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凄然的从眼眶中滑落,苏眉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红色的羊绒地毯,而心中的悲凉和痛楚已经无法用哭泣表达。
最后,堆积在胸口,竟然慢慢化成了苦笑从嘴边颜开。
而此时一直处于们有反应过来的右名,终于听清楚了君卿舞要说的什么,再定睛看向皇上的表情,他虽然面容疯狂的可怕,虽然眼底在噙着悲伤的杀气,但是他的语气那样的决绝。
再看苏眉,此时爬在地上浑身颤抖,只得哭着苦笑的女子,右名当即跪着上前,乞求道,“皇上,使不得啊,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
君卿舞勾起唇,细长的双瞳漂亮而魅惑,好整以暇的俯瞰着右名。
他此时的表情,更胜过刚才的狂笑,右名声音一哽,无名的恐惧聚集在了心头。
这一刻,仿似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此时眼前的皇上,不再是以前的皇上,更像是一个被啃食了理智的魔鬼。
“说啊,为何使不得?”瞧着右名突然不敢说,榻上的男子低声提醒道。
“因为…”君卿舞的眼神犹如某种可怕的气场,右名颤抖着声音,强迫着自己镇静。
“是卑职的错,是卑职当时自作主张将淑妃娘娘接回了…”
“朕是问你,为什么使不得!”
头顶的君卿舞的声音冷冷的将他打断,吓得右名浑身又是一颤。
“因为…君国此时还没有凌迟处死的先河,更何况,淑妃娘娘毕竟是娘娘,若是传出去!”
“叮!”
话没有说话,只听到耳边出来一声锐器的声音,随意,右名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似有几屡发丝从头顶飘落。
与此同时,脸颊上有温热的粘稠液体滚落,滴落在了那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上。
于此同时,只见君卿舞突然掀开被褥,赤脚从榻上下来,长身玉立的站在右名身前。
手中的月光抬起右名的下颚,只要稍微一动,锐利的剑就会切破右名的喉咙。
“没有先河是吗?”
这一刻,他原本苍白憔悴的脸突然回光返照般,有着难言形容的健康红润,凤目漂亮魅惑,红唇如凝,妖娆而潋滟,甚至…不知道是错觉,苏眉和右名都觉得,皇上的容颜这一刻,正在变化。
“没有先河,朕就给君国开一个先河。”
他轻笑一声,紫色的眼瞳掠过痛楚,“至于你说的娘娘…朕要提醒你,这君国用不立后,亦将这些讨厌的女人赶出皇宫,就是因为,朕只有过一个女人,而只要她,才配得上你们喊一声娘娘和夫人!”
说完,目光才冷冷的落在苏眉脸上,君卿舞绝艳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残忍的笑,“废了她的名号,将她给朕拖出去。”
“呵呵呵呵…”
苏眉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笑声,看着君卿舞,“皇上,你废了臣妾,可是名册上臣妾和那些被送出宫的女人却都曾是皇上的女人。名册和她们的存在,就向天下昭告了我们的皇上的女人。”
“哦~”
君卿舞淡眉微微一挑,唇边笑容越发的残忍,“那朕就让你们和那些名册一起消失。”
苏眉止住了笑,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卿舞,他说什么…他要杀了那些女人?!
“皇上。”
右名无力的唤了一声,似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又是何尝不知道君卿舞的话中之意。
“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皇上你竟然要杀死这么多可怜无辜的女子。”
苏眉难过的摇头。
“所以,为了让她开心,朕要对你凌迟处死。”
君卿舞笑容猎艳,持着长剑,赤脚从苏眉身前走过。
“为什么!”
终究不甘的站起来,苏眉挡在了君卿舞的身前,杏眼愤怒的瞪着她,“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值得皇上这般残忍?她有什么好?她是一个杀手,残忍,冷漠,甚至绝情,皇上,到底是什么让您这样?”
她不甘,苏眉一直想不通,为何那个女人会值得君卿舞这么疯狂!
相比起来,自己更美貌,而自己,更是月离王的身份。
289
什么?
君卿舞身子不禁摇晃了一样,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剑,目光越过苏眉,看向外面的天空。
为什么?这个问题一如梦魇一样缠绕着他,而每次问自己这个问题时,就像心头一道硬伤,被自己残忍的揭开。
为什么?
痛苦溢于言表,君卿舞颤抖着双唇,重复着这句话。
是啊,她是杀手,她残忍,冷漠,绝情,对他甚至都可以痛下杀手。
可是为什么…
“呵呵呵…”自嘲的笑了起来,“朕就是爱她的残忍,冷漠…因为,她是阿九。”
说道这里,他微微扬起下颚,凤眼如丝的盯着远方,淡淡的晨光透过琉璃瓦打落在他身上。
虽然已经是春天,然而,此时天刚亮,空气仍旧有着的冷意。
笑了半天,他拧着剑走了出去。
赤脚踩在白玉石,刺骨的冰凉从脚心传来,直投入心底。
君卿舞停下片刻,穿着单薄的衣衫,墨发披肩朝宫墙外围走去。
雪纺衣衫扫过干净的地面,徐徐晨风出来,拂气他缕缕青丝,绕着他手中骇然的长剑。步履不缓不慢,他此时的姿容犹如从暮光中走来的鬼魅,妖娆中带着让人畏惧的阴森。
等他出了寝宫,右名才恍然的从地上爬起来,忙捡起君卿舞的鞋子追了出去。
错身走过苏眉,右名歉意的低下头,似要说什么,然而却将话生生吞了回去,然后奔向君卿舞。
右名找到君卿舞的时候,看到他正站在瞭望台上,那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帝都。
而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瞭望台下去,右名抱着鞋子的手微微一震。
明的,对方是现在叱咤风云的陈将军,而暗地,则是他们暗杀部新任的统领,一直以来,很少出面,甚至上次烟雨山庄被毁,他亦没有出来,可此时,竟然出现了。
之前,皇上的起居和宫中事宜一直是由自己负责,其他军事都有左倾执手,左倾叛变之后,便直接由陈将军接受。
“皇上。”
右名走上去,将鞋子放在地上。
“右名。”
君卿舞俯瞰着整个帝都,轻笑了起来,“朕已经决定,一个月之后,向楚国发兵。”
“皇上,万万不可啊…”
右名声音几乎颤抖起来,脸色发白的看着君卿舞,“此时,若朝楚国发兵,那等同于给君斐争机会。而且…六国之中,楚国实力最为雄厚,对我们来说,条件不成熟啊。”
“哈哈哈哈…”
没有等右名将话说完,君卿舞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他姿容潋滟,笑容邪魅,声音中有不可抑止的疯狂,“就是因为楚国他最强大,朕就骗要拿下他!谁让他楚人,胆敢无视朕的存在。”
右名惊愕的抬起头,怔了片刻,突然明了君卿舞的话中之意。
阿九离开烟雨山庄之事,他们已经查到,和楚国慕容三皇子有关系。
“楚国…然后北厥,这六国,都将成为我君国的领土。”
他转身,赤脚下来,冷眼看着右名,“到底,右名你是医者,有着仁慈而懦弱的心。”
说吧,依旧赤脚离开,再也不看右名一样。
右名跪在地上,手心渐渐发凉,等君卿舞走后,他转身飞快的奔出宫。
景一碧府邸
景一碧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听着探子最新的消息。
“你是说,北厥有人再同君斐争合作,并向他们出售战马和武器。”
“是的,但是对方隐藏太深,甚至君斐争都没有查清卖家的底细。但是,卖家的很多兵器非常的怪异,而且价格也出奇的高,不过君斐争却下了非常大的单,看样子是都要买下那些怪异的兵器。”
“怪异的兵器?可有图纸?”
“对方的武器设计非常保密,当时示范了兵器以及用途,却如何也不提供成品,只说君斐争款到提货。因为,卑职也没有图纸。”
景一碧微微眯眼,看样子,对方一定有神兵利器,否则像君斐争这么狡猾的人,不可能会看过一次示范,就倾下所以的家当。
而北厥到底谁敢这么大胆,竟然敢出售兵器给君斐争,这不等同于是在和君卿舞无敌!
怪不得,身份掩饰这么深,看样子也是怕被追杀吧。
“想办法查出,对方到底是!还有必须拿到他们的兵器图纸,若不然,也必须毁掉。”
放下茶杯,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声音,随即,一个身形闪了进来。
看到来人,景一碧惊讶的瞪大了眼。
七日之后,君国上下突然传出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
现在淑妃娘娘因为对死去的夫人言语不敬,被贬为庶人,随即更有贴身宫女招供,淑妃娘娘曾因嫉妒在夫人香囊中放置堕胎药。为此,龙颜震怒,被贬的淑妃四日后将再帝都广场处于极刑——凌迟处死。
此消息一出,举国震惊,甚至不出三日,其他六国宫中亦纷纷得到消息,众所谈之。
而身居北厥的另一个女子,亦得到了消息。
290
“风劲,这消息可是可靠?”
站在窗台上,看着有着沙漠之洲美称地恒城,阿九低声问道。
她声音很轻,轻得犹如恒城的一粒沙。
恒城是北厥最大的商城之一,仅次于他们的帝都。此时,时间刚刚过中午,这儿的天气有些炎热,然而,街上非常的繁华,可以看到当地的北厥人穿着袍子带着面纱走来走去,随带的还有脆生生的驼铃。
“苏眉如今还没有行刑,属下万不敢下定论。但是…”风劲眼底声音一顿,口气竟然多了一分凝重,“那些被送出宫的嫔妃,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阿九扶着窗台的手下意识的一紧,然后闭上眼睛。
她虽是杀手,若非对方威胁到自己,她从不杀目标之外的任何人。
而君卿舞,到底为何?连那些在宫中孤寂陪伴你三年的女人,都不放过?
“他病情如何了?”
猛的,阿九想起这个问题。
前些日子,天下皆传皇帝病不将久,甚至下了遗诏,虽然明知道那个人不会在此时死去,但是,因为不在帝都,对这样的消息还是心有余悸。
甚至之前,亦不敢问出来。
“据说皇上突然病好了。”
“你觉得消息当真?”
“至少,今天君斐争四日后即将到达恒城,要求见上夫人一面。”
对君卿舞的病情,传言就时好时坏,真假难辨,有人说他病入膏肓,可最新的消息却说皇上亲自早朝,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而现在,君斐争竟然突然从帝都来到恒城,看样子是迫不及待的需要武器。
这说明——君卿舞身体的确是恢复了不少。、
若不然,君斐争就不会亲自到这里来了。
“哦?我倒是很想见到他,既然要来,那自然要好生款待。那你便回信,若是王爷方便,四日后我将在府邸宴请款待。”
听到君斐争,阿九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至少那种笑容,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转身回到位置上,她动作显得有些吃力的坐下,即便如此,她依旧拒绝有人伺候。
风劲知道,这是她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护孩子。
“是。”
“那你便下去吧。”阿九闭目休息,手悄然的放在腹部上,这些日子,胎动迹象越发的严重。
这些日子也时常做梦,梦中有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光着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而那模样…像及了君卿舞。
君卿舞…为君舞一曲,许卿一世情。
“风劲。”赫然的睁开眼,阿九叫住了风劲,似深吸了一口气,她艰难的开口,“苏眉被加以凌迟的原因是什么?”
风劲惊讶的看向阿九,今天是这么多天来,阿九第一次主动询问关于君卿舞的事情。
刚才问到了病情,而现在,问到了原因。
“据说是苏眉对荣华夫人言语不敬,被贬为庶人。接着查处她曾对夫人下药,因为得凌迟。”
墨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阿九微微张开唇,惊讶溢于言表,眼底甚至有一丝不可思议。
只是传言,君国皇帝嗜血残暴,方问了风劲,而风劲才提到是因为君国有人要执行凌迟。
而在之前,君国并没有人行这等血腥残忍的刑罚。
半响,阿九才缓过神来,“你且下去跟进这件事。”
“卑职一定会鼎力去办,不会再让她逃了。”
“不。”
阿九苦笑着看着风劲,“风劲,我不要苏眉的命了,因为她必须为了另外一个人活着,所以,某种方面来说,她不能死。”
“那夫人?”风劲疑惑的看向阿九,此时,即便身边只有他,她仍旧带着面纱。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却能强烈的感受到她眼中的无奈。
“她一定是死不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还有三天时间,某个人的凌迟处死,会不会临时改动。”
说到这里,心口难免有苦涩的痛。
君卿舞,你曾经这么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人,如今你宣告天下,要对她凌迟处死?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舍得!
你是在做戏给我看?还是真的看透了她真面目?
这边的日照并不长,而且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单衣一件,而晚上却要穿戴披风。
这是这边的风土人情比君过开放,到夜间,集市反而更热闹,甚至广场中央,可以看到许多长相漂亮的北厥女子,围着篝火跳舞。
穿戴和普通的北厥人尚没有任何区别之后,阿九带着风劲出了门,漫步走向热闹的集市。
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饭后漫步,那是难得的闲情逸致。更是因为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还有带着面纱的市民反而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轻松。
香味扑鼻的孜然烤羊肉,刚出炉的考馍饼…还有胡女跳舞的铃铛,阿九坐在石阶上,唇边有着难得的笑容。
“请问是塔塔木大人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阿九笼在袖中的手顿时握紧了匕首,然后缓缓回头看向来人。
对方穿着北厥人的袍子,但是白底黑面靴,那是君国的鞋式。
而塔塔木,正是阿九在这儿经营武器商用的名字,可如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不,准确说,除了君费争的人,无人知晓。
而显然,这个人不是君费争的人,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能力私下找到。,若不然,上午就不会让人送信给风劲。
可是…避开风劲的和暗人的眼线能走到她身前的人,到底是谁?
291
那个人只是和旁边地市民一样,像是享受夜景一样的站在她旁边,甚至,对方的眼睛亦看向远方。
但是,阿九肯定,那个人对自己说话。
对方的声音压的极其的低,似乎怕阿九有敌意,更是悄然的探出双手。
那是江湖上,向对方展示自己并无恶意的动作。
“大人,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打扰您。”
对方歉意的说道,然后对着阿九的方向悄然行了一个礼仪。
阿九并没有说话,只是隔着面纱看着月色下的陌生人,倒是明白对方只所以这样遮掩,是为了躲避风劲的视线。
现在,她也很好奇,自己如此隐秘的身份,到底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能查到。
“如果大人方便,我家主上希望今晚能请大人去喝上一杯茶。”
“呵呵…”
阿九笑了起来,声音以及其的低,而此时,她目光重新回到前面的广场上,道,“如果我不去呢?”
干净低沉的男音传来,带着某种慵懒,旁边的男子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兵器商塔塔木声音竟然如此年轻。
“我们主上千里从东方而来,真诚的希望见上大人一面。”
说着,陌生男子看来看周围,随着他的木光,阿九唇边不由勾起一丝笑容。
对方果然的有备而来,这里埋伏的人,难以让她安全逃脱,看样子是真的要走一遭了。
起身,旁边的风劲上前,将阿九扶住,木光凌厉的看向旁边的陌生男子,“我家大人今日身子不舒服,若是你家主上真有诚意,倒不如改日再喝茶。”
说着看向阿九,“大人,家丁来接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群家庭驾着马上落在阿九身前。
恍然一惊,看样子刚才风劲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动向,只是因为带的人少,为了避开正面冲突而给阿九带来危险,风劲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而悄然的送消息回去。
在赞叹风劲的同时,阿九不由叹息自己因为怀孕,感官和灵敏度大不如从前了。
对方看到阿九的援兵到来,显然很是吃惊,但似乎又觉得不甘。
“无妨,刚好今日我也没事,那就请带路吧。”
阿九对风劲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用担心。
对方有备而来,能在这里找到她,说明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倒不如,也去看看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为了不让人注意,阿九还是让保护自己的人撤退下去,只带了风劲,毕竟,人少才能更隐秘自己的真正的身份。
对方见阿九点头同意,似乎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忙感激一番,然后走在前面领路。
绕过了几条街,那人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人,边道,“我们主上边在里面,请。”
恒城的建筑有着北厥最独有的特点,就是泥土混合着石壁,而且楼城不高,最多三层。
这种建筑冬暖夏凉,而且极其隔音,因此,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热切的歌舞,阿九才清楚,原来这也是一家-妓院,不过这里称为酒肆。
在这里,因为是过往的商城,加上有许多胡女,所以民风开放,这样的酒肆非常多。
走进去,却是烧刀子的味道,烈酒,羊肉,热情的舞女…
不会个人酒醉金迷的味道,然而是,大漠的自由奔放和无拘无束。
舞女亦舞姿或者出卖身体为身,但是他们不受人约束,甚至如果喜欢那个男子,只要对方愿意,她们愿意跟随前去。
而此时,在一楼的中间,壁炉里的火印着跳舞的女子身姿婀娜动人,而旁边饮酒的男子们也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起舞。
他们摘掉了面纱,面上着享受生活的开心笑容,甚至会随着舞女节拍的加快,而发出欢呼声和鼓掌声。
他们笑容快乐,真切而不做作,。而非原来在帝都落花楼,那些男子见女子时的那种审视,贪婪,还有意淫。
“大人,二楼请。”
看阿九站在门口,目光一直看着中央跳舞的那些男女,陌生人终究是才不好意思开口。
“不好意思。”
阿九笑了笑,竟忘记了有人在等。
阶梯有一些高走上去阿九觉得有些吃力了,风劲忙上前将她扶住。
旁边的陌生人眼底露出一丝疑惑,风劲则抬头十分不客气的道,“既然能知道我们大人行踪,那你们就该查清,我们大人身体一直不好!”
“这…”陌生人忙低下头,歉意到,“是我们考虑不周到。”
其实并不是考虑不周到,而是这个人的身份根本就查不出来,甚至,他们都知道,连君斐争和他的得力助手寒都没有见过这个军火商的真是面目。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虽然和一楼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地上却是连沙都看不到,显然是有人刻意打扫。房间门口的两对卷帘都几乎一摸一样的卷再半空之中,而旁边几盆花很显然位置都是出奇的对峙,甚至,那花瓣也花叶都看不到沙粒。
这…些细节都显示出了里面那个人十分的爱干净,不,甚至算的上是洁癖。
越来越靠近那房间,夜风吹来,让卷帘中间那些木子的珠子撞击发出轻微的声响,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房间里面飘来。
阿九突然停下步子,隔着黑纱盯着门口,那一瞬,突然有一种强力的感觉。那种感觉犹如突如其来的洪水,瞬间涌向自己,让自己没有任何力气,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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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错觉,然而,莫名的惶恐却犹如无形的压力让她站不起来。
“风劲,我…我们回去。”
阿九异样而虚弱的声音传来,风劲顿感不妙,“大人,您犯病了?”
“恩。”
阿九看向陌生人,“请向你主人传话,明日午后,我会在酒肆宴请以表歉意。”
说吧,匆匆下楼离去。
在出了酒肆的同时,就站在人群中,她分明感觉到有一双诡异双眸正如盯着猎物般的盯着自己。
“夫人,要不要今晚我们离开这里。”
跟随的风劲易感觉到了情况十分的不妙,主动提出离开。
“不。”
阿九摇摇头,目光有思量,“既然对方能找到这里,即便离开也能找到。如果离开,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对了。帝都有消息说,君卿舞离京了吗?’
“一直在宫中,虽说身体恢复了不少,每日上朝,但是都未曾出宫。更何况,这个时候,帝都情况如此复杂,自然要守在心脏口。莫不是,夫人怀疑,刚才那是帝都来的人?”
“有点。”
“难道会是景大人,因为很早他就关注君斐争同我们的合作,能找到夫人的,也恐怕只有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