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蔓有些为难,对肖云云这样的恳求,她还是不太好板起脸来的,毕竟有可能大家以后是同一个播音社团的。
“转学生?”高占松提高了语调,“哪里的转学生,夏海的?唐妩也是从夏海市一中转过来的,这证明夏海市的学校很不错很优秀嘛。怎么来了个这样的学生,难道第一天就想上学校电视台曝光吗?”高占松说道唐妩的时候,目光中还多了一分明亮,而现在威胁苏灿,定然觉得在孙蔓面前,自己的形象得到了丰满的机会。
苏灿觉得跟这帮高中电视台学生饶舌也挺有意思的,矮下身伸出手,探入冰凉的水中。
这下不仅仅是高占松,就连孙蔓也忍不住了,“肖云云你这个同学看来是在挑衅我们全校的制度啊…”又指了指水池边的牌子,“你没看到吗,‘禁止朝池水里投放垃圾,食物,禁止任何形式的洗濯’,洗手也算在内的!同学,你这种行为我们必须报道!”
早在高占松说话的时候,摄像机就已经开动了。这下一些人看着苏灿不免都有些幸灾乐祸。
让众人随之诧异的不是苏灿洗手,而是他探手下去,很顺利的从水里捞出一尾鱼来,在手中活蹦乱跳,一些水星沫子溅在了高占松的眼镜和孙蔓白皙的面庞上,两个人面色苍白。
反应过来的孙蔓铁青着脸拿着话筒,正对镜头,“同学们,你们已经看到了,学校花了大量资金为我们营造的美好环境,平时我们竭力爱护的锦鲤游鱼,被这位同学任意亵玩,这已经是我们这一周以来所看到的第五个典型了,但是他的行为更加的恶劣,比起前面的将方便面盒子丢在旗杆旁边的学生恶习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我们就来采访一下看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看到摄像机朝向自己,孙蔓也一脸讨伐的模样将话筒凑近嘴边,还带着几分类似“你完了!”的表情。
苏灿晃了晃手中的鱼,笑了笑说,“这些锦鲤肥头大耳,喂得一点机敏劲都没有了。长期安逸的生活注定了这些这类鱼只会用外表的进化来取悦别人,获得宠幸和食物,本身除了花巧之外,根本没有捕食的能力,一旦离开这种所栖息的环境,很容易在狂风大浪中成群结队的死亡!这是否意味着国内的教育模式也如锦鲤这样,只注重花巧的外在学问应试教育,漂亮的分数代表一切,而非深入挖掘每一个学生特点,注重T形人才的拓展教育。”
这下孙蔓,高占松,乃至于录制小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原本要让他出一次典型的采访,反倒变成了另类的说教。
这让一直自忖口舌伶俐应变快速的孙蔓都不由得一呆。
苏灿一笑,将手中滑腻的鱼重新投入水中,“噗通”冒了个泡,拍拍手,“我们二十七中花费了大量资金来搞这些校园环境建设,学风校纪的建设也是很多学校不能比拟,不过我希望校园的规划老师在考虑环境因素的时候,也要多想想校园的含蓄文化,从寓意深远的方向去建设丰富的校园文化,二十七中是全省乃至于全国的窗口,未来还将成为国外教育机构观察国内教育的典范,不要仅仅为了华而不实的观赏性,而将本来可以作大用处的资源浪费在无意义的事物上面。”
“你!”孙蔓原本认为这个看上去懒散得让人想发火的家伙见到摄像机和采访必定就焉了,就像是她很多时候采访的人一样,她喜欢在摄像机镜头面前让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面红耳赤无所适从,这样她多少有一种主导的强烈欲望,谁知道遇到个在镜头面前毫无怯意,从容自如反倒越说越起劲的家伙。
甚至于就连肖云云都张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神态自若的苏灿,偏偏他的话语带双关,含义深刻,细细一想,里面的寓意波及力很深。
看到肖云云这番目光闪烁着几分仰慕的神色,孙蔓一时气急,“你以为你是周星驰啊!”
二百一十四
高占松授意下摄制小组停止了继续摄录。被苏灿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个措手不及他们还是头一次。
不过他心里面已经欣喜若狂,伸出手来,“我是高占松,学生会会长。”高占松并不是一个蠢人,他知道刚才苏灿所说的话噱头在什么地方,能够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新闻就注重在一个舆论的集中度,能够掀起广大舆论声潮的,这篇新闻也就成功了,他们每天抓这些违反校风的典型已经烦腻透顶了,而突然冒出一个能够直言如此抨击学校花费几十万购置锦鲤观赏政策行为的人物,也等于是变相标榜了二十七中开明的氛围,宽明的语言环境,刚才那番话更能够体现出二十七中学生的与众不同。
往往二十七中经常出现一些在艺体墙上涂鸦,考前打最终幻想游戏练习英语最后高考高中的人物,也有搞乐队玩摇滚,或者在校报里面写一些这个年代绝对会被视为叛逆文章的人物。
同样有现在苏灿这样思想犀利,敢于抨击学校政策的学生,放全省这样的人才估计也只有二十七中才会具备。
苏灿目光烁烁的盯着高占松,他能立刻想象到自己这番话的影响力,反应力还是相当敏锐的,虽然还都是高中生。嫩是嫩了点,不过已经可以看出二十七中的卧虎藏龙。
也就伸出手去,和他轻轻一握,“苏灿,新来的,以后多多指教。”
“不敢,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学校并不多见,我很挺你,其实我早看不惯这些每天混吃等死的锦鲤了,学校早该教育改革了,你一句话说到了心坎里面啊。新转学过来大概不习惯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高占松还有一个心理,刚才苏灿说到了未来二十七中将成为国外教育观察国内教育的典范,也是教育文化输出的先锋,这是校内高层领导最乐意听到的东西,所以他保证这则采访播出,学校不会有什么反应,反倒会毫无顾虑的愿意让他们的新闻掀起热议的高潮。
这样看来,今天他们这个小组算是淘到宝了,这下再不会有评论说他们校园电视台搞得是“渣渣新闻”,尽找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来报道了。
看到高占松因为苏灿的一席话态度大改,反倒是和他套起近乎来了,孙蔓心里面的憋屈就别提有多郁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暗自埋怨,心里面早已经把苏灿从头到尾的批了个遍。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肖云云是怎么看上他的?绝对连自己追求者的尾巴人物都比不上。
…
…
放了学,苏灿心情大好,事实上这才知道一到七班在他们这个教学楼,而唐妩所在的八到十四班是他们西南侧的教学楼,两下对隔相望。根本不会有苏灿之前所想像的在走廊上会遇到唐妩的情况,除非唐妩会突然跑到他们教学楼这边来。
既然打定了给予她一个惊喜,那么自己就最好能够耐得住寂寞,静静的等待她发现奇迹降临的一刻,然而放学苏灿还是刻意的晚了三十分钟出校门,结果学校差不多还是空旷了,望着这截然不同的的学校大门,想到曾经夏海市一中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女孩在这里等待着自己,而现在这些树下,这些花台旁边,除了少数逗留的几个男女生之外,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知道她就在这里,就在那些树丛的背后,知道她和自己正处于同一个地方,听到她在于这个学校里的传奇。这个耀眼的女孩和自己有关于过去的承诺,历历在目,却又很不真实。
这就是她离开市一中过后,曾经上放学无数次走过的地方么?
站在大门中间,踩在这块地面上,苏灿回头张望偌大的二十七中,淡淡一笑,人生的确是很奇妙,他今天所走过的地方,也将是明天一早上学唐妩所路经的场所。
时空往往就是这么片面的东西,也许你曾经因为遗憾而错过认为远在天涯的人,实际上极有可能就住在距离你家街区转角第二个路口的地方,只是大多时候我们因为生活的惯性而向左走,向右走,于是一如既往的继续错过,直到有一天拖家带口的误了班车,多走了两步在街道拐角遇见,亦或者再也不见。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命运的编辑足以狗血到被戮死在斯巴达战场,但是实际上这种事情似乎每天都有在发生。生活永远比小说更YY,正如自己的重生,一如现在逐渐握紧的命运。
他很想告诉唐妩,命运,桎梏这一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障碍,正因为重生的无所畏惧,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奋力奔跑追逐,越过那些山川,河流。朝露,风花和雪月,将之抛至脑后。
回到家里,父母早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最后一缕阳光从钢筋水泥混合的城市那头照射过来,在家里投下淡淡的印迹,这让苏灿感觉到一丝温馨,不知道搬到榕城之后,唐妩的家又在哪里呢?第一次去的刺激犹在脑海挥之不去,唐妩的家想必是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寻幽探秘的极大诱惑吧。
当然,这一切还不用操之过急。
曾珂在饭桌上说起了开店铺的事情,她看好了一家大门面,问了一下,打下来可能要两万来块钱左右的样子,这个年代榕城这个位置的店面竟然比起夏海市一些不错的地段来说还要便宜,让曾珂还有点欣喜,签合同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以老妈曾珂的经验,重操旧业不是问题。
事实上这个年代不光是只要敢想就能赚钱,类似于曾珂这种手中还握着大把资金的,找准项目,财源广进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苏理成倒是特别提及徐征老太爷的事情,“对了。苏灿,你是怎么和徐爷爷认识的,我今天听金秘书说,什么时候你去见见老太爷,他最近心情不好,说是上次你和他聊了,他人都开朗了许多,你也去看看徐爷爷吧。”
苏灿就将当天怎么误入总公司后院见到董事长徐征的事情说了,当然也提到了徐征认识自己的事情,这让父母大致还有些疑惑,对此也百般不解。
如果和历史偏差不大。苏灿知道总公司很快就将发生一场剧变,在这场剧变之中,很多公司都从大榕建工分离了出去,公司也进行了一定的改革,既然是改革,就将会有一部分人获利,也将有一部分人失利,而在这个过程中,徐老太爷的看法和意志是至关重要的。
能够和徐征徐老太爷进一步斟酌详谈,苏灿可谓求之不得,毕竟他关系着自己父亲未来事业的走向和变化。只看他说上一句话,原本自己家从受众人排斥的状态,一下子变得宵小退散,父亲苏理成前几天上班无人理睬,结果就在年会之后,不少他的同事下属提着烟酒上门庆贺乔迁之喜,那副熟络的模样,就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同学了一样。
总公司里人情冷暖甚至于比公务员系统更甚,这就不外乎早看透了的佟建军当初被调到夏海市心境失落,如今和苏理成一起提升,对他这个患难之交自然是无比照顾。
当然还有一点,或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灿的大舅是夏海市的建委建设局主任,现在据说省里面已经在对他进行考察了,极有可能被调任到省上来,一调上来,他们这一系的地位自然在总公司也就更有话语权。
晚饭后苏灿打了个电话,直接挂到了夏海市的市委家属院,市委书记王薄的二号宿舍楼里面。
接起电话的是个女声,声音柔和,听到苏灿的“喂”得一声过后,突然沉默了下去。
苏灿愣了愣,道,“林珞然?”
“噢,你是哪位?”林珞然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些慌乱的语气已经暴露了电话那头她的心境。
“你老大。”
“苏灿…”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柔软,但是随后就变了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掐死你。”
“你在二十七中吧?那很好啊,二十七中有我认得到的不少人,来夏海之前我都在那里就读过,比如张贤,庄志羽,赵菲菲,说一句,后者是美女噢,这些人你应该听说吧,告诉他们你是我朋友,你铁定也在二十七中出名了!”话筒那头的林珞然仍然大大咧咧,除去她说话的方式,光听她的声音或者看她的长相,也应该是挺有女人味的。
苏灿自然明白林珞然这句看似轻松话语背后的意思,林珞然和王威威既然也在那里读过高中,依照人以群分这句话来说,他们的朋友就算不在他们的档次,也必然不会在此之下。
后面的人脉机遇资源,将是巨大的发掘空间,更何况在自己父亲逐渐进入总公司高层之后,这些人脉资源更加可遇而不可求。林珞然也是在变相的,暗示给予他很大的背后支持。
“我第一天上学好不好,小姐,你说的这些人,我暂时都不认识,有时间的话,你来榕城玩的时候给我介绍吧。”由此可以看出林珞然和他这类完全是生活在两个层面的人,为了改变命运,普通人只能够朝着榕城二十七中类似这样的地方拼命的挤爬,而原本在二十七中读书的林珞然王威威等人,只要愿意,可以立刻跳到差上一筹的夏海市一中读书,完全是看心情而定,根本不考虑平台的优劣。
“再说吧,说不定我们在夏海呆腻歪了,来二十七中也不一定噢,到时候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噢!你想找王叔叔吧,叫一声美女来听听我就帮你递话筒…”
当王薄接过电话,说道,“苏灿啊,在榕城过得好吧,还习惯吗,你不知道啊,王威威他们天天给我念叨你呢…珞然也挺想你的啊…”
然后就是电话那头的刁蛮女声,“我没有!”
苏灿苦笑一下,沉静下来,对王薄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谢谢。”
身为省建筑集团巨头掌舵人的徐征竟然知道他们区区一家的到来,必定有相同身份的人物对他进行了对话沟通,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二百一十五
关了灯,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深蓝色的夜空,到了夜晚,他喜欢陷入对最近时间的总结和深思之中,老妈在榕城开店,他也需要做点什么,文具零售业现在的市场正处于繁荣时段,然而每一个繁荣的背后都会出现相应的瓶颈。
相信在市场被打开之后,传统的营销手段将再难以适应活跃繁荣的市场,真正的瓶颈将从那一刻到来,正如那句话所说,今天是残酷的,明天是残酷的,大后天是残酷的,但是大大后天却是美好的,不过很大部分人就死在了美好来临前的黎明。
自己会死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吗?
苏灿做了个梦,梦到了一片宽阔的平原,平原上面旌旗林立,马匹健壮,百万雄兵正瞩目着他,而他正是千军万马的统帅,平原有一条河。尽头处是高耸的山壁,柱状的霞光从山壁那头刺目的升起,整个场面有些像是希腊神话般的场景。
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梦中出现的霞光已经成为了阳光,铺泻在他的脸上,然而这一刻,苏灿心里面却犹记着梦中的场景,那起搏的心跳,这个梦是否代表着一个预兆,他能够如梦中所昭示的那样,成为一个雄兵百万的统帅吗?
…
苏理成在公司战略研究会议上有些郁闷,总公司对他这个新任企业管理部副部长另有安排,让他去接手城郊的一个集团公司控股的礼品厂承包任务,这个礼品厂目前已经亏了将近一年,改制前属于国企,改制过后,虽然有外部资本注入,不过大部分还是由大榕建工受政府委托控股,等于半个国企。
然而如今这个厂子已经不适应市场经济的变化,生产出的东西滞销,已经造成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市政方面已经有打算将这个厂子关停,或者承包给其他企业的想法。
这个事情就压到了大榕建工的头上,公司战略研究董事会上面,身为副总经理的沐开就提出苏理成的资料,推荐将解决隆盛礼品厂的事情交给新上任的企业管理部副部长苏理成。
沐开是公司副总经理。是老太爷徐征之子徐建川的二叔,华南理工大的土木工程硕士,在总公司里面属于和徐建川,佟建军对立的势力。沐开和徐建川最重要的分歧在于任人选贤上面。
老太爷徐征逐渐不理政事之后,大部分公司的决策权就交在沐开和徐建川的手上,双方早是貌合神离,沐开掌握着公司大半元老的支持,对徐建川大量举贤外人,培植自己的势力很为不满,双方早是明争暗斗,佟建军上次被排挤到夏海险些回不来就是他的手腕。
如今沐开自然是郁闷,佟建军阴差阳错建设星海广场立了大功,还带上了一个苏理成安插在副部长的位置上面。
佟建军就想发表不同意见,想要让苏理成参与二环“维也纳公寓”项目,这可是个肥差,属于总公司重资打造的一个位于西二环文化宫的标杆型人文生活区,省里,市里,乃至于建筑业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呢,再加上各方势力的大力护航,苏理成安插在这里。收获绝对不小。
然而沐开和一些人却提出了反对,提出苏理成既然是雪中送炭的人才,那么将他调去搞隆盛礼品厂问题比锦上添花的加入公寓项目更加能够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隆盛礼品厂自然是一个包袱,将这个包袱丢给苏理成,老太爷不是希望重用建设星海广场走出来的干部吗,这就是重用啊,到时候搞砸了,那也是你徐建川任用的干部问题,这可是市领导关注看着的,就算是徐建川,也保不得他们,他们这一系在公司内的声望自然也就降下,到时候会有更多人考虑站队,争取到的人脉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箭双雕之局,显然是沐开安排好的,会议结束,苏理成拿着资料,闷闷不乐的离开会场。
徐建川脸色有点沉,佟建军也没说话,谁都知道市里压下来的礼品厂问题早就体制僵化积病甚深,市商业局曾经也为礼品厂出谋划策过,结果那些幕僚的“前瞻性”经营意见看上去头头是道,然而也不知道撞着什么邪了,礼品厂运营起来就从扭亏为盈过,试了好几个项目,反倒让资金越投越多,前途却一片黑暗。
要让这么一家前途黑暗的厂转出,谁也不愿意背这样的包袱啊,这种事交给苏理成去干。可以知道压力。
散会之后沐开走着,旁边的李玉河就轻笑着,“沐总,高,实在是高啊。”
李玉河早在夏海就和佟建军苏理成交恶,工程四处的罢工事件还是他搞得鬼,现在自然乐意看着苏理成一下从天堂栽到谷底的。
…
下午苏灿回家,倒是看到老爸苏理成早早的就在家里翻阅资料,这可不符合他的作风,吃饭的时候,通过苏灿的旁敲侧击,才将这个事情得知个大概。
这分明就是让自己老爸不得消停,准备给他烧把火,自己父亲顶不住的话,这火自然也就烧到佟建军徐建川的头上去了。
隆盛礼品厂这样拖下去迟早会垮,上百号职工的再就业问题就将是巨大的难处,问题是谁会接手这个厂子,礼品厂从前在榕城还算比较有实力,曾经包揽过榕城旅游纪念品的监制,现在却因为销售手段的单一,僵化的设计思路让产品没有竞争力,难以成活,要将这个厂子打下来。就要解决原厂一百来号职工的就业问题,这些职工们普遍教育水平偏低,一辈子从事的又是单一的制造业,哪个私人厂有这样的气魄和能耐?
问题就是,谁愿意接手?
老妈曾珂还有些担心,“如果期限内一旦不能解决,停工撤厂,这又将变成一个烂摊子不说,也把你给搭进去了,你负责这个,到时候没准还要背上厂子下岗职工的黑锅。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苏理成饭后坐在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就连凉了也没发觉,又将茶搁置,重拿起了资料,揉了揉额头,叹道,“后天下午去看厂,看过再说…”
苏灿却细细的皱起了眉头,坐旁边的沙发,抱着苏理成的资料也在参详着,心里面到制定了明天追随苏理成的想法。
苏理成看着不去埋头苦学反倒是坐在自己身侧的苏灿,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自己这个儿子,自上了高中以来,就没让自己为他的学习成绩操心过,这到算是他想起来的一些安慰了。
…
在学校里苏灿的表现中规中矩,他的中庸反倒是让全班几乎遗忘了还有一个这样的转学生。
肖云云和苏灿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二十七中因为学生基数的庞大,自然各种小道消息都是百花齐放,偶尔苏灿能听到有关唐妩的信息,不外是某某班某某男私下打听啦,或者有谁撞见她出现在球赛观众席上之类…
肖云云也会提到一些,将唐妩描述得如何生人勿近,变相的提点苏灿他以前在夏海一中和唐妩的小暧昧可以告一段落啦,顶多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人家现在唐妩在二十七中炙手可热,还能不能想起你也不一定,且这么和她相认,没准还会被旁人议论,且如果人家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岂不是尴尬,要知道二十七中位列全国名校,这里的学生嘴下也是挺毒不饶人的。
苏灿对此也不予置评,肖云云看到他一脸风轻云淡模样,也没有再打听过唐妩,自然也就不拿唐妩说事找话题。有时候下课还主动找上苏灿聊天,有朋友问到她也会介绍,“这是我以前学校的同学,苏灿。”
而一些女生都会用一种促狭的目光盯着两人,一边打趣的拱手道“幸会”“幸会”,随便聊两句也就走开,算是和同班同学苏灿见过了。
体育课上,肖云云偶尔也会坐在几乎不参加什么活动的苏灿旁边,看着日光慢慢落下,在这里他们都是无名小卒,不会如夏海一中那样被人瞩目,放夏海一中她肖云云这样和苏灿单独的坐着,保管第二天八卦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