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想起自己的大哥与三弟,想了想便回了话,“大哥掌管军务倒是妥当,至于三弟管的那块也不错,有些地方若能考虑得详细些便更好了。”
萧子衿作为大哥,许是因为出身的原因,人也算是忠厚本分,办事也算细致,或许不够聪明却足够务实,不过萧子墨知道,大哥的实力远不止这么一点,只是他知道这是大哥选择的,收殓自己的锋芒只求岁月静好,萧子墨也愿意成全他。至于三弟,人倒是有些小聪明,但就是不够沉稳淡定,日后若不多加磨砺或许会出事呢。
想着自己这两个儿子,想也就是这样了,萧老爷有些怏怏的,但是一提到四子的时候,眼神闪了闪,“对了,子琛也大了,来年也就能成家了,你看…”
虽然萧子琛的确是天资极高的,尤其是学武上,当初萧老爷给他们找来的师傅替子琛摸过骨骼后倒是倾囊相授,而这一点上,萧子墨想要比得过子琛倒是真的有些吃力了,但即便是这样,萧子墨其实不想子琛入了军营的,毕竟这条路太血腥,子琛聪明但却更加洒脱,他适合仗剑江湖,更胜过战场厮杀。
但,萧家的孩子,没有选择的权利!
(回家路上两起交通车祸,让我速度*****地摸着雷雨前一秒到家,那个雨啊,倾盆,咳咳,俺发发牢***,继续码字去。明天礼拜五了捏!!)
正文 小妾的架子
适合的不一定就会选择,而萧子墨算是最幸运的了吧。
萧家长子萧子衿,有才华但却隐匿着,因为他是萧家的长子,却不是嫡长子;萧家三子萧子云倒是乐在其中,只是资质不算太高罢了;至于萧子琛,萧子墨希望他能够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他萧子墨不同,生来就像是为了权势而来的,他要的便是最好的,小小一座云城不够满足他的野心,尤其这样一个乱世,时势造英雄,可反过来也能说是英雄创时势,总之他就是不甘心小小云城罢了。
他入世是因为他要夺这世,因为想所以一直很努力很认真,并且不觉得委屈了。而他要娶的女子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女子,所以男子求的事业知己他都有了,他还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人,不说什么成功失败,只要不后悔地活过一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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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意思是?”萧子墨知道,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弟弟非常喜爱,这事若不是让老爷子做主肯定会有些不高兴的,反正老爷子绝不会委屈四弟的,那就够了。
萧老爷眼闪了闪,“老大上回不是说军务那边还欠个文书吗?就让老四跟着老大忙活一阵吧。”
萧子墨原以为老爷子跟自己提老四,肯定是要将老四交给自己来带的,萧子墨倒是不反对,反正早几年的时候萧子琛就喜欢跟在自己后头漫天的跑,哪里还差得了他?这云城四公子里可有着他一席之地呢。
不过…看着萧老爷眼底闪烁着的明快光芒,萧子墨了然,遂点了点头,“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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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换了一身女装还是觉得古怪。
从有记忆起,砚台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怎可能有机会碰到这般精细柔软的料子,待跟着前主子吃得饱穿得暖了,人也依然没想明白男女有别的真正意思,现在换了女装就是觉得别扭,以前没觉得,只当女装轻柔一些,现在看来,不但繁琐,而且华而不实!
就算只是给下人穿的也一样不舒服!不过,咳咳,贴心的那件倒是比以前叫她觉得舒服一点了。
不过也就如此而已。
好不容易扯着裙摆走到紫薇阁,抬眼看了一眼紫薇阁那三字门楣,砚台微微摇了摇头,双手放下拽着的裙摆,掩平上面被恰出来的折痕后,砚台微微敛住下巴,这院子她虽来得不多,但好歹也进来过几趟,也算熟来着,不怕。
华玉瑶请的就是砚台。
她以前就听过砚台的名字,因为提到萧子墨的人说着说着总会提到他身边的一些人,比如说沈曼,比如说萧子琛,比如说砚台。
沈曼与萧子琛会被提起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砚台能被人说起华玉瑶却是真的觉得怪了。现在看来,能被提起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那时候知道的砚台,进退得宜,是萧子墨身边最得力的仆人,后来华玉瑶嫁进了萧家,最初见到的萧家人里面就有一个是砚台,第一眼瞧见的时候只当是个身材瘦小的书童,朗目疏眉之间也算得长得不错了,现在才知道,砚台竟然就是个女的,华玉瑶无论如何都觉得不舒服。
倒不是说什么别的,她现在肯定萧子墨心底只有阿曼一个人,比样貌,她绝不会输给砚台的,既然连自己他都没碰过,那么她根本不担心别的,而且就算是担心了她也没什么办法,萧子墨这样的男人,不可能被一个女人独占,否则是会遭天谴的!!
砚台来的时候,所有紫薇阁里的人都借故跑出来干活了。
看着那一只只拽着的笤帚,或者端着的空盘子,总之砚台的心就跟此刻站在大院冷风中的身子一样,有点冷。
目不斜视地微低下视线看前方,砚台就站的端端正正地等着下人进去通传,若是她没算错,应该有一刻钟了吧?哎,撒气不带这样的啊,明明她都已经换了个主子了…额,好吧,她忘记了,女人之间是最小肚鸡肠的,尤其自己的新主子跟此刻里面那女人是情敌关系的时候,牺牲的还是她这样卑微的奴才。
也许她最需要努力的就是摆脱这奴才的身份?
好吧,这青天白日的,做这样的梦没必要。砚台收回视线,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淡定着,直到下腹处开始抽痛起来的时候,砚台想,自己能不能先报一声,借紫薇阁的茅厕一用?
不过也算砚台倒霉,正想着找借口的时候,里面就跑出来个小丫鬟,“夫人有请。”
此夫人非彼夫人。砚台自然是懂得的,不管是萧府还是外人看来,她家前主子的夫人只能是一位,那就是沈园的主子,而她紫薇阁这里的这一声夫人却没那么尊贵的意思,只是个妾氏罢了。
砚台眼底凉凉的,她倒是不恨不怒不怨,相较来说,她还是有点怜悯华玉瑶的,她也算是看得清楚明白的一个人了,当初前主子做这事的时候她就觉得华玉瑶可惜了,长得那样好看,搁哪儿不是心尖上的可人啊,可就偏偏硬要投入她家那不厚道的前主子怀里,自作孽有的时候真就不可活啊。
轻轻揉了揉腹部,砚台抬着些微有些僵住的脚跟上小丫鬟的步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砚台在一处没人瞧见的拐角处顿了顿脚步,脸色跟着白了一下子,“秋心,你就不能不偷着看我几眼?”
而被唤作秋心的小丫鬟甩了下俏丽的发尾,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啧啧,我还以为自己拐了个俊弟弟,却没想到…啧,小脸儿果真生得不错,就是黑了点…”
(擦汗,总算是三更了,你们给留言啊,嗷嗷嗷嗷嗷,我成狼了,我累了。。。)
正文 不给台阶下
闻声小脸一皱,更加显得有些黑的砚台眯着眼弯弯一笑,“哪儿能比得上咱们秋心姐姐不是?这往后秋心姐姐可得多照顾照顾小妹啊。”咬了咬牙在那个小妹上,砚台撇了撇嘴,当着秋心的面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身子里面的湿润一股股涌出身体,砚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有些凉凉的,但是身体里面就好像烙了熔浆一般地涌动着,此刻正好赶上熔浆喷发,所以她很不高兴。
秋心,萧子墨特别选出来送到紫薇阁里来的,萧子墨曾提过将秋心许给砚台的,后来知道那事后也就不了了了,秋心虽不知原因,但对砚台倒是上了几分心思,无关男女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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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在紫薇阁里面的地位没有像碧玺那样高,所以只能引路到房门口,冲着砚台使劲眨了眨眼,得到一个安心的笑后,秋心小莲花步走得不但快,背影看起来还分外的摇曳生姿,砚台叹服。
“砚台给小夫人请安了。”
虽不用下跪,但却知道里面的人肯定在找自己的把柄,所以比平日更加恭敬地躬身行礼之后,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间出来细碎的脚步声,跟着刷一声,门从里面打开,砚台看着眼前的环儿,气质冷冷的,哎,她到底没有这样大丫鬟的气质,看来是得重新修炼了。
小姐让人去叫砚台的时候,环儿其实原就觉得不妥当了。先不去管这砚台是跟着姑爷的人,现在更是还了女儿身成了沈园的人,无论哪边,小姐都不应该硬碰硬来着的。
可是小姐执意要见,那便只能见了。环儿没想到的是小姐居然在砚台求见的时候弄那一出,她不懂也不能问,只能小心翼翼地揣摩。
“小姐在里头。”环儿没有让出身子,摆明了挑衅意味,但是砚台却是勾着唇角,薄凉的唇细细一抿,“不是你家小姐叫砚台来的嘛?”
环儿不出声,不是被震住,只是静静看了砚台两眼,侧过身,在前面引路,等砚台站定的时候居然还是隔着一面宝镜屏的屏风,砚台瞪着那屏风面上的仕女图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你说嫌弃她蜜色皮肤有些脏倒还有些对,但若是这样都还要那样的话,她砚台也是会有脾气的!
这面屏风是华玉瑶的嫁妆之一。
早就说过华府是豪门富户,与钱财之上倒是从不会吝啬来着,尤其这回又是自家女儿嫁人来着,那大手笔全套的嫁妆早就是盖过了正室的,而这屏风也有些来头,银色蚕丝织锦而成,而最神奇的便是,屏风外头的人见不到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织法倒是早就失传,而这一面缎面美人的屏风,外头开价都快要接近天价了。
华玉瑶此刻就端坐在屏风后面打量砚台,原本瘦削的身子换上女装倒是显得身材纤细了,只是将书童发髻打散换了个女子的歪坠发髻,整个人更是添了一抹小女人的俏丽,而整个人更是散出一抹淡然圆融的气质来,华玉瑶心底一震。
“你…”忍不住低呼出声,华玉瑶收敛心神兀自算计着。
砚台换上女装之后虽算不上是顶美,但却有自身一股不输人的气韵,或者不能一眼惊人,但相处久了却绝对能叫人心动。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萧子墨身边这么多年,若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华玉瑶是不信的,所以她肯定他们之间有着一些牵连,不然为什么砚台会恢复女儿身调去沈园呢?
这砚台虽名义上说是萧子墨转去沈园的,但谁又能肯定不是沈曼讨去准备自己管教的呢?她能让一个华玉瑶进门,就定不会在乎多收一个砚台进进房!!
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不,不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华玉瑶的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笑,这二房中沈曼才是正室,不是吗?所以这些事情不是都该由她来管么?自己这么多事插手可是会遭人非议的。
华玉瑶颇带着一点自讽的味道想那小妾的身份,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看。她的确拿捏不住萧子墨是否以前就知道砚台女儿身的事情,也不能肯定砚台依着这些年的伺候在萧子墨心中处了怎样的份量与地位。倘若她真的贸贸然为了一个砚台就急忙忙动手了,非但白白暴露了华府的眼线,也更加便宜了沈曼,不是吗?
她傻过一次,平白让沈曼在自己眼前占了便宜,却绝不要傻第二次,她不管砚台与萧子墨之间有没有勾搭,总之砚台,她不动!
但人已经叫来了,就这样溜一圈放回去,总是过意不去,也平白叫人非议了去,华玉瑶是不可能吃这亏的,拢了拢搭在膝上的披巾,华玉瑶将身子往后面的美人榻上倚了倚,水眸懒懒地阖上,她好久没舒心地睡一次了,出嫁前她欢喜又忐忑,出嫁那夜她怀着最美的梦却觉得不真实,之后…便是一个怨妇了吧,盼着等着失落着…
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就这样落了地上,最后瞥了一眼屏风外那站得丝毫没有小女人娇懒之姿的砚台,华玉瑶混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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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屏风后面的呼吸渐渐匀缓下来之后,砚台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一根筋就快要挣断了,这…真是搞笑啊。
大咧咧派人冲去沈园里传自己过来,半点面子都没留给人家,结果等她这个势单力薄的小人物等在面前了,却隔着屏风将自己瞧个清清楚楚之后便睡过去了?这小夫人未免也太有情调了吧?
砚台嘴角抽了一下,肚子上开始绠着一般的疼起来,算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绕去菊园向大公子讨两幅药回去吃吃。
(抱歉,晚更,打死努力我也得三更,监督监督我啊。嗷嗷嗷叫。留言我都扫过,暂不回复,等三更结束前往临幸,所以亲们洗干净了被我调戏吧,哇哈哈)
正文 胭脂洗铅华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离了这紫薇阁比较好。
砚台扭了下自己的脖子,看到环儿正冷冷地扫视着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哪儿好看了,新主子可就是看了一眼就让自己随便折腾了,沈园里面要做的事情不多,大多事外院里的下人都能做好,内院基本就交给了碧玺跟眉儿。
所以,砚台爬墙换了主子之后,果然是空闲了许多的。
但这不表示自己愿意呆在这儿做人头桩子啊?砚台冲着环儿抿了抿嘴,先前只觉得这个小夫人带过来的陪嫁丫鬟算得上聪明伶俐,现在看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啊,初来乍到时候的不动声色与乖巧现在倒是被精明利落也完全盖过去了,也许这才是人家本来的样子,毕竟华府选出来的丫鬟就跟他们准备好的嫁妆一样,全都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才能送过来的,没道理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来着,这世上大概能那样的也就是眉儿一个了。
砚台躲着撇了下嘴,然后弯着眼角冲环儿笑了一下,就看到环儿皱着眉尖对着砚台那笑抿了抿唇,转过身就走了出去,砚台的嘴角僵住,真是的,若是连环儿都走了出去将自己搁在这儿,里头那个可是真的睡着了,莫不是要自己“血溅”当场?
一想到将可能出现的彪悍场景,砚台就忍住要去上茅房的冲动,指尖快速地在自己下腹上点了处穴位后,跟着又轻重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两侧,真是作孽啊,要她真就是个男人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受这每月之苦,也就不用被所有人当成什么一样地窥视议论。
就在砚台想着要不要将里面睡着的华玉瑶给点了睡穴后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走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环儿倒是拿了盒什么进到屋里。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随着走动隐约浮动起来,砚台想,这味道倒是不冲鼻,虽然她不算顶喜欢华玉瑶,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就是个美人,水当当而且品位极高的美人,当之无愧云城第一的美人,这一点,也就是是搁前主子那儿失了水准,砚台想,就算是去问大公子,只看姿色上,华玉瑶的确不俗。
环儿闪身进了屏风,看着小姐就这样盖着披风睡着在软榻上的时候,顺手便又搭盖上一条薄毯,许是一直没休息好,也或者是因为喝了药没一会儿,华玉瑶竟只是动了动脑袋,人还继续睡着,环儿看着自己手心里面那盒胭脂,下定决心。
走出屏风后,环儿冲着砚台屈身行礼,示意轻声后两个人才离开房里,到了外间走廊上,环儿咚一声就对着砚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撞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咚一声闷哼,要有多疼砚台想也知道,砚台只是身子连忙侧了过去,避开环儿跪着的方向,手却没有伸出来扶住,环儿低着头的姿势叫砚台没能看见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与狠绝。
有些事情,只是一步之差,却总是叫人追悔莫及,就想无休曾说的那样,他不是神,却总能站在人前指引着人们,那便就是所谓的命运了,所有人都信仰,包括他自己,所以,顺着人心便是无敌的。
“环儿替我家小姐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你也知道这两日小姐心思重了些,难免东想西想,我家小姐未嫁的时候总是宠得厉害…所以…”说着便抬起头,那眼眶底里浓浓的哀与担忧*****裸地在晶莹中流动,砚台依然不动声色。
环儿倒是没想到砚台这般镇定,她这一跪定不让她白受了去!
“求你…别跟我家小姐计较。这盒是西域寻来上好的胭脂,上回小姐赏给环儿做了及竿礼,求您就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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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时候,砚台的肚子倒是不似先前那般痛了,这种经痛总是一阵一阵地来,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它会不会发作起来。
指尖触到袖口里面握着的那只银匣盒子,砚台只能叹口气,还胭脂呢,她现在便是连这女裙都穿不习惯,更何况这些个胭脂水粉?再说了,这可是紫薇阁了送出来的东西,她可不敢轻易就用。
砚台停了下脚步,从袖子里面掏出那盒胭脂,看来这华府果真是财大气粗,而这小夫人在华府里面也的确是掌上明珠啊,就看这银丝镂空镶嵌成的匣子,砚台就忍不住咂舌,果然是好大的手笔,主子赏给下人,下人又为了主子赠给另一个下人,这是不是说明了其实自己也算是个高等下人呢?
呸,再高也高不过主子,砚台拧开盒盖子扫了一眼,倒是研得极为细,颜色大方,隐约透着点光亮,砚台忍不住用手抹了一点拿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嗅了一下,清雅宜人,舒服又不腻人,跟平日里在小夫人身上闻到的一样。
嘿,既然如此,不如…
身影一闪,原先听着的那丛矮树晃了晃,几片黄叶卷着风飘到了路间,再看那路上,哪里还有穿着女装却显得有些呆板的砚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前主子有教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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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砚台甩着一身的香味重新出现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她一个人低声咒了一声,“这裙裾,该死的,眉儿是不是故意给我整这么长的?差点跌死了,女人真是小肚鸡肠!!”
然后就听见一声低低的笑声顺着风飘了过来,砚台只觉得自己后劲都僵了一下,拧着脖子看过去,一身儒雅的青布棉袍,明明不算极飘逸的,此刻站在一片萧索的白墙黑瓦下竟晕染出了一片超尘脱俗的雅致。
砚台不雅地搓了搓自己的掌心,咧开嘴就蹭了上去,一双眉眼盈盈如玉,“大公子,我正好找你有事,替我开两幅土瓜根熬的药剂,成不?”
(二更了二更,激动激动,撒丫子俺继续奋斗!吼吼。俺困了。。。)
正文 再遇沈君安
人,真的就是一样恶劣极了的种类。*
不说这手段到极致的萧子墨好了,就是砚台这样一直摸爬滚打被欺压的一类人,一旦在某处寻了甜头,也会打蛇随棍上,食骨知味,欲罢不能了。
沈君安是个极好的男子,不说单一个云城,只要沈君安想,这天下肯定没有求不到的女子。砚台多看了两眼对方那极好看文俊的脸,啧啧,也是,前主子这样的妖孽都收不住的新主子,都能对大公子死心塌地,虽然说是兄妹,但着样貌上肯定也有加分的,再说自己吧,从没觉得前主子好看,只当是妖孽,但到了沈君安身上,砚台觉得,多看一次总是觉得心境舒朗啊。
就在砚台难得表情鲜活地冲着沈君安直乐和的时候,沈君安反倒因为砚台脱口而出的那一剂土瓜根方子给哽住喉,脸颊一热便是微微偏过头不敢去看砚台,只是眉梢处些微颤了颤,抖出一片清华隽永,砚台一瞬间呆滞,她可不可以在大公子面容文俊上面再多加一个词——妖孽?
以砚台的角度去看,侧脸的沈君安居然带着一定程度上的妖媚,卷而密的睫毛,只是那样轻微一阖,就有一抹水光从眼底飞快地划过,整个人就一瞬间明亮起来,砚台只差春胸顿足悲愤了,她居然调戏了一只披着善人的妖孽?
沈君安只觉得砚台脸上表情闪得飞快,他也实在分不清那青的红的紫的都是为了什么,他其实也就是去了沈园,然后就知道了砚台被紫薇阁的那位给请了过去,很久都没回来,也算是自己讨了差事,打算去紫薇阁领人的时候,正好就看到砚台站在路边嘀咕着什么。
因为此处极静,沈君安虽不会武功,但是耳聪目明,所以砚台唠叨的最后那几句都给听得明白,女人真是小肚鸡肠??若是摆在先前,或许沈君安会符合也不一定,就算是自家小妹也有这样的时候,这话搁在谁身上都能成真,区别只在良善与否上面,有些时候小肚鸡肠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讨人喜欢,而大多时候,把握不住分寸便成了一份罪过。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砚台不是女人呢?听那抱怨的口吻,不是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了么?倒是真的习惯了做男子,就算是换了一身女装也一样皮猴一样,扮不成淑女了。
收不住心思笑出声来的后果就是被人反打一钉耙。
沈君安初认识的砚台哪里会是这样一幅样子,那时候的砚台倒是叫自己心底赞了几句的,而现在的呢?恩,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