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没有计较这许多,却是因着诸多心事放不下而觉得不安。到了夜间,当她在清宁宫为千纸鹤忙碌的时候,忍不住去想远在毓庆宫的索伦图能够安然渡夜。
他们是心有灵犀的爱侣,所思所想都极近相同。索伦图在那儿也无时无刻地在想着她,害怕她会心神不属不得安宁。
他有心让亲卫守护在床前,却也知道突然如此阵仗必然会传到皇太极和海兰珠耳中,到时候罪责必然是要让孟古青背起,于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教两名亲卫藏在桌下,拿桌布遮挡住他们的身形,就这样委屈一夜。
一连两夜无事,轮到萨仁和姬兰上夜时便有些古怪,萨仁借口拉肚子,不停地离开索伦图身边,待到第三回竟再也没有回来。而送她离开的姬兰在回来时也变得鬼鬼祟祟。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偷望,见索伦图转脸向里发出鼾声,料定他已熟睡了,便窃喜地吹熄了灯,然后开始自己脱衣服。脱到肚兜和短裤时停了下来,偷偷地去拉被子试图钻进索伦图的怀里。
刚刚抬手,还没有来得及坐在床上。突然姬兰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快如流星般从桌下冒了出来,一左一右,飞快地拿钢刀架上她的脖子,口中还在威胁着:“不许动,老实点!”
加更,感谢粉红票和打赏
第二百零三章 爬床女之死中
姬兰哪里还能动得了呢。先喊了一声救命,随后刀锋更近了,她吓得嘴一缩哭了起来。又因身上只有肚兜和短裤,她碍于威胁无法遮挡,只好羞耻地闭上眼睛,一边哭,一边深深地追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懊恼地想,卓兰说得果然是对的。
当初姐妹俩同在敬事房时,卓兰便明确地表达了不情愿。并且在回毓庆宫的路上也劝说过她不要鲁莽,以免辜负了索伦图和孟古青的恩情,落得悲惨下场。只是姬兰一连两夜都梦见被教导的那些“内容”,被撩拨得春心荡漾,而且又因为是经由敬事房授意,是经由海兰珠许可的,她便有恃无恐了起来。由于侍寝丫头是每个皇子在婚前都会有的,姬兰以为无关紧要,却忽略了命令来自海兰珠而非皇太极,皇太极虽然也想着为索伦图安排这些私密,却是没有海兰珠这般着急。
索伦图发烧才好,这就成了趁人之危。
姬兰明白,她这样赤身露体教两个亲卫瞧见,索伦图定是不会要她了,只盼亲卫能够手下留情放她逃走,让她能够苟且地活下去。只是她忘了索伦图身边的亲卫都是当年经由弼尔塔哈尔从科尔沁带来的,换言之也是孟古青的人。他们自然只可能向着孟古青,面对姬兰这种不知廉耻想爬床的丫头,怎么可能会留情面。
两个执刀的人当中有一个撤了刀,走到桌边点亮了烛台,拿着它回到姬兰身边,从上到下晃了晃,待看得十分明白后才冷笑着说:“还以为是刺客。”
这下,姬兰顿时知道活不成了。急得一扑便跪跌了下来,也不顾索伦图在睡觉就尖叫起来:“太子爷救救奴才。我不想死啊!太子爷,奴才是奉宸妃之命来伺候您的,您不能这样对奴才呀!”
索伦图是在装睡的,一听怒气更深。姬兰这样完全不避讳地叫喊,不但会令旁人知道,也不顾惜他的脸面和名声。身边伺候这么久的人,紧要关头却越如此不堪。气得他握紧了拳头也不肯回头,只冷笑着说:“我不看她,你们把她弄出去。别让她乱说话,快些!”
亲卫们答应着。略扫一眼床头便见着姬兰的衣裳。因此他们都惊叹了起来,想不到姬兰竟这样放肆,敢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索伦图的床上。因着不能直接去拿会冒犯主子。便有一人用刀挑了过来抛在姬兰的面前,威喝着说:“快穿上!”
姬兰为讨好索伦图,今夜来时略施了一点脂粉,还画了眼线。此刻已哭花了妆,样子丑丑的也有些恐怖。她等刀锋撤开后。恐慌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然后不得不当面穿衣。她一边穿一边抖,心想还不如死了,这种侮辱比凌迟还要难受。然而若真的要她去死,她肯定做不到。
就这样,姬兰随后被两名亲卫带下去。由于亲卫是男人不可以直接看守。便交给了萨仁,随后回到索伦图这里来报讯。
“萨仁嬷嬷很后悔参与此事,想来给主子请罪。奴才们恐怕惊动旁人横生枝节便拦住了。主子。您今夜能否换个地方安置,这里多有不便。”他们不敢说因为床上刚刚放过姬兰的衣裳污了他的尊严,只敢这样劝解。
“你们说得对,出了这样的事我应该避嫌。”索伦图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悦着问:“梁思善呢。竟然没有眼色吗。”
“奴才来了。”梁思善也悄然地跟随着这两名亲卫而来,此刻默契地上前服侍。很快帮索伦图穿戴好了一同出了屋。
索伦图由于心里怒火难平,迈步极快,只片刻便已寻到巴尔堪的房门外。还未出声,便见着里面的巴尔堪已开门相迎,因房里还亮着灯火,索伦图便疑惑着问:“怎么,你还没有睡?”
“奴才忙着盘账,这便要睡了。”月初和月中是福利署最忙的时候,因为会有大批的款项出入。这次的利润比上回更多,巴尔堪本想报告索伦图好消息,因见着气色不对便不敢去提,只关切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今夜我要留在你这儿。”索伦图说着,红通通的脸上布满了伤心和失望。进屋后才对巴尔堪讲起缘故来。因为他和孟古青的早有防范今夜得保周全,但最令人难过的是竟然连萨仁也参与了密谋背叛他们,这样的打击真让人心灰意冷。
巴尔堪一听便知不可强劝,忙亲手倒了杯热茶,然后遣出下人和他单独密谈,等到了解所有因果方才尝试地说:“太子爷,不是奴才存心为萨仁嬷嬷辩解,只是上有命下不可不从,她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她有苦衷,可是她可以告诉我,或者暗示我,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若非我早有准备,今夜定然出事。连她也骗我,我实在接受不了。”多年来,索伦图和萨仁情同母子,被她欺骗就等同被至亲欺骗,这种痛苦,只有亲身体会方才能够深入了解。索伦图犹如被重重一击,竟似被打倒了。
“千万别这么想。主子,幸而没有出事便是好事呢。”巴尔堪瞧他咬牙切齿便知道已迁怒于幕后的指使者。指使的人如此急不可耐十有八九是海兰珠。巴尔堪不敢说海兰珠的不是,以免被当成挑拨母子关系,只好劝索伦图快些就寝。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索伦图苦笑地挥手道:“你若累了自去睡吧。我坐在这里就好。”
“主子,既是这样,我们不如商量一下这事如何处置。”休息这种小事,怎可与患难之交相比。巴尔堪略有些急切地说:“依奴才之见,此事万不可外传。姬兰既然已被亲卫们见了身子,主子定是不能要她了。理当尽早打发了出去,若是怕堵不上她的嘴,这事奴才替您担待,不如奴才斗胆要了她吧。”
“你说什么?”索伦图一惊,极是惊诧地反问:“万万不成,这奴才有什么值得你纳她为妾,况且,人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宫女,突然成了你的人,难道你可以逃出干系。我又怎么能这么自私坏了你的名声!我自会打发她们,不会连累你!”
“主子。”巴尔堪在提出建议前便已舍弃了颜面,见索伦图知他用意,非常感动。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主意:“主子和格格商量一下可好。不过这么晚了主子不方便出面,奴才去探探?”
索伦图摇了摇头说:“不可以,是非已经够多,我不能再连累她。明天我去找皇阿玛商量。”只有皇太极才能压伏得了海兰珠。索伦图自以为皇太极会助着他。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第二天一早,索伦图便将姬兰和卓兰打发到寿安宫,至于理由却是没有表明。因着双方心照不宣,所以这样的处置已是最好的。由于索伦图对这两个女孩子很失望,所以口气极差也不想多说,正想就这样打发了,突然见着孟古青从外面走进来。
孟古青从昨夜开始便是心神不安预感到会出事。这一早便赶了来,因见着卓兰和姬兰正跪在索伦图面前,手中也收拾好了包袱,很快便已明白她们已事发了。赶快走了过去,问过细节后又对索伦图道:“太子爷处置得是,只不过,她们终究是姑姑和皇上派来服侍的,您如果把她们放在寿安宫,难免会死灰复燃,不如…”
“杀?”索伦图自以为是地接话,有些惊恐。
“不,是打发她们出宫。”她们罪不至死,但也不能再当差,只有离宫才能永绝后患。
“马上赶出宫太扎眼了,还是先放在寿安宫,过一阵子再撵。马上撵肯定会有人非议你,额娘若是找上了麻烦,你就会很辛苦,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一丝一毫也不行,就算是额娘,就算是皇阿玛,只要有我在,他们都别想碰你一下。”索伦图斩钉截铁地做了主。
孟古青屡劝不动也只得依着了。因见着索伦图如此沮丧便继续劝解着,他们互相温存一会儿,正感到内心温暖的时候,孟古青听到外边传来车轮的撵动声,心头一凉,忙推了索伦图一把,警醒道:“福临又来了。”
“贱人。”索伦图低咒着提高了嗓音:“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屋里吗,你又想做什么?”
如同奴才般被喝斥着,福临臊得脸上发烫,却是舍不得地进到屋子里,一边怯怯地讨好着,一边试探着问:“我并非有意要出屋来,是想给太子爷请安,然后便回房去。”他迫切地想知道侍寝的结果,却正好遇到卓兰和姬兰带着包袱离开这儿,吓得心惊肉跳。经过一阵捉摸后,福临发现卓兰和姬兰非但没有成功,而且是被悄无声息地打发了,很焦急。
他想,绝不能这样就让索伦图和孟古青逃过一劫,一定要让他们落入逃离不了的火坑里,这样才能顺利地拆散他们,败坏他们的名誉。理当趁火打劫,借卓兰和姬兰之事入手。福临想着她们,不知不觉便想到了流言。他想,姬兰和卓兰贸然侍寝即便没有成功也不要紧,只要散播流言表明已经成功,不明真相的人总会相信,以讹传讹之后,到时索伦图不纳妾也不行,这样孟古青便会和索伦图闹翻,他便有了可乘之机。只是福临不曾想到他的自以为是却招惹出一条人命。
第二百零四章 爬床女之死下
仅是一天,流言便传散了开来,很恐怖。
为着不使主子担心和难堪,孟古青身边的人都用心地瞒着,不让她知道。
这夜晚膳后,孟古青在屋中叠着千纸鹤一时困倦竟坐在秀墩上睡着了,迷糊中竟感到有人靠近她,把什么披在她的身上。猛然一睁眼见是福临,忙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福临托着一张白虎皮薄毯盖在她的身上,温柔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忧虑:“太子爷有命不许我出来,可是我非见你不可。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你可知道太子这样急切地打发姬兰和卓兰去寿安宫是为什么,他已经宠幸了她们,只不过为了日后的打算才临时安置到寿安宫。等到皇阿玛和宸额娘向你施压之时,他就可以顺水推舟地收纳回来。表妹,你怎么会这么傻相信他!”
“贝子爷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莫非您亲眼所见。”真是胡说八道,孟古青听得简直要发笑了,心想就算是挑拨离间,能像福临这般生动的也算难得。
“我没有亲眼得见,可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自从我住进毓庆宫以来,一直很注意太子的事情。为着使你幸福,我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观察他,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使你快乐和安祥,因为我那么爱你,我一定要保护你。结果事实是残酷的。姬兰和卓兰被打发走的前夜,上夜的人还有萨仁嬷嬷,只要她安排良机一切事端都是可能发生的!小八根本已经受用了她们两个,却假惺惺地说打发她们去寿安宫,他这样对你太过分了!”福临说得激动起来,竟已伸手欲扳住孟古青的肩,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般安慰。
“贝子爷。”看他沉浸在编织的戏路里自说自演。孟古青倒有兴致继续看下去。伸手一拨便让开了他和薄毯,随后问:“既然您认定太子爷已经做下了肮脏的事情,不如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对质。”
“不!”本来就是胡编的,怎么能够对质呢。福临一瞬惊恐,很快地说:“这是我和你的贴心话,不可以让太子爷知道,日后一旦他纳了她们两个,你就明白了!”他想只要孟古青相信就是弄假成真。
“不行,打铁趁热。”孟古青佯装地要带上他,一拉轮椅的扶手。顿时听到一声轻响,福临身上有东西掉了下来。
是一只天青色绉纱如意结。
孟古青随意地扫了一眼,知道这是之前她让乌云珠结的。便轻笑道:“贝子爷,您刚刚说很爱我,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鲁嬷嬷替我结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福临好后悔之前的深情表白。
“是么,可是前几天我明明看到了乌云珠。这个是我让她为您结的。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呢。”孟古青嘲讽地望着他,无情地撕开假面具:“贝子爷,乌云珠刚刚伤愈便急着来瞧您,这份情意您全不在意,却对着我大献执勤,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这点小事都在骗我。还想让我相信您的话吗。”
她这么说,立刻显得福临对索伦图的一切作为都是在凭空捏造,蓄意陷害。福临几乎等同于告诉她流言是他散播的。而他只是急着来验看“成果”。
福临臊得满面通红,一下子沉默了。
孟古青有意赶他走,却听到院外传来响动。孟古青很快被点名叫到主屋回话,而福临也穷追不舍地跟去。
原是不服气的海兰珠找上门来,还强迫地带上了索伦图等人。
孟古青甫一进屋见着阵仗便知道她想发难。大方地一福后笑说:“姑姑,看来您有要事。不过,皇后出去散食了,请您稍等。”
清宁宫是哲哲的地盘,海兰珠在这儿审她就等于在打哲哲的脸。海兰珠思量着便吩咐:“孟古青,你跟我到关睢宫,还有,福临你也去”
“姑姑,我看没有必要了吧。”孟古青偏不理会,轻笑着说:“既然您特意来找我,还是在这里说吧。”
“哼。”孟古青摆明了是以哲哲做靠山,海兰珠想了想,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她立刻叫人去请皇太极。
若是这样就审问起来必然唐突,但海兰珠已等不及了,所以先发制人:“你强行把小八的近身宫女卓兰和姬兰赶到寿安宫,你可知道她们是我跟皇上送给小八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姑姑,您是听谁说的?”孟古青毫无惧色瞟望了一眼。
“你胆大妄为还怕别人说吗。你阻挠小八亲近她们,竟然把她们发放到冷宫去,你真是恶毒啊!”海兰珠避重就轻地回答着。
孟古青听到这种话便知道海兰珠已去过寿安宫,姬兰一定跟她说了些什么。姬兰一心保命理当不会说出亲卫的事,那么便很可能赌一把。但这样的选择同时也表明她出卖了索伦图和孟古青。
既然如此,孟古青也不必再容情,这便对海兰珠坦然说道:“既然姑姑这么说,卓兰和姬兰必是人证,请把她们叫到这儿来,我们当面对质。”
“怕你不成!”海兰珠威风凛凛地喊道。
不一会儿,卓兰和姬兰便被领来,跪到了屋子里。卓兰一心表示是被打发到寿安宫是因为损坏了索伦图的东西,是自己的错。而姬兰的说法则和海兰珠完全相同。
不同的说辞表达着不同的心志。孟古青瞬间已做出保全卓兰的决定。她闲闲地扫了姬兰一眼,亲切地问道:“如你所说我阻挠太子亲近你,那么依你的意思是太子主动喜欢你了?”
“是,而且太子有心宠幸奴才,只是格格你不许。奴才可是奉了宸妃娘娘之命,格格这么做,分明是看不起宸妃娘娘,”流言里,双兰已承受了索伦图的恩宠,姬兰妄想混水摸鱼,拿海兰珠当挡箭牌。
“那么,太子到底有没有碰过你?”要打消流言,这是最大的关键,孟古青目光如寒箭般地射向了她,不容逃脱。
“奴才…”姬兰一下子想到那夜被亲卫看光的情形,浑身发抖。
“你不说,那便验身。”孟古青一边说,一边侧耳聆听着屋外的动静,原是苏布达和哲哲散食回来了,妙极。
请苏布达帮忙验明正身的结果,姬兰当然还是黄花闺女。卓兰也一样。
她们被带了回来。孟古青趁机表明:“传言不可信,如今可见,太子根本没有碰你们。”
“那不刚好说明是你嫉妒成性在阻挠吗。”海兰珠急躁地想要找回面子,却没有发现已经掉入了陷阱。
“既然姑姑这么说,就请太子下令收纳了吧。要纳只能纳卓兰,姬兰无耻之极,万不能容,必须赶出宫去。”孟古青说得轻巧,却是暗含玄机。
“你好恶毒!她也是黄花闺女,凭什么赶她走!”海兰珠果然更加焦灼。
“姑姑,我有不可说的苦衷。说出来她的命就不保了。”孟古青拿眼神点点索伦图身旁的亲卫,暗示他们作供。
海兰珠立刻问:“你少吓唬人,快说!”
孟古青便又问姬兰:“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请太子爷替你说出来?”
爬床的细节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姬兰自然不肯开口,索伦图却不客气。
因着这样,亲卫守夜的事也暴露了出来。
海兰珠一听居然还有亲卫守夜,气得火冒三丈:“为什么,小八好好地睡觉,怎么用得着亲卫?”
“因为太子爷身体不适才刚刚痊愈,亲卫必须加倍小心护卫他的安全。”胜败已分,孟古青不必客气地截了话,对海兰珠说:“姑姑,事到如今,您还要保护姬兰,难道真如她所说是由您指使的?天啊,太子爷这般境况,您竟然不顾他的身体也要安排侍寝?”
“我才没有!”姬兰这么无耻,海兰珠怎可承认有眼无珠。她焦灼地去望身畔的皇太极,盼望他做主。
皇太极叹息地责问:“此话当真?女儿家的名声最为要紧,孟古青,不可捕风捉影。”说完,略略地扫了一眼姬兰。
姬兰自以为抓住了保命符,扭头瞧见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妹卓兰,突然鬼迷心窍地指住她:“不是我,被他们看见的人不是我,是她!”
自有法子证明,孟古青拍了拍手。
当夜值守的两名亲卫站了出来,各自回忆细节,而且指划着位置,以证明确实。
一人说:“奴才记得姬兰的短裤是到这里的,下一寸有一颗芝麻大的红痣。”
另一人也说:“她穿着芙蓉花镶红边的肚兜,右边胸口也有一颗痣。”
完了。姬兰一听,浑身软瘫成泥。
孟古青指定她冷斥着:“死到临头,竟妄想令你姐姐替死,真是丧尽天良!”
姬兰不甘地扭头叫喊:“奴才确实是奉了宸妃娘娘之命。娘娘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她一瞟又望见了旁边的皇太极,声嘶力竭地求救:“皇上,真的是娘娘让奴才去爬床的…”
皇太极气得一脚踢翻了她,大骂:“住口,你这贱奴品性败坏妄图勾引太子不遂,还想污蔑宸妃。来人,封住她的嘴拖下去杖毙!”
第二百零五章 给我道歉!
姬兰被塞住嘴巴拖下去,发不出声就一直扭头瞪着海兰珠,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一头怒豹,射出啮咬般的光芒来。
海兰珠害怕地闭了闭眼,突然想起之前孟古青说过容许纳下卓兰的话,便想挽回颓势以便平息内心的恐惧:“孟古青,你之前不是说可以…”
孟古青心内冷笑,双目一闭就“晕”过去了。
众人冲上来,索伦图一个箭步就抱住了她,回首一瞪:“我的女人谁敢碰?”
声如洪钟,杀气凛然,就连皇太极都被震住了,谁也没有动。
索伦图搂抱着孟古青直到回到侧屋才放开,亲手将她轻放在床上,因为等不及了,扭头见众人已跟到侧屋来,便不理旁人单问赛罕:“赛罕,看看你主子怎么了。”
“嗻。”赛罕也是懂医术的,手一搭脉却很疑惑:“这。”
“到底怎么了,快说呀!”索伦图急得抬手就打了一下。
脉像完全正常。赛罕被这么一打倒反应过来,赶快虚张声势:“主子这几夜忙着迎接老亲王和贤妃为他们准备礼物没有睡好,气血有损,这会儿又经了伤心事,所以…”
都是海兰珠的错。索伦图一听就去瞪她,恨得双眼发红。
海兰珠心痛得一颤,立刻哭起来:“小八,不关我的事,你怎么这样对额娘!”
“我们别打扰孩子休息,走吧。”皇太极也烦了海兰珠,这一看要出事,赶快挽救。
因着他们许多人也就散了。
孟古青闭着双目聆听动静,听到人数渐少心也越来越安定,待到后来她偷偷地捏了捏紧握着自己的索伦图掌心,便听到索伦图默契地吩咐下人们都退出去。并亲自去关紧了门。等到仅剩他们两个,孟古青立即坐起投入索伦图的怀抱,热切地嗅上他的面颊,边亲边说:“小八,我爱你,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