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卿在门外听得火气直冒,现在她肯定了秦瑶儿喜欢她的心情,只是心里认了死理,她就气那颗榆木脑袋,不下点猛料怕是敲不醒他。肖卿猛一推门进了小厅,下了屋里三人一跳,秦瑶儿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复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
肖卿几大步走到秦瑶儿身前俯视着他:“你嫁我不嫁!”。
秦瑶儿只低头不语,急的肖卿只想骂他:“你——”临到嘴边还是舍不得,只气得她憋红了脸。
她猛一转身对着门外喊道:“小四、周瑞去把院里的人全都集中在前院。”说完又转身对秦瑶儿说,“你也来,我有话说。”。
肖卿是真气了,话里没有一丝温度,秦瑶儿听得心里一颤。。
肖卿到前院时萧院里的人已经都到齐了,秦瑶儿和陈氏、钱叔也从小厅出来。她站在秦瑶儿几步之外,大声问道:“瑶儿真不愿嫁我?”。
秦瑶儿见这么多人在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头一低便流了下来。
肖卿料他现在也不会松口,便抬手指天大声道:“肖卿今日当着萧院所有人的面指天发誓,除了秦瑶儿决不娶他人,秦瑶儿若不嫁我,就让我断女绝后,孤独…。
“嫁——!瑶儿嫁…”秦瑶儿早已泣不成声,心里已不是感动或欣喜能形容的。
肖卿嘴角含笑,走到秦瑶儿身边轻轻将他楼进怀里,秦瑶儿也管不得还一那么多旁人在场,只紧紧回抱着她。。
周静看得是一阵汗颜,连忙遣散了众人。肖卿一把横抱起秦瑶儿回了正房。小四见这事成了,便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钱叔手中:“大小姐谢谢钱叔了,还请钱叔帮忙后面的事,家中没有长辈,有劳钱叔操心,大小姐希望钱叔挑个近点的好日子。”钱叔看着这五十两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应下。

第 章 回到房里,肖卿便将秦瑶儿抱坐在腿上,秦瑶儿哭得太多,还没缓过劲来,肖卿搂着他轻抚他的背心,等他平静下来。秦瑶儿静静的靠在肖卿肩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空气里流淌着温暖宁静的气息,在这种气氛里柔情的话很容易说出口。。
“我很爱瑶儿,瑶儿呢?”。
秦瑶儿刚收住的泪又泛了上来,肖卿低头吻住,待一吻结束,眼泪也收住了。
“娶瑶儿的事不是这一两天的主意,待我病好那日起就做了这个打算,我心里只有瑶儿一人,我是多次说过的,瑶儿怎的不信我?”。
秦瑶儿埋头在肖卿的脖颈处蹭了蹭:“瑶儿信,但瑶儿不敢想…”。
肖卿心疼的亲亲他的嘴角:“以后瑶儿要学着去想,想怎样管着我,怎样把我栓在身边,让我哪儿也去不了。”。
秦瑶儿红着脸嗔道:“那不是好夫郎该做的。”。
肖卿见他又有反驳自己的力气了,心下高兴,语气也轻松起来:“那好夫郎要做什么?”
秦瑶儿的情绪一下又有些低落,靠在肖卿肩头慢慢道:“好夫郎不该管妻主外面的事,不该过问妻主的银钱,好夫郎要管好家里的事,不让妻主分心,管好妻主给的家用银子,管好妻主的后院,好夫郎要大度,要给妻主纳侧选侍,要让妻主多多的开枝散叶…”。
肖卿听着秦瑶儿平静的话语,内里却听出了不安的波动和无奈,在这样的教条下男子能得到什么,他们一直被告知这样的“幸福”,即使痛苦难耐,却还要违心的说服自己,欺骗别人。
肖卿要给秦瑶儿幸福,真正的幸福,她稍用力把秦瑶儿的身子扶正,认真的看着他:“错!全、错!我不需要瑶儿做那样的好夫郎,瑶儿那样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瑶儿是我唯一的夫郎,我决不会再娶别人,我不要侧夫,不要小侍,只要瑶儿,我的后院里也只有瑶儿。。
我知道女子的这种话不可信,但我会让瑶儿相信我的。我不论去干什么都会告诉瑶儿,不论在哪里都会想着瑶儿,我挣的每一文钱都会交给瑶儿。这才是我要给瑶儿的幸福,而不是那些世人口中的幸福。”。
秦瑶儿的泪不断落下,但现在的他是开心的,甜蜜的,上扬的嘴角让此时的这个男子看上去美丽动人。。
肖卿回想这一天来心里的起起落落,怀疑被秦瑶儿抛下的焦虑,猜测他并不喜欢自己时的灰心,这些都让肖卿不安,她对秦瑶儿除了爱情,还有一些婴孩般的依恋,那是她放不开的。肖卿不禁也红了眼眶,紧抱着秦瑶儿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哽咽:“肖卿本是一缕烟魂,有了这个躯壳才能与瑶儿相见,我今生别无他求,只求永远与瑶儿相伴…”。
秦瑶儿吓了一跳,忙扶着肖卿抬起头来,却见她竟是哭了,心里又疼又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起这些痴话来?”。
“我就是痴了!傻了!瑶儿若真心疼我,就别再将我推给别人,我只要瑶儿一个人占着,谁想进门都赶出去!”这会儿肖卿受不住情绪了,竟像孩子般越哭越起劲,口气也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秦瑶儿见肖卿这般知她癔症了,忙搂紧了在她背上轻轻拍抚,柔声哄道:“好!赶出去!都赶出去,瑶儿再不给大小姐说人了,以后只瑶儿一个人伺候大小姐,心疼大小姐…”
埋首在秦瑶儿颈间,闻着他身上香甜的气息,肖卿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见秦瑶儿像哄孩子一般安慰自己,便不好意思直起身来,再者她本就依恋这种感觉,现在也是舍不得起身的。
秦瑶儿回想着两人的相处,以前虽说相信肖卿其实也不是尽信的,一是觉着自己配不上,二是女子之言能信几分?现在他却想试着去相信这个疼他、宠他、爱他的女子的话,想试着纵容一次,就算被别人指责妒夫,他也想得到她要给他的幸福,就算错信他也无悔。。
两厢静默,温馨静谧。。
过了些时候,秦瑶儿歪头去看肖卿,见她眼眶微红,脸上还有些泪痕,不禁笑出声来,边用帕子替她擦脸边打趣道:“别人想都想不到,俊俏风流的大小姐哭成这般,外人见了还不笑话!”
肖卿也不羞也不恼,由他摆弄自己:“别人见不到,只有瑶儿。”。
秦瑶儿不觉莞尔,是了,这便是特权。。
晚间秦瑶儿躺在被褥中便想起昨晚的事来,脸上泛起一片红晕,肖卿见他人面桃花好不诱人,只是在他唇上又肆虐了一把。秦瑶儿心下疑惑,既然大小姐这般喜欢他,昨夜又为何不要他?
肖卿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道:“瑶儿有什么要问的?”。
秦瑶儿抬眼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昨夜…”之后却再没了声音,这羞人答答的叫人如何开口。。
肖卿倒是听明白了意思,她紧了紧搂着秦瑶儿的手臂:“我要给瑶儿一个完整的新婚,不是要留贞洁帕子的吗?”。
秦瑶儿埋在她胸口点点头,心里的感动不可言状。这夜两人相拥睡去,幸福就是如此。
之后的问名、纳采进行的倒是很快。这日肖卿一早便出了门,因为要准备彩礼了。她先到了萧家的齐宝阁,这里金银订制、珠宝买卖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而且也得了制红的特权。定制大件金银器需掌柜亲自接待,掌柜一看来人周身气派,便知是大家,人还未走到近旁就施礼招呼起来。
肖卿将画好的首饰样子交给掌柜,她坐下细细一看,只见耳环不似一般以盛开的牡丹为样,反而以待放的牡丹为主,显出含蓄之美来。。
手镯也不比一般,以盛开的大朵牡丹为主,待放的小朵为辅,中间称有叶片,手镯的接口处是两个花骨朵交错相扣,因雕花图案的关系,手镯的形状也有些改变,颇为生动起来。
戒指却有两枚,不像有些人家为显富贵故而做上大朵的立体花样,这两枚只是雕了一朵镂空的牡丹图案,两枚戒指除了大小,一模一样,指环内侧一枚刻有“执子之手”,一枚刻有“与子偕老”。
项链最为出彩,竟是做成项圈的样式,扁平,成波浪状,项圈由细到宽,最宽处有半寸,上面尽显各种姿态的牡丹,周围还有蝴蝶围绕,整个项圈上没有一处图案相同,项圈的下沿每隔半寸就坠有一朵黄豆大小的牡丹,随着身体的行动就会像铃铛一般灵动。。
这一套四金不仅份量足,而且样式新颖,图案灵活生动,就算是店里做的样式也不及这套来的好。。
掌柜直看得啧啧赞赏,拿着图样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敢问小姐这图样为何人所制?”
肖卿也不隐瞒,笑道:“这不过是本人一时兴起,为将过门的夫郎所制。可还能入眼?”
肖卿看掌柜表情就知很是入眼了,这样问一句不过面上谦虚一下而已,掌柜听后十分吃惊,又是大大赞赏了一番。。
除了四金最重要的就是婚簪了,掌柜问肖卿是否买好了,肖卿笑道:“城中有红玉的仅此一家,我又怎到别处订得。”。
“小姐定是极满意夫婿,不然这婚簪怎是非红玉而不买。”掌柜说完便起身带路,引肖卿挑选玉石。。
柜中有一块玉石通体深红,没有一丝杂色,颜色均匀自然,随着光线的变化颜色似在流动,一看便知是上等红玉。肖卿一眼便相中它,想着最是与秦瑶儿相配,二话不说就定下这块玉石,遂将样子交于掌柜,掌柜看后又是赞赏一番不说。。
交下定金,定好五日后做好送至府上,肖卿便将萧院地址告之,掌柜一听有些愕然,她虽不认得大小姐,但知道大小姐正是在哪住着的,再看这人也不似管家,不禁开口问道:“敢问小姐是?”
“肖卿。”说罢微微一笑,便出了店来。。
肖卿要娶正君的消息由齐宝阁传到了萧能的耳中,她怕肖卿得到夫家的帮助而生意渐起,本想要耍些手段破坏这桩婚事,不料肖卿娶的竟是秦瑶儿,萧能不禁捧腹大笑:“真正是个好姐姐,我看她病好了还是一样的傻。也好,省的我费心思,料这傻子翻不了身。”她若知道肖卿不靠夫家也能翻身,怕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玲珑斋虽不是什么大的玉器店,但屈师傅的手艺却是城里有名的,玲珑斋也是屈师傅自己的店铺,店内不做别的,只卖印章。。
肖卿正是要为自己和秦瑶儿各雕一枚私印,于是来到店中,店里只有一名伙计,也不见屈师傅的影子,她看了一圈,各种印石都不能让她满意,忽然一抬头,柜子最上层的红田石映入眼帘。红田石其色近橙黄如橘皮,质地宝洁、通灵,一直有“一寸田黄,一寸金”的说法,肖卿想着奢侈一回,遂告诉伙计要这快红田石做印。。
伙计听了也不取出玉石,只急忙跑去了里间,不一会一位四十多的女子掀帘而出,此人正是屈师傅,她看着肖卿开口问道:“是你要这块红田石做印?”。
肖卿施礼道:“正是。”。
“这块红田石不大,买得起的人比比皆是,你当它为何在店中多年?”。
“愿闻其详。”。
屈师傅在一旁坐下,慢慢道:“这块玉石是我早年所得,一直没有称心的样式可以匹配,遂放置至今,我定下规矩,拿出我认为与它般配的样式,便将这红田石半价让与她。”
肖卿听后点点头,心想着这种人都有些偏执,倒也不稀奇,只是自己本就不是非他不可,如今条件苛刻,倒也不沮丧:“我虽有个样式但恐不合屈师傅的意,可印章定是要刻的,若不能得红田石,用别的倒也无妨。”说完便将图纸交于屈师傅细看。。
这是两枚桃心形的印章,印章上各有一只鸳鸯,两枚印放在一起时,鸳鸯互为交颈,屈师傅看了不禁眼前一亮,总觉得田黄石要用大气硬朗的图形才能般配,不想这温柔小巧的鸳鸯也别有一番韵味,正好合了田黄石温、润之德,鸳鸯交颈的机关也让人意想不到,这印章的形状也从未见过。
屈师傅问道:“这印章别具一格,不知有什么含义?”。
“这是比拟心脏的形状,有爱慕之意,不过是小辈的儿女心性,让屈师傅见笑了。”
屈师傅这才露出些笑容:“小姐巧心思,这图样我十分喜欢,我就将这块红田石卖与小姐,三日后来取便是。”。
肖卿自是惊喜的感谢一番,遂将自己和秦瑶儿的名字交给屈师傅,付了定金便出了店来。


第 章 现在既然要结婚了,肖卿粘秦瑶儿更是粘得天经地义,只要不出门便在他身边,有时自己看书,有时看他练字,有时看他绣花,手痒了还硬要绣上两针,也不嫌自己败笔,秦瑶儿看着绣完的帕子,只有一朵花瓣尤显突出,也是哭笑不得。。
钱叔进来时肖卿也不避讳,看她仍靠着秦瑶儿画绣样,不禁打趣道:“瞧这两人甜蜜劲,神仙见了也要羡慕,这不,送了个好日子来!”。
秦瑶儿满脸羞涩,肖卿却是高兴的很,忙问道:“什么时候?”。
“十日后,五月二十八日,真正嫁娶的好日子,往后二个月可都没这样的吉日了,这可不遂了大小姐的愿了。”。
肖卿高兴的连连点头,说实话她巴不得明日完婚才好,但除了她谁都看重一个好日子,自是不能委屈了秦瑶儿,再者,她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十日倒是刚好。。
钱叔早知道这个日子让人满意,心下也有些得意,遂问道:“大小姐要从哪里迎亲?”肖卿被问得一愣,忘了还有迎亲一说,还当前世那样两人到地儿搞个酒席便好。钱叔看她大梦初醒一般,可是急了:“哎呦!总不能从自家院子迎到自家院子吧,那不是叫人笑话!”。
钱叔稍带责备的口气让肖卿一阵脸红,责怪自己没为秦瑶儿考虑周详。秦瑶儿笑着安慰道:“无碍的,到时瑶儿去外面租间屋子住几日便是了。”。
“那怎使得,我不放心!”肖卿一听立马反对,遂细细考虑起来,周瑞家就在院中,自是不行,看来还是小四家妥当。于是叫来小四,问道:“我想从你家迎娶瑶儿,可方便?”
小四连忙点头:“方便得很。前几日我买下了旁边的两间屋子,家中又只有爹爹和弟弟,自是住的下的。”肖卿听后又转头问秦瑶儿的意思,秦瑶儿会心一笑,更是让肖卿放下心来。小四见他们定了住在她家的主意,便问道:“秦公子何时过去,我好叫爹爹准备。”。
钱叔接口道:“三日后便去。”。
肖卿听了不觉奇怪:“为何这么早?婚礼前一日过去就好。”。
钱叔用帕子掩了嘴笑得有恃无恐,秦瑶儿也是微笑不语,待钱叔抚着胸口缓过劲来才开口道:“这婚钱七日不得见面,大小姐也不知?”。
肖卿茫然的摇摇头,一想到七日不能见面就有些急了,一把抓着秦瑶儿的手坚定的反对:“那不行,我日日都与瑶儿在一起的。”。
钱叔笑着摇摇头:“这个规矩个不能坏,要不吉利的。”。
肖卿软下口气看着秦瑶儿商量道:“三日行不行?”。
钱叔听了哭笑不得,秦瑶儿忙劝慰道:“过了那七日就日日与瑶儿在一起了,大小姐不必纠结于那几日。”。
肖卿想着这是风俗,入乡随俗,自是没办法改的,古语不也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于是她自我开解一番,点头应下了。。
自从知道有七日不能见面后,肖卿更是像影子一般跟着秦瑶儿,惹得院里的人都笑谈起来,男子们多是羡慕不已,私底下传的多了,一时说萧院主子极宠未过门夫郎的传言不胫而走,相信的,不相信的都大有人在,这事自然也是传到了赵家。。
赵家是做瓷器生意的,一直与萧家竞争,家主赵康,二十有二,父母去的早,颇受李家的照顾,主夫便是李琼。两人是远房堂亲,从小青梅竹马,赵康也是个重情的,李琼嫁于萧卿后一直没娶夫,终于等来两人和离,过了半年便娶了李琼过门。。
李家主看赵康不嫌李琼曾嫁过人,仍一心要娶为正夫,心里自是满意的,给的嫁妆也是不少,这几年赵家有了李家帮衬,生意又兴隆起来。。
李琼听了传言,马上就想到了秦瑶儿,想起他对萧卿的温柔和无私总是很让自己感动,如今萧卿要娶正夫,怕是秦瑶儿要倍受冷落了。李琼本是个热心之人,何况与秦瑶儿颇有些兄弟情谊,觉得他受了委屈便想去探望,遂带了银两往萧院去了。。
印章定好是这日去取,肖卿下午便出了门去,她这里出门没多久李琼就到了,看这院落虽比萧府小了不少,但门前整洁宽敞,门匾漆黑锃亮,“萧院”两字闪闪发光,估计萧卿的日子好过的很,那秦瑶儿也该过得去,至少不会饥一顿饱一顿的,李琼如此一想也放心不少。。
随行的小侍上前叫门,大门应声而开,李琼说明来意,开门的小厮就马上进去通报了。秦瑶儿知是李琼来了,自是欢喜的很,忙让人先请进来。。
在这里女子多在中堂间或书房会客,而小厅堂则是正夫用来招待男眷的,若是闺中好友也会带到自己房中叙话。李琼坐在小厅堂里正纳闷,按说自己不会被请到这里来,而且秦瑶儿可不像是会逾越的人。。
这里正想着,却见秦瑶儿一身鹅黄裙衫快步进了门来,脸上尽是掩不住的高兴,李琼也是微微吃惊,看他那一身装扮不仅过都去,还应当过得很好,虽然依旧瘦弱,但脸上的红晕自是骗不了人的。
李琼猜想恐是萧卿将他提了侧,这下更是安心了,遂上前两步拉了秦瑶儿的手,高兴的说道:“哥哥近来可好?我俩有日子没见了!”。
“我前几日还想着去看看琼儿,不想你今日就来了,走,房里说话去!”秦瑶儿说着就拉着李琼去了正房。。
进到房中李琼又是一惊,看这样子分明正房,该是萧卿的卧室才对。秦瑶儿一看他的反应便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道:“大小姐让我和她一屋住着,也没给我另安排房间,搬来这院里就一直这样。”。
李琼听了更是吃惊,这不光是宠了,连地位也是给足了的,他不禁心下疑惑,这外面传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是极宠未婚夫郎,那秦瑶儿该怎么办?。
李琼向来是个有话就说的主,自己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问来得清楚:“外面可都传开了,说是大小姐就要娶正夫,还极宠他,可是真事?”话一出口李琼又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戳别人痛处吗?担心的看了秦瑶儿一眼,不想他脸上不仅没有悲伤之意,反而一脸娇羞之色,李琼越发弄不明白了。
秦瑶儿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大小姐要娶我做正君,这月二十八完婚。”说完又满脸期待的看着李琼,“我知道大小姐一定会请赵夫人赴宴,不过我还是要单请琼儿前去,你一定要来!”。
李琼脑子里一下通顺了,这可不是极宠未婚夫郎嘛!他掩了嘴大笑起来,抚了抚胸口道:“真正我是太笨了,怎就没想到哥哥就是那未过门的夫郎呢!那日我一定去。”说完又调皮的眨眨眼,“哥哥当我为何今日来看你?”秦瑶儿茫然的摇摇头,李琼前倾了身子凑近他道:“可不就是听了那些话,担心哥哥受冷落日子不好过,特意来看看!”。
秦瑶儿心里自是感动不已,也不知道拿什么回报才好,又想着李琼本是肖卿正夫,现在被自己占着了,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大小姐是极好的,本来也不该我…”。
“好哥哥快别这样说,大小姐再好我心里也有了她比不过的人。”李琼知道秦瑶儿的意思,忙打断了他的话,说着脸上也微微一红,继而又带了些得意之色,“我现在的日子也是令人羡慕的,成婚这几年妻主都没纳侧,院里不过两个通房,我不方便了才让妻主过去,有时妻主还不愿呢!妻主虽不会一世都不纳小,但有几人像我这般尽享这多年独宠,再者,我女儿如今也三岁了,将来还怕被人欺负了去!”。
“谁能欺负了你去!”秦瑶儿看李琼一副骄傲的样子,心里也放开了,就像肖卿说的,还是各人找各人的幸福好,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第 章 话说肖卿出了门直奔玲珑斋,取了印章在手看了又看,喜不自胜,连连感谢屈师傅,屈师傅也对自己这件作品甚为满意,难得的一直笑脸相对。肖卿付了银子便出了店来,谁也没注意到门帘后面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不是书店内的俏公子还能是谁!。
屈师傅唯一的儿子屈暖暄,年芳二八,待字闺中,样貌、才华、人品都是数一数二,富贵人家讨他做侧夫的,一般人家讨他做正夫的,多的都快排到城门了,他愣是一个没瞧上,再者屈师傅本也想再留两年。说起这事屈师傅还是心有愧疚的,年近三十才娶亲,婚后也只一心在刻印上,夫郎寂寞而终,她抱着五、六岁的儿子似才有所醒悟,因此对屈暖暄算是宠爱的了。。
昨日屈暖暄看到母亲竟在雕刻红田石,不免好奇,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样式打动了母亲的心,走近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心里十分喜欢那枚印章,又听说是本人自己绘的样子,便存了想见其人的心思,因此今日才一直坐在里间看书等待。。
待肖卿来了屈暖暄便掀起帘角看了看,不想却是书店内的那位女子,他心神一动,想她风度翩翩,见解独道,又这般智慧,因此对肖卿很是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