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清怔怔的,然后,她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清晰,她却感觉恍然如梦,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竟已先于意识作出了强烈的反应。
“你不要……说这些不像样的话来。”她忍住,不去看他。
韩君墨却在她晃神的功夫,握住了她的肩膀。甘文清只觉得肩头一沉,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的声音低沉:“我现在,很认真。”
甘文清盯着他的唇角,不是不动心的,没有人知道,她勉强自己拒绝他,有多么的困难。
他这一番话,她听了,竟然替自己难过。
这一刻,她突然无法将甘文清与她自己重合起来。
“文清……”他低喃着。
他的身子俯下来,她却浑身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的额头抵在了她的下巴上,滚烫的热度似是要让她整个人灼烧起来。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他的气息裹挟着她的耳畔,“文清,你愿不愿给我时间?”
甘文清的心酸涩起来,她了解他,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的多,他极少会这样低姿态的说话。
韩君墨抬起头来,定定的瞅着她。
她沉默着。
“我很认真,也很清醒,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他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对上她的眼睛。
甘文清尚未来得及开口,他已经重新俯下身来,轻轻的拖住了她的下巴。她怔住,他却没有停止动作,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眸子中两个小小的自己。
他们的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也许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的唇已然欺近。
属于他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他吮着她的唇瓣,温柔且极尽耐心,一点一点的攫取她的气息。
她额上迅速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黏在纱布上,身体里似是有一股热,生生的被他勾了出来。
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睫毛在轻颤,他的心尖儿也随之而颤,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在猛烈的加速……
甘文清用力的捏着他宽厚的肩膀,脑中渐渐的恢复了清明。韩君墨终于离开她嫣红的唇边,他微微喘息着,手却仍扶着她的颈子。
“你……”
韩君墨用手指压住她的唇,他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而后轻轻的抱住她。
甘文清闭了闭眼睛,被他这样轻柔的抱着,亲吻着……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他慢慢的抬起身子,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她的掌下便是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我现在没有喝酒,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刚才拥抱和亲吻的女人,是你。”他一字一句的,低声而平静的说。
甘文清很长时间都不说话,若不是唇上还沾了他的气息,她当真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荒唐的梦境。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吻。
比这更亲密的时候,也是有的。
那时候,她为手里的一个案子忙到天昏地暗,已经很晚了,浮生的电话过来,说,君墨难得休假,七七身子不方便,我还得赶回去,小宝又不在,你去陪陪他吧。
浮生报了个地址,那地儿她知道,是小宝的一栋空别墅,素日里也没有人过去,多是让他们几人用来聚会。
她推了门进去,偌大的别墅里,他一个人,已经喝的七七八八,桌子上散着一堆空酒瓶。他的酒量,她是清楚的,不禁皱眉。他见她来,眼神涣散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连忙吃力的扶他,安置到房间。
她见他实在难受,便想要去拧条热毛巾来,他却陡然拉了她一把,她就这么堪堪的跌到他怀里。
他的身子带着滚烫的热度,呼吸间满是浓重的酒气,就这么封住了她的唇。她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颈子。
他醉到糊涂,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他的吻恶狠狠的,激烈而霸道,却又仿佛带着点儿绝望。他的手抄着她的腰肢,手臂越收越紧,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到身下。
她知道这样不行,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也终于清楚的认识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却仍是涣散的,他口里呢喃不清的喊着什么,她隐约辨出那是她的名字:……清……
那一瞬间,她突然不想拒绝。
她多希望,有那么一天,她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她心仪的那个男人。
这也是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不计后果,不顾一切的,堂堂正正的,把自己交给她爱的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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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20多w字,才来这么点儿,在我写文过程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把我给卡的呀……
这两天有点儿赶节奏,难免有生涩的地方,谢谢你们的包容~~
好梦~~~周末愉快~~~~
【06】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14
更新时间:2012-5-27 0:29:28 本章字数:5436
理智终于被逼退到角落,她只觉得,两只手臂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言慭萋犕她的衣服被他扯开来,半褪在腰间。他涣散的眼神开始燃烧,灼热的吻在她的皮肤上蔓延,一双大手,肆意的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无法思考,脑海中带着一片迷蒙的空白,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完全不是像是自己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
他捏着她的腰肢,紧跟着,胸口一凉。他几乎是带着强迫的,在她身上留下他的齿印,动作激烈而直接。
她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响,全身的血液尽往脑子里冲,最后在头顶沸腾。她口里“嘶嘶”的吸着凉气,全身瞬时温软如棉,任着他为所欲为的占有茕。
他捧着她的身体沉入的时候,她所有的感官都敏感起来,疼痛的感觉一瞬间被放大,身体好似被他从中劈开了一样,吃痛而颤抖,末了只剩下闷哼。
他们的身体紧密的纠缠在一起,破体而出的感觉让她抱紧了他。她剧烈的喘息着,此时的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不是揪她头发故作乖巧的小男生,也不是那个瘦瘦高高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她听见他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她心中一阵悸恸,几乎是立刻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呐。
他在她身上伏了很久,才慢慢地退了出去,也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她只觉得身上一片冰冷。
……
她一夜没睡,只是闭着眼睛,其实知道他醒了,酒到了后半夜,也该醒了。人就是这个样子,早前胆子肥的一心想好了要不顾一切,现在恢复了理智,反倒变得怯懦,只好装睡,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她心里一阵慌,脸上、身上不由自主的热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了被子,轻轻的下床,穿衣,渐渐的没了声响。
可她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就这么悄悄的假寐。
直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似乎有些诧异,关了房门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却“砰”一声被推开,带来一股猛烈的飓风,随之而来的便是雷鸣电闪。
“韩君墨你疯了!”
她听出来是向真的声音,心里猛的一沉。
“出去说。”他刻意压低了嗓音。
她曾以为,世间的事情,最糟糕最荒唐的她都已碰上,却从不曾想,只会有比这更糟糕,更荒唐的。
眼下便是。
“我还担心你醉死……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是不是?”向真尖锐的声音显示了她暴怒的情绪,“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货色?”
她难过,并非因为觉得委屈,只是替向真难过,替自己难过。只因她知道,向真动怒的真正原因。只因向真是她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没人比向真更懂她的心思了。
“连向真!”他的声音低哑,“你适可而止。”
要怎么适可而止呢?她的眼睛酸涩,向真是什么脾性,他同样清楚。那是个火一样的女子,爱与恨同样浓烈和主观。
向真咬牙切齿的,“你宁可跟一个瘸子在这儿暧昧不清!”
“我们没什么。”她不能再装睡,她拽着被单坐起来,声音清冷的说,“不过是一.夜.情罢了。”
她十分清楚要如何转移向真的怒火,果然,向真怔怔的瞪着她,半晌,冷笑,“不过是一.夜.情罢了?”
“你倒挺开放。”向真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厌恶。
她并不接话,只是轻巧的反问,“连小姐,我现在要穿衣服,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儿欣赏?”
她很清楚,向真的厉害,多半是冲动和口不择言的火爆性子堆砌起来的。她也知道,此时她的身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吻痕。
向真几乎呆住。兴许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不知羞耻”。
终于,向真摔门而去,
她的衣服都被他扯坏,她哪儿还有衣服穿呢?她浑身的肌肉在向真离开后,并没有松懈下来,心脏反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
甘文清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韩君墨似乎也在想同样一件事,他微微眯了眼睛。
于是,她听到他说:“我知道你同样需要时间,我们一起认真的,好好的考虑清楚,整理清楚。在这之前,我们都停止伤害对方的言行,谁的心里都不要再存芥蒂,好不好?”
“韩君墨……”她的声音极轻,“你还是不清醒……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同样给不起。”
“维持现状吧……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我很喜欢。”她沉静的说。
她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掩饰不住的难过和挣扎,她心里一疼。
他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可放不下的,岂止是他?她感激他的坦诚,可她介意,一直都介意。也许,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介意她爱着的男人心里住着这样一个挥之不去的女人。
再者,她拿什么去接受这份感情?
他与她一样清楚,所有的事情,不是一句“我愿意”,便可以高枕无忧,皆大欢喜的。
更甚至,他若发现,她其实是另一个他熟悉的人,后果会如何,她不敢想象。
她与他,早就不可能了。
她不该拿过去的事情苛求彼此,她知道,这不公平,便是连法律也是没有追溯性的。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不公平……这点,他如何得知?
韩君墨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她觉得喉咙发紧,仿佛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
他们都明白,这样一番对话,对他们彼此而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两个人的沉默让病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于是,她提醒他:“你该离开了……”
几乎在她话一出口的同时,韩君墨重新抱住了她。
这一次,她同样没有拒绝,反而缓缓的伸出手,与他拥抱。
韩君墨将她拥紧,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清浅,胸口贴着她面颊的地方,却越来越热,一点一点的濡湿,终于渗透衣服,印到皮肤上。
“我没有办法左右你的决定。”韩君墨在她耳边低语,“文清,你可以尽情的拒绝我,指责我。但是,除了她,你是第二个让我动心的女人。我敢说,至少,你是我第一个告白的对象,至少,我想要把你看成那个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至少,不论前面有多少阻碍,我有想要跟你走下去的心……这些至少,它们不止一次的在我脑中盘旋,这些年,我费尽了心力去抵制住它们。”他慢慢的松开手臂,望着她的眼睛:“从前我害怕失去,后来,我失去的彻底。如今,我依然害怕失去,可我更害怕没有经过争取的失去。”
“那么,你呢?哪怕有一次,你想过要争取,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吗?”他攥住她的手。
甘文清瞅着他,指尖颤抖。
“你没有。”他十分肯定的替她作答。
韩君墨这样说着,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她的迟疑与抗拒,他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只消一眼,便能看透她的想法。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固然她是有口难言,倘若他再放任他与她这样下去,只怕要彻底的错过了。
他今日终于确定一件事——他的生命里,再也禁不起第二次失去。
……
韩君墨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
甘文清讶异于他的耐心和温柔,他的双眸透亮而平静,显不出一丝波澜来。她努力的回想他说过的话,甚而一度怀疑这些不过是她的错觉。
原来,韩君墨还有这样一面……
甘文清知道,她其实一直在动摇。
病房内的灯悬在头顶,浅浅的晕黄色显得柔和而温暖。她却不禁瑟缩了一下。想着他目光透出的复杂的含义,那里边,竟透着疲惫。
她环着膝静静的坐着,也许,他说的都对,可唯有一条……她想过争取。
是想过的。
这在她,实在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她那样被动的一个人,终于积攒起足够多的勇气,下了决心。
她把这秘密,告诉了向真一人,她用掉了整整一张电话IC卡,反反复复的问向真,如果他不能接受我怎么办?如果他喜欢那个女生到不能放弃怎么办?我这算不算横刀夺爱?向真在电话那头笑,说,你这个呆子,横刀夺爱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她心窘,支支吾吾的。向真说,我明白,你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嘛。她点头。她问,我们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向真到底是被她闹的有些不耐烦了,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一没结婚二没孩子,真被拒绝了,我就跳出来英雄救美,说这是咱俩的玩笑……她像是终于吃到了颗定心丸一样,连说,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好。
她能忍受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却不能忍受自此失去他这个朋友。他拒绝女生的事迹,她听向真说的不少,无一不是干脆利落彻底。事实上,自初中起,他便频繁的收到一沓一沓的情书及礼物,她的确从未见他回应过,多半是退回去或是直接丢到纸篓里。
然而,这场“争取”到底是夭折了,他们大吵了一架。与从前任何一场玩闹式的别扭都不同,他们如此年轻而倔强,以她的无理取闹为开场,以彼此丢下的一句“绝交”而收场。
至于后来……却再没有后来。
……
早晨,连向真过来巡房,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甘文清的伤口,问:“今天好点儿没?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极寻常的问话,甘文清听着,却有些想笑。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向真的病人。她还记得向真那时候抱着颗仿真人头模型参加聚会,生生的把他们这一票人给唬了一跳,向真却格外无辜的说,她特地从实验室赶过来,连人头都没来得及放回去。
连向真见她不回答,皱了皱眉。
甘文清忙说:“没有这些症状,我很好。”
连向真侧了下脸,看到护士正在给甘文清输液,她过去调慢了一点。
“好好休息。有事叫护士。”连向真言简意赅的说。
“好,谢谢。”甘文清微笑了一下。
连向真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隐隐的透出一股冷意。
甘文清注意到她眼下的青影,心神一凛。
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旁边一个医生跟向真小声的说:“连医生,你去休息一下吧,还可以眯一会儿,这儿我们盯着,有事呼你。”
“好。”向真点头,护士跟在身后拉上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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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晚安O(∩0∩)O~
【06】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15
更新时间:2012-5-28 1:46:07 本章字数:5473
病房里安静极了,许是昨日他们送她来医院时太过匆忙,甘文清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只能从墙上的挂钟上看时间。言慭萋犕
打着点滴的那只手凉凉的,她从床头柜上抓了遥控器,按了一下,打开电视机。
也不知是谁安排的病房,不像是住院,倒像是过来度假的。
电视里正在放地方台的早间新闻,她素来对这种经过修饰的报道不感兴趣,相较而言,她更喜欢从网络上了解事情,倾听多方的声音。
刚要换台,画面切换到下一则新闻,迅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公布的是经贸局做的一个近期投资方向和数据调查茕。
负责发言的是开发办的领导,报道指出,从各方面的数据看,近年来,开发办的工作一直都做的有声有色……
甘文清盯着屏幕里冷静自持的凌越,眉头一簇。打点滴的那只手手背冰凉,全身的皮子都跟着紧绷了起来,她不禁伸手过去捂了捂。
门轻敲了一声,是护士过来检查点滴瓶呐。
甘文清看了一眼,问:“请问,能不能帮我拨个电话?”
护士应下。
廉洁接的很迅速。
“是我,昨儿让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甘文清切换了一下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娱乐新闻,主角恰是曼生。
“您没事儿啦?”廉洁在电话里嘀咕了一声“阿弥陀佛”,甘文清听见,不禁哑然而笑。
“已经办妥了,放在您桌上。”廉洁笑嘻嘻的,听得出心情非常好,“您都住院了,还操心这些干什么呀?”
“麻烦你给我送过来,顺便找一下我的手机,应该还落在办公室,一块儿给我送过来吧。”甘文清说着,用手背碰了一下额头,伤口有些疼,又有些痒,不舒服极了。
“那可不成。”廉洁的语调往上扬,“主任发话了,得您出院,咱再完璧归赵。对了,甘律,主任问,要不要追究责任,所里尊重您的意见。”
“不必了,叫他们赔偿给所里的损失就行。”甘文清想了想,说,“以后,但凡他们二人的案子,我们一律不予代理。”
廉洁似乎是愣了一下,又说;“小刘律师昨儿吓坏了。”
“我这不没事儿嘛。”甘文清温和的说,“跟他没关系,叫他别往心里搁。”
“我们也吓坏了。”廉洁的声音有点儿低,“您是厥过去了,压根儿不知道淌了多少血……”
电视里,曼生正接受采访,屏幕上显出噱头十足的标题——温曼生神秘男友浮出水面。
“让你们担心了。”甘文清说,“这样,资料你不必给我,可手机你得还我。手机不在身边,感觉不踏实。”
廉洁停了停,说:“那好,您可别用它来忙公事。”
甘文清微微笑,“我尽量。”
收了线,甘文清把手机还给护士,说了声谢谢。
护士瞄了一眼电视,笑说:“现在这狗仔队可真没劲儿,啰啰嗦嗦的分析了这老半天,就只知道人家姓童。早三百年前不就有绯闻报道说人有个童姓富商男友嘛……”
她说的有趣,甘文清看了一眼电视,不禁笑了笑。
瓜瓜跟曼生的绯闻的确由来已久,温家掌着SG传媒,加之浮生对这妹妹宝贝的紧,哪儿肯轻易让人扒出什么料来。
“是呢。”她应了一句。
眼前这护士到底年轻,见甘文清接了话茬,话匣子一下子打了开来,说,这神秘的童先生,会不会就是几年前给温曼生争取女二角色的那个投资商?护士托着下巴,分析着——这样说来,那时候说她潜规则,也不是很冤枉啦……也是,一个女人在娱乐圈里打拼……不过,网上说温曼生的后台很硬哩……
房门响了一下。
甘文清看了一眼,是换上便服的连向真。
护士吁出一口气,对向真行了个礼,悄悄的出去了。
向真站着那儿看她,她跟向真默默的对视。
甘文清知道她怕是有话对自己说,便挥了一下手,说:“连医生请坐。”
连向真看着甘文清平静的眼中,似是闪过一道微光,她皱眉,不由得心神一凛。
甘文清微笑,看着向真坐下来。
“我已经过了值班时间。”连向真先开了口,“我想跟你聊聊,现在我没有穿白大褂,自然不是以医生对病人的立场跟你说这些……当然,你可以拒绝。”
“没有关系,连小姐有话请讲。”甘文清安静的说。
“我很讨厌你。”连向真撇了一下嘴。
这话多少显出点儿孩子气来,是典型的连氏作风。
甘文清笑了笑,点头,“我知道。”
“拜托不要做出这么老成的模样来。”连向真皱眉,“我可比你大好几岁。”
“我尽量。”甘文清笑。
连向真看着甘文清浅浅而温和的笑容,一怔。
她不难理解韩君墨对眼前女子的沉迷,很多时候,她会觉得甘文清那或是含笑或是冷静的眼神里,有一种舒晴晴的味道,那透彻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