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宣城的洪灾,以你的聪明定能比任何人都处理得好。”君浩阳平静地说道,但其心里,甚为复杂。
浅儿,朕又何尝愿意让你去那个危险之地,只是,要朕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投入到南宫墨谦的怀抱,朕真的做不到。
“这样说来,臣妾应该感到荣幸。皇上既如此信任臣妾,能想到让臣妾去宣城,又何以不令臣妾去益江呢?那里疫情严重,不是更需要皇家人的鼓励吗?”苏浅冷冷回道。穿越迷
“你真要将朕的心狠狠撕裂,方能干休吗?”君浩阳凑近苏浅,冰冷而又泛着忧伤地问道。
“皇上真爱开玩笑,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臣妾又有何能奈将您的心撕裂呢?”苏浅冷笑道。
“苏浅,何时你才能收起你的高傲?此时的你,没有了任何灵力,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力与朕叫板?”君浩阳一把捏住苏浅的下巴,冷冷说道。
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掏心掏肺了,回宫的日子里,想尽一切办法地哄她开心,温柔以待,细微贴心,却不能得到她半点回报,反倒得来她要离开皇宫的请求。
一向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自遇到苏浅开始,他的世界才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只是,这色彩还未与他绘出一幅美丽的图画,便要消失不见,他又怎能甘心?
为了苏浅,他狠狠地伤了付思柔的心,害她伤心欲绝,自寻短见,差点命丧黄泉,可笑的是,这样的代价,仍得不到苏浅的真心。
只要一想到苏浅急于离开皇宫,离开自己,是为了回到南宫墨谦身边,投入到南宫墨谦的怀抱,君浩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至极,只剩下最后一点理智。穿越迷
“就算苏浅拥有灵力,能召唤万物又如何,若然苏浅对皇上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皇上欲杀苏浅,也不无可能。”苏浅倔强地说道。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很是明显,可见君浩阳的力道不少,他逼着苏浅与自己对视,令苏浅的脸移不动半分。苏浅盯着君浩阳放大的俊脸,眸子里闪着倔强的光,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么悲哀。
苏浅呀苏浅,你的梦该醒了吧!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失了能力,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这样一个事实,可他仍然狠心地将你推到宣城救灾。
你不是神仙,又凭什么比任何人都处理得好宣城的泛滥洪水?他也不过是要利用你来建立自己的威信罢了。
在他的心里,你从来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凭他差遣的工具,若是不然,为何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付思柔去做那些事情呢?
他可以为了付思柔夺天下,更可以为了她而不惜与南璃、北圣为敌,双双对敌,对于你,他却永远只有威胁。
后宫不得干政,可他君浩阳不只一次地将你拖上朝堂,如此男人,值得你心心念念吗?值得你留恋吗?
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留下,只会增添更多的伤心而已。
“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君浩阳眸子里的温度又骤然下降了几分,捏着苏浅下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疼得苏浅瞬间苍白了脸色,但其出口的话,仍是不改高傲与倔强。“你乃一国之君,想要杀我,自是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只是,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我,你敢杀吗?就算你敢杀,你也真的下定决心要杀,我也不会害怕。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还在乎再死一次吗?”
话到这里,君浩阳突然松开了捏住苏浅下巴的手,道“就算你不爱朕,朕也不愿你死,益江正发瘟疫,尚未研究出可救之法,若然去那里,你或许就再也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至于宣城,虽说洪水泛滥,但终归是看得见的东西,能寻解决之法。”
“什么时候出发?”苏浅没有去解释心中所爱之人到底是谁,直接问道。
“明日一早。”君浩阳只感喉咙上堵着什么东西,疼得难受。
回宫的这些日子,君浩阳可以看出苏浅想要出去的心思,他也真的想好了要在处理好国事之后,带她出去四处走走,散散心。可是,一切都成泡影,自苏浅说出要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自他猜测苏浅心中爱上南宫墨谦的那一刻起,他偷偷做出的安排,尽数放弃。
不是君浩阳不想争取,而是他太过现实,他派人查过苏浅与南宫墨谦在一起那段日子,他们的相处模式,令他不得不往那一方面去想。也是他的嫉妒,使得他看不清一些事实,这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免得误了时辰,令宣城百姓受更多的苦。”话音落下,苏浅不再看君浩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苏浅有些孤单而又落寞的背影,君浩阳心里就像被刀子划过一般,鲜血淋淋。
君浩阳心里难受,苏浅心里亦不好过,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回宫之初,君浩阳待自己还好好的,那般费尽心思,短短的几月,竟演变到如此地步,分明爱着君浩阳的苏浅,怎会不心痛?
君浩阳,希望我活着回来的那一天,你能遵守诺言,让我带着白灵离开。
离开梅林,苏浅并未直接回凤藻宫,而是去了御花园中那个她惯去的亭子中,静静地坐着喂鱼。穿越迷
待她回到凤藻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压了下去。白灵亦在沉睡中苏醒,她仰起头,紧紧盯着苏浅,良久,才问“主人,你真的决定了吗?”
看起来,白灵一直在沉睡,实则,她一直都很清醒,对于苏浅与君浩阳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清楚异常清楚,之所以迟迟未问,是因为她能理解苏浅心里的烦乱。
“白灵,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与个性,既然我拿这一次的救灾来与君浩阳谈条件,就说明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改变。”苏浅抬手抚上白灵的头,轻声道。
“你真的舍得?不会后悔?”白灵忍不住再次问道。
她未曾看到苏浅前九世的沦回,与君浩阳,以及南宫墨谦是怎样结束,但她多少知道苏浅贵为公主时,与魔君,以及歌乐王子之间的事情。
曾经,苏浅为了魔君,放弃了一切,付出了一切,差点毁了整个天庭,可得到的是什么呢?歌乐王子为了苏浅少受苦,而甘愿放弃上万年的道行,随其而去,却连苏浅的一句感谢都还未能得到;魔君从来只有利用,可在看到苏浅坠入沦回之时,眼角却流下了晶莹的泪滴。穿越迷
感情这个东西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就像苏浅与君浩阳,他们心里明明就有彼此,却还在不停地伤害着彼此。
若是可以,白灵真想不惜一切努力地帮苏浅恢复记忆,至少,那个时候,苏浅能做一个最正确的选择,对于魔君,她能正确地面对爱恨。
可惜,她没有那种本事,甚至还不能告诉苏浅的真实身份,她也怕再次令苏浅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而这些,苏浅自是不知,她只知道君浩阳无法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君浩阳不可能会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因此,纵然舍下心里会痛,她还是毅然坚决。
“舍不得又如何?你我都清楚,在君浩阳的心里,还有付思柔这样一个女人,我已经失去了灵力,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本事,与付思柔这个攻于心计的女人斗,我能得到什么呢?在这深宫之中,君浩阳是所有女人的,我纵为后宫之主,失去了君浩阳的爱,亦掀不起什么浪,甚至,我的地位不及付思柔。穿越迷”苏浅幽幽地说道。
忆及君浩阳与付思柔的一切一切,她的心里,便止不住的疼。放不下又如何?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愿与人争,自也只能放弃。
“主人,宣城洪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白灵不会阻拦你去,但请将白灵一起带去,好吗?”白灵期待地望着苏浅,眸子里的请求那般明显。
“白灵,以你现在这个身子,我带着你去,着实有些不便,况你需要好好休息,努力修行,与其随我一路颠簸,倒不如留于宫中,一边修行,一边等我回来。”苏浅婉转地拒绝着。
“若是不随你而去,我又怎能放心?”白灵强调道,她的话音刚落下,苏浅便再次开口。“白灵,你应该很清楚我此时的能力,若然遇见个什么危险,我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保你周全?你在宫中,我反倒更放心一些。”
话虽这样说,但苏浅心里很清楚,以君浩阳的作风,自是不会将白灵交予她,既知道这一点,她又怎会答应带上白灵。况,她说的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闻其言,白灵沉默了,她担心着苏浅,想要保护苏浅,不让苏浅受到伤害。可是,她却忽略了,自己与苏浅都一样,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道行高深的白蛇精,而是一个失了近千年道行,连人形都无法幻化的小小白蛇。
如此随苏浅去宣城,或许,她能帮得上苏浅一点忙,可若真的遇上个什么危险,她也只能成为苏浅的负担。
思及此,白灵不得不妥协,道“主人,白灵听你的,留于宫中等你回来。”
“白灵,你放心,待宣城洪灾处理完,我便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送你回山上修行。”苏浅承诺道。
自紫青死了之后,苏浅的身边只有白灵,为着不让紫青的悲剧重演,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也正是她的小心翼翼,时刻温暖着白灵的心,令白灵死心踏地地跟着她,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恩!”白灵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沉默,苏浅将白灵放下,独自坐于窗前,静静地望着漆黑窗外。
或许是想事想得太过入神,连君浩阳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发现。
君浩阳也不说话,静静地立于苏浅身后复杂地盯着她落寞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未曾进食的苏浅,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陷入沉思的苏浅瞬间回神,无奈地转身,正欲唤来宫女传膳,回头却撞进了君浩阳幽深如大海的眸子,心里不觉一惊,本能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未吃晚膳吧?”君浩阳答非所问,径自向着外面吼道“来人,传膳!”
说完,他又再次看向苏浅,平静地说“明日一别,不知道又何时才能见面,朕今夜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陪着你,可好?”
“这就是你一次次将我推向绝地之后的回报方式?”苏浅冷冷一笑,道“你可别告诉我心有不忍,我想,在你决定让我去宣城的之前,你已经想好了一切。”
“连最后一夜,你都不能好好跟我相处吗?”君浩阳心里有些不悦。
“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说什么还有意义呢?”苏浅反问道。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君浩阳自顾自地说着。“今夜,我们做回普通的夫妻,可好?”
苏浅并不答话,却也很自然地随着君浩阳坐了下去,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顿饭还未吃好,付思柔的贴身宫婢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凤藻宫。穿越迷来人呀,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付思柔的贴身宫婢刚闯进凤藻宫,君浩阳的脸便沉了下去,什么也没问,厉声喝道。
随着君浩阳的话音落下,凤藻宫内立刻涌进两名侍卫,直接将那宫婢向外拖。
“皇上,柔贵妃突然晕倒,而太医院的御医们都称其无空,娘娘至今昏迷在床,奴婢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来烦扰皇上。若非情况紧急,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也断不敢来打扰皇上与皇后娘娘的雅兴。”那宫婢一边挣扎,一边哭泣着解释。
“慢着!”君浩阳突然开口,紧紧盯着那名宫婢,厉声问道“娘娘怎么会晕倒?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都嫌命太长了吗?”
“皇上息怒,奴婢不敢说。”宫婢跪倒在地,低着头,只管哭泣,却不敢道明原由。
“说!”君浩阳面若冰霜,冷冷道。
那宫婢只觉浑身一震,小心翼翼地说“娘娘身子本就不好,昨日给皇上送食,又感染了风寒,今早便开始咳嗽,下午病情又加重,发起了高烧,许是病得太重,故才晕了过去。穿越迷”
“为何不早些来报?竟还让娘娘病得晕倒?”君浩阳气愤地问道。“你确定太医院的御医都无空?”
“奴婢确定找遍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他们都称自己重务缠身,无法分身,娘娘病得严重,竟无一人肯予医治。”宫婢哭泣着说,其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然说谎,结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宫婢能承受的。”君浩阳冷然道,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冰凉。
“皇上明察,春桃就算有天下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呀!”被唤春桃的宫婢重重地磕头,小心翼翼道。
“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说的话,若然被朕查出你欺君,那你的脑袋就休想再寄予脖子之上了。”君浩阳冷冷地抛下一言,起身向外走去。
走了没两步,君浩阳又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苏浅,有些抱歉地说“浅儿,朕去去就来!”
说完,君浩阳头也不回去离去,边走,边吩咐“马上去太医院宣所有在职御医去雪懿宫。”
整个过程,苏浅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望着君浩阳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疼痛。其担忧的眼神,匆忙的步伐,都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穿越迷
君浩阳,既然无爱,又为何要一次次地来招惹我呢?
本就饿得厉害的苏浅,在此时竟全无食欲,扫视一片摆得满满的餐桌,她很平静地挥了挥手。“都撤了吧!”
宫婢们对视一眼,什么也不问,很默契地开始撤起膳食来。
苏浅什么都不说,转身进了寝宫。
这一夜,君浩阳并没有回来,苏浅一个人坐于床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说到底,她还是做不到说的那般潇洒。
翌日,苏浅起得很早,随意梳洗了一下,抱着白灵,径直向雪懿宫而去。
雪懿宫外,静似无人,宫内,一片沉闷。
君浩阳就那么安静地坐于大殿之上,微眯着双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下面跪着的一大片人,都低垂着头,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其身子无一例外地微微颤抖,连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都不敢抬手去擦。
苏浅到达雪懿宫的时候,外面没有一个宫人,她心下有些了然,径自向里走,当她来到宫内,看到里面的一幕,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其平静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浅儿,你怎么来了?”见到苏浅,君浩阳倒是有些惊讶,不禁问道。
“臣妾即将赶往宣城,希望皇上能善待白灵,她是臣妾的朋友,臣妾不想让她落于不该的人手上,更不愿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相信皇上能懂得臣妾的心情,待到臣妾归来之时,自会带着她离去。”苏浅平静地说道,目光却未曾离开过跪于地上的一片人。
“朕可以向你保证,在你离开的日子里,白灵必定安然无恙。”君浩阳承诺道。
“如此,甚好!”苏浅上前几步,将白灵亲自交予君浩阳,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名飘渺的话语在空中久久回荡。“皇上,有些时候,还是切莫偏听偏信的好。”
“浅儿。。。”君浩阳起身唤着苏浅,可苏浅步伐甚快,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呼喊,或者,她听到了,并不想去理会。
望着苏浅的背影,君浩阳心里有些难受,他很想就此追出去,想到正昏迷在床的付思柔,他犹豫了。那个女人为他付出过太多,就算他再无情,也不能再伤害她了。
收回视线,他将目光放在了跪于一地的御医身上,眸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冷冷道“你们都很忙?没时间给贵妃看诊?”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跪于地上的御医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敢?那你们倒是给朕解释一下。贵妃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若是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们这群不负责任的庸医,也就没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君浩阳回身坐到上方,俯视着他们。
“皇上饶命,臣确不知贵妃重病。”再次的异口同声。
“春桃,你如何解释?”突然,君浩阳将矛头对准了同跪于一旁的春桃。
“奴婢。。。”春桃刚欲小心翼翼地解释,付思柔便披着一件袄子走了出来。“皇上,请您别怪罪他们,是臣妾不好!”说着,付思柔作势便要跪下去。
“思柔,你这是作什么?他们胆敢以事为由,拒为你医治,朕自要好好处罚,若不然,朕如何治天下?”君浩阳赶在付思柔跪下之前将其扶住,顺势带入怀中,道。
“对不起,臣妾总是令皇上为难!不管怎么说,臣妾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请皇上饶了他们吧!”付思柔软若无骨地趴在君浩阳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此事,朕自有分寸。你身子还弱,朕送你回去休息!”说着,君浩阳直接将付思柔打横抱起,转身向内而去,全然不提处罚之事,然,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说起来,在整件事情中,君浩阳早已看出了矛盾之处,也知晓其中必有隐情,但在付思柔面前,他什么也没说。穿越迷.chuanyuemi.将其送回寝宫之后,他什么都不再问,直接下令赏了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三十大板,让他们记住此次的教训。
至于春桃,君浩阳是在所有人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其杀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君浩阳不是那么好骗的,骗他,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且说苏浅,她离开雪懿宫之后,令人找了一匹汗血宝马,头也不回地驾马而去。
刚出宫门,苏浅便看到了候在宫门之外的孙昱,以及他身后的一干将士,她无视孙昱眼中的惊讶,径直向前。“孙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是,娘娘!”看到苏浅一人驾马而来,孙昱心下有些疑惑,为何皇上没有来?但他没有问出口,很恭敬地随她而去。
一路上,孙昱对苏浅都极尽照顾,更是绝对服从,考虑到苏浅的身子不如上次去边关,遂有意放缓速度。岂料,被苏浅看了出来,执意要求加快速度,无奈之下,孙昱还是照苏浅的吩咐加快速度。穿越迷.chuanyuemi.
正常的速度来赶,苏浅还是觉得慢,因此,在她执意的不断要求提速下,明明需要半月时间才能赶到的路程,他们只用了十天。
一路上,苏浅等人至少有三夜是露宿山头的,孙昱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欲购一辆马车让苏浅坐,白天可坐,夜可休息,可被苏浅拒绝了。
于苏浅而言,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露宿山头,长这么大以来,她不只一次。
她是要强的,亦是倔强的,她不会服输,失了灵力又如何?没有功夫又如何?青灵、白灵两兄妹不在又如何?火麒麟与魔血剑双双失踪了又如何?她还是苏浅,不借助他们,她一样可以做得很好。
凭着做杀手的天性,苏浅本该是警惕性非常高的,可是,在这一路上,她的警惕性很低,哪怕是露宿山头的时候亦然。
她疑惑自己为何这般安心地睡下,却又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她以为是自己太累,才会变得如此。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每一夜睡下之后,都会有一个身影在迷晕孙昱一干人之后,潜到她的身边,给她喂上一粒助眠药,令她睡得沉稳,使其次日能有好的精神赶路。穿越迷.chuanyuemi.
南宫墨谦自那日离开皇宫之后,真的负气离开,可在细想之后,他还是放不下,即使不能得到,他也要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君浩阳会再一次利用苏浅,他心中气愤至极,亦是心疼至极。
没来得及质问君浩阳,已经默默地随着苏浅而来,他知道苏浅心中定然难受,夜里恐是不能成眠,故才会夜夜在其进入浅睡眠之后,迷晕孙昱等人,潜到苏浅身边,给她喂上一粒助眠药。
孙昱对苏浅的好,南宫墨谦都看在眼里,他不是愚笨的人,自是能看出孙昱眼中那不寻常的感情,但他也很清楚,孙昱是一个很守本分的人,不会妄想自己不该妄想的东西,只会默默地付出。
故此,南宫墨谦也全当没看见,只静静地在暗中守护着苏浅。
到达宣城之后,苏浅并没有听孙昱的建议先去当地州府衙门,而是带着孙昱与一众士兵,直接去了受灾地。
暴雨已经停下,洪水亦退下不少,可仍在城中肆意流淌。一眼望去,满目皆是被洪水淹过的痕迹,城中房屋所剩无几,摇摇欲坠,退下的洪水中,还夹杂着一些瓦片、杂物之类的。看上去,一片狼藉。
在这狼藉的城中,呆着部分百姓,他们或拾起瓦片、杂物哭泣,或站在及膝的水中望着前方发呆,或艰难地向前移动,甚至有人在哭着呼喊。
苏浅心中一动,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淡淡地扫了一眼将洪水堵住不外流的沙包,抬脚便要迈入。但她的步子还未迈出,便被孙昱制止。“娘娘,城中已经被洪水所毁,水位还未全然退下,娘娘还是不要过去了,待末将前去看看情况。”
闻其言,苏浅回眸看向孙昱,道“本宫乃是来救灾的,百姓家园尽毁,洪水并未全然退下,就因这及膝的水,你就要让本宫站在一旁观看,而不顾百姓,本宫如何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