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这般,眼中有无奈和绝望。
“秋墨,你没死,真好。”
阿九扶着她,轻声的叹道,脑中思绪万千。
她亦以为是梦,但是当时秋末被带下去之后,她就被囚禁,右名告诉她,会好好处理后事。
那个时候,她心里对君卿舞恨之入骨。
来到这个世界,秋末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因为秋末,她从一个冷漠的杀手开始学会如何和人相处。
也是从秋末那儿她学会了放下戒备。
学着,敞开自己的世界,接待陌生人。
学着,有了朋友。
结局篇 (十八)
"秋墨。”阿九幽幽叹了一口气,“你瘦了很多。”.
瘦了整整一圈,那双眼睛已经凹陷,面色亦十分的疲惫。
“小姐。”
秋墨声音哽咽,“秋墨自知内心有愧,对不住你!后面得知小姐…”
“你是说苏眉毁容一事?”
提到这个事情,秋墨身体一颤,再度内疚的跪在阿九面前,“秋墨,秋墨实在是没有选择。”
“我并没有怪你,苏眉当时用王的身份压制你,而你的月离人,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小姐你都知道了?”秋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阿九,“她当时落水,我前去服侍她换衣服,才发现了那个秘密。然后,好几次她招我去,我不敢去。”
“我都懂。”阿九笑了笑,将秋墨拉起来,进了院子然后坐下。
她何尝不知,当时那种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秋墨无奈承认,内心对不起阿九,才一心寻死!
秋墨作为流离百年的月离人,没有选择。
“那个时候,君卿舞告诉我你死了。”
所以,恨了他那么久命。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碧公子的府上,和外面完全失去了联系,后面是无意得知清河殿起了大火,太后和荣华夫人都不幸去世。”
“那你怎么在这儿?”这才是阿九的疑问,而且秋墨风尘扑扑的赶来,似乎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我…”秋墨面色一白,低声道,“是苏眉。”
纵然不愿意,可那女子却是王,亦是他们月离人的希望。
“皇上对楚国宣战,帝都由碧公子负责,但是那边十分危险,苏眉她命我前来北厥送信联络我们的月离的人,说是事态十分的紧急。”
“信?”
六国皆有月离人,这倒不假!
现在君国已经首都开战,定然天下大乱,若月离人趁着这个机会独立,显然是最好的机会。
“将信给我看看?”
秋墨点点头,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衣服,再用剪刀将衣服剪开,从内层里面拿出一封封好的信件。
阿九将信打开,却是发现信上没有任何字体。
“掌灯。”
轻声吩咐,秋墨忙将油灯点上放在阿九身前。
白色的纸,在黄色的烛光下,慢慢的变黄,随即,密集而细小的字隐现出来。
屋子里十分的安静,风劲站在门口,突然有些焦急的看着阿九。只见女子清秀的面容慢慢变得惨白,随即子夜般的瞳孔慢慢放大,好似看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甚至于那拿着信的手都在发抖。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那放大的墨色瞳孔里掠过可怕的杀气,目光阴冷凌厉,犹如阿修罗冲出地狱,要毁灭人间的残暴吗、,甚至与面容都有些扭曲。
“小姐…”
秋墨声音惊恐的看着阿九,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阿九如此可怕而带着杀气的眼神。
“夫人!”
风劲亦看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忙上前,阿九却一掌推开了秋墨手里的灯。
噗嗤,油溅在木板上,发出噗嗤的声音,秋墨吓得呆在原地,双目惊惧的盯着阿九。
于此同时,阿九整个身子往后一仰,竟然重重的超地上倒去。
“小姐。”
秋墨忙上去,抓住阿九,幸而风劲手快,将阿九扶住。
手紧紧的握着那份信,全身犹如跌落在了寒冰池子里,刺骨的冷而疼,甚至于腹部传来了专心的绞痛。
然而那种痛,怎的比的上此时的心痛。
双目盯着房顶,阿九双唇发白,眼底痛苦和憎恨交织。
怎可让他再受当年辱之!
当年辱!
当年辱!
信的内容是苏眉要求十二长老撤销景一碧的职位,并且让其马上离开帝都,避免与君斐争正面交锋。
阿九身体冰凉的可怕,风劲担忧的喊,“夫…”
“住口!”
阿九挣扎起来,一掌打在了风劲肩头,那一掌几乎是五成的力道。风劲当即后退几步,身体重重的撞在门框之上!
“你们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她摇晃的站起来,推开了秋墨的搀扶,慢慢走向风劲,“明知道我一直请你们查清这件事情,可一次次的你们都推脱!”
“小姐。”
认识阿九这么久一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下面的人发脾气。
第一次看到阿九情绪失控!
“秋墨,你先出去!”
冷声吩咐到,阿九目光依旧落在风劲脸上!
门被关上,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阿九和风劲。扬手抽出旁边的剑,锋利的剑锋抵在风劲的脖子上,“关于景一碧的事情,你们一定查了出来,为何不告诉我结果!”
“夫人…夫人你知道了么?”一听是景一碧,风劲明白阿九说的是什么,只是低下头,“三皇子怕夫人承受不住打击!”
、“信件呢?”
阿九手里的剑往下一压,锋利的剑刃削断了风劲几缕发丝。
依旧是一份用蜡封好的密函,但是很显然是拆开过的。看样子,慕容屿苏已经看过信的内容!
仅仅的娈童两个字,已经让阿九气血上涌!月离人面容秀美,男女甚至都为奴,甚至为都被人当着娼妓玩物。
而那一年,景一碧被当做礼物送到了景王府。
“君斐争!”
将心撕碎,阿九咬牙,喊出这个名字,“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结局篇(十九)
她一定会让君斐争付出十倍的代价!.
手中的剑如闪电般飞出去,直插入墙内,登时屋子了发出刺耳声响。
风劲抬头看着身前的女子,她面容恢复了平和,然而周身却笼罩着一股可怕的杀气。
那种杀气隐忍,然而却给人根本不敢靠近的强大压迫感。
“抱歉!”
她回头,子夜般的深瞳看向风劲,“刚才我失礼了。”
她道歉,态度诚恳,那直挺的身姿却有种一种高贵不屈的气质。
风劲站起来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收拾东西,即刻回帝都。”
说完,她已经转身近。
依旧平和的语气,甚至语调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却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服从敢,甚至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似乎带着强大的号召力,让你不知不觉的听从。
而那种听从,却不会让自己觉得卑微,反倒是自豪的能为其效力。
这几月,阿九手下的势力其实已经远远不止风劲手下,甚至前些日子,因为神兵武器的出现,已经引出了许多江湖人士。
而她都一一接见,并且将恒城的商会纳入手中。
那笔资金,她的确是像慕容屿苏相借,然而第二个月,却暗地里收罗了私盐,然后囤积出手,再转手倒卖到君国。
而那个人…亦正是君斐争江南的分号贝。
只是不凑巧的时,江南分号几日之后竟然被截!
更是前几日,暗地里来了一批江湖人士,这些人,不凑不巧竟然都是君斐争的仇家。
此时,风劲恍然明白,这么聪明的女子,怎可能一直只靠三皇子的财力,凭借她的聪慧,怎的没有自己的人。
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而那些人更是没有现身而已,从那些君斐争的仇家,还有阿九经商的方式,风劲断定,早在很久很久之前,阿九已经着手对付君斐争了。
门打开,天边夕阳如猎猎燃烧的火焰,映在她漂亮的眼瞳里,竟然如火热的鲜血,有着残忍而妖娆的美。
唇边勾起一丝冷笑,阿九扶着门框的手渐渐收紧。
早在第一次,在朝堂上看到君斐争,听到他冷嘲景一碧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
而截住君卿舞前去妓院却被人险些杀死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景一碧是月离人,五娘是月离人,他们都效忠于君卿舞,然而君卿舞险些是在哪里!说明什么,早说明了,那落花楼其实就是君斐争的。
在君卿舞给她全力对付莫家,她就已经知道景王府多少‘江湖人士’,那简直就是一个龙蛇混杂的邪恶地方。
亦是靠着江湖势力,君斐争才这般嚣张,明目张胆的做着朝廷禁止的勾当。
采金,挖矿,私盐,茶叶…
至于这次的神兵武器,阿九提出的价格简直可以让君斐争倾家荡产,而江南生意频频出故障,君卿舞势力渐长,逼得君斐争狗急跳墙,日夜的开采金矿。而这样的后果则是,频频发生采矿的事故!
事故发生,他定然发怒惩罚那些管理不当的手下,可这样…自然有人怨念更深。
江湖人士是他的后山,但是有一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君斐争作恶多端,相比仇人更多,只是力量不足,不敢明斗而已。
而阿九很早就开始收罗这些人,现在亦该是用武复仇的地方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的青山柴火
,要在同一时间燃烧,可以想象那火势该是如何的强大。
手一扬,一朵绯红色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于此同时另外一边亦有一朵烟花绽开,随即,一连串的烟花在夜幕来临的那一刻映着天边的红霞,旖旎盛开。
“秋墨,我们走。”
带烟花过去,阿九回头微笑的看着一只惊魂未定的秋墨。
“小姐,我们去哪里?”
“帝都。”
她启唇,吐出两个字,眼底有片刻的温和迷离。
“不!”
秋墨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慌张的道,“小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苏眉…苏眉她还在帝都!若是我们在一起,她知道小姐你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对方您的。现在她是王,能号召所有的月离人,这样太危险了。”、
“傻丫头!”
阿九抬手摸了摸秋墨的头发,道,“如果我要杀苏眉,她早死了几次!留着她,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回到月离!更何况,你们月离要安定,据说那王要亲自割下自己的头颅!既然她想号召所有月离人,那就要负担这个责任!至于我,她死也猜不到我还活着。”
“刚才寻你来时,我已经注意到了有人跟随你!放心,他们已经不在了,所有,你不过是消失而已。更何况,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秋墨声音一颤,泪水滚落出来,然后坚定的点点头,“小姐,我相信你!而且,我再也不像上次那样懦弱了,因为她是王就屈服于她。而小姐您本一开始就是我们月离的恩人,若非您,楚国的月离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也要…”
上前握着阿九的手,秋墨止住泪水,“我也要勇敢的保护小姐!那样也是保护我们月离人。”
“你一直都很勇敢。”
阿九反手握着她,“你们月离人一直在为自由和尊严而战,那才是最勇敢,也是最让人钦佩的。”
所以她当去世的五娘是朋友,当秋墨是姐妹。
结局篇(二十)
天气突然狂热起来,似乎进入了三伏天,空气中隐藏着一种让人不安的燥热。.
连续几日的暴晒,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风,不过,这样的天气,往往意味着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
帝登基四年,年仅20岁的皇帝君卿舞亲自率兵攻打楚国,楚国则派上三皇子带兵应战与龙霞谷。
于此同时,身在帝都的丞相景一碧受皇命调查十二王爷君斐争,并在其府邸找出预谋造反的证据,其罪名有与莫家勾结,私自开采金矿,走私官盐,甚至自己制造军火。
入夜,池塘里突然发出轻微的蛙鸣,然而不过一声,一道冷厉的寒光从赫然打开的门掠出,荷叶绵延的池子再度恢复了安静德。
而门口的几个护卫,脸色顿时一变,慌忙的跪在地上。
空气里,有冷冷的杀气。
寒依旧保持着不动的姿态,端了一杯茶,低头抿着嘤。
“都是废物!滚出去!”上头,靠在软椅上的君斐争狂怒的咆哮道。
大夫一看,忙抱着药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到门口亦赶紧将门关上。
在关上门的瞬间,寒再度掀开茶杯抿了一口气,唇边流过一丝不可见的笑意。
“这君五儿,倒是硬了骨头,敢在这个时候公开对我动手。”
寒放下杯子,看向君斐争,依旧是同一个人,有着皇室有的狂妄和野性。不过此时,却完全是一匹光有杀气的狼,相比起去恒城之前,虽然气色尚好,然而烛光下,皮肤却泛着淡淡的不正常的蓝色、。
“此时,他对我们宣战,看样子早有了准备,我们得万事小心。”
寒随口应道,不过,得到消息,他也很吃惊。
本以景一碧是驻守帝都,却玩玩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们率先出手。
这本就是先机问题,当即让被困在了城内的君斐争处在下风,形式也更被动。
而且,寒如果没有估计错,正有一批人暗自潜入了帝都!
“货如何了?咳咳咳…”
君斐争咳嗽了一声,下意识的将收放在肩膀处,这些天,伤口却是如何也难以愈合,请了各种大夫,却都说没有问题,只要好加休息就会愈合。
“王爷无须担心,刚刚又去检查一遍,没有任何异样。”“交货还算顺利?”“呵呵。”
寒轻笑了一声,那种笑容带着惯有的嘲讽,“还算顺利,若非是那美人草,我想那塔塔木也不敢这么积极。不过,到底还是奸商,最后有两箱火药有些虚空。王爷若是不放心,我这带你去看一下。”
君斐争正欲点头,然而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疼,身体也疲软乏力,面色依旧保持冷静,只得摇头,“既然寒说了没问题,本王自然相信你。”
“不过!”
眼底陡然升起杀气,冷厉如刀锋,“既然货到手了,那塔塔木的死期也该到了!三日之内,本王要看到那该死的人头!”
“王爷…”寒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说!”
“这个时候,正的攻打帝都的好时机,君卿舞带着十万大军与楚国开战,由景一碧镇守帝都。他虽然主动对我们出手,不可否认里面很可能有虚张声势的嫌疑,所以我们该集中精力拿下。至于,塔塔木,何必费心思去对付他!”寒停了一下,注意到提到塔塔木时,君斐争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的恼怒,“只要我们拿下帝都,则需要派少许的人就可以让塔塔木主动归还那些黄金,到时候江南的归属他们的商行都一一吞下。”
“江南商行?丙字号?该死!”
话还没有手腕,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君斐争当即黑着脸坐了起来,眼底杀气翻腾,“本王三日之内必须看到他人头!”
江南字号,因为那突然多出的一个莫名商行,再加上连续几起盐被水冲的事件,他不得已暂时放弃了江南。
就知道姓朱的那群人没有胆量敢和他君斐争斗,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咳咳咳…”一怒之下,胸口肺部竟然疼,像是有一口黑血堵在那里,如何都咳不出来。“王爷,你先休息。”
寒起身,黑瞳深深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君斐争,然后转身离开。
楚国的边境
夜风拂来,夹在着沙砾,吹动在脸上。似乎一场大雨将来,头顶黑云翻滚,一时间无法看清神草那边的场景。
旁边的火把被吹得忽暗忽明,慕容屿苏深吸了一口气,双瞳紧紧的盯着前方。
十万大军,隐没在黑暗中,如果没有算错,那君卿舞定然在今晚动手。
只是,周围安静的可以听到的风的声音,可这片寂静之后,又有一种铁锈和腥血的味道。
“王爷,都三天了,京都还没有任何增援的消息。”
旁边贴身焦急的说道,“要不,属下亲自跑一趟。”
“不用去了。”
慕容屿苏苦笑了一声,“他们不会增兵的!因为,太子和父皇他们都认为,只要献上我的人头,君卿舞就会收手。”
在他们看来,君卿舞还真如信中所说,前来发兵不过是为了讨伐半年前慕容屿苏去君国留下的债务!就实力来看,楚国太子他们都坚持认为,刚经历了金水一战的君卿舞此时根本就没有能力攻打最为富有的楚国,更何况,君斐争那边已经开始出动。
所以,表面现象是,君卿舞两面受敌。
自己是楚国皇室的眼中钉。,能除去,又何乐而不为呢?
“风声。”
赫然低呼出声,慕容屿苏本能的拔出腰间的配件,墨色的眼底顿声警惕,于此同时,全城戒备。
脚下有声音在响动,空气中弥漫了兵器的气息,冷锐刺骨。
“三皇子,他们行动了。”
话音刚落,冷肃的风声中无数只铁箭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的铁骑轰鸣声,乌云下面,隐约可见犹如潮水般涌来的黑影。
围困了整整十日,十日…
慕容屿苏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冷笑着看着君国铁骑。
这十日,没有增兵,而且太子明显要置他与死地,粮草不足,军中已经有着不安的情绪。十日来,军中人人都警惕着前方,神经早已绷紧,再加上有粮草开始紧缺,军心早就动摇。若非是前几日突然从北厥送来一批粮草,这里亦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君卿舞发兵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
依稀的记得,几个月前去君国,对方还是寻求他的同盟。
难道是…
大地在摇晃,慕容屿苏仰头一笑。其实那个时候君卿舞,邀请他同盟,不过是幌子,幌子而已!
他是在向某些人‘示弱’而已,是让所有人的人对他放松警惕,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还没有多大的能力,甚至需要他国的扶持。
而自己在这边一败涂地,甚至楚国内乱,君卿舞也是用尽了心思。
“开城门,迎敌!”
提剑,御风而下,慕容屿苏身如鸿雁般从高空飘落,然后稳稳坐在战马之上。
白衣飞翻,眼底涌起了杀气,他大喝一声,身后数千战士跟随其后。
明亮刺人的火光中,在敌军的最前方,有一匹黑色的战马,缀着金色的马鞍,上面一个人一身紫色的衣衫,犹如一朵诡异妖魅的紫罗兰带着大军急冲而来。
那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然而猎猎飞扬的青丝下面,一双的紫色眼瞳十分的耀眼明亮,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似皮肤切开鲜血喷溅的那般诡异而血腥。
结局篇(二十一)
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杀谬,似乎等着淤积了百年的仇恨,将在这一刻迸发。
乌云突然破开,银白色幽冷的月光乍泄而下,罩在那个人身上。
那是一双陌生的眼睛,然而那马上的人,却有着让人熟悉的高贵风姿。
是君卿舞么德?
慕容屿苏赫然一呆,可就在这个时候,呼啸而来的风中竟然夹带着烧焦的味道。
幽白的月光下,无数个火球争从敌军的后方呼啸飞来,就那么片刻,身后的城墙发出轰轰断裂声,以及油泼溅嗤嗤燃烧的声响,还有被焚烧在火种士兵的惨叫声。
周遭厮杀一片,血很快溅在了脸上,对方训练有素的铁骑犹如暴风席卷而来,而且有兵有阵…
可慕容屿苏总觉得,这一战有些蹊跷…
据说君卿舞带着十万大军停在了这里,可是,虽然此夜天气诡异,时而冷月惨淡,时而乌云密布,对方来势汹汹,却断然没有十万。
双方越战越烈,而那个蒙着面纱的紫衣男子却并没有前进,而是站在原地的斜坡上,冷眼看着慕容屿苏嘤。
他紫色的眼底,深不可测。
然而隔着翻飞的红色战旗,映着闪烁的火光,那双眼睛却如此明亮,仿佛整个战场,都只剩下那双妖异的紫瞳,正用霸气的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场生死斗。
手中长剑滴血,慕容屿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依然看见那人抬起手,手指清闲的勾起了弓弦,瞄准了自己…
而这边,城墙已经倒塌一半,火焰四起,手下的人已经步步后退…
若此时,他倒下,那整个城池亦跟着倒下!
凌厉的风声迎面而来,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穿透自己的头颅。
慕容屿苏直直的看着那双眼睛,却不知道为何,那明明幽深是紫瞳此时清澈如镜面,倒影着一个女子清丽的面容。
她说,你不见得带的走我。
几乎的本能的,在箭射来的一瞬间,他一跃而起,手中剑花一挽,便听得三声脆响,三支箭被慕容屿苏折断。
对方的眼底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许,然而片刻之后,杀气更起,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咔嚓!”
心脏处一阵钝痛,慕容屿苏紧握着手中的箭,嘴边浮起一丝无力的笑。
他突然想起了烟雨山庄,君卿舞持箭追随而来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箭可以三连发。
而此时,想要去自己的性命,四连发亦不是没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