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大不小,在除了他们静寂无人的门口刚好传进秦桑的耳朵里,他眨眼细想,问他:“你春试怎么了?”
周醇良醒过神,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压着心底的冲动,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算平稳的对他说:“春试,你要不要与我同去?”说完他便屏息凝视等待他的回应。
秦桑一傻,不知作何话说。他万万没想过会是周醇良邀他一起去,只想着趁着时候找他说一说,毕竟,两人同去一郎一子就算有了婚约还是得避嫌,他是不太在意,就是不能不顾及着南珉他们。
以为他不愿意了,周醇良再冷的心性也是想他答应的,他忽然开口诱哄起他来:“听人说邺都好玩着呐,我上次去只走到一半,却也见着好多新奇玩意,还有更多的可能在城里,你若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还有,我去的半路途,邺都的山水风景也是雅致的,你若去了还能赏景。街边摆的小摊子也卖的好吃的,你又馋过去尝尝也是好的…”
他连说了几个“你若去了”,秦桑不急不躁的风轻云淡的双手抱在胸前倚着门,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微红了面皮绷着脸的周醇良向他说了好多,都是想要他去,诱哄的不高明的话。
秦桑心里软软的,但就是不做声,平平静静的笑看着他。周醇良显然急了,却不肯表露太多,只是那唇抿的越发紧了,漆黑的眸子深了又深,他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索性抛了那些诱哄的废话,硬着声音红着脸:“哎,你要不要去的?你若去,就快些收拾好东西,我明日一早岸边等你。”
秦桑真正忍不住笑出声:“哪有你这么无奈的,骗不住人就这么干了。”
周醇良不为所动,倒是见他这么笑了,故意道:“我只等你的,你不去,我就走了,一个人去了。”
秦桑“哈哈”两声,面色绯红,艳丽如桃:“你威胁我,你不害臊。”
周醇良才不管这些,挑了挑眉,眸子柔和了许多,他说:“明早,会有人送我们坐船去,到了邺都也会有人接,安排住处。你回去和珉叔、伯伯说说。”
静默片刻,秦桑没回答他。周醇良也不逼他了,只是淡淡的说:“我想你去。”
然后秦桑点了下头,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他不肯走,秦桑也就站在门边对他讲:“你回去,我好跟阿爹说。陪你去考试,我也好有个说法,不然他们不放心。”
“嘿嘿。”周醇良听的笑眯了眼,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一声傻笑,让秦桑看傻了眼,哭笑不得。
“走。”秦桑赶他。
周醇良柔柔一笑,点头。他举步离开,凑巧碰上从别人家里出来的南珉。“珉叔…”他乖乖叫道。
“嗯,回来了。”南珉提着篮子,里面放着刚从鸡窝里拿出来的留有余热的鸡蛋。
“要回了,还有事做。”
“那快去吧,有空闲了就过来吃饭啊。”
“一定。”他回头看看门里的人,觉得满意了,趁着这个时候才走。
南珉看着他走远,慢慢走进屋时把篮子递给秦桑,疑声问:“他都忙着的,怎么又有空过来找你?”
秦桑避开他的问题,走过去放下篮子关上门道:“阿爹,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 -历史背多了。。写什么都像在历史的海洋里玩蛙泳。
T T这次月考全军覆没,理科差的人需要补充脑力了我。。
锄头已经走正途了,这差不多是全文中第二个高潮的过程3前面的是小高潮。
隔了很久才更是因为上个星期持续到昨天,浏览器出了问题一直登不上JJ,杀毒了也是一样。所以很抱歉,编辑也在催我更新 ||| 我也是登手机口口的时候才看到。挺不好意思的,挠头。
因为是高中生,刚好处于高二,又是学业水平测试要拿毕业证,所以分不出时间能更新,这次月考成绩很差,几乎每科老师都要求我们背,要过关,我周六下午也是去老师那里补数学,所以晚上只得几个小时码字>.<整个人都快被炸掉,太痛苦了。
不过,要是过了高二,迎来的曙光我还真想把它当做补给我做内裤穿,叨扰了这么些,其实我想说3周六还有一更…
再PS:今晚写的很粗糙,明天可能会修改下下-V-~
刚刚在碧水看到掐作者的帖子 。。有带更新问题的吧。。囧,我更新很慢也担心妹子你们不好受。。但还是没办法。。你们谅解我也没怎么不满我,我好高兴V。。
44、一双人
君郎和男子一同去赶考的事,在村里不是没有过。只是都是有婚约的人,在路上好有个照应,作伴。说的更好点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君郎赶考的日子里定时有苦有难的,若是小男子能在他身边,更能在日后君郎考上了,做个官什么的他好有个贤能淑德的好名声。
冲着这点,很轻易的秦桑就说服了秦申跟南珉。谁都想又张好脸,何况就算出了什么事,周醇良与秦桑是名正言顺的,也不会有什么瞎争议。
当天晚上秦桑在房里收拾衣裳,南珉坐在他的床沿旁默默看着,偶尔也动一动手替他叠一叠,看的越久也就自然而然的叹了口气。
秦桑回过头放下手中的衣裳问他怎么了,南珉摇摇头、摆摆手:“事多,烦着。”
他笑:“又不是不回来的,阿爹想那么多做什么?”
南珉气着了,微瞪了他眼又把目光撇到别处:“你才多大,才有几次离我们好些日子的?一去就要个把月,阿爹舍不得也不行?”
“哪儿的事,我未说过这话。”秦桑忙道。
他走到桌子边儿倒杯茶给他,安慰说:“就出去这么一次…说不定以后就不会跑了…”他心里在打鼓,心里藏的话也更不会说出来,这样也没人会知道他要干什么
南珉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指的道:“谁晓得你心里头想的什么?这次,钱都戴上了吧?”
这下,秦桑愣了。
“没有,留了一半,放在你跟父亲屋里的。”他看着他阿爹那明显知道点什么的神色谨慎的说。
说着心知肚明的话,南珉也并不是想要为难他什么的,只是做孩子爹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要离家这么久,他总是会有些不好的预感,说一些话也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也就怕这小儿子,一去不回了。
他叹气似的“嗯”了声,说:“爹也不是说你拿钱的事。你多拿些,全拿完了也没所谓。只要你路上舒坦什么都好,就是,你留着钱给我们…都是你挣来的,我们要着做啥。”
“用啊。”秦桑轻轻道,面色有愧。
他说的南珉气的笑起来:“半大个孩子,还没成家就把钱给爹爹,做大人的看着也心疼啊。你啊,你脑子里想的我们没一个懂得,偏你又比别人精明。也好,到外面了,让人也骗不到你,你好好的我们放心。”
这话从人口里吐出来好心酸,秦桑禁不住他这么说,眼睛湿湿热热的。他坐在南珉旁边,挨近了这个朴实有着自己私心善良的男子,忽然想着,这世界是不是男女,有没有异同又如何?人还不是这么过来的,都一样了。
秦桑跟着轻轻舒一口气,就算是南珉知道他怎么打算的,他也没想过拦住他往外面走,这样想着心里也好过了些,后来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搞到最后,夜深了秦申过来喊人时,南珉说要跟秦桑一起睡了,让他今晚自己暖被窝,气的秦申僵着身子走了,走时还连讲了几句“不像话、不像话。”
在旁看着他们两老的秦桑也随他们去闹,南珉说要跟他睡就睡好了,他这一生离不开的也许就是这里,至于以往开头那些想的,到现在这般的处境,结果如何又有哪个知道呢。
第二天。全家起了个大早,都是爬起来给秦桑和周醇良送行的。饭菜做得好好的,就连肚子渐渐显形,越来越贪睡的四喜也起来了,不过那胖了几分的脸依旧有点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秦耿让他靠着自己,自己的大个子撑着他护住他的肚子,听街坊那些爱热闹的长辈夫男们说,看样子四喜怀的,极有可能是个小君郎。
秦申昨晚一个人睡得,被窝没跟往常一样有夫男暖着,他夜里在床上磨蹭了许久才睡着,睡得也不是特别好,起来的时候老打哈欠,看的秦桑有愧,南珉却当看不见的,一个劲儿的做了好多好吃的给秦桑,摆满了整张桌子。
早饭没有太多油腻的东西,只是稀饭、干饭都少不了,为了不让他们在路上饿肚子,南珉和林若坏都给他们准备好干粮,发饼。
这种地方出的东西也多,发饼就是发财饼的意思。圆圆的粑粑,糯糯的,上头用粉抹了的,这样能让饼不粘手,也不会粘在一起,放久了也没关系。
一般的上面都会有两个用红豆点出来的两个红点在正中心,模子好微软又甜味道好,大多人都喜欢吃它。
还有板栗,板栗都是在九、十月份才成熟,村里人都把收集齐,炒熟了放着。才几个月而已,也没怎么烂掉还能吃,南珉就让他们带上了。
“多带些,坐船要花上一天时间,上岸了还要走一两里的陆路才找得到路边的茶棚、歇脚的地方,怕你们不够吃。”
“够了阿爹,若怀叔让我装了一袋的肉干在路上吃的,太多拿不住了。”秦桑连忙止住还要往他包袱里塞东西的南珉的动作。
他慢慢收住手,看着秦桑脚边的大包小包,静了静又道:“有炊米要不要带上?我前几天请人带上机子过来做的,一直没跟你说。”
炊米是一种用一种特制的机子打出来的,古时有打谷一说,炊米就是用糯米做出来的,因为做出来的样子是米白米白的,空心长棍样子的,味道香脆香脆,沾了口水就会柔化,好吃的很。
忆起这种吃食的滋味,秦桑也不拒绝,南珉两眼一眯,得意的笑笑就去取去了。
直到吃过早饭后,外面有人喊,说是船到了让他们快些过去时,两家共**个人才一起出来,同行的村里人还有几个君郎,跟上次秦耿去赶考时一样。不过多了一个跟秦桑一样也是陪君郎去的小男子,叫春洺。清秀模样,比秦桑要小上一岁,见到秦桑知道两人能作伴了,便一直粘着他。
照旧是村里学子乘水路去外面的地方,几艘小船停泊在岸边,杨柳依依,泥土气息清新。撑船的人带着斗笠,见他们过来了把斗笠拿些朝他们笑着吆喝:“上船了上船了,不久日子村里又要多几位大官咯。”
众人愉悦的笑笑,已经有大人拉着自家仔叮嘱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周乾郎、秦申他们也不想再重复了,就是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
悬梁上的燕子飞来飞去,嘴里衔着粗细不一的小树枝筑巢,杨柳轻轻飘呀飘,那些站在岸边柳树下的亲人模样从视野中渐变渐远,船蒿滑水中激起阵阵涟漪和水声。
秦桑站在船头看了很久才坐回船里面去,周醇良跟着他走进来。
“怎么了?”
他摇头,目光投向碧绿的水面。
周醇良陪他坐下什么也不继续问,他心里都明白的很,就是你难过吧我也好好陪着你,只是他想他陪住他的时候那些难过都能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般前去的路上,有另两只船一起,中途船夫有停在水上歇息下,三只船靠的比较近,所以中午拿东西吃的时候那一样是跟着君郎过来的夫男想着找秦桑说话。
吃的东西都是备好的,他们分给了船夫一些,另两个君郎正和周醇良说考试的事,小男子春洺也就蹲在船头与秦桑一样面对面的聊天。
“听说邺都好大哦,秦桑啊,到时候你会不会想就同你家周醇良就留在那里了呀?”小男子一脸纯真,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
秦桑笑笑,伸进湖水中的手指搅了搅:“你家的说要留着么?”
小男子脸红了,蹲着的身子往里缩了缩,脑袋也低了低。
“他说,他说考上了,就把全家人搬到那里去…”
“那挺好啊。”秦桑已经对别人口里蹦出来的“你家的”免疫了,而且听惯了,也会这么带上两三次。偶尔不经意的让周醇良听见,免不了会被他默默盯着看一会儿。
“哎,你是和周醇良春试完了,就回村里办酒席么?”
水面被搅乱了,小男子也没得到他的一个回答。站在另一头的其中两个君郎似是说起什么,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向他们,其中一人也是仪表堂堂的君子模样,看见自家未婚夫男蹲着的娇气模样,不竟宠溺一笑,继而同他对面的人说了句。他对面的人亦盯着另一小男子,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搅乱了水面却静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春洺的君郎贺文博对他说:“你家的,看着不容易好啊…”
周醇良翘了翘嘴角,算是回应了。
贺文博看出他不想讲什么也就作罢了,看了看时候跟船夫说了几句,问是不是能开船了,才又叫过蹲在船头的小男子回船里去。
走水路快的话三天就能到,他们一行六人到邺都船靠岸的时候是晚上。索性靠岸的地方是个渡口,有人家也有客栈,六人定了三间一般的房。君郎与君郎一个,秦桑与春洺一间。
先是让客栈里的厨子起来做了些东西吃,待饱腹后各自洗漱一下变都回房去了。
明日的安排是这样打算的,秦桑他们先进邺都的城里去,找到周父托人找的小宅小院子住进去,周醇良的书在这边也是有的,像拖人带过来的书籍也只有两担子,也就是说,秦桑他们要在邺都住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要照顾好周醇良的生活起居,甚至,周醇良若结交了什么人都需要他来招待,而他作为即将成为周家夫男的身份,是不可逃避的。
早上,秦桑跟春洺起得早,趁着清新的空气在外面走了走。待其他人起来后,从城里赶来接他们的人来了,那人找了两张马车,衣着整洁是个看着很严谨的中年君郎。他对周醇良说:“许多年未见了,周贤侄。”
周醇良淡然有礼的向他点点头:“伯叔,辛苦你了,让你这么早就赶过来。”
中年君郎笑着摆手,“不多说了,你们起得早趁着歇息好了,就进城吧。”
周醇良点点头,同他道了声谢谢,便让其他人都去房里拿出包袱,又结了住客栈的费用才坐上马车。去的路上,三三两两行走的人瞥去一眼目光,随意的跟别人说上一句:“又是来赶考的,越来越多啦…听说这次有好几位世家少爷也过来了呀…”
“哪家的啊,是不是去年未考上发誓说要重来的那位朱少爷啊?”另一行人符合的问。
“这我就不知了,那些啊,理的他们去了,又与咱们无关。”
“…”
闲语散尽,又一辆豪华的马车过来,只是马儿奔跑的快,里面什么也见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着码着差点码睡着了…今天很累,抱歉,先就补完…我后面晚上回来一点一点的码着,凑成了一章就发。TT睡觉去了
45、邺都城
待马车一路驶进邺都城,中年君郎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住所,秦桑与周醇良被安置在城里一处平常人家住的院子,周围环境很方便。从院子里出来穿过几条街能到集市,清早亦会有卖菜的挑着担子出来,既不会离的太远闲的僻静,也不会离集市近了有吵杂的声音。
门上有着斑驳的痕迹,推开它走进去看见的又全然是另一番模样。院里垒着一口井,有几条青藤缠绕,篱笆上盛开着紫白颜色的牵牛花,上面有蝴蝶停留…院子被人打扫的很干净,小板凳、小木椅摆在外面,屋子里的桌子柜子都擦过了,不见半点灰尘。
有人送过来周醇良需要的书籍,搬到屋子里后他便打发人走了,那些书都珍贵需要他自己整理,秦桑把两人的衣物叠好放在衣柜里,问他:“要不要我帮忙?”
周醇良正低着头把书分类:“不了,你累吗?去休息一会儿。”
秦桑见他不要他帮忙也就轻松了些,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了一会儿,直到肚子里有声音发出,他道:“我去做饭吧,等吃饭完了要做什么?”
来邺都第一天根本就不熟,如果周醇良没什么安排,也不需要他的话他想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再走一走集市、菜市场的地方。可是,周醇良整理好最后几本书的时候告诉他:“做完饭后你先休息一下,这里有本家的生意我去看看。顺便,你同我还要去见几个人…”
秦桑好奇:“谁?”
“有往来的。可能会在他家摆宴,有家眷在。”周醇良淡淡道。他这么说秦桑就明白了,他点着头答应他跟他一起去。
既然对方是长辈又摆家宴,家眷也会出来,秦桑若不去周醇良的处境会比较尴尬,而且不知情的人也会缠上来,不过还是要先让人说一声去。
邺都考生极多,不管是官家公子还是平民君郎,大凡有才气的都会聚在一起,有些人来的很早就是为了结识另外一些人,好为自己以后的仕途做准备。周醇良再自傲也需要对他有帮助的人,这次去别人家里也是因为他父亲交代过,那位大人底下的门客不少,有才人更甚。
此去还有贺文博他们与之同行,他与贺文博的关系不深不浅,但是有了同村又是他父亲的学生的关系,不管对方有难他多少都会帮点。再加上他周家公子的身份,想必在那位大人的酒宴上想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周醇良心思藏惯了,看谁的眼神都仿若沉水。再加上他身上那比同龄人都要稳重内敛的气质,与生俱来就有的强者风范都会引来不少人想要结识他的想法。
周醇良有很多外人看不透的地方,比如他在想什么他下一刻会做什么,有什么是值得他注意的,他对人都有种操控的手段,这并非是说他愿意控制着谁,而是他不动声色的就能让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他何时成这个样子,连秦桑也不会知晓。
吃过午饭后秦桑同周醇良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坊间有东市西市之分,几乎每条街都有商铺、酒楼。这是个充满商业气息的城市,秦桑两袖清风的悠悠漫步观赏这些街边的景象,他既不像是买东西的又不是卖东西的,走走停停倒是引起一些人的看他几眼。
百兴村的山水灵秀、养人,秦桑肤白如玉青衫穿在他身上,一支白玉簪子插在发髻,比他人清美雅致的五官更是出众,他身材也算修长可惜身高不够,骨架也小了点,那似翠竹般的衣衫令他看着灵秀不已。在这春风和煦的天气里,淡淡的阳光落在他脸庞上,在仔细些都能瞧见他上面透明的茸毛,一弯唇角一抹浅笑,让人呼吸顿窒。
他本身气质不同,和他同是男子的人走在一起,在混杂的人群里都是一方丽影。他心中毫无想法的乱逛,逛了也不忘记住路和方向还有他需要了解的地方,于是就连有人跟着他也不知道。
秦桑走在一家店铺口前停下,那是家卖礼品的铺子,但他只是看看。有些东西不应该他买,上人家门要有的礼品周醇良肯定会准备,他该费心思的不是这个时候。
驻足看了一会儿,后面的人没想到他会转过身,秦桑只看见有人站在他身后靠的极近,那人对上他的视线立马慌张起来:“对对不起…”
秦桑稍稍退了两步,镇定的望着面前这人,倒也不是地痞什么的,看他一声儒衫相貌端正在不停的给他道歉。秦桑只听一个劲的低头,说不出个什么来,冷淡的道一声:“没事。”
那人见他神色清冷的迈开步子,更不敢追上去,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走远…没多几步,又有几个不认识的君郎凑近他,似是说些什么,讲的那人面红耳赤,只是这些秦桑都无心去理会。
出门在外秦桑除了周醇良谁也不认识,他也没想过想要结识什么人,怕是这张脸引了人过来,他摸摸自己的脸皮想,随即又轻放下手去,眉淡眼清的看着前方笑。
站在市口的人看起来好像来了很久了,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高大的身躯让人向他投去目光。他沉静狭长的眸子中隐含的温柔只对着朝他微笑的男子。
他心中一暖一跳,瞧,他站在这里多时,他前脚一出不多会他便跟出来了。没有上前就是想看看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看些什么,那些他不想干预的。静静看着他被人跟踪,看着他冷冷淡淡的面对他人,再回首走过时对他那不由自主的如春风般醉人的笑,若说他不喜欢他,谁来告诉他都不信。
爱情值得人等待和守候,等一份爱情经历这么长久的时间,最终幸福的不过是自己。那是自己想要的,让一个人令自己幸福,先不说凭什么…代价也是要付的。
“嗨。”秦桑轻声道,笑意冉冉。
他牵过他的手,好像每在外面遇上了他都会先拉着他的手,秦桑也甘愿的把手给他了。“你有买礼品吗?我刚刚看了看,没觉得合适的,贵重了不行,不贵的也不行。你有准备的吧?…我就不费心思了。”
周醇良眨眨眸子:“嗯。你别费心思,我来想。”他把他拉进怀中揉了揉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