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谭七彩一下子成了个大红脸,果然不过片刻戚凤竹便一惊一乍面带喜色的喊了起来,“什么!好快的动作!我是不是就要有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了?”
“声音小点儿。”唐牧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夜色朦胧,第二日便是司空仪的登基大典。
司空仪脸色有些苍白,昨夜没有捉住司空云与谭七彩让他一夜未眠,心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悬在心中让他十分不爽。
“公子,您没事吧?”竹青替他套上登基的黄袍,关切的问道。
“你关心吗?”司空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竹青苦笑道,“竹青知错。”
“你现在是知错了,若是我昨日杀了她,你现在可会知错?”司空仪甩了甩袍子,剩下的罩衫自己拿来穿上,一面观察着竹青的反应。
竹青当然知道他所指的她是谁,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他昨晚已经算是背叛了面前的这个人,他一直以来的主子。
“怕是你要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司空仪冷哼一声,一看他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公子恕罪。”竹青深深的垂下头,竟然算是默认了。
司空仪见他这幅态度更是不爽,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缓缓地走进竹青,冷笑道,“若是旁人,我早就让你死无全尸。”
竹青不敢看他阴沉的眼睛。
“如果我知道那个谭笑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在初见她之时,就应该将她杀了。”司空仪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竹青知道,他真的做的出来,“当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并且想弄清楚她真正的身份,以后好加以利用,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份确实是不俗,但是却被司空云这个家伙给弄了去。”
“真是失策,”司空仪轻笑,“不过好在,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虽然走了弯路,但是好歹目的地并未偏离。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卸磨杀驴的事情我司空仪做不出来,但是若你要再为那个女人背叛我,我又该如何处置你呢?”
“公子看心情便是,竹青没有任何怨言。”竹青深知司空仪的个性,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就算是让他活着,以后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司空仪披着一身皇袍,阴冷着一张脸,瞬间散发出一股阴郁的帝王气质,让竹青喘不过气来。
他从身边的匣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又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颗药丸,送到他的嘴边,“吃了它。”
竹青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司空仪这才开怀的笑了起来,“你倒是吞的利索,也不问问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竹青只知,日后对公子忠心耿耿。”竹青面不改色。
“很好。”司空仪扔掉匣子,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登基大典是一件举国轰动的事情,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群臣百官皆在祭坛等候,到了时辰之后,新皇穿着皇袍,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出现在祭坛,群臣正要行礼三跪九叩,却听到祭坛旁边的屋顶上传来一声冰冷而有穿透力的声音,“二哥,穿上皇袍的感觉怎么样?”
群臣惊讶的抬起头,却见传闻中离开人世的七皇子正勾着嘴角站在屋顶上,一身白衣,衣袂翻飞,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倒像是十分闲适的看风景的样子,只是嘴角边却充满着讽刺之意。
司空仪面色一沉,却一点也不慌乱,他知道昨夜既然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么司空云就一定是有备而来。
却没有想到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下下手。
他觉得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谭相已经被打压的完全无还手之力,朝中的大臣自己也已经拉拢了大部分,宫中也具是自己的亲信,他孤家寡人一个,又如何能跟自己抗衡?
“七弟,你既然没死,不好好的参加登基大典,去屋顶做什么?”司空仪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动作却是大手一挥,御林军立刻将整个祭坛重重包围,围绕着司空云所在的屋顶,不留一丝空隙。
司空云却不慌不忙,让众人皆拧着脑袋仰望着他,缓缓道,“二哥还真是气定神闲,你勾结贪官,不管百姓死活,若是登基成了皇上,江山还不知道会被你祸害成什么样。”
☆、第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放肆!”司空仪愤怒的皱着眉,正要对包围着他的御林军下令,却见司空云一下子从屋顶跳了下来,手上拿着一份黄色的卷轴,面无表情的看着司空仪,声音如一把锐利的尖刀,戳中他的心口。
“你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父亲早就将传位诏书写好,并且将结果告知了我。”司空云打开那份卷轴,看也不看面如土灰的司空仪一眼,大声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第七子司空云,身份贵重,品行纯良,虽年稍幼,德行皆高于前几子,深肖朕躬,诏命七皇子司空云继承皇位,钦此。”
群臣皆哗然,有人甚至跳了起来,指着司空云骂道,“假的!分明是假的!”
司空云转头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如冰,锋利无比,似能穿透人心,让那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
“一派胡言,七弟,伪造遗诏可不是闹着玩的。”司空仪面带微笑,不紧不慢,“若是你现在退下,朕还可以网开一面,不治你的罪。”
听司空仪已经用上了“朕”这个称呼,不由得冷笑数声,“来人啊。”
御林军不知他的用意,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群侍卫押着四人走上前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开。
司空仪面上的微笑一凝,眼中闪过寒光。
宁峰,杨利钦面色青白,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旁边的两位是头发已经灰白的老人,一男一女,也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七弟,你这是何意,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来人啊,将他们押下去!”司空仪语速加快,看上去略微有些着急的样子。
“二哥,你急什么,吉时已过,现在祭天,你不怕被天打雷劈?”司空云说完之后慢条斯理的走到司空仪的身边,“你可还记得,这几个人?”
司空仪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文武百官见事情有变,皆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就算是已经被司空仪收买,也没人愿意出头,一时间诺大一个祭坛安安静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你们先说。”司空云看了看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我们的儿子在宫里当差,他说,他在御前当差,别人都叫他小李子。”老头儿说到,“以前,小李子都会差人带银子回来,每个月也就那么点,可是两个月前,忽然给我们带来两百两,还送了一封信,说已经有一位皇子将他的命买去了,以后再也不能侍奉我们了……”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哭,哭的肝肠寸断,令人唏嘘不已。司空仪却是眼神阴冷,手抓住了腰间的佩剑,有些微微的颤抖。
“二哥,你应该知道,小李子是何人吧。”司空云冷冷道,“你用家人来威胁他为你烧掉真诏书,说出你才是继位者,顺便陷害六哥,可真是一箭双雕。”
司空仪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却不置可否,笑道,“七弟切勿血口喷人,证据何在?”
“想要证据?你们说。”司空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宁峰皱着眉头撇过脸,杨利钦却是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说,说……杨利钦一眼也不敢看司空仪,快速的开了口,声音洪亮,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二皇子他去年给了我一千两白银,让我好好管理江南,说等以后他当了皇上,江南这一片就交给我和……宁大人,对吧宁大人。”
杨利钦一面说还一面对着宁峰讨好的笑,气的宁峰恨不得拧断他的脖子,临死前还拉他下水!
听杨利钦这样说,宁峰也咬牙道,“你掌管的洛城全城疫病,你还不是甩手不管跑来我这儿?”
“那当然是因为上头有二皇子撑腰了!”杨利钦回嘴道,“刺杀七皇子那事儿还不是你安排下去的!我可没有参与!”
“你这只蠢猪,就知道推卸责任!”宁峰气的满脸通红。
“哎呀,反正都是二皇子安排给我们的!”杨利钦做了最后的总结。
文武百官到了这个时候表情各异,有的面红耳赤,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满脸担心,司空仪却依然淡然,“你以为找两个人来污蔑朕,朕就会将皇位让给你吗?”
“二皇子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可是实话是说,虽说你待我们不薄,但是这害人性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啊!”杨利钦声音老大。
司空仪看上去一脸淡定,听到这话却无声的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来人啊。”他咬牙切齿。
御林军首领来到他的身边跪下,司空仪此刻怒火冲天,语气十分不佳,“让你安排的人呢?还不快将司空云这个以下犯上的抓起来!”
“是!”没过片刻,整个祭坛果然围满了身穿盔甲的士兵,一个个威风凛凛,神采奕奕,锋利的武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线。
司空云微笑,大声吩咐道,“将这个伪造诏书,勾结贪官的罪人抓起来!”
“是!”吼声震天,让司空仪不由得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忙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自己安排好的,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司空云,你够狠!”司空仪气的面色发红,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而自己收买过的那些官员一个个坐着不动,皆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让他后悔不已。
御林军见到这个阵势,也知道他们站错了边,自动的收起了武器,站在了司空云的这一边。一时间,祭台满满的都是人,却只剩下了司空仪这一个身穿皇袍的孤家寡人。
司空仪见事态发展成这样,不由自主的仰天大笑,司空云派人上去捉住他,他却猛然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刺向身边的护卫,护卫重伤之后,他脚下使力,使出轻功似乎是要逃离此地。
司空云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与他缠斗与一处,两人的功夫相差甚远,只是司空仪此时求生心切,激发了潜能,竟然在一瞬间跟司空云打成了平手,但是功夫底子在那里,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司空仪已经喘着气被俘,满脸皆是不甘心。
司空仪被押下去之后,也不知是谁起得头,文武百官朝着司空云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口中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空云面无表情的看着轻易倒戈的他们,声音清冷,“众爱卿平身。”
新皇登基,但是原本要登基的二皇子却成了阶下囚,事情急转直下,登基的人忽然变成了已经“被杀害”的七皇子。一向爱好八卦的民间陡然沸腾,一时间各种流言传遍大街小巷,有支持二皇子的,有支持七皇子原本就是皇上指定的继承者的,由于二皇子平日里温和待人,口碑比七皇子要好许多,一时间支持二皇子的倒是占了大多数。
司空云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登基大典也不是一帆风顺,半路上竟然遇上了一伙儿行刺的人,好在有暗卫保护,却差点把谭七彩的魂儿都吓掉一半。
事后查出,果然是司空仪派出的人。
司空仪已经被关进监牢,只是近些天事物繁忙没有来得及审问。
天气晴好的一天,司空云穿着便服,来到了牢房当中。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走进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怪味,司空云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牢房,那里正好是他自己曾经被关过的地方。
而现在,那里面关着司空仪。
司空仪身穿白衣坐在窗边,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上面沾了脏兮兮的稻草,身上的衣裳也满是污渍,上面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血迹,想必是被拷问造成的。
他闭着眼睛,却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嘴角一弯微笑道,“七弟,哦,不……现在是皇上了。”他睁开眼睛,冷嘲热讽,“怎么样,从哥哥手中抢来的皇位,坐着可舒适?”
司空云不出声,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还是,你是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司空仪的笑容转冷。
“把名单写出来,饶你一命。”司空云一面说一面将纸笔仍在地上。二皇子的余党在朝中兴风作浪,实在难缠,而且十分会做戏,一个个找出来实在是太麻烦,费心费力。
“名单?什么名单?”司空仪很明显的装着傻,看也不看地上的纸笔一眼。
“与你勾结的那些官员。”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司空仪眨了眨眼道,“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写给你?”
“我会将你母亲的尸骨,迁坟到皇陵。”司空云声音不大,却让司空仪浑身一震,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为了不刺激到他,司空云特意没有用“朕”来称呼自己,虽然他还也还不太用的习惯。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司空仪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小时候,母亲告诉我的,还让我跟你好好相处。”
司空仪不以为然的嗤笑,笑容却带着一丝丝难掩的苦涩。
☆、第二十六章 无题
“当年父皇将我的母亲打入冷宫,任凭她百般恳求我都不愿意再见她一面,在她伤心过度病死之后,她身边的侍女随意的找了块地草草的就将她埋了。”司空仪安安静静的坐在牢房的床边,抬头看着监狱的窗子,也不管司空云是不是要听,便自顾自的面无表情的说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你吧。”司空仪瞥了他一眼,司空云沉默的看着他,相当于默认。
“我不光讨厌你,还讨厌你的母亲兰妃,或者说……我讨厌你们这些一生下来便注定幸运的人。”
“哦?我幸运?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生来便受宠,不光是你,还有你的母亲……凭什么你的母亲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站上我母亲拼尽一生都没法达到的高度,而我的母亲明明那么努力,用尽了办法,最后却换来了那样残酷的结局。不仅仅是如此,还有谭笑和谭小双二人,论聪明论心机,都是谭小双略胜一筹,可是最后,输的人却依旧是她,所以我恨,你们这些天生的幸运儿,就算是后天不努力,幸运依旧站在你们的这一边。”
司空云依旧沉默。
“在被送到兰妃手中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胜过你,胜过你们这些人,我要让母亲的尸骨风风光光的葬在皇陵当中,我要让幸运站在我的这一边……”司空仪眼中闪出一丝亮光,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因为他的瞳孔中印照着光秃秃脏兮兮的监狱墙壁。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算了,名单我是不会给你的,就算是没有从你的手中抢到皇位,但是给你带来多一点的麻烦也算是好的。”司空仪垂下了头,乌黑的发丝倾洒在苍白的脸上,虽颓废,但俊秀的五官轮廓依然清晰。
司空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抬脚欲走,走之前,他却留下了一句话,声音虽轻,但是一字一句却重重的敲在了司空仪的心头。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这些多余的所作所为,才带来了这些不幸,如果当初你的母亲没有设计陷害其他嫔妃,如果谭小双安分守己,不对谭七彩下手,那么他们的结局,可能会有所不同。人的一生能得到的东西有限,如果一定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你也会得到相应的结局。”
司空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司空仪呆坐在原地,口中喃喃道,“多么简单的道理……但是,谁又甘心呢?”
司空云走后不久,牢房中的守卫又重新变得懒散而稀疏,司空仪的牢房门前,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以为是狱卒又要找他的麻烦,不耐烦的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张面色青紫的脸。
“公……公子……”竹青已经开始毒发,他拼尽了全力才悄悄地潜进牢房里来,希望能拿到解药。
司空仪面色欣慰,他走到牢房的门前,递给他一颗灰色的小药粒,笑着说,“竹青,果然只有你对我是最忠诚的。”
竹青迅速吞下那颗药粒,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但是内脏依旧有些钝痛,他双手抱拳,小声道谢,“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在这里受苦了,属下立刻找人来将您救出去。”
“不必了。”司空仪抓着他的手腕,目光渐冷,“你来的这么迟,我还以为你已经将人手准备好了。”
“属下知错。”竹青赶紧谢罪。
“其实,刚刚我喂给你的解药,至多能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不吃解药的话,你就会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司空仪眼神阴冷,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番话,让竹青通体发寒。
“公子想要属下做什么?”
“很简单。”司空仪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最后再垂死挣扎的试一试,也无妨。”
新皇登基之后,司空云每天都忙着整治混乱的朝廷,整天不见人影,唐牧戚凤竹他们忙着在京城打下飞影帮的一片天下,大家都很忙,谭七彩也不例外。
她握着毛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乌黑的墨汁汇成一句句精彩的文字,流泻在白净的纸张上。原本陌生的毛笔她现在已经能熟练的使用了,只是速度还是差强人意。
“在写什么?”许久不见露脸的司空云忽然在她的面前冒出了脑袋,她原本正在奋笔疾书的手猛地一抖,掉下一滴墨汁,糊掉两个字。
“你吓死我了。”谭七彩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司空云一下子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手中的笔被抢了下来,放在桌上。而谭七彩的下场也与那根毛笔相似,被放在了桌子的边缘,与他的目光刚好平视。
司空云勾起嘴角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我过来?”
“不欢迎,我在忙。”她的话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话音刚落,激烈的吻便如暴风雨一般落在她的唇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来,抱住他的脖子,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有些气喘的问道,“朝廷的事情还顺利吗?”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那些事情。”司空云有些不满的掐了掐她的腰,她笑了几声,被他完全的搂在怀里。
“那个……之前我拜托你查的,关于竹青的去向……”谭七彩小心翼翼的提起了这个话题,据她所知,司空仪已经被关进牢中等待发落,但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竹青却一直下落不明,对于司空仪的所作所为,她觉得不管是怎么样也好,都算是自作自受,但是竹青好歹在那两个月里照顾自己颇多,而且最后为了救自己不惜与司空仪反目,让她实在是过意不去,希望能够补偿他一些才好。
“没有消息。”司空云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别再想那些人了,事情都过去了。”
谭七彩微微皱了皱眉,“可是,竹青他……”
“好了。”司空云吻了吻她的额头,“都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响动,谭七彩没听清楚,但是司空云却立刻将她放了下来,护在背后,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往外一扔,一个人影猛然间从门口冲了进来,手中的剑闪着寒光,朝着二人直接便冲了过来。
那人速度虽然快,但是谭七彩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脸。
“竹青?”
竹青动作微微一窒,司空云却抓住了这个瞬间的空隙,闪到了他的身边,竹青立刻出手反抗,但是脑袋是那样想的,身体却行动迟缓,没过几招便被司空云给生擒了下来。
司空云面色冷峻,看着竹青有些发紫的脸,皱眉道,“你中毒了?”
竹青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谭七彩,然后微微一笑,露出脸上漂亮的笑涡,“太好了,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你中毒了,是谁干的?”谭七彩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满脸的担心,“我去帮你喊张大夫,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不……”竹青挣开司空云的桎梏,一只手抓住谭七彩的手腕,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腕的温度,冷得如同冰块一般,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
“你是来做什么的?”司空云见他并没有伤害谭七彩的意思,干脆便松了手,却夺过了他手中的剑,以防万一。
“我是奉公子之命,来取你的人头的。”竹青实话是说,谭七彩身子却微微一颤。
竹青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朝她安慰的一笑道,“不过,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杀了他,你会伤心吧。”
“那也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
听了司空云的话竹青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却像是被什么人卡住了喉咙,开始猛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口暗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