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笑容若酸?”
“酸?你在祭奠什么?”
“心。”容若回答。
“心?呵呵,祭奠心?”芳儿叹道,“心已死,当然要祭奠。葬花若葬心。给,”芳儿给容若一杯酒。
“这…”
“你怕?心都死了,留着命有何用。刚才那首金缕曲真好听。”
“臣不怕。只是想娘娘伤势刚复元…”他笑了笑,“那就舍命陪君子。”
“是陪女子。”芳儿纠正道,“祭奠怎么能不烧纸呢?太不恭敬了。你等等。”
芳儿拿了叠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来,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你…”
“这个叫‘焚稿断痴情’,呵呵。”芳儿把它一甩,甩在地上,“我芳儿要和从前说再见!”

“心已死,我的心还没有死,怎么办,我不甘心,不死心…”怀里的女子哭着说着醉话。“混蛋!臭蛋!欺负人!”
“娘娘,纳兰大人,没有人看见吧。”小桃红紧张地说。
“放心,我们在假山,那里没有太监和宫女在。”
“娘娘醉酒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娘娘就麻烦了。”
“容若知道,这里的…”
“都是自己人。这么晚了,大人若还在坤宁宫怕惹闲话,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容若这就走!”
他翻开那叠没有烧完的纸,是她的字迹吗?

“妈妈,你知道吗?我过得很好,其实现在和三百年后也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学走路真的很难,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要跌倒。我在这里是老大,他们都不敢欺负我。你还记得我说过吗?你去世之后,我到一个新地方,那些人都比我大,比我厉害,整天欺负我。这里可好了,没有人敢大声对我喊,除了我说的那个混蛋,其实他挺可怜的,和我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妈妈,今天混蛋当我的面说我不如香香。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那天我去找爸爸,看到爸爸和阿姨生的那个姐姐。真的很象香香,特别漂亮。我小时候多羡慕啊,爸爸疼姐姐多一点,我一点也不嫉妒,本来她就比我好。后来他们去美国,丢下我一个,我也不哭。我答应了你走了要自己照顾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他夸香香的时候,我好想哭呢?觉得好难过。那个时候我好讨厌香香,好想发脾气哦。这样的我,是不是不对?爸爸和阿姨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一样难过呢?…”
“妈妈,我答应过你不难过的。每天都要开心,不管多艰难都要坚持。但是他今天害得我很伤心,所以我决定不理他了。我知道他以后都不会喜欢我了。我好想你,妈妈。什么时候我可以去找你?…”信的一端已经烧毁了,尽管不明白信里的文字,但是他还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
“混蛋。”芳儿发出一阵阵梦呓,湿了半边枕头。
“医生,她怎么样了?”
“脑部的血块压住了神经,需要尽快动手术。”
“动手术?”
“对,你们谁是她的亲人?”
“她…她是一个孤儿。我是她经济人。”
康熙看着这个奇怪的地方,白色的屋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建成的。面前的人穿着都很奇怪,似乎他们看不见他。突然,那个穿着米色衣服的女子回头,小桃红?康熙有些吃惊,那那个穿白色褂子的人又是谁。
他们说着话,康熙缓步移到他们身前。透过他们中间的缝隙,他看到了躺在床上人的脸——芳儿!他有些站不稳,那个女子,缠着白色的绷带,面容憔悴,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就象死了一样。那面容,的确就是他的芳儿。
“芳儿!”一个人跌撞着冲进来,披着黑色的头巾,全身黑褂子。
“Sister!”桃红看见修女来了,连忙扶住了她。
“这孩子也太狠心,这就…”
“sister,芳儿没事。她只是出了小意外。”桃红说道。
“这孩子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你别看她整天乐呵呵,其实,她心里比什么都苦。那天她来福利院,愣是没掉一滴泪,和其他孩子玩得很开心。看起来她比谁都坚强,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这孩子从出生,就没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没娘疼,没爹爱。”
“我知道,电影学院的学生大多富贵人家出生。她离开福利院,还要自己打工挣钱。有时候忙得昏倒,专业课都过不了。她也从来不向老师解释,问起来就傻呵呵地笑。就是这样我才愿意当她经济人,推荐她拍戏。别看我平时对她凶,心底里还是喜欢她的。”桃红抹着眼泪说,“臭女人,我的报酬你到现在都没给我,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有一次我看她在写东西。问了才知道,她一直给死去的娘亲写信。那时候我才知道,她答应了娘,不管多难都要撑下去。”
“她一定会撑过去的,”桃红说道,“医生,有多大的把握?”
“手术成功的机会是三成。能不能醒就看病人的意志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康熙注视着他们,仿佛这个世界离他原来越远。却又如此真实,芳儿安静地躺着,随时可能离去。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芳儿!”
“皇上,怎么了?”乌雅氏坐了起身,“皇上怕是太操劳国事,睡得才不安稳。”她说道,那日,她在树阴深处吹奏那曲《女人花》。听说是宁贵人谱的曲。皇上恰好路过,当晚翻了她的牌子。
“皇上,你干什么?”
“摆驾坤宁宫!”他披了衣服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皇上,三更天了…”她喊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娘娘,您还不睡吗?”
“睡不着。”芳儿淡淡说道,斜倚在窗前,半抬着眼眸。
“娘娘,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我做些吃的给您?”芳儿白天装做和没事的人一样,今天照样给太皇太后请安,照样有说有笑,还给了下人打赏,可是小桃红知道,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这样站一夜到天明。
“我没胃口,”见小桃红有些担心,她苦笑了一下,“要不,给我熬些粥。”
“好,我这就去。”小桃红松了口气高兴地说。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万岁爷,您怎么…”
芳儿一震,还没回头就被人紧紧抱住。脖子上是他的呼吸,小心却又急促。
“混蛋,您怎么了?是不是朝里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吴三桂又耍什么花样了?或者是…”芳儿见康熙焦急的样子,一时忘记了他们最近才吵过,关心地问了一大串。康熙低头吻住了她,让她把后面的问话吞到了肚子里。
“不要离开朕。”他呢喃道。
“我一直都在啊。”芳儿咬唇笑道,“混蛋,知道我的珍贵了?”她嘴巴一翘说道。
康熙打量着她,尽管她依旧笑着,却掩饰不出疲倦和憔悴。
“你瘦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什么味道好香啊!小桃红,你的粥熬好了,快端进来!”她吸着鼻子,一副陶醉的样子,“我说混蛋,你要不要来一点?”
“看到你就饱了。”康熙说道。
“为什么?”
“秀色可餐。”他笑道。
“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就饿了,还很困,睡眠很好?”芳儿喝着粥含糊道,“怎么突然觉悟了,不是说不想看到本姑娘的吗?”
“朕刚才梦见你…,梦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朕真的很害怕。”他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喃喃道,“很害怕失去你。”
“我每天都难过得失眠,你睡得倒香,还做梦!”芳儿丢了个枕头砸过去,康熙接住。
“我梦得很奇怪,一些穿白褂子的人,还有一个长得很想小桃红,还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似乎在讨论另一个你。”
“那…,梦里那些人都还好吧?”芳儿问道。
康熙点点头,“你说你是三百年后来的,朕怎么感觉你是三百年前来的?”
“三百年以后?这你也信,我说我是太上老君的干孙女你信不?”芳儿眉毛一挑,“哼!”她头一扭,神气道。
康熙抱紧了她,看来自己真是着了魔。
自从他们和好之后,康熙对芳儿是更加宠爱了。芳儿又开始了她的本性,到处闲逛,瞎玩。
“一,二,三,四,五…”芳儿数着巧克力,每天都要少好多,以后要省着点吃了。每次数都要难过一阵,怎么吃得这么快呢?
见康熙进来,她将东西忙往怀里一抱,塞到了床底下。人往床上一躺,假装睡着了。
康熙看了她一眼,吹灭了蜡烛,侧身躺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最近特别的不对劲,好象在藏什么东西。虽然他这个皇后根本没对劲过,不过,这次好象她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芳儿早知道康熙会怀疑她,为了使巧克力的事情不被暴光,她必须想个办法才行。她翻转了个身子,心里打起了小鼓。要命,这皇后当得可真不舒坦,每天都要想着想那!想着床底下的宝贝,芳儿辗转难眠。
夜深人静。窗外几声鸟叫。
她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半眯着,悄悄看向康熙。接着睁开双眼,四下张望,“呼——”她吹了吹身边的康熙,见毫无反应。她蹑手蹑脚地从他身边爬了出去。别说,这动作难度还真大。一不小心弄醒了他就不好了。真冷啊,死混蛋,每次来坤宁宫都不打声招呼!害得她半夜冻死了还要干活!
她搬了个小椅子,小心地爬了上去。此刻,床上的男人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他睁开眼睛,看这他的皇后娘娘正爬得高高的,在柜子上藏着什么东西。真是的,不知道爬那么高危险吗?什么东西那么宝贵,该不会是哪个相好的写的信吧。
芳儿点着脚,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安全了。又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再摸回了康熙身边,继续睡觉。康熙也翻了个身,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此刻两个人都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这个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素手扶琴,扣弦而歌。
“好一曲《佳人曲》,妹妹的歌声的确是让姐姐我折服。”
“是姐姐送来的琴好。”
“当年的李夫人让汉武帝爱不释手,妹妹比起李夫人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静妃拍手赞道。
“姐姐过奖了,撒宁儿不过是普通女子,哪里能和绝代佳人比。当今皇上心里只有皇后娘娘,撒宁儿是比不过的。”
“妹妹不敢自称李夫人,皇后娘娘未必不把自己当成卫子夫。”静妃惋惜道。
香香看了静妃一眼,“撒宁儿对争宠一直没有兴趣。”
“你不是局外人,怎可置身事外?”静妃叹息道,“就算你肯,她未必肯。上次的事情,还好皇上明断。否则,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设计谋害皇后,罪名可大可小。”
香香愣了一下,她真的可以超脱吗?好象有个力量在推她,现在开始每一步都不是自己走的了。她出落风尘,经历了太多,对什么都不信任了,在爱情面前,有时候,朋友也是会变的。
“这皇宫不是你我做主的,我们的命,早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静妃拿起笔,走到香香面前,轻轻给她画眉。“可惜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姐姐你…”
“你现在叫我姐姐,因为你我都不是得宠之人。自然可以相安,他日要是我们地位相当,姐妹也就成了空言。”
“撒宁儿就是喜欢姐姐的坦白。”香香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你我如此投缘?”
“一身傲骨,累己一世。”静妃说道,“我们太相似了,姐姐我如今已经看开,不甘心也认了。只是妹妹日后必定福泽三宫,龙恩无限。太出色,是福,是祸,就看命了。”
“姐姐的意思是…”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天生丽质,哼。”静妃摇头,“在后宫,你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你。我是过来人,只是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今天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日后和人交往自当小心,宫里宫外送来的物品小心查看,宫女看紧点。”
“姐姐是不是太紧张了,那姐姐你送来的东西要不要查?”
“要。”静妃走到香香身边,手往琴上面一拍,琴啪地裂开了,她取出一帕丝帕,“这上面写的东西就可以要你的命。这是我送给你的琴,要知道,在后宫,笑里藏刀是经常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样嫉妒,一样可恶。”她转身离开,说到最后一句,妩媚一笑。
乾清宫
“皇上,为臣认为削藩之事…,皇上?皇上?”索额图看见康熙看着自己怔怔地出神,心里突然觉得很奇怪,又不敢声张。
康熙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还在琢磨着芳儿昨晚上放在柜子上面的神秘东西呢。索额图咳嗽了一声,康熙回过神,有些不高兴!还不就是你们家那位惹的祸,害他神不守色的。
“不削他们要反,削藩他们也要反。这事没有选择的余地。”康熙心里寻思,但一时却不敢轻易下决定。一时,芳儿的脸有浮现在眼前,一副很欠揍的模样。他看了看索额图,都怪你,到哪里整来这样一姑娘,弄得他寝食难安。索额图见康熙端详他,眼神变化莫测。他心里忐忑不安,君威难测啊,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你脑袋弄没了。
这索尼和索额图也太奇怪了,怎么也不象可以教养出芳儿这种女子的人。思量之时,早已经忘了在干正事了。
“皇上…”
“芳儿她,一直都这样?”康熙突然问道。
“啊…”
“算了算了,瞧你那样!”芳儿是不是他们家的。
“是不是芳儿她,做错了什么?”索额图紧张地问。
“朕连她到底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康熙懊恼地说。
“其实皇后娘娘…”该死,这个女人又给他添什么麻烦,该不会得罪了皇上要满门抄斩吧!
康熙不乐意地看了看索额图,芳儿怎么就比他有意思那么多呢?真是闷死了,“朕乏了,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坤宁宫
“小桃红,你说这是怎么了,坤宁宫越来越不热闹了!”芳儿摊在椅子上,无聊地说。
“您总约那些娘娘们在这里玩闹,最近皇上白天也来,一不小心就碰上了,要是给皇上知道你们每天在坤宁宫这么闹,娘娘您是没什么,别的娘娘怎么也要顾及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一边的萍儿插嘴道。
“也对,…”芳儿突然看着萍儿,“不对,什么叫‘娘娘您是没什么’,难道在你们心中,我就是那种不顾及形象的人?”
“事实也就这样。”萍儿小声嘀咕,看见芳儿看着她,连忙赔笑。一边的小桃红也笑了起来。
“娘娘,不是您不顾及形象,是无论娘娘怎么样,皇上心中的娘娘都不会变的。”小桃红嘴巴甜,说得芳儿轻飘飘地,眉开眼笑。
“这样还差不多!哼!”芳儿嘴巴一歪道。该死的混蛋,白天来干什么!害得那些娘娘都不敢陪她玩了!
“静妃娘娘到——”
“有人来了!”芳儿一咕噜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顿时精神抖擞,“静妃?哪个静妃?她怎么没有印象,莫非混蛋又讨了新老婆!”这样一想,刚才的兴奋劲没有了,心里混蛋臭蛋地又骂了一通。
看见静妃给自己请安拜倒,她却没有半点得意的意思。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有一种气势,将她压了下去,好象她才是皇后一样。或者说,她就好象小说里得宠的妃子,自己就是那个黄脸婆皇后了。
静妃冷冷地看着芳儿,眼睛里是不卑不亢的傲然。她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人不比她漂亮多少,而且很不会打扮。她甚至有些同情起芳儿来,一个不知道怎样打扮的女人,还能算什么女人。芳儿给她看得发毛,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静妃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芳儿,或者是笑天下痴情人。
“妹妹是新封的妃子?”芳儿干笑了一声。
“皇后娘娘真会说笑,我进宫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大婚呢。那时皇上时常来我这。”静妃冷道。
“啊?”敢情是来示威的?不象。
“这后宫的妃子啊,就好象这些柜子桌子,喜欢的时候,摸一把,不喜欢的时候,就算落上十年的灰,他也不会看一眼。”最后一句不象是对芳儿说,倒好象是自言自语。芳儿愣了愣,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惆怅。似乎同情起眼前的女人来,她似乎有着和香香相同的气质,却仿佛多了些什么,那是被岁月打磨得痕迹,心如止水的漠然。
静妃突然地盯着芳儿看起来,他,到底…喜欢她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坚信他不过是一时的迷恋,她骄傲地拒绝来给皇后请安,虽然不合规矩,她也固执地坚持。但是今天,她却忍不住了,想来看看这个女子。她心中有些悲哀,一身傲骨,累己一世啊!她这么说撒宁儿,自己哪里又不是这样了?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芳儿抓起镜子张望起来,难道她吃东西又忘记擦嘴巴了?
“真象,真的很象。”她喃喃道。
“象什么?”
“象‘和硕柔嘉公主’,皇上没有告诉您,您长得很象她吗?”
“和硕柔嘉公主?谁啊?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来一个?
“是顺治爷的养女,从小便在宫里住。以前是安郡王岳乐的二女,六岁许给了耿聚忠。皇上和她关系很好,当时还真舍不得呢。”
“《少年康熙》!有没有搞错?”芳儿一喊,立刻捂住嘴巴。静妃疑惑地看着她,她嘴角勉强地弯了弯。
糟糕,康熙的初恋不是电视剧瞎编的吗?死混蛋,那她,不就…。芳儿郁闷起来,不会吧?
“樽前拟把归期说,
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
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
始共春风容易别。”
静妃轻声念道,怎么突然念起诗来了?古代人都这样的?容若有这个爱好,曹寅有这个爱好,怎么这个静妃也有这个兴趣?芳儿有些闷闷的,仿佛就她没有这种风雅韵致一样。拿着以前被过的古诗来古代凑数,只有恶俗的穿越言情里面才有的啊,她芳儿才不会这么做。那首《女人花》是她不小心才自己用的。
不过…永叔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在她嘴巴里念出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
气氛突然地变化,芳儿发现有一道目光直直地看过来。
“姐姐这可真是热闹,白天我来,晚上皇上来。”静妃冷冷地说,看着门口的人。“不过,现在连皇上是白天也来了。”
“静…,”康熙愣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好,皇上还记得我是谁。不至于完全忘记了。”她凄然道,为什么,自己到坤宁宫就是想见他一面,可是见到了他却忍不住想给他一个巴掌,不是费劲心思想讨好他留住他么。但是自己一开口却是尖酸的语气。她…到底还是甩不开她的骄傲。“皇上既然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打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她甩袖离开,连跪安都没有。
芳儿愣在那里,哇塞!个性!她眼睛斜了斜康熙,她明显感觉到静妃和其他的妃子不同,这个女人正是酷毙了!她吐了口气,“说,和硕柔嘉公主是什么人?”
“是朕的御妹。”她又搞什么?
“这么简单?”
“你以为应该是什么?”她不会连兄妹的醋都吃吧。芳儿可不这么想,古代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乱伦的!
“那你为什么会因为我长得象你妹妹就喜欢她了。”
“不会吧,谁说的。她比你好看多了,谁这么没有眼光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康熙惊讶道!
“…”芳儿目露凶光。
危险,危险!康熙倒吸了口气。

“朕昨天梦到一个人了。”
“谁?”芳儿猛地抓住康熙的胳膊,“你梦见谁了,快说。”是惠妃还是德贵人,还是良妃,或者是…
“朕梦见…你啊!”她在吃醋?康熙笑了笑,“朕梦见你往柜子上藏些什么东西呢。”
芳儿警觉地看了看柜子,“嘿嘿,是做梦,不能当真的。”
“朕倒真想看看柜子上有什么呢。”康熙继续说。
“不行,柜子那…不能动!”芳儿紧张地说。
“为什么?”捉弄她真的很有意思,看着她的脸急得通红,极力掩盖,他就更加想知道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