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又何必呢?谁会记着你?大家都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只不过,感觉却是更寂寞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常常发出这样的感叹,在心里。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远远的,大山边叫着她的名字,边向她走来。手里拿着两瓶水。
薰洁从沉思中醒来,脸上不由涌起十分的微笑。
上天终究是眷顾她的,是不是?她曾经的梦想,两世纠缠的心结,此生,终于可以圆梦了。
一起笑过闹过,一起跑过疯过。一起做过梦,一起追过梦。
所有的感情里,惟有这般青梅竹马最是深得她心。
感情的际遇因人而异,也许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爱情观,最容易感动人们的,从来就不是平淡无奇的两小无猜。所谓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地点,遇到对的那个人,所谓人世间惊鸿一撇的心动,所谓棋逢对手激烈冲突嘶心裂肺的痛过哭过几经辗转反侧最后牵手…
可是,她偏偏就是喜欢这个。
朴素人生里的饮食男女,只想要一份最朴素的感情。
PS:夜深人静,写的比较,咳咳,倾向于心理描写了,想了很久,没舍得删掉,不喜欢的人也请凑合着看看,下一章,我保证改!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每临大事有静气
房一事进行的很顺利。
因为之前已经进行过多次商谈,价钱已经议定,大山他们看过房子,全额付清款项,然后进行房屋过户手续就可以了。
“这些老洋房,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设计布局,样样都让人喜欢。小洁,最开始听了你的话打听这方面的消息,我自己还真是动了心,也想着,是不是有机会买上一栋?”
姜红叶说这话的时候,所在的屋子已经转到大山名下了。“可是,这价钱也太大了,我可吃不消,大山一出手就是两栋,说好了以后有这方面的消息,只管告诉他,他还要买。我的天啊,小洁,这宠妹妹不是这样宠的吧?虽然有钱,这样花,也真是…哎!”
薰洁下巴骄傲的扬了起来,哥哥对她有多好,她自己心里明白,不过听红叶姐这样羡慕的语气说,心里那份得意还是忍不住溢于言表。
“红叶姐,以后你在上海的时候,都可以过来住啊。我们是好姐妹,一辈子的那种,哪,哥哥正在联系装修公司,请人把坏掉的屋瓦地板家具都修缮一下,有些屋子放了杂物,以前住的人不知道爱护,咱们修理一下,保证比现在漂亮的多。红叶姐可以挑一间喜欢的房间来住嘛。”
姜红叶挑高眉,笑着揶揄她,“你确定,你不是在找一个免费的监工?”
薰洁捂住嘴惊呼,“哎呀,这都被你看穿啦?”瞪大的眼睛里,笑的阳光都在里面一漾一漾的闪着醉人地光。
姜红叶终于被她逗得大笑出声。推了她一把,“好啦,我做,我做还不行?回头把你的想法和我仔细说说,我是看出来了。大山他是准备全由着你来折腾了。”
“什么叫折腾呀?红叶姐,这可不像是夸奖我的话。”董洁皱皱鼻子。“我是设计师啊,我的眼光很好哪,哥哥那叫信任…”
五月的气候最是清爽宜人,早晚虽然要搭一件薄外套,白天就可以只穿一件短袖衫。
薰洁懒洋洋窝在院子里地藤椅上,笑眯眯看着大山和装修公司的人交涉。指点他们如何如何做。
那个,住大房子有一点小小地不便。就是整理起来太费劲啦。除了偶尔有劳动的兴趣,她会拿起扫帚洒扫清洁,再就是心情不错的时候喜欢下厨,除此之外,她变懒了。虽然容忍不了脏乱的环境,却不喜欢动手打扫。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心虚。”
大山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哥。都怪你啦。”
“嗯?”被没头没脑的指责,大山奇怪道:“我这半天,好像没有惹你啊?”
“我地意思是,原本呢,我是很勤快的一个人,这些年,被你限制地这不许做那不许动,瞧,现在好了,我真个变成懒汉了,你们忙前忙后,就我窝在一边,什么也不想做…”
大山摸摸鼻子,“咦,你什么时候勤快过呀?我怎么不记得呢?懒不是你的错,自己懒还要找理由开脱,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不过,”他朝她挤挤眼,“我又不会嫌弃你。”
薰洁咬咬下唇,又觉得好笑又是可气的斜睨他,拱手半真半假道:“哎呀,多谢多谢,哥哥这么大度,我可真是——感激不尽、感激涕零、感慨万千呐!”
大山凑兴的回礼,努力端正面容正经道:“不用谢啦,咱们兄妹俩,自己人,应该地,呵呵。”最后还是在她捏拳捶过来前,抢先笑的弯下腰去。
薰洁自己也笑了起来。都说养移气,居移体,大环境最容易影响一个人的习性,呃,只要心地善良知道求上进就可以啦,懒一些嘛,哼哼,哥哥都不介意啦,她也乐得轻松。
她趴在大山怀里,略支起身子,歪头道:“哥你可要记得今天地话,以后可不能拿我不喜欢劳动来说嘴哦。”
“你的人生最高目标,就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米虫嘛。瞧,我记得很清楚,对不对?”大山宠溺的把她当婴儿轻轻的摇,“无缘无故,怎么又想起这个啦?我可不想你变的勤快,懒懒的像小猫一样,偶尔露出爪子的小洁最可爱了。再说,用体力劳动来评价是否勤快,很不公平啊,每个人特长不一样嘛,你可是有很勤快的读书看报画图。”
就是,她也有很勤快的用脑啦,又没有真的不事生产,这般自责实在没道理。想通了,薰洁舒服的倚靠在大山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只觉得五月天的阳光,融融暖意沁入肺腑,然后扩散到全身每一个最细小的细胞里去了。
“呵呵看你们大家忙来忙去,心里有一点点惭愧。”她伸压了食指第一个指节,接着换做拇指尖压小手指第一个指节的一半,笑道:“就这么一点点啦。然后忽然想到,缠着你买下这么大的房子,面积这么大,打扫起来一定累死人,想来想去,我又不愿意动手帮忙,于是、所以…”
大山低了头笑,“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大的院子,我喜欢连成片的大块的草地。”他抬头,打量沐浴在阳光中的他的房子,满意的想叹气,“瞧,多好的房子,像一座小城堡,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每天起床的心情都会变的很好。至于打扫嘛,”
他沉吟了一会儿,“没关系啊,每个星期请人里外打扫一次,咱们都不是爱折腾的人,简单家务我顺手就做了,平时能脏到哪儿去?你呀,快不要操心了。”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很喜欢庸人自扰一样。”董洁看到大山对她眨眼,似乎很赞同这个说法,本待扬眉以示怒气,无奈此时心情正好,却实在做不出发怒的样子来,况且慵慵懒懒的窝在人家怀里,一丝气势也没有。于是只好耸耸肩,笑着承认,“好吧,我是有点杞人忧天了,没办法,我太闲了嘛。”
“让我这么闲,闲的只能够胡思乱想,所以,还是你的错。”她想了一想,自认为很能自圆其说,于是得意洋洋道:“所以我才说,都怪你啦。”
大山,“…”
有句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做事业也一样,有高潮自然有低谷,波折更是免不了。
正当大山与董洁两个兴致勃勃讨论怎么修缮房屋,到哪里寻来二三十年代的砖瓦和木料,甚至院子里的花房,该种什么样的花草的时候,姜红叶带着陈群进来,两人的脸色都很严肃。
“陈大哥?”
大山诧异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前日里两人才通了电话,陈群说一切都好,就是一个字——忙!他负责公司服装的销售,要接见源源不绝全国各地赶来的客商,要认真核对一笔笔订单和发货单,还要时不时抽出时间去正在兴建的厂房那里看看,——工地那块儿目前由张昊的筹划部盯着,这帮人能量是有,做事的认真和坚持的恒心就还需要磨炼。
“大山,出事了!”陈群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言道。
“出事了?”董洁吃了一惊。“公司,还是家里?”
“公司。我们…”
“我知道了,咱们换个地方谈。”
因为之前是在摆弄花草,两人此刻都是一手泥巴。大山打了半盆水过来,兄妹俩个洗净手,“小洁,别着急,家里没事就好,公司遇到问题,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薰洁只是不解,她一时想不出来,公司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呢?难不成,那块地出了乱子?还是工地上发生事故了?或者,公司的会计擅自卷款潜逃?…她琢磨个不停。
大山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掌,然后抬头,就看到大山很平静的向她点头。
每临大事有静气,董洁心里有些惭愧,这点她竟比不上哥哥。“陈大哥,你把情况说得明白些,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只要哥哥和我在,公司,就不会有事!”
“事情是这样子的,前几天,公司接到几个电话,广东那一带打过来的,说我们公司的衣服质量低劣,名不副实。我当时也没太在意…”这两天电话就更多了,因为东方元素品牌的衣服卖的比较贵,消费者向来是当地官商一类的家属,有熟客在电话里投诉,说这种情况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当地影响很恶劣,许多人怨气很大。
“有顾客说,咱们的衣服穿在身上,掉色很严重;有人说,自己托了熟人带的衣服,就是冲着这个牌子买的,贵点也认了,可是买回家就发现,面料低劣做工也粗糙,觉得上当了,钱花的很冤枉;有一位在政府工作的人说,她穿了咱们的衣服,出席外宾招待会,跳舞的时候,肩膀和衣袖的缝合处竟然开了个大口子,弄得她非常尴尬…”
南方沿海地区,经济发达,走货量大,占了公司很重的销售比例,出了这种情况,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
大山皱了眉头,沉思许久,然后抬头道:“学敏姐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树大招风
学敏姐姐?”
从大山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董洁又是意外又是伤感,“哥哥的意思,这事是她做的?”
大山没有点头,他只是理智的分析道:“按陈大哥所说,打过电话来的,都是广东方面的消费者,他们并不是局限在某一个城市,而是分散居住。既然有些人是咱们的回头客,也就是说,他们在同样的商家,先后在不同的时间段买过咱们的衣服。那么,从前没这个问题,现在有,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商家卖了假货,而东方元素品牌不是地摊货,消费者是在固定的商家进行消费。”
“咱们限于精力和人手,只在上海和北京开了专卖店,后来考虑到一个城市一个城市铺店时间拉的太长,所以走的是代理经销的路子。别的地方且不论,认真说起来,走货量最大的就是广东沿海一带,学敏姐是咱们公司出来的老人了,小洁,我们公司创业之初,她和我们一起走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所以,当她提出做我们南中国的代理经销商,考虑到她结婚后南下广东做的就是服装销售的生意,我答应了。”
“今年春天的销售高峰,全国各省市走货量都增加了不少,沿海地区增幅尤其明显,可是,广东方面的销售额对比去年,几乎没有增长。”
大山停了好一会儿,最后长长呼出口气,“我不愿意把人往坏了想,而且我们并没有证据,也不了解广东市场方面的具体情况。学敏姐只在电话里跟我解释,说广东制衣业发展的很快。本地产品物美价廉,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薰洁接口道:“不管当地服装再怎么受欢迎,实际情况却是,并没有哪个牌子叫得响,如果是金土地。销量别说没有增长,就是降低了。这个解释也说得通。可是,东方元素向来走的是精品路线,现在,一没有国外地品牌进来同我们竞争,二来当地又没过硬的牌子竖起来,它针对的客户群体。只会增长,不会削减。所以——”所以这个解释很牵强,根本就说不通。
陈群犹豫了一下,插嘴道:“其实已经有商家打电话说,衣服质量如此差,受到顾客埋怨。他们也觉得冤枉。他们统一从上游的代理经销商那里拿货,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前后两批货。质量差别特别大,有时候同一批购进来地服装,不同款式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
薰洁叹气,失望道:“看来,问题还真是出在学敏姐姐那儿了。”
大山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转头跟陈群道:“我和小洁明天亲自走一趟广东,这件事,我们一定得想办法解决。”
“我陪你们一起去。”
“不,不用。”大山摇头,“你哪里走得开?公司里的事,还得麻烦你操心。嗯,这样,工地上你多盯着点,我想让张昊陪我们去一次,必要的时候,一些交际应酬怕是免不了的,或者还得同官面上打些交道,张昊无论背景还是口才都足以应付,再说,这个突发事件也是个机会,借机锻炼锻炼他也好。”
陈群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道:“那,我让大同和李谊一道陪你们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好,家里总是要留个人在才好,虽说有咆哮和狼牙看家护院,到底比不上有个晓事的在,咱们前前后后买了那么多玉石可都在家里边放着呢,那也马虎不得。”大山边想边说:“刘大哥一个人跟着我们就可以了,这次去地是广东那边的大城市,四个人足够了。陈大哥,你有空闲地时候,不妨和部队那边联系一下,有那合适的人,再请上几个,过些日子去美国,我想身边有两个自己人跟着会比较方便。”
“是该再找几个人,你们俩个出门在外我也放心些,行,请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打电话,让张昊和大同马上赶来上海,明天和你们一起出发去广东。”
陈群匆匆出门打电话去了。姜红叶脸上有着明显可见的隐忧,“真的没问题吗?事情、会解决地,对吧?”
“不会有事的,”大山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风景,心里却浮上淡淡地遗憾。只说是买了房,又赶上好天气,此行好好陪小洁散散心,想不到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草草结束。
人都会想活下去,再难也想活下去。生活越困难,道德的底线也会越来越低,总有一天会遗忘世上还有道德这个词。
,奇怪的是,世上还有一些人,他们越有钱,道德感越低,似乎金钱可以蒙蔽理性,忘掉做人还有个词叫道德良心。
做为东方元素公司起创的元老,陈学敏是第一批七个员工中的一个。这七个人,大山发达后,哪一个都领了一笔极丰厚的分红。陈学敏也算是国内最早近距离接触个体致富的人了,手里有钱,自己想做老板,大山非常理解,也想得通。她和丈夫两个拿了分红做为启动资金,南下广东创业,做的服装销售,据说生意非常红火。陈雪与她是本家姐妹,她甚至半真半假劝说,陈雪若有机会,也该独立门户,这样钱来得更快,也自由。
为着昔日情份,答应了他们夫妻俩个做公司的代理经销商,到头来竟出了这个篓子。
也许他不该觉得奇怪,可以同甘苦,未必就能共患难,古往今来,这样的人数不胜数,财帛动人心啊,这真是让人很无奈的一件事。
大山回头道:“红叶姐,我和小洁这次离开上海,只怕一时半会,没有时间再过来,这边的房屋修缮,还要请你多多费心。我刚和维修人员谈过了,赶上好天气,进度也快,需要的材料,咱们多花点钱无所谓,争取尽早完工。夏天的时候,我想请陈爷爷丁爷爷和外公他们过来住些日子。”
姜红叶点头,“你们放心去做正事吧,房子这边我会用心盯着…”
稍后,待姜红叶离开,董洁问大山道:“哥,听陈大哥讲了咱们公司的服装被造假,你好像,嗯,不是很吃惊的样子。”
“我从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咱们的服装,早晚会被别人仿冒。”
“在一些地方,在一定时候,假冒伪劣成为市场经济绿树最初萌发时形影相伴的养料。这是我们想极力回避却难以回避的现实。”大山笑道:“去年八月份,杭州市商业中心的武林广场上,工商局和愤怒的市民们将5000余双温州伪劣皮鞋扔进了.给我们讲经济时举了这个例子,然后跟我们说了这句话。你可知道,就在去年,温州市市长三天两头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邮包,到邮局取回一打开,是一双双温州产的破皮鞋?”
“咱们国家,过去一直是计划经济占主导地位,这几年改革开放,才开始摸索着走向市场经济。而在这片市场经济的海洋里率先跃跃欲试、大展身手的弄潮儿很多人是刚刚洗脚离田的农民,和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对他们来说,浓厚的法制意识暂时只能是一种奢望,同时,他们有一股被压抑已久的难以遏止的富裕冲动。要快速致富离不开资本,生产低劣产品甚至造假,往往是他们最容易想到、最可能实施的资本原始积累的捷径。”
薰洁仍自皱紧眉头。她印象里,九十年代前后造假是比较疯狂,后来甚至还有人专门走上打假的路。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年,朱镕基率团访问日本。在隆重的国宴上,随同的一位中方高级官员因喝了点啤酒,肚子一胀,皮带啪的一声撑断了。一看产地,上面赫然印着‘浙江温州‘。好在主人没曾留意,但那位官员已惊出一身冷汗。
造假者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根本不会考虑质量问题。老实说,自己设计的服装被造假,董洁多少想过,别说是现在,再过十年,中国服装界造假之风仍然是赫赫有名。只是这苦果,却由被仿的企业来买单,这也太冤了吧?
“小洁,我们在服装这一行,的确做出了成绩。穿衣吃饭从来都是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我们每年在媒体上投放了大量的广告,很多人知道我们的牌子,很多人要买衣服,首先就会想到我们公司的产品。树大招风啊,我们公司有你这位国际设计大师做阵,可以源源不绝的独立设计出新的款式推向市场,别人呢?”
这几年,服装行业最是红火,而它的门槛却很低,非常低。许多人就是从模仿别人的式样起步,以家为车间,几把剪刀加几台缝机就开始了生产服装的家庭作坊式创业。
“没有这个条件,又眼红我们赚钱,有时候想想,我们的服装被模仿假冒标上我们的商标,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甚至可以理解的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枝独秀不是春
院墙,石板路,晚春的雨,滴滴嗒嗒。第二天早起新沁人肺腑,叶尖挂著珍珠,草尖缀著露水,绿油油干净中透着清爽。
这是南国小镇,一个极普通的小镇。经济繁荣后带来的喧嚣,暂时被雨水润的没了往日的浮华,空气中游离的都是舒服的因子。
大山一行来到广东,经过暗访,打听到陈学敏他们果然有自己的加工厂,便是眼下这座位于乡下的小镇。
昨天傍晚叫了车过来,一路上,阴沉沉的天气,就像几个人阴晦不明的心情。
待到了目的地,雨水就落了下来,不大,却缠绵,整整下了一夜。
匆匆找到住处。这时候顾不得讲究,只求有干净点的容身之处,再吃一顿可口的热汤热饭,四个人,正好要了两间房,在雨声中渐渐睡去。
早起,呼吸了一口雨后新鲜的空气,心情也觉得轻快起来。吃过早饭,向老板打听了附近服装厂的具体地点,迎着朝阳,向厂房走去。
正是上班时间,厂门口,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上工的姑娘,不时有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间杂着欢快的说笑声。
以想做服装生意为借口,费了一番工夫,终于进了厂。董洁瞅个空当,溜进车间,草草转了转,被人请出来后,冲大山摇了摇头。几个人看了厂家送上来的几款样品,然后推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告辞出来。
“生产车间里的衣服,大多都是些普通款式。这阵子咱们公司的服装风声正紧,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顶风做。又是服装销售旺季,也不会有多少库存。哥,想从这里找证据…”她摇摇头。
张昊走官路,却是查出了,这家厂的法人是一个温州人。他和陈学敏夫妻俩合伙开了这个服装厂。
接下来要怎么做?虽然陈学敏夫妻俩是公司地代理经销商,可是。他们没有权利因此限制人家找人合伙办厂。凡脑子不那么死板,手头够宽松,哪个不想办一个自己的服装厂?规模小点无所谓,总是能多赚些钱。
几个人,包括张昊。背景自然是深厚,可是天高皇帝远。北京和广东距离可是不近,没办法动用太多的关系网。再说仗势欺人到底不是真本事,大山也不愿意这样做。
张昊问道:“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生意,公司现在规模都这么大了,就没想过。被人冒了牌子做假货该怎么办?以前都没有碰到这个问题?”
薰洁点头,又摇头,“我们开门做生意。服装卖给天南海北,岂不会有那手巧的妇人,学来自已扯布做了穿?又有那脑袋瓜更灵活些地,照了式样,雇些人做出来,打了我们的牌子卖给别人都是很有可能.我自然想过这些。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