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我借天魔降世,大阿修罗无上魔身成就血河大道,代天杀伐,不惧因果的优势,将大劫转嫁到冥河这个身份上,借这个身份来大杀特杀,将阻道群仙杀戮一空,从根本上铲除了劫数。可这毕竟是避劫之法,所据的气数不稳。”
“以凡间龙脉气运来看,算是得国不正,后患无穷。气数被冥河占据一份,并不稳固。从人心来看,乃是未能威服四海,人心不服,日后还有许多波折。若是能借和冥河的一场冲突,将气数转移回来,更有好处。”
念及此借冥河手中神魔图扫感应了一番,果然南海群仙心中对冥河畏惧入骨,但对他并不服从,反而有许多怨愤,此前那倒霉鬼挑衅,就有气数不稳之兆。
“还需正面和冥河怼一波,才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不敢来滋扰我立教开府。不然他们回去之后,下次劫数,不知要劳费我杀多少人。只怕四海都要为之一空。”陈昂眼中寒芒一闪,下定了决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血河阵冥河凶顽,黄河阵陈昂显威
这般念头如电急转,口中却应道:“那冥河老魔虽然有几分厉害,但陈某也不是吃素的,如今虽然他将我肉身逼入寒泉之中镇压,却也是陈某有心坐镇赤杖前辈的禁制,反把他天魔之躯困住之故,不然他布下血河大阵,赤杖前辈虽然法力超绝,所布的禁制也未必能支持许久。”
“可惜之前轩辕法王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套尤似《血神经》的邪门妖法,他的一个徒子徒孙想要诓天魔前身入了他们的陷阱,把那天魔前身旱魃炼成血神子,却给那天魔窥见了机会,将他炼化,反成就了天魔之躯,还炼成了血河元神。”
“这才让他成就了天魔,破去大半赤杖前辈的禁制,陈某虽然发现的早,没让他得逞,却也走失了他的血河元神,这才有‘冥河’出世之果。先前我让谈筠道友去峨眉求救,自己前去追索那血河元神‘冥河’,不防他道行飞涨,摆脱我追索,反而杀了一个回马枪。”
“之后才有这冥河与无上天魔身躯汇合,借去大半的法力,让我几不能制的一番后事。那时他已经布下血河大阵,又四处收集生魂精血炼制一件最可怕的魔宝——九天十地有相无相神魔图,此宝乃是天魔秘传正统,不知如何落入天魔手中,要是让他以此融汇天魔、大阿修罗两大魔道真传,只恐人间生灵涂炭。我知道阻止他已经不能,当即将计就计,假装落入他阵眼,受他所困。”
“实则借机遁入海眼寒泉万载寒冰精英之中,借赤杖真人禁制和寒泉地利,反困住他肉身,使他无法完全脱困而出,自己遁出元神来和他纠缠,免得他专心操纵阵法,解救出天魔肉身,反把我肉身坏去。”
“如今被他借杀劫完成两大魔阵,这一通好杀,杀伐之道也几乎圆满,陈某这番算计终究奈何不得他了!现在也只有入他魔阵,以阵克阵,将他驱逐离开。”
陈昂将这番颠倒黑白,舌灿莲花一般的扭曲事实告知苦行头陀,因为他之前颠倒天机,所以看上去比事实更加可信,虽然苦行头陀及骊山七友、赤杖仙童等人城府深沉,看脸色不知信了几成,但到底得到了他们的承认,暂时定为事实的真相。
苦行头陀点头叹息道:“这冥河老魔法力通天,如今隐隐为四海魔道第一人,才一个血河元神,便是西昆仑几个隐世的老魔,可能也并不及他,若是让他得回自己的肉身,只怕苍生受苦,道消魔长!道友能困他到此时,实在是功德无量。”
这话说的骊山七友皆点头应可,颇为赞许的对陈昂示好一笑,陈昂也稽首回礼。
又听苦行头陀继续道:
“如今冥河气候已成,只要不是获罪于天,几乎不能制。他独占魔道福泽,气数绵长,又有开群仙杀劫,代天杀伐之责,只要不伤凡人,气数便无溃散之虞,实在是近千年以来魔道之中最难缠的一位魔头。好在他气数与魔道旧患相犯,先应在魔道自己身上,才有轩辕法王、毒龙尊者身陨之故。”
“但等他统和魔道,铲除异己,真正占据魔道气数,便会转而与我们为难,不可不防!”
陈昂也点头道:“本来我欲在此立府,镇压他的肉身,即可让他气数不能圆满,隐隐有个破绽,日后也好制服。但如今他气候早成,已经破劫而出,这番算计便成了空。也是天意难测啊!”
陈昂摇头叹息,双眼隐含忧虑,将一个忧国忧民,肩负天下苍生命运的正道高人一腔遗憾与不甘,呈现的淋漓尽致,感情真挚,表演动人,却让周围那些不能理解,对他印象不佳的正道前辈刮目相看,暗中感慨虽然脾气古怪,却不失慈悲之心,恶感隐隐褪去,更增一层好感。
骊山七友中的文成劝说道:“天魔独占千年魔道气数,乃是群仙大劫感应而出,气数绵长,劫数未消之前,几乎难以抑制,前辈赤杖真人所禁制都让他逃了出来,道友一时失了算计,也是天故,不必伤怀。我等及峨眉苦行道友同来困他,都难以与他抗衡,此魔之利害,可见一斑。”
“那毒龙尊者、轩辕法王皆不是寻常之辈,毒龙尊者立滇西魔教、轩辕法王隐为邪派第一人,作恶数百年也无人能制,却在此魔面前失了性命,冥河老魔杀伐厉害,气数之绵长,却是让人心惊。”
苦行头陀更是苦笑道:“那两魔作恶多端,此番应劫,本是喜事,只是又因此出了一个比他们厉害十倍的魔头,也是让人叹息。”
陈昂掐指一算:“这冥河老魔得了许多精血生魂,神魔图便要大成,只怕数个时辰之后,就能攻破地脉寒泉,将肉身取出来,那时我的肉身必遭不测!我却要趁着此时他大半心力陷入图中,攻破他两重阵法,将肉身取回来!诸位道友,请为我压阵。”
骊山七友暗自叹息,陈昂此话之意,就是不愿他们直接插手,心道:“陈道友还是太过坳直。这般魔头阴狠,何必在乎这些面子,我们同进同退,胜算岂不增加许多?”
又看陈昂对他们稽首而笑,知道他承了他们的好意,也只好围住血河大阵,为他压阵。
随着陈昂步入阵中,九曲黄河阵更为高涨,阵法一连数重变化,现出一条滔滔天河,绵延无尽,从天上跨来,五种真水洒出无数冰魄神雷、癸水神雷、一元神雷、太阴神雷、碧落神雷,将阵内空间炸成一滩混沌,只有血河阵收缩成一团,死死的护住中心。
一朵巨大的莲花,环绕着血河,开在天河中心,任由天河九转,无数真水倾泻而下,削去血河阵根基元气,封锁大阵气脉,也巍然不动,却是冥河老魔以逸待劳,只等数个时辰过后,阵法大成,将肉身取出。
观战的几人自然也想到了冥河的算计,骊山七友另一个钟在叹息道:“若不是陈道友此前为照应我等,提前将此阵现出,有心算无心之下,岂会如此艰难?是我等连累了陈道友啊!”
其他六人也隐隐有些愧疚,倒是苦行头陀眼里神光沉浮不定,不知在算计什么。
文成掐算道:“冥河死守之下,陈道友这阵法虽然不凡,但短短数日的功夫,定是难以破去此阵,那老魔两重阵法相合之下,没有数年的消磨,散不去这阵法的元气。陈道友这大阵,天仙都能七日化去,可偏偏血河大阵元气稳固,还能沟通血海冥河,最是难缠。我们若是不出手,陈道友要破此阵,恐怕有些难处。”
他说到这里,忽然摇头苦笑道:“就是我们一齐破阵,也未必好到那里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真水神沙消磨尽,天河血海惊众人
也怪不得文成这样说,只因为阵中这两人所用的阵法,已经是这世上最绝顶的阵道法门了。九曲黄河阵乃是四海气运所钟,为陈昂立道四海,镇压四海四极海眼,统和海外道统的凭证,如峨眉两仪微尘阵一般,乃是一宗镇压道统气运的根基命脉所在。
而冥河的血河大阵、九天九地有形无相空魔阵,则代表魔道之中阿修罗魔道与他化自在魔道两大传承的正统。
持着血河阵,冥河就有与尸毗老人争一争阿修罗魔道正统的指望,而凭着神魔图,便是如今他化自在秘魔正宗的传人,赤身教鸠盘婆要宣称自家道统正宗,也要与他在剑上一论高下。
这般僵持之下,似乎陈昂也觉得不是办法,操纵阵法再变!
陈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气,摄取一点罡煞之气与法力混同,不在持强只用真水相攻,而是同内里那一道海眼相合,借海眼之能吞吐南海无边海水,借四海洋流的沛然大力,催动无数五彩神沙,不断消磨冥河那两重大阵。
昔日在铜椰岛元磁地脉之下,陈昂收了不少元磁重浊之气,此番也一并放出来,同一种五金神沙一并祭炼,渐渐将元磁之气沁入神沙之中,借黄河阵之力消磨淬炼,将拇指大小的沙母,打磨成蚁腹粗细的粗沙,炼成数十百丈深厚的五彩金沙,身具元磁之力,聚散由心。
借天一真水带动之力,如同铺天盖地的金色光雨,裹挟在海流当中,将冥河包围其中,周围压力其重如山。因为蕴含坤地元磁精气,所以最是粘稠缠聚。
无数五彩元磁神沙受磁力聚为一团,混有一元重水,内涵万钧暗力,无论什么材质的东西接触上去,无不被这股暗力缠住,犹如流沙一般陷入其中,这般五金神沙坚硬粗砺,纵然是太乙精金被拉下去,也要被撕碎开来。
水束沙力,沙借水势,一旦沾上这元磁神沙,除非切断陷入神沙中的部分,否则绝难摆脱。
而一旦放出法宝飞剑,只要是五金之精所炼,遇上这五彩元磁神砂,就立即被神沙附住,无法消灭,越缠越多,最终拿捏不住,被神沙挟裹了去。如果是身剑合一,连人也要被卷走。
观阵诸人无不暗自惊心,苦行头陀更是眉头紧皱,这般阵法声势浩大,元磁神沙绵延百里,最是克制他的无形剑遁,若是有人以无形剑至这阵法上空飞过,必然会引得神沙反应,这无形剑也是五金所制,一旦被神沙缠住,非但原先无形之妙尽被破去,就连人也要被神沙卷走。
以他的法力神沙只是些许麻烦,若引得九曲黄河阵也一齐变动,将他卷入其中,那才是自陷死地,若是换做他徒弟笑和尚,别说九曲黄河阵,只怕这元磁神沙也尽可将他灭去。
苦行头陀自知笑和尚心气甚高,除了峨眉的同道,就连一般的旁门前辈都看不上眼,这等脾气,遇上这神沙大阵,恐怕要吃大亏,说不得连命都要丢在里面,心中已经下定决定,非得挫一挫笑和尚的性子不可,而且还要再三警告,万万不能招惹到陈昂身上。
旁边钟在也在赞叹:“陈道友九曲黄河之阵本已经厉害非凡,在得神沙大阵相加持,重现九曲黄河万里沙之盛景,当真有神鬼莫测之威。这等阵法,我们七人联手,才能抗拒一时,任你多少厉害法宝,凶狠法术也都只能坚持数息时间。”
“无穷神沙在这天河推动消磨之下,纵然是天仙落入这阵中,面对这可怕威力又能坚持几时?”
文成也感慨道:“若不是那冥河老魔借地利先布下两阵,如何能为难到陈道友?可惜他气候已成,血河大阵,空魔大阵根基稳固,纵然九曲黄河阵借海眼天威,七日之内,恐怕也难以动摇它的根基。毕竟还有一部分海眼之力被血河阵所借,凭陈道友这部分,只能占据上风,难以破去它根基。”
此时神沙大阵已经完全被催动,七十二种神沙,多者铺天盖地,少者潜入无声,具被发动起来,元磁神沙、金砺神沙、无形神沙、散魄神沙、销魂神沙、雷泽神沙、乾罡神沙、地煞神沙、玄阴神沙、六欲神沙,白骨神沙等等翻滚涌动,将血河大阵包围起来。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骊山七友、苦行头陀、天乾山小男等纵然只是观阵,也被这重变化惊动,刚刚只是一重元磁神沙就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如今七十二种神沙其出,又有三十六种先天后天真水相助,真真在他们眼前,演化一番无尽天河的浩然景象。
观阵的诸位正道前辈、海外散仙大能,脸色皆一惊一变,具为这陈昂一正一魔,所展露的盖世神通,暗自心惊,那些没散去的海外旁门见得这惊天的手段,一个个精神恍惚,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口舌笨拙,说不出两人这可怕法力的万一。
之前对陈昂那些鬼蜮的心思,现在早已抛到域外星河去了!
如今他们害怕还来不及,那里还敢起什么不良的心思?
九曲黄河阵上空一溜银光降下,太乙星砂冲入血河大阵之中,当先破开一个缺口,然后三十六种真水将缺口扩大,一元重水携无穷大力将绵密的血云击散,又有元磁神沙、砺金神沙消磨,生生将血河大阵外围的数千亩血云磨去三分。
陈昂持天一生水幡坐镇阵眼,主持九曲黄河大阵,长幡摇动之下,真水神沙穿插如龙蛇,时而破天盖地的攻打,时而数股试探,硬生生的将冥河这血河大阵压制的动弹不能。
元磁神沙不住打磨,磁力摩擦之下,颗颗都携带一股无形的阴雷之力,无穷无尽的神沙连起来,便是一重的阴雷电网,又有陈昂三昧炼魔真火相助,以乾天刚阳的太阳真火化合阴雷,阴阳合造化,凭空布下一重内景真雷网,神魔图中的无相天魔一动,便引发内景真雷轰击。
而有相天魔,诸如金刚大力神魔、白骨神魔,又如何抵得住真水束神沙的攻杀?纵然是万丈精金神沙,也挡不住无穷神沙如此日夜消磨,何况区区有相神魔。
一日夜的功夫,血河大阵退缩百里,只余一半的核心之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蜀山影帝谁能当,陈昂之外无它想
虽然陈昂已经占据上风,但看骊山七友、苦行头陀的脸色便知道,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只因这血河大阵虽然收缩让出千亩之地,但根基收缩反而更加凝聚,只护住冥河一人,威力只会更大,陈昂只有七日的时间,情况绝不乐观。
如今一日过去,远处暗藏的海外散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之前恐惧冥河老魔而四散的散修,今天接到一两位好友传信,又回来查看情况,冥河若是在四海扎根,对于峨眉是小事,但对于他们这些根基立于海外的散修来说,无异于灾星上门。
这些人被冥河杀破了胆子,活着回来的没几个,但亲眼见到冥河屠戮一海,在正邪两道之中杀人无数的却有许多,他们充分吸取教训,只敢藏于附近,所以除了几位正道前辈,场面上依然没有几人。
这一日双方斗阵,即便是苦行头陀这等几近飞升之辈,都一日数惊,这些海外散修更是如坠幻境,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修道人能有的神通,不过他们也猜对了,如今阵中的两人,一位是无上天魔之躯,另一人也是太古水仙道果。
具已经不算是凡人!
正当骊山七友为陈昂暗自焦急之时,只见一道金虹至九曲黄河阵中起来,托着陈昂直面冥河,双方隔着两百里血河面对面,听陈昂笑道:“冥河道友,我们数次相斗,竟然未逢一面,也是一件趣事。”
暗中潜藏的海外群仙就是一凛,数道目光投向陈昂,惊疑不定,只想看清陈昂的面孔。他们现在才知道两人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暗自思虑陈昂是何妨来客,竟有如此法力,能和冥河这等旷世魔头,凶顽之辈数次交锋。
他们倒不是怀疑陈昂的本事,之前黄河阵威力他们虽不曾像骊山七友看得那么清楚,但也领会两分威力,知道这里的海外群仙一起扑上去,也不够这两人中一人随手杀的。
只是冥河凶名实在深入人心,在他们心中已经是阿修罗界的魔王这等级数的旷世巨魔。
却见血河之上那朵红莲绽放,冥河端坐莲台之上,眼睛半睁半闭,目光令人凛然,他虽然大部分眼神都落在陈昂身上,但仅仅是投入关注其他人的一点余光,也犹如冷电利剑一般,森然冰寒,淡漠得毫无人性,落在海外散修之上,均是心中栗栗生畏,浑身亦是骤然发紧,一动也不敢动。
唯恐惹得这位旷世魔头的注意,一剑隔着数百里杀来,元屠、阿鼻取了他们的性命。
好在冥河似乎并未太关注他们,他微笑对陈昂说道:“昔日我机缘巧合,修成天魔大位,小视于你,只以影子和你说话,后来被你封印肉身,只余一点元神逃命,追杀三十万余里,几乎被逼入绝路,让我惶惶不可终日,哪敢以面目见你,只是一道血光遁去而已。”
“后来我布阵陷害你,也隐藏在阵法之中,也不敢与你面对,直到困了你的肉身,才有持平的法力,如今借杀伐大劫,法力再进,再敢与你相见。这样算来,真是初次见面。”
“道友天纵之才,昔日龌龊,不过一时气数不济而已。”陈昂笑呵呵的应了,叹息道:“只可惜我与道友惺惺相惜,却因气运相冲,总是不得不作对。今日初见,还是要殊死相博,道友陷我肉身,我又困道友天魔之躯,此番却要拼一个高下来!”
冥河忽然提议道:“只要道友立誓不再为难与我,我便放开一条道路,任道友取走肉身如何?”
他这提议让骊山七友、苦行头陀悚然大惊,唯恐陈昂就此答应下来,修道人没有隔夜的仇,只要不是阻道之敌、生死大仇,就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但若是陈昂真的与冥河讲和,他这位四海气运所钟之主不与冥河为难,海外群仙之中,就无人再能阻碍那位旷世魔头了。
天乾小男刚要说什么,就被苦行头陀阻拦道:“道友不必如此,陈道友所行之事,岂需我们来指手画脚?若是陈道友他放下这段仇怨,也是理所应当,我们切不可因为个人之见,强求他如何。”
陈昂沉吟了良久,不说苦行头陀、骊山七友暗自关注,就连旁边隐匿的海外散仙也都惴惴不安,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依仗陈昂之心,有些将他奉为海外散修的一位大靠山,只因为冥河凶厉,若没有陈昂相护,不要说以谁为首,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这本是人之常情,也是陈昂算计的所在,没有冥河相逼,他要收四海群仙之心,不知有多少麻烦。纵然他法力无边,也难以让这些人心服。但如今有了冥河,不服者,就可以死了。
他沉吟了许久才叹息道:“冥河道友好意,我已心领。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欲为四海开眼,造化众生,是绝难容忍道友开四海杀劫,屠戮同道的!终究还要在剑上来论!”
陈昂背后十二元辰水景剑化为剑光悬在脑后,十二圈水色剑光沉浮不定,脚踏数十仗造化金船,水景剑光内敛,只有尺许长的一截,比起冥河身边两柄吞吐血光的凶厉魔兵,看上去声势大有不如,让旁边观战的群仙心中惶然。
只有苦行头陀等少数几人才能看出,水景剑光包容万象,隐隐化为十二诸天,实在不在元屠、阿鼻两柄凶剑之下。
阵中两人已经存了杀心,冥河剑光一出,便是数百丈的长虹,气势无匹,剑光凌厉,乃是最上乘的杀伐剑法,借血河大阵掩护,当真有不测之威,相比之下,陈昂十二元辰水景剑以剑阵相对,大巧不工,剑光古拙,应对看似落入下风,实则始终把握主动。
更有九曲黄河阵再次施展开来,无数神沙无孔不入,极力打压,消磨血河阵的根基。一方八百里的小血海,被天河团团围住,七十二道神沙如同龙蛇,在天河之中沉浮不动,绞杀着神魔和血云血河。
而神魔图中无尽杂念所化阴魔也具都扑出来,在血河中化为妖魔,组成阵势,阻挡真水神沙的攻杀。一时间,两人已经手段尽出,全力以赴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元神御剑冥河威,造化金船破血河
十二元辰水景剑剑光一抖,幻化万千气象,冥河坐居阵法当中,有血河大阵所化的血莲相护,这莲花随生旋灭,枯荣无定,冥河端坐在莲台上面,与陈昂就如相隔一个世界一般,等闲剑术不说伤到他,就连沾一沾他的衣角,都是天堑。
非得有贯穿两界,行走无间的剑术,才能配与冥河在血河阵中斗剑。
观战的一干人等当中,也只有苦行头陀和天乾山小男有这个资格,太清玄门有无形剑诀乃是太清玄门最上乘的剑术,苦行头陀又精通两仪微尘阵划分两界,芥子微尘的手段,而天乾山小男神雷能渡两界,骊山七子的手段都要差一些。
陈昂剑光起出,神鬼辟易,偏偏剑意似有似无,凛然如天道运转,无情无私,似把握大千造化,纵横两界之间,须弥间纵横七十一剑,生生斩落冥河护身的十三朵莲花。
这十二道剑光每削弱那红莲一分,便有九曲黄河大阵随之侵入,消磨血河大阵根基一分。
冥河并不惶急,依旧沉着应对,看他双剑斗转,足下血莲朵朵绽放,自成一界,身法如幻如梦,不落痕迹。剑法更是如同无数杀戮之中,千锤百炼的锻炼出来的,似乎起至血海冥河,只是观望剑光,便有一股杀伐无情的血腥味。
只看这两人剑术,纵然苦行头陀他们抓破脑袋,也绝然想不到他们本是一人。
只是陈昂与冥河两人同出一源,剑法虽然道路不通,却皆晋入巅峰,难分高下,只是陈昂十二元辰水景剑一套有十二柄飞剑,自成阵法,比起冥河御使的双剑,就略有一些优势,虽然只是末节,但剑术到了他们这个级数,借这一点优势,就能占据上风。
双方剑法具是千锤百炼,如羚羊挂角一般浑然天成,全无破绽,如寻常修道人斗剑那样凭着灵光巧思,或者突然施展法术暗算,已经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全凭剑法的底蕴。
看的旁边观战的众人,暗发冷汗,心惊胆战,苦行头陀自衬,若是只比剑术,自己与那二人对上,只怕至多四十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骊山七友头上渗出一点冷汗,若是换他们对上那冥河老魔,元屠,阿鼻剑下,怕是七个回合就能取得他们性命。
其他海外旁门散仙更不用说,都是一个回合也走不完的废物。
这时候纵然是海外最保守,最排外的散仙,也在暗自祝祷陈昂获胜,若是没人阻拦冥河老魔,怕是四海散仙再也拿冥河没了办法,让他这杀才纵横海外,四海的修道人只怕能被他尽数诛杀了去。
就在冥河因为双剑落入下风,被陈昂连斩六朵莲花,更抽个空子突入他神魔图中,将上面神魔斩杀了两个,眼看形势转好的时候,冥河陡然一笑:“道友仗兵器之利,就莫要怪冥河借阵法了。”说罢肉身一转,化为一道血河元神,与两道剑光合为一处,施展出最上乘的元神御剑之术。
先前他御使元屠、阿鼻,只凭两剑的一股灵性,随心意动,但毕竟远程操纵,纵然人剑灵性相合,感应迅速,但应变却稍慢,反应有些僵硬,如今他元神附在剑上,剑光犹如手足躯体一般,再操纵反应就极为迅速,一些灵巧微妙的变化,也能使出。
但缺点是如此一来,元神寄托剑上,斗剑就有许多凶险,生死往往分与一瞬,稍有不慎,就再无转圜余地。
很快冥河就扳回了上风,反将陈昂的剑光打压在百里之内,元神御剑,在血河阵中来去,更为诡异莫测,心意一动便可挪移搬运,如此一来,凭着阵法操纵距离,任意挪移虚空的本领,先立于不败之地。
苦行头陀观望再三,才叹息道:“冥河剑术、元神、阵法相合,几如至上天魔,陈道友手段虽然不再冥河老魔之下,但两人一守一攻,却要深入冥河设立的两重大阵中与他斗法,若是固守大阵,慢慢打压消磨还好,可惜时间不足,持强硬闯,恐遭不测。”
“若是陈道友肉身被毁,海外必然道消魔长,群仙大劫更加惨烈无名,元龟岛、天乾山、乃至陷空岛陷空老祖、铜椰岛天痴上人,只怕都要遭劫。海外气数只在陈道友一身,若有他在,自可镇压四海安稳,若是他败了,就是宇宙六怪,乃至诸位隐修的前辈出手,也难于冥河抗衡。”
“除非峨眉出手,只是峨眉根基在中土蜀中,顾首不能顾尾,要想镇压此魔不知有多少难处!“
说到这里,纵然是苦行头陀这等高人,也不禁叹息大劫之时,道途多艰。
如果说之前冥河诛杀轩辕老怪之时,苦行头陀还有些底气,自衬并不惧这冥河老魔,如今见得他神通尽出大阵厉害,才知道这魔头如今只差一点,就无人能制,再不敢夸下海口,自言能降服此魔。
正当苦行头陀准备劝几人一同出手,助陈昂降服冥河老魔之时,忽然接到一点传音,却是陈昂告诫他们:“速速退出百里之外,这魔头凶厉,不冒着遗害千里的危险,只怕难以降服!”苦行头陀都是知道轻重的人,若是让冥河无所顾忌,危害比倾覆千里更大,知道陈昂要出狠厉的手段,于是都放出法宝,护住这一片海域。
九曲黄河阵也自行变化,将斗法的两人封锁阵内。
只见一点金光投射云层之上,陈昂突然身剑合一,斩开头顶云层,一艘奇异战舰沐浴太阳真火,巍峨现身,它龙骨长达千丈,通体如龙鳞披甲,两肋生出极尽灿烂,如无穷金色太阳真火凝聚成的双翼,徐徐展开,如有实质,轻轻一挥动,便劈开下方的海眼,露出深入百丈之下的岩石地层。
随着陈昂遁入金舰之上,这艘巨舰一振双翼,化为一道恢弘的金光,直扑云下,两只太阳神火翼交错轮斩,化为一圈万丈长的金芒,乃是无穷太阳真火所聚,将血河拦腰斩断。
纵然冥河这等人物,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挪移避开两只巨大的金翼。
但随着巨舰掠过海面,金船腹下陡然伸出百余龙首神雷炮,龙口之中造化神雷统御万雷,一尊神雷炮却含数百枚神雷,五行阴阳、元磁天星,太乙天魔无所不包,万雷齐发之下,犹如天罚,将八百里血河大阵,生生震破。
第一百二十章玄阴太火破冥河,再练海眼为仙府
这番变故,当真是吓傻观阵众人,见这巨舰之威,无人不凛然。蜀山之中,法宝飞剑具是小巧,天才地宝的取用都是有数的,哪有人敢用如此多的五金之精、万载寒铁,制造这等恢弘至宝?这等战争法宝,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种剑侠世界。
只有那些人人修行,人人如龙的修行文明世界,应战争发展要求,才会出现这等杀伐破阵之宝。
也只有陈昂这等异数,见多了科技宇宙动辄如星辰大小的歼星巨舰,蒸发恒星的科技武器,才会灵机一动,祭炼如此的法宝出来。
不提苦行头陀等人,其他观战的海外旁门散仙无不是惊恐无端,将元神压制的生物本性都显现了出来,一个个露出不堪的丑态,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为世外求道,逍遥自在的散仙也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唯一能模糊形容的,只有“天威”。
这般手段,真如天威一般。
苦行头陀还好,他毕竟不如这些旁门散修一样小家子气,陷空老祖引发北极地震,峨眉开府、陈昂开月儿岛火山海眼、以及日后幻波池、天外神山光明境等等际遇所展现的修士手段,具不逊于这般,此界修士开辟星辰,移山填海并不缺乏厉害手段。
所以只觉得陈昂法宝厉害,克制阵法,未如那些没见识的旁门那般不堪。
受此攻山破阵之宝的攻伐,冥河所立二阵根基动摇,在被九曲黄河阵消磨根基,越发越萎顿,只能扎根在两处荒礁之上,展开阵法变化,化为一处虚空,褪去杀阵本相,现出幻阵的手段来,才勉力支撑的住,冥河有陈昂牵制,什么手段也施展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舰发威。
两只太阳神火翼上神光凝聚,贴着金船侧弦收紧,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金船核心两仪造化元磁神雷球受陈昂法力频频催动,陡然顿起一股收摄大力,从虚空之中汲取无穷神雷,经造化雷球转换为元磁之力,化为两仪元磁神光射出,照定海眼之下。
海眼本事地壳薄弱之处,经此元磁神光一照之下,吸摄地底元磁,金船施展威力一震,便自地层之中开出一个口子,将地底玄阴太火吸摄了出来,蜀山星球乃是一团太火玄阴之质,因为阴阳相吸,终日急转不休,又生出一层地底元磁真气,十三层前古地层阻隔,才使大地安然。
以陈昂构造的模型来看,蜀山地界星球乃是一团犹如戴森球的奇异天体,中心乃是如恒星一般的太火玄阴之质,外围因为元磁真气悬浮,包裹太火形成地壳山河。
故而此界大劫,大多是地底火山喷发,只因地界凡人修士脚下,乃是一颗比太阳小上许多的恒星若是引得太火暴动,当真有毁天灭地之威,造化金船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以元磁神光打通一条通往地底玄阴毒火的通道,将太火吸摄出来。
这等手段,也只有陈昂敢用,他几次消弭太火,镇压地底火山,手段娴熟高超,才有这般胆量敢引发太火灭世。
海眼之中玄阴毒火圃一出世,随即攻穿血河大阵根基,区区八百里血河大阵、就算有空魔阵相助,也难挡此天威,毒火烈焰上冲霄汉,熔石流金,万里汪洋齐化沸水,随即引动前天之气,降下太阳真火来相助。
海面空中具为火海烈焰,若不是九曲黄河阵疏导封锁,只怕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生物无一幸免,全世悉受波及,到处地震为灾。而热气上蒸,布散宇内,沸流狂溢,通海之处多受波及。奇热所被,瘟疫流行,草木枯焦,鸟兽绝迹,不知要有多少万万生灵葬送在内。
即便如此,除海眼一口寒泉之外,整个地壳海穴,几欲崩溃。
冥河将两大阵图收回,裹住自己,看着脚下无穷地火沸腾,无奈叹息一声:“道友好本事,好决断!好法宝,好神通!我冥河算是服了!道友能用出这等手段,想必也能消弭此患,重造海眼,不但不沾染这无穷业力,反而能化难呈祥,造祸为福。”
“我并非法力、道行不如道友,只是不如这天地之威,道友造化之道,实在令人心折。佩服!佩服!”说罢全力催动血河阵图,自海眼寒泉之中摄出一尊头角峥嵘的肉身,径直化为一道血光遁去。留音道:“今日你我失却肉身,斗得一阵,是我输了!来日我们肉身具在,定要再和你斗一阵。”
苦行头陀知道阻止冥河,已经不能,而且如今小胜一场,当务之急是要消弭地火,化祸为福,不然引得地火泛滥,只怕会造下无穷业力,因此陈昂不去追逐,也是理所应当。
陈昂纵起金船附在火海之上,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不禁叹息一声:“这般惨胜,竟不知是福是祸?”苦行头陀安慰他道:“道友操纵地火,引而未发,只要事后尽力弥补,并无后患!”
陈昂自然知道这些,他既然敢引动地火,不但能争取峨眉好感,更能借此重塑海眼,真正的开劫四海,只是这番手段,就不能更苦行头陀谈及了。
说罢便操纵金船,断开地火的通道,引动地底元磁修补地层,将十三层地层中最靠近地表的两层,练为白玉一般,清润水火,得玄阴毒火、太阳真火炼化,及天一真水、玄冥真水等五种真水淬炼,几乎成就一种天才底宝的美玉,铺在海眼下面。
又将那口寒泉化开,得到一口清灵寒冽的灵泉,贯通整个海眼水府。
九曲黄河大阵引来无穷海水,消弭沸腾的太火,又有造化金船收摄残留的无根之火,引来九天乾罡之气,将海眼淬炼一番,更接着海眼受地火冲击,几乎崩溃的机会,将九曲黄河阵打散,炼入海眼之中,海眼寒泉和残余的地底火脉阴阳相济,将已经扩大数倍的海眼营造成一片福泽生灵的福地。
最后陈昂将袖中收纳的九层珠宫玉阙放入美玉地层之中,引寒泉火脉淬炼,牵引地脉水脉,在以九曲黄河阵汇聚四海灵秀之气,滋养无数仙葩玉树,琼花芝草,生养了无数珍贵的灵药。
这般花了旬月的功夫,才将陈昂在海外收刮的无数珍奇瑶草种植完毕。此时九层仙府深入海眼地壳深处,有寒泉火脉滋养,陈昂又移栽了十几口灵秀的泉眼,无数珍奇的灵药,再有附近太火翻滚时带到地面之上的天才地宝,海底矿脉,九曲黄河阵吞吐无穷海水,造化南海无数生灵。
隐然已经成为一处更胜紫云宫、月儿岛的仙府了!
如此白玉为岩,珠宫为殿,集海外盛景,便载无数珍奇灵药,虽然只是草创,但已经隐据四海第一仙府,为海外气数所钟。
第一百二十一章修罗魔道莲花生,波旬大愿尸毗证
冥河化为血虹飞纵,须弥之间,跨越数万海里,待到确认无人能缀上他,才放慢了遁光,将血河阵的化为血云放出来,自己驾着血云飞遁,此时他才有时间掏出轩辕法王的元神血珠,慢慢将血河法力渗透进去,翻阅着这位老怪物的记忆。
除去一干魔道术法天书,被他收为自家的积累根基,其他成年旧事只是略略一看,重点放在最近百年之内的记忆,特别是获得《血神经》的这段记忆。
从轩辕法王的记忆中陈昂了解到,《血神经》的来历果然不简单,乃是轩辕法王前往西昆仑访友之时,与一位神秘同道结交,得他传授了一部分《血神经》,另潜入那人的洞府,自己盗走了后面的部分,这才筹齐。
即使是在轩辕法王的记忆中,这位魔门同道也颇为神秘莫测,除了知道他的名号摸样,就连他的来历师承都不清楚,陈昂从他的记忆中摄取那人的信息,以元神推算,果然也是一片混沌。
这般看似没有有价值的信息,实则透露出了许多,如主神这般存在,其手段无非是因人成事,脱离了轮回者,应变便是不足,其本质如世界法则一般玄妙宏大,也因此缺少了一点生灵本质的灵动,上如天道,下如人工智能,皆是依靠其内部的罗辑规则运行的存在。
因此,主神需要轮回者,也必须要有轮回者的帮助,才能算是‘活着’,不然就如同死物,谈不上生存壮大。主神如天地,还需轮回者添补上人之灵性,方才算是有生气。
当下主神对蜀山世界侵蚀还浅,只能勉强蒙蔽天机,轮回者行事也多有顾忌,不敢激起因果法网的反应,引起灵空仙界的关注,陈昂想都能想得出来主神会如何限制进入这个世界的轮回者,无非是惩罚、抹杀相威胁。
冥河散去元神中的卦象,看向北方中土大陆,微笑道:“在西昆仑吗?魔道邪派之士群居攒聚之地,即靠近峨眉,又能避开直接接触,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如今陈昂本尊还需坐镇海眼,平复四海气运,轻易移动不能,而冥河行事更加方便,因此便被派去中土大明,寻找主神布局留下的踪迹,他已经算定,主神并未想等到剧情开始,正邪斗剑慈云寺的时候才加深侵蚀,而是想直接插手满清代明的龙脉变动。
欲从人道入手,加强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
有人道龙气掩盖,因果更难察觉它域外的手段,人间龙庭因果最为繁复,更有龙气镇压因果,对主神来说倒是一个好机会。
它必是要扶持满清,取代大明,借机与人道混同,侵蚀这个世界。
“鞑子代汉,岂敢称天命?正道陈真人不好出手,我冥河却毫无顾忌,总有妄人将结果妄作定数,杀他十万野猪皮,我倒要看看,主神你拿什么来扶清灭明!”冥河冷笑道。
鞑子篡夺汉统,本就是一件极为巧合的事情,若是没有陈昂搅局,主神顺势而为还有七八分可能促成此事,但若说鞑子有什么天命,四方相助,峨眉舔跪,那就真是笑话了。不说峨眉一贯不收蛮人,如醉道人这般,更是连投靠满清的汉奸都不收。
一个个自称亡国之人,日后三代弟子川东五矮经营人间产业,更是反清势力的大本营,总后台,杀官造反的门人弟子不知有多少,若非顾及一个因果法网,修士诛杀凡人自有业力孽障,而一干峨眉剑仙对成仙的追求超过了一切,只怕满清江山早就被倾覆换了颜色。
终满清一朝,一贯打压道佛,扶持藏地喇嘛外教,所谓天命只是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