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笑,他当然明白。来这里都是奔着旅游的,哪有拜师学艺的?
我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如果我捏出一个娃娃,只要一个小时,可不可以算我的?”
老板饶有兴致地答:“可以,前提是不能超过两个拇指合拢的大小。”
我站在一旁,已经看过老板娴熟的手法。他的两个徒弟正在捏笔杆,一步步工序,看起来很简单,自己上手才知道有多么难。
观察了大半天,我正想实践。却发现文星宇不见了。模特走丢,我还怎么捏?
老板手中的海绵宝宝和王紫薇已经颇具雏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开工!
轮廓分明的脸,被我捏成了圆圆脸,嘴巴就像上帝造人失误的残次品,惨不忍睹,我手中创造的不是艺术品,而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产物。整张脸,只有眉毛和鼻子有点像,明明他不长这个样子,但看起来就是像。
按照老板不可以超过“两个大拇指的大小”的要求,我只好把他的身体缩小再缩小,头身比例1:1,整就一活脱脱的q般流星雨。
“哇——真的好像!好可爱!”从顾小北和王紫薇惊讶的目光看,我知道她们并没有说谎。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我这个初学者的手艺都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粗糙得不能再粗糙,但给人的感觉,这个娃娃就是文星宇。
文星宇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忽然眼前一亮,“这是什么?”
老板顿时乐了,“呵呵,女娃子,你捏的是你男朋友啊?还真的有点像…这样吧,这个娃娃算我送你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买了几串面团手链和一个桔梗的面团娃娃。
德吉梅朵风情街的尽头是一间熊猫屋,里面是各类熊猫主题的物品,标着坑死人不偿命的价格。皮草店里的狐狸皮,只能看不能买。藏獒皮几乎有一人高,每张皮旁边都附有藏獒的名字。旅行,总是有遗憾才会完美,狐狸手镯,珊瑚虫化石的项链,琥珀手串…我虽然有钱,却没有带在身上。
再说,花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就真的值得吗?
我买了一串红豆手链,也给文星宇买了一串,饰品类的东西偶尔戴戴还行,戴久了就是累赘,
几天后,我19岁生日,打开文星宇送给我的礼物盒,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盒子,一一拆开,竟然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东西。
Chapter128:忘记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减肥
忘记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减肥,不需要刻意去逼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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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我在深圳打了将近两个月的工,从服装店的导购到平面模特,橱窗真人模特都做过,攒下钱,完成我的承诺。
文星宇给我买的礼物,我理直气壮地收下了,盒子的底端有张专利证书,他是在告诉我,他为我买的东西,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的劳动成果。我记得我还欠沈泽洋一个手机,即使他可能早已忘却,我还记在心底。
我如愿被中山大学的管理学院录取。令我没想到的是,蓝雪晴第一志愿落榜,和我录取到同一所学校,但她在外国语学院。
不幸者总是愿意与幸运儿相比,抱怨自己的运气。
幸运儿常常不愿与不幸者相比,相信自己的努力。
这是一个有人哭有人笑的季节,牛奶分数不低,但提档之后被退档,不得不参加征集志愿,最终被一所东北的大学录取。苏阳阳如愿被北影录取,夏天被北京理工大学录取…
至于沈泽洋,被一所很出名的外国语大学录取,虽然是二本院校,但调档线年年超一本,他几乎算破格录取。
沈泽洋的生日,我把手机寄给他,还买了一本《星空》画册,想写两个字,又怕他觉得我的字迹熟悉,就在第一页写下一个单词:forever。
你是我的朋友,永远的朋友。即使你不优秀,不卓越,依然顽强地活着,从不屈从命运。我希望,你能够永远保持这样的品质,但更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选择比奋斗更重要。南辕北辙在我们看来是个笑话,古往今来,却有络绎不绝的人在重复这个笑话。
可是,除了那个苍白的单词。我什么都没有写,也许他永远不会明白。有很多人,因为优秀,难以卓越,走了弯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希望他及时回头之后,能在正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快递单是大头写的,他很不解:“姐,你要干什么?”
“问题不要太多。”我说完,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大头拧开一瓶格瓦斯。递给我,撅着嘴问:“姐,你不会又想到什么整人的办法了吧?”
我满头黑线,你姐都19岁了,还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我被顺利录取。幺叔和幺婶都笑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我,夸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被人损被人鄙视习以为常,被夸耀反而觉得不可思议,反而觉得难堪。
幺婶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有点畏寒,尽管是夏天。只要房间里有空调,她就一定会披个披肩。她肩上的这条披肩,具有很浓郁的民族特色,是我从德吉梅朵风情街买来的,送了她两条,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她却很喜欢,见人就说那是她侄女给她买的。
“女儿就是贴心,这三个傻小子,啥时候才记得他们的妈…”
幺婶是个很会生活的女人,临近四十岁。依然皮肤白皙,几乎没有皱纹,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一对双胞胎堂弟长大之后,也不是特别像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个酷爱运动一个迷恋乐器,一个阳刚一个文雅。
文雅的弟弟比幺婶更懂得生活,了解各种美容知识,还很好心地传授给我。花茶搭配,养生粥,各类的洗面奶面膜,比“牛奶”更“牛奶”。
用晶莹剔透来形容他丝毫不夸张,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似乎会说话。暑假几乎都宅在家里,我和他的接触也比较多,平时我们都叫他哥大双,叫他小双,从小叫到大,改口也不容易。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把他与那个排斥小雨的人联系在一起,对他有点偏见,他慢慢地也感觉到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我了。有时候陷入尴尬,幺婶也会打圆场:“你姐啊,她就那样儿,小时候啊…”
幺婶总喜欢说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为所欲为,固执己见…女大十八变,我变得乖巧可人了,骨子里那份倔劲还是没有丢。
吃过饭,洗过碗,我把幺婶的药洗过之后放进砂罐,加水开火之后,坐在了电视机前,逗着点点玩。
点点已经五岁了,还没有当过妈妈,因为是我的狗,吉娃娃生小狗风险太大,幺婶不好做主,也不好随便给它做绝育手术…好在点点比较乖,不会乱抓乱咬东西。幺婶说,我以前老是把它关在家里,都关傻了。
点点一点都不傻,即使这么久没有见过我,还是能第一眼认出我,又是往我怀里蹭,又是在我脚边绕圈,黏腻得就像一只小猫。
小双沏了一大杯花草茶,各式的干花漂浮在水面上,水已经变成了琥珀色。
“小麦姐姐,你可能是脾虚,才会面黄枯瘦。内调不好,用什么护肤品皮肤都不会好的,化妆也盖不住。你的皮肤不是黑,是黄。”
说完,小双从茶几里翻出纸笔,给我写逆袭计划书,从生活作息到饮食,以及洗面奶面膜都一应俱全,还有几乎成为他代名词的花茶。
他写得很用心,也是真的把我当姐姐。无意间听到幺叔和幺婶跟他说过,小麦姐姐没有爸爸妈妈,有点敏感,脾气有点怪,有时候不知道说错什么,就把她伤了,要多多包容她。我不喜欢别人的可怜,却不愿再因为我的骄傲和固执去伤害那些在乎我的人。
只有在乎,才会包容你。亲情说不清道不明,浓到深处如醇酒般令人回味,淡到深处若冰水般凉透心扉。深情、凉薄,有时候是对事不对人,有时候是对人不对事。
我双手接过杯子,边吹边喝,“好,小双,你有把握帮小麦姐姐调理好脾胃吗?”
“没有,我是个半吊子的养生家。”小双扯扯嘴角笑着说,“但是可以带姐姐去看医生。给妈妈看病的医生很厉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厌食暴食的习惯已经完全改变,水到渠成,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小双的逆袭计划书。我倒是很有兴趣实践,毕竟女生永远不会嫌弃自己越来越耀眼。
减肥,不是为了减掉体重,而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养成了良好的饮食习惯,想胖都难。刻意去压制食欲,只会让食欲不断地积压,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
开学前,我回了一趟云城,在奶奶的墓碑前告诉她。我做到了。
还有一个欢乐的小型同学会,只有十来个人聚在一起吃烧烤。
“干杯——来年我们再聚首!”文星宇和钟子方同时站起来,向在座的人敬酒。
“干杯!”
大家都兴致很高,我、文星宇、蓝雪晴被同一所外省大学录取,这样的概率非常小。成了他们调恺的对象。
“话说,我一直以为文星宇会和蓝雪晴在一起!”
“谁说的?蓝雪晴喜欢的人是沈泽洋!”
两个当事人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蓝雪晴的筷子都掉了,大家抓住时机拿她开筛,问她是不是余情未了。这一刻,我真庆幸,没有人把我和沈泽洋扯上任何关系。
聚会的都是初中同学。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可以风轻云淡地去谈论那些年的那些事。但蓝雪晴的面部表情又告诉我,远远没有结束。
我举起酒杯,敬了钟子方,用很粗的嗓音说:“喂。我说兄弟,你怎么被重大录了?重庆美男多多,可要hold住!”
罗仁川大笑:“重庆是坐基城,你可别被熏陶成基佬了!”
“有被掰弯的倾向…”有人附和。
邹棋也跟着笑:“沈泽洋,话说你也在重庆!”
…
三言两语。注意力就转移到钟子方身上了。蓝雪晴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向钟子方偷偷到了个歉。
“兄弟,可以借一下你的吉他吗?”我向钟子方恳求道,早就注意到放在墙角的黑色吉他包。
迟来三年的承诺,我终于做到了——弹唱光辉岁月,和他一起合作。就在这个挂着小彩灯的大排档,我们就像追求艺术的流浪歌手,引得路人侧目。
记忆中有装烧烤的盘子,还有绽放的笑脸,我们在一起畅谈未来,幻想大学的日子。邹棋和游越都被清美录取,真心为他们高兴。可惜,一南一北,再次相聚遥遥无期。
我在家呆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严沁来我家,给我带了一点豆腐干,说是带去广州贿赂同学。
她没有变,还是像很多年前那样,操一些不该她操心的事,但我这次很认真地招待了她。家里的调料已经过期、米已经生虫,我带她去了云城最好的酒家下馆子。
她没有参加那次聚会,我不知道她躲在哪个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或许她柔弱过,当她决定复读的那一刻,就是重新站起来,向这个世界宣战。
“史麦儿,我认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哦!她叫简明静,鼓励我去复读,跟我聊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想通了,你一个理科生转文科都可以考上重点大学,我为什么做不到?还是我不够努力,没有决心,我会加油的!我的目标是上二本!”
她说起简明静,几乎滔滔不绝,我在一旁愣愣地附和。
严沁几乎没有长个,还是娇俏玲珑的都子,垂下睫毛的时候,最让人心疼。在心底深处,我始终对她有一份愧疚。
“左依米,和我一个班,复读,呵?”严沁干笑两声,忽然话锋一转,“沈泽洋,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不配——”
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就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强大如蓝雪晴,也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或许没心没肺真的是一件好事,我不会永远只爱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伤过,去放弃爱下一个人。我相信着:
真正的专一,不是一生只爱一个人,而是一次只爱一个人,一心一意。不属于自己的,就忘了吧。如果不能忘记,就创造条件忘记。没有离不开的人,只有不够坚决的心。
爱你的和你爱的,你选谁?
这个问题很经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的答案:我必须要爱我的我也爱的,如果没有,就等,等到那个人出现为止。
忘记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减肥,不用刻意克制自己的食欲,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用心接纳平时吃进嘴里的每一口,细嚼慢咽,带着享受的心态去品尝它的味道。慢慢地会发现,从前那些不好的暴饮暴食的习惯,自然而然地就改变了。忘记一个人也是如此,总是在不经意间的。
Chapter129:我有一群奇葩室友
进入管理学院的她,常常去化学与化学工程学院,想与同道切磋,却发现,她早已不在雅中,没有随意进出实验室的资格。
转专业?双学位?她该何去何从?
遇上一群奇葩室友,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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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我还没有适应这种生活。睡觉睡到自然醒,没有繁重的课业,没有班主任的唠叨,没有三五成群的闺蜜哥们儿。
中大的贴吧里有句广告:国立中山大学不断电,不断网,不查寝,不出早操,不要求晚自习,不禁止情侣在校园牵手拥抱接吻,大象腿黑丝袜密布,让你领略造物主的神奇。伙食多样,校区多选,饮水充足,洗澡方便,国粤双语,跳楼率稳定,政治倾向自由,性取向自由,寝室冬天有蚊子,夏天有空调…欢迎广大学子报考国立中山大学。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来到中大,还有一群奇葩室友?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莫小离给人的感觉,什么都小小的,脸小胳膊小腿小,但又什么都圆圆的,有点肉感却又瘦,有点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她。军训期间,她也没卸下那副厚厚的眼镜,于是乎,极品的熊猫就这样晒出来了,眼睛那一圈是白的,整张脸都是黑的。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爱追星,只追快男,常常蹲在阳台上插着耳机唱歌,活似一只小蘑菇。冬天的时候,还会穿上那李炜粉丝专属的粉色斗篷(她没说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戴上兜帽还有两只耳朵,打开阳台,我常常被吓得半死。
官小冉和莫小离差不多高,虽然瘦,却前凸后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军训之后,狂敷面膜,没想到造成严重的皮肤过敏,满脸都是痘痘。让人第一眼看了脊背发凉。她的战痘历史由此开始,几乎可以谱写一曲史诗,却没有多大成效,整天追着我问狂吃辣不长痘的秘诀。爱好就是小说,郭敬明的各种时代、韩寒的与世界谈谈统统没兴趣,只看总裁文…第二大爱好就是睡觉,可以睡得一整天不吃饭,连她的ifi名都是“上了ifi好睡觉”。我一直没想明白,她是怎么考到中大的?
蓝晓月比我更高,150斤的体重。看起来倒也不算特别胖,但给人一种剽悍的感觉,站在你面前光线瞬间黯淡。今年21岁,是我们寝室的大姐大,蒙古族。为人豪爽,却给人一种脱线的感觉。整天整天地泡图书馆,是疯狂学习的学霸,口头禅就是“*!”“*!”
还记得初见蓝晓月那天,她很热情,从家乡带了特制的牛肉干,听说她是蒙古族的。我们就问她:“蓝晓月,你们家都是住帐篷的吗?”
“嗯,也有房子,住不惯。”蓝晓月点点头。
我忽然想起藏族没有存款,对蒙古族也有了兴趣,便试着问:“那你们家有存款吗?”
蓝晓月愣了一下。特无辜地说:“没有…”
官小冉大笑:“没有你怎么来广州上学啊?”
“我们家没存款,倒是有一千多头牛,我爸爸给我卖了两头牛,换了两万多,我就来上学了…”蓝晓月说完。挠了挠脑袋。“爸爸给我买了两头牛”的“牛”字,她的声音特别黏,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敢情人家是千万富翁?不仅有牦牛还有羊,还有藏獒…
莫小离幽幽地说:“万一来一场瘟疫,牛羊都死光了怎么办?是不是什么都没了?”
“*!”蓝晓月暴跳如雷,抄起手中的衣服,甩过去,搭在莫小离脸上。
莫小离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叠好之后送到蓝晓月面前道歉:“我说错了,不会死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蓝晓月皱成一团的脸忽然又舒展了,不管多大的事,她生气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作为南方人,我们都很向往北方,从蓝晓月口中,我们领略到了北方的大草原。有时候我也会幻想,有一天能够去内蒙古看他们摔跤,尝试亲手赶牛羊,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茂盛草原上欣赏蓝天,该有多好。
由于宿舍四个人有三个名字里都有“xiao”字,她们都叫我史小麦,说是为了协调统一,合称511寝室“四xiao”。
我就是寝室的第四大奇葩,书桌上,柜子里,全是各种化学实验器材,以及各种药品。我只庆幸中大不用查寝,官小冉的床位就在我对面,她说她看着我的药品就害怕。
万一酒精燃起来怎么办?硫酸撒了怎么办?有毒的药品沾到食物怎么办?
刚好2013年复旦大学的饮水机投毒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她们就开玩笑说,万一有天不小心惹我生气,我往饮水机里投毒怎么办?睡着了往她们脸上泼硫酸怎么办?
事实上,我现在根本不能接触有毒的化学药品。
我默默地爬上床,从心底里佩服她们强大的脑洞,那一刻我真的想飞到化学与化学工程学院去。我也尝试过转专业,但根本没什么希望,辅导员说过,转专业在大一下学期有次机会,要求成绩优异,且专业跨度不能太大。像我这种情况,可以尝试修双学位,但会很累。收获也是可观的,既是理学学士又是管理学学士。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双学位只是想想,既是理学又是管理学的双学位,几乎是天方夜谭。辅导员老师倒也不打击我,反而说:“定律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打破的!”
从开学到现在,我只见过辅导员两次,一次是她看望新生,一次是竞选班干部的时候。我对竞选班干部没什么兴趣,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寝室的阳台很大,我们整理之后合伙买了电饭煲电磁炉和锅、砧板和菜刀、各种调料和米。时常在寝室里做饭、吃火锅,蓝雪晴常常往我们寝室跑,她的厨艺征服了我三个室友的胃,一来二去,大家也就熟络了。
中大的优势逐渐凸显,只要电器功率不是太大,都可以使用。很多学姐学长甚至配备了洗衣机放在阳台,微波炉什么的也很常见。听高中同学抱怨寝室断电断网查电器,我才发现,中大,真的值得拥有!
不会因为一个吹风机、一个电饭煲断电,更不用排队打水,也不用挤公共浴室,冬暖夏凉…
十月份,迎来“百团大战”,就是加各种社团和学生会,蓝雪晴加了爱心助学社,我加了动漫协会,蓝晓月加了社团联合会,官小冉加了青年志愿者协会。只有莫小离什么社团都没加,每天在寝室唱歌放歌,关注偶像的一切动态,每天凌晨0点准时刷屏,qq空间里全是她偶像的照片。
当时,莫小离追的是李炜,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从不在她面前说他一句坏话,还跟着附和:“李炜啊?他的《残缺》挺好听的。”
粉丝的杀伤力是很强大的,蓝晓月当时正在看《红楼梦》,我实在不能理解,那么剽悍的蒙古豪爽妹子为什么会喜欢娇气十足的林黛玉,边读边说薛宝钗坏话。我可是薛宝钗的忠实粉丝,不一会,我就出口为她辩解,争着争着,几乎成了辩论赛。
争论完之后,熄灯睡觉。
“史小麦…”蓝晓月从自己的床位爬到我这边摇我,“其实…我觉得薛宝钗也不错,就是人太好了不真实…”
我扑哧一笑,蓝晓月还真可爱,真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小说里的人物真跟她生气?
以前我和蓝雪晴也一同谈论过《红楼梦》,谈到薛宝钗,我觉得她和蓝雪晴有很多共通之处,薛宝钗为什么没朋友?其实就在于帮别人不求回报。就像毕淑敏所说的:“如果你有很多朋友,基本上相当于没朋友。”
与人交际是门学问,就像菜肴中的盐,太咸太淡都是弊端。大学,最重要的课程之一就在于此。
在她们的强烈要求下,文星宇请她们吃饭。吃完回寝室之后,引发炸开锅的讨论。
我怒了:“你们都藏着掖着,把男朋友拉出来溜溜,我也帮着把把关。”
蓝晓月马上说:“我没男朋友。”
莫小离跟着说:“我也没男朋友。”
官小冉犹豫了一下,眼睛垂了下去,“我和我男朋友刚刚分手,我提的。”
寂静,谁都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有更好的人在前方等着你,相信吧!”
官小冉是河北人,她的男朋友在南京大学,她前不久才刚收到一张南京大学的明信片,是一张手绘的楼。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字,那是属于她的*。正眼红她的晒幸福,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