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他还算不上是头狐狸。”孙凌脸上并没有任何轻视、怠慢,相反,还显得很慎重,“他只能算得上一头狡猾的老鼠,一旦遇到危险,第一个念头,就是打洞躲起来。可是,即便以他这种性子,依然还在叶钧手底下吃这么大的亏,显然,他能苟延残喘活到今天,并非外人说的那般深不可测,我倒是觉得这里面有着一半的运气成分。”
“唉,不说他了。”中年人姓李,单名一个宣,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被孟老收养。就连“宣”这个名,也是孟老取的,“倒是你,我很担心你会吃亏。恐怕张博都不知道,我们早就到了江陵市,连他被抓进警局里,我们都一清二楚。”
“其实只要他脑子够清醒,就能猜到他今天走出警局,我们后脚就来拜访,这里面肯定存着玄机。”孙凌脸色就仿佛不知何时打雷闪电,不知何时下雨天晴的气象一般神秘莫测,“之所以在张博面前装模作样,让他觉得我是个欠火候的二世祖,就是为了保证万一这次我栽了跟头,将责任推到他身上,他也会心甘情愿背这黑锅。”
“你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李宣哭笑不得,他当然猜得到孙凌的心思,“这么说,你没信心?”
“对付叶钧,甚至肃清江陵市,我自然有信心。”孙凌脸上并没有任何骄妄,反而极为谨慎小心,“只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我这人不贪功,不近利,只求一个稳字。历史上有太多眼看成功的人,都败在那本可以忽略的瑕疵之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事实证明即便是小小的隐患,都不能草率!更不能置之不理。”
“小凌,我终于知道为何孟老爷子要派你过来了。”李宣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轻拍孙凌肩膊,“好好干,潜龙在渊,他日可堪大才,更可遇风云,化神龙,成不朽功业。”
叶钧接受了秦柔整整一个多小时的采访,除去一些不便吐露的隐私,叶钧也算将七真三假的信息透露给了秦柔。
这顿饭,是叶钧在江陵吃得最舒心的一次,因为有着陈国芸的陪伴。
尽管多了一个时不时插话的电灯泡,但不管是叶钧,还是陈国芸,都不会介怀。若是让他跟陈国芸单独吃这一顿,气氛肯定会很古怪。这关系没确定下来,很多到嘴的话,就算想说,也只能强忍着给吞回肚子里。
这样的后果,就是一时间很难找到话交流。
但有着秦柔在旁穿针引线,这效果就不一样了,因为起码局外人能将话题引到更理性的方向,而非只是一味感性的气氛。
饭后,秦柔自告奋勇做起了收拾残局的家务事,愣是将叶钧与陈国芸赶到房间里。
对于秦柔这份识大体的表现,叶钧暗暗竖起大拇指,同时琢磨着刚才没白透露那些信息。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陈国芸坐在床上,妩媚的俏脸闪过一丝羞涩,很淡,却很迷人。
叶钧看得有些呆了,尽管定力十足,但也要因人而异。对于陈国芸,他爱了半辈子,想了半辈子,祭了半辈子,悔了半辈子。
能让他带着短暂的一世夙愿、愧疚、悔恨返回到这个年代的,苏文羽算一个,叶扬升算一个、董尚舒算一个、董文太算一个,但陈国芸,却是最接近这份情愫的唯一一人!
“陈医生,我…”叶钧数次想道出那一份底线,可临阵磨枪,始终缺乏一份该死的勇气。
看着陈国芸露出不解的目光,隐隐还有着期待,叶钧想说,却再次放弃。
暗道一声罢了,叶钧确实没有勇气,显然是担心万一闹出误会,就平白无故失去了与陈国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反正人就在江陵,还在自己眼皮底下,肯定跑不了。
所以,叶钧忽然话锋一转,笑道:“陈医生,实际上,我总觉得你们住的环境不安全。刚才一路走来,我遇到至少十几个社会青年,加上这四周鱼龙混杂,随随便便都能听到麻将声、打牌声、以及咒骂,我担心这样的环境…”
“叶先生,其实我也知道这里不适合长期居住,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地方,加上租金又贵…”
叶钧也能理解陈国芸的难处,说实话,上辈子,在遇到他之前,陈国芸就是一个生活节俭的好女孩。就算事后,依然精打细算节省着日常的开支,并没有那类肤浅女人一遇荣华便露本性的庸俗粗鄙。
这一点,也是叶钧最欣赏陈国芸的地方。
“我有一个朋友的房子正打算租出去,家具什么的,都齐备着。”叶钧忽然想起白冰那间私人的闺房,“不过面积并不大,跟这里差不多。当然,租金不算贵,甚至算得上物美价廉,四周的环境也很安全、清静,交通也很便利。不知道陈医生有没有兴趣,如果有,我可以跟那位朋友再谈谈,兴许价格还能降一降。”
“叶先生,你都这么说了,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陈国芸掩嘴轻笑,叶钧也暗暗松了口气,“陈医生,能不能以后别叫我先生长先生短的?”
“你不也喜欢叫我陈医生?”
“这是你让叫的,我一直觉得国芸叫起来顺口。”
叶钧这话让陈国芸俏脸一红,当下暗暗碎了碎,暗道叶钧正经起来还不错,但这不正经起来,也不讨人厌。
当然,陈国芸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样吧,反正我比你大,你就叫我芸姐吧。”陈国芸扳着手指头,一板一眼道:“至于称呼你,就叫小钧吧。”
芸姐?
这关系拉得好,拉得妙,叶钧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需知与苏文羽的关系,也是从苏姐这个称呼扩展的!
至于这“小钧”的称呼,叶钧早已习惯了,反正不管到哪,别人都管他叫小钧。
当然,杨静这婆娘除外。
“咦?你们在说什么呀?”这时,两只手红扑扑走进来的秦柔满脸都是好奇。
陈国芸忙起身抓着秦柔的小手,哭笑不得道:“小柔,难道你洗碗洗筷的时候,不烧一壶热水吗?天气这么冷,会冻坏的。如果把这手冻坏了,以后看谁还敢娶你。”
“唉,我是没有国芸你这福分,连亿万富豪都得慕名而来。”秦柔说完,故意玩味的朝叶钧的方向瞥了眼。
“瞎说!”陈国芸俏脸一红,当下跺跺脚,难得的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我去看看你洗出来的杰作,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让人操心。”
说完,陈国芸撒腿就跑,逃之夭夭,甚至都不敢去接触叶钧的目光。
直到陈国芸走后,秦柔才朝后伸了伸腿,把门绊住,然后顺势一摆,这原本敞开的房门就悄悄掩上,只留下一条细不可闻的缝隙。
“你这是做什么?”
瞧着这阵势不太对劲,叶钧也尴尬起来,毕竟秦柔脸上透着的一股玩味,让叶钧不得不判断这房间衍生的暧昧气息到底因何而来。
“做什么?亏你这没良心的坏弟弟问得出来。”秦柔举止都透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尽管年纪不大,但这一举一动,都让叶钧浮想联翩,“刚才要不是姐姐给你添把火,能让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瞬间拉近这么多?”
说完,秦柔就伸出两条胳膊,然后环环交织在一起。
“多谢姐姐。”叶钧实在找不到话,只能朝秦柔献媚似的点头哈腰。
秦柔露出一抹满意之色,当下扭了扭身子,然后顺势一趟,整个人就趴在软床上。
正当叶钧目光紧紧聚焦在秦柔霸气外露的丰满翘臀时,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口唾液,就瞧见秦柔媚眼如丝侧过头来,同时伸出胳膊,朝叶钧勾了勾手指头,“刚才洗碗又累又疼,来,给姐姐捏捏脚,揉揉肩,捶捶背,你不会不答应吧?”
捏捏脚?揉揉肩?捶捶背?
开玩笑?
这已经脱离了按摩捶背的概念,直接飙升到赤裸裸的勾引!
叶钧琢磨着上,还是不上这种看似不需要经由大脑思考的问题。
可是,陈国芸就在一旁忙碌,很可能待会就闯进门来,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欲望,很可能就会沉沦其中不能自拔。那么,到时候无暇他顾的后果,就是陈国芸再次返回房间,捕捉到这一幕奸夫淫妇!
可是,瞧着秦柔那慵懒的摄人心脾的妩媚春光,叶钧一时间口干舌燥,尽管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应该的就是离开这里,虚情假意帮陈国芸洗碗擦碟,顺带着培养感情。
可惜,视觉完全被秦柔丰满的翘臀冲击着,加上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口,还有着丝丝淫靡的唾液垂下,这让叶钧无论如何都挪不开脚步。
“这样吧,你帮我捏舒服了,我就帮你。”秦柔伸出一条手臂,五根手指轻轻攥在一起,当然,留着一个口子,然后前前后后轻轻摇晃着。这还不算,秦柔甚至张着小嘴,舌头溢出半截,缓缓舔着那晶莹剔透的粉唇,“怎么样?恩?”
这可是赤裸裸的暗示啊!不!是明示!
这种手势,这种表情,只要是个男人,就能一点就透!
“死就死吧!”
叶钧暗暗嘀咕一句,就朝着那张软床走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秦柔的挑逗!
见叶钧上钩,秦柔并不意外,凭心而论,若非长久以来,自身的美貌才华掩盖在陈国芸的光环下,秦柔自负同样能成为风靡万千少年、青壮、熟男的梦中女神。
“等等。”正当叶钧想要探出手指之际,秦柔忽然叫停,然后自顾自脱掉身上的那件风衣,露出一件束身的高领羊毛衫,与那条束身的黑色长裤实乃相得益彰。
当秦柔眯着眼,满脸惬意重新趴在软床时,叶钧壮着胆伸出手,搭在秦柔一左一右的肩膀上,开始有节奏的按捏挤压。
“恩…重一点…”秦柔似乎并不满足叶钧十根手指仅在肩膀上挪动,开始耐不住寂寞的扭动身子,“背后…下一点…对,再下一点…”
伴随着秦柔似陶醉似呻吟的呢喃,叶钧眸子渐渐红了起来,或许秦柔根本就不知道,她选择背对着叶钧,是一件多么疯狂的决定。
毕竟为了方便使出力道,叶钧整个人都半跪在秦柔的大腿两侧,加上秦柔先前有意无意的摆动身子,致使那丰满的圆臀时不时与叶钧某个部位产生摩擦。这堪称男女床上后嵌式的淫靡姿势,在秦柔眯眼享受的同时,叶钧也是暗爽。
不知不觉,叶钧的手指已经摁在了秦柔的腰肢,若是稍稍邪恶些的人目睹到这场景,很容易就会朝着“老汉推车”这门学问思考。
伴随着叶钧的力道渐渐递增,秦柔柳眉也换换凝聚在一起,开始呻吟呢喃。
叶钧做贼心虚开始不断借助腰力轻碰秦柔的翘臀,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叶钧暗爽的同时,也是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尤其陈国芸还是隔壁洗碗擦碟,这气氛就仿佛跟小姨子偷情一般刺激。
似乎感觉到叶钧某些部位越来越不老实,又或者手指的力道确实大了些,秦柔忽然睁开眸子,侧着扭过头来,“轻点,你按疼我了。”
叶钧本就心里有鬼,闻言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砰一直响着,尤其是已经高昂的部位正不断与秦柔的翘臀前后摩擦,“恩,我会注意点。”
叶钧发誓,秦柔刚才确确实实瞄了眼自己凸起的位置,还有就是她自身已经遭受攻击的翘臀,但也只是匆匆瞥了眼,就不再多看,反而再次伏在床上,闭着眸子。
尽管不清楚秦柔到底有没有发现他无耻下作的小动作,但叶钧已经稍稍清醒过来,当下故意双腿挺直,将腰部拔高,尽可能不去关注秦柔挺翘的圆臀。
尽管心有不舍,但谁知道现在秦柔脑子里想些什么?
“呼,大腿麻麻的。”
正当叶钧神志渐清,同时心无杂念给秦柔按摩时。忽然,秦柔整个人爬了起来。
这看似是秦柔舒缓大腿经络的行为,可对叶钧来说,却是赤裸裸的挑逗!
因为秦柔这么一个大动作,直接就成了四条腿的动物一般保持站立的姿势!这后果,就是让叶钧好不容易抽离的部位,再次被那挺翘的圆臀死死挤压着。
甚至,这种姿势,已经彻底成为“老汉推车”这种经典!
“你能不能趴着,我这样不方便使劲?”好不容易熄火的地方再次沸腾燃烧,叶钧已经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君子、小人,只在一念思量,这无疑是对叶钧人格与道德的最大挑战!
“姐姐腿麻了,等会再说。”秦柔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前后摇晃着身子,挺翘的圆臀不断撞击着叶钧已经昂扬的部位,“别停呀,继续。”
叶钧双目再次赤红,这可是赤裸裸的挑逗,因为从叶钧的角度来说,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秦柔再向他求欢!
求欢!
叶钧有过一瞬间的抓狂,若是这里没有第三者,他自问断然不会拒绝这种是男人都会意乱情迷的诱惑!
可该死的是,这屋子里不仅还有着第三者,而且这个第三者,还是他深爱着的女人!
不行!
理智告诉叶钧,这么继续玩下去,他肯定玩完!自从被赋予了天赋“内养”,叶钧就渐渐感觉到他对这种红粉诱惑的免疫力越来越低,直到那日将方璇弄上床后,清醒过来的叶钧就跟系统交流过,初衷只是为了解答这份疑惑。
毕竟叶钧自恃并不缺乏定力,可为何如此经不起诱惑?
直到系统细细解释了一番,叶钧才幡然醒悟。
因为“内养”天赋的神奇功效,即便叶钧与女人发生关系,也会在第一时间填补流失的男性精华以及雄性荷尔蒙。也就是说,叶钧那玩意并不会越磨越朽,相反,还会越用越锋利!
这后果就是得不到有效舒张的情况下,叶钧很可能永远都会保留着初生牛犊般的欲望与能力!
试问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诱惑的情况下,况且还会勃然奋发,换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更是要命!
但叶钧这种情况,却要比血气方刚的少年更要命!毕竟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绝缘体,一般三十岁前都能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这积攒下的底蕴自然就能逐渐释放。可叶钧情况不同,即便放!也会在之后迅速补充,而且这股底蕴还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断递增!
毕竟同等情况下,就算是三十岁没碰过女人的大老爷们,年轻时也可能在梦醒时分释放一些积攒下的玩意,这叫精益自满!
可他们没有叶钧这种惊人的补充复原能力,所以,同样的年龄段,同样的体格,叶钧这方面的欲望,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迅捷敏感!
“怎么停下了?”秦柔媚眼如丝瞥了眼叶钧,“姐姐身子骨还很酸麻,你使点劲,成不成?”
“抱歉!我肚子疼!”眼看着秦柔依然用那让叶钧欲罢不能的丰满翘臀又蹭又摩擦,而且这摩擦的地方还是叶钧最要命的位置,暗爽的同时,也是一阵纠结。恰巧这节骨眼上,叶钧猛然听到几声脚步声,顿时忙不迭爬下床,“憋不住了,我得上厕所!厕所在哪?”
对于叶钧这话,秦柔自然不信,不过也不点破,指着隔壁房间,“出门左转。”
得到信息的叶钧忙不迭冲出门口,很巧合的撞在陈国芸身上,叶钧没想到陈国芸这么快就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暗道一声好险,但猛然意识到裤裆下依然雄赳赳昂扬着,忙不迭抱着肚子,顺势用衣袖盖住那个位置,“陈医生,我先去趟厕所。”
“好,厕所在那边。”
瞧着叶钧这滑稽的模样,陈国芸差点笑出声来,尽管觉得叶钧抱肚子的姿势有点古怪,但陈国芸没有多想,只是给叶钧指了指厕所的方位。
艰难窜进厕所的叶钧第一时间解开裤裆,瞧着昂扬的部位,满脸无奈,“兄弟,休息会,你这样,我不敢出门呀。”
看着丝毫不搭理自己的铁哥们,叶钧一阵无奈,只能蹲在厕所里,数着绵羊。
“小钧,你是不是闹肚子了?难道你吃不惯蟹类吗?”毕竟叶钧在厕所待了整整快半小时,加上脸色铁青,双腿无力,也难怪陈国芸会如此不解。
但陈国芸怕怎么也不会明白,叶钧之所以脸色如此难看,身体如此僵硬,完全是在厕所蹲久了,致使血液不循环。所以每走一步,双腿都异常酸胀。
看也不看躺在床上幸灾乐祸的秦柔,叶钧忙解释道:“不是,可能是早上吃错东西了,平时我吃蟹一点事都没有。”
“是吗?”瞧着叶钧有苦难言的模样,陈国芸也是将信将疑,“这样吧,我给你弄些药,刚好家里面有。”
当陈国芸离开房间后,秦柔立刻跳下床,刚穿好鞋子,就凑到叶钧身前,俯下身,死死盯着叶钧的肚子,“别装了,你像是闹肚子吗?我可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病人吃喝拉撒睡会产生什么表情,我都记忆犹新。”
“我是真闹肚子。”叶钧朝后挪了挪,因为秦柔这种姿势就仿佛在半跪着给男人唱征服一样,叶钧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熄火的铁哥们,又再次死灰复燃,“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急着走?”秦柔撑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我答应你的特殊奖励还没兑现呢?现在,想不想要?”
说完,秦柔再次爬上床,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暗暗咽了口唾液,感觉能自由走动的叶钧忙转过身,离开这间卧室。因为担心继续逗留下去,很可能就会走火。
“没想到,这叶钧还真能忍。”
直到叶钧走出卧室,秦柔脸上的妩媚春意霎那间荡然无存,当下嘀嘀咕咕取出一本小册子,随手翻开一页。
若是叶钧在场,兴许就会陷入短暂的惊讶,因为这一页,完全是记录关于他的资料。
秦柔取出一支签字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很快,就留下这么一行字眼:定力较强,不好女色。
“嘻嘻,明天把这些资料放在总编桌子上,震一震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动手动脚!”秦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从叶钧身上讨信息,只要闯出名气,我立刻跳槽!再也不用对着总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
“不需要我送你吗?”服下药,叶钧就嚷着离开,陈国芸本打算将叶钧送下楼,可叶钧执意不让。
“不用,芸姐,你这地方不安全,尤其晚上。这黑灯瞎火的,加上还一大堆鱼龙混杂的人出没,还是不麻烦了。”
陈国芸自然清楚叶钧这些话的意思,当下也不再固执己见,将叶钧送出大门后,就挥了挥手,“那么,有时间再聚。”
“恩,我回去后,就帮芸姐联系住房的事情,早搬出去,我也早些放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叶钧这话让陈国芸暗暗脸红,不过门外灯线较暗,所以叶钧并没有发现陈国芸脸上的娇嫩。
直到下了楼,站在车旁,叶钧才抬起头,望着五楼某处还亮着灯光的窗户,脑子里闪过陈国芸精致妩媚的俏脸,但同时,隐隐还有着一道影子不断徘徊,这道影子,便是秦柔。
但叶钧并不清楚,正当他还陷入惆怅感慨之际,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渐渐酝酿开来。
某间包厢,孙凌正捧着手头上收集到的资料,布置着该如何给叶钧先来一场下马威。
凭着叶钧目前在国内的知名度,收集信息并不难,但说到有用的信息,却不多,甚至称得上凤毛麟角。
所以,孙凌来之前,就改变战略,毕竟从情报上看,叶钧发迹的地方,便是江陵。若想搜集一些给叶钧制造麻烦的信息,无疑,也只有在江陵这块地,方才有这种机会。
孙凌凝视着身边的三个年轻人,缓缓笑道:“没想到,驰名两岸三地的叶钧,私底下也干过这么多勾当,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账本!
对于曾璐这个女人,程泽建依然贼心不死,为了这个女人,他已经彻底沦为江陵市官场的头号毒瘤!
试问,敢在大街上干出抛妻弃子这种事,不说他作为一位正处级干部,监管着江陵市最捞油水的部门。单说就是一个寻常家庭的男人,都要遭人耻笑、咒骂、抨击!
伴随着这阵子时常在报纸上曝光,除了定时到纪委接受调查,程泽建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外出。面对左邻右舍的诽谤以及非议,程泽建就算听到了,也不敢跳出来回击。
他很清楚,若是纪委调查完毕后,他很可能就要被送到铁笼子里安度余生!
原本,像他这种罪名,在江陵这些年捞了这么一大笔数量的修缮款目,根本不可能还能溜回家吃好睡好。可是,江陵河坝的内患实在牵扯甚广,就算力排众议曝光,那么面对百姓的满腔怒火,怕是江陵市一大半领导班子都得跟着倒霉!
毕竟这可是草菅人命的罪名,牵扯这几十年来江陵市在洪涝中落难的上千条人命!
到时候,江陵的百姓肯定会群情激奋,质疑以往坐在江陵市政府办公楼里的人民公仆,为何纵容这等令人发指的犯罪行径!
加上因为叶钧的关系,江陵市的河坝工程早已进入全国百姓的视野,一旦这种丑闻曝光,为了平息众怒,很可能省委一大批领导班子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所以,这类案子,不得不低调处理。
对此,即便铁面无私的白华辰,也只能依着上头的授意,不敢感情用事。
至于邵良平,同样没对曾璐死心,现在他与程泽建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见着谁,都很可能摩拳擦掌,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女人是祸水,这话确实没错。
可是,作为这起花边新闻的头号女主角,却忽然消失了!
而且,外界并不清楚曾璐的容貌,以及名讳,因为得到叶钧授意,那两名央视记着很爽快的删掉了关于曾璐的所有底片。
实际上,他们也看出来了,邵良平跟程泽建之所以这么倒霉,没准就是叶钧在幕后精心策划。就连他们,估摸着也是叶钧计划里的一部分。否则,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拉着他们去那间西餐厅吃不算地道的牛扒?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发生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过,那两名央视记者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压根就毫不介怀,估摸着还巴不得多点这种猛料曝光,连带着还能在央视拔高知名度!
打从做记者这行开始,那两名央视记者就早已有了一番觉悟,便是你为我,我为你,互惠互利。
话说回来,就在程泽建与邵良平偷偷摸摸打听曾璐消息时,这位花边新闻中的女主角,此刻正欣喜的望着眼前的一个大皮箱。
这里面,可是有着整整一百万现金!
“我果然没看错叶先生。”曾璐打开皮箱,仅仅瞥了眼,就迅速关上,“我想跟叶先生请个假,小时候,一直想去战神广场的埃菲尔铁塔走一走,希望叶先生能允许。”
“当然,有钱就得花。否则,就会对赚钱起不了兴趣。你离开也好,毕竟还是有一些人认识你的。”叶钧并不反对曾璐的请求,“当然,这个假期还是有时限的,毕竟我总觉得程泽建偷偷藏着一部账本。”
“叶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可这账本到底存不存在,还真不好说。”曾璐点头道。
“非也,我翻看过程泽建的工作履历,发现程泽建第一份工作,竟然是会计,还干了足足十年。换句话说,程泽建是差不多三十五岁,才真正走上仕途这条路。”
“就算程泽建以前干过会计这份工作,可这与账本有联系?”
叶钧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曾璐升起一股好奇,也不多问,只是紧紧盯着叶钧,等待着叶钧接下来的解释。
“既然程泽建曾干足十年的会计,就能分析出两个因素,第一,他没有任何背景,完全是普通家庭出身。第二,就是他不仅会算账,还会做账。十年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这份资历就算放到私企,也是炙手可热的香馍馍。这也说明,国家拨给江陵的河坝款目,从头到尾都应该是程泽建做的帐。”
曾璐听得连连点头,她是真没想到叶钧仅仅从程泽建第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竟然能推演出这么多极为合理的猜测。
叶钧顿了顿,平静道:“当然,我还翻看了那家公司对程泽建的评价,说他很细心,甚至是小心,每次算完帐,都会从头到尾校对两遍,生怕出错。这评价看似只是对一名好员工的肯定以及赞扬,但我却推算出两个观点。第一,就是程泽建肯定有着自保的本钱,他很小心,加上自己没背景能够依赖,像这种事,随时可能惹出祸端,他不可能不留一条后路。后路,就是不管用在白的一面,还是黑的一面,都能产生效果的那种。”
“叶先生,我明白了,若是预先留下一部账本,一旦东窗事发,就用账本威胁黑的,让黑的想办法保住他。但若是这条路走不通,他也可以把账本交给白的,以求宽大处理。”
曾璐的回答完全正确,叶钧很满意的点点头。可曾璐很快露出疑惑之色,“可程泽建真会将这些年的事写在账本上吗?他大可以记在脑子里。”
“你还有许多方面要学。”叶钧笑了笑,很耐心的解释着,“你忘记我之前说了,程泽建这人很细心。细心就是代表着程泽建不会犯低级错误,甚至潜意识也不允许自己去犯。做这种事,要么不干,要么就得干上十年八年甚至退休,程泽建能记住多少?脑子里记着的数据,永远没有写出来的更具权威,用脑子记账,在会计这一行,是大忌!程泽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加上在会计这行干了足足十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用脑子记账这种蠢事。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那家公司能给出这种评价,就足以说明程泽建干会计这行时,没犯过错。既然整整十年都能坚持着,这也就定了性。所以,程泽建手中,八成就藏着账本。”
曾璐不得不佩服叶钧卓绝的分析能力,说实话,若是让她看那本工作履历,肯定不会去想这么多复杂的问题。
即便是看到那些对程泽建的为人评价,也不会去分析这些如此具有深度的问题,或许只会匆匆瞥上几眼,甚至选择直接过滤!
曾璐此刻终于明白叶钧今日取得的成功,并非外界一小撮人传颂的运气使然,在曾璐看来,叶钧凭借的完完全全是过人一等的卓绝智慧!
同时,她也看清了与叶钧的差距,尽管很残酷,但曾璐不得不承认,她就算做得再好,这辈子都不可能胜过眼前这个男人。
这潜移默化的,也就彻底鉴定了一个念头,就是死,也不能背叛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看起来稍显稚嫩的男孩,实际上,这城府、这心机、这对人性的揣摩,实在是骇人听闻!
直到曾璐驾着那辆跑车驶离清岩会所,整个人依然处在女人独有的权衡利弊中,因为她现在忽然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她已经对叶钧交代下来的任务,有着一种欲罢不能的执着。
“哼,程局长,你最好配合我们。”
白华辰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有神凝视着程泽建,这已经是他第八次说出同样的话。
目的,就是为了程泽建手中的那部账本。
“白书记,我是真不懂你想说什么,我保证,我一点都没有隐瞒。”程泽建一副茫然之色,这让白华辰暗暗摇头。
自从听了叶钧的分析,白华辰就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清楚记得,最初提到账本两个字时,程泽建脸上确确实实闪过一丝担忧与震惊。
这也彻底坚定了白华辰要套出这部账本所在的决心。
可是,程泽建死咬着这口不放,这让白华辰极为无奈,毕竟他手头上没有充足的证据,加上他不是执法机关,也没有严刑逼供权利。当然,不是没想过把程泽建往警察局送,可这势必会打草惊蛇,再者,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敢保证警局里没有张嵩背后那个人的眼线?
“程局长,你可得想清楚了,只要你立了功,兴许将功折罪,国家会网开一面。”尽管知道这种性质的规劝根本起不了太大效果,但白华辰还是孜孜不倦尝试着。
“网开一面?”程泽建就仿佛听到全天下最离谱的笑话,“我现在的名声已经臭得跟过街老鼠一般,不说进纪委,单说下楼,也要裹得严严实实的,唯恐被人认出来丢石头碎!”
程泽建不冷不热打量着白华辰,冷笑道:“再说了,我根本就没你要的东西,白书记,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上,您行行好,让我回家吧。”
白华辰阴晴不定盯着满脸无辜的程泽建,良久,叹了声,“你先回去吧,如果需要你配合纪委的工作,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我很愿意配合纪委工作,随叫随到,绝不拖延。”
说完,程泽建扭头就走。
目送程泽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白华辰叹了叹,摸了摸肚腹处依然疼痛的伤口,目光阴沉,“小钧的猜想肯定没错,程泽建手中肯定有着这些年出账入账的小册子,只不过,该用什么法子从程泽建手中给弄过来?”
程泽建依然是习惯性的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位置距离他家有大概五百米的脚程,下了车,连忙戴上棉帽子,然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天色阴沉,而且温度逼近零度,所以没什么人在大街上闲逛,除了沿途一些铺面敞开着大门,甚至算得上毫无生气。
瞧着一些店铺的老板正坐在屋中烤火看电视,程泽建感觉匆匆跑走,毕竟都十几年街坊了,光看身形,怕都能认出来。
有惊无险返回楼下,程泽建正打算取出钥匙开门,忽然,一辆面包车毫无征兆停在路旁。
“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壮汉头戴肉丝袜走下车子,在程泽建错愣的瞬间,就五花大绑将程泽建给推上车子。
眼见程泽建想挣扎,一个壮汉帮取出一柄管制的牛角刀,约有三十厘米长,甩开刀刃的那一瞬间,就抵在程泽建喉咙边,“少啰嗦!再敢大呼小叫,我捅死你!”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丢车保帅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一幕,这不得不说充满着讽刺。
当然,这不能怪别人,因为程泽建一直认为他做了那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该低调,千万别让人觉得他有钱,是个贪官!
显然,被评为小心、细心的程泽建,很明显只是把这份难得的情操用在与金钱沾边的问题上,却没有将这优势无限扩大。
既被绑住手脚,又被封住嘴,还被蒙上眼睛的程泽建满脑子都是一幅幅骇人听闻的场面,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紧张、害怕,在所难免。
此刻程泽建无端端冒出一个念头,绑架的人会是谁?对方是求财?还是打算把他直接埋土里?
这脑子里忽然萌生的念头,让程泽建吓出一身冷汗,当下想要呼救,但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转了多少个圈,更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就在程泽建昏昏欲睡时,身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
直觉告诉程泽建,这车的轮胎正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行驶!
江陵市没有这种地方,至少在这座城市待了二十年的程泽建,没有见过。
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很可能就是这车已经驶离市区,进入郊区,甚至荒野!
视野看不见,往往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程泽建此刻异常惊恐,浑身直打哆嗦。
“下车!”一阵强烈的推搡,程泽建猛然脚下失控,好不容易着陆,就感觉到一阵撕扯巨疼。
“呜!”程泽建很清楚这一下是扭到脚了,一时间浑身直冒冷汗,“呜呜呜…”
因为口被堵着,程泽建说不出话,但这不代表就愿意沉默。
“瞧你这粗手粗脚的,估计这家伙扭到脚了。”
“哼!本来这钱就给得少,还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不生气?”
“算了,那人有身份,有背景,还能查到咱们的底细,认了吧,就当消灾。”
“哼!死了没有,要不要老子背你?”耳边传来几声交谈,程泽建蜷在地上倾听,可很快,就感觉到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背上,“起来!”
“看样子,这幕后的指使者,有着不凡的身份。”程泽建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唉,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怎么这阵子这么倒霉,就连张局长都撞墙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忍,看来,这幕后指使还没打算杀我。”
“你别使劲,踢坏了,咱们可没钱赔。”程泽建还在思考着进退,忽然,就感觉到右手臂被人搀扶着,“脚没事吧?我扶你,兄弟,我们也是替人办事的,你也别怨我们。如果不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咱们也不会这么对你。你如果能原谅我们,就点个头,怎么样?”
“呜呜呜…”
程泽建忙不迭点头,笑话,若是不识趣,天知道待会是躺着进去,还是爬着进去。
“好,够意思,我们也不难为你,把你送过去后,咱们从此往后,就再无关系了。”
这次不需要提醒,程泽建就立马点头应着,这让搀扶他一脚一拐朝前走的男人很满意,“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希望这次事情过后,咱们不会再见面,毕竟一旦再见,不是你倒霉,就是我们倒霉。”
对于这男人的话,程泽建也是暗暗苦笑。
看来,这些人八成就是些亡命之徒,这注定与程泽建是一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群。
“人我们已经带来了,希望你遵守承诺。”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拉闸门声传来,程泽建身边的男人就开了口,“就是他了,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一道声音传来,程泽建发誓,这声音他没听过,很明显,是个陌生人!
想到这可能性,程泽建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怕陌生人,就怕熟人!
连续三声枪响,将原本缓了口气的程泽建吓得魂飞魄散!
“到了这地方,你们还想着走?”这时,另一个对程泽建来说极为陌生的声音传来,“都是一群手上染血的败类,逃得了法律的制裁,还真以为能苟延残喘活到寿终正寝?笑话!”
呜…
程泽建懵懂之间,感觉到塞在嘴上的毛巾已经被抽开,一边忍着痛后退,一边喊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最开始说话的男人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嗓音,“我不杀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替你摘掉蒙在眼睛上的布卷。”
“不用!我懂规矩!”
程泽建吓出一个哆嗦,若之前还对眼睛被蒙着深感恐惧,那么这次截然不同,反而死活不愿摘下这蒙住眼睛的布卷。
这可是一场赤裸裸的凶杀案!
眼前还站着敢杀人的凶徒!
这要是摘下布卷,看清来人的长相,程泽建根本不敢想象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地方!
不摘布卷,自然不清楚凶手长什么样,这无疑能增加至少一成的生还率!可倘若摘了布卷,怕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
“不错,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可为什么就干出那等抛妻弃子的傻事?”说话的人也不介意,只是停住脚步,“想没想过,为了个女人,弄得身败名裂,值得吗?”
“难道你是…”
程泽建很快就闭上嘴巴,理智告诉他,即将与他离婚的糟糠之妻还不会做出这等买凶杀夫的荒唐事。
这事若换成程泽建自己,兴许还有可能,放到他媳妇身上,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毕竟,他媳妇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提杀人。
“你也甭猜我是谁,听说你手头上有一部账本,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这人的话,让程泽建身子直哆嗦,若是在白华辰面前还能维持住那份该死的定力,那么在这等敢开枪杀人的凶徒面前,程泽建是一点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