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伯当长叹了一声,说道:“二哥啊,就如今这朝廷,奸佞当道,除非跟人同流合污,否则,谁能过得舒心啊?”
单雄信听了王伯当这话,看了谢映登一眼,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谢映登摇了摇头,示意他回屋详谈,于是单雄信扯了王伯当就往屋里走。
这单雄信没理会明染和天下这茬,可是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老道却一直在打量着他们俩,这时见单雄信拉了王伯当走了,便问谢映登:“谢贤弟,这两位小朋友是?”
还未待谢映登答话,就听外面一群人大着嗓门就进来,边往里走边哟喝:“人呢?在哪儿呢?刚才是谁在咱兄弟的地头上欺负咱的人呢?今儿齐爷既然碰见这事了,就不能饶他…”说话之间,一个麻脸大汉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丁天庆和盛彦师。
丁天庆是一脸的不情愿,可盛彦师却显得很兴奋,他一看到明染和天下站在当院,就对麻脸大汉说道:“丁大哥,就是他们俩…”
天下抬头看着明染,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地问道:“你让我不许惹事,可是这事现在可是冲着咱们来了,怎么办?”
明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人,小声说道:“忍!”
谢映登此时迎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又闹什么呢?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都是自己人,那事就算了了…”
“什么自己人?什么叫就算了了?”那麻脸大汉翻着白眼说道:“他们俩乖乖地过来给丁大哥、盛大哥赔礼道歉,这事算完,不然,可别怪他齐爷爷我对他们不客气!”
他这话一出口,天下就看见明染的眼神变得幽暗了起来,这正是他发脾气前的先兆,天下心里窃笑:呆会儿还指不定谁忍不下去呢!这样想着,她倒是能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些人了。
这时那两个老道也走过去劝解,可是那大汉似乎是个莽人,根本不听这套,死活冲着明染喊着让他们道谦。
明染挑了挑嘴角,冷哼了一声,问道:“既然你们一定要把刚才的事赖在我们兄妹身上,那我们认了,没错,刚才的事就是我们干的,我们就是看这俩人不顺眼,就是想欺负欺负他们,赔礼道歉这事我们生来没干过,要不你先给我赔一个,让我学学?”
明染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气人,那麻脸大汉当下气得暴叫如雷,一把挥开了身边的谢映登等人,冲着明染就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砸,嘴里还喊着:“你想学是不是?好,那爷爷就教教你!”
明染一把推了天下,侧身避开了这一拳的同时,伸出右手缠住麻脸大汉的手腕,左手一曲手肘对准他的肋骨就是一记狠手,然后又顺着这一肘之力,脚底下一绊,这大汉就捂着肋下摔倒在了地上。
旁边那一伙人见此情形可不干了,“呼啦”冲上来了好几位,手里都拿着兵刃,谢映登一看这事要糟,跺了跺脚,快步朝内院走去。
天下看明染空着手跟那几个人打,难免有些吃亏,刚想拿出凰羽给他,一扭头看见旁边有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她急忙跑了过去,本来想拿枪的,可是一犹豫,却拿了根枣木棍分开人群递了进去。
这时场内已经不是刚才的那几位了,那几位已经被抬下去了,这是又换上来的几位,明染本来抢了把刀,可是怎么用着也不顺手,正好天下递了根长棍过来,虽然这也及不上枪用着顺手,可是是比起其他兵器,已经算是好的了。
这长棍一到明染手上,跟他交手的这些人越发的显得不禁打了,天下暗自得意,心里直庆幸,幸亏给他的是根棍子,要是枪的话,这躺地上的人里最少得有一半再也起不来了。
明染打得正起劲呢,就听背后一声大喝:“住手!”声音到,人也到了,说话的正是单雄信,他身后还跟着谢映登和王伯当。
“都给我住手…”说着,单雄信就站到了场中央,那群人往后一撤兵刃,明染也顺势退回到了天下身边。
“齐兄弟,这大过年的,你就是这么给你二哥我拜年的吗?众位兄弟这可真是给我姓单的长脸啊!”单雄信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群人对着单雄信还真有点含糊,那个麻脸大汉一这揉着肋骨一边说道:“单二哥,咱们也不是故意给您找不痛快,只是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在咱们地头儿上…”
“在你们地头儿上怎么了?在你们地头儿上就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你家少爷我没那好脾气!”明染挑着眉口气不善。
天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忍!忍!你说了要忍!”
“你不是也常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吗?现在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在这儿,拳头就是硬道理!”明染瞟了瞟那边围在单雄信身边告状的人,声音不算太低的跟天下说。
王伯当苦笑着就过来了,说道:“小兄弟,就当给哥哥我点面子,别再闹了成不?”
明染还没说什么,天下倒是嘟着嘴说道:“王大哥,他们好欺负人的,每次都是他们先过来动的手,又不是我们故意跟他们过不去…”
这时,单雄信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手下这些弟兄性子都比较直,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
天下扭头向他看过去,这才发现就在他们这几句话之间,那边的人居然都散了,可见单雄信这个都头领还真有些本事的。
明染冲单雄信拱了拱手,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麻烦您跟那些兄弟说一声,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好了,可别来招惹我这妹子,我妹子年纪小,到时候没轻没重的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这几句话一出口,这边的几个人听在耳朵里,都觉得他这是护着妹子,所以才跟众人动的手,可是这几句话听在天下耳朵里,可就是另一个味了,在她看来,这“没轻没重的出了什么事”的指的可不是她,而是来招惹她的家伙,心里暗笑,这是明染在给她找台阶呢,以后要是再有人找麻烦,她出手也不用顾虑了,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单雄信也不能怪他们没事先提醒。
单雄信连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就把他们往里面让。
第三章 纵马江湖 第七节 生意
更新时间:2006-8-13 9:01:00 本章字数:3085
单雄信领着他们直奔书房而去,待进了屋,各人分宾主落坐。
单雄信坐在了正位,他旁边就是王伯当,然后是明染和天下,谢映登和那俩老道在另一边作陪。
单雄信见王伯当直拿眼瞟那俩老道,不禁一笑,介绍道:“这两位道爷不是外人,我在东边十里起了座道观叫三清观,这两位道爷就在那里修行,这位是魏征魏玄成,”说着,他指了指年轻稍大些的那个老道,然后又指了指另一个说道:“这位是徐绩徐茂公,这两位可是大才之人,以后兄弟可要跟他们多亲近才是!”
王伯当连忙点头,又对两个老道拱手行礼,老道也合什还礼。
明染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倒没什么,天下听到耳朵里可是浑身一震,她对徐茂公虽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他的名字,隐约记得是个军师型的人物,可是魏征,这个名字也太熟悉了,这可是李世民的“镜子[注1]”啊,治世的良才,这人怎么跑来当道士了?而且还是个混进绿林道的道士?
天下心里想着,对着魏征脱口问出:“你怎么在这儿?”屋里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明染轻轻捏了她一下,暗示她别再惹事,可是天下看都没看他,还是直钩钩地盯着魏征看。
魏征笑了笑,问道:“小妹妹,老道不能在这儿吗?”
天下一脸的大惑不解,问道:“我听说你有宰相之才,可是为什么会出家当了道士了呢?”
魏征跟徐茂公对望了一眼,心下一惊,不明白天下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此时虽然自己觉得学问已是大成,可是离名扬天下还差得很远,万万不可能达到让这么个小丫头都知道他们名字的地步。
徐茂公笑着问道:“小妹妹,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我这师兄有宰相之才啊?”
天下挑着嘴角笑道:“这是听谁说的,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不但知道他有宰相之才,还知道你有军师之能!”
一边的谢映登也一脸的惊奇,对两个老道说道:“两位道爷,没想到你们还是名人啊,连这么小的姑娘都知道二位的大名了,相比之下,倒显得我有些不开眼了,认识这么久了,除了知道魏爷医术高明之外,其他的还真没看出来。”
这时单雄信冲着明染问道:“这小妹妹是小兄弟的妹子?”
明染点了点头,含笑看了看天下,没有说话。
单雄信接着又问:“不知小兄弟家住何方,师承何人啊?”
明染敛起了笑容,看了单雄信一眼,说道:“我家在哪里不方便讲,师承何人讲了你们也不知道…”
单雄信听他这样一说,脸色顿时有些变了,王伯当连忙打着圆场,说道:“小兄弟,这儿都不是外人,你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说出来会外传,其实咱们大家都是一样的,都不能见容于官府,咱们才是一家人…”
明染没搭腔,天下对着王伯当笑了笑,说道:“王大哥,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讲,而且,其实我们跟你来这儿,是有笔生意想跟单二哥谈谈,不知单二哥有没有兴趣?”
天下一口一个“二哥”叫得非常亲热,叫的单雄信心里一热,笑着问道:“什么生意?”
“这个嘛,不能单独谈谈吗?”天下有些犹豫。
“这里都是自己弟兄,我的事从来不瞒着他们,你有什么只管说!”单雄信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悦地说道。
天下站起来,看了众人一眼,说道:“那好,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跟单二哥合作,我出消息你出人,每票生意咱们三七开,我不贪心,拿小头儿就行!”
单雄信与谢映登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明白天下说的什么意思,魏征清了清嗓子,说道:“可否把话说得明白些?”
天下挑了挑眉毛,疑惑地问道:“我说的很不明白吗?那好,我再说得直白些,我的意思是,我给你们消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有多少人带着多少东西经过,你们就按着我给的消息去把东西给劫回来,然后咱们三七分帐,就这么简单!”
她这样一说,除了明染,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都没想到她说的做生意,是做的这样的生意,这下子更加猜不透他们是什么人了。
徐茂公也站起来,绕着天下来转了一圈,问道:“你们连来历都不肯明言,要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给的消息呢?”
天下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一个人的来历就只有家住哪里,师承何人这两项吗?不知道这两项,我们就算是来历不明了吗?我有样东西给你看看,如果你看了这个,还认为我们来历不明,那么这生意不做也罢!”说着,天下从腰际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递给了徐茂公。
徐茂公接过来一看,不禁惊呼道:“天一阁?!”
天下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下子,总不能还说我们是来历不明了吧?”
徐茂公把手里的印章递给魏征看了看,又递给单雄信看看,这才又交还到了天下手里。
单雄信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是天一阁的人?以前我们也试着跟天一阁的人联系过,可是他们不肯做我们的生意,不知道你们今天又为什么…”
天下一边把印章放进荷,一边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阁主不缺钱,现在的阁主缺钱,其实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要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们合作就行了!”
徐茂公接过话茬,说道:“就是要谈合作的事,也得让你们阁里主事的人来谈吧?”
明染听徐茂公这样一说,忍不住笑道:“昨天我就跟你说,让山西分堂的管事跟你一起来,可你就是不肯,现在可好了,人家根本不相信你能当家作主,只怕也更不会信,你这么个小人儿就是天一阁现任的阁主了!”
明染的话音还没落地,单雄信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她,她是天一阁阁主?”说着,他看向明染,问道:“她不是你妹妹吗?”
明染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难道我妹妹就不能是天一阁主吗?”
徐茂公也站起来问道:“那你可是天一阁中之人?”
这回轮到天下挑眉反问:“谁规定我是天一阁主,我哥就得是天一阁中之人呢?”
“他这个——”徐茂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单雄信,单雄信现在也是又惊又喜,又有些疑忌。
天下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单雄信面前,笑着说道:“这个算是我给单二哥的见面礼,这单生意就当是我给您拜年了,不过以后的每单生意可要把帐算清楚才行…”
单雄信将信将疑地把信打开一看,信里的内容那叫一个详细,从哪儿来往哪去的队伍,一行多少人,带了多少东西,什么时辰会经过什么地方,写得一清二楚。
单雄信看完之后,就把信交给了徐茂公,什么话也没说。
徐茂公坐在那儿跟魏征一起看,谢映登憋不住好奇心,也站到两人背看探着头往信上看,这一看,他不禁惊呼道:“小狼沟?这不离二贤庄没多远吗?这信准不准啊?怎么咱们放出去的探马没人回报呢?”
天下这时早坐回到了位子上,听谢映登这么一喊,不禁笑道:“如果你们的人什么都查得出来,那我跟你们的生意还做得成吗?”
单雄信轻咳了一下,对谢映登说道:“谢贤弟呀,伯当他们三人闹腾了这半晌了,只怕也累了,你先带他们下去安排一下住处,让他们先歇会儿,等晚宴的时候咱们再好好叙叙…”
王伯当也看出来,这是单雄信有事情要跟徐茂公他们商量,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就跟明染他们一起随着谢映登去了。

注1:唐贞观十六年(642)魏征病逝家中,唐太宗李世民亲临吊唁,痛哭失声,并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我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
第三章 纵马江湖 第八节 猜疑
更新时间:2006-8-13 9:01:00 本章字数:3022
谢映登带着天下他们一离开,单雄信就忍不住问徐茂公:“徐大哥,你看这事…”
徐茂公跟魏征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跟单雄信说道:“这事,透着蹊跷!”
单雄信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咱们当初跟天一阁买消息的时候,他们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回绝了咱们,可是如今突然有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找上门,要跟咱们合作,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妥当…”
魏征此时摇着头说道:“仅凭那样一枚印章就想证明她是天一阁的人,这证据未免单薄了些,而且,她跟那个明染就这样突然的出现,背后应该另有能人吧…”
徐茂公来回地踱着步,抚额说道:“若是他们背后另有能人的话,那这事做得也未免太不高明了,露洞百出,从这些破绽想来,我反而觉得他们象是心中坦荡,不似有虚…”
单雄信眉头越皱越紧,指了指魏征手里的那封信,问道:“先不论他们是真是假,二位哥哥对此事如何看?会不会是个陷井?”
魏征和徐茂公一起笑了,徐茂公说道:“不管他们是真是假,这都绝对不会是陷井,照信上所说,咱们只要派出二、三十名机警干练的兄弟就能拿下来,他们是绝对不会为了害咱们几十个兄弟而这么大费周章的!”
单雄信听他这样说,眉间才稍微舒展了些,又拉着问道:“那二位哥哥的意思,是这次咱们派人去把东西捡回来?”
徐茂公笑着说道:“那是当然,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正在这时,谢映登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问道:“几位哥哥,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魏征离他最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到旁边,对他说道:“映登啊,为人处事不可如此浮躁,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才行!”
谢映登陪着笑,说道:“这不是有几位哥哥在吗?你们沉得住气就行了,魏大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也跟我说说啊!”
单雄信听他这样说,跟着徐茂公一起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好了,谢贤弟,你去把王君可、尤俊达两位贤弟找来,咱们一起说说这件事。”
谢映登点头下去,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把人叫来了。
王君可跟尤俊达一进门先跟单雄信和魏徐二人行了礼,就在一旁坐下。
谢映登也没坐,就往单雄信旁边一站,问道:“二哥,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单雄信点了点头,示意他也到一边坐下,然后就把今天的事跟他们讲述了一遍,最后他对谢、王、尤三人说道:“三位贤弟,我跟魏、徐两位哥哥都认为小狼沟这档子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知你们哪位愿意带人去把东西捡回来啊?”
三人一起站了起来,可是看看身边这两位,又都没好意思吭声,最后,还是单雄信笑着做了决定:“小狼沟那边的地形,俊达手下的兄弟比较熟悉,我看,还是俊达去吧!”
他这话一出口,这事儿就算是拍板儿了,尤俊达应了一声,就转身下去了。
徐茂公这时问谢映登:“映登啊,你把他们三个人安排到什么地方了?”
“我把王大哥安排到我隔壁去了,那两个人我带到了东边的小跨院,那儿僻静,一般咱们兄弟谁也不往那去,所以,我就把他们安排到那儿去了…”
单雄信这时也问:“嗯,很好,你们出去以后,伯当有没有说什么?”
谢映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王大哥好象什么也不知道,颇受有疑虑的样子,一路上都皱着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单雄信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徐茂公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咱们现在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客人住得舒心不舒心了?”
单雄信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没错,时候也不早了,也该请客人去前厅见见咱们的弟兄了…”
于是,单雄信他们一边商量着呆会儿怎么跟天下和明染套话,一边朝东边的小跨院走去。
还离着老远,就听到小跨院那边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单雄信皱着眉头,看了看谢映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映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我也不知道啊,这,这怎么好象是齐国远的声音啊?”
王君可一听,可不是嘛,这声音叫得山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心里不免有些急,这齐国远正是他的手下,他也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他们不会是又来这边惹事了吧?”
说话之间,众人便来到了小跨院的门口,往里一看,好家伙,围了满满一院子的人,从人群的缝隙看去,中间的石桌旁边坐了两个人,看样子正在比试腕力,桌上还摆了一只大酒坛子,地上也撂着好多酒坛子,看来有些已经空了,倒在地上。
单雄信拨开众人走到近前,这才看清楚,比力气的正是明染和他手下的弟兄袁天虎,就形式看来,袁天虎似乎已经落了下峰,把一边的齐国远急得直给他喊号子:“袁兄弟,加把劲啊,袁兄弟,不能输给小白脸啊,袁兄弟,咱们兄弟的面子都靠你了,袁兄弟…”
天下正站在明染背后,也不停地小声叨咕着:“哥,这面子咱可丢不起,你可一定不能输给他们,他们这酒一点也不好,你可别为了喝酒故意输喔,你要是想喝,回头我去买你最喜欢的梨花白,让你喝个够…”边说,还边拿衣袖给明染扇凉。
围观的众人也一个劲地起哄,场面热闹非凡。
谢映登悄悄拉了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回头一看,赶紧跟单雄信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小声说道:“本来咱们兄弟是不服气这小子跟那个小丫头来咱们在这儿充横,所以,看谢大哥把他们领到这后一个人先走了,我们就约好了过来想教训教训他们,谁诚想,那小丫头狡猾得紧…”
原来,这伙人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所以,就有人专门负责盯着书房那边的动静,等见到谢映登把人领到小跨院后就先走了,这伙人就约齐了一起过来。
可是天下也不白给,他们这一进来,就猜透他们什么是什么心思了,于是先笑嘻嘻地用话挤兑住他们,让他们不好意思一拥而上,然后又提出来比武不如拼酒,说到最后,就是拼酒也不能他们俩人对这么一群人,那得比力气,明染要是输了,他跟天下一人一大碗,要是他们这边派出去的人输了,他们这群人也是一人一大碗。
这一共比了七场了,他们也一人灌了七大碗了,换句话说,他们是一场也没赢!
单雄信看了看体形单薄的明染,心想,只知道他功夫不错,没想到力气也这么大啊?这要是再过几年…想着想着,他就有些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