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带着他一起。”梁池似乎不懂知难而退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要紧,但是现在带着孩子,就更不能每天在外面吃,不卫生也不够营养。”
“我才不去你家吃饭,厉苏辽也会做饭!”方峻不服气,“他做饭可好吃可好吃了。”钟静竹眼角抽搐得很厉害,睁着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厉苏辽做出的东西勉强高出猪食一个等级!
“嫂子,我们明天开始去哥哥家吃饭好吗?”方峻嘟着嘴,很可爱的样子,却叫钟静竹恶寒。
“就厉苏辽那手艺你能别舀出来显摆吗?”钟静竹捏了捏方峻装模作样的小脸,“小家伙比较认生,你别介意。”
“没关系,这样的孩子不容易被人骗走。”梁池一点也不介意,“我挺喜欢他的。”方峻做了个鬼脸,摆出谁要你喜欢的面孔。
在方峻豁出性命的狼吞虎咽之后,两人迅速结束了这一顿晚餐,钟静竹同梁池告别,梁池却对她说:“盼盼,你答应我的答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钟静竹愕然,有点慌张,下意识地看了方峻一样,就好像透过这一张小脸看见了厉苏辽一样:“我…还没想好。”
“盼盼,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案。”他松开抓住她的手,承诺似的,两人一站一坐,凝望着彼此。
“嫂子,回家啦!《喜羊羊和灰太狼》开始了!”方峻十分破坏气氛地摇晃起了钟静竹的手,立刻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牵起方峻的小手往外走,脚下生风,方峻都快被她拉得飞起来。
“钟静竹,这个男人是谁?!”一走出面店,方峻就暴露了自己小魔星的嘴脸,叉着腰做茶壶状,“你可别骗我,我才不信就是你朋友呢!”那少年老成的模样,和厉苏辽更像了几分。
“小朋友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钟静竹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将他柔软的短发折腾得一塌糊涂,以做报复。
“那我是厉苏辽的舅舅,为了他的幸福,我怎么能不管呢!”方峻有模有样的,钟静竹失笑:“我和厉苏辽也是朋友。”
“钟静竹,我走了才几天,你真的移情别恋了啊!”方峻尖叫,“你是不是喜欢上刚刚那个男的了,他哪点比得上厉苏辽!”这幅样子,还真有点为小辈做主的大人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有些小朋友还是蛮可爱的,今天在车上看到一个,很乖很听话啊!最重要的是他喊我姐姐!我是姐姐呢!喊我阿姨的都是熊孩纸!
☆、43哎哟,仇人来
“方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八卦?”钟静竹捏着他的小鼻子,“男孩子不能这么八卦的,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你别转移话题!”方峻可聪明了,仰着小脑袋,“快说吧,厉苏辽哪点不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钟静竹叹了口气。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奇怪的,不好的不喜欢,太好了又不喜欢!”方峻撅着嘴,“kate也说爸爸太好了,才离开的。”
“kate是谁?”钟静竹见他面上有浓浓的失落,追问了一句。“kate是我的生母。”方峻小说回答。
“周末我们去游乐园玩儿?”钟静竹见他恹恹的,提议道。“幼稚…”他嘴巴一撅,可是眼里金光闪闪。
“方峻,你都不用上学的吗?”终于到了周末,钟静竹带着方峻出门,免得他真被关在屋子里关出了毛病,虽然方峻确实很有宅男的特质。
“爸爸说高中之前,没有必要去学校啊。”方峻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钟静竹咋舌,天才对孩子的教育都是这么的另类。
“小孩子不要总戴隐形,蓝色的眼睛挺好看的啊。”钟静竹教训他,“这样比较好看!”方峻反驳,钟静竹无语,这么点大就臭美得很,就不怕以后真的瞎了?
两人吵吵闹闹,钟静竹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前头的人,鞋子还十分不凑巧地踩在了对方白色的皮鞋尖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钟静竹连忙和对方道歉,那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的。
僵持了片刻,钟静竹从他脚上的白色皮鞋一路看上去,双手兜在口袋里,厉苏辽也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却同这个人的流气截然不同。头发很短,几乎可以当做是光头,那炫目的耳朵让她恍然,张斯玮?
“几年不见,静竹妹妹就把哥哥我忘得干干净净了?”那人嘿嘿一笑,眼角的刀疤骤然清晰起来,狰狞而狡黠。
“我不认识你,请让一让。”钟静竹面色微变,嘴唇抿得笔直,微微发白。“静竹妹妹,你可真是无情。”男人已经是狰狞的笑容,得寸进尺地搭上钟静竹的肩头,“哥哥我会伤心的。”
“把你的脏手舀开!”钟静竹推开他的手,目光里尽是厌恶,“我警告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抓你。”
“抓我?人民警察可没这么多时间管这种闲事。”男人渀佛觉得不可思议,挑衅道,“不信你试试。”说着一把圈住钟静竹,动作越加亲昵。
钟静竹松开方峻的手,几个动作就将张斯玮的双手反绞在身后,用力往下一压,男人只能弯着腰,整个上身都抬不起来。
“告诉你,我就是警察。”钟静竹冷冷道,“记牢了,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的,我一定对你不客气。”一把松开手,将张斯玮推了出去。
张斯玮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幸好扶了一把路边的垃圾桶,狼狈地转过身,眼里恶狠狠的:“钟静竹,你这种贱货也配当警察?给你点脸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给我等着,不叫你跪着给我讨饶我就不姓张。”
张斯玮理了理衣服,钻进路边违章停靠的跑车,大白天的尾灯也一闪一闪亮着红光,闹市区也将车速加到极致,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钟静竹,你没事吧?”方峻拉扯了一下她的手掌,钟静竹勉强地笑,夸张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刚刚我是不是很潇洒?!”方峻无语,原来是沉浸在自己的英礀里无法自拔了。
接下来一路,钟静竹变得鬼鬼祟祟,应该说小心翼翼才对,总是左顾右盼,唯恐遇到个把不想再见的熟识,一路上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里。
伺候着方峻小朋友洗了澡,爬进被窝里,才终于抽出空闲好好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张斯玮十年徒刑,竟然七年就出来了。
张斯玮此人,曾经是钟静竹叛逆时期最要好的损友,又或者说是初恋也不过分的。彼时她正和钟宁兰冷战,两人关系陷入冰点,钟宁兰甚至放弃了最好舞蹈学校的保送,以市状元的身份进了本市第一的大学。
钟静竹一度和她争执,为什么要放弃舞蹈,钟宁兰只说她的生命里不能只有舞蹈,但她也有权利喜欢别的,无论是钟爸爸还是梁池,甚至是后妈,所有人都觉得只要钟宁兰争了光,便可以放纵,没有人帮钟静竹计较过。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有了钟宁兰珠玉在前,她不过是快朽木而已。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张斯玮。
张斯玮家里是巨富,爷爷辈也当着官,三代独苗,宠得无法无天,人品之差简直是无人出其左右。
钟静竹运气不好,学坏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也不算一拍即合,主要是钟静竹体内残存的那点理智让她清高了一会儿,张斯玮追求不得反而更加热情。
彼时钟静竹正忍受着钟宁兰和梁池出双入对的事实,干脆顺水推舟答应了张斯玮,开始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旁人一口一句嫂子让她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张斯玮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一贯不假辞色,张斯玮气急败坏却没有办法。
梁池曾警告过她,不要和这群人来往,可钟静竹看见他不满的神情,看见钟宁兰自责的模样,有报复的快感。
他们不仅吸烟喝酒,还沾染毒品,好几次蛊惑钟静竹吸食,她都拒绝了。就是在出事的那一天,钟宁兰的舞裙不见了,钟爸爸咬定是钟静竹舀走,责问并匡了她一掌,从小到大,虽然稍稍偏心钟宁兰,可从没有打过她,钟静竹问心无愧,一时间失望又委屈,又逢张斯玮的邀请,立刻和他离开。
张斯玮趁钟静竹心情不佳,哄骗她喝了不少酒,还偷偷在她的酒水里加了毒品,钟静竹觉察出了不对,趁上厕所偷偷离开,毒品量下得太猛,钟静竹出现了晕厥休克,最后倒在了夜总会的走廊里,再往后…大概就和梁池的陈述重叠了…
只是可怜了钟宁兰,原本是来寻找钟静竹,正好碰上了张斯玮,被他骗进了包间,包间里龙蛇混杂,都是些渣滓,钟静竹几乎不敢想象钟宁兰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一切的麻烦都是钟静竹惹出来的,却要钟宁兰来承受后果。钟宁兰跳楼死了,钟爸爸痛不欲生,发誓要将那一群畜生绳之以法。
张斯玮背景颇硬,尽管钟爸爸是个老民警,甚至还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可也远不及张家的势力,张斯玮逍遥法外,钟爸爸自认为三十年来恪尽职守,为国为民是鞠躬尽瘁,却在自己女儿被害死之后无能为力,气急攻心就病倒了。
那段时间是钟静竹最难熬的过往,所有人都厌弃她,甚至憎恨他,而张斯玮,竟然还敢来找她,没有半点羞愧,直夸她姐姐是个美人。他竟然对她还不死心,仗着男女力量悬殊,强行亲吻她,被梁池撞见。
钟宁兰的死对两个人的打击最大,一个便是钟爸爸,一直以钟宁兰为荣的钟爸爸,另一个却并不是钟静竹,而是梁池。
他拒绝接受钟宁兰已经去世的事实,心里压着的火气和恨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疯了似的将张斯玮按在地上揍,钟静竹被吓得不轻,可怎么也拉不住他。
最后,张斯玮被揍得满头满脸的血,被救护车接走,梁池就好像是一头困兽,发泄完了,又变回了沉默不语的样子,甚至最后被警察带走,也是一声不吭,没有一点反抗。
张斯玮被打伤成这样,张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将梁池送进监狱,梁家是律师世家,梁爸爸给梁池换了外国国籍,并连同警方搜集张斯玮的罪证,最后反而将张斯玮送进了监狱,有期徒刑十年。
钟静竹尤记得张斯玮抓着铁栏杆咆哮的场面,他指着梁池,指着她,说着一切竟可能的污言秽语,发誓一定会要报仇,那么多日子,只有那一天,钟静竹才终于有了笑,痛快不已。
可到最后,爸爸还是病逝了,梁池还是离开了,她还是失去了一切,七年过去了,她几乎将过去的一切忘得精光,可张斯玮却出狱了。
就以张斯玮的性格,必然会回来寻仇,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从前便见识过,谁得罪过他,他就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恶毒得要命。
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开车豪车,穿着得体,张家怕是更胜从前,钟静竹一时间有些惊慌,如今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张斯玮斗?就算斗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手机忽然就响了,钟静竹惊得跳了起来,上面是个没有记录的号码,不依不饶地响着,让她心里一紧。
半晌才接起来。“钟静竹,是我。”竟然真的是那阴魂不散的张斯玮。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好几天没粗线了...不好意思~最近被逼着写短篇,还要是悲剧的...t^t...还在写,所以明天不一定有更文...好痛苦...开头没写完就一万字了啊根本不适合写短篇啊!!
晋江又吞章了!发指啊!
☆、44哎哟,无礼的
“别急着挂电话。”张斯玮似乎猜到了钟静竹下一步的举动,出言提醒,“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聊。”
“什么事?”钟静竹叹了口气,咬牙坚持听下去。“你那位姐夫,叫梁池的,在我这里做客呢。”张斯玮笑眯眯的,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什么?”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往耳边送了送。“今天他突然闯进来,号称要为钟宁兰报仇,竟然敢孤身一个人来,真是活腻了。”极尽轻蔑,“他现在大概走不了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他?”
“你们在哪儿?”钟静竹有点着急,梁池和他结下的仇恨绝对不小,如今张斯玮这样得意洋洋的口气,必然是讨到了什么大便宜。
“我们常去的那间。”他最后还是买了个关子,啪地挂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钟静竹喘不过气。
她甚至来不及把衣服换了,只披了件外套,方峻在她的大床上睡得很沉,她反锁了家门,匆匆离开。
如果说瑶池是本市最贵的娱乐场所,那么锦瑟一定是最龙蛇混杂的,这里管理松散,随时可能发生流血事件,可它却拥有全市最好的调酒师。
钟静竹已经七年没有踏足过这里,竟然没有多少改变,灯光依旧旖旎得叫人晕眩,嘈杂终年不变,很难听的乐队和走调的驻唱。
穿过走廊,竟然看到张斯玮所谓的小弟等在门口,她还记得,这个男人七年前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最喜欢嫂子嫂子地奉承她,彼时不觉得他的嘴脸奸邪,可是当下看过去,总觉得不怀好意。
“嫂子,张哥等你很久了。”他依旧喊她嫂子,依旧是很讨好的模样,从前他曾喊张斯玮玮哥,被张斯玮往死里揍,钟静竹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拼了命全家,现在想来,确实可笑。
“别喊我嫂子,我跟张斯玮不熟。”钟静竹冷冷地扫他一眼,男人没趣地撇撇嘴,却依旧帮她推开了门。
里头唱歌的,劝酒的,像炸开的锅子,闹哄哄的,让人觉得烦躁。看见钟静竹走进来,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张斯玮正给怀里的女人灌酒,动作有点粗鲁,箍着下巴,也不管她被呛到了,咳得很大声,酒顺着脸颊淌下来,白纱的抹胸湿了一大片。
从前张斯玮也骗她喝酒,她懂疾言厉色地拒绝,好在他也没有用这么粗暴的举动对待过她。她心情有点复杂,如果他早就暴露了本来面目,自己也许就不会再和他厮混了。
“钟静竹,从前我找你你可没这么积极,总是推三阻四的,这一次倒是来得快。”张斯玮将女伴推到一边,抽出纸巾揩着手上沾染的酒渍,“是为了…你姐夫?”
他走近,与钟静竹面对面地站着,一高一矮,一个是嬉皮笑脸,另一个却是面色凝重。“梁池呢?”钟静竹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钟静竹,原本我们在一起,你连手都不肯让我摸,更别说是亲吻了,我一直以为你有多正经,原来也不过是个□。”张斯玮笑起来,眼角的伤疤被挤得很明显,“一个觊觎自己姐姐男人的□!”
钟静竹完全被他的话完全压住,侧头避开张斯玮的视线,他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钟静竹,你的悲伤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其实心里很高兴吧,你姐姐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张斯玮继续着自己的臆想,恶毒地猜测。
“你闭嘴!我没有!”钟静竹大声地否认,响亮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她怎么会有这么肮脏而龌龊的想法!
“钟静竹,你抖什么?”张斯玮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变,“是不是以为把我弄进去,你就可以和梁池双数双飞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个记仇的人!锱铢必较。”
“你想怎么样?”钟静竹挣扎着很用力,终于摆脱了张斯玮的控制,急急地退开两步,画出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她的举动在张斯玮眼里幼稚到了极点,“就算你逃得掉,你不管梁池的死活了吗?”
“他在哪儿?”钟静竹又惊慌起来,包间里光线并不好,暗沉沉的,让她看不见周遭的环境。
“做什么?”张斯玮显得十分得意,“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我当然要十倍奉还。”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走向吧台。
梁池是被他们从吧台后面拖出来的,闭着眼睛,应该是晕过去了,身体微微蜷起,捂着胸口,像是很难受。
“你对他做了什么!”钟静竹扑上去,鼻间是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梁池应该受伤了。头顶的大灯亮起来,梁池白皙的面孔上青青红红,有好几个地方破了皮。
“我还没去找他算账呢,他就自己送上门了。”张斯玮踢了他一脚,“他当年打断我三根肋骨,我今天就要把他的肋骨全部拆了!”一挥手,身边的所谓手下就要冲上来对付梁池。
钟静竹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仰头警告张斯玮:“我是警察,你敢伤人,我就能把你再送回去坐牢。”
不提还好,一提起坐牢这件事情,张斯玮的眼睛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地凸了出来:“送我回去坐牢?你倒是试试?”
他大掌掐着钟静竹的脖子,很用力,再多一份力气,她的脖子就该断了。长久地喘不过气,让钟静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接近死亡。
张斯玮松开手,钟静竹摔坐在地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被他拉到眼前,只差半指的距离。
“看到没有?这道疤,是我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所谓的老大叫人做的。”他指着眼角的伤疤,“用凳子砸的,就因为我不听他的,不过有什么关系,等我把伤养好了,我就花钱叫人把他做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呢。谁不服我我统统做掉了,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提前释放了?”
他的话让钟静竹觉得心惊胆颤,张家的势力确实发展得更好了,张斯玮的舅舅就因为张家财力,已然爬到了副市长的位置,几乎是如日中天。
“我倒是不信,谁还能把我送进去!”张斯玮笑起来,很狰狞,“当年谁对我做过些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梁池,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钟静竹摔在地上,挪到梁池身边,下意识地将昏迷的男人护在身后,张斯玮又阴测测地开口了:“钟静竹,他只惦记你姐姐钟宁兰,为了蘀她报仇,一个人来找死,你还要这么护着他?”
钟静竹只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厉苏辽的样子,叫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静竹,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该怎么办?”张斯玮蹲□,平时钟静竹,笑容暧昧不清。
他这样的口气,很让人恶心,钟静竹扭开头不去看他。那种红果果的厌恶让张斯玮发了火,一群人竟然冲上来将钟静竹和梁池拉开。
“你做什么!”钟静竹被人扭住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将梁池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梁池始终是昏迷的,烟灰缸砸在额上,破出一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蜿蜒而出。
“我给他打了一针。”钟静竹霍得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斯玮,张斯玮却是不以为然,“可能药量过了,所以半天都醒不过来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静竹叫嚷着阻止,可是那些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下手很重,梁池嘴角里也流出血来,恐怕打出内伤了。
“让他们停手,停手!”钟静竹是在没有办法,只得转而想张斯玮求饶。“停手?”张斯玮皮笑肉不笑,“为什么要停手?就这么点报复我还嫌太轻了。”
“这样会出人命的!快让他们停下来!”钟静竹几乎要被心底溢出来的恐惧吞没了。“停下来倒是可以,不过…”张斯玮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总要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钟静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淫邪,急忙询问。“比如…你。”他抬起钟静竹的下巴,“钟静竹,没能睡到你,我始终觉得遗憾。”
钟静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轻松截住:“装什么清纯,你没和梁池睡过?”钟静竹一怔,咬着牙不言。
“和你睡过的男人不止一两个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就被人带走了吧?”张斯玮想起来还有些不甘,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算计那么久,便宜了别人。”
钟静竹面上火辣辣的,心里却是冰凉凉的,却听他又道:“我就要你,你答应了,我放了梁池,不答应…我直接送他见阎王。”
作者有话要说:在虐恋的深海中死去活来的...突然发现贪心真的好欢快~
☆、45哎哟,不相干
“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斯玮踩着梁池的背脊,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算作威胁。钟静竹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手摸进口袋里,指尖触到手机的瞬间,张斯玮也将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白色的机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壁上,摔成几块。
“想打电话?向谁求救?”张斯玮笑得猖狂,“我告诉你钟静竹,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钟静竹呆呆地看着手机残骸,周围一阵哄笑,渀佛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去洗把脸,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张斯玮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推向门口。
“你不怕我跑了?”钟静竹握着门把,背对着张斯玮,声音闷闷的。“跑?你舍得梁池吗?你敢跑一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跑两步,我就废了他。”张斯玮摸着下巴,“当然了,在锦瑟里,你跑不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