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来人也是这样想的,见她们久久不回话,不耐烦的厉喝道:“磨磨蹭蹭的!你是海国中哪一位王子,这般不懂得道理。你可知道上次四王子见到我,就主动奉上了十名歌喉最好的鲛女,这次我们宫主下召,你却如此拖延,真是不堪早就!”
这番话说的三公主气的发抖,哆嗦道:“四哥…四哥竟敢…他竟敢这样做,他把我们鲛人国的女儿当成了什么了?”说罢就从龙鲸腹下游出,一张俏脸横眉冷竖,便要怒斥。
岂料脚踏碧火那人看到她后,眼前一亮,眼里闪过一丝淫|邪之光,他不等三公主说话,便运起法力化为一只巨手捞了下去,口中还囔囔道:“我看这个鲛女姿色还不错,就抵一个数罢!我也不用你张罗,三宫主宴请宾客的时间甚急,我已经先去你们鲛人的村子里凑了三十多个,你再拿二十个给我便是!要是敢胡乱抵充…”
他冷笑道:“仔细一点你的皮!”
三公主虽然这几天参悟陈昂所创的织水法,略有进意,但毕竟法力浅薄,只来得及用真水丝线纺织出一团茧子护住自己,人却被那人法力所化的大手捞去。急的下面陪他出巡的鲛人贵女大喊道:“仙长,仙长你抓错了,那是我们海国的三公主!”
踩着碧火的那人只做充耳不闻,等那贵女找齐二十人,要把自己的公主换回来,他便一起擒拿准备走人。
那贵女无法,只得请求陈昂道:“仙长,求仙长把我们公主救回来吧!紫云宫要我们大琼海国上供的鲛女可从来没有被放回来过,而且他们三宫主结交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修道人,我们公主一去,必然要蒙受苦难,请仙长看在这几天公主殷勤招待的情分上,救她出来!”
陈昂淡淡道:“哦?那为何最初不肯请我出手?那时我把他打发走不难,现在要出手,便有投鼠忌器之嫌。”
那贵女急的满头大汗,忙辩解道:“并非我们不相信仙长的本领,而是大琼海国国力微弱,得罪不起紫云宫出来的仙长啊!而且…”
她还待解释,陈昂已经将剑诀一催,十二元辰水景剑至脑后浮起,分出一道剑光,这十二元辰水景剑乃是金水二属的法器,剑光也便是一道水色的光华,在大海中分外不显眼,到有一两分太清无形剑类似的妙用,但就算这道剑光在显眼十倍,一百倍,陈昂剑光所指的那人也别想有什么反应。
因为这剑器已经是天下最好的几口飞剑之一,而陈昂的剑法,也是天下有数的剑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陈昂旁边的那个鲛人贵女看来,只是陈昂脑后一亮,驾驭碧火而起的那名男子便被一剑斩杀,连魂魄都没能逃掉,护身的碧火被生生斩开,才让她们看见了这道剑光。
陈昂收回剑光,融入脑后的十一轮光圈中另外化为一道光圈,才淡淡的问道:“那你现在还的罪的起么?”
那名鲛人贵女呐呐的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她哪里还敢说话,陈昂在龙鲸上一直表现谦逊有礼,一派得道高人、正道年轻俊秀的模样,到让她们产生了一些错误的印象。现在陈昂纠正了这种虚假的印象,流露出漠然、坚决的本质,一剑斩杀了在她们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紫云宫使者。
她们纵然再畏惧紫云宫的威势十倍,也不敢在这时候多嘴多舌了!
一如一种立场的反问:“她们不敢得罪紫云宫,难道就敢得罪陈昂了吗?”
这时候三公主才从真水茧中挣脱,拾起那人掉落的百宝囊,苍白着一张俏脸,来到陈昂面前盈盈下拜道:“菱纱谢过老师搭救,若非老师出手,这一次菱纱必然遭难。”
陈昂淡淡道:“你不担心我杀了紫云宫的人,给你们招来祸患吗?”
三公主脸色虽然惨白,但是依然敢于直视陈昂的目光坚毅道:“要说祸患,也是学生处置不当,给海国百姓招来的!”三公主认识的很清楚,陈昂和紫云宫都是大琼海国得罪不起的人,难道不站在维护她的陈昂这一边,反而去讨好原本就看不起她的紫云宫不成?
无论从情理还是功利,她都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踩着碧火的那人尸体栽倒在碧火上被焚烧了个干净,唯有他捏在手里的符召没有被化去,反而放出莹莹的光华,飞窜起来,里面传出一个恼怒的女声道:“谁敢杀我使者?不把我紫云宫三凤放在眼里!”符召往下一兜,便要摄取陈昂的气息。
陈昂只是冷冷一笑,随手一道剑气随指弹出,带着水景剑分化的剑光锋芒破入符召中。
只听符召对面传来一声闷哼,那张玉符便飞散而去,紫云宫里的三凤按住自己被剑气所伤的心脉,感受着陈昂毫不掩饰,随剑气而来的气息,心里的愤怒无可言说,她本来心胸就不宽大,经陈昂这一翻羞辱,更是羞愤欲死。
第四十二章许飞娘献神沙记,陈昂起意开仙府
这次三凤派遣门下弟子出去,原本是要讨要一些鲛女,招待了两位上门的好友亲故,两位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和陷空老祖门下的灵威叟,许飞娘还带了几个旁门中人给三凤认识,有桃花仙子李玉玉、海外散仙癞拐头陀和海燕子浪小仙。
她受了伤出来,脸色本不好看,掩饰不好便被许飞娘看了出来问道:“宫主此去可是遇着了什么难处,脸色颇不好看,若是有什么难碍,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三凤原本最要面子,是万万不肯在许飞娘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的,但她实在是气不过,又知道陈昂的本领远不是她一人能够对付的,便对许飞娘说:“刚刚有人杀了我的使者,还暗算偷袭了我一次,让我受了些伤。恐是垂涎我们紫云宫的妖人,我决不与他干休!”
许飞娘那里不知道三凤的性情,知道她隐瞒颇多,当下施展一条妙舌,用话将实情套了出来,三凤不愿讲的地方,她联系上下一猜,也中了七八分。
许飞娘最是机敏的一个人,哪里肯为三凤去寻仇,她心里暗忖道:“能以一道剑气远隔千里伤人,叫三凤都吃了一个暗亏,这样的人道行法力必然不低。若不是只是借着符召的一点气息斗法,方三凤只怕被这人一剑就杀了!”
“我五台派厄难未消,是万万不能招惹这样的大敌的,这次不但不能助三凤一遭,还要暗中卖个好才是。日后我斗峨眉时能有这样一个阻力,就在好不过了!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不如出个主意给三凤,让她困住那人,我便能趁机卖好,叫他承我这个人情。”
心里打定主意,便对三凤说:“那人的法术神通厉害,若与他斗剑,纵然胜了也奈何不得。不如把他诓到神沙大阵里头,用阵法陷住他。到时候岂不是任凭你处置?”
三凤心里虽然迟疑,她知道初凤设立这神沙大阵,乃是为了抵御外敌,若是知道她借此陷害敌人必然怪她多事,但终究是心里一股气不过,思量着到时候抢先将敌人在阵里杀掉,骗初凤说他自己上门犯禁便是。由此就下定决心,谋划起来。
几个旁门中人巴结她还来不及,便出了许多毒计,要为她助法,只有灵威叟觉得不妥,但念及朋友情谊不好出言阻止。
陈昂杀了紫云宫的使者,龙鲸上的其他人不敢说他,但也畏惧紫云宫的威名,平日里战战兢兢对陈昂多有疏远,再无往日的巴结讨好,唯有三公主一人心里明白,亲近依旧。
紫云宫里物产丰富,遍植琼花瑶草,灵芝奇树,更有玉液琼浆、蕉脯瑚膏、翠樱紫髓诸般珍奇灵药,那使者平日里在三凤面前很是有脸面,百宝囊中灵药丰厚,有奢靡的用具无数。
但这些东西那里会被陈昂放在眼里,他能看上眼的东西,紫云宫这尊地阙仙府算一桩,能助他淬炼法力的天一真水算一桩,其他金母及散仙的藏宝加起来也只能算半桩,就这半桩大半还要算在藏宝中一门可御罡风劫火的渡劫密宝上,其他只如瓦砾一般,得失无虑。
三公主遭了一劫,念及自己被掠去时的惶然和无力,除了陈昂所授的一门织水之法,权势身份竟然全然无用,当即便心有所悟,领会了一层自强不息的道理,向道之心更进一步。她知道自己父兄对紫云宫多有忌惮,便改变了龙鲸的方向,往自己一位姐妹的领地而去。
自己在路上对陈然更恭敬一分,龙鲸中积存的灵药珍奇拿去陈昂那里百般讨好,陈昂在龙鲸上,念及男女之别,便极少出门,只在所居的软囊中修炼法力,他下东海以来,修炼天河法力最后一重铐制也被克服,十天中淬炼出四十三滴天一真水,法力又添一重变化。
天河法力如今已经淬炼进去两种真水,虽然因为时日尚浅,未能蜕化,但也多有进益,只在这大海之中修炼了一旬的功夫,天一真水的进度便快要比上五个月来修炼太阴真水的成果了。
陈昂这才真正清楚修行之地,对修炼的影响差异,暗道:“这区别何止十倍之功,看来天河法力想要大成,七种真水还必须要在最适宜的环境淬炼,天一真水还好说,乃万水之精气所聚,水精之气充足的地方便可,我在东海中修炼就颇为适宜。”
“不如在海中也开一间别府,非但有个容身之所,不必东游西荡的晃荡,修行起来多有不便不说,也不好进行实验研究,种植灵药奇草。日后不再海中长居,也可传给我在这个世界的徒儿,算是给他们留的一点家底。”
陈昂有这个念头,便考量起来,紫云宫本来是很适宜的地方,但这仙府三任主人都和峨眉大有关系,作为连山大师别府,千年前散仙地母的旧居,地母将紫云宫赠予长眉真人,并在藏宝水晶柱内留书说明,此府最初的主人天一金母,也因为一件人情,将紫云宫留给长眉真人。
这是算有峨眉产权的房子,虽然因为紫云宫三女在金母座下侍女的一段情分,与紫云宫有五百年之缘,但毕竟产权明确,若不是峨眉后来畏畏缩缩,行事不算光明正大,未能拿出仙府主人的气度来,不至于后来被人诟病。
就好比北京一套四合院,峨眉有产权是旧主,因为一些事情放任房子被前任房主的佣人占据,后来清算完毕,你拿房产证去讨要便是,若是起了纠葛,那边去法院打官司(斗剑斗法)。把房子要回来便可!
偏偏派自家的孩子去借酱油,被人怠慢后,直径闯入,因为有人别有用心想要暗算,就打折了人家养的猫一只腿,最后两家闹翻,收回房子。虽然占着道理,但未免有失正道。
这种产权不明确,不但有无产权的占据,还有有产权的顾念的房子,陈昂只是想在海中立一份基业,是绝不会去沾惹这样的麻烦的。
更别说天一金母还在天界,并未转劫,房子最初的主人还在,若是不想攀上因果,还是早早暂避为好。免得像连山那样,要用自己遗蜕藏宝来抵消因果。
在人间这房子产权不清晰,但在天一金母这里,因果是极为明确的。
连山地母这对仙侣属于借着峨眉的名字上来借居的租客,后来留下月儿岛一干藏宝做租金,紫云宫三女因为以前的一段情谊,暂借五百年居住,自己的弟子转劫的齐灵云等人,拜入峨眉门下,又有先前跟长眉真人的一诺,才是拥有仙府使用权的主人。
陈昂明白这一段因果,只要他不想和天一金母起龌蹉,就别想打仙府的主意。除非他能抢先将齐灵云等收入门下,或者干脆找到昔年金母五女,五湖水仙的转世之身,收入门下,才能和峨眉争一争仙府的所有权。
这般复杂,陈昂又不比天一金母神通弱上半分,为何不再开一仙府?虽然要花点时间经营,也胜过参与这番纠葛无数,而且陈昂有些实验室还要自己改造一番,紫云宫未必比自己新开辟的仙府更方便,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这大洋大海,有地脉水脉走向,陆地上山川形胜龙脉穴窍之地,多是灵山福地,而大洋大海之地,有地脉水脉不同,地脉结穴,若不是岛屿海底灵山,便是海底峡谷、岛礁岩石。
如陷空岛、钓鳌矶。
而水脉结穴,便是海眼水眼,紫云宫就身处东海一处海眼中,深入地心地壳,得地水双脉泽庇。
第四十三章定府南海寒泉眼,收徒鲛女三公主
陈昂这几天也略观了一些海底地脉水势,将东海水脉地脉慢慢推衍出去,海底山川形势,海中的洋流水脉慢慢成竹在胸,心道:“似紫云宫一般全得地脉水脉泽被的地方东海还有两三处,但大多都被东海的散仙占据。也是天下又不止我一个会看海中风水,海外散仙也有传承悠久之辈,如何不会占据?”
“但还有两处地方空着,这般剩下的地方,不是有恶兽精怪盘踞,便是灵气甚恶,并无造化之地。我看南海那处海眼寒泉尚可,虽然有一群三星美人蚺盘踞,但这地方宽大,又有一眼寒泉,最适宜我练法。不但能淬炼天一真水,就连玄冥真水也能一并练就。免得我还要在南北两极开辟洞府。”
虽然那处海眼远在南海,但也是离岸近处,距离东海不远,陈昂正要前往南海,便可顺路而去。至于那群三星美人蚺,陈昂自有安置它们的地方。
若是一般的恶兽,除去也就罢了,但这千年美人蚺为数甚多,又极通灵,常年潜伏海眼之中,与人无争,只是拿内丹吸去海眼寒泉中的寒气,练就玄***母精华的内丹,有镇压寒泉,免得南海结冰的功德,杀之有伤天和,陈昂便不忍动手。
虽然拿美人蚺内丹的玄***母精华,可以助陈昂淬炼玄冥真水,但陈昂是不肯因为自家一时之快,坏去这群与世无争之兽的性命的。
正好还能收在门下,做陈昂演练阴阳,化身万物,探寻造化之道的试验品。
当下便让三公主将龙鲸航向转向南海,自家继续修炼天河法力,增长天一真水去了。陈昂所命,三公主自然遵从,但她在转向的时候偷偷派人将龙鲸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自家的姐妹,几日后,便有一只鲛女偷偷上了龙鲸上来,和她汇合在一块。
这只鲛女是她要好的一个姐妹,两人曾约定一起离海去求仙,虽然因故未能启程,但心里还是顾念,这番有了仙缘,就忍不住要与姐妹分享。
陈昂果然看她极准,知道三公主是个念情之人,学不来修道人的铁石心肠,所以第一次才没答应,免得整个大琼海国都抱上来,拖累他逍遥。三公主这般动作他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做不知罢了。
一日陈昂将新练就的天一真水另推衍了一重妙用,对真水的认识更上一层,心情极好,那三公主极有眼色,看到陈昂有兴致,便趁机拜倒在地,恳求道:“学生得老师传授织水妙法,本因惶恐叩谢,不敢再生贪得之念。只是学生一直羡慕玄门根本,想在法术外贪得一些,能求老师传授根本法门,让学生也有成就仙位的指望!”
“望老师垂怜,授我正道!”说罢便叩首在地,苦苦恳求。
陈昂见她向道之心坚定,心里叹息道:“本念你我这番缘分,授予你防身降敌的法术,希望你能因此平安无虑,享受海国富贵。可你偏偏心慕大道,大道岂是好得的?做了我的小白鼠,日后有成道飞升的指望,但稍有不慎,也是魂飞魄散的结果!何必呢?”
他直言道:“你可知练就法力根本之道不同于法术,有多少艰难险阻,五百年一神仙大劫,两千年一地仙大劫,还有四九、九九等时序之劫。就算你个人修道,也有风、火三灾这等内劫,魔劫、情劫、刀兵劫、恶果劫这样凶险的外劫。能成正果者,玄门正宗也十中无一,旁门左道更是百年难出一人。”
“凭我授予你的织水法术,你有逍遥自在的本领,凭你鲛人的岁数,享受三百年富贵不难。多少旁门中人还没有你寿元绵长,更勿论修士有诸多磨难,活的战战兢兢、累如危卵。反不如你自在!”
“听我如实相告,你还想求么?”陈昂质问道:“若是知道进退,念及我们这番情谊,我便赠你真水之宝,先前那等妖人,你仗之便可擒杀。若你依旧哭求,便要受我许多磨炼,稍有不慎别说师徒之缘,就是一条性命也不保!”
三公主菱纱听他这样说,忙道:“老师在上,菱纱不愿求得一时的逍遥,只想要永世的正果,如此这般,便是千般苦难也不怕,只求老师垂怜!”
陈昂长叹道:“也罢!也罢!既然你有这决心,我便授予你入门的《二十四节气引导图》另有一件真水之器的炼制方法,先在我门下做个记名弟子,等到你二十四节气引导图圆满,又炼成我授予你的光纪寒图,再来找我授予你全部的《天一生水真形图》,晋入外门弟子!”
陈昂弹指一扣,袖子里便飞出一点灵光印在她天灵上,再一点旁边的鲛丝,一滴玄冥真水顷刻间便把它洗练,根根如同冰丝,被陈昂以织水之法炼成一张玉帛器胎,授予三公主祭练。
三公主日后路子,大抵是为陈昂推衍玄冥真水奥妙的一只小白鼠了。也是陈昂心善,念及她往日里的恭敬,没有让她和王铭一样,试演最凶险的魔道法门,而是像李宁三人一样,得了七大真水试功鼠的美差。
旁边三公主幼年的姐妹都快看傻了,眼看半空中光纪寒图的器胎微微舒展,身在四五百丈的海底,居然召出一片雪花,漫漫席卷了十多丈方圆的地方。
鲛人族奇珍异宝无数,但能称得上是法宝的只有鲛人王收藏的一个镯子,是他拿大琼海国不知多少奇珍,讨好了一位来寻药的散仙,得他授予的,一件旁门女儿家用的法宝,被他戴在自己手上,整日都不取下来。
就这样也不知有多少海国公主垂涎,就连王子都有几个像鲛人王这般不害臊的,想要图谋。
像三公主这样不得宠的是想都不用想的,就算是鲛人王的宠妃,爱妾,讨了他的欢心,也就能借来带上一个晚上而已。
不要说峨眉弟子这样豪阔,就连陈昂比起来都算是多宝道人,出手极大方的了。
这位鲛女眼巴巴的看着三公主欣喜的收好这件法宝器胚,眼光灼灼的看着陈昂,还没等她想到借口开口,就被一声呼喊打断了!
外面一人径直闯了进来,叫道:“三妹妹,你可是得罪了紫云宫的仙长吗?好大的胆子,还不快与我去赔罪。你可知道,恶了紫云宫这等仙门,会给我们海国带来多大的麻烦!”
说罢就钻进来一个冷面男子,三公主看到他,冷声道:“原来是四哥!四哥可是怪我坏了你献上我们鲛人女儿换来的人情不成?”
第四十四章我愿长生如皓月,一念便是一劫数
那大琼海国的四王子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更是冷厉道:“你还敢还口!区区这点小事你都拿不起,放不下,紫云宫与我们大琼海国的大局关系是何等重要,不要说是几位鲛女,若是他们肯庇佑我们,甚至传我们一两手长生妙术,不要说那些奴仆,就算是你们这些公主又如何舍不得?”
那四王子冷笑道:“不要说四哥我不照顾你,若是这是让父王知道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紫云宫三位宫主若是余怒不熄,硬是要你去宫中做个玩物,父王也定会首肯!”
三公主气的嘴唇发抖,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并不是眼前四王子的话,而是一个让她非常难以接受的事实——以她对鲛人王的了解,自己四哥说的确实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三公主被这般挑破这个残酷的事实,一时间心里愤怒、恐惧、悲伤、憎恶,像打翻了酱醋坛子一样五味陈杂,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言。
陈昂再旁边听了一耳朵,鲛人王室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事自然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他思考的事情更为深入,鲛人海国那些事情充其量只是陈昂和紫云宫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余波,真正起着确定性作用的因素,从来不在他们把握中,甚至不在紫云宫的掌握中,而是在陈昂手中。
目前,陈昂斩杀紫云宫的事情,只有他、三凤和龙鲸上的鲛人知道,现在鲛人国四王子知道了这件事,找上门来,听他所言,并不清楚内情,在陈昂眼皮底下,龙鲸上的鲛人自然没法把消息传出去,那么四王子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自然就很明显了。
只有三凤那边能泄露出去。
这样一来,三凤那边的谋划就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个尾巴。
只听那位海国四王子看着三公主,冷漠道:“大家兄妹一场,我也不忍见到你那个下场,由我在中间转圜,此事未必不能解决。你听好了,紫云宫虽然有三位宫主,但她们常年隐修,管理宫务乃是冬秀姑姑,若是能讨好她的欢心,这点小错她反手便跟压下。”
三公主听他在那里吹嘘,心里冷笑:“我师尊干的事,莫说区区一个冬秀如何能转圜?就算是她背后的靠山三宫主又如何?师尊砍了她一剑,未见她敢过来复仇,反而是你冲在前面。”
“纵然有心计,得父王宠爱又如何?师尊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也不用依仗什么,却有谁敢小觑?往日我见过许多海国权势、富贵的好处,一条令下便有无数人为我羽翼,供我驱使,今日方才知道修道人的逍遥自在,远胜这些。”
“无穷富贵,惊天的权势,数百年后终为一捧土灰!唯有譬如沧海皓月,永世长明不灭,随心自在,才是我等追求的结果!”
又听到四王子叨叨道:“我与几位紫云宫仙长有些交情,他们都是冬秀姑姑面前说的上话的人物,你只要给些好处,随我去打点一番,必然能得她老人家接见。冬秀姑姑是个好颜色的,你在她面前乖觉一些,此关未必过不去…”
三公主听了微微一笑,道:“够了!四哥!”
她灿然一笑,露出极动人的笑颜,看的四王子脑中发懵,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只听三公主笑道:“四哥哥只知道我得罪了紫云宫,可曾知道我是如何才与她们结仇的么?”
她将右手两指竖成剑指,在他面前比划,自己轻声笑道:“那个使者看我好颜色,便起意掠我走,恰好我师尊也在旁边,便一剑杀了他!”她用右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说完还得意的皱了皱鼻子。
看到四王子目瞪口呆,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更是大笑道:“然后紫云宫三宫主飞来符召问罪,被我师尊隔着千里刺了她心口一剑,估计现在还没缓过来!四哥哥,现在你还要我去请罪吗?”
说完也不理他,只管拜在陈昂面前道:“师尊可有吩咐?”
这时四王子才注意到陈昂,听到三公主那些话他脸色只是一变,急忙道:“你不过是个孤身的散修,如何敢招惹紫云宫这么大的势力?纵然你法力胜过三宫主一筹又如何?紫云宫还有两位宫主,法力更加厉害,更有许多门人好友,广交无数仙家…你只身一人,如何能抵挡?”
“还不是牵累了我们海国?三妹妹,你不要执迷不悟!”
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十分焦急,听得陈昂哈哈大笑,对三公主说道:“走,徒儿!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紫云宫的阵仗!好叫你知道一个修道人的基本道理…”
“免得你以后像这紫云宫一样,生出一些人多力量大的妄念,日后庇佑一大堆弟子徒孙,惹到李英琼这样的杀星,被人一剑挑翻整个家门,辱没了我的颜面!这样还不如我亲自送你们去转劫!”
陈昂说到这里,冷笑道:“人多势众若是没有正确的方法,只会像一大群杂鱼一样,作了别人的口中食。”
说完一挥衣袖,将三公主摄到身边,顺便将四王子也一起携在剑光里,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暂且在这里扎营,待我去去就来!”便纵了剑光,往紫云宫方向去了!
紫云宫三凤此番没有惊动两个姊妹,悄悄了算计了一番,准备了许多计谋,又有身边几个旁门中人出主意,设计了许多狡猾的毒计。大琼海国的四王子便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原本他们算计陈昂无论畏不畏惧紫云宫威名,如何总会跟着四王子去一趟。
然后后面又有许多暗地里的谋划,比如暗算三公主,让她中了只有紫云宫有灵药可以缓解的毒咒,要么直接将三公主掠去紫云宫,或者用鲛人海国的百姓威胁,最终逼着陈昂无论如何都要去紫云宫一趟。
但陈昂哪有兴致跟他们玩这些游戏,默运元神算计,便锁定了他们的气息,连那些计划和毒计都未曾用心力去推算,就将那些旁门中人的命数牵引,提前引发了劫数,把自己作为他们应劫的外劫,注定了他们应劫的命运。
至于三凤,陈昂则另有算计,不至于浪费这个上好的棋子。
第四十五章旁门散仙有夸口,水景剑下起杀劫
此时那些旁门人物,除了万妙仙姑许飞娘和三凤去谋划了陈昂之外,都在这紫云宫门户,三千里神沙大阵的阵口迎仙岛上驻足,另有两个紫云宫弟子也在那值守,一个是为了营救陆荣波化名韦蓉潜伏在紫云宫里的杨鲤,另一个是吴藩。
原本这些人里,除了许飞娘机敏知道陈昂厉害之外,其他人都有些不太放在眼里。
癞拐头陀趁了许飞娘不在,便嗤笑道:“不过是个寻常散仙,飞娘居然也如此重视,中原海外的厉害人物我都知道,就没听过那个陈昂的名声。要我说,由我拿了黑沙袋暗算他,一铲便能取下他的脑袋。何必动用这神沙大阵?”
桃花仙子李玉玉掩嘴笑道:“仙姑为人谨慎,自有算计,而且三宫主也没有反对。你这粗人那时候不曾自告奋勇,现在才来我面前夸口…”
癞拐头陀看到她那副媚态,色授魂与,倒提着月牙儿铲喝道:“他得罪了三宫主便是自寻了死路,那甄海何等厉害?阴火袋焚山煮海,夫妻两个法力威震南海,这般厉害的人物,还不是让三位宫主铲除了?那个陈昂不过是三流剑仙,连我一铲子都未必挡得了。你看罢!多半这次便能要了他的命来!”
不是癞拐头陀大意,而是三凤自觉失了颜面,对陈昂伤她的过程百般遮掩,他又不是许飞娘这般玲珑的人物,自然听不出来陈昂的厉害。
何况天下修道人都是有数的,那一个厉害的人物不是数百年,几世修行,早已为天下人所知,像陈昂这样打着前辈转劫的名号,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怪胎,数千年都没有一个,也难怪他大意。
这里癞拐头陀打着不良的主意,拼命和李玉玉吹嘘,说陈昂过来也是被他一袋神沙了账的事,还说许飞娘多此一举,那个陈昂不时他一合之敌。吹嘘久了便容易见鬼,这时就有一句话传到岛上众人的耳中:“诸位道友是打定主意,要和我陈某为难了?”
一众旁门哗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陈昂脚踏剑光从海面钻了出来,停在岛上半空,正色对下面的人如此问道。
陈昂携着自家徒儿和四王子过来,可不是来化解这次‘误会’的,他只是出于礼貌才对下面的人问上这么一句,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纵然降下他这般十死无生的杀劫,也应该有个一线生机,若是下面有人口里积德,留他们一条性命又如何?
可惜终究无人。
下面的人如临大敌,只有癞拐头陀一人大笑道:“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以为杀了一个紫云宫的粗使弟子算什么本事吗?我们这里哪个人法力不胜过你十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来自取死路!”
原本癞拐头陀还有些忐忑,现在陈昂自己站在他面前,被他自认为看了个通透,连散仙都不是,哪里还有半分顾忌?紫云宫中就连一个下仆陆蓉波也有散仙道果,纵然陈昂是个散仙之下绝顶的剑侠,但现在岛上有散仙道果的就不下三个,不管怎样,他都不觉得自己需要小心担忧。
其他旁门中人初时大为谨慎,现在看到陈昂这样子,也放下心来。
李玉玉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癞拐头陀,掩着嘴,眼神半睁不睁的带着媚态,全然不把陈昂放在眼里,只当一个逗趣的,笑道:“我若一意和你为难,小哥你又能如何?”
陈昂微微点了点头,复又道:“我来便是为了了解这番因果!我们修道人若不能解决因果本身,那就解决造成因果的那个人。我将你们统统斩杀,也算过了这一场!”
他这话让岛上旁门剑仙都大笑起来,只有四王子是个伶俐人,听到陈昂言语中的杀气,脸色微微一变道:“这里是紫云宫迎宾之地,也是仙府的门口,你万万不能在这里撒野…”
“那又有什么打紧的?”陈昂反问道。
身旁十二元辰水景剑已经分出三道剑光出手,桃花仙子李玉玉娇媚一笑,身上腾起一朵粉红色的云瘴,脚下踩着云瘴,便躲在癞拐头陀身后,身上一把桃花飞刀一闪,就要斩下陈昂的人头。
但水景剑光无声无息,展开如同柔云一般,绵长柔韧,极其善于变化,桃花仙尼身上飞出的桃花七煞销魂网,不但未能裹住飞剑,反而被它化生千万,如云雾一般从网眼中穿过去。两把飞剑互为犄角,首尾相连这么一绞。
桃花飞刀和桃花七煞销魂网便被剑光绞断,失去灵气,化为凡铁掉将下来。
李玉玉脸色乍变,看到剑光再一转,便急忙将身前的癞拐头陀推出去挡灾,陈昂即是没有认真,剑光也不是区区几个旁门级数的散仙能够抵挡的,癞拐头陀懵懵懂懂间,连法宝按在手里都没有来得及施展,就在剑光了账。
李玉玉未能逃出三步,就被另一道剑光拦腰斩成两段,连元神都没有掏出来。
她作为赤身教主鸠盘婆弃徒,一身本领在陈昂面前都未能发挥出三成,便死于非命。另一个未入散仙的旁门中人浪小仙,陈昂更是瞧也不瞧,剑光一个吞吐,便送他应劫。吴攀原本在旁边巴结,看到他们这个下场,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身,便往身后神沙阵中逃去。
他不动还好,一动便引动了半空的剑光变化,将他也一并斩杀。
只有杨鲤,因为不愿和这些旁门左道厮混,离得远一些,逃过了这一劫。他原本以为来的是个正道前辈,还想着偷偷给陈昂报信,告诉他那些旁门的算计,但是见识过陈昂的杀性,便在也生不起和这位‘正道前辈’相认的心思了。
反而极力隐藏自己,生怕这位‘前辈’杀得兴起,连他和陆蓉波一起斩杀了!
鲛人四王子看着陈昂这一番剑光起落,杀伐果断,他也不认得下面这些人的道行,只道是紫云宫的杂役仆人之流,嘴里翻来覆去的喃喃道:“你怎么敢这样?你可害苦了我们鲛人了!你在紫云宫门口耍威风,纵然让你逃了,紫云宫里许多神通广大的仙人,如何能放过我们大琼海国?”
“完了完了!惹出紫云宫闭关的大宫主出来,你逃都无路逃!”
陈昂剑光在迎仙岛上如流水过了一遭,逼出一道暗淡的剑光,凌空而逃,牵动陈昂剑光。只听里面有人叫道:“陈道友,我未曾与你为难啊!他们一干算计,我是万万没有赞同的,在下陷空岛老祖门下灵威叟,请道友看在我老祖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我绝不敢再与道友为难!请道友开恩!”
陈昂看他气运未尽,平素也无大恶,便剑光一松放他离去。灵威叟的剑光升到高空,朝陈昂所在的位置,点了三点,谢过他留手之恩,才纵起剑光往北海一去不回头。
第四十六章罗浮派第一名门,禾山教魔道巨擘
从陈昂遁光在迎仙岛上落下,紫云宫中便有许多人知道了,只是初凤闭关炼法,宫中大小事务都归两位宫主管理,而二凤又是个没注意的人,所以如今紫云宫里做主的人乃是三凤三宫主。陈昂是三宫主要命的人,岛上的旁门散仙与他争斗,剩下那些人如何敢管?
所以只是用符召通知了三凤,不敢告诉二凤、金须奴等人。
况且紫云宫中除了陆蓉波、杨鲤、龙力子这几个心性好的,其他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不大看得起海外的散修,等到后来陈丹杀人如切菜一般,手段酷烈无比,连灵威叟这样的旁门中的大高手,都要祈命讨饶,这些人才知道厉害。
陆蓉波玲珑心窍,虽然担心迎仙岛上的杨鲤安危,但也知道此时去找金须奴才是最好的办法,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往金须奴那里去,其他人只是慌乱想等三凤回来,最果断的也只是仗着神沙通道,去挑拨陈昂,想把他骗进去立功。
迎仙岛上景致绝美,陈昂带着三公主、四王子落在岛上的庭台楼舍中,看见四王子依旧一副引颈待死的惨样,便笑问自己的女徒儿:“你家四哥可有名号?”
不等菱纱公主回答,那四王子便冷冷道:“我叫蛟力。你这道士自持勇力,好不知天高地厚!这海中广大,你现在带着我三妹妹就走,还有一两分活命的指望,再耽搁下去,这神州四海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陈昂只是微微一笑,忽然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说这神州四海没有人能救我?纵然紫云宫强悍,她在东海还能震慑一二,到了神州故土繁华无比,她那里还能为难我?”
那蛟力王子嗤笑道:“果然是从大明来的无知土鳖,我知道你们中土有个词,唤作夜郎自大,你就颇有几分这样的色彩。中土能有多少高人大能?那些所谓威名赫赫的高人,在南海也只不过是杂家的路数!我也招待过几个中土来的道士,什么梅山正统、茅山真传,在我们东海也就是最三流的旁门散修,只会一些幻术、杂法!”
“你在这些人中所向无敌,受他们吹捧,便以为东海也是能由得你们猖狂!你以为自己是散仙真人么?就算你是散仙真人。你知道这紫云宫中有多少仙家剑侠,来来往往的仙长中,又有多少是散仙?她们三个宫主都具是散仙,是四海第一门户,比中土不知强上多少。你初来乍到,连这都不知道,也敢在她们门口杀人?”
蛟力王子这番话说的痛彻心扉,简直声声泣血。
但陈昂听了只觉得哭笑不得,他挑了挑眉头反问道:“紫云宫是四海第一门户?莫非东神岛震岳宫震岳神君夫妇,居罗岛心如神尼、钓鳌矶东海三仙都死了吗?”
蛟力王子讶然道:“你说的这些是哪家旁门,我听都没听说过!只怕是一些三流修士,在你们中土传出的薄名。”
陈昂呵呵一笑,说道:“那么北海陷空岛陷空老祖,绛云宫水母姬旋,大荒天蓬山灵峤宫赤杖真人,南海铜椰岛天痴上人,玄龟殿散仙易周、天乾山小男、西海磨球岛离珠宫这些地方你也没听说过咯?”
蛟力王子摇头道:“陷空老祖到是听说过,是北海一位有名的仙家,其他人怕也是徒有虚名之辈!”
陈昂摇头叹息道:“那么我们中土又有那些玄门正宗,魔道巨擘?可是蜀中峨眉青城、武当昆仑,以及四方魔教、西昆仑一干老魔?”
“那些是什么东西?”蛟力王子嗤笑道:“中土第一名门当然是门下数万弟子,威震四方的罗浮仙派,比茅山、梅山高出不知多少。你若是罗浮门人,凭了罗浮弟子的身份,还有的分辨。但是紫云宫虽然门人弟子不如罗浮昌盛,可神通更胜十倍,就连罗浮掌门恐怕也不给面子!”
“至于中土邪道旁门,有禾山教、排教、苗疆巫蛊具是威名赫赫的魔道巨擘!凶名威震四海,若非东海有紫云宫相护,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
陈昂叹息一声:“果然是魔道巨擘啊!”这几个‘魔道巨擘’皆是陈昂哈口气都能灭掉的货色,罗浮也只是不入流的旁门,当然比起峨眉那十几个二代弟子,门人过万的罗浮确实更有‘玄门正宗’的风范,让所有正道自愧不如啊!
说到这里,陈昂便不敢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万一口滑说出‘灵空仙界’‘极乐世界’什么的,被这位见多识广的蛟力王子怒斥见识浅薄,不知‘天庭圣地’和‘真空家乡’。
若说出大乘门下‘华严’‘净土’诸宗大雄禅师、绝尊者,又被他以‘白莲圣教’‘弥勒至宗’反驳,可真真和他分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