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福临必须先有接近索伦图的机会。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悄悄地问硕塞:“小八的定力不错,光凭皇阿玛送女人恐怕他不会上当,五哥的意思是不是要…下药?”
“哈哈哈。”幼稚的点子引得硕塞笑了起来,抬手去拍福临的肩:“这可不行,别说你不容易得手,万一得了手反而麻烦,若是曝光了,到时所有的怒火都冲着你来,小八就会说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你连累他染指了别的女人,你还怎么亲近孟古青从中渔利?”
福临没想到这么快就受了挫,沮丧地垂下头去。
不一会儿硕塞却又道:“福临,你的心思虽然稚嫩,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小八如今正病着,你大可乘机撩拨他和孟古青,你以照顾他们的名义接近,很容易就能撩拨得他们心烦意乱,只要动辄得咎,占便宜的反而是你。你们两个人分头行事,比一个人容易成功,明白了吗。”
“多谢五哥指点。”福临越听越觉惊奇,感到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用心地想了片刻,又去问硕塞:“依五哥之见,到底皇阿玛和宸额娘什么时候会送女人来?”
“不用送,就在小八身边呢。”以硕塞多年的经验,自然明白侍寝的丫头就是近身的宫女。硕塞露出暧昧的眼神,然后笑了笑说:“这两个妮子虽然不是绝色,倒也稳妥可靠,况且也服侍小八很久了,皇阿玛肯定会让她们侍寝。至于到底是何时,我想,至少要等小八退烧以后。关于这件事,你们不方便插手,最好置身事外。成功了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我懂了五哥。”福临回答着,有些放心了。却又惦念起孟古青来,不知不觉地自语着:“那样一来,孟古青一定会很伤心吧?”
“我的傻弟弟,她不伤心,你又如何能有机会。她越伤心对你越有利。你若要得到她,便要使小八伤透她的心。至于究竟是不是小八自愿而为并不重要,你只要让孟古青相信是小八就可以了。这就是所谓的栽赃陷害。”硕塞不动声色地指点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要谨记不可有片刻妇人之仁,否则,你不但会倒霉,还会连累我们。”
“我记下了。”福临望望硕塞严肃到冰凉的脸,恐惧的心思里含混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一边幻想着孟古青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一边急着道:“我这便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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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福临的小三伎俩
过了一日,上午孟古青来到毓庆宫已过了巳时。除了下人,她还带着小狗来喜和一盒花花绿绿的彩纸,刚进屋便引得索伦图好奇不已。
索伦图的情形比之前好了许多,此刻坐靠在床上开口便笑,略含嗔意地说:“刚走了许多客人,我才要休息一下,你又来了。这些是…”
“太子爷。”孟古青坐在床边的秀墩上,温柔如水地望着他:“早上帮来喜洗了澡,现在香喷喷的,太子爷可喜欢?它想出来活动我就带过来了。至于这些彩纸,是我要叠千纸鹤。”
寨桑和博礼入京,每位晚辈都要敬献礼物。而孟古青的这份礼显然是别出心裁的。既不用破费太多又很有新意。因着这次相见意义重大,孟古青明白,太多贵重的礼物反而会使得对方觉得她在炫富。还不如折些祈福的千纸鹤,做成挂帘教人赏心悦目更好。
索伦图也觉得很有道理。因想起一事便露出神秘的笑容来。他眨了眨眼,随后贴近孟古青的耳边说:“我也有礼物送给你,猜猜是什么?”
“是饼干还是面包。”孟古青在来时路上遇到了汤若望,她知道汤若望经常会带给索伦图美食,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今次他来看望索伦图,一定又奉上了什么。
“错了。有饼干,但不是给你的。”索伦图晃了晃手指,突然从枕下摸出一只木头方盒来,刚要递给她看,又神秘地藏在了背后,紧张道:“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免得被吓到了。”
“好的。”孟古青看到那只方盒不过巴掌大小,做工精美,表面雕满了古怪的花纹。错落有致,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她却没有猜到是什么。
“一,二,三!”索伦图轻数着,突然打开木盒的锁扣。
好亮!孟古青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眼睛,突然意识到它是钻石!不但是钻石,而是极为耀眼的鸡血红,是彩钻!更难得的是,这只彩钻竟有鸡蛋般大小!
那鲜艳的红色竟似在流动。光洁晶莹得不含一丝杂质。孟古青在一瞬惊呼后,捏住帕儿托起它细细地看,越看越觉得心旌摇荡。为之折服。
“如何,可是称心的宝贝?”索伦图见她眉头挑动便知打动了她,也是开心至极,这便说起了计划:“这叫钻石,而且是彩色的呢。原是我请汤玛法帮忙寻找可心之物送给你。正巧他的印度朋友上个月到了京城,却无人识货。合该我们有缘,这宝贝无法出手,竟到了我这里。那个印度人说这颗钻石还未切割,等做成了首饰会更璀璨,我先拿来给你赏鉴一下。你喜欢做成什么呢?”
孟古青喜欢极了,边看边笑:“做一对戒子吧。你一只我一只。”她想想这样还不够:“剩下的可以做一对襟扣,我们一人一个。”
“好极了。”索伦图想想不够。又说:“那印度人说这钻石很大,可以做不少东西,剩下的再镶一条项链给你,若还有剩的到时候再说。”
“嗯。”孟古青想想差不多,小心地将钻石放回盒中交还给索伦图:“一切交给您处置。”
“放心吧。汤玛法会帮我们的。”索伦图小心地将它藏回枕下,又对孟古青道:“你我小心不能让淑雅知道。不然一定会被她抢走。”
“她又不识货。”钻石的价值在清朝并没有被发现,因此才会落得乏人问津的结果,孟古青思量片刻,没有去问索伦图花了多少钱。在这充满感动的时候,提到银子会很扫兴。
索伦图也很默契地回避着,过了一会儿想起汤若望带来的另一件礼物,匆忙地说:“对了,你刚刚说到饼干,汤玛法这次来确实有带饼干,我还没有动,放在桌上,等你来一起开封。”
孟古青刚进屋时便留意到桌上的金属盒,因此不以为意,却因想着另一人而笑出了声:“太子爷,纵然我不来,这饼干也不愁没人吃。难道您没有知会福临?”
索伦图皱起眉头。仅仅只是一天,他已被福临和苏赫折腾得苦不堪言。福临因谨记着“捣乱”的任务,待病中的索伦图不仅恭敬到了极点,而且忙前忙后一刻不停,殷勤得像下人,况且又有苏赫相助更是事半功倍,以帮忙为名行祸乱之实。索伦图被他们联手弄得心浮气躁却又不能发火,因为当时在场还有许多前来探病的嫔妃。
孟古青觉得很有趣,又问他:“这么热闹,莫非卓兰和思善没有助着您?”
“卓兰和姬兰一早便被敬事房的人唤去,现在还没有回来。”索伦图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因敬事房是管理宫女太监的专门机构,他很怀疑地自语着:“难道她们犯了错?”
不是犯错,而是有人专门教导侍寝。孟古青猜测十有八九与之相关,机敏地转了转眼睛,大方地说着:“不会的,毓庆宫是特殊的,纵然犯错他们也不敢管。我想定是为着要她们好好服侍太子爷,希望太子爷早些康复。”
索伦图有些不相信。
孟古青便又提起了一事。因为春夜里向来很冷,这两天又总是起风,她说到了夜里难免害怕,问索伦图该怎么办。
索伦图听她话里有话于是仔细捉摸了一会儿,浅笑道:“你是不放心我吗。我倒没有你这样‘胆小’,为我上夜的人都很警醒,我纵然想要吓到也很难呢。”
对牛弹琴,孟古青咬了咬唇,心叹“笨蛋”。
索伦图望着她略显吃醋的样子,突然开心地笑起来,回答道:“我懂你的意思,绝不会出事,这几夜都很‘平安’,我会注意的。若你觉得我会受到‘惊吓’,从今夜起,让亲卫们守在床前可好?”
带刀侍卫守夜,还有哪个女人敢爬床?竟被索伦图看穿了。孟古青一想,手里绞了绞帕子。这便臊得起身要走。
“别走,纸鹤还没叠完。”索伦图借故留她,边说边笑。
孟古青听他越来越大声,臊得伸手挠。因他们见面绝大多数都是单独在一起,所以也没有什么避忌。这一挠轻抬的指尖便触到了索伦图的下巴,指甲扫过,留下了一道红印。
索伦图一言不发,却是笑着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拽到怀里以后再一抱,弄得她又慌又乱。他反而更高兴更兴奋,勾住腰拉扯了一会儿,又去咯吱她。
孟古青也动了心。伸手一拨下巴,把他的头拨到旁边,顺着头发抚来抚去。正是嬉闹时,突然听到脚边传来“汪汪”声。扭头一瞧,来喜忽闪着大眼睛跳来跳去的。她忙道:“别闹了。狗儿都吓到了。”
“让我亲一下就放开你。”索伦图纠缠着,心花怒放,突然听到窗根下有人近前报讯:“主子,格格,十四公主…”
又是淑雅。一瞬间什么兴致都没了。孟古青教索伦图松开她,随后捋捋头发。代他请淑雅进来。难得的是,淑雅今天来居然没有带着宝箱,而且进屋便甜甜地一笑。就向她怀里憎。
孟古青知道这样便是道歉了,因此也顺势一搂,笑说:“咱们的小姑奶奶来了,是来瞧太子爷的吗。”
淑雅抱住她不放,脸凑到她的面前:“是来看嫂子的。嫂子抱抱我,我已经跟伊勒德和好了。我知道是我不对。”
真会哄人。孟古青因此叹口气,亲了亲她。
淑雅开心地笑了,理所当然地坐在她的膝上,接着扭头一瞧,看到桌上有一个金属盒,很是天真地指了过去:“那是什么,是好吃的吗,嬷嬷给我。”
跟着她进来的满达日娃急忙去拿了过来,因盒边包装着密封条,有些为难。
“拿过来吧。”淑雅不但是财迷而且是吃货,孟古青知道被她看上了就逃不过。于是亲手开启了它,见里面的饼干被压制各式各样的水果状,而且表面有着黄澄澄的一层光十分诱人的模样,知道定是非常美味的,便主动拿了一块出来,经由满达日娃试尝无碍后,才开始喂淑雅。
淑雅用了几块觉得克化得动而且甜丝丝的很好吃,便有些舍不得地抬头一瞥。孟古青明白她的独占欲,便帮忙关上了饼干盒,笑着说:“带回关睢宫慢慢用吧。”
“谢谢嫂子,谢谢哥哥。”淑雅回答着,却还是不肯放松地眨着眼睛。
孟古青突然间想到了原因。淑雅到这儿来是找回损失的。在书房里跌碎的玉镯虽然是因为她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她需要安抚。如果不给她,肯定就会赖在这儿。孟古青想得摇头叹了一叹,暗示索伦图吩咐下人去打开“小金库”。淑雅因此得到了一块蓝田玉,却是因为这块玉没有镯子大觉得很吃亏,竟哇哇地假哭起来。
这是淑雅惯用的招数,这一回索伦图却不愿意再惯着她,冷笑道:“满达日娃,看好你主子,别让她再闹了!梁思善,送十四公主回去!”
淑雅耍赖不走,一边说一边摸:“你们一定把好东西藏起来了,快给我!”
“走开!”钻石盒就在枕下,索伦图极怕她发现,张手一推便将她推开。
淑雅晃了一晃,倒在满达日娃的怀里。这回真的号啕起来,不依不饶地非要检查索伦图的床上有什么贵重物品。
声音极其响亮,引动着别有用心的人们,不一会儿,在侧屋里的福临发现出事,最先赶到了这里,打着圆场道:“淑雅,不如让九哥来检查看看床上到底有没有东西。”说着,福临观察着众人气色,摇动着轮椅挤到床头的枕边摸中了一个方盒。他仔细摸了摸这个方盒,觉得很有份量,又偷瞟了一眼见着十分精美便知道是索伦图送给孟古青的礼物,它的贵重程度是他永远不可能拿出手的。
福临看着它顿觉妒火中烧,回头对淑雅笑道:“真的有,让九哥帮你看看是什么。”
璀璨无比的钻石因此暴露了,淑雅只看了一眼,那眼睛就在它的身上生了根,便再也移动不了半分。一把抓住了之后,淑雅惊喜无比地强调:“这个就算是赔我的玉镯,我要它。”
“不能。”福临假装惊恐地撩拨着:“这是太子爷的东西,太子爷一定是送给很重要的人。你不能拿。”
“重要的人是谁?”淑雅紧张地问。
“也许是…宸额娘?只有宸额娘才配得上这么贵重的东西。”福临怨毒地瞟了瞟索伦图和孟古青,笑了笑,心想活该。
“那就让我带给她!”淑雅紧紧地抱着盒子,不容置疑地说:“它是额娘的,谁也不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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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爬床女之死上
巧取豪夺。孟古青听在耳中,马上就明白了福临的目的。几句花言巧语便使得她落入更深重的陷阱里,这便是福临的新本事。福临肯定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这块钻石,绝不会让它莫名其妙地变成海兰珠的东西,必会为了它跟海兰珠闹得更僵。可是若强留淑雅,他们便是以大欺小,一下子就变成无理之人。
由此可见,福临真是聪明又狡猾。
孟古青想到暗笑,不便说什么,拿眼神点点索伦图示意不要激动。
为了不使战火转移到孟古青身上,索伦图不敢说明是送给她的,而是耐着性子跟淑雅讲了半天道理。可惜没有用,淑雅抓紧它像护命一般就是不松手,随后扬长而去。
这也是意料中的结果,孟古青拦住急躁的索伦图不让再拦。随后略瞟一眼,看福临还要做些什么表演。
福临一招得手竟有些不敢置信,而且有些惧怕。他露出怯怯的一笑,讨好地冲他们点点头,假装自悔着说:“对不起,我以为是送给宸额娘的,莫非不是吗。”
够了。索伦图冷漠地瞧着他,眼中全是怒火。
福临于是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看来我真的弄错了,太子爷是送给表妹的吧?糟了,我闯大祸了,我真该死!”他突然飞快地抬手打向自己的脸,又快又狠。
一连好几下,竟冒出鼻血来,索伦图和孟古青都有些惊到了。尤其是孟古青,知道旁人若见了伤一定会胡思乱想疑惑是索伦图打的。为此她立刻断喝道:“住手,贝子爷请自重!”
她那么生气,气得完全不给福临留一点情面。
福临一听就明白被看穿了,羞耻地伸手绞住了衣角。恨意占满了他的心扉,甚至连眼中也即刻显露了出来。他急忙低下头去,假装挽救地说:“我这就去关睢宫帮你们解释清楚。”
“够了!”索伦图再也忍受不下去,马上指着他说:“你想让额娘看到你的脸,然后来骂我跟孟古青是不是,福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你还想在毓庆宫养伤马上就给我滚出去,老实地待在房间里不要动!”
“太子,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思。我没有啊!”福临拿帕捂着鼻子,那血却是止不住地冒出来滴坠在他的腿上。他没有疯也没有傻。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自己。只是进程没有想象中得好。
正僵持着,巴尔堪过来劝架,福临看情形确实不便再留。又自我安慰地思量总会有上当的人。便带着遗憾离开了这里回到侧屋去,在门口却碰到了苏赫。
苏赫也本想劝架,却因为索伦图那里动静太大使得他有些胆怯,这便迟住了。见到福临回来又是这副模样,顿时惊讶无比地说:“太子爷下手未免也太…”
“是我自己打的。”福临进到屋中不肯上药。却教下人出去关上门,随后对苏赫说明真相,冷笑着说:“可惜他们也不笨。”
“这也太重了。”虽说无毒不丈夫,但福临这几巴掌比打奴才还要狠,直把苏赫唬得愣住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无佩服地说:“贝子爷真真和从前不同了,看来小五爷的教导,您的领悟比奴才强得多。”
“太子爷不许我出屋。我受伤的消息只有指望你去传了。”福临自己拿热毛巾捂了一会儿鼻子,见鼻血还没有止住,也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实施计策,对苏赫道:“若你不得便。教你的下人去也行。”
“那就让我的奶嬷嬷去吧。”苏赫点了一下头,自我保重地说:“如今我也要小心了。刚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我都不要露面。”
福临痛得拧紧了眉,过后请求支援地对他说:“你的法子不错,那就去吧。帮我叫梁思杰进来。”梁思杰之前受过四十板子,而今已经养好了。梁思杰比戴春荣稳重,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福临当然还是更倚重他。
苏赫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幸而躲过了外人。
孟古青忙着劝解索伦图,也没有顾及到苏赫会做这种事,便教他混水摸鱼。再过了一会儿,孟古青劝得索伦图顾惜身体暂熄怒火,向索伦图保证一定能平安地夺回钻石后才从毓庆宫里出来。
刚出了院子,孟古青远远地瞧见卓兰和姬兰向着这儿赶来。卓兰低着脑袋似是神思不属,姬兰却是眉飞色舞,静不下来的模样。
看来同一件事,两位姐妹却有了不同的选择。孟古青放慢了步子,等她们经过身边的时候才开口唤道:“你们从哪儿来。”
“格格好。奴才们从敬事房过来。”卓兰一下子跪了,姬兰却只是福了福身,经过卓兰的提醒,方才不甚情愿地也跪了下来。
孟古青瞧见卓兰垂在身侧的手里紧抓着一块天青色的绉纱帕子,里面凸现的边缘竟是头花之类的东西。而姬兰也是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去,瞧着也像是捏摸着一样的东西。孟古青见状便想也许这便是惯例了,为皇子侍寝的女人在过后身份变得不同,在头饰上会反应出来,作为拥有了荣宠的表示。不过敬事房也太过急切了些,这么早便为她们备下,可见是经过专门的授意。
授意者除了皇太极之外,定然还有海兰珠。也许,在二者之间,最为迫切的人就是她。孟古青明白,她很可能是用这两女孩子来杀杀自己的威风,让自己难堪和痛苦。
如此看来,侍寝之事理当不会遥远。但孟古青不会傻到主动去询问和威胁这两个女孩子,而是大大方方地放她们过去了。
因为太过淡定的表现,倒引得身后跟随的赛罕很是不解:“主子,这两个蹄子肯定是动歪心了,您为什么不警告她们呢。如果真的吃亏了,那就太晚了。”
“不用。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而且如果威胁我就会落人口实,到时候反而更助着她们。”孟古青知道皇太极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也不喜欢嫉妒的女人,孟古青怎可授人以柄。何况和奴才争风吃醋是很失身份的事,根本没有必要。
“奴才失言了。”赛罕羞愧地低了低头,问她:“那,主子,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叠纸鹤呀。”孟古青指指她怀中搂抱的彩纸盒,娇嗔道:“一千只纸鹤还剩好多没有叠,今晚我又不能睡了。真辛苦。”
赛罕叹息地摇了摇头:“主子,让奴才代劳吧。”
“不用了,两个人叠的差别比较大。容易被发现。”孟古青笑了笑,突然听到身后跟随的来喜猛然叫唤起来,很是慌张。
她扭头一瞧。见着乌云珠带着常月露从另一边赶了过来,还没有发现她。一时兴起便停下了,等乌云珠走近了突然出声,问对方有何贵干。
乌云珠一路失神,立即被骇到了。慌得一抚心口急忙福身请安,却是急急地说:“奴才听说太子爷不舒服,所以赶来看看,不知可好了么。”
不是来看小八,真正的目的是福临。孟古青岂有不明白之理。但她没有阻拦的借口,这便说道:“那你就去吧。对了。上回贝子爷要我替他结一个如意结,我事忙竟忘了,看你得闲。不如帮我做了吧,是天青色绉纱的,和你做的坎肩同色。”
乌云珠听得一震,恍如心儿被敲碎般地疼痛,却是只能深深一福:“奴才记下了。奴才会做好的。”
“那你去吧,我有事在身。少陪了。”孟古青客气地点了点头,而后分道扬镳。
这一回赛罕又有话说,竟是啧啧赞叹:“主子做得好,看她还做不做贤惠人,替贝子爷求嫁,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明明吃醋成那样,何必装模作样呢。”
“你也太在乎这些杂事了。我都忘了呢。”孟古青的确有些不记得了,听赛罕提起才又这么说。
“不知道贝子爷和她怎么样了。”赛罕觉得这一对“白莲花”理当纠缠在一处了,便自言自语起来:“按礼年纪也不小了,也该…”
“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今儿是怎么了,越说越离谱。”孟古青并不关心福临和乌云珠有没有圆房以及何时圆房,可是猛然听到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奴才失礼了,奴才该死。”赛罕突然警醒到她自己也是未嫁之人,实不该如此唐突,抬手虚拍了一下面颊,自悔着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