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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个动作,宇泓墨唇角的弧度越发大了,绝美的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让人几乎有种他连载发光的错觉。也不理会屋内其他的人,宇泓墨盯着这两个人,大踏步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傅君盛的身旁,双目凝视着他,微笑道:“傅世子这身衣服不错,不知道在那家店订做的?告诉我一声,赶明儿我也定做一套穿穿试试,想必也会不错。”
目光一转,落在他身后的裴元歌身上,笑意宛然,缓缓地道:“裴四小姐,你说是不是?”
明明是很温和的目光,很寻常的话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元歌就是有种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感觉,心头暗暗叫苦。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这位祖宗殿下?到现在气都还没消,以至于又专门过来找她麻烦?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旁人都以为她是在夸奖傅君盛的衣服好看,只有宇泓墨和她知道,这是在不动声色的逢迎宇泓墨,说他穿上后会很好看。
听了这话,宇泓墨微微一笑,觉得心头的郁结稍稍散去,不再理会裴元歌,只拉着傅君盛说个不停,偶尔目光轻飘,微微错位,落在裴元歌身上,但很快就又闪过,重新凝聚在傅君盛身上。忽然一击掌,高声道:“对了,本殿下记得,这件雅间是陈妃的娘家人定下的,怎么却是裴尚书和家眷在这里?什么时候,裴尚书跟陈府关系如此之好,居然将这样好的雅间让给了裴尚书?”
这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是一惊。
他们用尽办法,都没打听出订了这件雅间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听九殿下的意思,竟是国子监祭酒陈大人定下的?陈妃是陈大人的爱女,才十九岁便被封妃,圣眷荣宠,宫里除了皇后,柳贵妃和华妃,第四位就是她了。而她又年轻貌美,极得皇帝宠爱,也只有她的家人,才有可能定下这临江仙最好的雅间。
裴诸城隐约感觉到蹊跷,不动声色地道:“微臣与陈大人并无交情,只是微臣先前所定下的雅间有人闹事,无法再用,刚巧遇到临江仙的老板,说起原本定下他们顶楼雅间的客人突然有事来不了,空出一间雅间来,邀请我们前来。”
“哦,原来如此,遮到真是巧了。”宇泓墨若有所思,目光忽然转向宇泓哲,“五皇兄,皇弟我记得,陈妃与皇后十分亲近,也许你会知道她的家人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舍弃如此优越的雅间,倒是白便宜了裴尚书一家人。早知如此,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裴元歌秀眉微蹙,难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难道是五殿下?
可是,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止她有这样的念头,在座众人几乎都有,各自神思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宇泓哲身上。
私下的安排又被宇泓墨拆穿,宇泓哲气恼不已,就知道这个老九又是来捣乱的!不过,私下安排这件事,只是为了让宫嬷嬷相看裴元歌,虽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但宇泓哲也并不会觉得心虚,淡淡笑道:“我也不太清楚,没有听人提起过。既然九皇弟你好奇,那时候皇兄派人打听下就是了。”
“就知道五皇兄体贴过人,不过,打听倒不用了,只是希望五皇兄能转告陈大人一声,下次如果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出双倍的银子谢他!”虽然不知道宇泓哲在捣什么鬼,不过,宇泓哲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宇泓墨就越是想要当众揭穿,目光转了转,又落在了宫嬷嬷的身上。
“这位嬷嬷——”
“奴婢是宫里伺候皇后娘娘,因皇后娘娘说,每年赤霞河的赛龙舟十分热闹,可惜娘娘却瞧不见,因此命奴婢前来看看,回去给娘娘讲讲新鲜。因此奴婢就厚着脸皮跟着五殿下来凑趣了。”为了不让宇泓墨再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宫嬷嬷抢先道。
“我就说嘛,看这位嬷嬷很眼熟,原来是母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宇泓墨也不在意,依然笑吟吟地道,“不过,嬷嬷既然是来看龙舟赛的,站在这里间怎么能看得清楚?该到窗口去看才是,不然,误了母后娘娘听新鲜,那可就是大罪了。”
宇泓哲也道:“你是奉了母后娘娘的旨意来的,不必拘礼,自到窗口去看吧!”
宫嬷嬷行礼谢恩,向着窗口走去,经过裴元歌身边时,忍不住转头瞧了她一眼。遥望时只觉得这女孩气质出众,近了看,虽然有面纱遮掩,但眉若细柳,眸若秋水,肌肤晶莹,俨然是位美人坯子,心中更觉满意,笑着继续向前走。还没走几步,忽然间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猛地回头再去看裴元歌,顿时心中大骇,急忙转头,以免被人看出异常。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又想起了丫鬟的禀告声:“老爷,夫人,李阁老的夫人携李小姐前来拜会。”
086章 惊爆丑闻,大家小姐要爬牀
蹊跷的雅间,皇后身边的嬷嬷,突来来拜访的五殿下和九殿下,还有房间内诡异的氛围,这一切已经让裴诸城和舒雪玉感觉到异样,这会儿听到李阁老夫人携女来访,更加觉得事情蹊跷,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错愕和不解。裴诸城道:“请李夫人和李小姐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年约四十岁的女人,穿着石青色绣鹤舞祥云对襟长袄,下身系着酱色撒花马面裙,梳着福寿髻,额间绑着条褐色绣连绵不断祥云图案的抹额,圆润白皙的脸上堆着笑意,看起来和蔼可亲,但眼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以及打量探索的眼神,却表明此人绝不易处。
身后跟着一红一绿两名年轻女子,年龄相近,都是珠翠满头,容貌秀美。
李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论品级,裴诸城和舒雪玉先向她问好。
“裴尚书和裴夫人千万别多礼,就当自己人就是。我家老爷常常说起裴尚书,说您耿直豪爽,是难得的国家栋梁,一直都有结交的心思,只是裴尚书常年征战在外,不常驻京,因此竟没有亲近的机会,这次算是得偿所愿了。”李夫人一张嘴十分伶俐,又拉着舒雪玉的手,笑道,“裴夫人常年礼佛,想必是诚心的,所以连佛祖都垂怜您,瞧这模样,说是花信之年都有人信,不像我,瞧着都跟老树皮似的。这是我家的两个姑娘,纤雨,纤柔,快来见过裴夫人。”
绿衣的是李纤柔,娇柔纤弱,细声细气地道:“见过裴大人,裴夫人。”
红衣的李纤雨却是落落大方,见礼过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乱转,直接地落在两位殿下和傅君盛身上,尤其在看到宇泓墨时,眼眸中满是惊艳痴迷之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红晕满面地拉了拉李夫人的手,娇声道:“娘,人家这里有客人呢!”
李夫人像是才注意到两位殿下,怔了怔道:“裴夫人,这是…”
“这位是五殿下,这是九殿下,这位是寿昌伯府傅世子。”舒雪玉只得为三人引荐道。
李夫人似乎唬了一跳,忙带着两个女儿上前行礼。
宇泓哲挥挥手,目光落在了李纤柔身上,知道这就是李阁老的嫡次女,乃是过世的原配所生,见她容貌不算出众,又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先自不喜,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反正他娶李纤柔,不过是拉拢安抚李阁老,借助姻亲关系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而且,她性子软和些更好,免得将来欺辱元歌。
宇泓墨则浅笑盈盈地望着二女,若有所思。
李阁老的原配在生李纤柔时难产而死,之后李阁老便娶了这位继室,不过有意思的是,李纤雨跟李纤柔只差八个月,对外说的是早产,但真相如何,就只有李府自己知道了。不过想必李夫人跟李纤柔的关系不会太好,看着原配的女儿要成为皇子妃,只怕李夫人的心头未必好受,这时候带着李纤雨和李纤柔同时过来,心里未必没有打着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这就更有意思了。
偷眼瞧着宇泓墨唇角的笑意益深,李纤雨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浓郁。
李夫人察觉到她的异常,暗地里悄悄地揪了下她的后背,拉回她的心神。
接下来是裴元巧和裴元歌向两人见礼,李夫人细细拉着看了,都是好一顿夸,对裴元歌打量得尤其仔细,看着她美丽有神的眼眸,闲逸沉静的姿态,心中涌起了些许危机感,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转过头笑道:“裴尚书和裴夫人真是有福气,有这样两个好女儿,尤其是四小姐,听说刺绣高超,真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不像我家纤雨,整日里就知道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捧着书看个不停,女儿家还是学些女工烹饪是正经,学那些有什么用?偏她喜欢这些,谁也办法。倒是纤柔很懂事,在这些方面很努力用功,偏又没有四小姐的聪明。唉,我这两个女儿实在不省心!”
这话说得好听,却分明是在贬低裴元歌,说她只懂刺绣女工,上不得台面,而李纤柔则愚笨木讷,都不如李纤雨聪慧大方,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在场的都是人精,谁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一时间,好些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个李夫人是怎么回事?说是来拜访,难道就是来找茬的吗?你要夸自家姑娘随便夸,谁也不会说什么,可干什么要拿元歌做筏子,贬低元歌来衬托李纤雨?元歌好好的,哪里招惹到她了?舒雪玉心中恼怒,就要开口辩驳,却听得温夫人抢先开了口。
“这倒真不是李夫人谦虚,元歌这孩子的确可人疼,温和知礼又冰雪聪明,最要紧的是心地磊落,表里如一,不像有的人,满脑子的鬼蜮腌臜,想要自夸,却偏偏还要拐弯抹角,拿别人做筏子踩着上去,真叫人齿冷!”想到李阁老为了登上首辅之位,拿兰儿的婚事做诱饵,设下重重陷阱,差点害得兰儿万劫不覆,温夫人嘴里哪能说得出好的来,“所以我长叫我家兰儿跟元歌多相处相处,学着元歌的好,别跟有的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小家子气不说,还偏要出来丢人现眼!”
这话却是拐弯抹角地在骂李夫人,舒雪玉听得心中暗笑,低头吃茶不语。
要说脾气刚烈,她比温夫人还甚,但要说口齿凌厉,她就远不如温夫人这般信手拈来。
李夫人被这话刺得面色通红,却又不能开口指责,那岂不是认承了她就是温夫人口里鬼蜮腌臜,丢人现眼的那个人吗?原本以为这裴元歌是平妻之女,舒雪玉之前又跟那平妻斗得天翻地覆,应该也不待见这位嫡女才是,没想到…。
眼瞧着连五殿下都不为她开口解围,九殿下更是笑吟吟地看笑话,李纤柔和李纤雨都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心底暗自埋怨李夫人口舌生是非。
屋内的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
“裴四小姐的确可人疼,也难怪连温夫人都这般喜欢维护她,不说别的,单说规矩上,就比别的姑娘懂事,规规矩矩地戴着面纱,真是大家风范。”李夫人也察觉到自己犯了众怒,急忙补救道,话音才落,看到素面朝天,容颜尽露的李纤柔和李纤雨,又觉得这似乎是在说自家姑娘没规矩,又道,“说起来是我疏漏了,没想到裴夫人这里竟然有男宾在此,又没分席,倒是唐突了。”
言外之意是说,不是她们家的姑娘没规矩,而是裴府没规矩,男女混坐。
这个李夫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贬损别人来提高自己的身价?舒雪玉恼怒不已,冷声喝道:“李夫人说的是,是我裴府没规矩了,既然这样,就请老爷带着君盛,请五殿下、九殿下移坐外间,免得明早又被御史弹劾,说你持家不严!”二话没说就开始赶人。
舒雪玉心头十分不豫,她在这里相女婿,一群人不请自到就算了,结果还来挑裴府的理。如果说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些人的用意,但看到李夫人特意带了两个女儿,进来后又不住地眼神轻瞄五殿下和九殿下,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位李夫人和两位李小姐就是冲这两位殿下来的?
你要借我的地方攀附权贵,带着女儿抛头露面,没人挑你的错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把责任推到我裴府头上,净显得你们清白尊贵,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既然如此,那索性隔开了。
李夫人顿时十分尴尬,她带女儿过来,自然是想为李纤雨打算一番,却又不想落个攀龙附凤,带着女儿抛头露面的名声,因此拿裴府遮一遮,谁知道这个裴夫人这么不识趣,居然没有顺着台阶下来,反而当场翻脸,要将男女分开。她的纤雨还没有展露光芒呢,这要分开了,岂不麻烦?偏偏她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现在收不了口,一时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就在这时,宇泓哲忽然起身道:“裴大人,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着起身离开。
“唉,看来热闹看不成了,谁叫有的人扫兴呢!”宇泓墨慵懒地起身,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裴元歌,笑吟吟地也跟着出去了。这一走,两人的奴仆自然也跟着离开,宫嬷嬷走在最后,没忍住又朝裴元歌脸上望去,虽然面纱遮掩着口鼻,看不清全貌,但只那双眼睛,宛然就是那位主子…心中惊惧更甚。但那位主子的事情,一直都是宫中的禁密,谁都不许提的,这件事要如何是好?
宫嬷嬷心乱如麻地想着,慢慢走出了房间。
屋内,李纤雨不满地看了眼李夫人,李夫人则神色尴尬,不知所措,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将五殿下和九殿下统统气走,所有的盘算都落了空。正不知所措时,身边的大丫鬟忽然走进来,悄悄地附耳低语几句,李夫人脸上顿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来。
舒雪玉瞧着她,冷笑道:“李夫人想必也有事情了吧?恕我不送了!”
被舒雪玉这样几次,李夫人面颊闪过一抹羞怒,但大事更重要,生怕她一反驳,舒雪玉又故意刁难她,当真留她,若误了事,那就得不偿失了。只得忍了,勉强笑道:“裴夫人真是善解人意,那我就带着女儿们告辞了。”说着,领着李纤柔和李纤雨匆匆离开,脚步似乎都带着风。
温夫人不屑地道:“还阁老夫人?什么东西!”
裴元歌则低首垂眉,心中暗暗思量,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处处都透着诡异。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来人的目光似乎都曾经在她身上打转。宇泓墨那位祖宗就算了,五殿下的眼光有点奇怪,至于宫嬷嬷和那位李夫人就更加古怪了…。这让她有种感觉,今天的种种诡异事情,说不定都跟她有关,而且很要紧…
想到这里,裴元巧盈盈起身,微红着脸到舒雪玉耳边低语几句。
舒雪玉瞧了她一眼,也笑着低声道:“去吧,小心些!”
借口如厕出了雅间,四周都是众人为龙舟赛喝彩加油的声音,轰然震耳,光滑的雕花长廊内空无一人,早就不见了李夫人和两位李小姐的身影。早知道就早点跟出来了,裴元歌有些焦急地四下顾盼,正心急如焚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在找我吗?”
温热的气息骤然从耳畔传来,裴元歌吓了一跳,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宇泓墨妖魅恣肆的黑眸,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轻拍着胸口,道:“九殿下,您吓了我一跳!”是宇泓墨还好,若是换了别人,看到她这样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模样,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话呢!
见她发现是自己后,反而松了口气,宇泓墨浅浅一笑,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被人看到?”
“九殿下说笑了。”裴元歌随口应道。
眼眸瞥过她那一身深深浅浅的蓝,宇泓墨眼眸中又掠过一抹不悦之色,伸手把她东张西望的头扳过来,正对着他,这才盯着她开口道:“东瞧细看地找谁你?怎么,房间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所以跟你的傅哥哥约好了,在这长廊私会,要说什么悄悄话吗?还有,你这身蓝衣服很难看!”
“那真对不起,我穿这身蓝衣,伤害了九殿下您的眼睛!”裴元歌瞪了他一眼,她承认这位九殿下很好看,好看得过了头,但是…。能不能稍微不那么伤人一点?女子爱美之心是天性,她忍不住低头闷闷地看了看身上的蓝衣,她的确很少穿蓝色的衣服,只是——“真的…很难看吗?”
宇泓墨一怔,随即仰天大笑,不过怕被人听到,忙压住了声音,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的阴霾,似乎都随着这句话散去,心情蓦然愉悦开朗起来,连笑容中都带着三分真切和开怀,不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很显然,她又被刷了!裴元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
许久,背后才传来一声轻咳,宇泓墨慵懒的声音出奇地有些低沉,有些缓慢:“没有,我开玩笑的。其实元歌你…。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他平日里赞赏女子好看的话开口即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说话完后,宇泓墨却觉得有种词穷的感觉,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也微微转过头,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是在找李夫人和李小姐她们吧?”
裴元歌心头还是有气,但是抵不过对这件事的关注。
她的只觉一向很准,先在,直觉告诉她,必须把今天这整件事的由头找出来,不然恐怕会有麻烦!算了,跟这位性子阴晴不定,爱捉弄人的祖宗没道理可讲。裴元歌闷闷地转过头,点了点头。
宇泓墨也转过头,看着裴元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道:“我知道哦!”
这位祖宗这个模样,明显是在说,“快来求我吧!快来求我吧!”裴元歌实在很无力,一再默念,跟这位祖宗没道理可讲,跟这位祖宗没道理可讲…。反正只是说几句软话,又掉不了一块肉,于是很识趣地轻声道:“还请九殿下告知小女,那几位的去处。”
宇泓墨微微一笑道,道:“走吧,我带你去!”
他?这位祖宗也要掺和进来吗?裴元歌愕然抬头,却没有多问,跟着宇泓墨朝着长廊尽头走去,却没有下楼,而是上了楼,朝着上层住宿的客房楼层走去,走到一间客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顺手将裴元歌拉了进去,对着她轻“嘘”一声,指了指房间的墙壁,将耳朵轻轻地贴了过去。
裴元歌有样学样,跟着贴过去,果然听到隔壁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娘,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嘛,好好地干嘛要挑人毛病?这下好了,惹怒了五殿下和九殿下,把两人走气走了,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娇嫩清脆的声音显然是李纤雨的,“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纤柔那丫头去做皇子妃,我自己随便被配个官宦子弟了!我不甘心啊娘!”
“你放心,娘哪能让李纤柔那丫头抢了你的风头?”李夫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抚慰之意,“不过纤雨,不是娘说你,你眼睛老是往九殿下哪里瞟什么?焉知不是你这样,闹得五殿下没脸,这才恼了离开?你也太不知道收敛了,别跟我说,你这会儿又改了主意,不想嫁五殿下,想嫁九殿下了?”
裴元歌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私事,尤其宇泓墨还在旁边,更觉得尴尬。
抬眼向看看他此时的反应,却发现他正面色阴沉,目光灼灼地瞪着自己,一阵心虚,忙低下头去装作认真聆听的模样,心中暗自腹诽,她不就是想看个笑话,凑凑热闹吗?犯得着这样死死地盯着她吗?九殿下你看了别人多少笑话,就不许别人凑巧看一丁点儿你的笑话吗?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殿下就是不许百姓点灯,怎样?”宇泓墨死盯着她,磨牙道。
心中所想被点破,裴元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越发把头沉了下去,装作没听懂。继续听着隔壁的动静。
被他这一打岔,就没听到李纤雨说的话,只听李夫人一声长叹,道:“若是别人也就算了,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自然要紧着你,想方设法也要给你求来旨意。可这位九殿下却不行!九殿下这般人才,多少贵族少女想嫁她,可就连皇后的侄女儿恋慕他这么多年,九殿下没松口,皇后那么疼侄女儿,都不敢下旨赐婚,何况是你?再说,你爹是支持五殿下的,咱们李家已经跟五殿下绑在一起了,五殿下跟九殿下又不合,你又怎么能嫁九殿下?这不让人诟病,说你爹脚踩两只船吗?赶紧把你那心思收收,先别让李纤柔那丫头踩到你头上去是正经。”
听到这里,裴元歌也不禁有些奇怪,据说皇后把叶问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叶问卿又这般倾慕宇泓墨,身份地位也都相当,为什么叶问卿不去皇后那里请旨赐婚呢?如果皇后下旨,宇泓墨身为皇子,恐怕也无法推拒吧?
那边,李纤雨微带着哭腔道:“还有什么法子?如今连五殿下的面儿都见不到!”
“谁说的?刚才底下的人来报信,五殿下虽然离了那雅间,可并没有离开临江仙,而是到了这上面的客房。娘已经让人去打听,看到底歇在哪一间房了,不然娘带你到上面来干嘛?”李夫人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欣喜,随即压低了声音,“纤雨,待会儿要是打听出来五殿下的所在,你就去求见,说是为娘刚才的事情给五殿下赔不是,然后说要斟茶谢罪,悄悄地把这包药放入茶水中,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