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景帝的这个不朝震惊的不仅仅是一个李公公,几乎整个盛宁的朝堂都抖了一抖。除了皇上离宫的那段日子,从淮景帝登基至今,别说翘掉早朝,就连迟到都没有过!
早早爬起来上早朝的大臣们无不摇首叹息,皇上竟然不上早朝…不上你早点说啊,我们也想睡个懒觉啊!
后宫中的佳丽们也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纷纷精神振奋不已。她们终于又找到一个攻击陈美人的理由了!
于是一大早的大家全都不睡觉,集体到太后那里打小报告去了。
晨晨由于晚上工作量太大,早上一直睡到方御厨开始准备午膳的时候,才幽幽转醒。
蹭了蹭头下枕着的结实胸膛,晨晨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疑惑,枕头的触感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醒了?”淮景帝的声音很轻,就像一股清流淌进了晨晨的耳里。晨晨抬了抬头,便看见淮景帝挂在嘴角的笑容,比此时洒在窗口的阳光还要暖人心肺。
“怎么了?”看见晨晨那副傻兮兮的样子,淮景帝不觉有些好笑,动作亲昵地点了点晨晨的鼻尖。晨晨怔愣了一瞬,瞳孔猛然瞪大,“唰”的一声从淮景帝的身上弹了起来,“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呵。”淮景帝挑了挑眉梢,单手撑着身子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不然应该是谁在你的床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应该在早朝吗?”晨晨自嫁进宫中,几乎每晚都和淮景帝睡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一起醒来的。早朝的时间用晨晨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人类起床的时间”,而淮景帝更是不忍吵醒晨晨,所以每次晨晨醒过来的时候,软帐内都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皇上是早朝回来了,还是根本没有去早朝?

没有去早朝?!
晨晨真想当场尖叫给淮景帝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没有早朝。”
淮景帝学着晨晨平时的样子眨了眨眼,拉着晨晨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朕偶尔也想偷个懒。”
陈晨晨:“…”
她趴在淮景帝的胸口,抬眸看着他,“所以,你真的没有去早朝?”
“恩。”淮景帝低头,在晨晨的额上印下一吻。
好吧,晨晨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淮景帝的这个吻分散了注意力,不过很快她又回过了神来,“天啦噜!”皇上不去早朝大家骂的一定不是皇上,而是他这个以色惑人的妃嫔!
看着晨晨一下子变得苦哈哈的脸,淮景帝轻轻蹙了蹙眉,“怎么了?”
晨晨假模假样地抽泣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只是为我接下来的人生感到担心而已。”
“哦?有什么好担心的?”淮景帝一手搂着晨晨的腰,一手拿起一缕晨晨胸前的黑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大家一定会说是因为我你才不上早朝的。”晨晨说得两眼泪汪汪,她可不想被当做狐狸精烧死啊。
将手中的那指黑发放到唇边吻了吻,淮景帝的声音显得有些喑哑,“确实是因为你。”
左手将晨晨往怀里一带,淮景帝一低头便吻上了晨晨的唇。嘴里的空气再一次被淮景帝席卷而空,晨晨有些头晕脑胀。
绵长的一吻结束后,两人都喘着粗气。淮景帝看着怀里的人,气息还有些不稳,“晨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晚自己做得有些不知节制,不知晨晨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哪里都不舒服。”说的人是无比委屈。
淮景帝轻笑了两声,眸光亮了亮,“不如朕帮你治治?”
“…不用,我好像突然好了。”
淮景帝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又将晨晨搂紧了几分。晨晨看着淮景帝再次闭上的眼睛,轻声问道:“还不起来吗?”她肚子有些饿了啊。
“不想起。”能够这样抱着晨晨赖床的时光,对淮景帝来说无异于奢侈品,既然今天已经翘掉早朝了,那就翘得彻底一点。
因为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翘掉早朝。
正想再和晨晨温存一会儿,就听晨晨的声音幽幽地从旁边飘来,“皇上,我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
淮景帝:“…”
方御厨做的那一桌子菜才刚刚摆好,太后的宫中便来了人传话,说是太后急招晨晨过去一趟。
晨晨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快大家就要来找她算账了吧?这也未免太有效率了。
淮景帝看了来人一阵,有些不悦地问道:“母后有何事急招?”
来传话的嬷嬷沉吟了下,才道:“回皇上,早上的时候薛贵妃和好些妃嫔一起来了静心宫给太后请安,现在还没有回去。”
陈晨晨:“…”
什么请安!分明就是去打她小报告的!这些人手脚也太快了!
淮景帝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对晨晨道;“朕和你一道前去。”
晨晨愣了一下,对淮景帝微微一笑,“好。”
皇上和自己一起去,那群娘娘还不得气死?晨晨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人刚走了没两步,淮景帝又回过身对李公公吩咐道:“派人将午膳都带到静心宫去。”
李公公噎了噎,“…是。”
晨晨看着下人们开始忙忙碌碌地打包桌上的食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皇上除了自带课桌去书院上课以外,还要自己带食物去静心宫吃饭,真是又为他的病史添加了辉煌的一页啊。
和淮景帝一起来到静心宫的时候,大殿上果然排排坐着一溜的妃嫔。见到皇上时,晨晨肯定看到了她们眼里一闪而过的青光。
“臣妾给皇上请安。”以薛贵妃为首,众位貌美的娘娘齐齐对着淮景帝娉婷一礼,声音千娇百媚。
晨晨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先是给太后请过安,晨晨又把屋里所有的妃嫔都问候了一遍。没等晨晨说话,淮景帝就抢先走到太后跟前,问道:“母后急召晨晨来静心宫,可是有什么要是?”
太后笑眯眯地看了淮景帝几眼,又笑眯眯地道:“听说皇儿今日没有早朝?”
和晨晨的心虚相反,淮景帝一贯地坦然,“儿臣昨夜操劳过度,今日身体有些不适。”
陈晨晨:“…”
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淮景帝那番不要脸的言辞刚说完,殿上的气氛就起了明显的变化。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有意或无意地投射在自己身上,晨晨简直无地自容。
太后听了淮景帝的说辞,眼睛笑得更眯眯了,“辛苦皇儿了。”
陈晨晨:“…”
她未来一年都不想踏出晨光殿了。
几位前来挑事的妃嫔此时也看出了端倪,看来比起皇上不上早朝,太后更介意皇上没有给她生个皇孙。
薛贵妃看了晨晨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要是真的让陈美人怀上了龙种,那这后宫之中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吗?
太后拉着淮景帝在身边坐下,笑着道:“既然皇儿身体不适,那可要赶紧找个太医来看看,千万保重龙体啊。”
淮景帝淡淡地答道:“多谢母后关心。”
而太后关心显然不止这样,她很快就真的传了一个御医来——不过是擅长妇科的御医。
御医装模作样地为淮景帝把了把脉,又头头是道地说了一通,淮景帝只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插话。等他为淮景帝开完方子,太后又说既然来都来了,也顺便帮陈美人看一下吧。
陈晨晨:“…”
太后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现在是怀疑自己不孕不育吗…
太后让御医给自己把脉,晨晨当然不能不把,只是把着把着,御医的表情就有些微妙。
太后紧张地问道:“如何?”
御医收回搭在晨晨脉上的手,起身对淮景帝和太后行了一礼,“恭喜皇上,恭喜太后,陈美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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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必须得保护起来

太医的这话说完,静心宫的大殿上至少安静了十秒。
太后虽然一直很想抱孙子,不过这个孙子来得如此突然,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谢太医可确定?”
淮景帝也看向谢太医,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渐渐握紧。
谢太医对太后躬了躬身,恭敬道:“卑职确定,陈美人的脉相的确是喜脉。”
谢太医的此言一出,太后呼地松出一口气,脸笑得如同菊花盛开,“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上天庇佑!”她说得激动,眼睛里都因喜悦而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泪花。
淮景帝微微松开紧握的手,对李公公吩咐道:“李菊福,赏。”
李公公在这一瞬间猛然睁大眼睛,皇、皇上竟然记住了他的名字!
李公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光顾着站在原地张着大嘴看淮景帝。幸好淮景帝此时心情好,见他像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也没有不悦,只是又提醒了他一次。
李公公这才忙不迭地打赏谢太医。皇上赏完了,太后也有赏,谢太医由衷地希望陈美人能经常给皇室添添香火。
等打赏完了,淮景帝看着谢太医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皇上请放心,卑职会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都罗列出来,另外也会定期为陈美人把脉,配合中药调理。”谢太医是专攻妇科的医生,在宫里也是有多年资历的老御医了,太后和皇上听他这么说,便也放心了不少,命他下去开安胎的方子了。
静心宫里其他的妃嫔现在就有些如坐针毡了。原本是想来参晨晨一本,却反而让她爆出这样一个好消息。
薛贵妃的脸色变了几变之后,勉强挤出了一抹还算真诚的笑,上前恭喜晨晨。其他妃嫔见状,也赶紧如法炮制。
晨晨在这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毕竟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也同样是个惊雷。
她…她怀了小包子?而且还是正宗皇室品牌的小包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伟大。
宫里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已经是福大命大,晨晨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心想是时候点亮一切宫斗小图标了。
淮景帝也和晨晨一样想到了这一点,有孕的女人在后宫简直就是众矢之的,他环视了一圈殿上众人,上前握住晨晨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这个动作的保护意味太浓,薛贵妃的脸色又比方才难看了点。
能在后宫呆着的都是有眼色的人,此时众人见皇上如此,心里虽然不舒服,却纷纷向太后和皇上跪安。薛贵妃侧头看了晨晨一眼,也跟着大部队一起撤离了静心宫。
等到众位妃嫔都走了,太后便开始张罗午饭了。晨晨抽着眼角看着下人们将淮景帝从晨光殿里打包来的食物一一摆在了桌上。
不得不说宫里的打包技术是相当不错的,此时摆在静心宫的菜品看上去和方才在晨光殿时一模一样,晨晨甚至怀疑就连那几篇五花肉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拉着晨晨在桌旁坐下,淮景帝还是没有放开晨晨的手,似乎只有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他才会觉得安心一点。
太后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皇儿,你该不会还想让母后喂你吃饭吧?”
淮景帝:“…”
松开晨晨的手,淮景帝想夹菜给晨晨,可是看着满桌子的菜,淮景帝不确定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又是需要忌口的。
幸好这个时候谢太医拯救了他。
三月将谢太医刚刚写好的注意事项呈给了淮景帝,淮景帝刚扫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因为第一条写的就是,不能行房。
紧接着罗列的一大推不能吃的东西,酒也包括在其中。淮景帝的脸色是又难看了几分。
太后作为过来人,很快便领会到了淮景帝脸色阴沉的原因,可是旁边那些不明真相的小丫鬟都吓得不轻。
皇上的脸一沉,天下都要抖三抖呀!
晨晨也察觉到了淮景帝的低气压,好奇的将头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上凑去,“怎么了?”
“没什么。”淮景帝不着痕迹往边上靠了靠,将手里纸折好,收在了自己怀里。关于能不能行房这一点,他还是私下去跟谢太医交流吧。
太后盛了一小碗鸡汤给晨晨,说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晨晨一边受宠若惊地喝着鸡汤,一边听太后对淮景帝道:“昱儿,给小皇子取个名字吧。”
陈晨晨:“…”
这个任务对于淮景帝来说实在是太艰巨了吧?就算他现在取了,明天还能记得住吗?

说起来,他是怎么记住自己的名字的?
淮景帝给晨晨夹菜的手也滞了滞,垂眸想了片刻,对太后道:“不一定是皇子,也有可能是公主,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取吧。”
这话让晨晨微愣,如果是公主的话,江湖地位会比皇子低很多。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嫌弃。
淮景帝看着晨晨略显忧郁的侧脸,抿着嘴角状若无意地道:“公主朕也一样喜欢。”
晨晨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就被治愈了。
皇上这么有远见的人,一定不会重男轻女。
因为晨晨现在有孕在身,每天的宫廷礼仪课也放缓了下来,淮景帝只让两位嬷嬷教晨晨一些理论知识,太累的东西就不要教了。
晨晨在心里偷着乐,要是这个孩子能像哪吒一样怀个三年就好了。

淮景帝让三月四月五月将晨光殿的人仔细清理了一遍,又调派了两个御厨,和方御厨一起专门为晨光殿做饭,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眉头微蹙,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对身后的李公公道:“加派侍卫,将晨光殿保护起来。”
李公公:“…”
“是。”皇上初为人父,会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不能笑话他的。
淮景帝早上的时候没有早朝,下午又因为晨晨有孕一事,再次无心里会朝政了。不过他还是拟了一道圣旨,将晨晨的位分从美人一口气升到了妃位,还钦赐一个“晨”字,封晨晨为晨妃。
晨晨以前听过一句话,叫母凭子贵,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一个孩子能抵淮景帝好几次的潜规则了。
怀了皇室的血脉绝对是一件大事,太后和淮景帝都赏赐了一堆东西来晨光殿,连宫人和太医也顺带收到了许多赏赐。
所有的保护工作似乎都做到位了,淮景帝现在忧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谢太医那张小单子上的“不能行房”四字。
因为晨晨说怀孕的时候应该多多陶冶一下情操,所以贾夫子的画画课并没有停。趁着晨晨在寝殿里练习画画,淮景帝将谢太医传召到书房,好好跟他探讨了一下“能不能行房”这个问题。讨论的结果的是,淮景帝的脸色比早上的时候好了一溜溜,不过谢太医的脸色就比早上的时候灰败了许多。
入夜,淮景帝躺在晨晨的身边,难得的异常老实,晨晨想,看来淮景帝还是有点良知的,知道不能对孕妇下手。

#才怪#
似是怕压到晨晨的肚子,淮景帝只轻轻地搂着晨晨,闭着眼睛酝酿睡意,“晨晨,朕今天真的很高兴。”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淮景帝的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晨晨抿了抿嘴,小声地应了一句,“恩。”
淮景帝睁开眼睛,右手微微收紧,将晨晨往怀里带了带。晨晨扭头看了淮景帝一眼,淮景帝将唇往前一凑,准确无误地吻上了晨晨的唇。
这个吻异常轻柔,淮景帝的小心翼翼与怜惜全都揉进了这个吻里,一点一滴地传给了晨晨。
“晨晨,你想当皇后吗?”淮景帝微微拉开了与晨晨的距离,结束了这绵长的一吻。
晨晨胸口微微起伏,轻轻喘着气,“不想…”
淮景帝轻笑一声,也不恼,“为何?”
“因为小老婆比较受宠。”看她现在这样就知道了。若是她当了皇后,皇上说不定就去宠别的小老婆了。
淮景帝笑了一阵,也没有说话,只是又低头在晨晨的身上细细碎碎地吻了起来。晨晨也是在经历这一晚之后才知道,原来孕妇皇上也是不会放过的。
实在是太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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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级别的贵妃待遇

逢迎拍马本就是做臣子的分内之事,更何况是皇上有喜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少了他们的祝福。于是一整个早朝,淮景帝都在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
虽然最讨厌大臣们言不由衷地说些恭维自己的话,不过此时那些奉承的话听进自己耳里,不知为何却也顺耳不少。
察觉到皇上难得的没有给他们脸色看,各位大人说得更起劲了,就连丞相和余大人都出列恭喜了皇上一番。
这边淮景帝在朝堂上备受众位大臣的骚扰,那边晨光殿之中,晨晨也在接受来自后宫众位妃嫔的慰问。
一个早上,来晨光殿里道贺的人就没有停过。起初晨晨还会亲自接待的,可是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三月不禁担心起来,便让晨晨留在寝殿内,前来晨光殿道贺的妃嫔全由她和四月五月打发。
晨晨也落得轻松,本来以为怀孕以后皇上就不会再碰她,可是没想到昨晚淮景帝还是缠着她做了一次,看来她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
兰心在一旁伺候着晨晨,幸好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气候宜人,晨晨的身体也没有过多不适。
听着外殿渐渐安静下来,晨晨叫来了三月,跟她问着外面的情况。
“娘娘,那些女人名为道贺,实则不知藏了什么心思,我们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今天时辰已经不早了,怕是不会有人再来,不过明天可说不准。等皇上来了以后,奴婢会将这事禀明皇上,皇上自会拿主意的。”
晨晨吃着方御厨特意为她烹调的营养早餐,一边听着三月说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三月四月五月三个丫头,果然养不熟,到现在依然是什么都听皇上的,心都向着皇上那呢。
不过算了,她也知道淮景帝将她们三个放在自己身边,并不是为了监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三月跟晨晨汇报完,正想退下,就见四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晨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娘娘,陈沐陈将军求见。”
“哥哥?”晨晨放下手中的银勺,从垫着软垫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从进宫以来,她就再没有见过陈沐了,本还想着什么时候跟淮景帝说一声,让她去见见陈沐的,没想到陈沐竟自己找了过来。
“是少爷呀!”兰心也显得有些激动,晨晨看着她发光的眼神,心想兰心该不会是暗恋她哥哥吧?
“小姐你想什么呢?”也许是晨晨的表情太过直白,兰心的脸上竟是泛起了一丝红晕,“小姐,要见少爷吗?”
“见,当然见。”晨晨带着兰心出了寝殿,三月和四月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陈沐应是刚刚从朝堂上下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来不及脱下的盔甲和腰上斜插的宝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威风凛凛。
“哥哥。”晨晨唤了一声,便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陈沐回过身看着晨晨,嘴角牵起一抹和他身上的盔甲毫不相称的温柔笑意,“晨晨有喜了,做哥哥的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晨晨被陈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陈沐看着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禁好笑道:“看来晨晨果然是长大了,竟然知道羞了。”
陈晨晨:“…”
这个她从懂事起就知道了呀!
“皇上呢?”害怕陈沐继续取笑自己,晨晨开始转移话题。
“晨晨,有了夫君就是不一样了,开口闭口都离不开自己的相公。”
陈晨晨:“…”
看来当对方铁了心的要取笑你,无论你说什么,都可以成为取笑的点。
见晨晨低垂着脑袋不说话,陈沐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道:“好了,哥哥不笑话你。皇上他还在被大臣们缠着道喜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哦。”晨晨点了点头,看来累的人不止她一个,皇上也不容易啊。
命兰心沏了壶茶来,晨晨和陈沐在椅子上坐下,陈沐又询问了一下晨晨的身体的情况,才道:“晨晨,最近边境有些骚乱,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晨晨愣了愣,有些担忧地看着陈沐,“是去打仗吗?”
看着晨晨紧张的样子,陈沐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不过是边境小国的小打小闹,没什么威胁力。”这些邻国不过是看淮景帝年纪轻轻又刚即位,想趁着前些日子内乱一事,试探试探他们的实力,对陈沐来说,这种程度的挑衅实在不值一提。
可是这却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这几十年来盛宁一直国泰民安,武将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如今能有这样的小打小闹已经是十分难得——而且能赢得很轻松。
像这种光荣又不艰巨的任务,当然是有很多人抢着做的。不过淮景帝最后却将这个任务派给了自己,陈沐不难猜出他此举是何用意。
无非是想让晨晨在后宫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陈沐的眸光也不禁沉了沉,之前薛贵妃等人欺负晨晨之事,他也略有耳闻,薛贵妃能在后宫这么横,也无非是仰仗着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