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宫女们赶紧七手八脚的缝了起来,不大功夫,一个半尺大的布娃娃就缝好了。这个布娃娃有眉有眼,倒也栩栩如生,按照梁妃的吩咐,娃娃的身上,还绣上了纯儿两个字。
梁妃拿过了布娃娃,满腔的仇恨都寄托在了这个娃娃的身上,她紧紧盯着这个布娃娃,眼中放出吓人的光芒。梁妃抓过了一把绣花针,恶狠狠的一根一根全都扎在在布娃娃身上,一边扎还一边说着:
“我要扎瞎你的眼睛,让你再也不能勾引皇上!”两根雪亮的绣花针插在了布娃娃眼睛的位置。
“我要扎穿你的心脏。让你马上就痛死!”一根最长的针洞穿了洋娃娃的身体。
“你不是练过武吗?我要把你的手脚都剪断,让你连走路都走不了!”梁妃拿起剪刀一阵乱剪。
站在一旁的几个宫女都被吓坏了,她们很清楚梁妃这是在干什么——说严重点,她这是在以蛊术谋害她人!虽然,宫女们不知道这个纯儿是谁,但是从梁妃的语气里能够听出来,这个纯儿,一定是一位皇上喜爱的女子,这还了得?!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被代替‘纯儿’承受蛊术的布娃娃,还是由她们几个缝的,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她们几个当下就会被鞭挞而死的!
几个宫女看见梁妃正在疯狂的用针和剪刀残害着那个布娃娃,就相互递了个颜色,悄悄溜了出来。
“姐姐,怎么办啊?”几个宫女都把目光投到了那个年纪最大的宫女的脸上,希望她可以拿出个主意来,可是这个宫女的脸色也是青白色的:
“梁妃主子疯了,真的疯了。”
“那我们呢?她疯了,可我们现在是帮凶,会被打死的啊。”
“现在我们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先揭发梁妃主子用蛊术害人的事情!”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宫女开口了:
“如果我们去揭发梁妃主子,那会不会就把事情闹大了。毕竟,我们心里都明白,主子只是一时气糊涂了,想用这种办法发泄,其实她现在所做的,并不是真正的蛊术啊,肯定也不会真害死人的。”
“没错,”另一个长相伶俐的宫女开口了:“她这么做只是想宣泄一些心中的不满,肯定不会真正害死那个叫‘纯儿’的,但是却肯定会害死我们!”
“要是我们都不跟外人说这件事,也许过几天,主子的心情好了,就不再这么胡闹了呢?”那个心地最忠厚,一心想为梁妃开脱的宫女说道:
她的话立刻就被那个伶俐的宫女反驳了回来:
“哼,你不说,我不说,可是谁也保不准别人会出去说!到时候,梁妃是主子,顶多受些责罚,可我们可就是死定了!”
那个年纪最大的宫女沉吟了良久,说道:
“这样吧,不如,我们直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啊,为什么?宫中的事情不是应该向皇后禀报吗?”
那个年长的宫女解释道:
“你们想啊,皇后执法一向严明,如果后宫中发现这种用蛊术害人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轻饶了梁妃主子的。可是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对待人们一贯都很宽厚,而且,梁妃言子毕竟是皇上的御妻,皇上过去还是很宠爱她的。要是咱们好好的给皇上解释清楚,梁妃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想皇帝会原谅她的,不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到时候,皇上都原谅了梁妃,皇后和太后就算是知道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一番话中情中理,说的几个宫女纷纷点头,其中一个问道:
“可是我们怎么去找皇上呢?我们只能在皇上来到这里的时候,才能见到他的,要是现在直接闯去见他,是会被以惊驾罪论处的啊。”
“我有办法,”那个年长的宫女很有把握的说道:“我和皇上身边的一个内行规侍是同乡,我们现在就到御书房去,我想办法悄悄把他叫出来,然后咱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宫女们现在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立刻就一起朝着御书房走去。
那个年长的宫女还真是有点儿本事,很快就央一个太监叫出了那个内侍,内侍一看见她就着急的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还跑到这里来找我,我正忙着呢。皇上这两天心情不好,我一刻也不敢大意。有什么事你快点儿,说简单的点!”
年长的宫女赶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内侍讲明白了,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内侍也变了脸色: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这种东西也敢缝,你们都是第一天入宫的吗?协助蛊术这是死罪,你们知不知道。”
宫女也着急了:
“当时主子让缝,我们哪敢不缝啊,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干这个用啊。”
“就是啊,”那个伶俐的小宫女说道:“我们又不知道那个‘纯儿’是什么人,要是梁妃让我们绣的是皇后和太后,我们肯定不会绣的啊。”
小宫女话音未落,内侍就勃然变色:
“放肆,胡说,还不自己掌嘴!”
小宫女这时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不已。
“好了,”内侍心烦的挥了挥手:“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内侍一边朝御书房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说实话,他对梁妃的印象不错,觉得梁妃不像后宫中那些别的妃子,那么多心机,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且,自己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所以,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梁妃受了委屈。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内侍是可以长眼睛,可以长耳朵,就是不能长嘴巴的。
今天这件事,其实说起来并不大,不就是一个吃醋吃的失心疯了的女人,在发泄自己的嫉妒吗?这种事,在后宫中的每个宫院里都在不停的发生着。而梁妃的错误就在于,她太不该把这个布娃娃叫做‘纯儿’了,今天,如果梁妃的这个布娃娃换做任何一个名字,哪怕真是叫皇后,内侍都敢替她担下来——抽个时间到她的宫苑里去一趟,吓唬吓她,再给她讲讲道理,然后把那个布娃娃毁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梁妃偏偏要和‘纯儿‘较劲。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他太知道‘纯儿’这个名字对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了。所以,现在就是再借给他几个脑袋,他也不敢去担待这件事情了。
不仅不敢担待,他还要尽早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免得事情再闹大了,波及到更多的人。
内侍打定了主意,就又走进了御书房,他进入御书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遣退了所有站班服侍的小太监。
当最后一个人也走出去以后,正在看奏折的端昊头也不抬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刚才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跟我说,梁妃娘娘好像是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就回皇后,传御医,跟朕说什么,不懂规矩。”
“不是,主要是看梁妃娘娘的症状像是痰迷了心了,竟然让宫们缝了一个布娃娃,在上面绣上一个名字,然后用针扎那个布娃娃。”
“无聊,”端昊语气一沉:“你现在就去,告诉她不许再这么胡闹。在后宫中这样的行为算是用蛊术害人,是最严重的罪行,要是万一让皇后和太后知道了,朕也不好保她。然后再把那个娃娃烧掉。”
“是,但是…”
“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布娃娃身上绣的名字,是…纯儿。”
“什么?”端昊暴喝一声,拍案而起:“梁妃大胆!”
端昊扔下了奏折,都没有传唤御辇,就径直闯了出去。等他进入了梁妃的宫苑,第一眼就看见地上扔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扎满了钢针,手脚也都已经被剪断了,拖拖拉拉的挂在布娃娃的身体上,而布娃娃的胸前,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大字:
‘纯儿’!
端昊狂嚎了一声就扑了过去,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地上的布娃娃,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纯儿正支离破碎的躺在血泊之中。
端昊的这一声狂嚎,也惊醒了梁妃。本来,梁妃发泄了一番,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也感到疲倦了,就合衣躺在了床上,正当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嚎叫,她一睁眼,就看见端昊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皇上,您来了?”梁妃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是就在她刚要坐起来的时候,那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就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你干的?”端昊怒声问道:
“我,我就是想…”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端昊彻底狂怒了。
“是,我就是想…”
梁妃已经再没有机会说话了,端昊一掌就煽了过去,梁妃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然后端昊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光就落到了梁妃的脸上…
端昊走了,还带走那个支离契碎的布娃娃,他带着这个布娃娃来到了怡琴小筑中,现在怡琴小筑已经变成了端昊的一处别院,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纯儿居住时的情景,使唤的人,还是曾经服侍过纯儿那几个太监宫女。
端昊坐在了纯儿过去的卧室中,卧室中央的圆桌上,还摆放着那个打开着的小箱子,一眼就能看见箱子里装的满满的幸运星。
端昊坐在桌旁,轻轻的把布娃娃放在桌子上,然后用轻柔之极的动作,一点点的拔下布娃娃身上刺着的钢针,每拔一下,端昊的心都会疼的一哆嗦,就好像这些针现在真的刺进了纯儿的身体里一样。
“纯儿,别怕,千万别怕,这害人的把戏都是假的,伤不到你的,你不用怕,我轻轻的帮你拔下来,你不会疼的。
纯儿,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只要有我在,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到你。”
忽然端昊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你不会再相信我了对不对。因为自从认识了我,她们一直就在伤害你,而我一次也没能保护得了你。”两滴滚烫的泪珠,从端昊的眼中滚落了下来:“纯儿,你现在在哪里啊,西蜀国现在危机四伏,我的皇位已经岌岌可危,梨氏家族狼子野心,现在已经逼到了宝座之下,纯儿,我需要你!”
而此时,一道皇后的懿旨已经传到了梁妃的宫苑中:
“…梁妃失德,在宫中施用蛊术害人,…赐死…”
于是梁妃只能流着泪,度过她生命的最后一夜。
而梁妃因为嫉妒施用蛊术谋害皇上的宠妃,所以才被赐死的小道消息传出来之后,后宫中,那些比较得宠的妃子人人自危。她们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后宫中最受宠爱的女人,所以,都觉得梁妃嫉妒的一定是自己——天啊,不知不觉间,自己差一点被梁妃用蛊术给害死了,好可怕啊!每个人都这么想。于是,一时间,后宫中各个宫苑中,都在悄悄的进行着各种法事,好尽快消除因为梁妃的蛊术,而带给自己的伤害。


61、梨宫月要杀死纯儿
西蜀国后宫,梨宫月的寝宫中。梨宫月身上穿着一件近似于黑色的锦袍,只有在走进灯光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原来这件锦袍是深褐色的,锦袍上绣着同一颜色的祥云花纹。而梨宫月的头上,也只带着几串由深褐色宫绫扎成的宫花。
她整个人几乎不施脂粉,身上也没有任何珠翠。虽然梨宫月穿戴的如此简单,可是由于她身上的衣服材质豪华,做工精良,所以,看上去仍旧是雍容高雅。
“和梁妃姐妹一场,她自己糊涂办错了事,断送了自己,我这做姐姐的总要送她一程。”梨宫月这样为自己的穿戴解释,就好像,那道赐死梁妃的懿旨不是她所颁下去的一样。
当然,人们也都知道,赐死梁妃并不是皇后的意思,而是皇上让她这么做的。但是,如果人们真的认为梁妃这件事,和皇后没有任何关系,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关于梁妃的死,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梨宫月一手安排的。
梨氏姑侄在西蜀国后宫中潜心经营近五十年,早已经培养出了无数的心腹。现在,后宫中每一处宫苑里,都有梨宫月派出的卧底。梁妃身边也不例外,那个年长的宫女,就是梨宫月的心腹!
所以,一开始梨宫月就知道了,端昊在频繁的宠幸梁妃,梨宫月从不担心端昊宠幸妃子,但是她担心如果这样下去,梁妃会很快的怀上皇子。因为她悄悄让人在宫外给梁妃算了一卦,算卦的人说,梁妃肯定会生儿子,而且生出的儿子一定会非常富贵,超出常人!这一个卦,就要了梁妃的命!
从算完卦那天起,梨宫月就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着治死梁妃。终于,机会来了,梁妃竟然丧心病狂,做出了一个布娃娃撒气,而那个年长的宫女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把梁妃逼上了死路。
只是每一个人都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梁妃是大梁国的公主。而用布娃娃施展蛊术,却是地道的中原人的做法,那梁妃又是从哪里学的这种法子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个法子,是前段时间,那个年长的宫女在闲聊的时候,看似无意中告诉她的。所以说,从一开始,梁妃就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这张网就是要杀死她,即使没有纯儿这件事,她也会在怀上皇子之前,因为别的事情而死。
因为,这是梨宫月早已经决定了的。
梨宫月站在窗前,望着头上那一片狭小的青灰色天空,而她此时的心情,比这天空还要暗淡。
梁妃虽然死了,可是她的死却把另一个更大的威胁推到了她的面前——严纯儿!
她真没想到,端昊对严纯儿竟然会如此的痴情,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及时的把严纯儿送出了皇宫,否则,严纯儿留在宫中,一定会对她造成严重的威胁。
探子带回的消息说明,严纯儿很可能并没有死,而且,据可靠的消息说,无影远赴西域,就是为了寻找严纯儿!梨宫月目露寒光——杀手随时待命,一旦无影传递回来,严纯儿还活着的消息,就马上派人把严纯儿杀死!严纯儿绝对不能回宫!
“还好,严纯儿是去了西域,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梨氏在西域的活动还是比较方便的,毕竟,我们一直都和圣域合作的非常好。”梨宫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狞笑。
虽然是同一片天空,可是孔雀城头顶的天空看起来,就格外的纯蓝,格外的透彻!
肆虐了好几天的沙暴终于停歇了,天空明净如洗,美丽的孔雀河,弯弯曲曲穿过孔雀城全境,哗哗的流水声,让整个城邦都活跃了起来。
在树林中的小河边,传出了一阵阵比叮咚流淌的河水还要悦耳的笑声。
原来,纯儿正和玉环一起在孔雀河边嬉戏。端木的猎鹰也跟在她们的身边。
这么多天被沙暴困在房中涌自由活动的纯儿,早就闷坏了,现在,她躺在河边那温柔的草地上,望着头顶的蓝天:
“玉环,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的天好像特别的高,颜色也特别的亮。”
玉环抬头望了望,此时的天空是一种明亮到了极致的蓝:
“还真是的,好像自从我们进入沙漠以后,天空的颜色就没这么好看过。”
纯儿痴痴的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明净高远,就好像有人在画布上涂画了一大片最纯,最正的蓝色后,又在上面压上了一大块纯透明的玻璃,阳光照耀在玻璃上,映的这片纯蓝色熠熠生辉。
看着看着,纯儿就觉得好像自己的整个身体,整个生命都融入进了这片蓝色之中。
忽然,一道阴影从纯儿的眼前掠过,纯儿一定神,原来是猎鹰忽然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儿,然后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等它再飞离河面的时候,嘴上还叼着一条小小的鱼儿。
猎鹰站在河边的一棵矮树的斜杈上,得意洋洋的叼着鱼儿,炫耀的望着纯儿。好像在说:
“你不行了吧?要是不服,你也去水里试试!”
“哼,敢跟我挑衅。”纯儿一跃而起,捧起了一大捧清凉冰冷的河水就泼到了猎鹰的身上。
猎鹰措不及防,一篷水雾就迎头砸到了它的身上,鹰儿一慌乱就丢了嘴中的鱼儿,张开双翅用力一抖全身的羽毛,水雾尽数被它抖了起来。飞起的水雾呈一个扇面形飞起,阳光穿过水雾,半空中出现了一道缤纷亮丽的彩虹。
“好美啊!”玉环惊呼了出来。
可是这道彩虹也消失的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玉环大感遗憾:
“哎,这么快就没了。”
而纯儿则若有所思的望着鹰儿,眼中闪动着魔鬼样的光芒:
“原来你还有这个用处,能够制造彩虹,那我们连续制造一些好不好?”
纯儿说着话,就又去河里捧水,惊得鹰儿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它可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娱乐别人。
看着鹰儿惊慌失措的样子,玉环和纯儿两人大笑了起来。
正沉浸在快乐中的纯儿,又哪里想的到,遥远的西蜀国后宫,那一群曾经和她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人们,都一个个都生活在数不清的烦恼忧虑之中。
端木和无影刚刚从孔雀城的王宫里出来,正一起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商谈着什么,纯儿的笑声穿过树林,毫无预警的撞进了他们的耳朵,清脆的笑声伴着明快的流水声,组成了一道悦耳的音符,让人很容易的就会相信,在树林的那一边,有一位偷偷溜出来玩儿的仙子正在沐浴。
听见了纯儿的笑声,无影不禁有些失神,他跟在端昊身边十几年,从来也没有见过后宫中哪一位妃子,能如此的轻松、快乐,甚至于直到今天,他还能够回想起来,纯儿化身为鸿雁公主,穿一身大红的嫁衣,在奉先殿中辞行时,脸上那深深的忧伤。当时,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纯儿能如此的快乐。看来,纯儿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天空,适合自己的生活。
这些天,无影被沙暴阻拦,一直滞留在孔雀城,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和国主还有端木在一起,商讨目前西域的局势,要为回鹘部的复兴寻找一条最通畅的道路。
随着无影和端木交往的深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兴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
今天,看沙暴停止,无影就要离开了,因为他还要继续在西域各个城邦游历,他复兴回鹘部的第一步,就是重新联合起曾经回鹘的各个属国。所以,国主委托端木替他送一送无影。
纯儿的笑声停歇了,两个人又开始继续被纯儿的笑声打断的谈话:
“少主,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人心叵测,世态炎凉。西域这无数大大小小的城邦中,有像孔雀城主这样的重义之人,就会有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毕竟回鹘部已经没落了多年了,难免有些城邦不会再重视回鹘部。这些城邦如果只是不再听命于你们回鹘部还好,怕的就是,还会有人落井下石,暗害你们,去讨好圣域,那你们就太危险了。”
无影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对,这些我也想到过。而我现在之所以一一去探访这些城邦,就是为了向回鹘部所有的故人展示我们的诚意,和我们想要打败圣域、复兴回鹘、重新为西域带来和平的决心。他们对我们可以冷落,可以不屑,甚至可以暗害,但是,我们却一定要主动走出这第一步。汉人们讲究将心比心,讲究“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现在就是将真心换真心。这一趟遍访西域各国,我如果能用我的真心换回十个,哪怕只有一个城邦的信任,那冒险也是值得的。可如果,从现在起,我们回鹘部故土自封,把一切城邦都当成自己的敌人来加以防范,不仅会伤害了朋友的心,也会让人嘲笑我回鹘部太胆怯,太懦弱了。”
“那对于那些曾经依附于圣域的城邦呢?”
“只要他们现在肯恪守中立,我就会把他们当作是朋友!”
听了无影这一番话,端木暗暗点头,这位少主果然具备了成为一位王者的胸襟和气度。
端木看着无影半晌,忽然莫名的一笑:
“少主,你马上就要离开孔雀城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无影的脸上也掠过了一抹非常淡的笑影,道:
“你觉得我需要问什么呢?”
端木的脸上笑意更深:
“比如说,问一问我和圣域之间的事情。”
无影听到端木这样说,就转回了头,注视着端木,目光深沉:
“在这些天里,我从来也没有提过关于你和圣域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看出来,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往来的呢。”
端木洒然一笑:
“这些天谈论下来,我发现你对圣域的了解已经超过了一般人,可是,有时候你会故意回避一些事情,作为事中人,我当然知道,你所回避的这些事情,都是和我有关的。所以,我很容易的就猜出来,你已经掌握了一些我和圣域之间的事情。”
无影听完端木的话,沉默了一会秘,才真诚的说道:
“端木王子,我们两个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既然端木王子这么坦率,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为了能够早日摆脱圣域的压迫,也为了能早日为我的父王报仇,我回到部落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搜集关于圣域的资料,所以,圣域虽然神秘,但是也被我零零散散的掌握了一些情况。这些情况中有的很关键,有的也只是一些关于圣域的风传野史。但是,我深信无风不起浪这句话,所以,任何情报,只要和圣域有关,我都是照单全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