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沉吟片刻,才道:“如是如此,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太阴炼形之法,还需劫太阴星寄托元神,我知你是想借助法宝之力,引太阴星力下来,如此旷日持久不说,动静也非常大。我这里有太阴真水所炼明珠一颗,可以送与道友借此炼法。”
他说罢便掏出那颗太阴神珠,果真荡漾着太阴真水之力,只是一个雏形,还未完全练成,连禁制都无一个。
如此更能让孤皓子放心,他见确实是太阴真水,明珠也只是一颗千年玄珠胚胎,连禁制真符都未曾祭练,又能埋伏什么暗手?再说这太阴真水最是存粹,什么阴毒禁制都藏不下,他那里知道还有陈昂这等异数,便放心的收下了。
玄珠胚胎不能进入冰川之中,只被孤皓子摄在半空,由陈昂、谈筠护法,栲栳大的太阴神珠忽然放出丝丝缕缕的太阴真水,如同银色的月光一般,渗入冰川之中,照定在孤皓子遗蜕之上,化为一股银色的云雾,钻进他七窍中。
孤皓子脸上那口青黑尸气忽然微不可查的淡去一点,那点太阴真水被他吞下之后,忽然与旱魃本质相合,将那一点尸气火毒化去微不可查的一点,令孤皓子元神一清,身上的玄冰禁制就是一松。
令他惊喜道:“道友之法果真有用!”
第九十三章分元神冥河血魔,炼天尸无上魔躯
陈昂呵呵笑道:“能帮上道友就好,只是太阴神珠之中太阴真水积蓄不多,恐怕不够道友所用,容我再去牵引海面上月光下来,两股齐下,相比更好。”
他这般用功,不但让女修谈筠侧目,更让孤皓子对他看法大为改观,心道:这小子如此热心肠,虽然傲了一些,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虽然行事言语中不尊重我,但助我脱劫却十分积极,想必是面冷心热之人。如此这般,我脱劫之后虽然还是要杀他,但不妨送一丝精血给他,让他也化为僵尸,再收他做个徒儿罢!”
陈昂拿出莫道人那里缴获的潜海琉璃镜,朝海面上镜光一照,便牵引了一道月光下来,他第二元神暗中脱体而出,化为碧落黄泉,一点碧色的真水融入月光之中,照向孤皓子的遗蜕。
碧落黄泉的法力渗入孤皓子体内,被他依照太阴炼形法门一炼,就化为太阴法力,真水本质不变,最能滋养神魂,孤皓子本能的就渴望起来,若不是其中有陈昂元神隐藏,到是真有利无害,他只感觉这太阴法力滋养孕育肉身,还以为是太阴炼形法神妙。
虽然暗中对太阴神珠抱有戒心,但也只是修士的本能,到是不曾怀疑陈昂牵引的月光有什么问题。
太阴真水和碧落黄泉两种先天真水,具是天下至宝,除了陈昂,还有谁能拿出来?也是最能助益太阴炼形法的两种真水,加之孤皓子积蓄深厚,千年水母玄阴之精侵蚀下来,虽然损耗旱魃魔火本质,却无意中让他领悟以水济火,玄冰镇魔的许多道理。
寒泉镇压之下,魔火不再侵蚀元神,这本是封印他的那位大能劝他改邪归正的布置,却也因此让他领悟魔道之中许多妙法,如今施展出来,借太阴真形磨炼魔躯,大阿修罗无上魔躯真正的迈出了半步,已经达到前无古人的境界。
陈昂第二元神潜伏在他魔躯之中,孤皓子元神有什么领悟,思虑,都被他一一传递给陈昂,让他心知肚明,就连孤皓子的‘惜才’之心都被他探知,到让陈昂发笑。
不过如今乃是此界唯一一位大阿修罗无上神魔蜕变,万载难逢的机缘,如此明晰的展现在陈昂面前,即使陈昂这种异数,也是极大的收获,若是让其他魔道中人看了,便是此界最至高无上的魔经,能让西昆仑一干老魔打破头。
魔躯只差一点元神未曾消融,只要这点纯阳化去,立成无上魔躯,诞生此界第一位天魔。
孤皓子元神化作一溜魔火遁出冰川,投入太阴神珠之中,徐徐牵引月光,淬炼元神之中的那一点纯阳来,等到纯阳转为太阴,便可投入魔躯之中,引发无上魔躯的蜕变。
此时大势以定,陈昂便不屑再掩饰自己的依托,轻轻一招手,九曲黄河阵便轰然引动,阵法牵引天地之力,投射数千里月光于此,附近数万里的海面上都能看见,一轮明月越来越大,占据了半边天空,却有一个缺口慢慢侵蚀太阴。
天狗食月!
此时孤皓子已经发现不对,振奋一点精神,喝道:“陈道友,你这是为何?”
陈昂微微一笑:“旱魃道友,你家陈老爷在炼化你本我意识,请道友舍身证道,成就大阿修罗无上天魔躯,为我臂膀,成我化身!”
旁边女修谈筠看的目瞪口呆,颤声问:“陈道友,孤皓子前辈,你们…”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孤皓子那里还会留她,心神一动便引发了她体内的暗手,只见谈筠忽然一声尖叫,双目随即赤红,欲要向陈昂扑去。
陈昂算计已定,只是伸手一弹,三昧炼魔真火在她身上烧了一圈,就炼去其中暗手让她清醒过来。
“陈道友,这孤皓子到底是什么人?”谈筠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惊骇的问陈昂道:“到底发生和何事?”
陈昂施施然道:“谈道友,那孤皓子并非尸解的修道前辈,乃是一只被封印在此的旱魃,想要骗我们救他出去,容我先炼化这只孽障,在向道友解释。”说罢,打散头冠,脚踩天罡步,做天魔舞。论及魔道,陈昂钻研比孤皓子还深,如今以魔制魔,他如何能挡。
眼见元神再次沉沦,陈昂以太阴神珠收了他真灵,出血海真水刻四十九冥河真符与其上,将三昧炼魔真火炼之,内有他元神子修太阴炼形法,外有陈昂以血神经、魔道神魔法中领悟的无上魔法祭练。
孤皓子只有在那里咒骂不休:“好狠的小贼,你妄为玄门正道…不,这是魔道法术,如此精深的魔道法术,你究竟是谁?”他在那里咒骂了三刻,眼见最后一丝本我就要沉沦,他知道陈昂手段,明白沉沦之后只怕真灵都逃不出去。
转而哀求道:“陈道友,求你放我真灵转世。此大恩大德,孤皓子没齿难忘!”
陈昂叹息道:“并非我有意折磨道友,实在是因为我所炼大阿修罗无上魔躯,非得道友这块材料,我也不须道友魂飞魄散,神形俱灭,只是炼成法宝灵识,人工智能一般的灵识,才能不损这门魔道至高法门的威力,转而另有妙处。请道友成全!”
孤皓子这次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声恸哭,元神化为一点真灵合入太阴神珠之中,炼成太阴血魔,投入正在蜕变的魔躯之中,如水入油锅,忽然就激发了魔躯变化。
有第二元神在内主持,陈昂真身在外呼应,无上魔躯蜕变顺风顺水,不消多时,高冠倨衣的孤皓子旱魃之躯遗蜕,便生出许多黑色的鳞甲,一股魔火烧破禁制,让这尊无比丑陋,身材高大,浑身裹在魔火之中的大阿修罗之躯从冰川中挣脱出来。
天花妙相,地涌血海。
陈昂坐镇魔躯之中的第二元神张口一吸,便摄取虚空之中无穷血海,一时间,蜀山世界月红如血,四方高人心神震动,西昆仑、东海。东极大荒、中土神州处处有人大惊道:“竟有天魔出世!”
“魔道大昌了吗?”
陈昂无暇顾及自己震动四方的影响,只是钻心揣摩,促进这尊无上魔躯的变化,那浑身鳞甲的大阿修罗魔王之躯,一阵扭动,化为陈昂的模样,同本尊并肩而立,半空之中的天女天花妙香渐渐淡去,地上血海早已被魔躯背后的血色光轮汲取干净。
陈昂的血海元神至七种真水之中,首先踏入大成,证就天魔。
如今除一尊大阿修罗无上魔躯之外,还有一尊冥河血魔元神,藏在其中,纵然二者分开,也是天魔级数的魔头,都是一尊完整的陈昂。
冥河血魔稽首道:“如今,我便是冥河老祖!”
无上天魔之躯开口便是天魔真音:“我乃天启真人。”
陈昂元神本我摇头道:“不过是我的第二元神和备用肉身,虽然气数分离,也是为了迷惑天机而已,本质如一。真名依旧是陈昂,不过为了分离气数,遮蔽天机,不可将真名出口。不然气运必合,容易被人算到。你们就暂且叫这两个名字吧!”
旁边女修谈筠早在最初便承受不住阿修罗魔道之威,晕了过去,陈昂本尊踏入冰川之中,玄冥真水法力一运,便将禁制重新封好,将自己封在里面,代替了孤皓子。影子依旧是高冠倨衣,孤皓子的模样,而无上天魔则代替了他,站在原地。
第九十四章天魔体千变万化,真魔要以魔制魔
大阿修罗无上魔躯虽然是个浑身披甲,面目峥嵘的魔物,但转变为陈昂本身的面貌却毫无破绽,只因为这无上魔躯并非活物,也不是血肉之躯,乃是如极乐世界天人、太古先天神祗一样,乃是为大道显化之身,所以千变万化,并无一个固定的形态。
那个披甲峥嵘,臂操赤蛇,足踏猪婆龙的魔身,只是一个法相,不妨碍陈昂以自己的面貌行走。
而且这般变化,纵然是大罗金仙也看不出来。若非有此神通,血海之中的阿修罗如何与释门争锋?甚至引诱了许多佛子堕落。
陈昂以这般魔体变化,到是不虞被人看出来,只是有谈筠这么一个破绽,虽然她知道的不多,但是要是落入轩辕法王的手中,以他的智慧不难看出其中的问题。当即分出一缕血神子,种入谈筠的心神之中,凭着碧落黄泉真水天生的功用,修改了一番她的记忆。
如今她只记得血神子秦岗意图暗算孤皓子,暴露出孤皓子旱魃的身份,却不想被旱魃吞噬了许多血神子,引动魔躯蜕变,危急时刻,陈昂启动禁制,配合此处的寒泉禁制,将未来得及蜕变完成的旱魃重新封印,而秦岗也重伤逃走。
如今孤皓子天魔之躯已成,禁制困不的它许久,两人便要四处去求援…
如是再把这份记忆送给魔躯之中隐藏的血神法力一份,透过模模糊糊的感应,让五淫尊者知道,坐定了这个真相。
万里之外一处海国洞府之内,一名南蛮打扮的男人忽然暴怒跳将起来,化为一道血光,将洞外掳掠来的人口精血吸食一空,就连平常不肯轻易造孽,放去轮回的魂魄也不放过,他幻化的身形散去,暴露出一道面目模糊,狰狞可怕的血影。
五淫尊者感应着对面血神子那若有若无,时断时续,就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秦岗,厉喝道:“坏我大事!我岂能饶你!”运起法力一催,那边的血神法力便将‘秦岗’折磨的死去活来。
还是念及大事,才暂且停下,送去一道意念道:“滚过来见我!”
陈昂受到这份传音,冷冷一笑,已经默运元神天星定位了五淫尊者的位置,更借此机会勾动他无名阴火,将血海真水法力潜入他体内。
五淫尊者只感觉怒火焚心,虽然依法运行真气镇压魔念,却并不放在心上。魔门心法其实最重心性,因为时常有外魔内魔无名滋扰,动辄被魔头吞噬本我,万劫不复,但这些魔子魔头如何有这见识?只当寻常反应,而那些真正明白的积年老魔也不肯提醒,生怕增长自身劫数。
陈昂所种下的血神子岂是寻常?五淫尊者若是杂念不起,清心寡欲还好,不然每一个杂念,便是血神子成长的养分,只要不能明心见性,明白真我念头与无名杂念之别,每天散乱念头无数的。
早晚会被冥河血神子侵蚀本我,沦为陈昂控制的血神子。
而且这个过程中,非但不会感觉不妥,反而会发现法力突飞猛进,如果不明白这是血神子侵蚀法力的征兆,便会误以为《血神经》的法力,非要杂念无穷才能上进。
若是轩辕法王本尊再此,自然会警惕杂念,以镇压外魔之法应对,虽然也不能拔除隐患,但让陈昂手段难以发作,却也不难。可五淫尊者虽然受轩辕法王重视,却如何明白魔道以魔制魔,不为魔所制的至理?他以为魔道随心所欲,却不知随心所欲也有随心所欲的道理,若不是发至本心本性,在魔道之中也是外魔,需要根除。
魔道随心,释门收心。手段不同,此心却不变,具是一颗圆坨坨、光灿灿,百折不挠、万劫不磨的本心,所以佛魔一体两面,皆有梵我如一。
陈昂以血海真水法力显化,便是冥河血魔元神,若是以碧落黄泉真水法力显化,便是地藏大愿法身。就在陈昂徐徐品味这梵我如一、佛魔一体的触动的时候,旁边女修谈筠已经徐徐转醒,见到陈昂第一时间便问:“可让那魔头逃出来了吗?”
待闻及封印完好,才松了一口气道:“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才被他欺骗,险些酿成大祸。陈道友,那魔头气候以成这寒泉禁制困不得他许久。还要请道友前去遍邀好友前来除魔,我也去请心如神尼、东海三仙,定要再将他炼死!”
她这个念头本来就是陈昂种下的,他如何不肯,点头道:“正当如此!”随即用金船送她上去,谈筠向他告辞后,纵起冰魄神光遁,直往东海而去,陈昂算了算她请回救兵大概需要三个月时间,足够他搅风搅雨一番了。
当即回声一转,肉身随即变化成一位黑衣冷面的少年,看到足下金船,笑道:“这件法宝太过显眼,怕是不能用了。”随即伸手再十二元辰水景剑上一抹,水色的剑光金性觉醒,渡上了一层银毫,而左手持天一生水幡一摇,便化为一干黑幡。
看他神情冷漠披头散发,一身黑色道袍,足下蹬着一双芒鞋,手持妖幡,十足一副旁门邪道的打扮。抖手划出一道水镜圆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陈昂满意的点点头,纵起银色遁光直往五淫尊者所在而去。
天河法力上应天星,与剑光一合凭空挪移数万里,落在一片繁华海域。
这处海国人口繁盛,有数十个海岛约四五百万人口,只是体制颇为奇特,乃是数十个家族统治的一个海国,并非大明那般,有一个共主。
这些家族分岛而为其主,大多都是有法力的海外旁门修士,落地生根来,繁衍开的家族,海国的人口依仗他们而居,都属于岛上旁门修士的私产。这些修士家族的子弟,吃穿用度都跟王侯一般,出口即为王法。
也因此,岛上之人对于修道之人并不陌生,远远看见陈昂的遁光,就有人相迎。
陈昂看见岛上张灯结彩,处处金花银树,白玉为阶,还在港口处修了三个高台楼阁,檀木为梁,金玉以柱,却见一道灰色遁光也降在高楼之上,有人上去迎接,便也降下遁光,看到一个青衣管家打扮的富贵人上来,出口问道:“此处可是有什么喜事?为何纳迎四方修士?”
那青衣管家满脸堆笑,作揖道:“仙师有所不知,我们岛主白岩老人二百大寿,宴请四方仙人,只要肯来贺,都有礼物奉上!请仙师跟我来…”
陈昂环视一眼岛上其他地方,看见岛民惊恐躲在遮蔽物内,衣不蔽体,再看此处富丽堂皇,那青衣管家身上竟有以孔雀翠羽所织的暗纹,当即呵呵一笑,意味不明。
第九十五章殿上小丑弄幻术,已经作死不自知
陈昂随那青衣管家一路过去,也慢慢了解到一些情况,此岛乃是群岛中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一个,岛上的家族乃是散修白岩老人传下的血统,在此定居已有百年,因为白岩老人俗家姓楼,便被称为楼家。白岩老人也是群岛散仙之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已经是散仙道果,在海外颇有威名。
海外修道人的地位尊崇,陈昂一路走来也被奉为上宾,那青衣管家把他带到一栋宅府之前,又有两个下人上来请他去楼中安置,还要四名侍女上来服侍。陈昂受不得这些,便让他们退下。
这楼在偌大的宅院中偏安一隅,窗外便有园林处处,占据了数百倾方圆,共有楼台三百余处,纵然是大明皇宫也比不了。在想想之前所见这岛上的海民,只能以茅草为屋,瘦骨嶙峋,衣不蔽体,陈昂就不禁冷笑。
虽然感应到五淫尊者就在一栋最华丽的锦楼之内,陈昂却不肯妄动,每日只以咒术引动血神子,侵吞他的本我,如此三天之后,正当此地的主人白岩真人大寿,就有人来请。
白岩老人设宴大殿之内,陈昂去时已经是最末的几人,想来楼家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请人时都是按亲疏远近,本领高低,见陈昂相貌年轻,就没把他当回事。
去的晚一些,只能敬陪末坐,陈昂也不以为意。
陈昂来时,正有一位座次靠前的散修出列,清喝道:“黑沙岛蛮信,为白岩老人表演法术,以贺万寿无疆!”这来历陈昂听着耳熟,似乎在鲛人大琼海国殿上便宰过一个自称黑沙岛的旁门,此时听来,兆头就不好,合该楼家满门死绝。
又见蛮信朝白岩老人边上,一个发戴金环,面色发白的少年拱手道:“也为楼贯殿下贺,祝长生久视,仙福永享!”
那少年笑嘻嘻的道:“蛮叔父何必客气,请代我为祖父贺寿。我这里有一株海底乱礁中采集的血珊瑚,若是能让祖父高兴,便赏赐给你。”
那汉子听了大喜,屈者身子谄笑道:“谢殿下赏!”他做出一副滑稽的模样,引得那少年大笑,旁边陪客的散修中就有人小声道:“楼少爷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四十六岛中第一少年英杰,实在是修行天才啊!”他旁边那人声音更大:“是啊!听闻楼少爷如今已经能御剑飞天,实在了不起!”
他两人虽然附耳说话,但弄得声音满殿的人都听得到,在座众人谁听不出来他们的心思?看见那少年楼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暗骂一声:“马屁精!”
就连主座的白岩老人也一副开怀慰藉的样子,抚须长笑,探头向左座之上一位三角眼的蛮人小声说着什么,显然也在赞扬自己的孙子,这人就是轩辕法王的大弟子五淫尊者,陈昂此番来此便是为此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五淫尊者甚是敏锐,忽然抬头看了回来,他法力不比其他,却能看出陈昂几分不凡来。别的不说,这通身的气度,在座之中便无人能比,顿时就有几分兴趣,将陈昂看在眼里。
不料这眼神却被下座一人瞧见,心里顿时许多恼怒。
那楼贯喜色也不见了,淡然也保持不住了,只是心中发狠道:“那里来的小子,敢坏我好事!这五淫尊者乃是西昆仑大教的真传弟子,前辈真人轩辕法王的大弟子,我爷爷不知求了多少人情,才让他肯看我一眼,若是收为弟子,一辈子都享用不尽。”
“这小子年纪轻轻,相貌又好,看五淫尊者的样子,似乎对他也颇有兴趣。敢坏我大事,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胸中虽有城府,此时怒极之下也不由露了颜色。
场上的蛮信已经表演开来,只见他吐出一片云气,挥手又有许多金甲神人,高冠真仙从袖子里乘龙骑鹤的飞出来,云中顿起一片天宫,有仙人宴饮,天女作舞,其中坐在主座之上天帝打扮那人恰是白岩老人的模样,下手第一个太子也是楼贯的样子。
顿时引得大殿之中喝彩声无数,而陈昂却哭笑不得。
上界帝君呵一口气,这楼家十八辈祖宗都要死绝,不知是何等的胆量,才敢拿此为戏。真是越愚蠢越大胆,即便知道上界帝君不会作怪,再给峨眉上下十八个胆子也不敢闹这一出,却在一只比起峨眉来简直如蝼蚁一般的旁门世家宴席中看到。
陈昂竟有种‘只是此事,便不虚此行。’的感觉。
此时演出已到酣处,蛮信手指一指便飞出一根绳子搭在云宫之中,他攀绳而上,消失在云雾之中,却见云上天宫又有一名和他眉眼一模一样的小人钻出来,先给天帝叩首,再给天界太子叩首,得赐了一枚仙桃,从云中飞下来。
在云雾中一晃,便看见蛮信从云中跳了下来,手捧一颗大桃献上道:“蛮信去天宫中向仙帝求了一颗蟠桃,献给白岩老祖及楼贯陛下,祝老祖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他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四方叫好,许多人趁机俯首齐声喝道:“祝老祖、世子寿与天齐,仙福永享!”这些人这般谄媚,却让陈昂显露了出来,只见大殿之上如他这般端坐不动的只有数人,做下首的更是只他一个,分外显眼。
白岩老人看了,便有不满,只是念及大寿不愿生事,只当看不见,而楼贯更是大恨,隐秘的朝蛮信做了一个眼色。
蛮信心领神会,突然出声道:“地下的阎王听闻老祖大寿,也有贺礼,容我为老祖取来。”伸手一撒,地上便起黑雾,果真如九地深渊一般,下有一座鬼城,其中牛头马面,阎君天子依稀可见。
陈昂心中暗道:“真是不作不死,天宫也就罢了,反正你们前十八辈祖宗,后十八辈子孙也绝难出现仙人,他们未必管得到你,可这地府阴世可是迟早要走一遭的,真当阎君是死人不成?”却不想自己也受了无妄之灾,黑雾飞腾之下,竟然将他也笼罩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解脱仙光已成仙,鸡犬飞升逍遥天
陈昂只见眼前隐隐有幻术生成,如十八层地狱一般,尽是恶鬼酷刑,如何不知道遭了人家的暗算。虽然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几乎不存在迷惑之能,肉眼依旧能看见周围大殿,四周的宾客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自己的形象也被投影在幻术之中,正要被小鬼拘拿。
那蛮信拿纸人幻化了一片地狱景象,陈昂就被关押在拔舌地狱之中,眼前的幻术也是恶鬼拷打,拿钳子要拔陈昂的舌头。
中间那个阎君喊道:“人间白岩老祖仙福无边,他大寿之上你如何敢做妖?拉下去,将十八层地狱走便,再有下次,打入畜生道轮回!”
陈昂另眼看到殿上楼贯在那冷笑,白岩老人也在那笑呵呵的,权当没看见,陈昂心中冷笑:“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活着不好么?白岩老人莫非嫌自己活得太长,要来寻陈某的晦气。”
纵然眼前幻像无比惨烈,陈昂自在那里悠闲坐定,碧落黄泉天河法力随念头一动,度入这幻术黑雾之中,满地狱景色便是一变,将蛮信缩小数十倍,同他那纸人调换,又有碧落黄泉勾动了冥冥之中的一点意识,落入幻术之中化为地府冥将。
正是地府中冥差意志依着碧落黄泉真水化形,看到这场面当即大怒,喝道:“人间修士真是好胆!真当你们不入轮回吗?”提剑上来,不管蛮信如何求饶,只把他当场砍为八段,狠狠的看了一样殿上其他修士,只是冷冷一笑,向陈昂抱拳谢过,便摄了蛮信魂魄下去。
众人看的莫名其妙,莫名感觉身上蓦地一寒,在座之中只有五淫尊者等寥寥数人脸色大变,知道其中厉害,其他包括白岩老人都以为只是幻术,虽然脸色难看,却只是感觉丢了面子。
黑雾散去,地上留了纸人零零碎碎一地,陈昂首先显露出身形,拱手叹息道:“那位道友与我同下地府,不幸被阎君发现,他逃之不及,被巡逻的冥将砍成八段,真是可惜可叹。”随他话音落地,黑雾散开,果然只剩蛮信残尸。
殿上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站起怒斥道:“你是何人,白岩老祖殿上也敢行凶!”
白岩老人脸色铁青,显然已是怒极,反而五淫尊者和其他几位眼力高超的旁门面色凝重,白岩老人压抑着情绪,喝道:“好了!大喜之日,不要搅乱老夫的寿宴!”说罢冷冷的扫了陈昂一样,极显威风。
这种蝼蚁一般的人物,怎能引得陈昂正视,可惜终究劫数临头,楼贯站出来道:“诸位同道给我祖父面子,特来相贺。献上了许多礼物,展现了自身拿手的法术,不知足下有何妙法,可否献予大家品鉴?请给个面子。”
陈昂心里暗衬道:“你当我是猴耍给你看么?你们楼家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面子。你可知上次让我赏脸那人,已经全殿死绝了么…”
只是看他说话还客气,不好像鲛人王宫那样,出剑将殿上众人杀光,便耐着姓子笑着分辨了两句:“区区微末技艺,不好献丑。”
却看主座之上白岩老人脸色越发越难看,楼贯也在那冷笑着看他,周围许多走狗宾客在那里鼓噪道:“小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区区小儿,也敢冒犯楼公子。”
“还不肯跪地求饶,白岩老祖一怒,定叫你全家死绝。”
“无礼!找死!”
陈昂几乎被逗笑了,他站起身来,扫视四方道:“既然大家如此热情,我到不好藏拙。这样,我给大家演示我的独门法术,大解脱仙光!”
楼贯以为他服软,心道:“现在才想低头,晚了!”心中已经把他看成死人,那眼珠子俯视看着陈昂,嗤笑道:“大解脱仙光?好大口气!”
白岩老人慈爱的看着他,对陈昂用吩咐的口气道:“说说!”
五淫尊者诧异的看着两人,心中颇有一些惊疑不定,只见陈昂似乎浑然不在意这等侮辱的口气,微微笑道:“这大解脱仙光,照在人身上,立生十二种天花妙相,让人发玄微香汗,闻清净妙音,洗伐全身练就仙骨,平地飞升…”
他这话一说出口,引得周围大笑,所有人都拿看小丑的眼光看他,有人摇头笑道:“瞎说,哪有这种东西!”楼贯也反问道:“你所言可是真?”
陈昂笑道:“千真万确!大家若是不信,我为大家演示一番。”这话说的,让所有人都看着他。
只见陈昂右掌一翻,太阴元磁神光便已经照定白岩老人,元磁神光一磨,便叫他魂飞魄散,尸体灰飞烟灭,只余一缕青烟徐徐飘散。
此致,所有人都惊呆了,大殿之上清晰的传来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陈昂缓缓收回右掌,笑道:“大家快看,白岩老人成仙飞升了!”楼贯脸色发青,嘴唇哆嗦个不停,周围一片哗然,有人低声道:“这解脱仙光莫非是真的?”
就连五淫尊者等人也诧异的看着陈昂,满殿之中到是只有陈昂一人施施然,悠闲不已,还有心情对楼贯露齿一笑。
楼贯看见他的眼神,就被吓得瘫做在椅子上,良久看见白岩老人还没现身,才挣扎起来,拜倒在五淫尊者脚下,哭诉道:“尊者!尊者!那凶徒光天化日之下害我祖父,赫然行凶,尊者你给我做主啊!”
五淫尊者冷冷的抖开他的手,朝陈昂微微一笑,才道:“你祖父不是求仁得仁,尸解成仙去了么?求我有何用?”
楼贯满头大汗,哀求不止,五淫尊者被他缠的不耐烦,袖子一挥,把他甩了下去。楼贯瘫坐在地下,看到陈昂一副淡然的样子,忽然厉喝道:“妖道!诸位与我杀了那妖道!”
陈昂叹息一声,忽然发雷,将这满殿之七成的宾客及这位楼贯公子悉数劈死,长笑道:“白岩老祖在天上不舍得这位孙儿,召大家上去再饮宴,求我送他们一程。”转头问剩下的人:“诸位的意思呢?”
大殿剩下的人具都两股战战,那里还敢还嘴,只好颤声应是。
五淫尊者也微微一笑道:“不好让他在仙界寂寞,我与他同道一场,便送他家族上去,鸡犬升天罢!”为了交好陈昂,竟然真的放出一点血光,绕着全岛晃了一圈,见人就扑,回来之后血光壮大了一丝,全岛楼家之人悉数死绝,应了陈昂初来时的兆头。
第九十七章广邀同道救天魔,群邪共议商大事
经陈昂这一阵戮杀,大殿之上的旁门修士十不存一,又有五淫尊者在后清理门户,好好的一个寿宴,却被他俩搞成了楼家全家的葬礼。好处是如今陈昂所化那位黑衣少年,再不会引起半分怀疑,就算他说自己是玄门正派出身,目睹他这般杀伐果断的人也会抱有五分怀疑。
陈昂扫视这殿上许多人一眼,先前鼓噪的几乎都被他杀光了,如今留在这里的,那个不知情知趣?
他们见陈昂出手狠辣,一个个心中虽有羌怒,却更为恐惧。刚才那两道‘大解脱仙光’,当着无幸,堂堂白岩老人这般名宿连尸首都不留,当真手辣的紧,这些人自衬没有白岩老人的本事,一个个都乖巧的紧。
陈昂见状一声喝道:“还有哪位道友心羡仙业?我必不吝于成全!”陈昂把这话连说了两遍,无人敢应答,剩余几人中,绝大多数都掩面而走,只见一道道黯淡的遁光飞纵离去。
陈昂把目光转向殿上还没有动身的三个人,却听五淫尊者笑道:“道友一手太阴元磁神光神妙万分,令人钦仰,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陈昂淡淡道:“我道号冥河。”
五淫尊者听出他言语中那股淡淡的杀气,其中凌厉之处,叫他也心寒,不由心道:“好杀才!这人当真心狠手辣的紧,怕是一言不合之下,连我都敢杀。秦岗那厮坏我大事,如今孤皓子道行更进一步,却被封印所困,要想让师尊把他炼成血神子,还得仰仗魔门同道相助,这人如此厉害,我岂能不利用一番?”
再暗自推算陈昂来历,只感觉天机蒙昧,其中有一道杀伐无类的沛然杀气横贯其中,又见两道剑气横起,一曰元屠,一曰阿鼻,心中不由得泛起惊涛骇浪。
“竟然是魔道正统!此人道统果然来自血海,只怕也是被先前天魔出世之机牵动,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前古道统。如此这般,此人必入我翁中。”
念头至此,当即笑道:“原来是冥河道友。我观道友法力,也是我血海一脉。今日此会,为那白岩老人祝寿不过是个幌子,我请诸位道友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事关数日之前,南海天魔出世一事。我们魔道已经有数百年再无天魔领袖,如今那位前辈迈出一步,事关重大,才厚颜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大殿之上除了陈昂,五淫尊者之外,尚有两人未曾离去,只怕就是应五淫尊者之请而来的魔道中人,陈昂暗中观察他们的法力,果然具是散仙中的佼佼者,积年的老魔。
其中一位赤身蛮女冷笑道:“五淫你有话快说,天魔出世,四方谁不因此而动,若是只是些末节小事,休怪我胡娇娇不给你面子!”
另一名麻衣男子也冷哼一声,态度不言而喻。
五淫尊者沉吟片刻,才徐徐道:“除去冥河道友乃是我半途邀请之外,还有万妙仙姑许飞娘、玄都羽士林渊,连山教主涂山老人等同道未至,万妙仙姑更请了西极教的几位道友,昔年和她在五台山学道的几位同道,还有西方魔教,南方魔教的几位后辈,天淫教的弃徒等人。”
“他们不来我也不好明说,但我师尊轩辕法王算定天机,此事非得广邀同道不能成。若是只有我们几个,必成正道那群伪君子的眼中钉。”
陈昂看出那胡娇娇是魔教,麻衣男子是旁门法力,他如今的肉身乃是无上天魔体,什么神魔能逃出他的感应?一眼便看出那胡娇娇所炼本命神魔乃是欲界六魔,可谓上乘秘魔正宗。
此界之中神魔法术有这般威力的,必是那赤身教教主鸠盘婆门下。
赤身教教主本是蛮族之女,后因情场失意,妒愤入山,巧遇魔教中一位闭关多年的长老,被授以三部魔经,奉命创立赤身教。彼时,鸠盘婆在异教中异军突起,几乎无人能敌,以上乘秘魔正宗相标榜,所炼魔鬼不是所摄凶魂戾魄,便是积年僵尸骷髅和左道妖邪的生魂,不害凡人。
只是被长眉真人警告一次之后,清理了一次门户,教规也更严厉。这胡娇娇恐怕正是赤身教弃徒,昔年破教而出的人物。
而那麻衣男子应是华山烈火祖师门下,只是华山邪徒甚多,不知是那个。
既然五淫尊者已经邀请如此多的魔道旁门人物,大势已隐隐相成,对陈昂的利用价值便下降了很多,而且若是让五淫尊者掌握主动,行事顺利,反而不容易引出他那谨慎的师傅轩辕法王,念及此处陈昂突然开口道:“五淫尊者何必遮遮掩掩?既然与天魔有关,此事绝逃不出助那位前辈脱困这一遭。”
“我之道法,想要飞升阿修罗魔界,非得那位前辈真传相授不可。你若知道天魔前辈的下落,我自然会全力相助,何必左顾言它?”
他话音未落,便引得胡娇娇两人浑身一震,冲五淫尊者道:“五淫,这可是真的?”未等五淫回答她便自言自语道:“是了。除非此事,又有何能称得上大势?冥河道友,五淫尊者,只怕你们早都知道那位天魔前辈有困厄陷劫,想要以此与正道相争。”
麻衣男子也激动道:“若是救那位天魔前辈出来,不说法宝道法上的好处,若能被收入门下,日后也有成就天魔正果的指望。对于你们魔道中人来说,不可谓不重要!此事也必会引得玄门正道倾力阻止,非广邀同道不能成!”
胡娇娇没听完他的话,就激动打断道:“这事我应了!五淫,我们之中恐怕只有你才知道那位前辈的下落,我此番便以你为首,只是请你将地点说出来,让我们一齐参详。”
五淫尊者没想到陈昂等人这么快就搞清楚问题的关键,脸色难看道:“胡娇娇,既然是以我为首,当容我来计划,你们这是何意?”
麻衣男子冷笑道:“如今正道反应不及,集我们四人之力,未必不可将天魔前辈营救出来,你在此拖延之下,岂不坏我等大事?”看到五淫尊者似有被说动的样子,他更进一步道:“而且你也不要以为此事紧要机密,如今时间没过一分,此秘密便丧失一分价值,若是等到正道大举来攻,占据那位前辈封印之地,你再保管此密,又有何用?”
五淫尊者嗤笑道:“好大口气!天魔孤皓子乃是昔年赤杖真人所封,禁制厉害无穷,就连他成就无上天魔之身也不能脱,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夸口助前辈脱身?”
第九十八章脱樊笼冥河凶残,行魔道杀伐果断
几人与五淫尊者翻脸之后,气氛就有几分剑拔弩张,麻衣男子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大荒赤杖真人便也闭口不言,赤杖真人虽然威名不显,但像他这般的大派弟子都知道,此老乃是宇内修为最高的几位地仙之一,只是因为舍不得门人弟子,才不得天仙业位,霞举飞升。
这般人物亲手封印的天魔,别说他区区一个散仙,就算是天魔破禁而出,也要顾忌非常。
五淫尊者见他们不再逼迫,才甩袖道:“此事还需我们同心协力,切不可自家先斗了起来,让玄门正道那帮伪君子看了笑话!几位道友已经传书与我,他们星夜携程,还有几日便到了。我们先等他一回再说。”
说罢几人不欢而散,逼迫五淫尊者说出天魔封印处之事也没了结果,陈昂自回到了前几日居住那阁楼中,岛上楼家人尽被五淫尊者杀绝,仆役侍女也大多散去,只有几个有眼色的机灵小厮非但没有携财务逃走,反而留在陈昂阁楼这里巴结。
距离其他邪道妖人赶来还有几日,陈昂便思衬着自己所学法术,所炼法宝尽是正道路数,用出来颇有些不妥,不如再练几手魔道的手段,好彰显‘冥河’魔道嫡传的身份。
而且这身血河法力亦正亦魔,能在碧落黄泉及血海真水之间颠倒,不经营一个魔道巨擘的身份,未免可惜。
“魔道法术凶历,诸多秘魔法术我也算精通,只是其中颇有一些伤天害理的狠毒手段,为我所不取,其他几种厉害手段或是旷日持久,或是需要机缘巧合,这般略略算来,只有血焰、魔光、金刀、神魔这几种法门可以在数日之内炼成。”
想起地肺之时,被他所杀的那两个飞天夜叉,不免颇为可惜:“那可是炼制大力神魔的上好材料,即便那白骨磷火地层之中也都有前古流传的骷髅,可以供我炼制白骨神魔,可惜那时候尚未有这重身份,一个正道中人到是不好练那些神魔法术。”
铜椰岛地肺之下,乃是前古灾难爆发之地,又有磁峰牵引,方圆数万里内的地浊阴郁晦气具被吸引,不知藏着多少前古之时的凶魂戾魄,积年潜修的僵尸骷髅,一个个都是秘魔正宗炼制神魔法门求之不得的好材料,如此错过,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