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林暮,兄友弟恭,姐姐教过没有?”林海抱着林旻轻拍着后背哄。
林晨和林暮垂头了,“教过。”
“姐姐怎么带你俩的?你俩怎么带弟弟、妹妹的?”
“爹爹,儿子错了。” 林晨、林暮两个异口同声。
“好啦,林旻,你别哭啦,你又不是林曼。下回我们带你玩。”林晨耐着性子说林旻。
林旻哭声小了,他知道哥哥答应了,就不会骗他。
林海让林旻站好,“林旻,哥哥不带你玩,你可以跟爹爹说,跟母亲说,跟姐姐说,用打碎东西,推给哥哥们,这样是没用的。明白吗?”
林旻点头,“爹爹,儿子再不会了。”
“叫妹妹说谎呢?”
林旻摇头,“也不会了。”
林海叫丫头们起来,给林旻打水,领一边去洗脸。
他看黛玉有些沮丧,把黛玉招呼到跟前。
“晏晏,没有人可以把所有的事儿,做的完美了,懂吗?”
“爹爹,是晏晏没管好弟弟,让爹爹费心了。”
“已经很好了。你一双眼睛,看不过来他们四个。你二弟、三弟就是启蒙的功课轻松,闲的。等明天上学,有先生布置功了,就没那么多时间,满府跑着玩了。”
大孩子不愿意带小的玩,小孩子还偏爱黏着哥哥,是这个年龄组的孩子,共同的习性。林旻在半年前就能动心眼,想出歪招来,林海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聪明。
林海看黛玉情绪好了,又把林曼叫过来。对这个小女儿,说心里话,林海甚少有空抱一抱,说说话的。这孩子虽然记到纪氏名下,但养在黛玉的院子里,是奶娘带着,由着黛玉和院子里的大丫鬟玩大的。林曼和纪氏的关系,只比林暮、好一些,嗯,比林晨也好点点。
“爹爹,女儿不该和四哥一起说谎,以后不说谎了。”林曼很乖巧地认错。
林海觉得惭愧,林晨为什么横冲直撞,是纪氏的纵容;林旻为什么闯祸了,就敢推给林晨,是有纪氏的偏爱。
黛玉以前的乖巧,是因为贾敏把心思,都放在体弱的儿子身上。现在的一幅大姐大的模样,是自己几年才纵出来的。
林暮的忍忍,奶娘为讨好纪氏,被漠视养成的。后来出手打林晨的狠,要打林旻的坦率,是他有内力、有实力,是归荑对他做什么,都不说一个“不”字的后果。是自己在府里把儿子都一样看待,纪氏也努力做到了表面公平的结果。
而林曼这样的乖巧,现在让林海惭愧、心疼,这是唯一的一个少了父母关爱的孩子。
“曼曼,以后遇到任何事儿,都要和爹爹说,和你母亲说,至少要和姐姐说,说实话,好不好?”
“好。爹爹,可不听四哥的,他要打我。”
“再有这样的事儿,曼曼立即告诉姐姐、告诉母亲。或者等爹爹回来,告诉爹爹。”
林曼点头。
林旻洗干净了,又蹭回林海身边。这孩子,看来得抽时间好好带在身边教导了。林海看着和自己酷似的脸孔,怎么也想不出这么点大的孩子,明的达不到目的,就能想出歪的来。然后,还吓唬林曼,帮他出伪证。
林海把几个孩子都安慰好了,一家人团团围坐,高高兴兴地吃迟来的晚饭。饭后,林海叮嘱他们,明早要按时去上课,去晚了,先生要打手板的。然后让丫鬟嬷嬷陪着孩子们,各回各的院子休息。
只剩夫妻俩了,林海才与纪氏说“小娘”的事儿。
“婉容,说说昨天的丫鬟吧,那些话是怎么回事。”堂前教子,人后教妻。林海提醒自己给纪氏这个主母留足体面。
“老爷,那些话,就是春柳她们随便说说的。”纪氏避重就轻,林暮本来就是姨娘生的,奴婢养的。不过她很庆幸,春柳他们说那些话的时候,她不在场,不然也得把她兜进去。看丈夫这么严肃的样子,可真让人吃不消。她可不想让好不容易恢复的夫妻关系,再回到几年前。
“婉容,暮儿是我的儿子,这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因他的生身姨娘,看低了他。”林海看穿纪氏若无其事的表情下,还掩着林暮就是小娘养的,说说怎么了的心思。
决定给她来个狠的。
“要是你这院子里,再传出来这样的话,为夫就把暮儿,记到贾氏的名下。”
那怎么成。纪氏立即向林海保证。
“夫君,妾身一定会管好主院里的人,再不会有这样的混话。”
“昨天说这话的那几个丫鬟,你自己处罚吧。”
“好。”纪氏点头,林海让她自己处置,是给她留了脸面。
“妾身这就一人打十板子。”
“好,小惩大记。”
林海看着纪氏传管家娘子,把昨日在屋子里的几个大丫鬟,以妄议主子的名头,都打了板子。他对纪氏处置丫鬟的干脆利落,很满意。
“婉容,那花瓶碎了就碎了。小孩子免不了要贪新鲜,又拿不稳的。回头我再找找,要是找不到同样的,就买块羊脂玉,让人再给你雕一个。”
“谢夫君了。”纪氏得了林海的这个许诺,心里也舒服了些。
“婉容,晨儿过了六周岁,暮儿是能沉下心气的,该教的功夫,他们仨大的,你看着一起教。”
“内功心法呢?”
“那个我来教吧”
纪氏满意了,她早发现林海的内力比她高太多,开始她以为是年龄的缘故,自己累积的不够。后来发现黛玉也比她强,纪氏认识到这是心法的差异。
“夫君,曼曼以后也学吗?”
“曼曼以后再说。晏晏学,是因为心肺太弱。”
就是嘛,这个内功什么的,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她还是哥哥私下里,偷偷教她的呢。
“婉容,你早点休息,我还得去看看暮儿,得把他的心结解开,免得旻儿挨打。”
纪氏点头,林暮下手太狠。上次把惹恼他的林晨,打得鬼哭狼嚎,满花园子地乱窜。要不是晏晏及时出手,恐怕会把林晨打个好歹的。纪氏做为亲娘,听晏晏说林晨怎么惹恼林暮的,也不得不说林晨该打。不过从那以后,小哥俩再和好了,林晨也知道收敛自己,不再没限度地撩掰林暮了。纪氏再是心疼林晨,也看到这样打一顿的好处,总算知道个眉高眼低了。
唉,希望林暮别去打旻儿,他可没有林晨结实。
林暮早洗漱好了,在床上打坐呢。林海进院子,丫鬟、婆子请安的声音惊动了他,林暮开心地笑了。
“爹爹,爹爹,儿子知道爹爹会来的,儿子等着爹爹呢。”
林暮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到林海怀里,非常高兴。
林海赶紧接住林暮,抱在怀里。他拍拍林暮的屁股,往上抱抱。这小子越来越沉,现在比林晨结实多了。大概是那一年多,天天晚上都抱着,给他疏通经脉,林暮私下里和林海很亲昵。
“说说爹爹为什么会来?”
“爹爹是为小娘那话来的。爹爹放心,儿子不在意的。姨娘原本就是丫鬟,儿子就是小娘养的。又怎样了?!姨娘有那个福气,她比母亲屋里的丫鬟们漂亮。她们那么说,是她们想当姨娘,爹爹不要她们。”林暮笑得得意。
这是个腹黑的团子啊。亏得自己怕他幼小的心灵受伤害了,说了纪氏,又看着纪氏,把那几个大丫鬟都敲了十板子。还紧忙着赶过来,一路上还斟酌着,要怎么开解他呢。
第262章 林海125
“暮儿,你这样想就好。你这样, 爹爹就放心了。”
林海把这句话说出来, 是真的放心了, 他再不用担心府里这唯一的庶出子, 发生心灵扭曲的事儿了。
“爹爹放心,儿子早明白的。琮表哥说,生他的人, 连姨娘都不是呢。现在他走出去, 别人看他,是侯爷的儿子。看我,就是阁老的儿子。现在是看爹。等我们长大了, 看自己的本事。”
这个认知对!
“你琮表哥怎么和你说这些呢?”
“贾家大舅母院子里的嬷嬷骂他,是小娘养的, 还有好多难听的话呢。张家大表哥在荣国府住的时候, 就教过他了。男人以后,都要靠自己的。”
有张昭教导、开导,难怪!
“爹爹, 我们都知道林曼不是母亲生的。”林暮扔了一个雷出来。
林海诧异。
“爹爹, 琮表哥知道生林曼的人是绣娘。他还有一个荷包, 很好看的。是他过来玩, 生林曼的那个绣娘给他的。他说等林曼再大点了, 给林曼。”
“暮儿和你琮表哥很好啊。”
“还行吧, 他拜托我看护林曼呢。爹爹, 府里没人欺负林曼啊。林旻说打她, 就是吓吓她,一次没打过她。爹爹,你说,是不是因为琮表哥护着林曼啊?”
“为啥啊?”林海发现自己既往与孩子的交流,太泛于表面化了。
“林曼以后是要给琮表哥做媳妇的,琮表哥肯定护着她啊。爹爹也护着母亲呢。”
“噢?”
“母亲冤枉了二哥,爹爹就没说母亲。”
“男人当然要护着自己媳妇啦。不过,你母亲要是做的不合适了,爹爹会提醒她。”
林暮狡黠地一笑,“爹爹过来的晚了,是‘提醒’母亲?”
卖膏的,这孩子,这么小,是人精吗?
“暮儿,你母亲刚才,把昨天乱说话的丫鬟,一人打了十板子。你母亲是公平的,谁做错了事儿,都不偏袒。上次你打你二哥,你母亲偏袒谁没?”
林暮不自在地在林海怀里扭,觉得膝盖疼,屁股也疼。吭哧了一会儿,才说:“母亲是公平的。上次的事情,儿子都认错了。爹爹,不要再提啦。”
“那你以后遇到和你二哥、四弟的事情,先和爹爹说,谁错,爹爹罚谁。好不好?”
林暮想想,说:“好吧,先和爹爹说。”
“乖。你和哥哥、弟弟都一样的,谁伤了,爹爹都会心疼。可你比你二哥和四弟先有了内力,你不能动手打他们的。”
“嗯。儿子记着。爹爹上回说过了。” 他还记得爹爹打得他屁股肿了好几天呢。
“暮儿啊,爹爹和你说,你四弟以后再不会说那些混话了。你母亲会约束他,爹爹抽空也会教导他。”
“爹爹,你打他一顿就好了。上次花钗的事儿,就是二哥打的轻了。昨晚林旻才又赖二哥的。”
林海认为林暮说的有道理。熊孩子哦,有时候还就得打一顿,才能少犯熊。
尽管他是林旻的亲爹。
“暮儿,昨晚你弟弟说那话,他并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今晚你都听到了的。对吧?”
林暮点头,“可是,爹爹,他也知道那不是好话的。”
“所以啊,你和你二哥应该给弟弟讲明白,那不是好话,不能说。你姐姐教你们的时候,是错了就打?还是讲明白道理了,再犯错才打的?”
“姐姐谁也没打,姐姐就吓唬人。”
“你怕不怕?”
“姐姐又没打过你,怕什么?”
“爹爹,做错事儿了,会心虚的。哪里还要姐姐打。”
“你弟弟现在知道错了,还要打吗?”
“爹爹。”林暮瘪嘴,犹豫一会儿,不情愿地说:“要是林旻再说呢?”
“你告诉爹爹,爹爹罚他。” 他摩挲着林暮的后背。
“好。听爹爹的。”
“天晚了,明天要上学了。爹爹还有事情要做,你睡觉,好不好?”
“好。爹爹晚安。”
林暮和林海搂个脖,听话地爬回床,钻进被子里。林海吩咐上夜的丫鬟婆子小心些,心绪复杂地离开林暮的院子。
林海决定,得去找贾赦,好好谈谈。让他把邢夫人院子里的人,也好好管束管束,别把他的小女婿委屈着了。
林海离了林暮的院子,横穿过主院,往林晨的院子走。林晨行事直率,又是个承诺了即做的性子。把他横冲直撞的劲头收敛些,很容易成为一个性格坦荡的人。过几年黛玉出嫁了,林晨真的是能带好弟弟、妹妹的好哥哥。
林晨的院子还没有熄灭灯火,看来还没睡。守夜的婆子,看林海进了院子,赶紧过来说:“老爷,四公子一定要跟着二公子睡,今儿就晚了一点点儿,平时早睡了。”
林海点头,径去林晨的卧房。还没进门,就听林晨说:“林旻,你要不好好躺着,我就让你嬷嬷抱你回去了。”
“二哥,我要和你睡一个被窝。”林旻的声音,含着讨好。林海不想看自己讨好人的表情,就站在卧房门口。
“二公子,你带四公子一起睡吧。”
“那你不能尿床啊。”
“二哥,我早不尿床了。”
“你也不能踢被子的。”
“不踢,不踢。”
“哎,林旻,你的脚,你不能放我腿上。”
林海听到屋里的小哥俩,开始叽叽咕咕地笑,丫鬟劝说小哥俩要睡觉啦,明天上学等等。他想了想,默默退出了林晨的院子。书房里还有带回来的公事,加班熬夜去。
远在金陵的甄应嘉,从太上禅位后,他就知道以后会大事不妙。他也不是一点儿没谋算过。他几次想把自己的庶女送进宫里,都没有办成。今年春天的选秀,他把年龄适合的嫡女送了过去,万万想不到,当今把闺女指给了忠顺郡王做侧妃。这是他的老来嫡女,从生下来,就是捧在手心上的,如今却要去做侧妃。
虽侧妃也有诰命,但依甄贵妃的侄女儿,靠老太太的面子,求求太上,也能指给宗室其他郡王做正妃。而外甥是得罪死当今的皇子啊!
心疼死他了…
指婚的圣谕下来了,甄应嘉再心疼女儿,还是要把女儿送去外甥府里做侧妃。他打点起精神,把身边能挪用的银两都交给妻子,又收拾了差不多的嫁妆,让妻子带去京城给女儿。
甄夫人不解,“老爷,哪里要这许多压箱银子?”
“唉,这哪里是压箱银,这是我甄家子弟,以后活命的根本了。要是忠顺以后念着舅家,把你们妇孺都安置好了,也就不亏我这些年待他了。”
甄夫人吓得发抖,“老爷,老爷,怎么会到了这一步,老太太还活着,太上还在呢,贵太妃在宫里也好好的呢。”
“许是我多虑了。银票放在女儿那里,和你这里,应该差不了许多。若无事,等两年再取回来。你放心去嫁女儿吧。做侧妃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也不委屈她。你要好好教导女儿,一定把住忠顺郡王的心,先是王,而后是夫,最后才是表哥。”
“是。”甄夫人有些发蒙。
“让女儿按老太太的教导做事吧,再不会有错的。”
甄应嘉送走夫人,知道自家这几个嫡子嫡孙,都是在名册上的,只要有事儿,怎么都是脱逃不出去的。还好,长子的通房,才生了一个庶孙。那通房原就不是内宅里什么得脸的丫鬟。甄应嘉几番思虑后,叫来长子。父子商议半宿,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翌日,甄应嘉的长子,打发人去衙门,消了府里一些个奴才,还有他奶兄夫妻俩和那通房的奴籍。
再到黎明时分,一辆青油小马车,只载着那抱孩子的通房。跟车的是长子的奶兄夫妻俩,静悄悄地离开金陵,往南边去了。
甄家悄悄地出售了一些不打眼的产业,也派了一些心腹家人,往自家认为信得着的老亲,送去一些日后的救命钱。
中秋节后,圣谕发到金陵,内侍敦促接了圣谕的甄应嘉,赶紧进京。
甄应嘉打点了内侍说道:“公公,总要本官与母亲禀报一声。看老夫人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太上。”
内侍一见甄应嘉这么说,只好陪他去内宅见老夫人。
甄应嘉见内侍寸步不离的,知道大事已坏。带了内侍进了老夫人的院子,打发守在院子里的小丫头,向内禀告。
甄老太太虽已经过了八十岁,也看出儿子面色的惶恐,是竭力压制,却控制不了的。又有内侍陪着,不离左右。赶紧问道:“我的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母亲,当今传儿子进京,有些事要儿子去辩驳。儿子归期不定,母亲多多保重。”
甄老太太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的儿,你忠于王事,如何就到了这般?”
“母亲也毋须烦恼,今上也要度法量衡,不会冤枉臣子。”
甄应嘉往上磕了三个头,辞别母亲,吩咐长子照顾好老夫人,跟着内侍上京去了。
第263章 林海126
府里从请来张先生以后,白天少了孩子满府的嬉闹, 安静了许多。虽然二个小的可以上半天学, 但林旻喜欢黏着林晨, 下午他也跟着去,林曼自己一个人无趣,也只好跟着去混学堂了。
张先生因着林海先说了男孩子的调皮,第一天开课,就拿着戒尺,把什么情况下要打打手板, 先解说了一遍。张先生觉得林阁老赠送的戒尺很有用, 每天上课前, 他拿着戒尺一拍,三个男孩子立即就正襟危坐, 好好听课了。
蒙学的内容, 黛玉给林晨和林暮讲过,后来林敏和林曼也由黛玉启蒙,当时看着是林暮学的最好。张先生一边给他们复习,一边又给他们讲了一遍。教完一个月后, 张先生向林海汇报几个孩子的学习。
“东翁,几个孩子学得都好。林晨只要学会了, 学的是最扎实的;林暮聪明,学的快;林旻, 虽不能说他过目成诵, 却是最有灵性、有心劲的一个。依着老朽看, 他倒不必拘于六周岁正式读书,他现在就可以和林晨、林暮学一样的。只是林曼,依老朽看,这孩子的灵性不在书本上。照林晏差的多了一些,只能勉强跟着学。可惜林晏是女孩子,不能科举。”
林海认为张先生教学几十年,看了太多小孩子,而且他对几个孩子的评论,也很中肯。在教学这块,林海放手予以先生做主。他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看看孩子的功课。而黛玉,陪了弟弟妹妹上了半个月的课以后,看他们都能认真听先生讲课,不在课堂调皮捣蛋,也不再从早陪到晚。每次上课,张先生先看黛玉的功课,然后给她讲解。黛玉听完张先生给她的讲解后,拿着张先生布置的功课就可以离开教室,每天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离开教室。剩下的四个进度一样的,张先生给黛玉讲解的时候,他们就是背书,然后先生一个一个检查了,再讲新的内容。
张先生并没有因为林暮学的快,林旻的过目成诵,加快进度。反而依照林晨的接受度讲课。林海也发现了,只要林晨掌握了,林旻在先生的讲解上,会有自己的小见解小发挥;林暮则会一丝不差,记得十分的精准。而林曼,因有黛玉的补习,只能够记得大概,勉强跟得上。
纪氏把主院的一个侧院收拾出来,每天早饭前带他们打拳,开始的时候,每天只有一个动作,弓步出拳。几天以后,在一边看着的林旻和林曼,都能做的像模像样。纪氏就把五个人混在一起教了。二个月的时间,堪堪教完了一套简单的拳法。然后,纪氏就每天早晨带着四个小的打拳,黛玉去烟雨楼。林海在休沐的时候,也加入打拳的行列。
林晨答应带着林旻玩以后,林旻每天都赖着去林晨的屋子里住,林晨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没多久,林旻就搬去林晨的院子住。对这点,林海不干涉,随他们兄弟喜欢。纪氏却很高兴,林晨能够照顾弟弟了。原来林晨和林暮带着一群小厮跑着玩,现在下课了,也会放慢了脚步等林旻。没几日的功夫,下午上完课,变成林晨和林暮拉着林旻,带着十几个小厮,呼啦啦地往主院跑。
纪氏知道这么大的男孩子,是不肯一步步地走路的。她又怕摔了林旻,说了几次,让林晨和林暮拉着林旻,不要跑的太快。林晨和林暮到底还是跑慢了一点儿,反正也没有摔到过林旻,纪氏也只好由着他们每天跑回来。跑到她收拾出来的正房西屋,在黛玉的监督下先做功课。做完功课后,可以在晚饭前,骑一会儿果下马。
林曼跟不上男孩子的速度,总是落在后面。哭了几次后,林海只好安慰,哥哥们跑的快,追不上也没啥,女孩子文静地走路更好。
“爹爹,姐姐就能追上哥哥们。”林曼很委屈。
“姐姐比哥哥大了好几岁呢。”
林海的安慰,没起什么作用。他只好去找张先生商量。最后,张先生允了林曼提前半刻离开学堂,林曼总算是能与哥哥们一起到主院了。
可写完作业了,三个男孩子又跑去骑马。黛玉怕弟弟出事,只好追着过去,把林曼就丢在了后头,让她带着丫鬟慢慢走过去。
林海要是回来的早,见到的准又是哭得眼泪涟涟的小女儿。林海想了又想,让针线房给林曼的小马,做了一个粪兜。每天让马房的小厮,瞧着时间,等三个男孩子从纪氏的主院跑出去后,把小马牵到主院门口。让林曼出来就能骑到马,才止住了林曼的啼哭。
为着早半刻的离开课堂和骑马,林曼与林海亲近起来,有什么话,也肯跟林海说了。这让林海松了一口气,小女儿在认可黛玉、贾琮之后,认可了他这个爹爹。
林海从和纪氏说了要教林晨内功心法,每天晚饭后,就把林晨带去烟雨楼教导,林旻寸步不离哥哥。林海看林旻也跟在一起听,怕他自己胡练,只好二个孩子一起教。林晨是属于心思坦荡、不存杂念的人,林海怎么教,他就怎么学的。学的比黛玉慢,等掌握了,进展速度却与黛玉差不了太多。林晨这样的学习特性,常让林海不由自主地想起金大大的郭靖。不过让人心喜的是,林晨比郭靖聪明了许多。而林旻因为小,只要能跟着哥哥,哥哥做什么,允许他也做什么,他就心满意足了,也不阴着调皮捣蛋了。他学的不比黛玉慢,可他总想着在父亲教导的基础上,添点自己的主张。林海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思,去关注他,严令他只能在自己看着的时候,才能练习,也必须要按照自己教的运气方式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