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狼王也在呜呜的低嚎着,似乎也在诉说着什么。而随着它的低嚎声,端木的手也摸上了自己的左肩膀:
“好了,你总记得我砍了你一刀,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差一点咬断了我的脖子!”
群狼现在已经野性勃发了,它们没有耐性再看着自己的王和仇人不停的叙旧。嘶吼着就对准端木发起了攻击!
严冰远远的就看见,纯儿正立马在一个小山丘上,专注的眺望着什么,于是也策马跃上了小山丘,循着纯儿的目光望去。这一望,严冰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在山谷中,端木臻华正独自一人和群狼鏖战!近百条草原狼像是疯了一样,围着端木拼命撕咬,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而端木手中的波斯弯刀已经被厚厚的狼皮磨钝了,右臂更是整根袖管都浸满了鲜血,分不清究竟是他受伤了,还是沾染得狼血!端木的身边已经堆积起了越来越高的草原狼尸体,可是那些狼就像不怕死一样,前仆后继的扑向端木臻华!
而半空中的那只猎鹰也不甘示弱,不住的在狼群上空飞动,瞅准机会就狠狠的扑下去,照着狼眼就狠啄一口,已经有好几头狼被它啄瞎了。
“这是怎么回事?”严冰急了。
纯儿耸了耸肩:
“天知道端木这是怎么了,挺大的个人竟然这么没脑子,都不先占据有利地形判断清局势,就直接冲进去了,这种错误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纯儿说的一本正经,因为她是真这么想的。她当时已经追上端木了,但是端木竟然一晃,就连人带马都消失了。纯儿当时就看出了问题——这个小山包后面也太容易埋伏伏兵了!这个端木怎么一点儿对敌常识都没有呢?
严冰心头急躁:
“我没问你端木怎么了?我是问你这些狼怎么了?”天啊,她是自己的妹妹吗,怎么眼见着就要出人命了,还这么不急不慌的呢?
“哦,你是问这些狼啊。狼倒是比端木清醒的多,它们围攻端木是为了报仇。”纯儿客观公正的充当着解说员。
“报仇?你怎么知道?”
“狼是一种智商非常高的动物,即使为了抢夺领地,它们都会首先保存自己的实力,可你看它们现在,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这劲头,简直就是只要能杀了端木,它们整个种群灭绝都在所不惜。所以,我说它们是和端木有仇。”
严冰惊呼一声:
“是那个狼群!?”
“哪个狼群?”
就在两人问答间,山谷中的形式已经愈加凶险,草原狼们被端木的血和自己同伴们的血刺激的野性勃发,嚎叫着冲向了端木,甚至于后面的狼都踩到了前面的狼的身上,谁都唯恐自己落在后面,不能亲口咬下一块端木的血肉!
严冰已经不顾一切了,大喊了一声:
“纯儿,你快回去!别让狼群误伤了你!”说着话,就要策马冲下小山丘。
纯儿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干嘛?”
“我去救他!”
“你去还不是送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端木死!”
纯儿心中感动,但是口中仍旧说着:
“人是要救,但是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你呆在这里别动,等我去救他。”
“你?!”纯儿这句话对严冰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恐怕再出现一群草原狼他都不会这么吃惊。
“好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自有办法。”
只见纯儿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银簪在手中掂了掂,忽然双手用力,银簪应声而断。纯儿食指翻飞,几下就把折断的银簪又重新拼接到了一起,然后,把这个古怪的东西凑到了唇边,呜呜吹了起来,而随着纯儿的吹动,这个古怪东西里,竟然发出了声音——纯儿,是改装了一只哨子!
哨声呜咽,忽高忽低,声音飘忽诡异,听得人心里发瘆。严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30、美女救英雄
山谷中群狼围攻端木,端木危在旦夕,而纯儿竟然凭空的用头上的银簪组装了一个哨子,呜呜的垂了起来,哨声诡异,让人莫名的胆寒。严冰不解:
“纯儿,你干什么呢?”
纯儿用眼神示意:
‘你向那里看。’
就见山谷中的狼群,听见了这哨声之后,就像听见了魔鬼的呼唤一样,一个个竟然收敛起了凶态,放开了端木,都一步步的朝着一个角落挤去。几只幼年狼已经开始发抖了,而随着纯儿的哨声越来越清晰悠长,连最强壮的那几只草原狼的脖子上的硬毛都竖了起来——这是狼心中感到恐惧的标志。
不大工夫,狼群就挤成了混乱的一堆,紧紧的挨着山壁,唯有狼王还在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注视着端木,但是也始终不敢再发起攻击了。山谷的中央,端木已经愣在那里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去救他,哨音起作用的时间很短的!”纯儿趁换气的间隙抽空低声说道。
严冰这才回过神来,策马冲下山丘,抱起端木放到了自己的马上,掉头就走,端木一见严冰来救,心中一松,就晕倒在了马背上。
严冰调转马头,同时对准端木的那匹马狠狠的抽了一鞭——绕是端木的马非常神勇,在群狼的围攻下也已经身负重伤了。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就随着严冰疾驰而去。
三个人打马扬鞭,一路狂奔,追上了商队。
商队果然是训练有素,即使严冰他们都不在,还是在不疾不徐的一路前行。严冰追上商队后,在车内为端木包扎好了伤口,索性伤势都不太重,而端木多年奔波,体力也比一般人好的多,所以没有什么大碍。
看端木没什么事情了,严冰才想起了,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要做。
他找到了纯儿,现在马车被端木占了,所以纯儿终于名正言顺的坐到了一头骆驼的背上——所以说特警也不是什么都干过,至少当特警的时候,她就没骑过骆驼。
“纯儿下来,我有话问你。”严冰喊道。
纯儿心中轻笑: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不觉得稍微有点儿晚吗?我已经把什么都编好了你才来,真是的。’
“纯儿,你救端木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是雪夫人给我的。她说这是他们自己民族的东西,他们那里狼多,所以人们身上都带着这个,防身用。”这当然是谎话,事实上,这个哨子,也是纯儿入宫前打造的暗器之一。
“奥,原来是雪夫人给你的,看来你真是跟她学了不少东西。”
“是啊。”纯儿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雪姨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没等纯儿回答,严冰就又自语道:“也难怪,自从雪姨进府以后,好像满严府里,就喜欢你一个人,整天就把你带在身边,她的那座白楼,我从来都没进去过。”
‘你没进去过,那就好办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就都可以往她身上推了。’在纯儿的心里,一个小小的魔鬼在窃笑不已。
严冰继续把玩着纯儿的那个银笛,问道:
“既然你有这么个好东西,为什么一开始不去救端木,非要等到他快死了才出手?”
“哦,是这样,雪姨把这个交给我的时候,曾经再三嘱咐,因为我不大会用,力气也不足,所以即使能够吹响哨子,声音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所以一定要等到狼疲倦的时候才能吹响它,那时候狼因为疲惫,抵御能力会降低,才会受到笛声的干扰。可是如果狼的精力很充沛,不仅不会受到哨声的干扰,没准儿还会把狼引过来呢。”
备过课就是不一样,纯儿的谎话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严冰心悦诚服的走了。
而纯儿的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神情。她刚才说的当然都是谎话,她最初没有去救端木,其实是出于一种玩笑的心理,因为她早就看出来,端木这个人挺自高自大的,所以,存心让端木吃点苦头。
可是,几乎就在几分钟之内,纯儿就被狼群的那种野蛮和彪悍震撼住了!她是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31、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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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新的玩具
三天过去了,端木已经不顾严冰的劝阻,又开始执意骑马了:
“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端木这样说。
其实,端木的伤挺严重的,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救了。尤其是这个丫头还一点儿都不懂得含蓄,每天耀武扬威的骑在骆驼上——其实这是端木冤枉纯儿了,不管是谁骑在骆驼上,都会是那样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的。
按说,端木也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尤其是他多年来闯荡商路,更是见识了很多胜过须眉的女中豪杰。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对纯儿救了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也许,是因为纯儿的年龄太小了吧,总共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把他一个大男人从狼群口中救了出来,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挺让他没面子的。
他们现在走在商路最枯燥的一段,每天能看到的除了戈壁还是戈壁,放眼所及的都是被风沙严重侵蚀的山石,和已经枯死了多年的树木。刚开始,纯儿还被这种特有的荒凉雄奇景色所吸引,但是天天看,也就审美疲劳了。还好,她又找到了新的玩具——那就是端木的猎鹰。
现在端木重伤,不能再和他的猎鹰一起逐鹿荒原了,可是猎鹰闲不住,依旧每天飞出去捕捉猎物。纯儿在闲极无聊之中,对这只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至于鹰一起飞,她马上就策马跟随。
开始的时候,猎鹰还保持着自己的高傲,对于纯儿不屑一顾。但是渐渐的,它发现纯儿并不是要当自己的主人,而是兴致盎然的和自己一起投入到了狩猎——这种非常快乐的活动中,而且她还从来不占有猎物,只是和自己一样,非常享受打猎的过程。最重要的是,纯儿在打猎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活跃和花样翻新,让猎鹰大感投缘。结果,没过几天,猎鹰就和纯儿成了朋友,它简直已经把纯儿当成了另一只猎鹰了,只是有些遗憾,纯儿这只鹰不会飞。
这件事,又让端木心中窝火,每天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猎鹰和纯儿欢笑嬉戏,他是万分的不爽。一天,猎鹰照例来到端木的身边来看望他,端木严肃的教育猎鹰:
“你也不小了,应该懂事了。汉人有一句话,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很有道理。你虽然是我从波斯带来的鹰,但是也应该学一学汉文化,不要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的玩物。记住了吗?”
猎鹰当然听不懂端木的话,但是它能看懂主人的表情,所以,听到主人问自己‘记住了吗?’(这句话它很熟悉。)猎鹰赶紧神情庄严的点了点头。
“记住就好,去吧。”
得到了指令,猎鹰立刻拍了拍翅膀,飞到了方子纯的身边。
“你回来了?”方子纯一看见猎鹰来了,立刻就有了精神:“那咱们去玩儿吧。”
呼啸一声,纯儿就又和猎鹰一起走了,留下了端木一个人咬碎钢牙。
很快,猎鹰就发现了一只硕大的野兔,它一个俯冲,利爪就深深的刺进了野兔臀部的皮肉中。野兔头也不回,依旧疯狂的朝前跑去。猎鹰的体形不大,可它想要抓的这只野兔却是肥大之极,两下一比,野兔竟然比猎鹰小不了多少。而且现在,野兔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让猎鹰把自己提起来,用力下坠贴着地面疾行,猎鹰一时还真奈何不了它。纯儿策马紧随在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猎鹰抓捕野兔,她可不想错过机会。
这也是纯儿最让猎鹰满意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在猎鹰刚一捕捉到猎物的时候,马上就射上一箭,而是由着猎鹰用自己的方式独自把猎物彻底征服。
只见那个野兔不顾身体上的剧痛,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跑,一头就扎进了一片低低的灌木丛中。身材矮小的野兔是钻进去了,可是交错着的枝杈却挡住了猎鹰的去路,猎鹰不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猎物,尽量来回晃动着身体,躲开纵横的枝杈,但是枝杈越来越密了,像一道篱笆挡在了猎鹰的面前。无奈,猎鹰只好抽回了利爪,放弃了这只野兔,唯一的收获,就是它的爪子上还挂着一大块鲜血淋淋的皮肉。
猎鹰愤怒懊恼之极。
“好了,不要生气嘛,我们可以再去找一只野兔啊。谁想到这只野兔竟然这么狡猾。”纯儿安慰猎鹰。
猎鹰再次起飞,巡视着辽阔的戈壁狂野。忽然,它仿佛发现了什么,又一个俯冲而去。
33、策反猎鹰
纯儿策马追上去一看,原来猎鹰又追上了一只野兔。
“嗨,你还真和你的主人一个毛病,看谁不顺眼了,就非要灭人家种群不可,这样很容易结仇的!”纯儿嘴里虽然这么喊,但其实她心里也是巴不得看热闹呢。
突然,猎鹰的身体骤然一坠,一只利爪就又刺入了这只野兔臀部的皮肉中。
“喂,鹰兄,拜托你换换招数好不好,这招不灵的。”纯儿刚要取笑猎鹰的迂腐,可是她话未说完,形势就已经变了。
那只野兔觉得背后一阵剧痛,身体不禁重重一晃,慌乱中,回头一望,可是就这一回头就要了它的性命!
猎鹰就在等着它回头,野兔的头刚一转过来,猎鹰的另一只利爪就如闪电一般抬起,唰唰两下,就抠下了野兔的两颗眼珠。双目骤盲的野兔一下子就失去了依凭,整个身体都卸去了力道,猎鹰顺势抓起野兔凌空而去。
纯儿看呆了,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当猎鹰的利爪刺进野兔的皮肉的时候,它就在等着野兔回头,好抓瞎它的眼睛。而第一只野兔经验丰富,所以绝不回头,不仅如此,还专门往低矮的灌木从中钻,靠灌木来帮自己摆脱掉猎鹰的抓捕。
纯儿心中感叹,这些动物在生存中,总结出了多少精湛的战术啊!
端木冷眼看着猎鹰,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猎鹰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训教:
“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满足了,以前跟着我,猛兽都打到过,你今天只是抓了个兔子就这么沾沾自喜,真是…”可是端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当然这不是猎鹰在为自己辩护,猎鹰不会说话,是纯儿在为猎鹰打抱不平:“野兔虽然小,但那完全是它自己的成绩,而往常的那些猎物都是你们两个一起打的。团队合作固然重要,但是个人的能力也需要得到认可和肯定啊。”
端木没有和纯儿争辩,但是他已经在心中又给纯儿加了一条罪状——策反自己的猎鹰!
今夜,商队终于要露宿在旷野了。
“纯儿,住在野外能受的了吗?”严冰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虽然纯儿这些天来的表现,让他吃惊,也让他不解,但是他却不想想太多。天生性格中的洒脱,多年来的闯荡,已经使得严冰拥有的极强的应变能力,他很容易去适应那些一般人无法适应的东西,也很容易去接受一般人接受不了的东西。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没错,而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活波,开朗,虽然让他意外,但更让他惊喜。他更知道,离开了严家,离开了宫廷,虽然纯儿得到了自由,但是这份自由到来的同时,风雨磨难也伴随而至。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纯儿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更何况,比起从前的纯儿来,他更喜欢眼前这个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妹妹。他相信,这样的纯儿,才能在人生的风雨中活得精彩,经霜愈艳。
“我们已经走出那些繁华的地方了,再往前走,就不一定每天都能住到客栈里了。野外、村舍、毡房、帐篷,我们就该赶上什么住什么了。”严冰进一步解释,他真怕纯儿接受不了。
纯儿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她要是把自己上辈子住过的地方给严冰说一说,能把严冰给吓死:
“放心吧四哥,我没事的。对了,今天我要给你露一手。”纯儿蹦跳着走了。唉,终于找到一个年龄变小的好处了,可以又蹦蹦跳跳了。不像在前一世,都活到二十四岁了,就算是特警,也不能再满大街蹦跶了。
“慢点,别摔着。”严冰宠爱的望着纯儿的背影:“给我露一手,你这一路上,已经露了好几手了。”
“没错,她总是能给人‘惊喜’。”不知何时,端木走到了严冰的背后。
“端木兄,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四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没问题,你说。”
“你一直跟大家说,方子纯是你的义妹,是你搭救的一个落难的孤女。可是我看她没那么简单,能告诉我她的真实来历吗?或者,你也被她骗了?”端木一直都怀疑有这个可能。
34、她真的是你妹妹?
严冰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端木会这么直接的提出这个问题来,不过想想也是,以端木的聪慧,是不太容易骗过的。既然瞒不过,索性就实话实说,反正关于纯儿的来历,他也没想着瞒着端木。
“端木兄,我们去那边走一走。”严冰用手一指距离商队有一段距离的一片小树丛,端木会意,严冰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两个人相携而去。
“端木兄,我们兄弟之间没有过秘密,纯儿的身世我一开始没有如实相告,确实是因为事关重大。一个不慎,就会祸及严氏一门。”
“啊?!有这么严重?”
“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义妹,而是我的同父异母的胞妹严纯儿…”接下来,严冰一五一十的把纯儿的经历都说了出来,最后,严冰说道:“这次我带她来商队,就是想把她带离西蜀和大梁两国,最好再能给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端木并没有听出严冰的弦外之音,他竟然像看鬼一样瞪着严冰。
“端木兄,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是违背了国法家规?”严冰被端木瞪的有些不知所措。
“别跟我说国法家规、皇家体面那些鬼话!”端木重重的一挥手:“我的来历你都知道,我就是违背着国法家规、皇家体面长大的。”
“那你这是…?”
端木认真的审视了严冰半晌,才认真的问道:
“四弟,你确定她是你的那个妹妹,严纯儿吗?”
严冰失笑:
“你这是怎么了?她当然是我的妹妹啊。”
“那你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没多久啊,她进宫的时候,是我送的她,也就半年没见面。她就被册封公主和亲远嫁,我也去送行了,距离现在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吧。”
端木重重的搓了搓脸:
“四弟,我说话直接你别介意。你说她是你搭救的孤女,我还能够接受,因为孤女有可能有各种各样的身世。可是,你说她是你的妹妹,严丞相府的小姐,我真接受不了,你自己觉得,她像你们丞相家的小姐吗?”
严冰失笑:
“原来是为这个啊。说实话,她不像,她的变化我也吃惊,但是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哦?怎么说。”
“你也是出身王族,你也明白,在我们这种家庭中,因为母亲之间的矛盾,孩子之间一般是不会有什么感情的。我和纯儿也不例外,而且年龄差的比较多,所以接触并不多。但是,从她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不同的,她就像是一株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没有被严府的环境所干扰,一直就那么孤芳自赏,清高自诩。在这样的性格之下,她身上即使发生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我也不会奇怪,因为这样的女孩子都是外柔内刚的,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她知道该如何把握自己的生活。而且,她还有一个奇遇,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讨论天下的奇人异事,我曾经跟你提到过,我们严府有一位九夫人。”
端木点了点头,这位九夫人曾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雪夫人进府的时候,纯儿刚五岁,她一直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宠爱纯儿,把纯儿带在身边,纯儿很多东西,都是跟这位雪夫人学的。雪夫人本身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现在,她又培养出了一个谜一样的纯儿,是完全正常的。”
是啊,谜一样的雪夫人,用了十年时间,培养出了一个谜一样的少女。端木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纯儿。
“纯儿,方子纯,这重重迷雾的背后,究竟什么才是事情的真像呢?”
就在严冰和端木深谈的时候,忽然一阵异香随风飘来。他们两个都可以称的上是尝遍天下美食的人,却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诱人的香气。
“这是什么?”端木回头遥望,香味儿是从营地方向传来了。
“好像是烤肉的香味儿。”严冰也在辨别。
“不对,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味儿。”
“哎,好像又变了,现在像是…”端木忽然重重的顿住了话头,停了一会儿他才又接着说道:“天啊,这该不会就是令妹要给你露的那一手吧?”
“恐怕让你猜对了。”严冰已经看见,纯儿的身影在篝火边忙碌着。而且看严冰的神情,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端木满腹狐疑的看向了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