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义也听明白了,当下同样露出欣喜之色,相对于之前的失落,两人现在脸色明显好看许多。
叶钧走到一旁,而叶扬升早早就守候在此,当下瞥了眼央视记者聚在一起的方向,沉声道:“你搞出来的?”
“爸,难道您不满意?”
“臭小子,下次如果这么搞,记得先通知你老子我。看着电视机,我跟王书记,韩市长都吓得直接跑这地方。”
叶扬升原本威严的神色一瞬间垮了,当下有些哭笑不得:“记住,下次可不能这么玩心跳,听明白没有?”
叶钧自然清楚叶扬升此刻的心情,当下悄悄指着不远处的张嵩:“爸,现在吓出毛病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那些嘴心不一致的人。”
叶扬升自然清楚叶钧指的是谁,当下也不评论,只是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你郭叔叔能够中标,我也算心安了。若是这活被其他公司揽掉,怕也要生出事端。”
叶钧暗暗点头,叶扬升的担忧并非没道理,即便是华海国际,或者锦江地产,怕都要在张嵩等人的威逼利诱下服软。
商人逐利,有更高的价码,这良心,就仅仅是豆腐堆砌的,碰一碰,就不牢固,就会碎一地!
第二百七十三章 深夜阻击!
“谁让你擅作主张把他们放进来的?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作为这间豪华酒店的大老板,面对张嵩的公然质问,杜天景也是极为委屈,一想到跟张嵩关系开始恶化,就对这自作聪明的总经理恨之入骨:“还愣在这干什么?滚出去!”
当总经理捂着脸落荒而逃后,杜天景朝门口狠狠吐了口浓痰,然后望向一旁撑着脑袋心烦意乱的张嵩:“张局长,这件事,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算了!”
张嵩愤愤然站起身,然后看也不看杜天景讨好的神色,直接离开这间办公室。
“看来,这件事八成就是叶扬升家的小兔崽子搞的鬼,我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大批央视记者。”
“哼!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小兔崽子,以后再对付你!”
走出酒店的张嵩愤愤然打开车门,坐上车子后,也不启动,只是阴沉的盯着前方,“当务之急,应该设法逼迫华鑫地产,让郭海生妥协。不过,这郭海生是叶扬升的知交好友,不好办呀。怎么就偏偏是华鑫地产?哪怕是华海国际,或者锦江地产中标,我也不会这么头疼!这华鑫地产凭什么能赢得那么多张选票?”
张嵩露出懊恼与荒唐之色,不过猛然想起展台前,叶钧曾朝郭海生投去的一道目光,幡然醒悟后,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破口大骂道:“又是叶扬升家的小兔崽子!好,好,很好!这笔帐,我一定会分文不漏讨回来!”
当天下午,张嵩就被叫到市委,对于王东旭在市委会议上的点名批评,以及隐晦表露省委对他的不满,张嵩也只是暗暗攥着拳头,忍气吞声。
没办法,现在他理亏,一旦顶嘴,或是用强硬的态度激怒王东旭,即便他有着一位在省委风风光光的老头子,怕也没用!
这事牵扯的范围已经不是这座城市,也不是这个省,而是大半个国家!
现在,全国知道这事的百姓,都坐等看他的笑话!
在风声如此紧张的节骨眼上,张嵩不用任何人提醒,都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理!所以,这期间,即便发生让他吃亏恼怒的事情,张嵩也会果断选择一口气全咽到肚子里面。
一转眼,就过了半个月,这阵子,同处一座政府大楼的所有人,基本私底下都对张嵩指指点点。
当然,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张嵩依然装出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至于大街上,因为有着私车,所以还没沦落到走马路让别人讽刺咒骂的地步。
对于谁讽刺过他,议论过他的人,张嵩都记在心里,尽管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投以异样的目光,说些刺耳的话。但是,在江陵这座城市经营多年,手底下自然有着一批忠心耿耿的心腹,自然也会将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玩意,全部告诉张嵩。
眼看着风头渐渐平息,张嵩才抓起电话筒:“刘三刀,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局长,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跟我手底下上百号兄弟,都会第一时间替您排忧解难。”
刘三刀跟吴达央差不多,都是滚刀肉出身,痞、狠、毒,再加上是男人都好那口的黄跟赌,也算得上一个狠角。
“这样最好!”张嵩看了看表,见快到了下班的时间,脸色闪过一丝阴毒,“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要对付的人不多,就一个,他就是华鑫地产的老板。”
刘三刀小心翼翼道:“张局长,要不要我把他给您绑了?”
“不用。”张嵩微眯着眼,似乎另有算计,“他们华鑫地产的施工队不是已经在河坝上动工了吗?哼!等到了后半夜,你就领人给我使劲踩!使劲砸!若是有施工队的人跑出来制止,就给我使劲打!”
“明白,明白。”
挂断电话后,张嵩就穿上外套,瞥了眼窗外的雨势,顺手打开抽屉,取出一把伞,然后才离开办公室。
叶钧一直在关注着张嵩的动态,可连续两个星期,都没发现对方有反常之处,叶钧不得不感慨张嵩确实能忍。
正打算休息一会,忽然,电话响起。
叶钧忙拾起背包,从里面取出大哥大:“喂?”
“小钧,有消息了,看样子,张嵩打算今晚动手!”
叶钧目露惊喜之色,他等的就是这一天,“皓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皓应了声,先是朝电话亭四周打量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就压低声音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牛哥、辉哥他们分为五路人,分别渗透到五个最有可能与张嵩接触的团伙。后来,我哥那边传讯,说他跟着的刘三刀前阵子突然很高兴,大摆宴席,酒席上,还亲口说了句,将会给一个大官办事,到时候兄弟们就能鸡犬升天。后来,我哥试探整整五天,才偷听到原来刘三刀口中的大官,正是张嵩。”
梁皓顿了顿,再次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见并没有可疑之人,才低声道:“后来,我们就在哥的引荐下,全部进入刘三刀的圈子里,给这该杀千刀的混蛋做事,也渐渐取得这混蛋的信任。就在半小时前,刘三刀忽然跟我们说,到了凌晨,将有大动作。尽管没说是干什么事,但让我们都磨好刀,我看八成是给张嵩办事了。”
“这刘三刀口中的事情,会不会与张嵩无关,只是他个人的私怨?”
“不会,这阵子我们一直都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即便是吃的喝的,都是别人给送来的。当然,刘三刀如果要处理私事,也不会叫我们,因为我们都是生面孔,也听说是专门让我们处理张嵩的事情,这样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怀疑上他。”
暗暗嘀咕着原来如此,叶钧微眯着眼,疑惑道:“有没有得到准确的时间?”
“没有,小钧,时候不早了,我这次是因为替他们买外卖,才能走出那间院子。这阵子,刘三刀一直不准我们离开那门,说是保密。”
“好,皓哥,你小心点。等得到准确的消息后,就用那台大哥大通知我,知道没有?”
“放心,那玩意我可是一直藏着,担心被人撞破,在院子里也不敢用,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梁皓似乎想起一些事,一字一顿道:“小钧,我们这边有上百号人,你最好多准备一些人。”
“放心,皓哥,到了晚上,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叶钧想起董尚舒领回来的五十多号优秀军人,加上第一批被严阳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上百号安保人员,不管对上江陵市任何一个势力,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张嵩会将这批人用到哪个方面?如果我是他,会怎么样?”
叶钧琢磨好一阵子,理不出头绪,就打开电视机,刚好频道正在播放着江陵河坝的修建进度,这让叶钧忽然萌生一个念头,“该死!这张嵩如此兴师动众,还是大半夜偷偷摸摸,目的只有两个。要么偷袭清岩会所,要么,就是意在江陵的河坝!清岩会所估计他还没这个胆子,就算他对我怀有敌意,也不敢公然挑衅杨家会的地盘!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正在施工的江陵河坝!”
想到这个可能性,叶钧就打算提前排兵布阵,不过为了求稳,还是给李怀昌拨了通电话:“李局长,我已经收到准确的消息,晚上将会有一伙贼人想要破坏正在修建的河坝。”
“什么?有这种事?”
接到叶钧的来电,李怀昌颇为意外,自从叶钧全国驰名后,李怀昌就已经不再抱着能再遇叶钧的觉悟。
可叶钧不仅亲自致电,更是告诉他一条震撼的消息,一时间,李怀昌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小钧,可知道这伙贼人的来路?”
“只知道是一些走江湖的,被某些人在幕后唆使。”
李怀昌并不怀疑叶钧这条信息的真实性,身份、地位的显赫,足以抹杀李怀昌心底的一切质疑。
“好吧。”听到是这种结果,李怀昌暗暗猜测怕是叶钧很可能有难言的苦衷,也不再追问,“放心,我会连夜布置好,担保不会有任何贼人逃脱!”
“李局长,我正打算成立一间安保公司,并且已经注册,并办理好执照。当然,手底下的保安一直缺乏实战经验,所以我打算用这些意图破坏咱们市稳定的贼人,给手底下的保安练手。”
“没问题,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够了吧?”
“够了,多谢李局长。”
叶钧满意的挂断电话,同时,也在酝酿着一条毒计!
入夜,一群人或乘坐小货车,或乘坐面包车,出现在了江陵市的河坝边沿。
前方,正有一些临时搭建的小泥房,这是专供施工队伍日常起居的地方,不远处,能借着夜色,依稀看到一些渐渐成型的混凝土,与这边的狼藉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先领头的暗暗皱眉,清点了一下人数:“我记得出来前,一共有十三辆车,怎么现在少了一辆?”
这人一开腔,原本就有些嘈杂的人群,渐渐喧哗起来,这也直接吵到不远处住在小泥房里面的民工。
当下,就有几间小泥房透出一些光亮。
“不管了,反正缺几个人不碍事,估计都是一群路痴!妈的,跟在车屁股后面,都能跟丢!回头老子就给他们涨涨记性!”这领头的男人脸上露出怒容,整个人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狠毒,“掏家伙,动手!弟兄们,待会使劲踩,谁敢挡道,尽管打!”
正当这些人气势汹汹冲入那片施工现场时,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内,梁涛正捏着弹簧刀,抵在身前的司机脖子上,身后有两个人,也被阿牛跟阿辉制服。至于敞开的车门外,正站着梁涛以及王炳阳,他们俩缩着有些发颤的身子,一边承受着冷风的侵袭,一边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阿皓,你到底有没有通知小钧?”瞧着几乎扑到那些小泥房的一大群黑影耸动,梁涛死死攥紧拳头,“这些人太狡猾了,若不是咱们熟悉江陵市的街道,岂会在半路猜到这些人是冲着河坝来的?唉,都怪我脑子不好使,否则,就该猜到这些人的真正目的!”
“放心,小钧实际上早就猜到这些人要来这里。”梁涛神秘一笑,因为之前电话里头,叶钧就已经表态,说在河坝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小钧还说,让咱们等着看好戏。”
正当梁涛惊疑不定时,忽然,不远处,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喊杀声,而梁涛脸上的疑惑,也因为亲眼目睹远处的激战,而彻底烟消云散。
第二百七十四章 栽赃嫁祸!
“大哥!他们是什么人?”
仅仅一个照面,这些原本试图破坏江陵河坝的贼人就翻的翻,倒的倒,尽管手中都吃着刀枪棍棒,可显然被眼前这伙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吓懵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更别提防备。
“陷阱!这是陷阱!”领头的男人在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后,原本懵懂的思维也渐渐清晰,“大伙,别慌!不想死这地方喂鱼的,就拼了!”
话确实有效,可是,他们手中拿的无非只是砍刀、铁棒之类的玩意。至于破坏河坝的工具,太笨重,不宜携带,加上又觉得施工现场肯定有,毕竟这伙人里面,也有不少曾在工地里干过。
可是,董尚舒领衔的一大票人,可都是携带着电棒这种高新玩意!
有着陈胜斌与林萧、张磊这些大财主们赞助,就算弄不来单兵作战服,但电棒、警棍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少!甚至还都是目前最高端的顶级货色!
投入这么一大笔,目的,自然是要保障他们日后的产业不受骚扰!正所谓枪杆子出政权,有这些高端设备,以后根本不愁斗不过那些到场子耀武扬威的流氓混混!
“操!兄弟们,干翻他们!”眼看着领来的人躲的躲,逃的逃,还有躺在地上呜呼哀哉给人当铺路石踩的,领头的男人义愤填膺,“你们到底是谁?我们大哥可是刘三刀,你们是不是不想在江陵这块地混了?”
“打的就是你!”
董尚舒高举电棒,拇指狠狠压着按钮,只见电棒发出“滋滋滋”的碎响,尽管四周又吵又闹,这点声响完全可忽略不计,但闪过的一丝丝电芒,却让领头的男人铁青着脸,隐有惧色,“兄弟,有话好好说,别玩这么过分。大家都在这地界混这口饭吃,谁也不碍着谁,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是今天有对不住兄弟的地方,赶明儿我摆酒沏茶,怎么样?”
“我呸!谁跟你是兄弟?真不要脸!”董尚舒狠狠吐了口唾液,当下持着发出“滋滋滋”电芒的电棒,就敲在这领头男人身上,“弟兄们,速战速决,别放跑一个,不然,老子就把你们继续送给严包公打磨打磨!”
听到严包公三个字,许多新丁都吓出一个激灵,这是他们在部队里遭罪后,私底下给严阳取的绰号。
似乎都清楚董尚舒不会说谎,真想干,这事铁定做绝。所以,都卯足劲,见到只要不是自己人,顿时电棒侍候着,“兄弟们!加把劲,一个都别留!”
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将住在这里的民工吓得半死,他们都缩在小泥房里,闭门不出,只是偶尔会掀开窗帘一角,胆战心惊打量着外面的火拼。
“点齐人马,咱们上车!”董尚舒看了看表,再看了看渐渐偃旗息鼓的现场,“待会上车后,直接朝来时的地方走,记住,回去后,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迟到!”
来得快,去得更快,有着电棒这玩意,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碰到一个,就瘫倒一个,这效率,实在惊人,也让等得早已心烦意乱的李怀昌赶到时,露出荒诞之色,“不是说练手吗?怎么都没见血?奇怪,都是一窝狠人,这都闹到不醒人事了,竟然所有人身上都没伤口!”
“局长,我们从一些还没晕过去的歹毒嘴中了解到,对方使的是高频率的专业电棒。”
听到来报,李怀昌渐渐释然,“好了,把人都带回去!连夜审问,一定要问出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同一时间,心情大好的刘三刀正搂着两个妖艳的女人走出一间夜总会,似乎打算玩一场双飞。
“老大,快跑!”
跟在身后的两个下属忽然目露惊慌,刘三刀搂着的两个妖艳女人也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并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原本有些醉意的刘三刀,眼见十个人举着砍刀气势汹汹追来,吓得也是全无醉意,同时还不要命的望风而逃。
听到身后的惨叫声,以及尖叫声,刘三刀肝胆俱裂,但却没敢停下,反而两条腿不要命的疯狂摆动,看情形,也在恨他妈没多给他生两条腿。
“想跑?”忽然,刘三刀感觉一道人影窜了出来,狠狠撞在他的腰杆子上,顿时被撞出一个酿跄,“你就是刘三刀吧?嘿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刘三刀还没直起身,就感觉到身体承受着一波接一波的拳打脚踢,让刘三刀早喝到肚子里的酒精全喷了出来。
忽然,刘三刀懵懂之间,感觉到胸口一疼,当下艰难的睁开眼,不看不要紧,看了,顿时心底一凉。因为,是一柄锐利的弹簧刀插了进来!
“血!是血!”刘三刀在抵挡先前的拳打脚踢时,就早已全身无力,甚至连动动嘴皮子的气力都没有。可是,这不代表他脑子同样无力,看着浑身的鲜血不要命的朝外涌,极为惊恐,“死了!难道这次我刘三刀就要这样死在马路边,死得不明不白?”
“大哥,警察来了!”
早已倒在地上闭目等死的刘三刀,显然也听到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这也让他再次焕发求生的欲望。可是,他不敢动,显然也怕这些人临走前见他没死,补上一刀!
一连挨了五六脚,刘三刀也只是忍着,不敢动弹,同时还下意识屏住呼吸。
“看样子是死了,你先走,去告诉张局长,就说他的事,咱们办好了,保管没人会知道是他指使的。”
听到“张局长”三个字眼,刘三刀本能颤了颤,暗暗叫糟,心中也担惊受怕起来。可足足半晌,都没发觉异常,倒是耳边依然传来这些人的交谈,“大哥,张局长还特意交代了河坝那边的人,不能放出来。”
“放心,他们只知道是刘三刀唆使他们干的,再说了,张局长不是已经让警察守在那里了吗?他们办完事,警察就会赶到,把他们全抓了!”
刘三刀听得仔细,可忽然,背部就狠狠被踩了一脚,差点就喊出声来,“接下来的事,全赖在这死人身上,张局长肯定能高枕无忧。好了,警察快到了,咱们快跑!”
尽管耳边传出比较杂乱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但刘三刀依然不敢吱声。直到耳边传来“队长,那边有情况”后,刘三刀才惊恐的睁开眸子,“警官,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人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几名警察忙过来探望,而刘三刀也暗暗松了口气,但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怨毒,“张嵩,你这过河拆桥的混账!想要我死?好,咱们走着瞧,老子跟你没完!”
“哈哈!小钧,你真是太坏了!”
一处缓缓从这案发现场路过的私车,并没有停下,只不过坐在车子内的人,却已经笑开了花,“这家伙肯定会认为是张嵩过河拆桥,咱们就等着看张嵩倒霉吧。”
“这次张嵩可有得忙了。”
“就是,他是活该!”
车子里,坐着叶钧、梁皓、梁涛、董尚舒等人,尽管显得有些拥挤,但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小钧,我明明见到你捅了那家伙一刀,好像还是心脏部位。”这时,一旁的梁皓疑惑道。
叶钧笑道:“放心,我那一刀没捅进去,而且也没往心房的位置下手。不过这一刀,那家伙肯定半个月下不了床。”
当下,一车子人都在津津有味讨论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当然,这次伏击刘三刀,也是事先布置好了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
第二天,心情大好的张嵩大清早就来到办公室,可从早坐到晌午,都没听到下属来报,说一些关于江陵河坝给人踩踏的事情。他管的可是水利局,像这种事,理当得到第一手消息。
等到了下午,张嵩坐不住了,恰巧办公室大门路过一个下属,忙喊了进来,“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张嵩问得很含蓄,也是怕别人误会他与河坝被毁有关。
不过,被问的下属明显很茫然,吱吱唔唔半天,张嵩见问不出结果,只能挥手,“你回去工作吧,顺便把门关上,我想休息会。”
见这下属走后,张嵩立刻举起话筒,同时取出张名片。
可半天,都是嘟嘟嘟的缓音,显然无人接听,“这刘三刀搞什么?”
有些怨言的挂断电话,张嵩还是打算亲自去河坝看一看,现在他也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觉。但问题出在哪,张嵩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这次前往河坝,一来是打算看一看刘三刀他们破坏的情况。二来,就是知道郭海生肯定在现场指挥,正好趁着他情绪低落,进行威逼利诱。
在张嵩看来,这人呀,始终在绝望的时候,给一点曙光跟甜头,就会把你当作恩人一般。这人性,靠不住,任他与叶扬升几十年的感情,但面对强大的压力,依然得服软。
张嵩一边盘算着该用什么方式跟郭海生沟通,一边锁上办公室的大门,可这时,楼道出现几名不速之客,“请问你就是张局长?我在电视机前见过你。”
张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明显是讽刺他在镜头前出了回大洋相。
“对,我是。”尽管张嵩有着一股怨气,但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回,“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警局的,这次过来,是想请张局长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来人很客气,但这话明显镇住了张嵩,“警局?出什么事了,要我接受调查?难道不知道我是谁?我要跟你们李局长好好反映这个情况!”
尽管张嵩眼皮一直在抖,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副威严的模样,可似乎这些警察并不吃这一套,“张局长,来之前李局长已经特别交代过,为了不影响你平日里的工作,让我们都穿上便服。当然,若是张局长并不忌讳,不担心被别人知道,完全可以打电话跟李局长沟通,我们也会立刻离开。”
开口的警察顿了顿,一字一顿道:“但是,接下里若是有警车上门,闹到整座大楼都知道张局长要到警局接受调查,我想会很麻烦。”
“你威胁我?”张嵩阴沉着脸,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些已经出示证件的警察绝不是危言耸听。
暗道该不会刘三刀那边捅了篓子,被警察查到他头上了?
不过瞧见已经有不少人正踮着脚站在不远处张望,张嵩只能微微哼了声,“好,我跟你们走,我倒要看看,到了警局里面,你们要跟我说些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设局!
曾璐这阵子经常与程泽建见面,若即若离的姿态,让程泽建吃不着,却又心痒难耐。若是换做其他女人,尤其还是那类已经给男人包养,骑过数十次的货色,兴许程泽建就会狠狠骂一句“做婊子还立牌坊”之类的话。可是,对于曾璐,他却始终起不了这心。
这不得不说曾璐在叶钧与杨婉的先后调教下,以及近期混迹于清岩会所,确实已非昔日阿蒙。
捧着一枚精致的小盒子,曾璐慵懒打开,是一枚钻戒。
“喜欢吗?”程泽建毫不掩饰脸上的占有欲望,这种急色的模样已经清晰写满整张脸,“如果你愿意,我立刻回家休了那黄脸婆,让她领着那不争气的龟儿子回娘家去。”
曾璐慵懒的合上盒子,嘴角微微嘟起,“太小了,我视力不好,怕都得用显微镜,才能看清楚,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用个地摊货忽悠我。”
瞧着曾璐嘟着的樱桃小口,程泽建就很想扯开裤裆,可这大庭广众的,只能压下这涌上喉咙眼的火气。当下只是伸出手,摸向曾璐的大腿。
“只要你喜欢,这玩意咱们不用,回头我领你去专卖店,让你自己挑。”
感觉到程泽建的大手不老实的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抚摸,再瞧着那满脸的色胚样,这让曾璐无由来升起一股厌恶,还有着浓厚的恶心。
当下缓缓起身,曾璐先是将那小盒子推到程泽建身前,同时,从兜里取出另一个盒子,然后缓缓打开,露出一枚更耀眼的钻戒。
“起码得这么大,才勉强看得过眼,不会让人觉得程局长小家子气。”曾璐脸上荡漾着一股春意盎然,见程泽建想抢过这个盒子,忙合上,然后收回兜里,“这可是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一直舍不得戴。”
“谁送你的?”
送戒指,还是钻戒,这什么意思?
这一点,不用别人解释,程泽建用屁股想都能知道。
曾璐眸子闪过一丝戏谑,同时拾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先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将胸前的硕大衬托得无比绝伦,在程泽建狠狠咽口水的目光下,露出一抹成熟女人才该具备的风情,“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得替我保密。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再见你。”
“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敢跟我抢女人!”
程泽建自然露出一副很霸道的模样,不过曾璐却不理会,只是转过身,朝大门走去,“是邵局长,他一直说喜欢我,还说愿意送我一幢别墅。”
邵局长?
邵良平?
程泽建猛然想起这阵子邵良平表现得很奇怪,不仅时常找他谈钱的事情,还说很急,更是说过阵子可能要宴请他。至于为何,却始终保密。
好呀!
“买单!”程泽建很想大声痛骂邵良平竟敢挖墙脚挖到他头上来了,不过见曾璐已经走出去了,忙不迭丢了一张百元大钞在桌子上,然后就追了上去,“曾小姐,你可不能相信邵局长的虚情假意,他哪有钱?还不是跟我要?我可是对你真心一片,你可不能误会我,他邵良平送你一幢别墅,我送你两幢!再加一部跑车!”
眼见程泽建上钩,曾璐故意露出惊喜之色,还有意无意挽着程泽建的手臂,“我也很怀疑邵局长是不是对我出自真心,不过程局长的话,真是令我感动。”
“那不如…”眼见曾璐主动,程泽建也本能伸出手,开始在曾璐翘臀上抚摸,“咱们去酒店开间房,怎么样?”
“今天可能没时间,因为邵局长说晚上跟我吃一顿烛光晚餐,还说有礼物要送我。”曾璐露出为难之色,看也不看程泽建渐渐铁青着的脸庞,“当然,邵局长也有可能对我出自真心,女人,就应该找一个可靠的男人。而且我也听说,邵局长几年前丧偶,一直没续弦。所以,我觉得不管怎样,都该去见一见邵局长。”
“我陪你一块去,我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程泽建没有对曾璐这种当着面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动怒,到了他这年纪,更清楚女人的本质是什么。
更何况曾璐也说了,女人,该找可靠的男人,而且邵良平确实丧偶,可以光明正大迎娶曾璐过门,这就是程泽建缺乏的优势!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优势!
已婚跟未婚的选择,只要是女人,都会选后者,起码不会时刻担心会不会成为第三者!
“不行。”曾璐趁机脱离程泽建的搂抱,然后提着背包,朝一旁的跑车走去,“程局长,放心,若是邵局长对我确实没有真感情,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你。今晚,你若是尊重我,就让我做一次决断。”
愣在原地的程泽建目送曾璐的跑车离去,脸色极为难看,最后,他决定开车,暗暗跟踪!
透过倒车镜,东拐西晃的曾璐终于发现程泽建的轿车正尾行而来,脸上也泛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当下取出背包里的大哥大,这是叶钧送给她的,“叶先生,鱼,上钩了。今晚,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叶钧原本优哉游哉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听到曾璐的汇报,笑出声来,“这么说,我可以提前做出准备了?”
“当然可以。”
“好,这次事办成了,我一定重重赏你。”
叶钧的承诺让曾璐面露惊喜,说了声谢谢后,挂断电话的曾璐阴冷的瞥向倒车镜,然后将车驶向大马路。
当程泽建跟踪曾璐走进某处酒店二楼的西餐厅,大老远,就瞧见身穿西服坐在某个座位上的邵良平。同时,也发现曾璐正风情万种坐在邵良平对面。
程泽建发誓,邵良平看曾璐的目光,与他截然不同,因为透着一股深深的爱意!
这让程泽建心情一下子乱糟糟的,因为他能感觉到,很可能邵良平是真打算娶曾璐进门做媳妇!这也就表示他没有任何可趁之机!因为现在家里面有个黄脸婆,曾璐肯定不会放弃这到手的美满婚姻,选择跟一个有妇之夫苟且过日!
即便,程泽建可以承诺休妻!
叶钧很早就来到这间西餐厅,当然,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几位被叶钧一再挽留的央视记者。
这次,叶钧并没有跟这些央视记者说明来意,只是谎称说这家西餐厅的菜式不错,口味也独到。尽管这些央视记者觉得似乎清岩会所的大厨技艺要更精湛些,而他们这大半个月也确实尝尽了丝毫不逊色京里大厨做出来的风味,这嘴巴也养叼了。
不过,既然叶钧宁可乔装打扮也要来这里,那么,这家西餐厅也该有些特别。
只不过,吃了两口,味道一般,不过瞧着叶钧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好发表意见,权当陪太子读书,反正也只是吃这一顿。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一位,还是两位?要不要现在点菜?”一个服务生捧着菜谱走到程泽建的座位。
“不用了,我只是在这坐一会。”
对于程泽建不耐烦的回答,这服务生仅仅笑了笑,就离开这里。
只不过,却在离开后,顺着先前程泽建凝视的方向看了几眼,见是一个中年人,与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卿卿我我,这服务生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三角恋的情况。
眼看着曾璐与邵良平已经手搭着手,有说有笑,程泽建再也忍耐不住,三两步就走到这桌烛光晚宴前,“邵局长!别来无恙呀!”
程泽建的话几乎是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这让邵良平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微笑着站起身,“小璐,这位就是程局长,你应该也认识吧?”
见曾璐微笑着点头,邵良平忙招呼起程泽建,“程局长,快坐,什么风把你给吹这地方了?我记得你似乎并不喜欢吃西餐。”
邵良平脸上满是笑意,可这笑,在程泽建眼里,却成了赤裸裸的嘲笑。一想到之前曾璐与邵良平卿卿我我的姿态,程泽建哪有心思坐下来,当庭就质问邵良平,“你俩处一起多久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事?”
“快半个月了,当时小璐忽然哮喘,是我送她到医院的。”
尽管对程泽建的质问有些不爽,但邵良平也清楚程泽建是那类急性子,没放在心上。同时,也很疑惑程泽建难道没长眼睛,没看见他正跟曾璐发展感情,跑这地方当什么电灯泡?
“哮喘?”程泽建也不再理会邵良平,反而俯下身,握着曾璐的小手,满脸关切,“你有哮喘?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带你去医治。”
曾璐故意露出迟疑,脸上还呈现慌乱之色,望向一旁的邵良平,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眸子还透着一股呼救之意。
“程局长,请你放手!”饶是平日里邵良平涵养如何好,在瞧着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这么牵着,也会恼怒。结合曾璐此刻表现出来的慌乱,以及熟知程泽建平日里玩女人的那股子热度,脸上也显露出一股阴沉,“我不管你来这干什么,现在请你别骚扰我们。”
“凭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曾小姐是我的女人?你这个第三者!”
程泽建这句话让邵良平面露不信,当下邵良平艰难将目光移向曾璐,却发现这个让他迷恋的女人,只是惊慌的想要挣脱程泽建的搂抱,这给邵良平营造出一种假象,就是程泽建耍流氓!
“程局长!你喝醉了!请你离开,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哼!我没醉!”对于邵良平的厉喝,程泽建一时间也恼羞成怒,想到曾璐脸上闪过的慌乱,以及不情不愿,看样子,八成是陷入到邵良平打出的感情牌里,这让他萌生一股醋意,“姓邵的,我告诉你,以后,别想从我这拿走一毛钱!”
邵良平惊怒交加,不过程泽建却不给邵良平争辩的机会,“哼!给你钱,让你逍遥自在,最后却跑来抢我的女人!你要不要脸?”
“你的女人?你也配?你看看小璐,人家情愿跟你?依我看,你八成在威胁她!”
“住嘴!”
邵良平认为曾璐露出惊慌,是因为被程泽建威胁。程泽建认为曾璐露出惊慌,完全是担心邵良平以后不要她了。所以,各怀鬼胎的两个男人,根本没心思去分辨这里面是否有着耐人寻味的巧合成份,只是不顾形象的开始厮打在一起。
一旁的服务生想去阻拦,却被一只大手拦住,同时,一直端着的盘子忽然多出几张百元大钞,“别多管闲事,在旁边看着就好。”
这人说完后,朝叶钧的方向瞥了眼,暗暗点了点头,就取出大哥大,“哥,让那女人上来吧。”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妇人领着十三四岁的孩子上楼,茫然的四处望了望,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邵良平与程泽建。
就在这时,一直装作面露惊慌,想劝,又不敢上前的曾璐,恰巧也发现一个妇女急匆匆走了过来,想也不想,就冲到程泽建身前,一把搂住这个让她感觉恶心的男人,“程局长,不要打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做你的女人,请你别伤害邵局长,他是好人。”
“程泽建,你果真不要脸,在外面玩了那么多女人,现在还想糟蹋小璐?我跟你拼了!”瞧着曾璐委屈酸楚的替他求饶,邵良平就仿佛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火焰在胸口燃烧一般,“亏你老婆在家含辛茹苦照顾孩子,你却跑出来玩女人?还尽使些下作的伎俩威胁人家,你真是个畜生!”
“邵良平,你敢骂我?你这混账,我打死你!”
眼看着程泽建与邵良平又要再次动手,忽然,一阵凄厉的尖叫传来,让程泽建整个人陷入颤栗之中:“老程!你无耻!你敢背着我出去偷女人?我跟你拼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身份露馅!
“阿敏,你怎么跑这来了?”
程泽建也听出女人的声音正是自己家的黄脸婆,整个人显得很虚,因为曾璐现在正搂着他。若是之前,兴许肯定魂销色授,可现如今,明显有些不安。
原因,就出自他身后的家妻!
“放开我爸爸!”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让程泽建浑然一震,紧接着,就感觉一道身影匆匆而至,“臭女人!敢勾引我爸爸!我打死你!贱人!”
别看程泽建的儿子才十三四岁,但从小不缺营养,个头也有着一米七,只比穿着高跟鞋的曾璐矮半截。
曾璐强忍着被拳打脚踢的疼痛,眼角也噙着泪花。
瞧着想拥上床的女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施暴者还是自个儿子,程泽建现出怒容,一巴掌狠狠甩在这少年脸上,“滚!大人的事,关你一个小孩子屁事?张口闭口就知道骂人,立刻给我滚回家!”
“老程!你什么意思?为了个狐狸精,你竟敢动手打儿子?”身后那妇女不干了,哭丧着脸,指着程泽建痛斥,“好你个老程!我在家相夫教子,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还勾搭上狐狸精准备去开房!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我领儿子回娘家去!”
“好呀!”瞧着四周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程泽建这人好脸面,感觉失了面子,尤其损他面子的还是家里的黄脸婆,当即就侧着身,“不过就不过!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真感情,儿子你也领走吧,明天咱们就到民政局办个离婚手续。”
说完,程泽建忙朝前迈一步,将手搭在曾璐肩膊上,“曾小姐,你看,我真是对你出自真心。这黄脸婆,我休了她!我跟你好,今晚我就接你回家,明天跟这黄脸婆办好离婚手续,咱们就领证。”
一旁的邵良平就仿佛给人添了顶绿帽子似的,满腔怒火,指着程泽建浑身哆嗦着,“程泽建!你给我放手!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