的汗,可是萧子墨昨晚不准她动,就算是伤口渗出一些血来,他都没让自己动,只是环着自己的身子,四肢缠绕在一起,以一种罕见的姿势,便是难受也没有人愿意动一下子。*
沈曼知道丫头在外面不敢打扰他们休息,一想到她们肯定知道他们昨晚…沈曼咬了下唇,脸红扑扑地瞪了一眼那床上光着矫健上身睡得一脸餍足的男子,沈曼嘴角微微扬起,眼底有细细的温柔光芒闪现,睡着时候的子墨真的像孩童一般可爱,就好像长大了的衍儿,就是不知道衍儿长大了还会不会想现在这般亲厚自己…
算是彻底明白了秦氏的心情,沈曼想,现在衍儿还没娶妻成家呢,自己居然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果真是为娘的心呢。
沈曼拿了剪子、纱布还有药膏到床边,这边早就听到屋里有细细动静的砚台已经打了热水一样放轻了手脚走到里面,不是沈曼多心,确实是看到砚台瞧自己的那一眼,故作镇定极了,沈曼抿了抿唇,哎,连丫鬟都知道调侃她了,她实在是太没架子了。
血稍稍有些渗透上绷带,沈曼用剪子剪开纱布,沾了热水绕着伤口轻轻按着,等凝固的血软开一点纱布之后,沈曼慢慢揭开那纱布,但到底还是扯出一点血来,血珠子冒出来的时候,沈曼慌忙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着的萧子墨,果不其然,那人拧着眉,睁开好看的眼,神情带着点委屈的模样,叫原本心疼着的沈曼忍不住抿了抿唇角,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都醒了要装睡,疼了也算活该。”沈曼嘴巴上这样说着,但是下手的时候却是更轻了点,将绷带换下,清理过伤口换上新的药膏裹上绷带之后,沈曼替萧子墨穿上亵衣,“二哥,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好启程了。”
萧子墨眼底的缱绻缠绵还不曾褪去,跟着却又是一瞬间的舍不得,只是为了阿曼好,也省得自己操心,他必须让阿曼先回云城,云城是萧家军的大本营,无论退到什么程度,云城都是最后一道壁垒,而且沈家也在那里,定能护得阿曼周详。
很多时候,人总是希望事情能够按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但却忘记了,命里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不顺心,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人才会遇见,有些事情才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有些人,才需得走上那么远的路才能修成正果。
很多年以后,萧子墨想起自己当时送阿曼走的决定,或许说是后悔的,他好不容易将阿曼的心从江云笙身上抢了过去,但却又亲手,将那心裂开一瓣,分给了另外一个人,纵然不是深爱,却也有爱,而他,妒忌不得,也根本就妒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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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一直被人进攻着,一股一股的力量,虽不自量力了些,但却多多少少给龙城带来一些小麻烦,不痛不痒但却不舒服。
萧子墨安排好的计划就是乘着北面那边战乱的时候,沈曼他们随着难民一起逃出来。这些人不是握木儿人,对着普通的百姓,若是查实了便也不会过多为难,而且若真是为难起来,就是边上几人的身手,也是绝对保护得了阿曼的。
对于萧子墨的安排,知道的人不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城里不小心混进了奸细,被人探查知道的话,那么阿曼或许就会被人抓去了,这也正是萧子墨最不想看到的一件事。
***乱从萧家军驻进龙城起就不曾停歇过,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通报了,说是午间时候将会有一队人来攻城,萧子墨纵然舍不得,还是让砚台与秋心将一切都打点好,也让珈蓝准备好了,打算乘着中午的时候将沈曼送出龙城。
沈曼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萧子墨身边,看他累了就体贴地送上杯茶水,倒是乖顺极了,沈君安也没多说什么,他放心不下这一路奔波,特意交到了砚台要她一路上多照顾阿曼的身子,来的时候就落得一身的伤,回去自然就不用被沈曼逼着赶路了,倒是停停走走也无所谓,剩下的他也就是担心一路上的安危,不过想到随风与珈蓝都在边上保护着,倒也放心不少。
沈曼去屋里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还是没换成男装,实在是不想把旁人都当做傻子,沈曼长得秀美,若成了男装倒是真引人注目了。萧子墨没送沈曼出城,只是坐在床榻边,直到跟去的人回来告之,夫人已经安全出城离去之后,萧子墨才挥了挥手,一个人慢慢地躺回到床上,房间里只剩下萧子墨一个人的时候,有相思萦绕在呼吸里面,床榻便,似乎还有阿曼发尾里的香气,淡淡的,不扑鼻,却丝丝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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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乱民里面跑出城,为了不引人注意,沈曼他们都是没合成一团,但却都是小心翼翼地护在沈曼周围,扶着沈曼的就是砚台,毕竟男女有别,而秋心长得比砚台招眼一点。逃过盘查之后,几个人汇到一处,随风早就安排好了马车,只是这一回,沈曼却是不同意从京都里走,宁愿绕上一圈子,珈蓝不明白,但是砚台与秋心却是明白为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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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平底波澜风乍起
比起来时的奔波,回去的路程就显得要闲适多了,但是沈曼惦记着衍儿,所以一路上倒也没怎么耽搁,只是没来时那么赶了,多少也有了点心情观察砚台与珈蓝了。
说实话,沈曼是想让砚台做自己嫂子的,且不说砚台这人怎样,就看这段时日大哥有事没事都找砚台就瞧出来了,至于砚台与珈蓝,沈曼也拿不准是个什么态度,只是这两日看着,倒也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交流,砚台根本就没多少反映,而珈蓝除了漫不经心之外,倒是偶尔会冷冷地睨着砚台一两眼。
后来想了想,这两个人都是极厉害的,自己没必要在一边操心这了那的,何况大哥也没说,自己若是先提了反倒是不好,顺其自然吧。
好不容易绕开京畿,虽然离开京畿还不算很远,但是沈曼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下了马车点了壶茶水,要了两盘点心,沈曼稍稍休息一下。
随风他们坐在邻桌,茶寮很简陋,开茶寮的只是一对老夫妻,战乱来的时候,能跑的年轻人都整家跑走了,这对老夫妻恋旧,舍不得他们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而且他们也跑不动了,便干脆开了这家茶寮,反正战火还没烧到京畿脚下,总还是安全的。
沈曼听着老夫妻的话,忽然觉得这样的秋日暖阳也不怎么晒人了,两位老人家脸上泛起褶子也叫她觉得亲切。
砚台与秋心看到夫人难得这般闲适的心情,也没急着上路,越离开京畿与龙城,就越是安全,所以两个人也要了壶茶,点心倒是真的吃不下,是用粗粮揉成的饼团子,夫人倒是咬过一口,两个丫鬟却是真的吞不下。马蹄声忽然扬起的时候,随风与珈蓝对视了一眼,但却没有轻举妄动,来的人数不少,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先动了反动不好。
沈曼直到尘烟扬起之后才发现有人来了,眯着眼睛看了那边一眼,高头大马,不是普通的流民,在看到那蹭亮的兵器时,沈曼的心口突地跳了一下。
不过好在那队人瞄都没瞄一眼茶寮就走了,三三两两落在茶寮里面喝茶的人呛了口尘灰沫子却敢怒不敢言,也没让老板换上新茶,卷着包袱就继续赶路了。
沈曼的茶碗里面也落了不少灰,沈曼略一思考,“快上马车。”
只是,晚了。
没等沈曼总这边离开茶寮,原先那队人已经风驰电掣般地回过头来,领队的男人面容黝黑,铠甲下只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沈曼快速地扫了一眼这对人,不多,也就十人,但是每一个都不像是好惹的主,沈曼暗自评估,若真是打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边能够应付得了几个。
“夫人可是萧府二少奶奶?”
果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沈曼眯了眯眼,砚台他们很自然地围着沈曼绕成一圈,身子绷紧,珈蓝防着后方,靠着沈曼的身子低语,“二少奶奶,到时候我们拖住人,实在不行随风领你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